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饈玉】(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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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28

人。

於是,便悲從中來,淚聲俱下。

淚珠打溼她的臉頰,滴至衣襟,彷彿看不到前方的路,她滿目瘡痍。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突兀的人聲。

“何人在此?”那聲音低沉,且極具威懾。

玉梔被這聲音嚇得驚慌失措,她瞧見廊橋上站著位公子,身材修長,一襲藍袍,錦衣玉帶,簪冠束髮,衣冠楚越,高雅絕倫。

由於過於慌亂,玉梔未看清其長相,但她瞧見對方氣度不凡,一派貴人相,便知此人就是住在前院的二公子。

聽聞二公子極其厭女,府內連只母蚊子都沒有,之前有動歪心思的丫鬟闖進庭院,打擾了正在午憩的二公子,直接被攆出府。

如今她也踏入此處禁地,玉梔深知自己闖下大禍,連話都不敢應,便落荒而逃。

......

東廂前院,書房。

宋昱近來有些煩擾,妹妹那邊時常找他哭訴,說表兄被柳氏侄女勾走了,對方手段何其下賤。

他懶得聽妹妹說這些瑣事,只說了句讓她管好自己男人。

見兄長無動於衷,宋媛氣沖沖走了。

沒幾日,表兄便不請自來。

竟是朝他要人。

原來妹妹擅自將那柳娘子擄回府中,當丫鬟差使。

宋昱聽聞此言,只覺頭痛,再怎麼說柳娘子未簽過身契,本不該為奴做婢,也就是西廂那位沒什麼勢力,掀不起風浪。

“表妹怎能如此蠻縱!”顧瑾軒疾聲厲色道。

宋昱沉思了片刻,幽聲開口,“若是媛兒所為,你便去她那尋人,這與我何干?”

“表弟不知,前幾日我去後院要人,守門的為虎作倀,讓我吃了閉門羹。”顧瑾軒越想越氣,從前表妹還大方邀請他入院,如今卻說女子閨院不得入,擺明了是要他難堪。

“那又如何?”宋昱不以為然。

“你去勸勸表妹吧,怎麼說柳姑娘也是個自由身,哪能受這糟蹋。”顧瑾軒知曉表妹潑辣性格,柳姑娘若是栽在她手裡,定是受了許多苦,想到這他更加自責,怪自己沒保護好佳人。

見表兄這番憐香惜玉,宋昱盯著他腰間格外顯眼的花簪玉佩陷入沉思。

表兄竟將老祖宗傳宗的玉佩修飾成如女子家秀氣的花簪玉佩,他頓悟,再想起妹妹說的那女子魅惑男人的手段了得 。

宋昱心中不悅。

“表兄若是續絃,怎也要忍到婚後罷。”言語間盡是譏諷,“恕在下無力迴天。”

這是在嘲諷他朝三暮四,顧瑾軒面子有些掛不住,只得拂袖而去。



(七)厭女



未時,用過中飯後,宋昱便來到庭院內的樹吊床上午憩。

耳邊無人叨擾,他終於享得耳根清淨,伴著啾啾鳥鳴入眠。

不知過了幾多時辰,夢中傳來女子泣聲,期期艾艾,如夢似境,喃於耳側,他被擾醒。

中庭不許擅入是規矩,怎會有女子哭聲。

宋昱立覺掃興,起身便朝著哭聲方向尋去。

隱隱約約便見池邊涼亭一女子坐在涼庭中暗自抽泣,穿著黛藍襦裙,青緞背心,雙髻盤發,府內丫鬟扮相。

見此狀,宋昱眉心微皺,遂及開口問詢,聲一齣,女子驚異,翹首向他。

女子淚眼未乾,似有含冤受屈,模樣梨花帶雨。

只一眼,他便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雖是素面朝天,卻難掩其天生麗質,儀靜體閒,不像是尋常丫鬟。

莫不是表兄正尋的那位紅粉知己?

正想繼續追問,那女子卻逃之夭夭,只餘下一縷香魂,清晰縈繞鼻間。

卻有幾分姿色,宋昱不禁感慨,可下一秒,他如夢方醒,那女子不過是“狐媚惑主”之人,他向來鄙棄女子水性楊花,何況是搶了妹妹夫婿之人。

清心萬不能被女子動搖。

要不然豈不是變成如表兄那般色令智昏之人。

遙想曾經兄弟二人經常博古通今,溫故知新,侃侃而談。

可如今,對方張口閉口便是女子,根本無心讀書,還是即將科考之人,豈能玩物喪志。

......

宋昱並非一開始便如此厭棄女子,反觀兒時與如今大相徑庭。

那時他還是天真無邪的孩童,身邊都是母親的侍女,自小便圍繞在鶯鶯燕燕之中。

他不懂母親為何經常一籌莫展,以淚洗面,究其原因,便是父親又宿在西院。

西院那位妾母李氏,深得父親恩寵,他多次撞見父母為其爭吵,母親指責父親“寵妻滅妾”,父親卻怪母親風言醋語,居心叵測。

他與李氏很少接觸,倒是與年長他八歲的長兄宋濂時常相伴玩耍。

可母親卻多次提醒他莫要與長兄過度交往,其母蛇蠍心腸。

他不以為意。

變故發生在祖父去世,父親承襲爵位,竟搬出“立長不立幼”的藉口,要長兄繼承世子之位。

長兄雖年長,但也是庶生子,若是立其便是破了當朝規矩。

誰知父親寧可與母親和離,搬李氏為正妻,也不願改變心意。

一時間,侯府平地風波,趨向詭譎。

雖然最終老祖母出馬,阻止了父親一心立長的意願,但也因此父母關係決裂。

從此父親除了處理公事,便極少留在東院了,母親終還是落了個獨守空房的下場。

反觀西院卻整日張燈結綵,擴院建庭,修葺房屋,聽說父親還在西院建了更大的府邸,甚至將辦公區都搬了過去。

恰逢長兄弱冠之禮,西院派了位丫鬟,帶了些冰釀的果漿,分給東院嘗。

當時母親回去省親,東院的丫鬟收下後不敢擅自處理,便放在一旁,待母親處置。

可他卻一直惦記著那瓶果漿,正值炎炎夏日,喉嚨甚是乾渴,於是便乘人不備,仰頭喝下。

果漿冰涼可口,但他不知道的是,裡面卻摻有令他身體不適的柑橘成分。

那瓶果漿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因此患了癮疹,不僅全身起皰,幾日內高燒不退。

葉氏心急如焚,託人請了宮廷的名醫為其診治,約莫過了半月,身體才轉好。

可就算如此,李氏也未曾受到半點責罰。

那妖婦分明是想將宋昱置之死地,從而順勢扶子上位,侯爺卻為李氏辯解,說她本意是想緩和與東院的關係,並不知曉宋昱對柑橘過敏。

這種鬼扯的理由都肯信,簡直荒謬絕倫!

見丈夫已經被妖婦迷得失了心智,葉氏氣急帶著一雙兒女歸寧,擔憂那妖婦再對其子下手,離府足足半年。

當朝“寵妻滅妾”是犯王法的。侯府正妻母子被妾室欺壓陷害,身為丈夫的侯爺卻置之不理,簡直重逆不道,不得人心。

一時間流言蜚語漫天,侯爺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前去尚書府負荊請罪,接回母子三人。

這時候的葉氏,便時常在他耳畔說那句“唯女子小人難養也”,責罵李氏妖冶惑眾,心狠手辣,貪得無厭,並教誨兒子莫要學父親那般被女子迷心降智。

沉迷女色,乃不肖子孫,不堪造就。

宋昱謹記母親教誨。

過了束髮年紀,宋昱與妹妹相繼搬至東廂兩院,除了每日晨時去正廂請安,便開始獨立生活。

剛開始前院也是有堂前侍女的。

但後來總有攀龍附鳳之人目挑心招,更有甚者竟處心積慮地妄想爬床。

尋常男子過了十五六歲便可娶妻納妾,貴族男子也會納通房,有些便是經歷乳孃“教誨”,多少也該懂些房中之術,可他至今未開竅。

看著那些女子使勁渾身乏術,對他搔首弄姿,他不僅毫無性致,反倒覺著令人作嘔。

於是一氣之下,便將府內所有丫鬟全部遣散,身前伺候的全換成小廝。

只餘下幾個年紀大的嚒嚒,因能力超群,繼續留下操持府中之事。

就這樣,東廂兩院形成鮮明對比,前院陽氣過重,後院陰氣過盛。

府內少了女子,有些事男子辦不到,又去後院請教。

一直跟在宋昱身邊的暗衛顏昭,覺得他過於小題大做,不該將女子一棒子打死。

卻被宋昱一句“紅顏皆禍水”懟回去了。

顏昭甚至懷疑自己主子是否如傳言所聞,有那斷袖餘桃之癖?



(八)茶會



東廂後院,今日格外熱鬧。

據說小姐宴請多位貴族姊妹來府中開茶會宴。

一早後院的下人就忙起來了,由於人手不夠,玉梔也被安排在其中,現在正負責佈置茶桌。

宋媛費盡心思從滇南購得茗茶,又備好清冽的山泉水,因為山泉水是泡茶的極佳選擇,能夠極大揮發其茶香和韻味。而她之所以對此次茶會格外重視,是因為參加的姊妹們父親皆是達官顯貴,茶話會也是侯府拉攏士族家族的橋樑。

為此她特意從外地請來享譽盛名的茶博士,茶博士擅長煎茶煮水,精通美顏養生,泡茶手藝多樣化,不僅可以讓賓客聞香品茗,還可以傳授以茶養身之道。

玉梔擦著那精緻的鎏金鴻雁銀茶盞,思緒回到柳府。

曾幾何時,她也是桌上品茗的一員,彼時的茶會雖沒此處奢華,卻也怡然自得。

如今,再也沒機會了。

“好好做事,莫走神。”身後傳來掌事嚒嚒的責罵聲,“還磨蹭什麼,一會貴客來了,還沒做完事,休怪小姐責罰。”

於是玉梔不敢再走神,打起精神繼續埋頭幹。

不久,賓客滿座,姊妹們個個盛裝出席,金釵步搖,綺羅緞裙,一時間衣香鬢影,爭奇鬥豔。

女兒們談笑風生,笑聲此起彼伏,茶香飄蕩整個庭院。

“宋大小姐,今兒個排面可真是氣派。”說話的正是劉太傅的之女劉妍,她與宋媛年幼時便相識,是姊妹茶話會的常客。

“那是自然,咱們媛妹,連涼城有名的茶博士都給咱請來了,可不是夠排面。”丞相之女李清雅也在一旁附和著,這兩位與宋媛平日關係要好,也會時常邀請宋媛去家中做客。

“小事一樁,無足掛齒。”宋媛口上雖這樣說,實際上已是志得意滿,貴族之家,最看重的便是面子。

幾人聊得正歡,只有一人依舊心不在焉,正是宋媛的表姐顧瑾姝。

顧家雖不在京城,但在雲城也是顯赫一族,家族女子也有被選為皇妃。

劉妍看出顧瑾姝神思恍惚,便打趣道,“顧小姐,怎麼人在曹營心在漢呢?”

“說什麼呢。”顧瑾姝回了神,想到對方話裡有話,不免有些羞赧。

“怎說呢,你往前院瞧著可不止半個時辰了,那對面是一堵高牆,就能瞧見半棵老樹罷了,還能從裡面鑽出情郎啊。”李清雅掩口含笑。

“莫胡說,我哪瞧了。”顧瑾姝羞憤道。

“你們莫編排我表姐了,我哥那可是個木魚腦袋,不開竅的。”宋媛一臉同情地望著表姐,若是她哥能情竇初開,恐怕表姐要等到海枯石爛,她是勸也勸過了,可表姐偏不聽。

也難怪,她哥空有一張皮囊,倒是讓不少人惦記,可也就她最瞭解,那人不靈光的。

“媛媛,你哥能來嗎。”顧瑾姝還是不死心。

雖說瑾姝與哥哥同住在侯府中,但是侯府內非親非故的男女眷,除了逢年過節家族聚在一起,平日裡是不能互相走動的。

不過西廂除外,這也是因為她哥最近經常踏足那地,她才知道西廂是個沒人管的地方,甚至連看門的下人都沒有。

“你確定要喊他來嗎?”宋媛猶豫道。

“嗯,若是能來自然是好。”顧瑾姝豁然開朗,自上次寒食節在宴席上匆匆一見,如今一月有餘。

“那我試試罷。”

宋媛可不敢肯定他哥能來這女子宴會,但是也不想打消了表姐的雅興。

十有八九是不可能。

......

茶會持續中,吃完茶,就要準備宴餐,後院的下人們忙做一團。

亭中有人傳喚,說是需要找人向前院二公子傳達大小姐邀約之事。

大丫鬟香菱正忙著侍候茶會,沒時間找人,隨手便抓了一個丫鬟,命她去傳達。

被抓的那丫鬟正是玉梔。

“我?”玉梔手指著自己不敢相信。

“難道是我啊?沒看大家都在忙嗎,別給我添亂,快去快回。”香菱斥責道。

“好。”玉梔無奈只能應下。

......

東廂前院,玉梔在門前走來走去,始終踟躕不前。

鼓了半天的勇氣也不敢敲門。

不知那日二公子是否瞧見她的臉,若是被發現她就是之前誤闖庭院之人,恐怕她不能在侯府待下去了。

眼看著還有不到一週就能回西廂了,若是此時被攆走,她這一個月的苦可白受了。

要不假裝回稟,說二公子不願來,也在情理之中。

正想著計劃,門“咚”一聲自己開了。

玉梔面如死灰。

“誰在?”

出來的人是顏昭,手裡還拿著以開半稍的劍,結果看見門口站著東廂的丫鬟,兩人面面相覷。

顏昭是暗衛出身,自然是對府周圍半點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發現門口有人走來走去,能有十餘分鐘,不知要做什麼,便觸發了他的危險防護意識。

“奴婢是後院的丫鬟玉梔,有事相告。”玉梔馬上反應過來,心想著傳達訊息可以不用見本人,跟門口的侍衛說說便可。

“何事?”顏昭將劍收回,但表情依舊嚴肅,沒有放鬆警惕。

“大小姐想邀請二公子參加後院的茶會。”玉梔如實稟報。

“哦?”危險意識解除,顏昭抱臂沉思,半晌道,“你隨我進來。”

“啊?”玉梔明顯一愣,傳達訊息在門口不就行嗎。

“怎麼?若是公子願意邀約,你不是要在門口候著,隨公子一同前去嗎。”顏昭覺著這女子有些木訥,雖然長得漂亮,不過是個愚笨丫鬟。

再說,公子現在心情不佳,若是他進去傳達,準不成又遭幾番罵。

剛才就是被公子罵出來了,他可不敢硬碰硬。

“我去罷。”玉梔有苦說不出。



(九)書房



玉梔在耳房候著。

不久,有人宣她同去書房。

東廂前院的佈局與後院大抵相同,不過此院落相較後院更加宏偉氣派,紅磚高牆,綠柳周垂,三間正房,一間書房,兩側排落著側房和耳房。

院中青石鋪路,穿過冗長的迴廊,雕樑畫棟點綴於此,更添幾分奢華。

男子在前方引著,卻時不時後顧,盯得玉梔心裡發毛。

薛貴是二公子的隨身僕從,從小就與侯府簽了死契,是除了顏昭之外公子最信賴的人。

今日見這個丫鬟有些面生,穿著雖樸素,但模樣確實俊俏,與平日見的那些庸脂俗粉大有不同。

光是看著也賞心悅目呢。

終於走到書房,薛貴讓玉梔在門口稍作等待,自己則是進房稟報。

二公子正在案前奮筆疾書,只說了句不見。

“勞煩小哥了,那玉梔告退了。”玉梔長吁一口。

“去罷。”薛貴心想,爺真沒眼福,整日與書為伍,怕是比靈隱寺的和尚還要清心寡慾。

這邊玉梔剛要走,書房內的人卻再次傳喚薛貴。

薛貴讓其稍等片刻,然後便再次進入了書房。

片刻後他又出來了,這次臉上揚著笑意,“爺說讓你進來稟報。”

“啊?”玉梔愣住,這主子心情怎麼千變萬化的。

......

書房內,桌案前,書童細細磨硯,宋昱持筆行書,臨摹著書法大家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不久門外腳步聲至,薛貴敲門,打斷了他行書的雅興。

說是後院邀請他前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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