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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11
第十章 夜菊
車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就像一個溺水旱鴨子抓住了一塊漂來的浮木。
龍玉堂手心冒汗，左顧右盼，生怕從哪裡再竄出來輛開著遠光燈的大貨。
「先生？」
副駕是一個穿著黑絲套裙的普女，嗓音嬌滴滴，還蠻能安撫緊張情緒的。
「啊？」
空洞的雙眼總算回過神來了。
「您還沒打火呢。」
「哦哦……」
兩分鐘後。
「先生？」
「啊……啊？」
「您不是要試駕麼？」
「啊對對對……」
右腳放在油門上，但就是踩不下去。
眼前，彷彿有一盞紅綠燈在閃。
上個月，它催走了小蕊的命。
現在，這是又來催自己了？
「先生？您怎麼不走呀？是對這款車有什麼不滿麼？」
「嗯！對！我想起來了！我不能再開油車了，地球母親不能再被我們的尾氣
汙染了！」
鬆手，解開安全帶，下車，龍玉堂如釋重負。
「我們這裡還有電車呢，要不您再挑選一下？挑好了我來給您安排接下來的
試駕。」
「啊不必了不必了，電車聽不到發動機的轟鳴聲，開起來沒勁的。」
重被勾起的心理陰影還未消散，龍玉堂只想逃。
「那您想買什麼能源的車？難道是氫氣？這現在還屬於比較前沿的領域，安
全係數無法保障的。」
「我想要……氦氣加速的！就是biu 的一下就能叫警車連車尾燈都看不見的
那種，你們這有麼？沒有就算啦！」
龍玉堂打著哈哈，已經退到了4s店的門口。
「……」
人去，門關，黑絲女銷售風中凌亂。
…………
「喵？」
看龍玉堂出來，路邊花壇上的黑貓抬了一下眼，然後接著啃起最愛的金鑼牌
「大肉棒」來。
「哎……小蕊，我好像開不了汽車了。」
黑貓騰出一隻前爪，安慰性地拍了拍自己的男人。
「喵～」
變態老婆：
（那你每天都抱著人家走路去上課也闊以呀～只要你不嫌累的話～）
「哎，本來想著寵物證辦好了，就能用貓包裝著妳坐公交車了呢……」
「喵！」
變態老婆：（就算公交車讓帶寵物了，我也絕對不會再進那種東西里了！太
沒尊嚴了！）
變態老婆：（早知道你辦寵物證是為了這個，老孃就不挨那一針了！真疼！）
「現在這裡還疼麼？」
龍玉堂擼了擼明顯長肉了的貓大腿。
「喵！」
鹹豬手被踹開了。
變態老婆：（都一個禮拜了，還疼個屁啊！揩油找藉口也不過過腦子！）
被踹開的手無處安放，有些尷尬。
那就摸摸頭吧。
正在吞著最後一截「肉棒」的黑貓，果然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嘿，還是小雪這招好使。
抱起黑貓，往來時的方向再壓一遍馬路，不能開車，也不能坐車，龍玉堂現
在別無選擇。
「喵？」
黑貓伸起一條前爪，指了指前方的摩托車行。
「額，那可是肉包鐵哎，我更不敢踩油門了……」
走過一個路口，貓貓又抬起了前爪。
「哎？這個好像可以！」
…………
第二天，美院的校園裡多了一道獨領風騷的身影。
不是說山地腳踏車的流線型外觀有多麼的帥，也不是說騎車的人有多麼的禍
國殃民，而是那人的風衣兜帽裡，有一隻作微笑狀，眯著眼睛曬太陽的貓咪。
「哇，龍教授好酷啊！」
「那隻黑色的咪咪也好漂亮！」
「愛死了愛死了～」
有些花痴的女大學生，就受不了這個。
「喵～」
變態老婆：（趕腳還不戳！比貓包那種監獄一樣的東西舒服多了～）
「哎，快10年沒騎腳踏車了，好累啊……」
變態老婆：（多鍛鍊鍛鍊身體只有好處，想想你的老腰吧。）
「我那是畫畫畫的……唉唉唉唉！」
說話間，腳踏車的前胎硌到了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石子。
由於忙於觀看把手支架上的手機，龍玉堂毫無抵抗地失去了平衡，歪歪扭扭
地衝到路邊的枯黃草坪上，摔了個狗吃屎。
黑貓早就敏捷地落地了，在旁喵喵直笑。
「哎喲……」
龍玉堂扶著腰吃力地站起來，還不忘整理好騷包的髮型。
「我龍玉堂，在此發誓！以後絕不會在交通工具上走神了！不然就讓我…
…就讓我……」
「喵～」
黑貓指了指他那一頭鄭伊健式的長髮，做了個爪起刀落的手勢。
變態老婆：（不然，就讓你變成禿頭～）
「額，別……」
…………
月牙彎彎，高懸星河。
每個月底，銀行雜七雜八的爛賬都需要盤點以備審計，今晚又是一個加班夜。
忙來，忙去，忙到肚子咕咕叫。
「安馨，咱倆還是合點一份kfc 吧？這次該我請妳啦～」
「何姐，不用了，您自己點就好了，我多喝點熱水就不餓了。」
「喲？妳要減肥吶？不是說好了，要做守護彼此體重的天使麼？不過妳除了
屁股翹了點，也沒哪裡胖呀？來來來，我來試試，看看哪裡長肉了～」
「嘻嘻，癢啊～」
「真不吃？」
「嗯，以前油炸食品吃太多了，不健康，容易便秘，人家以後要吃清淡些。」
「呀，可真不像妳。」
安馨在工位上託著腮，臉紅起來。
是啊，真不像我。
自從，那晚之後……
「對了，阿力又去談客戶了？又是那位強盛集團的徐總是吧？」
「……我不知道呢。」
「咱們在這苦哈哈，他又吃香喝辣去了，小白臉了不起啊！」
「……我真的不知道呢。」
「安馨吶，說實話，姐姐我看你們金童玉女的，本來還挺想撮合撮合你們倆
呢，哎，看看他現在這幅德行！」
「……呵……呵。」
…………
晚上十點，無人的街。
龍玉堂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個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的黑騎士，神秘，瀟灑，風馳
電掣。
但是，有人，哦不，有鬼，哦不，有貓不同意。
「喵！」
「妳說什麼？我聽不懂。」
「喵！」
看手機啊你！
「我不想變禿頭。」
「喵嗚！」
騎快點行不行！
老爺爺自己滑輪椅都比你快！
貓貓餓了，想趕緊回家，吃大香腸！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咕嚕……」
貓肚子叫了，這下龍玉堂聽懂了。
「哎……誰知道那老女人今天犯什麼神經，非要安排我去代這麼晚的課，破
選修課有毛線可講的……
小蕊你堅持堅持，下個路口就到菊林路了，小吃街應該還沒收攤呢。」
「喵～」
好耶～
貓貓正好換個口味，臺灣烤腸，要兩根！
…………
呼，自己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安馨披上外套，彎腰捂著肚子，朝銀行外走
去。
每個銀行其實都有內部廁所的，但那只是給接觸大量現金的櫃員準備的，網
點小一些的銀行可沒那空間在員工休息室另設廁所，其他職員就只能出去找公廁
了。
幸好，建行所在的菊林路有座萬達茂。
晚上十點多，商超大門已經關了，但頂樓的電影院還會排些深夜檔的片，所
以商超會專門留一臺電梯給影院，所以影院所在的5 層那個廁所，就成了建行員
工們可以全天候解決三急的去處了。
月色之下，安馨輕車熟路，快步朝萬達的地下停車場走去，那裡是電梯的唯
一齣入口了。
挺翹的大屁股在緊繃的套裙裡一扭一扭，看起來，像是快要憋不住的樣子。
但，其實……
…………
「喵？」
「貓語我還沒學會呢。」
黑貓翻了個白眼，也是服了。
無奈，她只好強行從兜帽裡跳出來，優雅落到路邊。
「哎？小蕊妳幹嘛！這也太危險了！」
「喵！！」
手機比剛才更瘋狂地「滴滴滴」起來，龍玉堂只好停下了他不超過5 邁的
「瘋狂」車速。
變態老婆：（有情況！）
變態老婆：（在那個方向！）
變態老婆：（跟我來！）
龍玉堂抬頭看了看天。
「是新目標？這月亮也不圓啊？小蕊，難道妳進化了？」
變態老婆：（不……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刺激著我……）
黑貓邊走邊叫，豎起尾巴指了指前方，示意他跟上。
龍玉堂只好把車鎖在路邊，也朝著萬達的地下停車場小跑過去。
熟悉的感覺？
會是誰呢？
…………
「嗯～」
空無一人的女廁裡，這呻吟還算剋制，挺像是在努力排洩的聲音。
「呃嗯～」
廁所隔間裡，安馨坐在馬桶上。
不愧是大型商超，保潔工作實在是沒得挑，到處都在反著潔淨的光。
「哦！」
白淨的左手，捂著心臟的位置，那裡在撲通撲通地猛跳。
纖纖玉指，越攥越緊，像是要把悸動的情緒給捏停下來。
但最後，卻隔著衣服，捏在了一個點上。
悸動，更強烈了。
「龍……龍……」
鬆垮的套裙，堆在分開的兩隻高跟鞋上。
幽暗的雙腿中間，右手探了進去。
不是在擦屁股，而是在拿著什麼東西，一進，一齣，一進，一齣。
臭味，是完全沒有的。
只有潤滑液與嫩肉摩擦的靡靡之音。
「哼嗯～」
龍，你這個睡完就跑的渣男！
現在，在哪裡呀……
…………
「小蕊，妳確定？這可是女廁……」
鬼鬼祟祟的氣聲。
對於道德還未完全破碎的男人來說，女廁就像個天克的結界，總會望而卻步。
「喵。」
黑貓從女廁裡兜了出來。
變態老婆：（放心，現在都幾點了，裡面沒別人。）
龍玉堂繼續用氣聲問道，「到底是誰啊？」
黑貓轉過頭，笨拙地扭了扭屁股。
…………
「啊……嗯啊～啊啊啊啊……」
手，越來越快，在三角區的陰影中帶出殘影。
「喵。」
微弱的叫聲打斷了即將到來的高潮。
這裡，怎麼會有貓？
「滴滴……」
掛鉤上的包包裡，手機也響了起來。
「呀，這次出來好像有點久了……不會被領導抓包了吧……」
安馨用紙巾擦了擦手，拿出手機，準備在微信大群裡挨訓了。
但看到訊息的那一刻，迷離的雙眼，亮了起來。
巨龍先生：（安馨小姐，妳現在幹嘛呢？）
安得廣廈千萬間：（我在加班。）
巨龍先生：（剛好經過妳們銀行，看到側面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就尋思問問
妳。）
安得廣廈千萬間：（哦～。～）
巨龍先生：（是那種領導玩紙牌掃雷，牛馬在假裝瞎忙的那種加班麼？）
安得廣廈千萬間：（嗯……差不多吧，反正我的活兒已經幹完了，就等領導
走了。）
巨龍先生：（我現在應該勉強算個大客戶了吧？要不，把妳喊出來？）
安得廣廈千萬間：（啊？出來幹嘛？）
巨龍先生：（「談談業務」啊～）
安得廣廈千萬間：（……）
巨龍先生：（請妳吃個宵夜。）
剛剛安靜下來的小鹿，又亂撞起來。
安得廣廈千萬間：（人家現在……已經出來了。）
巨龍先生：（出來？在哪裡啊？還要回去麼？）
安得廣廈千萬間：（來萬達頂樓上個廁所，我們銀行只有給現金櫃員用的。）
巨龍先生：（哦？帶薪拉屎？被領導抓住的話，是不是要打屁屁呀？）
剛擦乾淨的右手，忍不住，又抓起了連成串的肛珠，慢慢動起來。
「咕唧……咕唧……」
安得廣廈千萬間：（討厭，你跟萬惡資本家一夥的！）
巨龍先生：（那，紙夠用麼？需不需要給妳送點？）
還剩半包多的紙巾，直接扔掉了。
「咕唧咕唧咕唧……」
安得廣廈千萬間：（我看看……）
安得廣廈千萬間：（還真不夠了呢，女廁你敢進麼？）
巨龍先生：（切，我還敢幫妳擦屁股呢～）
安馨受不了了。
「噗嗤噗嗤噗嗤！！」
安得廣廈千萬間：（來！你來啊！我倒要看你敢不敢！）
…………
「這安馨，騷起來了啊。」
龍玉堂低頭看向黑貓。
「喵～」
變態老婆：（快去吧～人家現在更餓了！）
「喳！」
奉旨，
獵豔
走著！
…………
「咚咚咚。」
「誰，誰呀？」
「您的外賣到咯～一包紙巾。」
「是你！怎麼這麼快……」
「開門呀，這隔間既封頂又封底的，送不進去呢。」
「稍等……」
這就，來了？
安馨真有點葉公好龍的感覺。
溼漉漉的肛珠串，匆忙塞回菊花裡，提上內褲，厚連褲襪和套裙，她頂著紅
撲撲的臉蛋準備開門出去。
門剛開，一條腿就擠了進來。
緊接著，就是一整個人。
好不要臉！
進女廁還不夠，還要進單間！
驚懼，嫌棄，彷徨，卻還有一絲期待。
他是，龍……
那我，成葉公了？
平日裡行事幹練很有自我主張的安馨，此刻唯唯諾諾，羞羞答答，沒有多說
什麼。
「哎？妳怎麼都穿好了？不是說，讓我來幫妳擦屁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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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就像一個溺水旱鴨子抓住了一塊漂來的浮木。
龍玉堂手心冒汗，左顧右盼，生怕從哪裡再竄出來輛開著遠光燈的大貨。
「先生？」
副駕是一個穿著黑絲套裙的普女，嗓音嬌滴滴，還蠻能安撫緊張情緒的。
「啊？」
空洞的雙眼總算回過神來了。
「您還沒打火呢。」
「哦哦……」
兩分鐘後。
「先生？」
「啊……啊？」
「您不是要試駕麼？」
「啊對對對……」
右腳放在油門上，但就是踩不下去。
眼前，彷彿有一盞紅綠燈在閃。
上個月，它催走了小蕊的命。
現在，這是又來催自己了？
「先生？您怎麼不走呀？是對這款車有什麼不滿麼？」
「嗯！對！我想起來了！我不能再開油車了，地球母親不能再被我們的尾氣
汙染了！」
鬆手，解開安全帶，下車，龍玉堂如釋重負。
「我們這裡還有電車呢，要不您再挑選一下？挑好了我來給您安排接下來的
試駕。」
「啊不必了不必了，電車聽不到發動機的轟鳴聲，開起來沒勁的。」
重被勾起的心理陰影還未消散，龍玉堂只想逃。
「那您想買什麼能源的車？難道是氫氣？這現在還屬於比較前沿的領域，安
全係數無法保障的。」
「我想要……氦氣加速的！就是biu 的一下就能叫警車連車尾燈都看不見的
那種，你們這有麼？沒有就算啦！」
龍玉堂打著哈哈，已經退到了4s店的門口。
「……」
人去，門關，黑絲女銷售風中凌亂。
…………
「喵？」
看龍玉堂出來，路邊花壇上的黑貓抬了一下眼，然後接著啃起最愛的金鑼牌
「大肉棒」來。
「哎……小蕊，我好像開不了汽車了。」
黑貓騰出一隻前爪，安慰性地拍了拍自己的男人。
「喵～」
變態老婆：
（那你每天都抱著人家走路去上課也闊以呀～只要你不嫌累的話～）
「哎，本來想著寵物證辦好了，就能用貓包裝著妳坐公交車了呢……」
「喵！」
變態老婆：（就算公交車讓帶寵物了，我也絕對不會再進那種東西里了！太
沒尊嚴了！）
變態老婆：（早知道你辦寵物證是為了這個，老孃就不挨那一針了！真疼！）
「現在這裡還疼麼？」
龍玉堂擼了擼明顯長肉了的貓大腿。
「喵！」
鹹豬手被踹開了。
變態老婆：（都一個禮拜了，還疼個屁啊！揩油找藉口也不過過腦子！）
被踹開的手無處安放，有些尷尬。
那就摸摸頭吧。
正在吞著最後一截「肉棒」的黑貓，果然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嘿，還是小雪這招好使。
抱起黑貓，往來時的方向再壓一遍馬路，不能開車，也不能坐車，龍玉堂現
在別無選擇。
「喵？」
黑貓伸起一條前爪，指了指前方的摩托車行。
「額，那可是肉包鐵哎，我更不敢踩油門了……」
走過一個路口，貓貓又抬起了前爪。
「哎？這個好像可以！」
…………
第二天，美院的校園裡多了一道獨領風騷的身影。
不是說山地腳踏車的流線型外觀有多麼的帥，也不是說騎車的人有多麼的禍
國殃民，而是那人的風衣兜帽裡，有一隻作微笑狀，眯著眼睛曬太陽的貓咪。
「哇，龍教授好酷啊！」
「那隻黑色的咪咪也好漂亮！」
「愛死了愛死了～」
有些花痴的女大學生，就受不了這個。
「喵～」
變態老婆：（趕腳還不戳！比貓包那種監獄一樣的東西舒服多了～）
「哎，快10年沒騎腳踏車了，好累啊……」
變態老婆：（多鍛鍊鍛鍊身體只有好處，想想你的老腰吧。）
「我那是畫畫畫的……唉唉唉唉！」
說話間，腳踏車的前胎硌到了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石子。
由於忙於觀看把手支架上的手機，龍玉堂毫無抵抗地失去了平衡，歪歪扭扭
地衝到路邊的枯黃草坪上，摔了個狗吃屎。
黑貓早就敏捷地落地了，在旁喵喵直笑。
「哎喲……」
龍玉堂扶著腰吃力地站起來，還不忘整理好騷包的髮型。
「我龍玉堂，在此發誓！以後絕不會在交通工具上走神了！不然就讓我…
…就讓我……」
「喵～」
黑貓指了指他那一頭鄭伊健式的長髮，做了個爪起刀落的手勢。
變態老婆：（不然，就讓你變成禿頭～）
「額，別……」
…………
月牙彎彎，高懸星河。
每個月底，銀行雜七雜八的爛賬都需要盤點以備審計，今晚又是一個加班夜。
忙來，忙去，忙到肚子咕咕叫。
「安馨，咱倆還是合點一份kfc 吧？這次該我請妳啦～」
「何姐，不用了，您自己點就好了，我多喝點熱水就不餓了。」
「喲？妳要減肥吶？不是說好了，要做守護彼此體重的天使麼？不過妳除了
屁股翹了點，也沒哪裡胖呀？來來來，我來試試，看看哪裡長肉了～」
「嘻嘻，癢啊～」
「真不吃？」
「嗯，以前油炸食品吃太多了，不健康，容易便秘，人家以後要吃清淡些。」
「呀，可真不像妳。」
安馨在工位上託著腮，臉紅起來。
是啊，真不像我。
自從，那晚之後……
「對了，阿力又去談客戶了？又是那位強盛集團的徐總是吧？」
「……我不知道呢。」
「咱們在這苦哈哈，他又吃香喝辣去了，小白臉了不起啊！」
「……我真的不知道呢。」
「安馨吶，說實話，姐姐我看你們金童玉女的，本來還挺想撮合撮合你們倆
呢，哎，看看他現在這幅德行！」
「……呵……呵。」
…………
晚上十點，無人的街。
龍玉堂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個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的黑騎士，神秘，瀟灑，風馳
電掣。
但是，有人，哦不，有鬼，哦不，有貓不同意。
「喵！」
「妳說什麼？我聽不懂。」
「喵！」
看手機啊你！
「我不想變禿頭。」
「喵嗚！」
騎快點行不行！
老爺爺自己滑輪椅都比你快！
貓貓餓了，想趕緊回家，吃大香腸！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咕嚕……」
貓肚子叫了，這下龍玉堂聽懂了。
「哎……誰知道那老女人今天犯什麼神經，非要安排我去代這麼晚的課，破
選修課有毛線可講的……
小蕊你堅持堅持，下個路口就到菊林路了，小吃街應該還沒收攤呢。」
「喵～」
好耶～
貓貓正好換個口味，臺灣烤腸，要兩根！
…………
呼，自己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安馨披上外套，彎腰捂著肚子，朝銀行外走
去。
每個銀行其實都有內部廁所的，但那只是給接觸大量現金的櫃員準備的，網
點小一些的銀行可沒那空間在員工休息室另設廁所，其他職員就只能出去找公廁
了。
幸好，建行所在的菊林路有座萬達茂。
晚上十點多，商超大門已經關了，但頂樓的電影院還會排些深夜檔的片，所
以商超會專門留一臺電梯給影院，所以影院所在的5 層那個廁所，就成了建行員
工們可以全天候解決三急的去處了。
月色之下，安馨輕車熟路，快步朝萬達的地下停車場走去，那裡是電梯的唯
一齣入口了。
挺翹的大屁股在緊繃的套裙裡一扭一扭，看起來，像是快要憋不住的樣子。
但，其實……
…………
「喵？」
「貓語我還沒學會呢。」
黑貓翻了個白眼，也是服了。
無奈，她只好強行從兜帽裡跳出來，優雅落到路邊。
「哎？小蕊妳幹嘛！這也太危險了！」
「喵！！」
手機比剛才更瘋狂地「滴滴滴」起來，龍玉堂只好停下了他不超過5 邁的
「瘋狂」車速。
變態老婆：（有情況！）
變態老婆：（在那個方向！）
變態老婆：（跟我來！）
龍玉堂抬頭看了看天。
「是新目標？這月亮也不圓啊？小蕊，難道妳進化了？」
變態老婆：（不……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刺激著我……）
黑貓邊走邊叫，豎起尾巴指了指前方，示意他跟上。
龍玉堂只好把車鎖在路邊，也朝著萬達的地下停車場小跑過去。
熟悉的感覺？
會是誰呢？
…………
「嗯～」
空無一人的女廁裡，這呻吟還算剋制，挺像是在努力排洩的聲音。
「呃嗯～」
廁所隔間裡，安馨坐在馬桶上。
不愧是大型商超，保潔工作實在是沒得挑，到處都在反著潔淨的光。
「哦！」
白淨的左手，捂著心臟的位置，那裡在撲通撲通地猛跳。
纖纖玉指，越攥越緊，像是要把悸動的情緒給捏停下來。
但最後，卻隔著衣服，捏在了一個點上。
悸動，更強烈了。
「龍……龍……」
鬆垮的套裙，堆在分開的兩隻高跟鞋上。
幽暗的雙腿中間，右手探了進去。
不是在擦屁股，而是在拿著什麼東西，一進，一齣，一進，一齣。
臭味，是完全沒有的。
只有潤滑液與嫩肉摩擦的靡靡之音。
「哼嗯～」
龍，你這個睡完就跑的渣男！
現在，在哪裡呀……
…………
「小蕊，妳確定？這可是女廁……」
鬼鬼祟祟的氣聲。
對於道德還未完全破碎的男人來說，女廁就像個天克的結界，總會望而卻步。
「喵。」
黑貓從女廁裡兜了出來。
變態老婆：（放心，現在都幾點了，裡面沒別人。）
龍玉堂繼續用氣聲問道，「到底是誰啊？」
黑貓轉過頭，笨拙地扭了扭屁股。
…………
「啊……嗯啊～啊啊啊啊……」
手，越來越快，在三角區的陰影中帶出殘影。
「喵。」
微弱的叫聲打斷了即將到來的高潮。
這裡，怎麼會有貓？
「滴滴……」
掛鉤上的包包裡，手機也響了起來。
「呀，這次出來好像有點久了……不會被領導抓包了吧……」
安馨用紙巾擦了擦手，拿出手機，準備在微信大群裡挨訓了。
但看到訊息的那一刻，迷離的雙眼，亮了起來。
巨龍先生：（安馨小姐，妳現在幹嘛呢？）
安得廣廈千萬間：（我在加班。）
巨龍先生：（剛好經過妳們銀行，看到側面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就尋思問問
妳。）
安得廣廈千萬間：（哦～。～）
巨龍先生：（是那種領導玩紙牌掃雷，牛馬在假裝瞎忙的那種加班麼？）
安得廣廈千萬間：（嗯……差不多吧，反正我的活兒已經幹完了，就等領導
走了。）
巨龍先生：（我現在應該勉強算個大客戶了吧？要不，把妳喊出來？）
安得廣廈千萬間：（啊？出來幹嘛？）
巨龍先生：（「談談業務」啊～）
安得廣廈千萬間：（……）
巨龍先生：（請妳吃個宵夜。）
剛剛安靜下來的小鹿，又亂撞起來。
安得廣廈千萬間：（人家現在……已經出來了。）
巨龍先生：（出來？在哪裡啊？還要回去麼？）
安得廣廈千萬間：（來萬達頂樓上個廁所，我們銀行只有給現金櫃員用的。）
巨龍先生：（哦？帶薪拉屎？被領導抓住的話，是不是要打屁屁呀？）
剛擦乾淨的右手，忍不住，又抓起了連成串的肛珠，慢慢動起來。
「咕唧……咕唧……」
安得廣廈千萬間：（討厭，你跟萬惡資本家一夥的！）
巨龍先生：（那，紙夠用麼？需不需要給妳送點？）
還剩半包多的紙巾，直接扔掉了。
「咕唧咕唧咕唧……」
安得廣廈千萬間：（我看看……）
安得廣廈千萬間：（還真不夠了呢，女廁你敢進麼？）
巨龍先生：（切，我還敢幫妳擦屁股呢～）
安馨受不了了。
「噗嗤噗嗤噗嗤！！」
安得廣廈千萬間：（來！你來啊！我倒要看你敢不敢！）
…………
「這安馨，騷起來了啊。」
龍玉堂低頭看向黑貓。
「喵～」
變態老婆：（快去吧～人家現在更餓了！）
「喳！」
奉旨，
獵豔
走著！
…………
「咚咚咚。」
「誰，誰呀？」
「您的外賣到咯～一包紙巾。」
「是你！怎麼這麼快……」
「開門呀，這隔間既封頂又封底的，送不進去呢。」
「稍等……」
這就，來了？
安馨真有點葉公好龍的感覺。
溼漉漉的肛珠串，匆忙塞回菊花裡，提上內褲，厚連褲襪和套裙，她頂著紅
撲撲的臉蛋準備開門出去。
門剛開，一條腿就擠了進來。
緊接著，就是一整個人。
好不要臉！
進女廁還不夠，還要進單間！
驚懼，嫌棄，彷徨，卻還有一絲期待。
他是，龍……
那我，成葉公了？
平日裡行事幹練很有自我主張的安馨，此刻唯唯諾諾，羞羞答答，沒有多說
什麼。
「哎？妳怎麼都穿好了？不是說，讓我來幫妳擦屁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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