【戚氏】(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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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14

  紅日灼灼,風緊雲輕。國子監今日放榜,薈萃堂前那些高大挺拔的銀杏樹愈
加蒼翠,此時的銀杏葉綠得濃郁而深沉,活潑的葉片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一
把把修剪精緻的小扇,扇動著春天最後的溫柔。

  繁密的枝葉將對映而來的日光揉碎,灑下細酥而斑駁的光影,為地面鋪上一
層夢幻的金色織錦。

  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腳步上陸續傳來,不一會兒,薈萃堂前即將放榜的告欄已
被圍著水洩不通,人聲鼎沸,國子監生有的滿懷期待,有的卻顯得拘謹慌張,有
的則是雲淡風輕;還有的饒有興趣,竊竊私語地討論著榜上之人。

  武院和醫濟院的魁首已然知曉,尚存懸念的則是文院和總榜魁首。

  其中有人問道:「你們猜,這次大比的總榜誰會蟾宮折桂呢?」

  語畢,就有人信心滿滿地接道,「我斷定還是戚恩澤學長,上一屆他獨領風
騷,這屆定能蟬聯。」

  這個回答引得一眾人點頭稱道,顯然與他們心中的答案遙相呼應。

  隨著,又有人說道,「話雖如此,但我監三院並行,戚恩澤此次大比雖在武
院名列前茅,但也是艱難取勝其弟戚恕天,而戚恕天在監裡其他兩院的表現諸位
有目共睹,而他又是主修文院課程,他若是得到文院魁首,這總榜魁首說不定
……」

  話還未說完,這一小團的其他人,連提問的人都是面露不悅,推搡道,「你
怎麼吃裡扒外,你忘了我們是什麼聯盟了,我記得你被戚大惡人教訓了不少次,
怎麼還……」

  那人瞬間「幡然醒悟」,隨即補道,「對對,我們「抗天盟」上下一心,都
是公家子弟,憑啥他作威作福,豔福不淺,事事騎在我們頭上。」

  其餘人聽後更是咬牙切實,顯然平日在戚恕天手上吃了不少虧。若論家境,
這些官家哥自是不怵他,但奈何戚恕天有公主撐腰,還習得一身武藝,他們自是
吃了不少苦頭。再者有些公子哥來監裡學習,大多是蒙家族蔭,平日驕逸慣了,
又佔不上理,這能忍氣吞聲,私下便逐漸成立了「抗天盟」,可到如今,卻早已
忘了初衷,逐漸成了「尋歡作樂小組」。

  忽然又有人扭捏著說道,「我到覺得戚姑娘可能文院奪魁,她可是公認的文
泉思湧啊!」

  說完就有人駁道,「杜寰,你好歹也是京兆杜家,想到戚惠行就犯花痴,再
說我觀監裡的傳統,怎麼會讓女子奪魁,讓我們顏面何存,你腦袋是不是隻裝戚
姑娘一個人啊?」

  杜寰聽後急道,「崔彥,你可莫裝清高,你是不是也惦記著戚姑娘?我…
…我……今日回府就面見家父,不日就去戚家下聘。」

  「杜寰,你……」

  ……

  人群熙熙攘攘,離告示欄不遠,銀杏樹下,鵲鳥棲滿枝頭,也在看著熱鬧,
嘰嘰喳喳地彷彿跟身下的早早到來又四處眺望的倩影打著招呼。

  韋月歡眉黛顰顰,她身著監生服,攏挽著長髮,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韋月歡微微仰起頭,目光來來回回地在告示欄與來人處竄動,眼神中充滿了
期待與急切。額前幾縷髮絲被風吹亂,她下意識地用纖細的手指將其別到耳後,
髮梢間沾著些許唾沫,混合著清新的空氣逸向遠方。

  她的嘴唇輕抿,雙手緊抱胸前,似是在喃喃自語,又似在默默祈禱。那白皙
的面龐上,眉頭微微蹙起,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腳下的草地,被韋月歡無意識地踩出了幾個淺淺的腳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去,她的身形依舊筆直,直到揭榜的那一刻,才著急地向前傾,目光緊緊盯著總
榜,先是內心一觸,嘴角一抿,可最後終究沒有形成笑容。

  韋月歡目光停留很久,有些遺憾,靈動的雙眸向左瞥去,原本稍顯失落的面
容瞬間被打破,她的眼睛陡然睜大,瞳孔中滿是難以置信。

  她的嘴唇微張,「這……怎麼會……她……」她兀自言語,聲音激動,神情
又驚又喜。當一個人影引入眼簾之際,神色又慌亂起來,不自覺退走,直到在人
群中隱去。

  來人正是戚家兄弟三人,他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欄前。

  戚悠然嘟囔道,「讓讓……你們不都看完了,咋還不走,給我瞅瞅啊。」

  戚悠然自然也是懷揣著期待,畢竟這次大比他也是有所付出的。

  他舉目望去,臉色驚愕緩而凝滯,隨即又著手揉揉眼睛,晃盪下腦袋,確定
無誤後興奮地轉過身推搡著戚恩澤和戚恕天,「啊,我沒看錯吧,大哥,二哥,
你們快看看,惠行妹妹好像是文院魁首,二哥是總榜魁首……」

  一時間戚悠然竟有些手足無措,四處尋人,「哎,惠行妹妹和小妹呢?我得
把好訊息告訴她倆。」

  戚恕天一樣也非常驚愕,他起初也是覺著自己看錯了,不敢相信,平復後,
回道,「她倆……說人多,不願湊進來,在外等我們呢。」

  戚悠然回道,「哦對對,你看,二哥,我考得還行吧!」

  戚恕天也注意到悠然的名次,中規中矩,二叔也不會為難他,總之,一切尚
好。

  戚恩澤則是在身後默視,心情愉悅,看向戚恕天那自然流露的笑容,內心卻
油然而生出一股不可名狀的酸澀。

  「公主駕到!你們快讓讓,都擠成麻花了,不讓公主看了啊!」憐兒輕巧的
聲音從人群后面傳來。

  四周監生聽聞不覺而同回禮作揖,張永寧則大步流星而來,揮手示意,當看
到榜單之後,大喜洋洋,而又瞥到戚恕天在附近,又默默哼了幾聲,便觀摩榜單
起來。

  戚悠然忽然湊到戚恕天耳邊念道,「二哥,小心公主找你麻煩,她可是有名
的母老虎啊,你日後可要管教管教……」

  張永寧心不在焉,看到兩人竊竊私語,斷然靠近,「你倆唸叨什麼呢?什麼
老虎,戚悠然,你快從實招來。」

  「對,從實招來!」一旁的憐兒也應聲附和,對著戚悠然嚇唬道,而她自然
不敢看向戚恕天。

  眾監生饒有興趣地想看熱鬧,卻被張永寧斥道,「都看完了,還不散了,都
擋得熱死我了。」

  待人群卻驅散後,戚悠然看到公主凌厲的眼神瞄著自己時,自忖大事不妙,
急忙溜到戚恕天身後,心虛道,「公主,我向二哥道喜呢,沒說啥。」

  張永寧小跑過來,顯然不信地說道「哼,戚恕天雖說考得還行,你也用不著
偷偷摸摸地說吧。我可聽到了你說什麼老虎了,莫不是嘲弄於我,我定讓父皇告
知平國公,治他管教不嚴。」

  「對,管教不嚴。」

  戚恩澤和戚恕天聽後,二叔莫名其妙又被戴了一個莫須有的大帽子,戚恩澤
看到悠然弟有些做賊心虛,便上前說道,「公主,三弟他如有冒犯,恩澤在此賠
罪,還望……」

  話未完,戚恕天站出來道,「我說公主,你這帽子扣的,我三弟剛才說的是
你剛才的氣勢像只老虎,凜凜逼人,可是對您稱讚之情,你卻……這可寒了我三
弟的心啊。」

  戚悠然恍然一悟,「二哥說的是呢,剛才公主你一來,氣宇軒昂之姿,打盡
一片閒言碎語,可神氣呢!」

  戚恩澤則暗地裡俯首默嘆,對他倆也是無可奈何。

  張永寧聽到戚恕天的恭維後,展顏竊喜,「暫且信你一次,我收回剛才的話
了。」

  說完也不多呆,就拉著憐兒離去,忽而又折身說道,「對了,明晚父皇要在
宮中宴請涼國使團,你可要來啊。」

  語畢,主僕二人匆匆離去。

  「公主,我們定是被戚公子哄騙了,還說公主你老虎之姿,我才不信呢!」

  「管他了,憐兒,我聽著高興就行,反正我也沒想找他們麻煩,詐詐他們真
好玩。憐兒,我們快回宮,告訴父皇這個好訊息。」

  「啊,公主,什麼好訊息啊?」

  「瞧你這妮子呆的,戚恕天可是這次大比總榜魁首,來日必然有所成就,我
得告知父皇。」

  「哦哦,公主,你慢點等等我……」

  而在薈萃堂前,戚恕天三人又仔細看看榜上之人,也急忙將好訊息告訴堂外
焦急等待的二人,惠行,念思聽後喜笑顏開。

  戚念思聽到兄弟三人道盡,說道「咦,恕天哥哥,那個林子由這次發揮的也
很好呢,文院第三,綜合榜第四。」

  戚悠然也納悶道,「確實,這也不像二哥和小妹那天說的那樣,自己走路都
能撞人摔倒的吧?」

  戚念思說道,「哥,你可莫要嘲弄,剛剛公主的教訓還沒吃夠呢?」

  戚恕天也點頭說道,「林學弟謙雅恭遜,自然有才思在身。」

  戚悠然則嘆氣道,「好好好,二哥你們說得對,可我竟連一個走路不看前面
之人都不如。」

  戚恩澤駁道,「悠然弟莫妄自菲薄,日後用點心思,誰居於上猶未可知啊!」

  戚惠行她靜靜佇立,宛如一朵冰雪雕琢而成的菡萏。眼角的晶瑩淚痣,恰似
星星熠閃,神秘而動人。那一層由嫩綠的葉隙透過日光的織錦,與戚惠行交相輝
映,渾然天成般得彷彿天地為她而織。

  她看著兄妹之前間的談笑風生,眼中雖是波瀾不驚,內心卻滿是喜悅與歡欣。

  半日之後,國子監此次大比成績便傳入了長安城中的家家戶戶,雖說引起不
小的波瀾,但在朱祭酒和監裡那些著書立教的老夫子們的竭力維護下,漸漸地為
人接納,到頭來,所稱道的仍是戚家的人才輩出,諸多人認為是戚廣平的福澤庇
佑。

  晌午過後,戚恕天等人也閒了下來,此前跟著朱祭酒就涼國使團交流一事忙
來忙去,屬實勞累了。戚念思便和哥哥戚悠然早早回府歇息了,而廣國公府中的
三人被驚喜之餘的恬兒拉著要去往東市逛逛,夜晚買些食材犒勞一下。

  四人同行便向著東市徐徐而來,東市是長安城裡最喧譁的地區之一,長安萬
年兩縣的人們每天都會趕早來到東市採購,故而熙熙攘攘,來往的商客也自然絡
繹不絕。

  街道寬闊而平整,青石板路被無數行人的腳步磨得鋥亮。

  道路兩旁,店鋪林立,鱗次櫛比,各類招牌幌子高高懸掛,隨風搖曳,爭奇
鬥豔般招攬著顧客。酒肆的酒香四溢,引得過往行人紛紛側目,有的禁不住誘惑,
抬腳便邁進店內,尋個空位坐下,要上一罈美酒,配上幾碟小菜,與友人談天說
地,歡聲笑語不斷。

  街道之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有身著長袍的文人雅士,手持書卷,口中
吟誦著詩詞,悠然自得地漫步其中;有腰佩刀劍的俠客,步伐矯健,無不透著一
股豪爽之氣;還有些來自西域的胡商,他們高鼻深目,身著異域服飾,牽著滿載
貨物的駱駝,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與攤販交流著。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熱鬧喧譁的市井之樂。

  「哇,好久沒來東市了,好熱鬧呢。」恬兒搖著小辮,眼睛放光,走在眾人
前面,爭做個「開路先鋒」。

  戚恕天也是異趣橫生,目不轉睛地盯著各個鋪子,特別是一些稀奇玩意,平
日他可是由於這些奇特的東西往家裡面買時,受到憶姨不少斥責,但好在戚今不
偏不倚,相對於孩子們上房揭瓦,拋頭露面,他更傾向於孩子玩些實在的,像一
些羅盤,鳥弓,風箏等各種都不少買,兄妹三人也便這些長大了。

  戚惠行也沉去往日的冰冷,微微顯露兩側圓潤的酒窩,平日她大多也是從家
裡到國子監來回奔波,所幸出來逛個東市,喜悅溢於言表。就連今日得到不少夫
子稱讚時,她都未曾言笑,這種市井的樂趣卻讓平日賢達淑慧的女子嚮往。

  而最後的戚恩澤則是顯得沉穩許多,端正地跟著弟弟妹妹身後,挽著穹勁的
雙臂,目光也是未曾離開片刻。

  「大哥,恕天哥哥,我去買些布料,想織一些絲帕。」戚惠行回過頭對著兩
人說道。

  戚恕天點了點頭,對著戚惠行指了指自己,暗示自己要不要陪著她去。

  還沒等著戚惠行回應,一旁的大哥說道,「我陪三妹去吧,你跟恬兒去買些
食材吧,一會在老地方集合吧 .」

  戚恕天還想說些,戚恩澤又不容置喙的說道,「你此次切莫滋生事端,聽說
涼國使團已經抵達長安,注意自身安危。」

  戚恕天點了點頭,當瞥到行兒妹妹還在偷笑時,就知道以往自己的所作所為,
大哥不放心實屬正常。

  待目視二人離去後,戚恕天輕嚷,「大哥怎麼還對我放不下心啊,我都多久
沒惹事了!」

  恬兒眨著水靈的碧眼,說道,「二少爺,恬兒放心,你就跟著恬兒就是,這
東市我可熟悉了。」

  「那還不是我從小帶你出來的?」

  「可我記得你每次都偷偷騙著恬兒出來的,還老讓我背鍋。」

  「你可是有人撐腰,每次挨訓可都是我。」

  「憶姨拎得清,知道你唬我,容易著了你的道?」

  戚恕天也不想回憶自己的陳年羞事,忽然看到遠處樓閣招客的女子,眼角一
亮,不懷好意地湊到恬兒而邊,「哼,恬兒,其實,長安你還有很多有趣的地都
沒去過呢?」

  恬兒聽後傻萌著待著臉,思索著哪裡的有趣地方,「二少爺,你騙人,長安
的各街各坊我熟絡得很,那些遊玩賞樂之地也有所耳聞,哪有你說的其他的有趣
之地?」

  「算了,不和你這妮子說了,下次我帶你去,上次不是對你承諾過嗎。」

  恬兒回憶起來,甚是羞稔,小聲嘀咕道,「那我倆還是偷偷跑出來,不喊小
姐嗎?」

  戚恕天頓時膽寒,急忙搖頭,「你可別聲張,她知道我倆沒好果子吃。」

  「有那麼嚴重嗎?小姐說不定也很高興呢呢?」

  戚恕天兀自搖頭,「等與涼國交流結束了,我就帶你見識見識,不過,你得
答應我保密。」

  恬兒眨了眨無辜的大眼,使勁地點了點頭,綁著鈴鐺的雙髻不時發出清脆的
響聲。

  二人約定好後,戚恕天正欲前行,一個昂首闊步,英姿煥發的男子,揹著短
劍,目光四處打量,心無旁騖地迎面而來,又如冷颯的寒風般從戚恕天身旁拂過。

  戚恕天不由地看了看其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覺得甚是怪異和陌生。

  恬兒走了幾步發現戚恕天還發愣,「二少爺,怎麼了?」

  戚恕天回首,「沒事,我們走吧。」

  另一邊的戚恩澤兩兄妹則在一個名為「子歸布行」駐足下來。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哥,這布行名字取得倒是奇特。」戚惠行說道。

  戚恩澤說,「確實新奇,要不進去看看,說不定有三妹你稱心的料子。」

  「嗯,哥,我們進去吧,唉對了,哥,我的散銀不知夠不夠用!」

  「放心吧,你覺得滿意的就多買點,哥帶的有。」

  戚惠行聽後素手撫胸,「那就好,還好沒讓二哥跟來,他定是身無分文。」

  「是啊,他是看不得那些沿街乞討的窮困之人,每次遇到,就連你我的懷中
之銀也會付予潦倒之人。」

  戚惠行若有所思,「只是這天下之大,恕天哥那綿薄之力又怎會……」

  二人沒有多言,匆匆進了布行。

  布行的空間很大,分上下兩層,擺放著各種綾羅綢緞,有的布料樸實無華,
百姓多用之,有的柔順華麗,則上一檔次,而一些絲綢則是細膩柔軟,多半是達
官貴人所用。

  偌大的布行除了幾個來回工作的傭人外,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美婦人依倚坐在
櫃檯前,一身得體的錦衣,她的眼角異顯乾澀,眉宇間透露著哀婉,手中雖在嫻
熟地打著算盤,可卻時而凝滯地望著門外一隅,目光穿過人群,彷彿在尋找著什
麼,她的頭髮輕輕挽起,幾縷髮絲隨風飄動,面容也增添了幾分寂寥與滄桑,仿
佛無聲自泣後一般,猶有可憐之姿。

  婦人此時呆滯,被一聲「掌櫃的,這是廬州那邊傳來的書信,我尋不到老爺,
只好交由您手了」驚醒,錯愕地看著來人,急忙站立收下信封,「好的,勞煩你
了,你去忙吧。」

  待人離去後,婦人看到署名後,內心忖道,「竟然是大哥,為何傳書於我,
難道廬州老家那邊……」

  隨即不顧其他,拆開紙信,默視一遍後,懸著的心才有一絲松坦,內心念到,
「原來是慕兮鬧著要進京啊,也有好多年未見了,也應該長成大家閨秀了吧,今
日忙完在和明哥商議吧。」

  然後婦人便看到一男一女進入布莊後,身著華服,想來必是富庶子弟,於是
前去相迎,「歡迎貴客幸臨本行,我是這裡的掌櫃,二位是買絲綢布匹還是錦繡?」

  戚惠行一進布行便對這些設計新穎的款式吸引了眼球,「掌櫃的,我可以先
轉轉觀摩下嗎?」

  「當然可以!」

  戚惠行兜轉了幾圈後,對一些布料愛不釋手,吱吱稱奇,便問道,「掌櫃的,
這些布料似乎在長安並不常見呢?」

  婦人看著這位貌美慧中的女子,回道,「看來這位姑娘對布料有些見解呢。
是的,我本是廬州人士,這些布料錦繡都是我們廬州那邊生產的,故而與長安最
為常見的蜀錦雲錦不同。」

  戚惠行恍然,說道,「也談不上見解,只是平日裡素愛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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