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卿歡】(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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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9


秦至歡瞥了一眼橫在她身前的劍,發覺顧予輕竟是連劍都拿不穩,卻還要說這樣傷人的話。

她抬眼,心中倒底軟了幾分,開口的話不再刺人,只隱隱帶了些酸澀:“你就這般不願見我麼?”

顧予輕迎過她澀然的目光,許是這場景太過熟悉,她恍惚間透過風雪望見了秦至歡前世的模樣,她心間一痛,差些就要軟下聲音開口,又生生嚥了回去。

她極為隱晦地向秦至歡投去了一眼,口中卻道:“你走罷。”

秦至歡越發覺著不對,她微微蹙眉,靜靜去觀顧予輕的神色。心底霎時間升上了一陣強烈的不安,甚至蓋過了聽到顧予輕趕她走時的苦澀。

有一道聲音在她心間反覆迴響,那道聲音只重複著兩個字——別走。

秦至歡想循著心底的聲音留下來,又見顧予輕眸中神色不似作假,那雙眼定定瞧著她竟是說了第叄遍:“你走罷。”

她既已言說到了這般地步,秦至歡如何還能不令她如願。

秦至歡暗暗壓下心底的不安,只最後瞧了顧予輕一眼,便拂袖轉身一步步離去。

顧予輕立於她身後,靜靜看著她逐漸在雪中遠去的身影。她難得著了一身白,遠遠看去與雪色融為了一體。

顧予輕轉過身,似再強撐不住,往前踉蹌了一步,手中劍身沒入雪中,勉強支撐著她。

天地間霎時安靜了下來,陷入一陣死寂。顧予輕右耳微動,枝葉聲窸窣作響,不過瞬息之間,一枚寒刃自被雪色掩沒的林間中猛地擲來,直抵顧予輕後心。

顧予輕面色不改,哪還有半點虛弱無力的模樣,只見她手中長劍迅速拔出,橫劍一擋,叮地一聲,飛葉狀的刀刃直直撞上劍身,迸出火星點點,又被猛地彈出沒入雪中。

她動作不停,長劍猛力一推,劍身附著冷冽內息勢不可擋地循著刀刃射出的方向疾速而去,所過之處,冰層俱碎,枝葉齊刷刷斷了一地,林間突然顯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來,速度極快地往深處隱匿而去。

顧予輕面色一凜剛想去追,卻被奔來的人撈住了腰身。那人幾乎是跌跪在了她跟前,手掌緊緊抓著她衣裳,一時之間竟掙不開半點。

“秦至歡,你先放開我。”顧予輕一頓,冷凝的神色化開了些,輕輕拍了拍她腰間的手。

“我沒抓住……我沒抓住……”

秦至歡緊擁著顧予輕腰身,像是失了神,反覆地重複這四個字,聲音恍若浸在了水裡,被痛苦無望的深海澆透。

顧予輕這才察覺到了這人的不對勁,她垂眼去看,秦至歡的身子竟一直在抖。臉埋在她腰腹之間,看不清神情。

她的心陡然軟下來,泛著酸澀。她微弓下身,手掌搭上秦至歡發頂輕輕撫過,溫聲道:“無妨的,我這不是還好端端的麼?”

誰知此話一齣,秦至歡反而抖得更厲害了。她緩緩抬眸,清淚止不住地自她眼中滑落,一滴一滴,慰燙進了顧予輕的心頭。

她往日是多麼恣意飛揚的一個人,那雙從來多情含弄的桃花眼中,如今盡數是灰敗驚惶。

她緊緊抓著顧予輕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雙唇翕動,似在喃喃自語,又似在發問:“為什麼……為什麼我又沒抓住?為什麼……”

顧予輕聽得此言,腦中忽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臉上的血色霎時褪了個乾淨,渾身的血都涼了個透。

她的心如同被千萬根針穿透,痛得幾乎不能呼吸,開口時的聲音都顫抖地不成樣子。

“你說什麼?秦至歡,你,你說什麼?”

秦至歡整個人失了魂,指尖因用力而泛著青白,她分明是正仰頭看著顧予輕,可眼眸中卻空洞極了,只會不斷重複那一句話,如同刻進骨血的夢魘。

“秦至歡……你說什麼?”顧予輕的聲音陡然哽咽了一下,明明她心中已然再明晰不過了,卻誓要問到一個答案。

她撫在秦至歡發頂的手緩緩往下,落在秦至歡眼下。冰涼的指尖一下一下撫過溫熱的淚,卻越撫越多,好似她永遠也拭不盡。

她以往時而慶幸,重來一次,她與秦至歡之間還未到那般無法轉圜之地,她可以為秦至歡撫盡所有未平之事。

她不會再拒她傷她,她終於可以坦然地向她訴盡她心中的歡喜。一切的一切,都會與前世不同。

可原來……眼前的這個秦至歡,從來,從來都是那個見過她所有冷漠與決絕的秦至歡。

是隨她再世而來的秦至歡。

是……

她的秦至歡。

顧予輕垂眸,睫羽顫動,一顆淚猝不及防地滴落,打在秦至歡臉側。她的指尖仍在動作,只是不知拭的倒底是誰的淚。

秦至歡眸光晃了晃,失神的眼眸回攏了一分神彩,終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秦至歡。”

顧予輕低聲叫著她的名字。

她眼中的淚仍在肆意流淌,沾溼的墨色眼眸澄澈通明。她垂首,肩頭的青絲悄然滑落,於漫天飛絮的見證下,親吻她的心上人。

作者有話說:終於寫到了這裡。一直都是她啊,不曾變。



24.雪吻



落在身上的雪早就化開,層層浸入衣襟之中。烈烈寒風拂過面頰,掀起刺骨的涼意。雪仍在下,穿過雲層,落滿枝頭,將天地間全部染上剔透的白,不知何時才會停。

秦至歡跪在這片白雪之中,身上早就冰寒一片。而唯一的熾熱,來自於眼前人吻過來的唇間。

同樣柔軟的兩雙唇緊貼著,溫熱的吐息混著落下的雪,將秦至歡渾身上下所有的寒意一一吻盡。

秦至歡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腦海中的冰牆轟然倒塌,潰散的神智回攏,只在一息之間,她緊緊扯著顧予輕的衣衫將人拉了下來。

顧予輕猝不及防地被她拉得跪在雪中,兩人相對而跪,竟像是在對拜。不等她作何反應,秦至歡顫抖的唇更深地貼了進來。

甚至可以說是撞了過來。磕得顧予輕的唇角破了道小小的口子,淡淡的血腥味自兩人相纏的唇齒間漫開,可她們無一人願在此時放開彼此。

這個吻,如流火般激盪,幾乎要將兩人周身的雪全都化開了去。她們難以自持地掠取著對方的氣息,唇瓣一遍遍碾過,繾綣勾弄,交覆相迭,這世間再不會有旁的人比她們更為契合。

秦至歡的舌肆意地抵進顧予輕的牙關,纏著她在口中攪弄,唇間清甜的味道被一一吃盡吞嚥。

顧予輕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搭在秦至歡的腰背上,她摸索過她脊背的蝴蝶骨,感受到她比之前消瘦幾分的身形。

顧予輕心尖一疼,溼潤的眼眸半睜開,去瞧秦至歡顫動的長睫。

她微微退開身,兩人的唇短暫分離,許是吻得太過激烈,甫一分離,竟牽出了一條細長銀絲,拉長又斷裂。

顧予輕瞧著只覺面容發熱。

兩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相纏,皆是一副極力平復氣息的模樣。

顧予輕伸手去拭秦至歡唇角溢位的津液,她雙唇被吻得豔麗非常,於一片白中格外惹眼。想來,她自己也不遑多讓。

秦至歡眼眸中映著顧予輕的眉眼,眸光幾乎是眷在她身上,捨不得移開半點。

她擁著顧予輕腰身,將人往前一推,兩人一上一下倒落在雪中。相迭的墨色長髮鋪陳開來,又沾上濺落的雪,倒有些像是一齊白了頭。

秦至歡的吻再度纏了上來,顧予輕自是全然接下。不知吻了多久,只怕是吻得唇瓣都有些發腫了,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顧予輕撩開一縷秦至歡耳側垂落的髮絲,明明她自個兒才是被墊在雪中的那個人,卻反倒開口問秦至歡:“冷麼?”

她的聲音有些啞,又分明柔軟極了。

秦至歡搖了搖頭,眉眼間染上幾分眷戀的笑意,“不冷。”

顧予輕瞧著她這一抹笑,難以將她與方才失魂到只知不停落淚的人聯絡起來。她開口,聲音有些晦澀:“秦至歡,你還記得你方才說的話麼?”

秦至歡一怔,眉眼垂下似在回想,半響,她才定定看向顧予輕道:“我記得。可我……忘了為何會說那樣的話。”

她眸中閃過一分痛意,繼續道:“我只知方才我瞧見你差些……差些喪命於那枚飛刃之下,我卻無能為力,只恨不得當場就死。”

她的話說得這般決絕,眼中水意又漫上來,連聲音都哽咽了一下,“我明明……明明只差一些,只差一些就可以攔下它,卻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它自我跟前掠過。”

秦至歡面上的神情又恍惚了起來,又最後吐了兩個字:“兩次。”

顧予輕的心幾乎要被她的話刺得鮮血淋漓,她撫著秦至歡的髮絲,又抬首去吻她。自她眉梢一路吻到唇角,才終於又將人的神智喚了回來。

她已然確認秦至歡同她一樣,是再世而來的人。雖然不知秦至歡為何會不記得之前的事,但……不記得便不記得罷,總歸她們仍在一處,這便夠了。

顧予輕自是不會再去提及什麼徒惹秦至歡傷心,那一段往事便只當掩沒在了那場雪中,只需她一人記得,便好。

她輕輕吻住秦至歡眼尾的硃砂痣,只盼能將她眼睫落下的雪吻盡。她再也不願見到那般恍若失去所有光彩的秦至歡。

她的秦至歡,會永遠明媚。



25.不棄



顧予輕自雪中尋到襲擊她的刀刃時,也不知是不是埋在這雪裡太久,刀身隱隱冒著一陣寒氣。

那是一柄柳葉狀的短刃,刃身細薄,沾著未被拂盡的雪化在顧予輕掌心,帶著一股子寒息滲入她的皮膚。

顧予輕微蹙著眉端詳了半響,手掌翻轉,另一側的刀柄上顯出了一個篆刻得極為精緻的“柳”字。

一旁的秦至歡看到這裡,開口道:“這東西是滄州柳家所制的。”她心知顧予輕久在疏雲山不出,對武林之事瞭解甚少,便多解釋了一番,“此類暗器多出於柳家,江湖中流傳廣矣,並無稀奇。”

說到這裡,她眸中壓著風雪,殺意盡顯,連語氣都生硬了許多:“倘若讓我知曉是誰用此物暗算於你,我定將她挫骨揚灰。”

顧予輕側眼一瞧她這模樣,是從未在她面前展現過的狠厲。往日秦至歡只在她跟前沒臉沒皮嬉笑打鬧,除了煩人了些倒也無害。可她倒底是堂堂一教少主,又執掌朱雀堂數載,自不會是什麼良善好欺之輩。

還有多少面的秦至歡她不曾見過。

秦至歡對上顧予輕的雙眼,眸中的冰寒早就化了個乾淨,她湊近了些,聲音染上了笑意:“知道我生得好看,阿予倒也不至於看這許久吧?”

顧予輕聽了她這慣常不要臉的話,也不反駁,只眸光輕垂,落在她因笑意微微勾起的唇角上。

她忽爾傾身在眼前人的唇邊極輕極淺地掠過一吻,蜻蜓點水一般,還不等秦至歡品味過其中滋味便已抽身離開。

秦至歡一怔,待反應過來時又纏過去想吻顧予輕,卻被人以掌擋了回來。

只見顧予輕面色不改,白雪落她眼睫,更覺眉目清冷,說出來的話更是凍人:“說正事。”

秦至歡:“……”

秦至歡唇被她掌心堵著,話也難得被顧予輕堵了一回,只得頗為委屈地唔唔了兩聲,又在她掌心吻了一下。

顧予輕攥著柳葉飛刃,兩人一路沿著劍勢掃過的痕跡往林中去,被劍氣劈斷的枝葉落了一地,踩在腳下吱呀作響。

終於在一棵約莫兩人才可環抱的樹幹上尋到了顧予輕擲出的劍。

那劍穿了樹幹八九寸左右,直直地釘在其間,樹幹上沿著劍穿透的部位裂開了兩道縫隙,露在外面的劍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雪。

顧予輕抬手毫不費力地將劍撥出,隨手挽了個劍花,劍上的雪便簌簌落了個乾淨。

她橫劍在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在劍身上瞧見了一小灘凝結的血跡。她伸手在血跡上摸了一下,紅色的血與白色的雪混在一起被她指尖碾過。

顧予輕與秦至歡相視一眼。

秦至歡隱隱有些懊惱,開口道:“若非我方才……那宵小之輩只怕早已被你斬於劍下。”

可又哪來的若非,她方才全然失了魂,只知將顧予輕緊緊地擁在懷裡,半分都不敢放,哪裡還能理智地思慮這些。

顧予輕搖了搖頭,低聲道:“她的武功不算低。”說著,她下意識摩挲掌中的刀刃,那刃身上的寒意早就散盡了。

秦至歡瞧她半響,終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早知有人要暗算於你?”

顧予輕早前用那樣反常的姿態遣秦至歡離開,便自知不可能瞞得過她,如今聽了她這問話也在意料之中。

她道:“是,我早便知道。從我們出了宮門,那人就一路相隨。”

秦至歡見她這副淡淡的模樣,面色有些不好,“你早知道還哄我離開。”

顧予輕自是瞧出了秦至歡面上的不悅,她空了一隻手去牽秦至歡,說話時的語氣也放輕了些:“你若在我身側,那人恐不會出手,我便是要誘她出手。”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還有……我雖明知她意在我,卻仍不願讓你處在險地。”

她這般的話叫秦至歡聽了如何還能生起氣來,她反握住顧予輕的手,雙唇翕動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竟少見地有了幾分羞意。明明她往日才是那個總調笑顧予輕的人,對著那張冷淡的臉,如何不知羞的話她都手到擒來,偏偏而今顧予輕隨意一句情話,她卻反而遭不住了。

所幸秦至歡這麼多年的臉皮功夫終究不是白練的,這羞意也就只片刻就被掩下了。

她定了定神色,一瞬不瞬地看著顧予輕,道:“阿予,你不願我置於險境,我又何嘗不是?可如若我們倒底逃不開這重重險境,那我只願與你並肩同行,生死不棄。”

“你可願應我?”

顧予輕迎著她的眼眸,她眼中的情意比這撲面而來的雪更叫人無處可逃。這白茫茫的天地間,只她的眉眼值得她眷戀。

“好。”

她應道:“我顧予輕只願與你秦至歡並肩同行,生死不棄。”



26.情意



這場翩翩落下的雪,足以掩蓋所有奔逃的痕跡。只除了一柄柳葉刀和劍上殘留的血跡,再無那背後偷襲之人的線索。

秦至歡如何能忍受有這麼一個人於暗中窺伺,時時覬覦顧予輕的性命。她朝顧予輕攤開掌心,道:“阿予,將那柄刀給我,我遣人去查查。”

雖然觀這刀的形制,滄州柳家已不知造出過多少柄一模一樣的,但倒底不是無跡可尋,無非是多費些功夫。

誰料顧予輕卻是搖了搖頭,非但未將東西交給秦至歡,反而是收回了自己衣襟之中。

她開口,語氣聽不出什麼起伏:“不必查了。”

秦至歡動作一頓,停在空中的掌心落了一片片白雪又迅速化開。她細細去看顧予輕的神色,目光流轉間,已然琢磨出了顧予輕這短短四字中顯出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她啟唇,卻並未將後面的話說盡。

“嗯。”顧予輕應了一聲,從她面上察覺不到任何異樣,只是低垂下的眉眼平白添了幾分暗淡。她輕聲道:“此事,你便無需理會了。那人一擊未中,應是暫且不會再出手了。”

秦至歡手掌收緊作拳,收回袖中。她眸色冷了幾分,微勾的唇角也落了下來,隱隱有大雨傾來之勢。

不過這雨倒底是歇了。她終究並未反駁顧予輕的話,只默不作聲地將牽著顧予輕的手又收緊了些。

顧予輕又道:“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至歡見她話語未盡,便未去打斷她,只等她說下去。

顧予輕緩了片刻,靜靜去聽這林中所有的聲響,風聲裹挾著枝葉搖曳呼嘯而過,她甚至能將秦至歡撥出的氣聲都聽個清楚。

待十分確認此處只餘她與秦至歡二人後,她方才繼續道:“我師傅,或許尚還在世。”

聽得此言,秦至歡初時只覺詫異,細想之下又覺合理。顧灼之尚在壯年,身負武學修為深不可測,豈能那般草草而去。

她心思通透,念及那晚顧灼之的種種反常之舉,而那場火又是在她離開疏雲山後不久起的,那樣的無聲無息,令人猝不及防。

整個濯雪宮的人,一殿的賓客,竟無一人察覺,待發現時已是燃到了無可轉圜之地。堂堂一宮之主,死在了自己的生辰宴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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