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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08
旁，朝她伸出手扶她起來。
她有些猶豫，但還是伸出手讓我把她扶起來。我教她用八字步練習，她從半
蹲姿勢的慢慢站起來，緩緩的邁出腳，大約到七八步的時候，她已經能滑出去好
幾步了。但還是不夠熟練，加上怕摔倒，總是滑幾下，就扶著牆調整姿勢。我見
她學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次滑上去牽著她的手，她的手又滑又嫩。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拉著她的手，這次沒等她拒絕，我就對她說：「跟著
我，一起滑。」
然後我打起節拍，說道：「一、左腳，二、右腳，跟著我一起來，一、二、
一、二……」為了照顧她，我滑到很慢。
滑著滑著，她也開始膽大起來，節拍我也不數了，倆個人很默契的同步滑了
起來。我又教她如何剎車、如何後退，後退用的是蝴蝶步，滑起來比前滑更酷。
差不多七八分鐘之後，她已經學會了滑旱冰。我直誇她聰明，她只是害羞一笑。
加速、加速，隨著腳上的滑輪，我們倆手拉手，非常默契的加速滑起來。我
喜歡那種速度，在額頭上的汗水被風這麼一吹，渾身像是被洗刷了一遍。我對她
說道：「蓉蓉，我以前一直沒能理解『比翼雙飛』這個詞。現在我感受到了，如
果我是一隻鳥，和喜歡的人默契的飛在一起，就像我們現在這樣，那真的是很幸
福的一件事。」
李蓉蓉聽到這裡，害羞的從我手掌抽出她的手，獨自一個滑了出去。
壞了，多嘴了。她的手我還沒摸夠呢。
許是緊張，我見她撒開我的手滑到前面，就追了出去，好巧不巧，腳底不穩，
一個四腳朝天滑了出去，正好鏟在了蓉蓉後腳跟上，只聽到她「啊」的一聲，跟
著我朝後摔倒，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懷裡。
我不敢輕薄她，雙手高高舉起不去觸碰她。她呢，滑旱冰還不熟練，想掙扎
著站起來，腳底打滑穩不住，站不起來。
蓉蓉的臀部，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被緊身牛仔褲包裹著渾圓挺翹，正巧
壓在了我的跨間，隔著牛仔褲，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她女性柔軟的身體，我手上很
紳士，但腦子裡卻很骯髒，我甚至幻想和她用這個姿勢做愛。我不得不承認，青
年時期的我，就像一隻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氣，雞兒常常處於梆硬狀態。
掙扎了幾下，還是沒能站起來。還是我從後面把她慢慢托起來，她先是半蹲，
將重心下沉，這才緩緩的站起來。
這一下，我們倆雖然有點尷尬，但沒有剛開始那麼生分了。我又主動上去牽
上她的手，並排滑了起來。
不得不說，我和蓉蓉的默契度很高。不論是我掌握節奏，還是她掌握節奏，
我們都能彼此配合對方。
從旱冰場出來，她對我完全放下了戒心。我提議送她回去，她也沒有拒絕。
我們倆就這樣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就在把她送到她家樓底時，她問我滑旱冰花了多少錢，要給我錢。
我笑道：「下次你請我就好了。」
週一上學後，我還是老樣子，去二班問她題，這次她沒有拒絕我。畢竟倆個
人算得上「朋友」了。
許是我去的太過頻繁，有時候我剛到他們班級門口，他們班的幾個同學就開
始起鬨我和蓉蓉。我知道蓉蓉臉皮薄，為了顧及她的顏面，也就減少了過二班看
她的次數。
上了高中，學生反而自由了不少，校外租房走讀的學生很多，等晚上下了晚
自習，烏泱泱的一大片，說說笑笑幾個一組，嘰嘰喳喳像是出籠的鳥。我和蓉蓉
家算不上順路，但我為了和她多相處，會繞點路去送她回家。
本來丁浩和我是結伴回家的，他知道我為了蓉蓉專門繞路，大罵我見色忘友。
而蓉蓉本來結伴回家的，是和她同班的同學，叫劉芳。我見她眼熟，但又想不起
哪裡見過她。後來說起我租房的地方，這才說起，她舅舅也在那附近住著了，她
經常過去玩，我說怪不得眼熟呢。上了高中，彼此班裡面總有幾對談戀愛的。不
用我多說，劉芳就猜到了我心思，再加上我的糖衣炮彈（買了幾次零食）之後，
就被我徹底收買了，只要是我和蓉蓉一結伴，她就找理由離開了。這無疑是給我
和蓉蓉獨處的機會。
自從上次滑旱冰之後，我又在週末邀請蓉蓉去滑了幾次，當然我為了展現紳
士風度，沒有讓李蓉蓉付錢，但蓉蓉還是送了我一個小熊手機鏈。禮物不重，但
對我而言，確實無價之寶，掛在手機上，每天都要撫摸數次。關於滑旱冰彼此間
技術越來越嫻熟，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了，牽手也只限於滑旱冰的時候。就比如我
們倆下晚自習並排走的時候，我想伸出去試探性的牽她，總是被她拒絕。我不知
道是不是沒有經驗的緣故，或者是自己膽子不夠大？至於怕什麼？我也不知道。
好幾次想學電視劇裡的霸道總裁，來個霸王硬上弓，但當我看到蓉蓉那溫柔如水
的臉，就不敢粗魯，生怕嚇到她。
這個情況直到那天冬天，我記得那天在下雪，雪很白，很乾淨。就像蓉蓉在
我心裡的形象。我們下了晚自習照常往回走，突然，前面有幾個同學開始打起雪
仗，緊接著，後面的同學也開始從地上抓起雪，捏成球，開始打了起來。或許是
一天學校枯燥的學習太壓抑，同學們都想放鬆一下，竟然有不少同學加入進來。
互相扔雪球，但卻沒有人覺得是惡意，雪球大都是拋物線式的扔出去，輕輕落下。
這個氛圍很快帶動了整個回家的學生隊伍，我率先捏了雪球朝蓉蓉扔去，蓉蓉不
甘示弱，追著我拿雪球打我，我們就這樣互相追逐著。北方的夜晚，零下二十幾
度，比冰箱的製冷層的溫度都低。雪落在地上，經我們一踩，瞬間凍成了冰層。
我見蓉蓉腳底一滑，身子不穩，就要摔倒，趕忙跑了過去，抓住她的袖口，但還
是沒攔得住她摔倒的趨勢，順帶著把我也摔倒了，我們就這樣半抱在一起。厚厚
的羽絨服，把我們包裹的像倆只熊，互相抓著對方才拉了起來。蓉蓉的手很冰，
比雪都冰。我嚇了一跳，心疼的把她凍得僵硬的手放在嘴邊哈氣取暖，也不等她
同意。我解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鍊，撩起毛衣，霸道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毛衣裡取暖。
蓉蓉埋怨道：「你不冷嗎？」
我說道：「冷，但我捨不得你比我冷。」
蓉蓉沒有說話，身子往我身上靠了靠，我們就這樣慢慢的往家搖，搖著搖著，
我們就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夜裡無風，無月，路倆旁的路燈照在地上，白雪在燈光照耀下，晶晶發亮。
我們倆踩在雪層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蓉蓉率先開口道：「你很好，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和我爸媽保證過，
上大學前，不能談戀愛。」
我安慰道：「我能等。」
蓉蓉看著我說道：「你沒必要等，那麼多好女孩子，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呢？」
我很堅定的回答道：「我不認為是浪費時間，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
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蓉蓉說道：「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瞭解我嗎？也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而且，我又這麼無趣的一個人。」
我坦白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你，算一見鍾情嗎？」
蓉蓉笑道：「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你是嗎？我想你也不是，你應該屬於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接話道：「確實如此。」
蓉蓉說道：「好吧，那你喜歡我哪裡，我改。」
我調皮的說道：「我喜歡你不喜歡我的樣子。」
蓉蓉嬌笑道：「那好，我現在喜歡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喜歡我咯。」
我也笑道：「好吧，那開始由你追我了。」
蓉蓉說道：「我只是說我喜歡你，又沒說我要追你。而且，你現在的狀態是
你不喜歡我。」
我說道：「那你喜歡我哪裡，我改？」
蓉蓉聽到我學著她那樣問她，笑的合不攏嘴，說道：「那我也喜歡你不喜歡
我的樣子。」
我說道：「那我也改，我改成既喜歡你又不喜歡的你狀態？」
蓉蓉說道：「一個人咋麼會有倆個狀態啊，你耍詐。」
我說咋麼不可以啊？一三五我喜歡你，二四六我不喜歡你，週日我屬於把你
拉黑的狀態。你看，我這屬於三種形態切換。
蓉蓉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今天是週五，屬於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
的，看來只能明天喜歡你了哦。」
突然蓉蓉驚呼一聲：「壞了，現在幾點了。」
我開啟手機一看，距離下晚自習已經快四五十分鐘了。
蓉蓉趕忙加快腳步說道：「我爸媽只給我留了半小時的回家時間，走快點，
太遲的話我爸媽又要說我了。」
次日週六，不上學。
我在自己租的房子待不住，想蓉蓉，想蓉蓉的一顰一笑，但又不能去找她，
只好來到丁浩租的房子。
丁浩還在背課文，我嘲笑道：「你要考清華北大啊！」
丁浩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沒搭理我。
我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火柴盒，從裡面抽出火柴，無聊的抽一根，擺一根，
嘴裡唸叨道：「蓉蓉喜歡我，蓉蓉不喜歡我，蓉蓉喜歡我……」
丁浩看我禍害他的火柴，忍不住抱怨道：「想她就去找她啊？」
我心虛道：「去倒是想去，就怕她爸打我。」
丁浩笑道：「所以你知道她爸是誰了？」
「不知道，你知道？」
丁浩見我問他，反而端起來不說了。
我知道他這是在開籌碼呢，故意激他道：「別扯了，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丁浩露出詭異一笑，說道：「看你也沒什麼油水，索性告訴你吧。他爸在X小
學當老師，李蓉蓉是獨生女，從小她爸就管她管的很嚴，還聽說，李蓉蓉的姑姑
在省裡面某個醫院當醫生，他們家想讓李蓉蓉報考Y醫學院，畢業後好給她安排。
忘了告訴你，我姨夫的弟弟是李蓉蓉他爸，算起來我們還是親戚呢。」
我驚訝道：「真的假的啊，快快，你還知道什麼？說來我聽聽。」
丁浩得意的說道：「李蓉蓉的腳，是35號，她喜歡白色，巨蟹座……」
我越聽越不對，勒住丁浩的脖子說道：「你姨夫還給你說這些？快交代，你
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丁浩求饒道：「你不是說你喜歡李蓉蓉嗎？我幫你打聽的。」
我知道，丁浩也喜歡李蓉蓉，都是男生，誰不喜歡美女呢？何況是李蓉蓉這
麼冰清玉潔的。但丁浩和我不同，他的喜歡多是暗戀，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藏在
心中的女神，是最完美的。
我補充道：「你們把女神幻想的太好了，就像段譽眼中的神仙姐姐，不食人
間煙火，我不一樣，我只想征服、佔有，讓她變成我的女人，一個順從聽話的女
人。」
丁浩的看了我一眼，說道：「粗鄙。」
或許是一個人生活飲食不規律，我生病了，起初是感覺有點感冒，吃了些感
冒藥不見效，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直到有一天晚上疼的是在熬不住了，這才打電
話叫了丁浩送我去醫院，醫院一診斷——胸膜炎，需要住院治療。沒辦法，我只
好給老師打了電話請了假，又給我媽打了電話。
我媽第二天中午就到了，給我辦理了住院手續。過了倆天，我們班主任禮節
性的過醫院來看我，說我這麼好的身體咋還能這個病，我只能苦笑。住院是非常
無聊的，其實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我已經不疼了，想出院，醫生不讓。住院期間，
丁浩經常過來看我，陪我下會五子棋解解悶。
我很想蓉蓉，盼望她能來看我，但顯然是不可能的，她臉皮這麼薄的女孩子，
又和我不是一個班的，據我對她的瞭解，大機率不會來看我，而且，上次她也明
確拒絕過我。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住院第五天下午的時候，蓉蓉竟然來看我
了，同行的是丁浩和劉芳，我知道憑我和劉芳的交情，人家大機率不會來看我，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陪蓉蓉過來。和我媽說話打招呼的是丁浩和劉芳，而蓉蓉
扭扭捏捏的站在她們身後默不作聲，眼神中帶著對我的擔憂。而我，心裡早已經
樂開花了。我和蓉蓉相視一笑，彼此都明白對方眼神中的愛意。
等她們走後，我得意的對我媽說：「媽，剛才的女生裡，有一個會是你兒媳
婦。」
我媽淡淡笑道：「是後面不說話那個吧？」
我好奇的問道：「媽，您咋知道的？」
我媽敲了敲我腦袋說道：「從她看你的眼神，媽就能感覺到。」
我緊張的問我媽：「媽，您說她喜歡我？」
我媽朝我後腦門輕扇了一巴掌，說道：「臭小子，好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快出院的時候，我媽就因為工作的事提前走了。臨行前，交代我週末回老家
找個人拿件東西，給她班車捎上去。幸好也不是要緊的東西，第一次回去的時候
人不在，害得我跑了倆三個週末才取到那個東西。
＊＊＊ ＊＊＊ ＊＊＊
我租房的地方離學校有點遠了，名叫常家村。步行得十幾分鐘的路程，之所
以租這麼遠，就是貪圖房租可以便宜一些，縣城裡的房子，和農村的差不多，基
於北方山地的地貌，主房多是幾孔窯洞，後來務工和讀書的越來越多，城裡的趕
上拆遷，都能住上樓房，但有些離學校不算太遠的小村落裡，只能靠多建幾間平
房來出租。我租的房子就是這種情況，房東自己家住在窯洞裡，而修的倆間平房
就租了出去。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外地務工，我從小學到初中，一直住校過著群體
生活。到了高中，聽說可以校外租房，果斷不住校了。一個人住確實自由了不少，
但很多事都是自己做，反正都已經習慣了，那天，我正好在院裡晾衣服，遠遠的
看到有倆個人朝這面走了，倆個人都很熟悉，我有些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蓉蓉和
劉芳。
我趕忙甩了甩溼淋淋的手，在衣服上隨便擦了幾下，朝她們那兒跑去，跑近
之後，趕忙說道：「稀客啊，你們咋麼過來了？」
蓉蓉見到我有些害羞，沒有說話。還是劉芳接話道：「咋？不歡迎？」
我內心依舊是開心的手舞足蹈了，笑道：「十分歡迎啊，對了，你們咋找到
過來了？」
劉芳看了看蓉蓉，擠兌道：「還能因為什麼，你女朋友想你了唄。」
蓉蓉聽到這裡，已經害羞的臉通紅，一副作勢要打劉芳的架勢。
劉芳側著身子躲開了，笑道：「不和你們開玩笑了，我要去我舅舅家，一會
過來找你們。」
蓉蓉也想跟上去。我趕忙伸出手攔住，說道：「別走。」
劉芳早已經跑的沒影了，蓉蓉害羞的低下頭，一言不發，任由我牽著她的手。
我這才注意到，蓉蓉今天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藕臂潔白，玉腿光滑，一雙
蝴蝶綁帶涼鞋，玉足秀美。我們並排而行，我故意往她身子靠，她躲著，走著走
著就被擠在了牆根處。
我給她介紹房東種在這裡的小花圃，誇讚道，房東阿姨還挺浪漫的。花圃裡
紅黃紫三種顏色的花，開的又豔又舒展，在大花朵的下面，有幾株小花，含苞待
放，嬌嬌欲滴。
蓉蓉俯下身子，扶起幾株快要倒下去的花枝，我在旁邊折下幾根樹枝，幫她
架起花枝，二人合力把花圃修繕了一下。
蓉蓉站起身轉了過來，正好和我面對面撞在一起。我比她高出半個腦袋，見
她仰起頭看著我，二人目光相接，彼此間帶著愛意。
蓉蓉突然閉上了雙眼，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低頭吻了下去。嘴唇觸碰
的那一下，真的就像觸電一樣。我伸出手臂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她的手臂輕輕
搭在我的後腰上。
這就是初吻嗎？蓉蓉的初吻給了我，我的初吻給了她？她喜歡我？我內心開
心的像只猴子，我能感覺到，我的腿，因為緊張，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我想控
制它，但發現自己做不到。隨後，我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開始顫抖，太緊張了，
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我主動伸出了舌頭，蓉蓉櫻唇緊閉，我知道，那不是拒絕，這是蓉蓉沒有完
全做好準備。我的舌尖輕觸她的鼻尖，她害羞的笑道：「好癢。」
我順勢把舌頭鑽進她的嘴裡，她沒有再抵抗，同樣伸出舌頭，就在我們舌尖
觸碰的瞬間，我能感覺到我渾身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那種感覺太奇妙了，我們貪婪的吮吸著彼此，舌尖宛如游龍，在對方的口腔
中翻騰、纏綿。
在遠處傳來過路人說話的聲音，蓉蓉緊張的躲在我懷裡，我趕忙把她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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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猶豫，但還是伸出手讓我把她扶起來。我教她用八字步練習，她從半
蹲姿勢的慢慢站起來，緩緩的邁出腳，大約到七八步的時候，她已經能滑出去好
幾步了。但還是不夠熟練，加上怕摔倒，總是滑幾下，就扶著牆調整姿勢。我見
她學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次滑上去牽著她的手，她的手又滑又嫩。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拉著她的手，這次沒等她拒絕，我就對她說：「跟著
我，一起滑。」
然後我打起節拍，說道：「一、左腳，二、右腳，跟著我一起來，一、二、
一、二……」為了照顧她，我滑到很慢。
滑著滑著，她也開始膽大起來，節拍我也不數了，倆個人很默契的同步滑了
起來。我又教她如何剎車、如何後退，後退用的是蝴蝶步，滑起來比前滑更酷。
差不多七八分鐘之後，她已經學會了滑旱冰。我直誇她聰明，她只是害羞一笑。
加速、加速，隨著腳上的滑輪，我們倆手拉手，非常默契的加速滑起來。我
喜歡那種速度，在額頭上的汗水被風這麼一吹，渾身像是被洗刷了一遍。我對她
說道：「蓉蓉，我以前一直沒能理解『比翼雙飛』這個詞。現在我感受到了，如
果我是一隻鳥，和喜歡的人默契的飛在一起，就像我們現在這樣，那真的是很幸
福的一件事。」
李蓉蓉聽到這裡，害羞的從我手掌抽出她的手，獨自一個滑了出去。
壞了，多嘴了。她的手我還沒摸夠呢。
許是緊張，我見她撒開我的手滑到前面，就追了出去，好巧不巧，腳底不穩，
一個四腳朝天滑了出去，正好鏟在了蓉蓉後腳跟上，只聽到她「啊」的一聲，跟
著我朝後摔倒，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懷裡。
我不敢輕薄她，雙手高高舉起不去觸碰她。她呢，滑旱冰還不熟練，想掙扎
著站起來，腳底打滑穩不住，站不起來。
蓉蓉的臀部，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被緊身牛仔褲包裹著渾圓挺翹，正巧
壓在了我的跨間，隔著牛仔褲，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她女性柔軟的身體，我手上很
紳士，但腦子裡卻很骯髒，我甚至幻想和她用這個姿勢做愛。我不得不承認，青
年時期的我，就像一隻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氣，雞兒常常處於梆硬狀態。
掙扎了幾下，還是沒能站起來。還是我從後面把她慢慢托起來，她先是半蹲，
將重心下沉，這才緩緩的站起來。
這一下，我們倆雖然有點尷尬，但沒有剛開始那麼生分了。我又主動上去牽
上她的手，並排滑了起來。
不得不說，我和蓉蓉的默契度很高。不論是我掌握節奏，還是她掌握節奏，
我們都能彼此配合對方。
從旱冰場出來，她對我完全放下了戒心。我提議送她回去，她也沒有拒絕。
我們倆就這樣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就在把她送到她家樓底時，她問我滑旱冰花了多少錢，要給我錢。
我笑道：「下次你請我就好了。」
週一上學後，我還是老樣子，去二班問她題，這次她沒有拒絕我。畢竟倆個
人算得上「朋友」了。
許是我去的太過頻繁，有時候我剛到他們班級門口，他們班的幾個同學就開
始起鬨我和蓉蓉。我知道蓉蓉臉皮薄，為了顧及她的顏面，也就減少了過二班看
她的次數。
上了高中，學生反而自由了不少，校外租房走讀的學生很多，等晚上下了晚
自習，烏泱泱的一大片，說說笑笑幾個一組，嘰嘰喳喳像是出籠的鳥。我和蓉蓉
家算不上順路，但我為了和她多相處，會繞點路去送她回家。
本來丁浩和我是結伴回家的，他知道我為了蓉蓉專門繞路，大罵我見色忘友。
而蓉蓉本來結伴回家的，是和她同班的同學，叫劉芳。我見她眼熟，但又想不起
哪裡見過她。後來說起我租房的地方，這才說起，她舅舅也在那附近住著了，她
經常過去玩，我說怪不得眼熟呢。上了高中，彼此班裡面總有幾對談戀愛的。不
用我多說，劉芳就猜到了我心思，再加上我的糖衣炮彈（買了幾次零食）之後，
就被我徹底收買了，只要是我和蓉蓉一結伴，她就找理由離開了。這無疑是給我
和蓉蓉獨處的機會。
自從上次滑旱冰之後，我又在週末邀請蓉蓉去滑了幾次，當然我為了展現紳
士風度，沒有讓李蓉蓉付錢，但蓉蓉還是送了我一個小熊手機鏈。禮物不重，但
對我而言，確實無價之寶，掛在手機上，每天都要撫摸數次。關於滑旱冰彼此間
技術越來越嫻熟，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了，牽手也只限於滑旱冰的時候。就比如我
們倆下晚自習並排走的時候，我想伸出去試探性的牽她，總是被她拒絕。我不知
道是不是沒有經驗的緣故，或者是自己膽子不夠大？至於怕什麼？我也不知道。
好幾次想學電視劇裡的霸道總裁，來個霸王硬上弓，但當我看到蓉蓉那溫柔如水
的臉，就不敢粗魯，生怕嚇到她。
這個情況直到那天冬天，我記得那天在下雪，雪很白，很乾淨。就像蓉蓉在
我心裡的形象。我們下了晚自習照常往回走，突然，前面有幾個同學開始打起雪
仗，緊接著，後面的同學也開始從地上抓起雪，捏成球，開始打了起來。或許是
一天學校枯燥的學習太壓抑，同學們都想放鬆一下，竟然有不少同學加入進來。
互相扔雪球，但卻沒有人覺得是惡意，雪球大都是拋物線式的扔出去，輕輕落下。
這個氛圍很快帶動了整個回家的學生隊伍，我率先捏了雪球朝蓉蓉扔去，蓉蓉不
甘示弱，追著我拿雪球打我，我們就這樣互相追逐著。北方的夜晚，零下二十幾
度，比冰箱的製冷層的溫度都低。雪落在地上，經我們一踩，瞬間凍成了冰層。
我見蓉蓉腳底一滑，身子不穩，就要摔倒，趕忙跑了過去，抓住她的袖口，但還
是沒攔得住她摔倒的趨勢，順帶著把我也摔倒了，我們就這樣半抱在一起。厚厚
的羽絨服，把我們包裹的像倆只熊，互相抓著對方才拉了起來。蓉蓉的手很冰，
比雪都冰。我嚇了一跳，心疼的把她凍得僵硬的手放在嘴邊哈氣取暖，也不等她
同意。我解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鍊，撩起毛衣，霸道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毛衣裡取暖。
蓉蓉埋怨道：「你不冷嗎？」
我說道：「冷，但我捨不得你比我冷。」
蓉蓉沒有說話，身子往我身上靠了靠，我們就這樣慢慢的往家搖，搖著搖著，
我們就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夜裡無風，無月，路倆旁的路燈照在地上，白雪在燈光照耀下，晶晶發亮。
我們倆踩在雪層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蓉蓉率先開口道：「你很好，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和我爸媽保證過，
上大學前，不能談戀愛。」
我安慰道：「我能等。」
蓉蓉看著我說道：「你沒必要等，那麼多好女孩子，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呢？」
我很堅定的回答道：「我不認為是浪費時間，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
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蓉蓉說道：「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瞭解我嗎？也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而且，我又這麼無趣的一個人。」
我坦白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你，算一見鍾情嗎？」
蓉蓉笑道：「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你是嗎？我想你也不是，你應該屬於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接話道：「確實如此。」
蓉蓉說道：「好吧，那你喜歡我哪裡，我改。」
我調皮的說道：「我喜歡你不喜歡我的樣子。」
蓉蓉嬌笑道：「那好，我現在喜歡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喜歡我咯。」
我也笑道：「好吧，那開始由你追我了。」
蓉蓉說道：「我只是說我喜歡你，又沒說我要追你。而且，你現在的狀態是
你不喜歡我。」
我說道：「那你喜歡我哪裡，我改？」
蓉蓉聽到我學著她那樣問她，笑的合不攏嘴，說道：「那我也喜歡你不喜歡
我的樣子。」
我說道：「那我也改，我改成既喜歡你又不喜歡的你狀態？」
蓉蓉說道：「一個人咋麼會有倆個狀態啊，你耍詐。」
我說咋麼不可以啊？一三五我喜歡你，二四六我不喜歡你，週日我屬於把你
拉黑的狀態。你看，我這屬於三種形態切換。
蓉蓉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今天是週五，屬於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
的，看來只能明天喜歡你了哦。」
突然蓉蓉驚呼一聲：「壞了，現在幾點了。」
我開啟手機一看，距離下晚自習已經快四五十分鐘了。
蓉蓉趕忙加快腳步說道：「我爸媽只給我留了半小時的回家時間，走快點，
太遲的話我爸媽又要說我了。」
次日週六，不上學。
我在自己租的房子待不住，想蓉蓉，想蓉蓉的一顰一笑，但又不能去找她，
只好來到丁浩租的房子。
丁浩還在背課文，我嘲笑道：「你要考清華北大啊！」
丁浩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沒搭理我。
我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火柴盒，從裡面抽出火柴，無聊的抽一根，擺一根，
嘴裡唸叨道：「蓉蓉喜歡我，蓉蓉不喜歡我，蓉蓉喜歡我……」
丁浩看我禍害他的火柴，忍不住抱怨道：「想她就去找她啊？」
我心虛道：「去倒是想去，就怕她爸打我。」
丁浩笑道：「所以你知道她爸是誰了？」
「不知道，你知道？」
丁浩見我問他，反而端起來不說了。
我知道他這是在開籌碼呢，故意激他道：「別扯了，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丁浩露出詭異一笑，說道：「看你也沒什麼油水，索性告訴你吧。他爸在X小
學當老師，李蓉蓉是獨生女，從小她爸就管她管的很嚴，還聽說，李蓉蓉的姑姑
在省裡面某個醫院當醫生，他們家想讓李蓉蓉報考Y醫學院，畢業後好給她安排。
忘了告訴你，我姨夫的弟弟是李蓉蓉他爸，算起來我們還是親戚呢。」
我驚訝道：「真的假的啊，快快，你還知道什麼？說來我聽聽。」
丁浩得意的說道：「李蓉蓉的腳，是35號，她喜歡白色，巨蟹座……」
我越聽越不對，勒住丁浩的脖子說道：「你姨夫還給你說這些？快交代，你
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丁浩求饒道：「你不是說你喜歡李蓉蓉嗎？我幫你打聽的。」
我知道，丁浩也喜歡李蓉蓉，都是男生，誰不喜歡美女呢？何況是李蓉蓉這
麼冰清玉潔的。但丁浩和我不同，他的喜歡多是暗戀，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藏在
心中的女神，是最完美的。
我補充道：「你們把女神幻想的太好了，就像段譽眼中的神仙姐姐，不食人
間煙火，我不一樣，我只想征服、佔有，讓她變成我的女人，一個順從聽話的女
人。」
丁浩的看了我一眼，說道：「粗鄙。」
或許是一個人生活飲食不規律，我生病了，起初是感覺有點感冒，吃了些感
冒藥不見效，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直到有一天晚上疼的是在熬不住了，這才打電
話叫了丁浩送我去醫院，醫院一診斷——胸膜炎，需要住院治療。沒辦法，我只
好給老師打了電話請了假，又給我媽打了電話。
我媽第二天中午就到了，給我辦理了住院手續。過了倆天，我們班主任禮節
性的過醫院來看我，說我這麼好的身體咋還能這個病，我只能苦笑。住院是非常
無聊的，其實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我已經不疼了，想出院，醫生不讓。住院期間，
丁浩經常過來看我，陪我下會五子棋解解悶。
我很想蓉蓉，盼望她能來看我，但顯然是不可能的，她臉皮這麼薄的女孩子，
又和我不是一個班的，據我對她的瞭解，大機率不會來看我，而且，上次她也明
確拒絕過我。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住院第五天下午的時候，蓉蓉竟然來看我
了，同行的是丁浩和劉芳，我知道憑我和劉芳的交情，人家大機率不會來看我，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陪蓉蓉過來。和我媽說話打招呼的是丁浩和劉芳，而蓉蓉
扭扭捏捏的站在她們身後默不作聲，眼神中帶著對我的擔憂。而我，心裡早已經
樂開花了。我和蓉蓉相視一笑，彼此都明白對方眼神中的愛意。
等她們走後，我得意的對我媽說：「媽，剛才的女生裡，有一個會是你兒媳
婦。」
我媽淡淡笑道：「是後面不說話那個吧？」
我好奇的問道：「媽，您咋知道的？」
我媽敲了敲我腦袋說道：「從她看你的眼神，媽就能感覺到。」
我緊張的問我媽：「媽，您說她喜歡我？」
我媽朝我後腦門輕扇了一巴掌，說道：「臭小子，好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快出院的時候，我媽就因為工作的事提前走了。臨行前，交代我週末回老家
找個人拿件東西，給她班車捎上去。幸好也不是要緊的東西，第一次回去的時候
人不在，害得我跑了倆三個週末才取到那個東西。
＊＊＊ ＊＊＊ ＊＊＊
我租房的地方離學校有點遠了，名叫常家村。步行得十幾分鐘的路程，之所
以租這麼遠，就是貪圖房租可以便宜一些，縣城裡的房子，和農村的差不多，基
於北方山地的地貌，主房多是幾孔窯洞，後來務工和讀書的越來越多，城裡的趕
上拆遷，都能住上樓房，但有些離學校不算太遠的小村落裡，只能靠多建幾間平
房來出租。我租的房子就是這種情況，房東自己家住在窯洞裡，而修的倆間平房
就租了出去。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外地務工，我從小學到初中，一直住校過著群體
生活。到了高中，聽說可以校外租房，果斷不住校了。一個人住確實自由了不少，
但很多事都是自己做，反正都已經習慣了，那天，我正好在院裡晾衣服，遠遠的
看到有倆個人朝這面走了，倆個人都很熟悉，我有些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蓉蓉和
劉芳。
我趕忙甩了甩溼淋淋的手，在衣服上隨便擦了幾下，朝她們那兒跑去，跑近
之後，趕忙說道：「稀客啊，你們咋麼過來了？」
蓉蓉見到我有些害羞，沒有說話。還是劉芳接話道：「咋？不歡迎？」
我內心依舊是開心的手舞足蹈了，笑道：「十分歡迎啊，對了，你們咋找到
過來了？」
劉芳看了看蓉蓉，擠兌道：「還能因為什麼，你女朋友想你了唄。」
蓉蓉聽到這裡，已經害羞的臉通紅，一副作勢要打劉芳的架勢。
劉芳側著身子躲開了，笑道：「不和你們開玩笑了，我要去我舅舅家，一會
過來找你們。」
蓉蓉也想跟上去。我趕忙伸出手攔住，說道：「別走。」
劉芳早已經跑的沒影了，蓉蓉害羞的低下頭，一言不發，任由我牽著她的手。
我這才注意到，蓉蓉今天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藕臂潔白，玉腿光滑，一雙
蝴蝶綁帶涼鞋，玉足秀美。我們並排而行，我故意往她身子靠，她躲著，走著走
著就被擠在了牆根處。
我給她介紹房東種在這裡的小花圃，誇讚道，房東阿姨還挺浪漫的。花圃裡
紅黃紫三種顏色的花，開的又豔又舒展，在大花朵的下面，有幾株小花，含苞待
放，嬌嬌欲滴。
蓉蓉俯下身子，扶起幾株快要倒下去的花枝，我在旁邊折下幾根樹枝，幫她
架起花枝，二人合力把花圃修繕了一下。
蓉蓉站起身轉了過來，正好和我面對面撞在一起。我比她高出半個腦袋，見
她仰起頭看著我，二人目光相接，彼此間帶著愛意。
蓉蓉突然閉上了雙眼，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低頭吻了下去。嘴唇觸碰
的那一下，真的就像觸電一樣。我伸出手臂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她的手臂輕輕
搭在我的後腰上。
這就是初吻嗎？蓉蓉的初吻給了我，我的初吻給了她？她喜歡我？我內心開
心的像只猴子，我能感覺到，我的腿，因為緊張，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我想控
制它，但發現自己做不到。隨後，我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開始顫抖，太緊張了，
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我主動伸出了舌頭，蓉蓉櫻唇緊閉，我知道，那不是拒絕，這是蓉蓉沒有完
全做好準備。我的舌尖輕觸她的鼻尖，她害羞的笑道：「好癢。」
我順勢把舌頭鑽進她的嘴裡，她沒有再抵抗，同樣伸出舌頭，就在我們舌尖
觸碰的瞬間，我能感覺到我渾身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那種感覺太奇妙了，我們貪婪的吮吸著彼此，舌尖宛如游龍，在對方的口腔
中翻騰、纏綿。
在遠處傳來過路人說話的聲音，蓉蓉緊張的躲在我懷裡，我趕忙把她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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