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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0
「打擊威脅，增強我們的力量」
這句話讓薩丁深深首肯，發出難以言喻的聲音表示強烈同意。
當我想要思考這句話的意思時，敦克爾把手掌朝向我，讓我靜止不動。好像在補充說明。
「威脅當然是聖納溫波斯。雖然現在還遠沒有達到鼎盛時期，但復興非常順利。在不遠的未來，與司祭對立的日子一定會到來。現在必須阻止」
這一點似乎國王和王子都有共同的認識。
唉，雷維奧斯家的名字應該會被列在司祭們的復仇筆記的首位吧。大概是想把蘿娜成遙控飛行器，把聖城搞得一團糟吧。
「……然後增強力量，比我們現在」
這是非常強調我們部分的發言。這個詞指的並不是王國貴族，而是在場的雷維奧斯家族、米蘭朵露瓦家族、阿提拉汗家族、澤路多米托拉家族、庫沃路丁奇家族這五家，你可以這麼想。
「真是對比鮮明啊」
「父親對第一代國王的憧憬過於強烈。比起雷維奧斯家族，他更關注雷維奧斯王室」
他準確地領會了我話裡的真意，回應了我。
確實如他所言，雷維奧斯王似乎重視王國的未來。當然，這是為了讓雷維奧斯家有更好的發展。但是，在敦克爾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作為貴族家，要有強大的力量。這比王室的矜持更重要，作為這片土地的守護者，必須如此」
他似乎想說，比起王國的未來，更應該優先考慮自己的發展。
「強大的王國誕生於強大的貴族家族。反之亦然。這一點從西方的帝國來看就很明顯。……如果被小事束縛，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就什麼也做不了」
後半部分令人擔憂。
但是，我感覺那句話的背後隱藏著一股讓我不敢開口的怒氣，所以沒能反問。如果貿然詢問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違。
「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所以，我內心對以漫不經心的口吻參與談話的歐露希安表示感謝。剛才一直在吃的堅果好像斷貨了。
她那隨意的舉動似乎也讓敦克爾洩了氣，他輕輕一笑，簡短地回答道。
「呵呵，這隻能說是因人而異了。歐露希安公主也有重要的東西，重要的人吧?」
「嗯，是啊」
「就是這樣。」
王子說完，雷維奧斯家的女僕悄無聲息地走到桌子前，把盛著水果的盤子放在了歐露希安面前。
話雖如此，這傢伙對雷維奧斯王恨之入骨，卻對王子毫不在意。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來回看著兩人，與敦克爾王子有一瞬間四目相對。他露出笑容，自嘲地說。
「哎呀，不知不覺聊得太熱烈了，臉好像僵硬了」
……是艾娜公主嗎?
與敦克爾同為母親的姐姐艾娜因埃爾西尼亞之禍的影響回到了雷維奧斯，但在此之前一直嫁到別人家。
雖然我不知道這方面的詳細情況，但或許是條件不太好的婚姻。而敦克爾對此感到不滿。
昨天去王都參觀的時候，我被琺妮的待遇激怒了，臉都僵住了。王子剛才的發言，似乎透露出了某種關聯性。
雖然是在推測中反覆推測的推論，但因為想不出其他王子可能會失去的重要的東西，所以也沒辦法。如果有詳細的故事的話，想必在王都逗留期間還會個別地接受某種邀請吧。
「我理解你的強烈願望。那麼，具體怎麼做呢?如果聖都投降了，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為了讓已經停止的對話重新開始，我這樣問道。
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到他想要前進的方向。
「關於聖納溫波斯，我認為和父親一樣，只要能提高蘿娜殿和信仰派的發言權就足夠了」
基本上是擱置停戰的路線嗎?
我試著看了看蘿娜的臉，並沒有特別在意的樣子。在她看來，王的方案和王子的方案似乎沒什麼區別，也許哪個都可以。
「那麼自由城市群呢?」
似乎從這裡就能看出王子的方案了，敦克爾張開雙手，彷彿在說「請聽我說」。
「我要求你加入王國……但是條件要比我父親的條件嚴格得多，可以說是投降」
在對自由都市群施加加盟壓力的階段，五家聯合軍應該已經解散了。如果提出那麼強硬的條件，我覺得大陸南部將永遠成為獨立貴族肆意跋扈的地區。
正想著這些，有人替他給出了答案。
「如果拒絕來自王國的慈悲的投降勸告的話，我們澤路多米托拉只能消滅他們。真是悲哀的事情啊」
薩丁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悲傷。
「澤路多米托拉侯爵家族在攻佔烏蒙群島後，應該不會進行南部擴張吧?」
「在我的提議中，不要求這種約定。」
王子回答了我的疑問。
關於澤路多米托拉家族的擴張，似乎在敦克爾·薩丁之間形成了共識。
「只要控制了烏蒙群島就心滿意足了，叔叔也變得很溫柔了」
澤路多米托拉·薩丁，看來是個野心家。似乎是把澤路多米托拉侯爵的姿態看作是進入了守護狀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雷維奧斯王的亂世終結也不是進攻而是防守的想法。貴族可以隨心所欲地變大的時代，也就是自己的家可能會變小的時代。想在自己還大的時候結束那個，想勝利後立刻逃跑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薩丁無法接受。想要取得更多勝利，想要變得更大，這種想法對於大貴族澤路多米托拉家的有未來的年輕人來說是理所當然的。
「威爾克大人也對修皮亞傑克的攻略抱著非同尋常的決心。我出生在澤路多米托拉，您多少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剛才也說了吧，現在是五家各自積蓄力量的時期」
不，我並不是說這個意思。
……但是，如果庫沃路丁奇·威爾克作為普通的艾爾歐大陸貴族出生在庫沃路丁奇家的話，會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聽說過年輕的主祖因缺乏萬能感而暴走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中年人的基本思維好像已經進入了保護狀態。宜家模式的薩丁和敦克爾真是耀眼。
總之，這裡不要奇怪地否定，繼續聽王子的方案吧。
我對薩丁隨聲附和，看了看敦克爾。
「對了，向自由都市群的獨立貴族家提出的投降條件，會是怎樣的呢?據說會很苛刻」
「是轉封」
王子斷言，轉封，也就是王國主導的領地轉換。
「……那是非常苛刻的條件啊」
「我想證明王國是上位者，轉封能否成為一個容易理解的指標」
簡單地說，貴族的轉封真的能做到嗎，真是個疑問。最後一次進行轉封是在亂世之前，已經是200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讓根植於祖傳土地的貴族家族去別處，光是想象就覺得前途多難。如果公開投降條件，自由城市群可能會團結起來成為反王國勢力。
「過去由司祭進行的轉封由王國承擔，向世人展示權威所在」
……我覺得我稍微看清了敦克爾的願景。他的目標與雷維奧斯王，以及第一代雷維奧斯王不同。
「原來如此。對了，我們要增強力量……澤路多米托拉侯爵家族是向南部擴張嗎?那麼雷維奧斯家族要怎麼辦呢?是向霧之大地進軍嗎?」
帶著「不是吧」的語氣問道。
「我想您應該知道吧，雖然我們雷維奧斯面對著沃克爾河，但像阿提拉汗地區那樣魔獸進攻的情況很少」
據說在雷維奧斯領地北部的霧之大地上，有一座東西延伸的山。因此，魔獸很容易繞過西方，結果阿提拉汗地區周邊成了魔獸聚集所。
另外，這只是預想，並沒有實際魔獸迂迴的記錄。如果是司祭的全盛時期還好說，在現在的時代，能夠進行如此大規模觀測的機構是不存在的。
「所以我認為只要能在對岸建設幾個防禦設施就可以了。當然，就算是建一個堡壘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實現的。和阿提拉汗侯爵家的合作是不可或缺的」
我一邊在腦海中想象著地圖，一邊用點和線將敦克爾所說的堡壘建設預定點連線起來。
為了不讓其他貴族家族進入霧之大地，開始開拓領地，他們的企圖大概是先畫線威脅一下吧。
「也就是說，敦克爾王子對迷霧大地的開拓不太積極」
「開拓北方……北上作戰，是柯洛涅公爵與第一代國王共同追求的夢想。父親如此積極，大概也與此有關吧」
他一邊提醒阿提拉汗家的兩個人，一邊陳述結論。
「我不像父親那樣對北方抱有夢想」
雷維奧斯家雖然不打算佔用太多資源，但只要同意我的方案，阿提拉汗家的北進就會給予支援。
「那麼，雷維奧斯家到底打算如何增強力量呢?」
「我們打算清算因埃爾西尼亞之禍造成的不良後果，強化內部體制」
「……原來如此」
和預想的一樣。他說的是不統治問題，關於被魔獸埃爾西尼亞滅族而失去統治者的土地今後的處理。這個沒有統治者的自由土地，以魯什納地區為首，散佈在雷維奧斯領地附近。魯什納地方的貴族們為了得到這片空白土地，在王都進行遊說活動。
清算不良行為，強化內部體制，簡單來說就是把自由領地變成雷維奧斯領地。靠近雷維奧斯領地，建國以來一直和平，文化經濟發展，有很多有希望的城市。說白了，是非常美味的案件。
可能是因為有讓魔獸埃爾西尼亞發生的負罪心，雷維奧斯王以割讓給別人為前提摸索著解決方法，但敦克爾似乎不一樣。
從這裡可以看出，優先考慮雷維奧斯家族而不是雷維奧斯王國的想法。不愧是在這個場合也直接說「即使有不統治問題，我也要領地!」話沒說出口，只是含糊其詞。
「我在想，如果問題能儘快解決，是不是也能給庫沃路丁奇侯爵家帶來巨大的利益」
如果庫沃路丁奇家支援王子方案，在不統治問題上站在自己的一邊，那麼在對修皮亞傑克的戰爭中，他們也會提供幫助嗎?不被統治的地區又不是蜈蚣腿所在的地方，只要雷維奧斯家開始統治，就可以馬上穩定運轉，向我們派出援軍也是現實的。
「我希望今後也能在這樣的場合和基洛德大人以及歐露希安公主交談。我們是下一任戶主，應該可以商量一些父母做不到的事情」
「嗯，是嗎……是嗎?」
還有對米蘭朵露瓦家族的利益……或者說，對基洛德的利益，是與歐露希安的關係嗎?
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基洛德對歐露希安著迷了。連我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偏愛貴族的萌芽，所以敦克爾對他發起攻擊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米蘭朵露瓦大公想要疏遠基洛德和歐露希安的關係，他很可能會失控地接近王子。
嗯，當然也有其他的利益提供，但這對於庫沃路丁奇家的人來說是很難聽到的部分。
「怎麼樣，威爾克少爺?」
「……很有意思」
這一提案充分體現了國王和王子的思想差異。
「那太好了，請允許我在另一個晚上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給我思考的時間。和其他成員不同，只有我事先沒有聽說，所以是理所當然的考慮。
但是把這兩種方案放在一起比較的話，王的方案顯然更容易被王國貴族所接受。
且不說王子案允許澤路多米托拉家族擴張，雷維奧斯家族的不統治問題的恐怕也會招致反感吧。在這個時候，王的「王國全貴族團結起來應對今後的威脅」的想法應該會顯得很有魅力。
而且，這個提案的根基上存在著思想上的差異。
「從第一代雷維奧斯王的時代，到下一個時代……嗎?」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情小聲說了出來，不僅是敦克爾，連迦露米亞和諾瓦爾夫都表示驚訝。看來，這三個人理解了王子方案的本質。
「威爾克少爺，那是什麼?」
面對迦露米亞的問題，我靜靜地搖了搖頭。沒必要在這裡說。
「不好意思，我還沒想好，不知不覺就把感覺說出來了」
敦克爾的眼前目標是不統治問題，但最終目標卻隱藏在轉封中。
把曾經鼎盛一時的司祭特權之一的轉封作為王國的許可權，使王室的權力變得更加強大。因此，自由城市群的貴族家族被選為創造業績的物件。他們就像祭品一樣。
在年輕人中逐漸擴散的五大貴族優先的想法，其結果就是輕視弱小的雜亂貴族家。敦克爾所追求的國家，應該是王室和大貴族擁有強大權力的形式。
五大貴族家族在王國內擁有的權力越多，對王國的迷戀就越大。庫沃路丁奇家族是對抗金卡茵帝國的盾牌，澤路多米托拉家族是對抗聖納溫波斯的盾牌，阿提拉汗家族是作為霧之大地開拓團留下的印象吧。位於後方的雷維奧斯家和米蘭朵露瓦家享受著溫暖的和平生活。真羨慕。
可以說，王子方案的根源是擺脫了第一代國王提倡貴族平等關係的思想。但是，這是一種過於年輕的思想。王國貴族多半對此感到彆扭，無意識中會猶豫是否贊同。
由此可見，王案相當重視貴族的對等。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向蘿娜大人問一個」
向這個場合的主人敦克爾確認。他同意後，蘿娜連身體都朝著我，擺出接受提問的姿勢。
「有什麼事嗎?」
也不知道這是否關係到作戰的成敗。僅僅是我純粹是疑問,我想問的問題。
我從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蘿娜納的目光中感覺到些許壓力，但還是開口了。
「不管雷維奧斯王和敦克爾王子哪個方案成功，聖城都會陷入混亂。好不容易有了復興的徵兆，說不定又會爆發內亂，聖納溫波斯再次變成一片廢墟。你對那個沒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
「………………什麼?」
她的回答讓我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蘿娜的回答是如此自然。簡直就像說出了不言自明的答案。雖然我的語氣有些挖苦，但絲毫沒有動搖。
「怎麼了?」
彷彿真的在擔心我的動搖一般窺視著我的蘿娜，她的眼睛閃爍著昏暗的光芒。
故鄉、家人、朋友以及信仰的土地都有可能遭受戰禍，卻什麼也不想，這是怎麼回事呢?但是我沒能將這句話了。也許是害怕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她會給我答案。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嘴裡發出的是毫無貴族氣息的純粹的疑問聲。
「你的目的是什麼?蘿娜大人」
她把右手放在胸前，帶著慈愛的微笑回答。
「接受始祖澤斯的聲音，我的使命只有一個」
她迷迷糊糊的聲音，與其說是語言，不如說是讚美詩。
「那是信仰的復興」
黑暗的夜晚也會吸入這樣巨大的黑色的眼睛,甚至瘋狂的感覺。
222.青年會⑤勾結
蘿娜緩緩地，像畫圓一樣高舉雙臂向天空。
雙手放在額頭斜上方，發出「啪」的一聲。那裡有一種神聖的迴響。
她靜靜地閉上眼睛，雙手的手指合在一起，以流水般的動作將它放下，抱在胸前。
動作非常優美。
雖然辛西婭祈禱的動作也很精緻，但蘿娜的動作甚至讓人感到一種鬼氣逼人的感覺。
可以說是一種讓人躊躇不前的認真嗎?剛才是信仰向外爆發，這次也映成了向內暴走的樣子。
「……什麼是信仰的復興?」
雖然不想提及現在的她，但因為是我開始提問，所以不得不搭話。
「這就是把正確的信仰形式恢復到現在的世界上。我們現在必須重新回到始祖澤斯的教義中去。清除教堂的灰塵……不，需要去除汙漬」
也許是看不下去不得要領的回答，薩丁補充道。
「以卡特雷克家族為首，聖都的舊家似乎對現行體制有著強烈的不滿。聖巫之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除此之外，他們也失去了許多其他的特權」
找回失去的權力，就是找回聖統家的力量，找回信仰派的力量。而且那也是過去的澤斯教聖高會的樣子。
「我也從幾個聖統家那裡聽說過類似的事情」
王子大概是意識到我沒有接受，補充了證詞。但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的確，從聖統家的角度來看，奪回權力或許是主要目的，但這與蘿娜個人的目的並無等號。
注視著我的蘿娜，微笑著張開了小嘴。
「我很高興威爾克大人對此感興趣。難道這也和庫沃路丁奇領地上殘留著教會有關嗎?我對金卡茵帝國的態度也很感興趣……」
她是一個喋喋不休地說著不希望成為話題的女孩。
眾所周知，庫沃路丁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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