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3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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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19

路上倒是談笑自在,無甚顧忌。

  皇帝聖駕後便是嫣昭昭的鳳駕,她輕闔上雙眸養神,思緒卻已然不知飛到了何處,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不禁讓她輕蹙著眉頭,隱隱還夾雜著男女雲雨的高吟聲。

  皇帝身邊從不缺妃嬪侍寢,即便是出行在外的車鑾上,也不忘召來妃嬪荒唐一番。偏生那車上的妃嬪為了討好皇帝,根本不覺得這有何不妥,甚至高聲吟喊著穢浪之語來討得聖心。

  而前往獵場的這一路下來,除了下車用膳與透氣歇息的時間,皇帝幾欲每一日都召幸了同一位嬪妃伴隨聖駕,便是那在畫舫上身段柔軟又姿態放得極開的倩常在。

  一直到半月後一行人抵達獵場時,倩常在已然一躍成為了皇帝身邊的寵妃,那些個侍奉奴才也是見風使舵,安排給倩常在營帳所在的位置也是離皇帝最近的地方,方便他時時傳召。而嫣昭昭雖是借謝辭衍之手一同隨行而來,可皇帝卻將她忽視個徹底,竟是連表面平和也懶得偽裝。

  嫣昭昭卻絲毫不介意,哪怕那些個奴才將她的營帳安排在離皇帝稍遠的地方她也不甚在意,更是樂得一番清淨。

  離正式秋闈還有好幾日,這些天臣子貴女們便在忙碌著與世家公子藉此機會相看親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為了能在聖顏面前博得印象而苦練箭術,欲在秋闈上奪得魁首,以此入了皇帝的眼光耀門楣。

  她的父親嫣槐此次亦在秋闈隨行的名單上,可與他一同來的卻不是母親程瀅,而是父親最為寵愛的貴妾沅姨娘,亦是嫣梔媃的生母。顯然,此次他們的目標卻不是自己,而是嫣梔媃。

  嫣昭昭亦安分至極,亦沒有端起皇后的架子到處掌事,只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營帳內,日日關注著顏嬪腹中的皇嗣。

  “娘娘,這是顏嬪今日所食之物,奴婢也給太醫看過,裡面沒有對皇嗣有害的東西,相反都是些溫補的藥膳,正適合顏嬪服用。”

  嫣昭昭接過碧落手中的單子略略瞧了一眼,見沒什麼不妥便將其放置在了一旁的案桌上。“讓太醫多在顏嬪的膳食上多下點心思,務必要保下她這一胎。”

  碧落應了聲“是。”繼而略略思考半晌,又忽而道:“還有一事,今日奴婢聽聞花房那給顏嬪送了些百合放在營帳中。”

  “百合?”她疑慮出聲,倒不是她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這獵場中人多手雜,其中還不乏嫉妒顏嬪有孕的嬪妃們,要是有個什麼詫念,悄摸下手的話可謂是防不勝防,所以每一樣入顏嬪營帳中的物品都要再更仔細幾分,尤其還是那些個會散發出氣味的東西,更是要防。“問過太醫了嗎麼?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百合有寧神之效,放些在營帳裡也會睡得好些。送過去的百合奴婢也讓太醫檢查過一番,沒什麼問題,娘娘放心。”碧落見自家娘娘眉眼間有些倦色,有些心疼地走到嫣昭昭後邊給她輕輕揉摁著太陽穴,嘴裡還是沒忍住將心裡話盡數道出,“娘娘,您就是太操心了,才讓自己都沒休息好。”

  嫣昭昭順勢往後靠在椅背上,闔上雙眸任由碧落揉著。“不是本宮要操心,要顏嬪生不下來皇嗣的人實在太多,稍有不慎,顏嬪便會沒了個孩子,皇帝亦會藉此機會向本宮發難。”她嘆息一聲,“不得不防啊。”

  她從不是個心善之人,顏嬪的孩子能否生下來她其實一點兒也不在乎,這宮裡多一個皇子與沒有皇子,根本無甚區別。她不會去害人,亦同樣不會插手進這趟渾水之中。現下,不過就是有人生拉硬拽地將她拖進了泥潭之中,把她與顏嬪給捆綁在一塊,顏嬪要是沒了皇嗣,便是最好廢黜她皇后之位的機會。

  那昏君一直以來不就在等廢黜她的那一日麼?

  只要她被廢,便就等於連最後一層可以保護自己的籌碼都失去了,到時只能任人魚肉,昏君要想將她送去和親也好,貶為庶人流放千里之外,不過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而她,絕不可能讓他給得逞!

  碧落自是明白嫣昭昭心中之苦,她一直陪在娘娘身邊,娘娘所走的每一步看似風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卻沒有人知道,她腳下踩的只是一層極薄的冰,只要稍有一點不慎,便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一連七日,顏嬪都小心謹慎,哪怕是到了此處,都沒有出過自己營帳一步,任何吃食都十分小心翼翼,極其重視腹中皇嗣。

  只是,興許便是太安靜乖巧的緣由,日日放肆縱情聲色的皇帝好似連她的存在都給忘卻得一乾二淨。這麼多天以來,皇帝便是日日召幸倩常在侍寢,偶爾還換了換口味,將淳嬪嫣梔媃給召幸了去,連一次都沒有去過顏嬪的營帳。

  只得虧顏嬪還算沉得住氣,將腹中皇嗣看得極重,若此時放在其他嬪妃身上,興許早就鬧騰著要皇帝來見她一面了。

  顏嬪此番舉動確實最好抱拳皇嗣的方法,不站在那箭矢所指之處,讓一眾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她也就更安全。

  嫣昭昭以為,只要顏嬪一直如此安分守己,這皇嗣大抵是能生下來的,卻怎麼也沒想到,變故來得如此極速。

  寂靜無聲的夜晚中,一道慘厲的哭喊聲在營帳一角傳出,驚動了不少人。

  嫣昭昭正睡得沉,迷迷糊糊中卻被人著急地推搡著。“娘娘、娘娘,快些起身,出事了!”

  聞見碧落著急的聲響,嫣昭昭也瞬間清醒了大半,猛然坐起身來,神智還有些朦朧不清,嗓音也沒了平常皇后時的威嚴,多了幾分慵懶。“發生什麼事了?”

  “顏嬪在營帳中與侍衛廝混,被皇上撞破,動了胎氣,恐怕是不好了!”碧落不敢耽誤,邊說邊將嫣昭昭給小心扶下床,往梳妝檯那走去。“娘娘快些過去吧。”



  (42)私通

  嫣昭昭緊趕慢趕到顏嬪營帳外時,外面已然站著一眾看熱鬧的嬪妃。她們站在一臉震怒的皇帝身後,手裡執著一方繡帕掩著唇,不知在假意遮掩著什麼,可眉眼間那點譏笑與幸災樂禍的神色卻徹底將她們給出賣了。

  她們許是沒有參與在此次事件中,可這卻並不妨礙她們看著其餘嬪妃倒黴,因為這樣,她們便是無形中少了一位勁敵,可以再從那位皇帝身上多分了那麼一丁點的寵愛。

  “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帝聞言卻沒有如往常那般漠視於她,反而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皇后可算是來了,可讓朕好等啊。”

  嫣昭昭眉頭輕皺,還是隱忍著向他垂眸福身,“夜深路難行了些,還望皇上恕罪。”

  “事出突然,姐姐營帳離此處也不近,來遲些也是正常,皇上若是要怪罪,難道就不怕寒了姐姐的心嘛。”站在皇帝身側的嫣梔媃帶著幾分嬌嗔朝皇帝道,纖細的指尖輕點了點他的胸膛,親密的意味十足,叫人生不出厭惡的心思來。

  “罷了。”皇帝將在他胸膛上作亂的小手握在掌心,再沒有鬆開過,僅僅一個舉動便告訴了在場所有人,嫣梔媃現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寵妃。“朕可不願寒了媃兒的心,起來吧。”

  嫣昭昭垂首謝恩,心裡不自覺對皇帝更厭惡了幾分。為他懷有皇嗣的顏嬪尚在裡頭,生死未明,他卻能在此時此刻抓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他根本從未在意過顏嬪與那腹中皇嗣。

  這時,營帳忽而掀開簾子,從裡走出幾位經驗老道的嬤嬤,她們手中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臉上神情著急萬分,其中一位照看顏嬪的嬤嬤跪倒在皇帝面前,艱難開口。“皇上恕罪!顏嬪、顏嬪娘娘她……動了胎氣大出血,皇嗣……沒保住。”

  這噩耗卻沒能讓皇帝眉眼間掀起一分波瀾,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嫣昭昭,又問,“怎麼會沒了?”

  皇帝不會不知道此前顏嬪營帳內發生了什麼,可他卻還是多此一舉問了,便是怕嫣昭昭不知曉,故意說予她聽。

  嬤嬤一臉難以啟齒的模樣,可又不敢不說。“顏嬪娘娘……她、她有過劇烈的房事,驚到了腹中胎兒,所以……”接下來的話她沒敢繼續往下說,可卻也足夠讓在場其餘人順著往下浮想聯翩了。

  後宮嬪妃皆知道今夜皇上召幸的是淳嬪,那也就說明了與顏嬪有激烈房事的人,並不是皇帝。且若是皇帝,他絕不會在此時問出這些話來,更不會是現下這般反應。

  那些個嬪妃大驚失色,瞬間一個個雙膝跪地,連頭也不敢抬,生怕皇帝震怒會牽連她們。皇帝身側的淳嬪是與皇帝一塊來的,自是知曉先前發生了何事,可她還是與一眾妃嬪一同跪下。

  皇帝見狀,彎腰將人給扶了起來。“你無需跪。”繼而,他轉頭看向並未下跪的嫣昭昭,也沒計較,嘴角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皇后乃中宮,掌金寶金冊。此事,該由皇后查明給朕一個交代,可別白佔了皇后的名頭才是。”

  嫣昭昭心中嗤笑,沒應皇帝的話,只轉身對著跪倒一片的嬪妃凜聲道:“夜已深,各位妹妹且回去歇著吧!今夜之事要是傳出去一個字,本宮定不輕饒,可都明白?”

  她語調不高,嗓音中卻隱含著讓人敬畏的凜然,讓人無法質疑,那居高臨下的姿態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絲臣服之心來,她們甚至連頭也不敢抬,紛紛齊聲應下一聲“是。”便接連起身告退。與來時看熱鬧的心情不同,此時她們生怕會被波及,再不敢去看這熱鬧了。

  嫣梔媃也一併起身欲打算回去,可手腕卻被皇上給拉住,她回頭,便見他眸中帶著對旁人都沒有的笑意,對她道:“你留下陪朕。”

  有皇帝這一言,嫣梔媃自是不再離開,小鳥依人地站在他身旁。

  嫣昭昭裝作不經意地掃了眼二人交握在一塊的手,眸色深了一分。倒不是她見不得這樣的畫面,只是今夜的皇帝確有些奇怪,他風流浪蕩,即便是盛寵嬪妃,亦從不曾被皇帝如此對待,倒像是對嫣梔媃多了幾分真心才會如此。

  她移開視線,將心中升起的疑竇給往下壓,眼下該要先處理那迫在眉睫的糟心事。“那狂徒現在何處?”

  在皇帝身後不斷在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太監硬著頭皮垂首上前,“回娘娘,人已經被押下去了。”

  “將人帶過來。”說完,她便徑直往顏嬪的營帳走去,亦不管身後皇帝是否會不滿。她深知,皇帝既這樣說,便是要她給出一個交代,如若不然,他便會治她一個管理後宮不嚴之罪。從一開始,皇帝便在等著看她笑話,等著她什麼也查不出來,治罪於她,所以他根本不在意此時皇后對他不敬。

  皇帝貼身太監小祿子看了皇帝一眼,等候著他的旨意,見皇帝略一額首,他才命人將那侍衛給帶上來。

  皇帝與嫣梔媃緊隨著嫣昭昭的腳步一同入了顏嬪的營帳,裡間嬤嬤忙活完了之後,便被人帶了下去,只餘下貼身服侍的宮女守在床側,見皇帝皇后一同進來坐在外間時,大驚失色,慌忙跪倒在帝后二人面前,大喊冤枉。“求皇上還我家娘娘一個清白吧!顏嬪娘娘自有了身孕後便一直小心照看著,從沒有一刻敢放鬆下拉,她如此看重腹中皇嗣,又豈會與人私通呢?!請皇上明鑑啊!”

  不等嫣昭昭說什麼,皇帝驀然嗤笑,率先開口,“你的意思是,朕與淳嬪的眼睛都瞎了麼?”

  他人還未入營帳,便已聞見那淫浪的聲響,入了內室更是看見那兩人赤身相擁在榻上廝混,他實在不知,顏嬪的清白在何處。

  那宮女聞言,連連磕頭,連額頭都磕紅了。“不是這樣的啊,皇上!顏嬪娘娘一直安分守己,從不與外男接觸,又怎會在此時與人私通呢!娘娘是皇上您的妃嬪,若是她真的與侍衛私通,又怎會在此時著人去請皇上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求皇上明鑑啊!”

  嫣昭昭眼皮忽而一抬,驀然問道:“你說,是顏嬪派人去請的皇上?”

  從此事一齣時,她心頭一直有個疑竇,從未去看望過顏嬪的皇帝怎會突然在今夜前往顏嬪的營帳。皇帝今晚召幸的是嫣梔媃,這是後宮皆知,皇帝又豈會如此巧合在召幸淳嬪時突然想起來顏嬪,還帶著嫣梔媃一塊過去顏嬪的營帳,繼而撞破私情。

  這未免太不合理了些。

  宮女聞見嫣昭昭的話,眼底陡然升起一絲希冀的光芒,她忙回答,“不是的,皇后娘娘,顏嬪娘娘從未著人去請過皇上。正因如此,一切才更加蹊蹺啊娘娘!我家娘娘真的是被人所害啊!”

  嫣昭昭轉頭看向皇帝,“皇上,您怎會突然到此處來?”

  皇帝瞥了她一眼,沉吟半晌還是開口,“朕召幸媃兒,卻有個不長眼的奴才在外求見,說顏嬪夜裡身子難受,請朕過去一趟。”他皺起眉頭,“朕本不想理會,可媃兒心善,擔心顏嬪腹中皇嗣有什麼閃失,便與朕一塊到此處來。”

  盤旋在嫣昭昭心頭的疑雲更濃,隱隱覺得此事並不簡單。若顏嬪不是個蠢笨之人,即便真按捺不住要與人私通,又豈會去請皇帝過來。再者,自來到此處後一直閉門不出靜心養胎的顏嬪,真的會為了這一時歡愉做出這等明知是死罪的事來麼?

  嫣昭昭視線落在站在皇帝身側的嫣梔媃身上,她神色平和,嬌嬌柔柔地站在一側,模樣乖巧極了。

  可嫣家調教出來的女兒,真的會如她外表那般純良無害麼?



  (43)依蘭

  營帳外傳來一陣拖拽的聲響,繼而那渾身血淋的侍衛便被人給扔在帝后二人面前。嫣梔媃嬌柔低呼一聲,而後繡帕掩面似是不忍看地側過頭去。

  嫣昭昭亦是眉頭緊蹙著,那侍衛渾身上下沒有一地好肉,全是被鞭子給抽出來的傷痕,每一道傷疤皆血肉外翻,異常駭人。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裡衣與褻褲,而那褲上滿是血漬,雙腿間那處尤為多,她瞭然,應是皇帝在撞破二人私情,震怒之下賜了他宮刑。

  與顏嬪貼身宮女不同,侍衛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他看見高坐在椅上的皇帝與皇后時,竟也絲毫不懼,抑或說已然無甚可懼,扯著乾裂的唇一字一句道:“我與顏兒兩情相悅,何錯之有?皇上您後宮三千,可懂得顏兒的寂寞?只有我,只有我是最懂顏兒的人!”

  皇帝本來就因為聖顏被這二人冒犯而滿腔怒火,他雖並不在意顏嬪,可亦絕容不得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事來。此時見這該死的侍衛還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更是怒極反笑。“是麼?那就差人把顏嬪給朕叫醒,讓她同朕說說她有多寂寞,而你又有多懂她!”

  “去,把顏嬪給叫到朕跟前來。”皇帝緊攥拳頭,現下是連一分安生時候都不願再給顏嬪。太監小祿子親自去喊,可剛小產完昏迷的顏嬪又怎會輕易被叫起來,可見皇帝一臉震怒的模樣,便也曉得這顏嬪大抵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了,慣會看臉色的太監拿起置於一旁的水盆倒在了顏嬪的臉上,硬生生將其給潑醒。

  昏迷中的顏嬪猛地睜開眼睛,整個人還在虛弱發昏,連話都還未來得及說,便被人被拽著手臂拖拽至外間。她連雙膝跪地都無力,此時看著眼前皇上難看的臉色與身旁被打得難辨是何人的侍衛,腦子漸漸清明瞭起來,終是想起來昏迷之前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顧不上身子虛弱,拖著身子爬到皇帝的腳邊,一把摟住了他的腳,“皇、皇上,嬪妾……冤枉啊!”

  喊冤的話她的貼身宮女已然喊得多了,他卻一丁點也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皇帝抬腳將人給踹開,嫌惡地看了顏嬪一眼,眸中滿是肅殺之色。“顏嬪,朕後宮三千可是讓你感到寂寞了?寂寞得要找這麼個侍衛來與你在榻上徹夜暢談,讓他懂你?!”

  “不、不不不,皇上!不是這樣的,嬪妾沒有與人私通啊!”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身子也單薄得厲害,可她卻遠遠顧不上這些,一個勁地開口解釋著。“今夜嬪妾一如既往地吃過晚膳後就準備安寢,可是嬪妾身子卻燥熱得不行,才讓宮女去打水準備沐浴一番。可、可是……就在嬪妾沐浴之時,這狂徒卻突然闖入嬪妾的營帳內,竟、竟……姦汙了嬪妾!”

  她泫然欲泣,慘白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往前讓人覺得憐惜的眼淚如今落在皇帝眼中只剩下嫌惡。“嬪妾一直掙扎,這才傷及龍胎。嬪妾真的不是自願的啊!皇上明鑑啊——”

  皇上好似連看她一眼都嫌髒了眼睛,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解釋。可……她真的是遭人所害啊!

  顏嬪看了一眼那闖入她營帳的狂徒,爬過去拽著他的裡衣,不顧形象地嘶吼著,“誰!究竟是誰派你來害了我!”

  侍衛任由她拍打著自己,活脫脫就是一個縱容心上人將怨氣撒在自己身上的模樣。“顏兒,你怪我也是應該,我該再謹慎一些才是。”

  這話,無疑是徹底壓死顏嬪的最後一根稻草。

  嫣昭昭心下暗歎一聲,顏嬪怕是已經完了。哪怕她真的被人所害,也是真真切切地給皇帝頭上染上了一抹亮色,皇帝本就對她沒有幾分情意,又怎會繼續留下她。

  只是……有些事還是要先撥開雲霧的為好。

  “傳太醫過來。”嫣昭昭忽而出聲,“顏嬪既說有人害了她,便將太醫尋來看看究竟有沒有不妥之處。”

  見皇帝不作聲,小祿子站在營帳旁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去。忽而,皇后又厲聲朝他道:“還不快去?!”他這才連忙出了營帳將當值的太醫都給找了過來。

  當值的顧太醫奉命在營帳內室一探,拿出銀針在那些顏嬪吃下的飯菜上驗了驗,又聞了聞,繼而搖頭示意著飯菜無恙。終,他視線落在那擱在案桌上開得燦爛的百合,他先是湊近嗅了嗅花蕊,除了百合的清香,竟還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甜香。

  顧太醫眉頭輕蹙,用指腹沾了點茶水在那花蕊上塗抹開,那股甜香遇水即化,那股幽幽的香氣更加濃郁了些。

  他捧著花瓶跪在帝后面前,“稟皇上、皇后,屋內一切無礙。唯有這一瓶百合花花蕊中被人給抹上了依蘭香。”

  “依蘭香是何物?”嫣昭昭眸光落在那顏色靚麗的百合上,沒想到竟是此處出了紕漏。

  “回娘娘,依蘭香是以依蘭花所調製成的香料,是用以男女調情之用。”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那臉色慘白的顏嬪,又移開視線繼續道:“且這依蘭香中被摻入了對女子有害的麝香,只要顏嬪娘娘吸入過這香氣,便會容易小產。”

  顏嬪雙腿更軟,眸中併發出激烈的恨意,淚眼婆娑地叫屈喊冤,“皇上您聽,您聽啊!嬪妾真真切切是遭人所害,嬪妾再怎麼糊塗,也不會拿腹中皇嗣的生命來以此糟踐啊!求皇上明鑑,查明陷害嬪妾與腹中皇嗣的兇手啊!”

  嫣昭昭忽而想起了什麼,視線看向太醫,“據本宮所知,花房每日都會給顏嬪送來百合放在帳內以作安神之用,送到顏嬪營帳內的東西,顧太醫竟未檢驗仔細?”

  顧太醫心中猛跳,眉眼間多了幾分慌亂之色。“娘娘明鑑,這日日送往顏嬪營帳中的物品,下官都會確認無誤才送入帳內,此百合是昨日早晨送過來,下官亦檢查過了,無任何異常。”

  嫣昭昭眉頭皺得更緊,心頭盤旋的疑竇更甚。若當真要做到如此地步,只能說此人的手腕計謀可見一斑。顧太醫是太醫院中數一數二為人清廉的太醫,要收買他來謀害皇嗣,他大約是不敢冒上這殺頭的罪名來幫這幕後之人。那便唯有一種可能,百合花是在送到營帳內之後才被人給塗抹上依蘭香,而後又在花蕊上撒了點水讓花開得更加燦爛,這才讓香發揮了作用,不僅讓顏嬪與人私通失了貞,又將其腹中皇嗣給弄沒了,一石二鳥。

  皇帝已然無任何興致再聽下去,甚至再看顏嬪一眼都覺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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