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然後撿到冷眼女魔頭】(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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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30


  我還能點個蛋的頭!我想罵但是已說不出話來,只好張張鼻孔。“哼。”女人輕輕笑了起來,伸手把我的腦袋又往下摁了摁,脖頸的斷面彼此摩擦發出噁心的聲響。她捋起袖子,一掌拍在我的胸口。血從脖頸噴出來,濺了我一頭一臉,極短暫地,我再次感受到了那仍在孜孜不倦運轉著的丹田。噬心功逆運之勢未絕,傷口處迅速生長出短短的肉芽,把我那離家出走的腦袋再度連回身體,骨骼彼此擁擠著復位,幾乎與此同時,劇烈的疼痛和灼燒感湧上來,腦袋裡彷彿響起一連串炸雷。

  “噬心功這麼用的話,公子活不久的哦。”女人站在面前,看著我在地上爬蜒。

  “倒是告訴我應該怎麼用啊。”我呻吟著抱住腦袋。

  “沉冥府不傳之秘,我能知道點皮毛,已經很不得了了。”女人聳聳肩:“去問沈延秋啊,她搶來的。如果她不願說,公子就去找沉冥府的人好了。”

  “呃……”我勉強站起身來,感覺自己渾身甚至還涼涼的,真他媽神奇:“我昏——我死過去了多久?”

  “不到一刻鐘吧。”女人看了一眼外邊:“陳無驚放血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一刻鐘要死十多個孩子呢。”

  “帶我走吧,耽擱不得。”我深吸一口氣,伸出手來。

  “不管林捕頭了?”

  “她比我強,就多支撐一會吧。”

  “所見略同。”女人盈盈笑著伸手,卻是猛然擊在我的頸側。就像那日觸碰木碟,眼前一陣恍惚,隨後忽然一片漆黑。

  別是那廟,別是那廟!視野亮起之前我在心裡瘋狂地喊叫,最後一個激靈從地上彈了起來……卻是在街上。當初我來過這裡的,阿蓮拍死了一個守衛,我們就是在這裡駐足。城門處已經一片狼藉,樓上還燃著熊熊的火,兩扇厚重的門全部開啟,不時有人從城門上跌下來,有守衛,有迎仙門的弟子。

  不錯,郎中把事辦得挺妥……扭頭一看,面前停著好大輛車。一具厚重的棺材放在上面,車伕抬起頭,斗笠下面的臉頰清秀嫵媚。

  “宋顏。”我鬆了口大氣,連忙問道:“剛才你看到什麼沒有?”

  “喏。”她用下巴點點一旁。只見街坊之中,魚龍騰空而起。那修長蒼白的身軀在半空夭矯,一瞬之間來到幾十丈的高處。它的形態與東西方的龍都不同,頭部依舊是蜥蜴狀,帶著兩根珊瑚一般的角,但脖頸之下連線的既不是蛇尾也不是翅膀。它的前爪粗壯有力,尾巴卻是密密的一束,彷彿幾十條纖長的觸手,每一根的末尾都利如刀刃,側面長著薄薄的鰭。它在半空轉頭,白色瞬膜之下瞳仁冰藍,頸側巨大的傷口已經接近痊癒。

  原來如此。我扶著車輪站直,抬起一隻手揮了揮。魚龍點點頭,那些尾巴飛舞起來,這巨大又美麗的生物在空中游動,迅速消失在遠處。如夢初醒,我長長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宋顏:“我不知道南境還有這種事。”

  “龍是妖獸中龐大而高貴的種族。”宋顏望著魚龍離去的方向:“它們強大,神秘,願意跟人類講講道理。宋家平定‘三陳’之亂之後,便與南境的魚龍訂盟,井水不犯河水。”

  “不太對勁。”我摸摸鼻子:“不過還是先說眼前事吧。”

  “半路遇見鐵馬堂的人,你給的東西很有用,進城還算順利——城門守衛是我們的了。”宋顏摸出那塊玉牌,輕輕摩挲著:“我不太懂,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楚香文……有些誤會。”我沒敢全說。

  “是麼?我會弄明白的。”宋顏輕聲說:“周段,你讓我很驚訝。”

  “約莫一半是你姨媽和林捕頭的功勞。我們先去宋府——那是怎麼回事?”踮腳看向遠處,鐵馬堂的弟子們因為魚龍乍現混亂了片刻,此時已重新開始前進。但他們的腳步忽然減慢了,人群中響起驚駭的叫聲。

  “不對。”我跳上馬車,從宋顏手裡接過馬韁,狠狠抽了兩鞭。馱馬嘶鳴,帶著龐大的棺材奔跑起來,越走越近,我的眉毛也越皺越緊。宋府外已經亂成一團,豐源商行的人馬幾乎死傷殆盡。外圍的迎仙門弟子此時紛紛化作燃燒血液的怪物,其中尚有神智者已經不多。一部分怪物想進入宋府,另一部分則拼命攔擋鐵馬堂的衝擊,更有甚者已經衝進民宿,沿街幾棟房子傳出尖叫和火焰。前段時間衡川還正處在節日的歡樂中,短短幾天過去,已經變成各方征戰的沙場。

  鐵馬堂沒有應對過迎仙門那些半人半鬼的東西,饒是人數眾多也一時陷入苦戰。前方臨街的房屋轟然倒塌,燃燒的木樑擋住了去路。我趕緊剎住馬車,馱馬發出痛苦的嘶叫,車廂幾乎翻倒。後方忽然響起蹄聲,原來是唐虎駕馬趕來:“小姐!周兄!”

  男人氣喘吁吁地下馬:“城門已入我手,守衛正在編隊,即刻便能趕來。”

  我無暇搭理他,從駕轅跳到棺材旁邊,伸手撫摸冰冷渾厚的木質,扭頭看向宋顏。她點點頭,我則閉上眼,啟動了噬心功。真的是……好久不見啊。真氣牽引出體,緩緩穿透木板。黑暗之中沉寂著一口乾枯的池塘,真氣灌入,彷彿春水盪漾,活色生香。棺材板無聲地滑動,從中伸出修長潔白的手來。

  “阿蓮。”我看著她慢慢坐起,彷彿從一場漫長的睡眠中醒來。黑髮披散如瀑,暗紅眼眸熠熠閃亮,穿的還是那件修修補補過的白裙。

  我一時有好多話想說,一時又統統出不了口,像個傻子一樣盯著她的臉發愣。阿蓮也低頭看著我,最後起身離開棺材,握住我的手,臉色微微一變:“你的功法。”

  “可惜你沒有看見。是一條龍——”我彎彎嘴角,可忽然胸口透出一截刀尖。鮮紅的血潑灑出去,染髒了阿蓮的裙。艱難轉過頭去,唐虎持著刀柄,臉上汗水淋漓:

  “噬心功……是吧?外強中乾。”他抽出刀,把我踹倒在地。“周段!”宋顏大驚失色,伸手到背後取弓,但唐虎已經踏上駕轅,一把將她摔到一旁,俯身搶走了玉牌。

  我只覺頭皮一陣陣地發麻。受此重創,連線阿蓮的氣脈頓時斷絕。唐虎挑選的時機不晚,阿蓮體內的真氣仍少,否則根本沒有他偷襲的機會。胸口的刀傷貫穿心臟,我立刻試圖逆運噬心功,卻陡然看到阿蓮警告的眼神。是的,我已不能再那樣透支身體了。我的骨骼和皮肉都受損地太多,再使用下去,恐怕身心都會向噬心功裡那完全未知的方向跌落。

  阿蓮向後歪倒,勉力倚在棺材上。唐虎抽了宋顏一巴掌,又朝我補了兩刀,這才登上馬車:“‘鐵仙’。小的也是不得已……”他臉上一陣陣地漲紅:“家人還被宋府捏著,生死只在陳無驚一念之間。這場爭鬥只能是她贏,得罪了!”唐虎猛然舉起刀刃。

  他媽的,難道竟然死在這裡?我幾乎咬碎滿口的牙。只想著搶佔先機,沒想到陳無驚仍有暗手。她的毒牙直到最後才顯露出來,我則一時不慎滿盤皆輸。林遠楊在哪裡?那魚龍在那裡?我想破腦袋,可沒有任何援手能在須臾之間阻止這個武藝平平的中年人把刀刺進阿蓮的身體。她要怎麼恢復?我又要怎麼恢復?林遠楊不知能頂多久,何知節和田七生死未卜,鐵馬堂遲遲打不進宋府,守軍見到唐虎手裡的玉牌又會倒向哪方?我捂住胸前的傷口想起身,卻再次翻倒在地上。

  我想拼死驅動噬心功,卻見阿蓮把手裡什麼東西彈向口中。那彷彿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身體頓時歪倒。唐虎吃了一驚,刀刃緊隨阿蓮而去。但她抬起一隻手,輕描淡寫地穿過所有攻勢,徑直扼住唐虎的脖頸。

  “咳啊!”刀刃墜落在地,唐虎滿臉震驚,但很快就變成了恐懼。他踢蹬著雙腿卻碰不到地,臉龐由紅變紫又變黑,最後渾身綿軟彷彿野狗一條。阿蓮隨手把他丟開,輕飄飄跳下馬車。

  “你?”我張口結舌。莫非她痊癒了?那百無一用的我,於她還有什麼價值?我盯著阿蓮的眼睛試圖看出什麼殘忍和憤怒的痕跡——這真是我最近見的最多的東西了。可是她俯下身,把我抱在懷裡:“噬心功不是這麼用的。逆運只是應急之法……”

  她撫摸著我的丹田,頭一遭主動連線氣脈。我感受到她體內磅礴的力量,那丹田完好無損地運轉著,不復“損寰“之後裂痕密佈的模樣。憑藉從前日夜相連的氣脈,她輕而易舉地調動我的周天。噬心功展現出了第三種運轉的方式,它尋常時只是普通內功,逆運時就像自食軀體的蛇,此刻則如同一頭飢餓的狼。它貪婪地吮吸阿蓮的真元,把一股又一股護體真氣納進我自己的丹田。如同逆運功法時一樣,我的身體展現出堪稱詭異的活力,血液凝固皮膚生長,傷勢迅速消匿無形。於此同時,我在體內感受到阿蓮的氣息。她的一部分彷彿永久歸我所有,只要我想,她可以跪下可以坐倒……原來這才是“噬心”的真意,這是邪功,阿蓮一開始便說過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輕聲問。

  “當初宋毅將軍為平定‘三陳’之亂,央江湖名醫,取得一個方子。陳氏有損寰術,我家則有‘還初藥’。”宋顏扶著駕轅起身,順便踹了一腳唐虎。

  “所以你從來不是走投無路對不對?”我掙扎著站起來。

  “不盡然。還初藥只能救濟一時,藥效過去,沈姐姐依舊離不開你。”宋顏搖搖頭:“我離開宋家時偷偷帶了一劑,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哼。”我有些難堪,也有些無奈。獨處幾日就喊上姐姐了?原來連同山洞裡的淚水,都不過是這姑娘的偽裝。是啊,怎麼會只有陳無驚有後手呢?這棋局上的每個人都兇險無比,我以為自己是她的救命稻草,沒想到不過是錦上添花。

  “能支撐多久?”我看向阿蓮。

  “約莫一個時辰,相當足夠。”阿蓮的臉色並不因被噬心功剝奪真元而變化:“陳無驚在何處?”

  “宋府,馬上就能見到了。”我扯扯嘴角,忽然有了信心。阿蓮左右看看,從我腰側抽出那把為她準備的劍,走向熊熊燃燒的民宅,騰身一躍便消失在殘骸後。知道那些迎仙門人大勢已去,我看看宋顏:“這邊打的厲害,你準備怎麼辦?”

  “收攏宋家守軍。”宋顏看起來早有打算,小姑娘撿起長弓,又把唐虎拖到一旁,藉著馬車和地面的空隙,“嘎巴”一腳踩斷了他的左腿。男人頓時痛呼著醒來,一見是宋顏便哭喊著央求起來:“小姐!小姐!奴才也是不得已啊啊啊啊啊啊!”

  宋顏置若罔聞,把他的右腿也抬到車上,跳起來又是一腳,骨骼斷折的聲音清脆悅耳。見我不走,她便笑道:“沒事的,處理一點家事而已。楚香文的事,我得問問清楚。”

  “好吧,你注意安全。”我抽抽嘴角,只好離開這個彪悍的姑娘,轉身去追阿蓮。

  宋府門前已經亂作一團。鐵馬堂的人比豐源商行的死士強上不少,哪怕面對狀若瘋魔的迎仙門人也迅速找到了應對之法。他們三兩結成戰團,用長柄武器應對那些怪物的衝擊,一時竟不落下風。但隨著阿蓮的到來,情勢迅速變化。她持著長劍走過戰場,不急不徐卻難以抵擋,每一擊都如同雷霆一般貫穿迎仙門人的軀體,挑出熾熱滾燙的心臟。它們很快注意到了這個更加致命的威脅,放棄鐵馬堂圍攻過來。可惜阿蓮已不像從前那麼虛弱,長劍亮起白光,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她朝前躍起,長劍在半空畫出巨大的扇面,劍光在空中久久不散,彷彿驟然停滯的白帆。一瞬的寂靜過後,所有朝她撲來的門人身上都迸發出巨大而平滑的傷口,血液為半空的白扇潑上觸目驚心的梅花。我試著去觸碰那劍光,上面無匹的鋒銳已經不復,觸感如同雲霧。

  “這這這……”鐵馬堂的漢子們紛紛張大了嘴巴,不約而同讓出一條道來。阿蓮收劍入鞘,沿長街走向宋宅。我小跑兩步跟在她後面,順便拍拍鐵馬堂為首者的肩膀:“去對付城裡其他迎仙門人,完事去找宋家的軍隊。”

  “周段,你都做了什麼?”阿蓮目視前方。

  “很多……也不算很多,總而言之,孤注一擲。”

  “是麼。”她扭頭過來,暗紅眼眸閃爍。

  外宅內沒有任何阻礙,我再度踏入那間廳堂,卻不見葉紅英的身影。這裡已經一片狼藉,四面牆塌了兩面,戰鬥的痕跡從其中一個缺口延伸出去,地上滿是灼熱的血。

  “葉紅英在這裡變成陳無憂一樣的怪物,南境的田七和何知節在阻擋她,林遠楊在後院和陳無驚周旋。”我一邊簡單解釋一邊俯下身檢視戰場,地上暫且沒有出現什麼眼熟的殘肢斷臂,那兩人應該還好。

  “你拉攏了林遠楊?”

  “只怕已經離心離德,算是交易吧。”我選定了方向,和她一前一後走向後院。

  修長的人影旋轉著飛過來,狼狽落在一旁。林遠楊手腕腳腕上都纏繞著細細的金環,但肩膀血肉模糊,武器已從長鞭換成雙刀。她重重摔在地上又彈身而起,抬頭看到我和阿蓮,頓時愣住:“真是見了鬼了。”

  “待會兒再解釋。”我擺擺手,這裡情況似乎不太好。

  遠遠地,陳無驚還站在那血池裡,手裡已經沒了軟劍。按照傷勢來看,她早該失血過多而亡,可她還站在那裡,沒有了右眼,肩膀一個洞,胸口一個洞。

  “你這是?”看到阿蓮,林遠楊頓時皺緊眉頭。

  “差不多得了,你該高興才是。”我扯住林遠楊袖子,讓阿蓮一個人走在前面。她從孩子之間穿過,一邊四下掃視一邊抽出長劍,把鞘丟在一旁。陳無驚也察覺到了什麼,離開血池迎上前去:“我早知道你會來。”

  阿蓮抬起劍。陳無驚抬起雙手,將滿鬢黑髮用力向後梳理:“宋家還是留著那藥啊,我小看公主了。”

  阿蓮上步出劍。到此為止,戰鬥超過了我所能觸及的高度,甚至看不清纏鬥之中是誰佔了上風。陳無驚用一對肉掌對上長劍,碰撞中竟然綻出火花來。兩人撞破了血池一角,須臾之間又砸碎了宋家的屋簷。廳堂在阿蓮一斬之下轟然倒塌,陳無驚從白色的劍光中甩出大片的血花,高高躍起追擊。半空之中劍影交錯,不時有誰狠狠砸到地上,石磚碎裂泥土飛濺,一旁的孩童都被震倒出去。

  “你之前真的和沈延秋不相上下?”我扭頭問林遠楊。

  “別管。”她臉色難堪,掂著手中雙刀,和我一樣慢慢靠近戰圈。

  兩條人影一觸即分。陳無驚旋轉著大袖退後,再現身時手裡已抓了一個男孩。她與那男孩差不多高,指甲抵著他年輕稚嫩的喉嚨,一點點發力撕開,放出黏稠的血流。雙臂紅至手肘,陳無驚咯咯笑著丟開屍體,鬼影一般前進。阿蓮眼神一動,立刻收劍防禦,陳無驚的速度還在加快,一瞬之間繞著阿蓮進擊,指甲與長劍碰撞不知多少次。但最後,阿蓮轉身抬腿,一擊把陳無驚踢上高空。

  “破羽。”她低聲說。長劍左右揮動,劍光徹底擊潰血池,揚起漫天血雨。半空中兩扇白光將陳無驚切割成爆裂的紅花。她那嬌小的身軀無力地落下,被阿蓮一把抓住脖頸。長劍貫進心臟,左右攪動傷口,陳無驚從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嘆息,四肢軟軟垂下來。

  這才是所謂“鐵仙”啊。我在心裡感嘆,若非中了葉紅英的損寰術,南境又有誰能攔得住她呢?背後傳來腳步,我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面目全非的身影走出來。她渾身赤裸而灰暗,身軀薄得像紙,乾枯的髮絲一根根墜在地上,臉龐只剩下枯萎的半邊。

  “老趙……老趙?”她茫然地走著,直到看到了我。乾癟眼珠微微動了一下,她抬起一隻手掌,在觸碰到我之前轟然倒下,一觸及地面便化作灰燼,再也看不出從前為人的模樣。

  喉嚨一陣陣地發緊,我抬起頭,看到何知節與田七相互攙扶著走來。何知節手裡短弩已經散架,老頭子則少了右臂,肩膀已經簡單包紮,卻還是不斷滲出血來。

  “看來是結束了啊。”何知節望著遠處勉強笑笑:“老頭,你回去會跟我爹怎麼說?”

  “你就等著吧。”田七痛苦地咳了兩聲,看向林遠楊:“大人,事情完結了嗎?”

  “大概。”林遠楊嘆了口氣,雙刀依然握在手裡。

  我走向阿蓮,看她把陳無驚丟在地上。滿院的孩子終於停止了踏步和自殘,一個接一個軟倒。阿蓮俯下身,探著一人的脈搏,我在她身邊坐下來,長長呼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宋顏早拿出那藥來就好了。”

  “她之前不信呢。”阿蓮輕聲說:“這兩天她說了很多。”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你走的第三天。馬家村遭了劫難,迎仙門找上來了。”

  “結果如何?”我還記得那個規模不大卻不乏溫暖的村子。那裡的人失去了孩子卻還願意容納他們的領主,麗孃的醫術和廚藝一樣驚人。

  “宋顏餵我吃下那藥。但村子沒有保住。”

  “……是麼。”還有多少人為此死掉了?這片土地恐怕一踏便會滲出血來。我想起馬廄、魚竿和稻草床,眼角忽然又幹又澀。阿蓮抱著膝蓋坐下來,默默無言。我扭頭看看她的臉,忽然發現她那麼平靜。發現我的注視,她的眉毛一皺,眼睛裡才流露幾分感傷。

  “你……”我想說些什麼,卻聽見近處窸窣作響。滿地的血液盪漾,忽然躍出一顆人頭。他用斷頸下伸出的粉紅觸手奔跑,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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