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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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17

(一)入宮



夜色籠蓋,沉府暖閣中甜香瀰漫,端莊清雅的廣袖衣袍搭在架子上。卸下釵環,洗掉淡妝,銅鏡之中,映出女子嬌俏可人的容貌。

才十六七歲,頗有些嬰兒肥的粉面稍顯稚嫩,然柳眉杏眼已有了別樣的美。林雨露的長相併不是扎眼的豔絕,卻十分耐看,且越看越是嬌媚。

選秀那日,皇帝沒有來,是由皇太后和掌管後宮的賢妃來選的。皇太后年齡大了,也不大愛說話,只選了些看起來乖順知禮的。那位葉尚書家的女兒生的閉月羞花,卻沒被選上,聽說回府時在馬車上哭的梨花帶雨。

林雨露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這事,對身後人說起。

楚淵卻像早就料到似得,嗤笑一聲。

“母后的性子我還不瞭解,那葉琳長的太過扎眼,她是怕選了些美人將我那哥哥迷住,懈怠國政。”楚淵也看著鏡中人,揚眉一笑,將茶盞放下後,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細細打量,“本王還怕你也選不上,特意讓畫春給你準備的淡色胭脂,果然是混過去了。”

其實也不算,皇太后還沒老糊塗,那雙眼睛不知見過多少美人坯子,只是知道林雨露的來歷,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楚淵將她塞進後宮來。

林雨露被他捏著下巴,不得不抬眼看他,微抿下唇。

她眼中情緒複雜,楚淵看得懂,眸色更深。

“養你這麼多年,要這麼把你送去皇兄那裡,還真有些不捨。”楚淵鬆開手,摸了摸林雨露披下來的長髮,靠近她耳後,低聲說:“你娘和你弟弟,都被安置在蘇州的別院,事成之後,我自讓你與她們相見。”

“露兒,明日起,你姓沉,是自小就被安平候收養的養女。”

林雨露心中所想甚多,終還是一言不發地點頭。

為了入宮,她跟著京中那位紅極一時的花魁學了兩年,練功坐甕讀書學藝,連進食也是格外注意,只為將這尚且幼嫩的身子養的豐腴柔美。林雨露十四歲前也只是個不諳世事的閨閣小姐,一招跌入塵埃,若不是楚淵將她帶回來,早就沒命了。

是為報答,也是為救母親和弟弟。

楚淵此人深不可測,卻也不算壞,作為京中名門貴女都想攀附的高枝,長了一張丰神俊逸的臉,還會時不時關心她幾句。雨露少女懷春時,也對他有過些許妄想,楚淵察覺到後,卻不拒絕也不親近。

雨露知道那是為什麼,他希望自己能夠絕對的忠誠於他,寧願讓她的這份感情繼續生長。

但她卻想及時止損。

到如今,她已經能平靜面對,自己將被這個曾傾心過的男人送入宮獻給皇帝這件事。

見林雨露不言不語,楚淵卻忽然一抬手,將她從位置上抱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讓林雨露驚呼了一聲,睜大眼睛看向他,不可置通道:“殿下——你——”

“噓…別吵…”男人貼近她的耳畔,輕吻了一下,手掌從她單衣的衣襟之下摸進去,握住那一團在肚兜下高高隆起的乳團,輕聲笑道:“那香雪丸果然是好東西,你這年紀,身子都這麼勾人了。”

雨露從未被人這樣碰過自己身上,又緊張又羞赧,微微掙動了幾下,反倒被箍得更緊,於是只能強迫自己放鬆,忍受著那溫熱手掌在自己身上的揉摸挑逗。

她臉色微紅,喘息著說:“一千金一味的香雪丸,若不讓殿下滿意,便罪該萬死了。”

“呵……”男人輕聲笑笑,手指捏著那玉乳之上的紅豆,偏頭埋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嗅聞她身上勾人的香,啞聲說:“本王滿意有何用,你得讓陛下滿意。”

“嗚——”微張的口唇洩出一聲嗚咽,林雨露很快咬住了下唇,不想讓自己發出更難堪的聲音,垂下了略帶溼意的眼眸。

那香雪丸連服數月,便能將女子的身軀養的雪白淋香,更像是催熟的藥,讓身子更加豐腴柔美。但也有副作用,自吃了它,每個月的葵水都能疼得林雨露暈過去似的。楚淵知道後,還偶爾會來陪陪她,將公務都移到她房中來處理。

想起偶爾的溫情,林雨露有微微的失神,卻很快被楚淵用力的撫摸引回了思緒,痛撥出聲。

她聽見楚淵的喘息聲落在耳畔,偏頭想瞧他,卻被矇住了眼睛。

不想失態的樣子被她看見,楚淵抱著她腰腹的手更加用力,更是扯散了她的腰帶直摸進她的肚兜裡,低罵了一句:“若不是——早要了你——”

林雨露眼睛一紅,喘息著喚他:“殿下……”

楚淵鬆開蒙著她眼睛的手,像是慢慢冷靜下來,咬住她耳垂慢慢廝磨,聲音輕而啞:“露兒,你的心要是我的。”

懷裡的女孩抖了一下,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回答,楚淵嘆了口氣,將她抱起來放到榻上。雨露鬢髮微亂,低頭理了理被扯開的衣襟,將那抹勾人的紅色隱回去。

楚淵眸光微沉,轉身離開了房間。

林雨露鬆了口氣,鼻間卻彷彿還縈繞著他身上清冷的苦香,慢慢躺回了柔軟的床榻,闔上眼睛,卻是一夜未眠。

天還未亮的時候,畫春和侍書便進來喚她,推開門卻發現林雨露已經坐在銅鏡前梳妝。

“小姐,您怎麼醒這麼早?”畫春趕忙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木梳,替她梳理髮髻。

侍書心細,瞧她臉色便知道自家小姐是一夜沒睡,去桌邊倒了一杯濃茶回來:“小姐,喝點濃茶醒神,馬上便要入宮,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

林雨露接過來,微微一笑,將那苦茶一飲而盡了。

不多時,手巧的畫春便替她梳理好長髮,和侍書一起將幾支雅緻不俗的釵子簪上。雨露站起來,由她們替自己整理衣裙,望著窗外出神。

侍書瞧著她神色,嘆了口氣:“王爺昨夜離府前交代王嬤嬤準備了您愛吃的糖梨水,用一些便要到時辰了。”

聽到楚淵的名字,林雨露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笑來,看向自己這位心細如髮的侍女:“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侍書大概以為她在傷神,然而林雨露只是有些恐慌,雖然已經準備妥帖,但宮中波詭雲譎,稍有不慎便容易招致災禍,更何況她還帶著這樣不同的身份。

用過那碗糖梨水,宮中來接駕的轎子果然來了。

安平候和夫人坐在前堂,看著她俯下身走完了拜別父母的流程,眼中幽深。他心裡清楚林雨露這一去,便是半隻腳踩進深淵,但確實真能替他和景王成事,就算犧牲也是值當的。

“露兒,”他慈愛地笑起來,語氣卻是沉重的:“為父知道你的本事,但也要記住,過猶不及,萬萬不可失了本心。”

林雨露明白他的意思。

為了入宮,她學習的那些技藝不免有些刻意,是萬萬不能被察覺出來的,最好能同其他閨閣小姐一樣保持那天真嬌俏的性子才好。

出安平侯府,她上了轎子,心臟便開始撲通撲通地亂跳。

林雨露沒見過宮裡這位年輕的皇帝,但,她知道,他其實該是致使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

皇帝楚潯是梅太妃所生,然梅太妃並不得先皇寵愛,連帶著他也不受寵,所以從前沒有人將這位皇子放在眼裡。於是他自十七歲時便自請離京北伐,而在邊疆征戰的這五年間,宮內宮外都是屬意景王楚淵的。

平定西北後,梅太妃病重,楚潯班師回朝,見了他母妃最後一面。梅太妃纏綿病榻時,曾拉著他的手,說希望他能留在京中,為先皇排憂解難。

那時起,身上帶著無數軍功的楚潯又輾轉於朝堂之上,那殺伐果斷的才幹在幾位皇子之中越發突出。還沒等他真正捲入爭儲之亂,先皇便突發急症,駕崩之前,將皇位交給了手握邊關軍權的楚潯手中。

楚淵縱有萬個不願,還是不得不咬牙接受。

楚潯上位後不久,採取了極端卻有效的暴政,清繳朝中不屬於他的勢力,林府便是其中之一。父親與景王楚淵向來交好,自是暗中為他做了不少不該做的事,因此一朝事發,便是滿門抄斬。

那夜尚書府的天都被血色浸染,父親畏罪自殺後,楚淵的人悄悄把她和母親弟弟一起救了出來,只留下三個易容後替他們送了死的奴婢。

林雨露知道,成王敗寇,林府的結局,或許不能怪在楚潯頭上,但如果不恨這個素未謀面的年輕皇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恨誰,難道是恨救了自己的楚淵嗎?

而關於楚潯,她從楚淵口中得知的更多。

據說他少時便冷言少語,直至登基之前身邊一個侍妾都沒有,因此只能立刻大選來堵住悠悠眾口。但即便選了妃,三年來,他不立後也無皇嗣,一年到頭臨幸妃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常常是皇太后催了才肯翻一次牌子。

林雨露還曾擔憂地問過楚淵,是不是他不近女色,難以接近。

楚淵冷笑,說他哪裡是不近女色,而是不敢近女色,畢竟他剛登基那時的大選,為了安撫各方勢力,不知有多少秀女是各懷鬼胎被囫圇個塞進他後宮的。

所以,林雨露真想得到他的寵愛,也是極為困難的。

只怕使勁渾身解數,也留不住帝王冷冰冰的心。

想到這裡,林雨露反而不那麼緊張了。

恐怕,她連真正見一面這位皇帝,都得費些心思。



(二)覲見



正值初雪,屋裡點了幾個碳盆仍是冷的,宮人們在外間灑掃,林雨露坐在榻上強打著精神同麗嬪說話,面色蒼白如雪,露在外面的手也是冰涼的。

麗嬪瞧她的模樣,眉目間也有憂色:“怎得這樣難熬,太醫可來過?”

麗嬪與她同住在沁蘭宮,為人仁善,住得這月餘,林雨露素來與她交好,也不想失了禮數,微微搖頭,勉強笑道:“自小便是如此,何必再叫太醫來一趟,睡一覺,明日便好了。”

其實侍書還真替她叫過太醫,只是杏林苑事忙,她是剛進宮連皇帝面都沒見過的小小才女,那當值的黃太醫聽說是葵水所致腹痛,便覺得不過尋常病症,只叫侍書拿了藥回來。

見她面色這樣難看,麗嬪也不再多留,只讓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雲水軒。

她走後,林雨露才徹底松下口氣來,接過畫春遞來的熱茶一口口飲下去,擦了擦額角的薄汗,隨後便重新躺回榻上。

侍書替她將床幔放下,同畫春一起守在外間。

因為疼痛,這一覺林雨露睡得很不安穩,傍晚時御膳房傳的晚膳也沒用,只蜷縮著身子在榻上。畫春幾次給她換了暖腹的湯婆子,這才有些許好轉。

然而,她迷迷糊糊還未從睡夢中醒來時,便聽到廊外有人說話。

不消片刻,侍書走進來喚她:“小主,小主?”

她聽出侍書語氣中的急切,忙睜開眼問:“怎麼了?”

“金鑾殿那邊派人來傳,說陛下今夜翻了您的牌子。”侍書皺著秀眉,見她一臉呆怔,解釋道:“您來月事的日子不準,今日內務府那牌子還沒撤,本該叫人去知會一聲,可——”

說著,她趕忙跪下請罪:“這事兒怪奴婢,這月餘陛下都沒來過後宮,奴婢沒想到陛下今夜會忽然翻牌子,實在該死。”

她磕了幾個頭,林雨露趕忙叫她起來,又撐著床榻坐起來,頭疼道:“陳公公呢,你去替我解釋打點一番,勞煩他回去吧。”

侍書忙道:“奴婢這就去。”

她出了內室,林雨露蜷縮在榻上胡思亂想。

入宮這一個月,那位皇帝連後宮的門都沒進,更別提翻牌子,據麗嬪所說,她入宮三年,皇帝一個月不翻一次牌子是常事,她們平日見他一面都難。

大選之後,一起入宮的秀女有十餘個,就算皇帝想翻牌子了,怎麼這麼巧就翻到了她頭上,難道是有太后的助力嗎?她想不出個結果,更怕自己誤了事,一時之間慌了神,忙喚畫春去探聽訊息。

金鑾殿內,看過的奏章高高迭起,年輕的帝王抿著杯中龍井,聽著宮人的稟報,面色平靜,叫人看不透心思。

“真是巧了。”他低聲說。

這月餘,日日來金鑾殿送湯遞水的新秀女們太多,他聽著心煩,便叫陳公公不必來回稟,不允任何人進來,回頭將那起個秀女的名號抄下來給他看。

今日得閒,被內務府催得煩,楚潯才想著翻次牌子敷衍過去,刻意照著名字避開了那些十分殷勤的。原因很簡單,越是急於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的人,他越是不想招惹。這後宮中不知有多少各方勢力的眼線,說是他的妃嬪,卻各個心懷鬼胎,楚潯懶得分辨,索性便一個都不見。

從零星幾個耳生的名字裡挑了一個沉采女,竟然還沒成事。

這還是頭一遭。

楚潯嗤笑一聲,也不氣,倒覺得有趣。

“罷了,今日便算了。”

年輕的帝王一擺手,也不看那重新端上來的牌子,起身走下高臺。

陳公公暗自一撫手,滿面愁容。

楚潯躲了清靜,倒是心情不錯。近期裡西南抗洪的摺子一封又一封,看得他心沉多思,到今日修築水壩的事快了了,被他派去監察的楚江傳回叫人安心的訊息,才得以喘息。那起貪官汙吏,若不派個位高權重的心腹過去,不知要將那賑災款貪去多少。

朝堂之上不比軍中自在,楚潯自做了皇帝,三年來不知被下了幾次套子,這才慢慢摸索出來點路子。前朝如此,後宮他更是懶得管,實在沒什麼心力再分給那些可憐的女子。

趁著前朝還算太平,後宮的人,倒可以見一見了。

譬如這位沉采女,安平候府的養女,究竟是不是,他那位好弟弟送來的。

…………

又過了半旬,皇帝還是沒翻牌子。

林雨露坐在沁蘭宮的院子裡同麗嬪和靜妃說著話,沁蘭宮地方小,只住了她們三個,幾人閒來無事便坐在一起敘話,十分自在。她講起那日的事,還有些後怕。靜妃端著滾熱的棗茶,聽了還笑道:“陛下恐怕還樂得躲了清閒,哪裡會記你一筆,放寬心吧。”

聽了這話,麗嬪也笑,道:“陛下恐怕連我們這些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雨露也笑,心底卻發愁。

又要得到盛寵,又不能顯得太過心急,實在是件難事。畢竟這位皇帝連御花園都不常去,后妃們已經漸漸放棄花心思去偶遇這手段了。

幾人正說著話,從外廊跑來一位小宮女,急急來通報。

“幾位娘娘,金鑾殿那邊派人來請沉采女,陛下進日得閒,想見見這次入選的秀女們。”

林雨露一怔,隨即望了望靜妃和麗嬪,玩笑著請辭:“這次可不能再推了,兩位姐姐,妾這便過去了。”

靜妃笑著點頭。

來不及換衣裳,雨露只匆匆理了理髮髻和衣裙,便上了轎子往金鑾殿去。侍書跟著她,一路上又細細叮囑了她幾句面聖的禮數,雨露都記下了,心底有些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見這位皇帝,也是,她的夫君。

金鑾殿華貴非凡,入目一片明黃顏色,十二位新入宮的秀女行過禮,都跪在地板上待命。雨露位分不低,跪在最前列,半點不敢抬頭去看。

年輕的帝王喚了她們平身,便再不言語。

半晌,楚潯放下硃筆,端起案上的熱茶,悠悠道:“哪位是沉采女?”

“臣妾在。”雨露心裡一驚,趕忙上前一步,抬起頭來望去——

這一望,她真真切切瞧見了楚潯的臉。

年輕的帝王身穿墨色皇袍,眉目俊朗,鼻樑如山峰高挺,一雙薄唇微抿,面容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凌厲,周身氣度卓爾不凡,真真是天子之威。她幾乎看得呆了,卻很快低下頭去,怕冒犯到楚潯。

楚潯瞧著她,又是好一會兒不做言語。

女子身穿淡粉色的衣裙廣袖衣裙,只點了淡妝,卻不難瞧出那面容的嬌俏可人,這樣的距離,似乎都能聞到她身上的淡香。

“身子好了?”他語調平靜,眼眸幽深。

雨露微微服身,謹慎道:“多謝陛下關心,已好了。”

楚潯應了一聲,讓她退下了。

接下來有半個時辰,御前的公公便挨個喚了這些新入宮的御妻上前覲見,只是皇帝不再說話,只用眼神略一掃過,便頷首,算是見過了。

等到眾御妻的名字都念過了,楚潯打眼一瞧,擺擺手,言簡意賅道:“下去吧,沉采女留下。”

雨露心裡發慌,看著其他御妻退下後,還無措地站在原地,低著頭,等待皇帝發話。

楚潯回到案前坐下,頭也不抬道:“愣著做什麼?侍筆,添茶。”

聞言,他這位沉采女才趕忙上前,替他將杯中的茶添滿,又抬起纖纖玉指來為他磨墨。

金鑾殿安靜下來,只有紙筆相觸的微弱響聲,和雨露因緊張而刻意放緩的呼吸聲。楚潯向來少言,伺候他的宮女也得是時間久了,才知道他一舉一動是想做什麼。

雨露瞧不出,只得費心去猜。

楚潯抬手,她試探著將盞熱茶遞去。

帝王接過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盞。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竟還算和襯。

楚潯不常喚妃子在旁伺候,一是試過幾次,覺得太為殷勤,反倒不自在,二是怕哪個眼睛不老實敢亂瞧摺子。好在這位沉采女兩個都不沾,也算是乖巧懂事了。

他批了一下午摺子,林雨露便一下午都老老實實給他端茶磨墨遞筆。

到快傳晚膳時,他批完摺子,倚靠在身後龍椅上閉目養神片刻,像是才想起來這位沉采女的存在,沉聲道:“晚膳同朕一起吃,也不必回去,夜裡省得朕再翻牌子。”

雨露慌了神,心跳漏了半拍才重新瘋狂地跳動起來。

這是……要她侍寢的意思了?

她強作鎮定應了一聲,卻是心亂如麻。

楚潯瞧她一副呆愣緊張的樣子,心裡覺得有趣,也不再多言。

其實後宮這些女子,自是各有各的好,只是他無心情愛,縱然偶爾翻牌子喚來侍寢,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胡亂發洩一通,事後卻連曾雌伏自己身下的妃嬪的名字都記不住。能記住雨露的名字,只是因為那夜他心情好,又是頭一次沒翻成牌子,印象深刻,這會兒能記住,則是因為她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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