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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08
第一章：白色與紅色
愛情就像一壺酒，最純最烈的時候後勁最大。——聶霑
1.1 白色
還相信愛情嗎？
還記得你的初戀嗎？
如果給我的初戀定義一個顏色的話，那麼，我想，應該是白色吧！
白色。
白色，代表著純潔。
我第一次見李蓉蓉的時候，是在高一的時候。
那一天，天很藍，雲很白，雲真的很白。
在學校的教學樓上，我和丁浩趴懶散的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眼神堅定，目光
如炬，任何一個從樓道上來的女同學，都別想逃脫我們的法眼。
因為只要有女同學從樓道上來，那必定是春光乍洩，胸前走光，被我們看的
一乾二淨。那美景，目不暇接，有戴肚兜的，有穿胸罩的，還有真空……當真是
一飽眼福，樂此不疲。
我承認，我有點不光明正大了，管他呢？我們又不是道德君子，只是青春期
對異性肉體格外著迷的純情少男而已。
窺探女生的秘密是我們最大的興趣。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李蓉蓉。
準確的說，不是我看到的，而是丁浩看到的。
丁浩是我最好的朋友，別看他斯斯文文戴著一副眼鏡，但我知道，這小子比
我都好色。我倆穿著開襠褲就認識了，一起打過手槍，一起看過A片，一起……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李蓉蓉，在穿著肥大寬鬆校服的人群中，她是那麼鶴
立雞群，都說人靠衣裳，但在李蓉蓉身上，不論穿什麼，依舊掩蓋不了她清純脫
俗的臉蛋，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經算是高個了。她身材挺拔，懷裡抱著
一摞書，和同學並排走著，步伐輕盈，像一株白楊樹，筆直挺立，傲然其中。她
梳著馬尾辮，那辮子隨著她的嬌軀晃來晃去，每一次都晃到了我的心裡，讓我這
顆躁動的心，更是起了驚濤駭浪。
我想，這便是一見鍾情吧！
心中突然有一首歌詞響起：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王菲《傳奇》
我非常自信的對丁浩說：「打賭不？她會變成我女朋友。」
丁浩一副就憑你的表情。
這次我沒有像看其他女生那樣偷看李蓉蓉的胸部，因為我覺得那樣是對她的
「褻瀆」，我趕忙用手擋住丁浩的眼睛，不讓他看，因為那是我女朋友。
事實上，很多女生都知道我們這種「男生」偷看的小把戲，已經學會了防備，
比如李蓉蓉抱著書，用書遮擋住胸前美景，我們就看不到了。
毫無疑問，李蓉蓉的防備意識很強的，包括感情。
我是一班的，李蓉蓉是二班的。
我不認識李蓉蓉，但我認識她們班的同學，那個同學是我初中的女同學，見
我打聽李蓉蓉的訊息，一副讓我別浪費時間的表情。在我好說歹說，給她買了好
幾種口味的阿爾卑斯，磨來磨去，磨得她嫌煩，這才勉為其難的向我透露關於李
蓉蓉的資訊。
李蓉蓉是她們班的學霸兼班花，但性格內向，沉默寡言，雖然長得很漂亮，
但冷冰冰的，很少與人說話。聽說有不少同班和外班的男同學給她寫情書，她連
看都不看，就直接交給班主任。
我突然想到了蚌殼，在蚌殼裡面有珍貴的珍珠，但蚌殼確實異常堅固，殼體
嚴絲合縫，想要取裡面的珍珠，用暴力很難敲開殼體，即便是強行用暴力敲開，
也很有可能損壞裡面的珍珠。但是，在現實中，被堅硬殼體保護的珍珠卻被人完
好無損的拿出來，為什麼？
因為很簡單，蚌殼雖然嚴絲合縫，但他還是留出了一條非常非常細的縫，縫
雖細，用更細柔軟的線慢慢的磨，她就會被輕輕的開啟。
李蓉蓉就是珍珠。
根據那位同學的情報，李蓉蓉功課都學得好，尤其是英語學得最好，我準備
由此下手。
那我的英語成績好嗎？肯定不好啊，這不就是機會嗎？
我就藉口找二班那位女同學，混進他們班。李蓉蓉坐在中間靠邊的座位上，
埋頭在寫著作業。那隨意紮起的馬尾辮，滿臉膠原蛋白臉蛋，那純天然，純素顏
的顏值，像是雞鴨群裡混進一隻白天鵝，像是萬花叢中一朵白蓮花……
其實，我很緊張，不知道如何搭訕。雖然平時我和其他女同學侃大山，吹牛
逼，信手捏來。但正碰到自己喜歡的女生，反而有些侷促。
我這個人吧，學習成績中等，時上時下，飄忽不定。正經課本不愛讀，就愛
讀點雜書，語文課本里的閱讀理解都能當小說看，都是學生麼，沒啥錢，有點小
錢都貢獻給隔壁書店了，那個書店就有一個好，他表面上是賣學習資料的，實際
上租賃小說的，對學生很友好，不用學生卡，也能給個學生價，一天只需要幾毛
錢的租費，就可以滿足我們的精神食糧了。
為了能給李蓉蓉留下好印象，我起了個大早，開始拾掇自己。我身高一米八
七，體型中等，國字臉，梳了一個向上的髮型，用啫喱膏固定，又在臉上抹了點
小白臉丁浩用的護膚品，確保自己是一個乾淨、帥氣、陽光的大男孩。
本來我還是信心滿滿的，但真要上前和李蓉蓉搭訕，我還是有些慫了。我暗
罵自己，平時和班裡那些女同學侃大山，吹牛逼，不是挺敢的嗎？
我猛吸了一口，還是邁出步伐，走到李蓉蓉面前，非常禮貌的說道：「你好，
打擾一下，我這兒有道題，你方便給我講一下嗎？」
只見李蓉蓉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估計是見我這麼禮貌客
氣，不好意思拒絕，就開始給我講題了。
我雙手交叉著恭恭敬敬站在她身後，聽著她美妙的聲音，聞著那身上淡淡的
幽香。我都聽到自己心臟在「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
至於她講了什麼？鬼知道啊！我只知道，她的聲音很好聽，身上的味道很好
聞，我好想抱她一下，親她一下。
但是，我還是抱著細水長流，絕不貪多的心思，問完題我就走了。
第二天，我又藉著問題去找李蓉蓉。
李蓉蓉顯然對我有點印象，這次倒也沒有拒絕。
第三天我又去，本來以為李蓉蓉還像前倆天那樣給我講題，沒想到她開口問
道：「你好，你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吧？」
我答道：「不是，我一班的，我姓郝，叫『郝帥』，就是好帥好帥的郝帥。」
李蓉蓉顯然是沒接話，只是禮貌的對我說：「很抱歉，如果你有不懂的題，
可以問你們老師的。」
壞了，這是赤裸裸的拒絕了。我想也是，那麼多男生給她追求和表白，她早
就免疫了。估計我第一次問她的時候，她就看穿了吧。
我只好撒謊道：「是劉老師讓我來問你的，她說幾個班裡就你英語最好，讓
我多向你學習。」（劉老師是我們幾個班共同的英語老師）
我這個理由顯然是把她唬住了，但看得出，她還是想拒絕我，但又不知道如
何開口。
我沒等她開口就對她說道：「既然你不方便，我也就不打擾了。這倆天打擾
你了，週末我請你吃飯感謝你一下吧。」
李蓉蓉顯然還是想拒絕我並結束和我的談話，連忙擺手道：「不用了。」
我笑道：「你看你，樂於助人不求回報是你的美德，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也
是我的座右銘。你不接受我的這番心意，我這心裡就像揣著一塊大石頭難受。」
李蓉蓉依舊拒絕道：「真的不需要了。」
我又說道：「如果你擔心我是大壞蛋，可以帶你朋友或閨蜜一起來。週六中
午12點，我在學校門口等你，不見不散。」說完我作勢要走，見她似乎還想說什
麼，就趕緊補充道：「如果你不來的話，就記得過來告訴我一聲，要不然我會一
直等著你的。」
她似乎有些疑惑。
我沒等她開口就趕緊逃離了二班。
回到教室，我的心涼了半截。我想，從她今天的態度來看，我是大機率沒戲
了。她和我不熟，她完全可以把我忽略掉。
離週六那倆天是最難熬的，我害怕李蓉蓉忘記約定，就在週五那天，又委託
我二班的那個同學給了她轉交了一條字條，字條上寫道：
「週六中午12點，學校門口，不見不散。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寫完字條我心裡有些慌，擔心李蓉蓉同樣寫一張字條拒絕我，或者看都不看
直接交給老師。但直到放學，也沒見那位同學過來傳話，也沒等到老師叫我。我
想，也許李蓉蓉早就忘記了我，或者根本沒有把我的話當話，畢竟我對她而言，
應該還是個陌生人吧。
就這樣，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熬到了週六。
週六中午，烈日當頭。我如約來到了學校門口。不出意外，李蓉蓉果然沒來。
我雖然有些失望，但想想，自己說過，她不來，我不走，自己得守約啊。本來準
備坐在校門口的小賣部躲涼，但又一想，萬一她真的過來看不到我轉身走了咋麼
辦？於是乎，我就頂著烈日站在校門口等她，豆大的汗珠像是不要錢似的流下來。
今天不上學，學校門口一個人也沒有，再加上中午這個點，大多數回家午休
了。我頗有些劉備三顧茅廬找諸葛的決心，安慰自己，期待李蓉蓉可以出現。
大約等到一點半左右的時候，我隱約看到遠處有個人影跑了過來。我心裡暗
喜，難道李蓉蓉真的來了？但轉念一想，也許是路過的吧。她要來，早就來了。
直等到人影跑近後才看清，果然是李蓉蓉。她穿著一條淺藍色牛仔褲，一件
白色短T桖。許是跑急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滿頭大汗，還有幾根秀髮粘在
臉上，面頰紅暈，平添了幾分韻味。
她向我道歉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雖然被曬得又餓又渴，但心裡還是很激動，說道：「沒關係的，對了，你
想吃點什麼？」
她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吃了飯了。」
我心想，明知道我約了你吃飯，還說自己把飯吃了，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嗎？但一想，就這樣放棄嗎？肯定不啊！
我只好轉移話題說道：「來都來了，我請你去滑旱冰吧。」
她再次擺手拒絕道：「對不起，我不會滑。」
又是一次拒絕。
我在她面前故作深沉的掐著指頭數著，隨後緩緩說道：「一、二、三、四、
五、六、七，七次，你已經拒絕了我七次。」
李蓉蓉疑惑道：「有嗎？」
我說：「有啊，這裡面還包括我沒有說的呢。」
李蓉蓉問道：「你都沒有說，為什麼會覺得我拒絕呢？」
我說道：「因為你還沒有同意過我任何一個邀請，後面的我雖然準備好了，
但你肯定會拒絕的。」
李蓉蓉笑道：「你知道就好。」
我見她如此，也知道自己沒戲了，索性也放開了，對她說道：「李蓉蓉，你
也知道我去你們班問你英語題，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你。」
李蓉蓉見我如此坦誠，回答道：「我知道。」
我說道：「據我所知，你也沒有男朋友。」
李蓉蓉有些動氣的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我說道：「我知道這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是沒皮沒臉的人，你拒絕的很乾脆，
也不給對方留一絲臉面。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李蓉蓉一時愣住了。
我解釋道：「既然要拒絕，你大可以不來，這就是最好的拒絕。」
李蓉蓉說道：「我只是想當面把話說清楚。」
我笑道：「你不是。」
李蓉蓉質問道：「是不是我自己能不知道嗎？」
我說道：「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李蓉蓉顯然很疑惑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不確定的回答道：「不是叫
郝帥嗎？」
我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當路人甲，只是在你人生劇本里的一個群眾演
員，沒有名字，只有編號，比如，我是30號或者56號。」
李蓉蓉顯然是被我逗笑，抿著嘴撩撥了一下秀髮，說道：「那倒不至於，只
是你的名字很自戀，郝帥，別人叫你的時候你還以為別人誇你帥呢。」
我反問道：「難道我不帥嗎？」
李蓉蓉笑道：「好好，你帥可以了吧！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
我只好回到剛才的話題，說道：「如果你想拒絕我，根本沒有必要來這裡赴
約。你大可以把我給你寫的字條交給老師，或者乾脆不理，就當我這個人不存在，
亦或者你給我回一個紙條拒絕即可。」
李蓉蓉笑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論呢。那我現在給你一一回答吧！我覺
得挺有禮貌的，我不排斥你，所以沒必要把你的紙條交給老師。既然不排斥，再
不給你回話，我覺得也不禮貌，至於寫字條，我有自己的考量。」
我已經猜到她所謂的考量，脫口而出道：「你擔心你給我寫紙條被別人誤解
為寫情書吧？」
她顯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假裝不在意的說道：「算你說的對吧。」
我暗喜，說道：「你喜歡我？」
李蓉蓉顯然嚇了一跳，說道：「別臭美好嗎？我不可能喜歡你的。不，是我
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的。」
我故作深沉的說道：「那你想聽我的分析嗎？」
李蓉蓉看起來想聽，又不想聽，似乎在猶豫。
我繼續說道：「你其實就是想過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今天在學校門口等你
吧？」
李蓉蓉反駁道：「沒有，你猜錯了。」
我踱著步子，做著托腮思考的姿勢說道：「據我對你的瞭解，你是一個很自
律的女孩子，所以你不可能遲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在十二點的時候過來
了，只是，你沒有來到校門口，而是在觀察我，對吧？」
李蓉蓉笑道：「你為什麼這麼自戀呢？」
我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並不想見我，所以你先觀察我，看我能等你多
久，如果我來了見你沒來，估計等個三五分鐘就會走，這樣，爽約的就是我了。
但你看我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這點就是我猜不到的了。」
李蓉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道：「你說我喜歡你，根據呢？」
我說道：「根據就是你來了。」
李蓉蓉笑道：「你真的很自戀，也許只是我怕你傻乎乎的站那裡，中暑住院
了，我豈不是要負責任嗎？」
我說道：「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李蓉蓉應承道：「本來就是。」
我說道：「那你能看在我一片赤子之心傻乎乎等你的份上，答應我的邀請嗎？」
或許是剛才聊得不錯，李蓉蓉倒也不是真的討厭我。語氣也溫柔了不少，說
道：「可是，我真的不會滑旱冰啊！」
我笑道：「我在會滑旱冰之前，也不會滑，全靠學的。」
她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做出了決定，朝我點了點頭。
突然她問了我一句：「如果今天我不來，你真的會等下去嗎？」
我說道：「會的，因為我也想看看我能等到什麼時候，也正好問問自己，對
你的喜歡，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蓉蓉笑道：「那看來我還是來早了。」
＊＊＊ ＊＊＊ ＊＊＊
旱冰場離學校不遠，那是一個室內的場館，頂棚數丈高，幾個大風扇葉掛在
上面，呼呼的高速轉著，吹散了不少熱氣，我買了倆瓶冰鎮的汽水，給蓉蓉一瓶，
自己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一瓶，別提多爽了。轉頭見蓉蓉只是小嘴抿了一小口，
舉止優雅秀氣，和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打了個飽嗝，尷尬笑道：「抱歉，獻醜了。」
蓉蓉捋了捋秀髮，說道：「不客氣，我忘了，你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我請
你吃飯吧。」
我擺手道：「不了不了，這一瓶下去，氣都把胃撐飽了。」
旱冰場的鞋分倆種，一種是雙輪的，一種是單輪的，初學者一般都選用雙輪
的。我等李蓉蓉換好鞋子，見她坐在那裡不起來，就猜到她還沒學會如何掌握平
衡，怕摔倒，不敢站起來。我這時已經換好了鞋，就以一個飄逸的姿勢滑到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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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像一壺酒，最純最烈的時候後勁最大。——聶霑
1.1 白色
還相信愛情嗎？
還記得你的初戀嗎？
如果給我的初戀定義一個顏色的話，那麼，我想，應該是白色吧！
白色。
白色，代表著純潔。
我第一次見李蓉蓉的時候，是在高一的時候。
那一天，天很藍，雲很白，雲真的很白。
在學校的教學樓上，我和丁浩趴懶散的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眼神堅定，目光
如炬，任何一個從樓道上來的女同學，都別想逃脫我們的法眼。
因為只要有女同學從樓道上來，那必定是春光乍洩，胸前走光，被我們看的
一乾二淨。那美景，目不暇接，有戴肚兜的，有穿胸罩的，還有真空……當真是
一飽眼福，樂此不疲。
我承認，我有點不光明正大了，管他呢？我們又不是道德君子，只是青春期
對異性肉體格外著迷的純情少男而已。
窺探女生的秘密是我們最大的興趣。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李蓉蓉。
準確的說，不是我看到的，而是丁浩看到的。
丁浩是我最好的朋友，別看他斯斯文文戴著一副眼鏡，但我知道，這小子比
我都好色。我倆穿著開襠褲就認識了，一起打過手槍，一起看過A片，一起……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李蓉蓉，在穿著肥大寬鬆校服的人群中，她是那麼鶴
立雞群，都說人靠衣裳，但在李蓉蓉身上，不論穿什麼，依舊掩蓋不了她清純脫
俗的臉蛋，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經算是高個了。她身材挺拔，懷裡抱著
一摞書，和同學並排走著，步伐輕盈，像一株白楊樹，筆直挺立，傲然其中。她
梳著馬尾辮，那辮子隨著她的嬌軀晃來晃去，每一次都晃到了我的心裡，讓我這
顆躁動的心，更是起了驚濤駭浪。
我想，這便是一見鍾情吧！
心中突然有一首歌詞響起：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王菲《傳奇》
我非常自信的對丁浩說：「打賭不？她會變成我女朋友。」
丁浩一副就憑你的表情。
這次我沒有像看其他女生那樣偷看李蓉蓉的胸部，因為我覺得那樣是對她的
「褻瀆」，我趕忙用手擋住丁浩的眼睛，不讓他看，因為那是我女朋友。
事實上，很多女生都知道我們這種「男生」偷看的小把戲，已經學會了防備，
比如李蓉蓉抱著書，用書遮擋住胸前美景，我們就看不到了。
毫無疑問，李蓉蓉的防備意識很強的，包括感情。
我是一班的，李蓉蓉是二班的。
我不認識李蓉蓉，但我認識她們班的同學，那個同學是我初中的女同學，見
我打聽李蓉蓉的訊息，一副讓我別浪費時間的表情。在我好說歹說，給她買了好
幾種口味的阿爾卑斯，磨來磨去，磨得她嫌煩，這才勉為其難的向我透露關於李
蓉蓉的資訊。
李蓉蓉是她們班的學霸兼班花，但性格內向，沉默寡言，雖然長得很漂亮，
但冷冰冰的，很少與人說話。聽說有不少同班和外班的男同學給她寫情書，她連
看都不看，就直接交給班主任。
我突然想到了蚌殼，在蚌殼裡面有珍貴的珍珠，但蚌殼確實異常堅固，殼體
嚴絲合縫，想要取裡面的珍珠，用暴力很難敲開殼體，即便是強行用暴力敲開，
也很有可能損壞裡面的珍珠。但是，在現實中，被堅硬殼體保護的珍珠卻被人完
好無損的拿出來，為什麼？
因為很簡單，蚌殼雖然嚴絲合縫，但他還是留出了一條非常非常細的縫，縫
雖細，用更細柔軟的線慢慢的磨，她就會被輕輕的開啟。
李蓉蓉就是珍珠。
根據那位同學的情報，李蓉蓉功課都學得好，尤其是英語學得最好，我準備
由此下手。
那我的英語成績好嗎？肯定不好啊，這不就是機會嗎？
我就藉口找二班那位女同學，混進他們班。李蓉蓉坐在中間靠邊的座位上，
埋頭在寫著作業。那隨意紮起的馬尾辮，滿臉膠原蛋白臉蛋，那純天然，純素顏
的顏值，像是雞鴨群裡混進一隻白天鵝，像是萬花叢中一朵白蓮花……
其實，我很緊張，不知道如何搭訕。雖然平時我和其他女同學侃大山，吹牛
逼，信手捏來。但正碰到自己喜歡的女生，反而有些侷促。
我這個人吧，學習成績中等，時上時下，飄忽不定。正經課本不愛讀，就愛
讀點雜書，語文課本里的閱讀理解都能當小說看，都是學生麼，沒啥錢，有點小
錢都貢獻給隔壁書店了，那個書店就有一個好，他表面上是賣學習資料的，實際
上租賃小說的，對學生很友好，不用學生卡，也能給個學生價，一天只需要幾毛
錢的租費，就可以滿足我們的精神食糧了。
為了能給李蓉蓉留下好印象，我起了個大早，開始拾掇自己。我身高一米八
七，體型中等，國字臉，梳了一個向上的髮型，用啫喱膏固定，又在臉上抹了點
小白臉丁浩用的護膚品，確保自己是一個乾淨、帥氣、陽光的大男孩。
本來我還是信心滿滿的，但真要上前和李蓉蓉搭訕，我還是有些慫了。我暗
罵自己，平時和班裡那些女同學侃大山，吹牛逼，不是挺敢的嗎？
我猛吸了一口，還是邁出步伐，走到李蓉蓉面前，非常禮貌的說道：「你好，
打擾一下，我這兒有道題，你方便給我講一下嗎？」
只見李蓉蓉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估計是見我這麼禮貌客
氣，不好意思拒絕，就開始給我講題了。
我雙手交叉著恭恭敬敬站在她身後，聽著她美妙的聲音，聞著那身上淡淡的
幽香。我都聽到自己心臟在「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
至於她講了什麼？鬼知道啊！我只知道，她的聲音很好聽，身上的味道很好
聞，我好想抱她一下，親她一下。
但是，我還是抱著細水長流，絕不貪多的心思，問完題我就走了。
第二天，我又藉著問題去找李蓉蓉。
李蓉蓉顯然對我有點印象，這次倒也沒有拒絕。
第三天我又去，本來以為李蓉蓉還像前倆天那樣給我講題，沒想到她開口問
道：「你好，你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吧？」
我答道：「不是，我一班的，我姓郝，叫『郝帥』，就是好帥好帥的郝帥。」
李蓉蓉顯然是沒接話，只是禮貌的對我說：「很抱歉，如果你有不懂的題，
可以問你們老師的。」
壞了，這是赤裸裸的拒絕了。我想也是，那麼多男生給她追求和表白，她早
就免疫了。估計我第一次問她的時候，她就看穿了吧。
我只好撒謊道：「是劉老師讓我來問你的，她說幾個班裡就你英語最好，讓
我多向你學習。」（劉老師是我們幾個班共同的英語老師）
我這個理由顯然是把她唬住了，但看得出，她還是想拒絕我，但又不知道如
何開口。
我沒等她開口就對她說道：「既然你不方便，我也就不打擾了。這倆天打擾
你了，週末我請你吃飯感謝你一下吧。」
李蓉蓉顯然還是想拒絕我並結束和我的談話，連忙擺手道：「不用了。」
我笑道：「你看你，樂於助人不求回報是你的美德，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也
是我的座右銘。你不接受我的這番心意，我這心裡就像揣著一塊大石頭難受。」
李蓉蓉依舊拒絕道：「真的不需要了。」
我又說道：「如果你擔心我是大壞蛋，可以帶你朋友或閨蜜一起來。週六中
午12點，我在學校門口等你，不見不散。」說完我作勢要走，見她似乎還想說什
麼，就趕緊補充道：「如果你不來的話，就記得過來告訴我一聲，要不然我會一
直等著你的。」
她似乎有些疑惑。
我沒等她開口就趕緊逃離了二班。
回到教室，我的心涼了半截。我想，從她今天的態度來看，我是大機率沒戲
了。她和我不熟，她完全可以把我忽略掉。
離週六那倆天是最難熬的，我害怕李蓉蓉忘記約定，就在週五那天，又委託
我二班的那個同學給了她轉交了一條字條，字條上寫道：
「週六中午12點，學校門口，不見不散。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寫完字條我心裡有些慌，擔心李蓉蓉同樣寫一張字條拒絕我，或者看都不看
直接交給老師。但直到放學，也沒見那位同學過來傳話，也沒等到老師叫我。我
想，也許李蓉蓉早就忘記了我，或者根本沒有把我的話當話，畢竟我對她而言，
應該還是個陌生人吧。
就這樣，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熬到了週六。
週六中午，烈日當頭。我如約來到了學校門口。不出意外，李蓉蓉果然沒來。
我雖然有些失望，但想想，自己說過，她不來，我不走，自己得守約啊。本來準
備坐在校門口的小賣部躲涼，但又一想，萬一她真的過來看不到我轉身走了咋麼
辦？於是乎，我就頂著烈日站在校門口等她，豆大的汗珠像是不要錢似的流下來。
今天不上學，學校門口一個人也沒有，再加上中午這個點，大多數回家午休
了。我頗有些劉備三顧茅廬找諸葛的決心，安慰自己，期待李蓉蓉可以出現。
大約等到一點半左右的時候，我隱約看到遠處有個人影跑了過來。我心裡暗
喜，難道李蓉蓉真的來了？但轉念一想，也許是路過的吧。她要來，早就來了。
直等到人影跑近後才看清，果然是李蓉蓉。她穿著一條淺藍色牛仔褲，一件
白色短T桖。許是跑急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滿頭大汗，還有幾根秀髮粘在
臉上，面頰紅暈，平添了幾分韻味。
她向我道歉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雖然被曬得又餓又渴，但心裡還是很激動，說道：「沒關係的，對了，你
想吃點什麼？」
她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吃了飯了。」
我心想，明知道我約了你吃飯，還說自己把飯吃了，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嗎？但一想，就這樣放棄嗎？肯定不啊！
我只好轉移話題說道：「來都來了，我請你去滑旱冰吧。」
她再次擺手拒絕道：「對不起，我不會滑。」
又是一次拒絕。
我在她面前故作深沉的掐著指頭數著，隨後緩緩說道：「一、二、三、四、
五、六、七，七次，你已經拒絕了我七次。」
李蓉蓉疑惑道：「有嗎？」
我說：「有啊，這裡面還包括我沒有說的呢。」
李蓉蓉問道：「你都沒有說，為什麼會覺得我拒絕呢？」
我說道：「因為你還沒有同意過我任何一個邀請，後面的我雖然準備好了，
但你肯定會拒絕的。」
李蓉蓉笑道：「你知道就好。」
我見她如此，也知道自己沒戲了，索性也放開了，對她說道：「李蓉蓉，你
也知道我去你們班問你英語題，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你。」
李蓉蓉見我如此坦誠，回答道：「我知道。」
我說道：「據我所知，你也沒有男朋友。」
李蓉蓉有些動氣的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我說道：「我知道這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是沒皮沒臉的人，你拒絕的很乾脆，
也不給對方留一絲臉面。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李蓉蓉一時愣住了。
我解釋道：「既然要拒絕，你大可以不來，這就是最好的拒絕。」
李蓉蓉說道：「我只是想當面把話說清楚。」
我笑道：「你不是。」
李蓉蓉質問道：「是不是我自己能不知道嗎？」
我說道：「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李蓉蓉顯然很疑惑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不確定的回答道：「不是叫
郝帥嗎？」
我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當路人甲，只是在你人生劇本里的一個群眾演
員，沒有名字，只有編號，比如，我是30號或者56號。」
李蓉蓉顯然是被我逗笑，抿著嘴撩撥了一下秀髮，說道：「那倒不至於，只
是你的名字很自戀，郝帥，別人叫你的時候你還以為別人誇你帥呢。」
我反問道：「難道我不帥嗎？」
李蓉蓉笑道：「好好，你帥可以了吧！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
我只好回到剛才的話題，說道：「如果你想拒絕我，根本沒有必要來這裡赴
約。你大可以把我給你寫的字條交給老師，或者乾脆不理，就當我這個人不存在，
亦或者你給我回一個紙條拒絕即可。」
李蓉蓉笑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論呢。那我現在給你一一回答吧！我覺
得挺有禮貌的，我不排斥你，所以沒必要把你的紙條交給老師。既然不排斥，再
不給你回話，我覺得也不禮貌，至於寫字條，我有自己的考量。」
我已經猜到她所謂的考量，脫口而出道：「你擔心你給我寫紙條被別人誤解
為寫情書吧？」
她顯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假裝不在意的說道：「算你說的對吧。」
我暗喜，說道：「你喜歡我？」
李蓉蓉顯然嚇了一跳，說道：「別臭美好嗎？我不可能喜歡你的。不，是我
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的。」
我故作深沉的說道：「那你想聽我的分析嗎？」
李蓉蓉看起來想聽，又不想聽，似乎在猶豫。
我繼續說道：「你其實就是想過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今天在學校門口等你
吧？」
李蓉蓉反駁道：「沒有，你猜錯了。」
我踱著步子，做著托腮思考的姿勢說道：「據我對你的瞭解，你是一個很自
律的女孩子，所以你不可能遲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在十二點的時候過來
了，只是，你沒有來到校門口，而是在觀察我，對吧？」
李蓉蓉笑道：「你為什麼這麼自戀呢？」
我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並不想見我，所以你先觀察我，看我能等你多
久，如果我來了見你沒來，估計等個三五分鐘就會走，這樣，爽約的就是我了。
但你看我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這點就是我猜不到的了。」
李蓉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道：「你說我喜歡你，根據呢？」
我說道：「根據就是你來了。」
李蓉蓉笑道：「你真的很自戀，也許只是我怕你傻乎乎的站那裡，中暑住院
了，我豈不是要負責任嗎？」
我說道：「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李蓉蓉應承道：「本來就是。」
我說道：「那你能看在我一片赤子之心傻乎乎等你的份上，答應我的邀請嗎？」
或許是剛才聊得不錯，李蓉蓉倒也不是真的討厭我。語氣也溫柔了不少，說
道：「可是，我真的不會滑旱冰啊！」
我笑道：「我在會滑旱冰之前，也不會滑，全靠學的。」
她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做出了決定，朝我點了點頭。
突然她問了我一句：「如果今天我不來，你真的會等下去嗎？」
我說道：「會的，因為我也想看看我能等到什麼時候，也正好問問自己，對
你的喜歡，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蓉蓉笑道：「那看來我還是來早了。」
＊＊＊ ＊＊＊ ＊＊＊
旱冰場離學校不遠，那是一個室內的場館，頂棚數丈高，幾個大風扇葉掛在
上面，呼呼的高速轉著，吹散了不少熱氣，我買了倆瓶冰鎮的汽水，給蓉蓉一瓶，
自己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一瓶，別提多爽了。轉頭見蓉蓉只是小嘴抿了一小口，
舉止優雅秀氣，和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打了個飽嗝，尷尬笑道：「抱歉，獻醜了。」
蓉蓉捋了捋秀髮，說道：「不客氣，我忘了，你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我請
你吃飯吧。」
我擺手道：「不了不了，這一瓶下去，氣都把胃撐飽了。」
旱冰場的鞋分倆種，一種是雙輪的，一種是單輪的，初學者一般都選用雙輪
的。我等李蓉蓉換好鞋子，見她坐在那裡不起來，就猜到她還沒學會如何掌握平
衡，怕摔倒，不敢站起來。我這時已經換好了鞋，就以一個飄逸的姿勢滑到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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