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父何求】(36-39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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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15

  第三十六章物歸原主(主劇情+零星H)

  為何是“還”給秦偉忠,而不是贈予?嚴隊長的“遺書”裡頭有說。

  木匣子裡除了房契地契,還有一對龍鳳鐲子、一對金耳環和一根金項鍊,其餘零零散散有些玉器、銀器,以及一支鋼筆。

  “這是……”

  “應該是嚴隊長給你準備的嫁妝。”盧主任感慨地說:“他真把你當閨女看。”

  嚴隊長對丁小琴如何上心,盧主任已經見怪不怪。

  “可說好給我三轉一響的,沒湊齊就走人了,說話不算數!”丁小琴表面在“埋怨”嚴隊長,實則是想念他。

  說著說著丁小琴哭了。

  木匣子裡還有一封信,是嚴隊長未雨綢繆寫的“遺書”。

  他在裡頭寫到:“閨女啊,今個兒鄉里成立公社,以後咱們日子有奔頭了,爹我高興得很啊!

  可不高興的是,老子今天咳出血來了,肺不好,怕哪天突然翹辮子了,就先把信寫了吧,望你一輩子看不到。

  若看到了,老子就埋土裡去了。東西你收好,爹沒啥本事,掙不下太多東西,你湊合著用吧。”

  看著這發黃變脆的信紙,丁小琴不得不相信十年前嚴隊長就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

  他老咳嗽,她一直以為是他抽菸太兇所致,現在想來,他應該早早就察覺到了身體不適。

  陰差陽錯,病痛讓他留下了隻言片語。不然意外來臨,他只能措手不及。

  “爹……”丁小琴淚眼婆娑,看不清字跡,呢喃道:“閨女不孝……”

  她想起自己不認他,時常與他發生口角,也從不聽他的話。剛進養殖場時她搞得那兒雞飛狗跳,讓他顏面掃地。

  如此種種,“罄竹難書”……

  “不至於。其實嚴隊長就喜歡你對他發火,與他作對,讓他善後,這是他的樂趣……”秦偉忠如是安慰。安慰得丁小琴“哇”一聲哭了。

  除了丁小琴哭,秦偉忠還見盧主任在一旁假意忙活,不時用手快速地揩一下眼角的淚水,想必對於嚴隊長信中的內容,她聽來也十分動容。

  而這信與其說是遺書,不如說是日記,由嚴隊長斷斷續續記錄著一些鄉里、屯子上的片段,和丁小琴有關的生活片段。

  比如……

  “閨女小學畢業了,正好及笄,可以找婆家了。我給閨女看中的夫婿是隔壁老樊家三姨婆二嫂子的鄰居曾二狗。剛從部隊轉業回來,是個人才。”

  秦偉忠唸到這段不禁笑了。丁小琴也無奈地搖搖腦袋,跟著破涕為笑。

  她怕淚溼了信紙,便交給秦偉忠念信,奈何信中內容雜七雜八,沒個正經。

  “嚴隊長就是這樣,笑對人生。”盧主任總結,“該嚴肅時嚴肅,該嬉皮笑臉時嬉皮……笑臉……”

  這是誇嗎?

  盧主任“誇”不下去了,只說:“左右……是個好人……”

  嚴隊長的確是個好人。當年秦家沒落,秦偉忠因為成分是地主階層,在鄉里沒奔頭,便去了關外討生活。

  嚴隊長一直記掛著,等有大鍋飯吃了,他立馬叫老鄉傳信給秦偉忠,把秦偉忠叫了回來,安排住、安排吃、安排活計給他做。

  如今他第一時間把院子還給秦偉忠,也是仁至義盡了。

  據信中交代,這院子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一直覺得是自己霸佔了原本屬於秦家的家產。

  那年改革,這秦家別院分給了屯子上一絕戶,是組織上給予孤寡的照顧。

  孤寡死後空置著,待嚴隊長回鄉上任才又轉手到了嚴隊長手中。嚴格說來,這是歷史原因造成的,並非嚴隊長的錯。

  其實嚴隊長不表明,這些彎彎繞繞秦偉忠並不清楚,也不會去爭搶,更不會去組織上要個啥說法。在後山獨立小屋有片瓦遮頭他已覺足夠。

  “如今有了小琴,小屋哪裡足夠?吶,秦偉忠你拿著吧。”

  除了房契、地契,還有院門大鎖和幾個屋的小鎖鑰匙,盧主任把一大串“鐵疙瘩”叮叮哐哐全交給了秦偉忠,完了加了一句,“物歸原主。”

  秦偉忠無語哽咽。沒想到兜兜轉轉半個世紀,族上的部分產業還有回來的一天。

  “這下子不用修屋了。”盧主任語氣顯得輕鬆,“和丁小琴搬來這兒吧,寬敞。”

  “我和丫頭搬來?盧主任同意我們同居?”秦偉忠與丁小琴不大相信。

  “你倆難分難捨,難不成我這婦女主任還棒打鴛鴦不成?再說了,我想打打得了嗎?”

  “謝謝盧主任體諒。”

  “不是我體諒,是我務實。認契父女那事兒你們自己看著辦,尋個黃道吉日擺酒吧!”說罷,盧主任起身要走,“隊上還有會,我先忙。這兒的一切從今往後歸你們管了,我任務完成。”

  丁小琴沒回過味來,盧主任已經到了大門口。

  “盧主任你還好吧?”

  丁小琴還惦記著盧主任落水、落淚之事。盧主任沒回答,挎著她的幹部黑包就走了,臨了“畫蛇添足”說了一句:“晚上鎖好門睡覺,房門。”

  問她為啥這麼說,她只說最近屯子上治安沒有從前好,要他們多注意。

  她話中有太多丁小琴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好好揣摩。

  可看到秦偉忠的笑臉,丁小琴知道,一切正朝著她希望的方向在前進。

  其餘小細節,譬如黑影,譬如偷窺者,她不在意。

  “有叔呢,不怕。”秦偉忠摟她入懷,摸摸她額頭給予安慰,“對了,丫頭想睡哪間房?”

  這兒除了灶屋和存糧食的小屋,還有一大一小兩間屋子。

  “大屋肯定做堂屋用,我和叔就睡小屋吧。”丁小琴如此規劃,可秦偉忠說不行。

  “為啥?”丁小琴不明白。

  “我們得分房。丫頭睡小屋好了,我睡堂屋。”

  “啊?”丁小琴滿臉的不高興,拒絕道:“不要!”

  “乖,聽話。咱們是以契父契女的名義同居,不是夫妻,得注意。”

  “所以咱們一擺酒,認了契,從今往後就不能一起睡覺了?”

  “大概吧……”秦偉忠一臉難色地點點頭。

  “那我不認了!”丁小琴馬上反悔,“該咋樣咋樣!你就是我叔,不是啥狗屁契父!”

  為了和秦偉忠睡覺,丁小琴啥都願意幹,說著就撲了過來,把手伸進他褲襠摸硬那玩意兒,還露出奶子發騷勾引。

  “叔,快上丫頭身,丫頭想要了。”她邊說邊喘,顯得飢渴難耐。

  可衣服脫了一半,她突然想起盧主任的話——禁慾三天,立馬又萎了。

  秦偉忠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裡萎得了。抱起她去到糧食屋,把她按在谷堆子上扒拉個精光就“強姦”上了。

  “討厭的叔,成天就愛幹這檔子事兒……”

  不止他愛幹,她更愛被他用各種姿勢幹——老漢推車、觀音坐蓮、金雞獨立、狗爬蛙俯,每個輪流來一遍,做得兩人慾仙欲死。

  可可惜了穀子,被浸溼了一大片,吃不得了。

  “曬曬就好了。”

  這邊廂曬上穀子,那邊廂向隊上借輛牛車,兩人開始搬家。

  等一切安置妥當,表面上佈置出了兩間房堵人口舌。實則,真正的寢臥在糧食屋上頭的閣樓裡。

  閣樓要搭梯子方能上得去。所謂的門即是入口的一塊板子,從里扣下來上鎖,來者無論如何無法進入,私密性最好,自然而然成為最佳的偷歡場所。

  打點好,兩人擺酒。黃道吉日,敲鑼打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嚴隊長的院子從未如此熱鬧過。

  丁小琴與秦偉忠一身紅裝,不像認契,倒像成親,站在院外招呼來賓。

  除了屯子上的鄉民,屯子下的大伯一家,外村的大姑一家也都來了。

  他們雖不喜丁小琴亂認契,但丁小琴入了秦家門或許丁家這頭她就能少佔點便宜,如此想來,兩家人都抱著探探口風的目的到來。

  丁小琴心明他們各懷鬼胎,但人既然來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她一臉假笑熱情招待。

  但這不是最討嫌的,最惹人厭的是二流子劉永貴。

  他居然帶著三名曾經想輕薄丁小琴的同夥以及母老虎楊素娥大喇喇不請自來,來給丁小琴和秦偉忠添堵!

  這下,丁小琴是無論如何笑不出來了。

  第三十七章攪黃認契(劇情)

  丁小琴笑不出來,但秦偉忠老道,不卑不亢,應對自如。

  面對劉永貴,他大大方方,該客氣客氣,該掉臉掉臉,整得劉永貴摸不透他的脾氣,只隱隱覺著今日最好別惹他,試探性地陪著笑臉嘻嘻哈哈。

  “你們真是的,咋不叫我?我來也只是討杯酒喝、討根菸抽嘛……”

  “沒有。”秦偉忠打太極,“種玉米你們是主力軍,如今嚴隊長不在了,新的隊長又沒上任,我和丫頭的這種小事哪裡敢打攪?”

  “成親哪裡是小事……哦,不,不是,認契認契,說錯了,這可真是咱們屯子上的美談啊!”

  聽到這話母老虎楊素娥白了她爺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嘁!張嘴胡謅,啥美談?簡直丟死個人!”

  “人家好好的擺酒咋就丟人了?你個豬婆娘莫在這兒瞎掰!去去去,敬杯酒跟老子回去!”

  “我不!我來了飯都沒吃一口,走個卵?咋地?那小賤蹄子給你灌了迷魂湯了,處處維護她!”

  “哪有?”劉永貴眯縫著眼,遠遠打量正招呼著鄉親的丁小琴感慨萬千,“你們瞧,這小琴丫頭真是長大了越發水靈了哈~那身段,嘖嘖嘖,前面凸凸的,後頭大大的,好生養,兄弟你真是豔福不淺吶!”

  說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秦偉忠的胸口。

  母老虎楊素娥一看到劉永貴色咪咪的模樣,一聽到他誇丁小琴,揪著他耳朵問道:“你也想開葷?”

  劉永貴當然想,不但想還做了。那次若不是秦偉忠“營救”,他已經在廢窯洞把丁小琴強了。

  到口的鴨子飛了,還眼見鴨子越來越肥美,他心裡那個悔喲!他恨死秦偉忠了!

  認契?想日他看上的女子?做夢!他今日糾集他婆娘上門就是要來找秦偉忠的不痛快。

  “誰不曉得認契就是個幌子,實際上兩個人……那啥那啥……”楊素娥被當槍使了,替她爺們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哎喲哎喲,你給老子收手。”劉永貴竊喜,表面上裝痛直叫喚,惹人紛紛投來目光,“你說的那啥是哪啥?”

  “還有啥?就是男盜女娼唄。”

  楊素娥口無遮攔,當著眾人的面數落秦偉忠與丁小琴的關係汙糟。

  “我讓你亂嚼舌根!”劉永貴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楊素娥臉上,直接把她打得轉了好幾個車軲轆。

  也是捨得下手,掌摑使得這場戲精彩紛呈,來吃酒的人無不朝兩口子看,哪裡還管儀式不儀式的,恨不得拍手叫好。

  上演完全武行,楊素娥又開始唱一曲竇娥冤,嗚嗚咽咽。

  只見她趴在地上留著假惺惺的眼淚,控訴劉永貴如何被丁小琴勾引,勢必要把認契攪黃不可。

  丁小琴氣得臉通紅,叉著腰一句話都不說。她倒想冷眼瞧瞧還有啥花招他們耍得出來。

  兩口子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說來說去無非想把罵丁小琴的話一股腦全倒出來給屯子上的人聽,搞臭她的名聲。

  可惡的是有“捧哏”一唱一和,丁小琴大伯、大姑、堂哥、表妹,時不時接母老虎的話,好讓她罵丁小琴罵個痛快。

  丁小琴忍無可忍,轉身去灶屋取來菜刀,準備發飆。

  像上次,耍割豬草的鐮刀她把母老虎楊素娥的髮髻給砍了下來,這次……

  這次菜刀被秦偉忠一把奪下。

  “我來。”他鐵著面冷冷地說,“這是爺們該做的,婆娘後頭去。”

  “丫頭也能做,大不了魚死網破。”

  “死什麼死,該死的還沒死呢。你去找阿婆。”

  “找阿婆?”

  “嗯。”

  “哦~我知道了。還是叔腦子快!”

  說罷兵分兩路,丁小琴在席間尋到了吧唧吧唧啃雞脖子啃得歡的耆老——阿婆,說要孝敬她。

  而秦偉忠則提著菜刀不由分說一刀劈在了放貢果的桌子上。

  老木桌子是後山小屋裡的那張,上頭本要擺放一尊菩薩,不過因為鄉里不提倡,便只擺了些瓜子、花生、棗子和豬肉凍、花饃啥的充門面。

  這一揮刀,刀直接剁在了老木桌上立了起來。貢果在盤子裡震了幾下,好些灑到地上引得娃娃們哄搶。

  劉永貴兩口子見秦偉忠這架勢,不知他要動真格還是裝腔作勢,囂張的氣焰稍微收斂了一丁點兒,停止了汙衊。

  做捧哏的親戚見狀,縮回脖子老老實實吃席,不再言語。

  唯獨楊素娥眼見大家夥兒全都被秦偉忠的一身殺氣嚇得偃旗息鼓,頓覺憋屈,準備大放厥詞,卻被劉永貴攔下。

  “好漢不吃眼前虧,瞧他那樣子,愛極了小琴婆娘,已成瘋狗。待會兒咬了你,老子可不幫你。走,咱倆吃他一頓好的,也對得起剛給的禮金了。”

  “死鬼你還送了禮金?!”楊素娥聽到自家“出了血”,氣急,“你就是想補貼那騷狐狸是吧?”

  說完母老虎本性難改,對著劉永貴的臉又是一頓撓。秦偉忠還沒出手,兩人已經再次大打出手。

  於是秦偉忠默默拿刀削了幾根黃瓜給娃娃們一人一截咬,一邊冷眼旁觀,一邊招待賓客。

  “叔,取來了。”丁小琴端著搪瓷臉盆小心翼翼步了過來。

  秦偉忠啥都沒說,只朝兩口子抬了抬下巴。

  丁小琴心領神會,碎步靠近,劉永貴見丁小琴搖曳生姿款款而來,不自覺兩眼放光,面露饞色。

  母老虎七竅生煙,上來就要給丁小琴兩個耳刮子,豈料丁小琴先發制人,端著搪瓷臉盆朝兩人潑水過去,臭得兩人哇啦啦怪叫。

  “哎呀你們別打了。”丁小琴故作勸架,忍笑道:“天氣這麼熱,阿婆的洗腳水可以讓兩位冷靜冷靜。”

  一聽是阿婆的洗腳水,還灌了點進嘴巴里,兩口子急得團團轉,不斷吐著口水。

  “啊呸!我去你孃的!”

  劉永貴抹了把臉就往門外奔,後頭的楊素娥大喊大叫道:“死鬼你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回屋裡洗澡!”

  “等等我!”

  “等你個雞巴!老子被你害慘嘍!”

  楊素娥罵罵咧咧往門口追,回頭惡狠狠地對丁小琴說:“小婊子你等著!”

  就因為這句話,因為“小婊子”三個字,她被秦偉忠提著菜刀追了八個村,嚇得躲在肖家嫂子的櫃子裡才躲過一劫。

  等秦偉忠從肖家回來已經日暮西垂,席上亂七八糟,賓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幾個小娃娃流連忘返,在撿地上、桌上的零散瓜子花生吃。

  “丫頭!”秦偉忠四處尋人,可不見丁小琴的身影,“難道生氣了?”

  他知道今兒個的認契算是徹底被攪黃了。可攪黃歸攪黃,人呢?

  秦偉忠看到阿婆偷了個花饃從灶屋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忙上前問道:“阿婆,小琴呢?”

  阿婆耳背,他只能又高聲問了一次。

  “姐姐跟癩痢頭走了。”答話的是肖家的小娃娃。

  “癩痢頭?”秦偉忠一時想不起來癩痢頭是誰,“叫啥名兒?”

  “不曉得。”

  “長啥樣兒?”

  “像禿驢,但比禿驢醜。”

  癩痢頭、禿驢,屯子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同時擁有這兩個特徵。

  “是張三癩子……”秦偉忠慌了。

  第三十八章秦偉忠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劇

  一萬種可能性在秦偉忠腦子中掠過。

  他後悔莫及,後悔自己一時衝動、一時性急,恨不得一次性把母老虎楊素娥嚇得不敢再如蒼蠅般飛過來嗡嗡嗡,卻由此離了丁小琴,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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