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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19
封千嶽本以為自己全力出手,即便夜後再強,也必定有所反應,哪怕是微微閃避也好。
然而——
夜後不僅沒有閃避,她只是極其隨意地,用那隻白皙纖細的手指——
輕輕一握。
封千嶽只覺得一股冰冷徹骨的力道順著刀身逆湧而來,鋒銳無匹的劍氣竟像是被無形鎖鏈瞬間吞沒!
他的整條手臂頓時發麻,氣血翻湧,丹田中蓄勢待發的內力竟被死死壓制,連反抗之力都來不及凝聚!
封千嶽心神劇震,駭然欲絕!
“這女子……她的內力……竟然、竟然比我……高出何止一籌?!這哪裡還是正常的天極境?這分明……是要破境入神的人物!”
一股無形的恐懼從骨髓深處攀爬而上,讓封千嶽冷汗涔涔。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夜後,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需要隱忍江湖的女殺手,而是——一隻真正的幽冥夜魘!
僅僅一個輕輕的握刀動作,封千嶽便看清了自己與夜後之間不可逾越的天塹。
他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連忙換了語氣,勉強掩飾著心頭的驚懼,嘴角堆起尷尬的笑:
“哎呀,你看你……動什麼怒呢?跟你鬧著玩的,鬧著玩的。”
他小心翼翼握著手中的刀,賠著笑道:
“我們天劍山莊,也是講信用的!說給,就給,絕不賴賬!”
封千嶽嚥了咽喉嚨,低聲補充道:
“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安排人去取寒珠來!”
夜後見封千嶽終於服軟,臉上的肅殺之意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慵懶溫暖的笑意。
她指尖微動,輕輕一撥,便將封千嶽的劍鋒隨意撥開,如拂塵埃般輕鬆隨意。
隨後,夜後不緊不慢地轉身,在寢宮一旁找了張雕花椅子坐了下來。
她優雅地交疊起雙腿,黑紗裙角順著膝頭滑落,露出一截線條流暢、雪白修長的腿部。
那雙腿纖直勻稱,肌膚在燭光下瑩潤若玉,微微的彎曲和繃緊更勾勒出驚心動魄的輪廓。
封千嶽眼角一跳,喉嚨情不自禁地微微滾動,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夜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開口:
“你看你,緊張什麼嘛?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是跟我開玩笑呢。”
她輕輕託著下巴,眼眸慵懶而懶散:
“我也就陪你玩玩,別傷了和氣。趕緊把寶珠拿上來吧,嗯?”
語氣輕柔,像是在催促下人端茶遞水般隨意,可那隱在言語背後的威脅,卻比方才更冷、更沉。
封千嶽擦了把額頭隱隱滲出的冷汗,連忙點頭哈腰應道:
“好好好,您別急,我馬上……馬上給您拿來!”
說罷,他低頭退了出去,腳步急促,似是逃離一般。
寒風穿堂而過,夜色濃重如墨。
封千嶽站在寢宮門前,目送著那道曼妙冷豔的身影,攜著西域寒珠的寒氣與勝利的餘韻,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封千嶽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夜後消失的方向。
夜色如墨,寒風獵獵,他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從頭到腳剝去了最後一層遮掩,暴露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胸口壓著一口沉重的悶氣,久久吐不出去。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威壓感,宛如十年前埋下的噩夢,再次甦醒。
封千嶽緩緩閉上眼,眉頭緊鎖。
思緒,在這壓抑的夜色中,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一場——
血洗歸魂觀的夜晚。
十年前,歸魂觀血夜。
那一夜,風雨交加,天地失色。
天劍山莊的封千嶽、萬法道宗的無塵子、神霄教的賀天青三大天極高手聯袂,率領數百江湖精銳,圍剿鬼捕盟總部——歸魂觀。
歸魂觀,坐落於亂葬崗後的一片黑林中,常年鬼氣纏繞,陰霧瀰漫,傳聞中是亡魂歸處,惡鬼盤踞之地。
圍剿那夜,劍光如瀑,雷霆滾滾。
但鬼捕盟早有防備,伏兵四伏,禁制重重。
黑夜中,鬼影幢幢,毒香彌天,殺聲震天動地,鮮血幾乎染紅了整片山林。
封千嶽至今仍記得,歸魂觀正殿之上,夜後孤身立於祭臺之前,一襲黑紗如墨,身影妖異而孤傲,冷眼看著三大天極高手聯手壓來,卻沒有半步退縮。
她揮手,祭壇裂開,萬鬼啼哭。
鬼捕盟數百死士,身纏劇毒,悍不畏死,像潮水一般撲向來犯者。
那一戰,歸魂觀毀於火海,鬼捕盟元氣大傷,夜後也被封千嶽與無塵子、賀天青聯手一擊,重創墜入深淵。
那一役,他本以為夜後必死無疑。
誰料十年過去,自己苦修不進,始終停滯在天極初成之境。
無塵子、賀天青,亦因年歲漸老,氣血枯敗,早已看不到突破的希望。
而今日,僅僅是一場短短的試探交鋒,他便清晰地感受到,夜後那深不可測的氣息,早已遠遠將自己甩在身後!
封千嶽心中一片冰涼。
他甚至不敢去想,夜後如今到底強到了怎樣的地步。
那已不是“追趕”,而是……另一個世界的生靈。
他站在原地,呆滯良久。
寒風裹挾著黑夜穿過庭院,他卻彷彿失去了所有抵禦寒冷的力量。
忽然,封千嶽喃喃低語,聲音沙啞破碎:
“桑若蘭……夜後……桑若蘭……夜後……”
腦海中,一個念頭如雷霆擊頂,轟然炸開。
難道——這個江湖的未來,竟然真的要……陰陽倒轉?
那個百年只一人的登神之位,竟然會被……一個女人奪走?
封千嶽怔怔地抬頭,看著夜色深處那無盡的黑暗。
第一次,這個曾經叱吒風雲、傲視群雄的天劍莊主,在心底真正生出了一種——絕望的顫慄。
月色昏沉,薄霧繚繞。
一座破敗的山村外,一間破舊茅屋孤零零地立在枯槁的林間。
屋頂殘破,柴門斜倚,草叢中時不時有野鼠竄過,荒涼得彷彿隨時會被風吹散。
夜後一身黑衣,衣角在夜風中輕輕翻飛。
她踱步走到茅屋門前,指尖輕輕叩了叩門。
“吱呀——”
門開了,一股淡淡的陳舊藥草味混著煙塵撲面而來。
屋內,一個衣衫襤褸、鬍鬚斑白的老者正靠在一張破舊藤椅上,眯著眼曬月光,手裡把玩著一枚破舊的銅錢。
他睜開眼,目光渾濁而懶散,似乎早已知道來人是誰。
夜後站在門口,斜倚著門框,笑意輕佻:
“常仙人,你這破地方——”
她抬腳踢了踢屋前掉皮的門檻,“要不要我給你換套好房子?怎麼說也是江湖第一神算,住成這樣,不丟人啊?”
老者微微抬眼,打了個呵欠,聲音沙啞懶散:
“貧居陋巷又如何?富貴養身,清貧養命。”
“像你們這些手染血氣的人,便是金山銀海堆滿眼前,老夫也活不過半載。”
他瞥了夜後一眼,唇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倒是你,怎麼,又不安生了?又想問的命數了吧?”
夜後懶洋洋地笑了笑,踱步走進屋內,隨手在一堆破舊蒲團上坐下,香氣暗暗瀰漫,黑紗下那張絕美容顏在月光裡若隱若現。
“常仙人,你不是早說過麼?百年之內,只一人能破天極。我來,不過是看看——”
她眯起眼睛,眼神微動,“我現在,還夠不夠格?”
破舊藤椅上,常敘緩緩睜開眼,常敘慢悠悠地摩挲著手裡的銅錢,目光半眯,聲音低啞:
“天運五百年一大變,百年一小劫。每至小劫交替之際,天地氣機震盪,便會孕生出一位——能破天極,窺神境的人。”
他緩緩抬眸,目光穿透昏黃燭火,落在夜後身上:
“不是誰想登,就能登。氣數推誰,誰便是那唯一。”
夜後沉默了片刻,指尖輕叩膝蓋,眼神漸漸幽深如淵。
常敘指尖摩挲著手中的銅錢,微微眯眼,靜靜感知著面前女子那鋪天蓋地的氣機。
良久,他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似乎連他這樣看透無數命數的老者,都為眼前所見而微微訝異。
他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絲驚異:
“哦?天極後期?你現在竟已強到……這種地步了麼?”
夜後倚靠在藤椅上,纖長的指尖輕輕敲著扶手,黑紗輕拂,露出一雙半眯著的慵懶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常仙人,你別賣關子,快說——”
她微微前傾,黑紗下那張絕美容顏帶著一點罕見的雀躍與期待:
“我啥時候,能破天極,踏入神境?”
常敘沉默片刻,低頭輕輕撥弄著手中的銅錢。
破舊的銅錢在指間悠悠轉動,映出微微光影,彷彿照見命運無盡深淵的倒影。
他聲音低涼,像是冷風劃過陳年墓碑:
“——按你目前的命相,我看不到。”
夜後的笑意瞬間僵在唇邊。
她眼神猛地放亮,身子猛然前傾,聲音裡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急切:
“那你再算算——未來還要多少年?”
常敘沒有立刻回答,指尖緩緩摩挲著銅錢,似乎在推演、在掂量,又彷彿在無聲嘆息。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冷如冰封夜色:
“看——不——到。”
他一字一頓,彷彿在宣判什麼不可更改的命運:
“在未來五年之內,你的命線裡,——沒有一絲神意。”
夜後怔住了。纖細的指尖微微繃緊,黑紗下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寒光。
藤椅在死寂中吱呀作響,彷彿連夜色也隨之凝固。
常敘緩緩靠回藤椅,淡淡地補了一句,卻彷彿在為她,也為整個江湖,下了無可挽回的斷言:
“你雖已立於極巔,但命數未開,天門未啟。”
“目前,在你的命線中,我看不到你登神的那一天。或許——”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同穿透歲月的風霜:
“這個百年一遇的神境之人,另有其人。”
夜後忽地前傾,黑紗下的眼眸迸射出罕見的焦灼與不安。 她咬牙,聲音幾乎是壓著嗓子擠出來的: “為什麼我就不能是那個天命之人?”
常敘嘆了口氣,指尖輕輕敲了敲銅錢,搖頭: “我沒說你不是,我說的是我看不到。”
夜後眸光驟冷,指尖輕顫,氣機微微震盪。
她壓抑著情緒,冷聲追問: “我要怎麼做,我已經吸乾了九千個男人,你之前不是說,我吸魂過萬能換的一絲天命轉機麼?”
常敘沉默片刻,指尖銅錢緩緩停下,他抬眸看著夜後,目光裡有一絲憐憫,也有一絲不可違逆的冷意。
“九千……已近萬數。”
“萬魂,可撼氣數一線,開一絲天門縫隙。”
他微微一頓,聲音更低沉:
“但氣數若不應,萬魂成灰,亦不過一場自我安慰。”
常敘緩緩收回目光,像是在為她嘆息,又像是在為整個江湖嘆息。
“天命之人,非人力可奪。氣數之生,如江河順流,天地自然孕育,非你我殺伐之力可斷。”
他停頓了一下,緩緩解釋道:
“命理有云: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命為根,運為枝,風水為氣,德行為護,學識為養。根若歪,枝必斜。氣數若不歸你,縱使殺盡天下英雄,也只能枉然造業,徒增天怒而已。”
夜後死死盯著他,呼吸微微急促,聲音帶著一絲隱隱的顫意:
“那……這命數,會不會到我頭上?”
常敘垂下眼簾,輕聲道:
“——恕我直言。”
他抬起頭,眼神第一次變得肅然:
“你所修之法,殺業太重。雖我未見你有‘天譴之相’,但以常理而論——”
他每吐出一個字,氣氛便冷一分:
“若你登了神,恐怕不是福澤天下,而是——”
他聲音低啞如鐘鳴:
“天下蒼生之大劫。”
屋內一片死寂,連夜風穿堂而過,都彷彿帶著血腥與凜冽。
夜後靜靜地坐著,指尖緩緩收緊,黑紗下的容顏一片陰暗,眼底深處,似有狂濤暗湧,悄然醞釀。
夜後不服氣地抬起頭,眼中燃著冷冽的光,聲音中帶著一絲幾近咆哮的質問:
“哪位帝王不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哪一代的盛世,不是踩著無數屍體走出來的?”
她雪白指尖敲著膝蓋,聲音帶有一絲倔強:
“我不過是吸一萬人的陽氣罷了,為何……我就不行?”
常敘聲音低緩,卻像是暮鍾長鳴,壓得夜後胸膛發悶:
“我沒說——你不行。”
他微微仰頭,語氣裡帶著一絲說不清的蒼涼與嘆息:
“天下之勢,物極必衰,衰極必蘇。”
他頓了頓,繼續道:
“如今大勢,正處在氣數將盡、永珍待衰之時。若此時由你登神,恐怕不是‘衰極而復’,而是——衰極更衰。”
常敘微微轉頭,淡淡地望著夜後,眼神里,帶著一種奇異的憐憫和無奈:
“我並不是質疑你的力量。只是感嘆——”
“你,生不逢時。”
夜後剛強冷峻的面容,在一瞬間,竟然露出一絲罕見的稚氣。
她抬起頭,嘴角微微嘟起,聲音軟了下來,帶著點撒嬌似的頑皮:
“那我不吸了不行了嘛?我不吸了……好不好?我不吸了,這天命之人會不會是我——”
常眼神幽深無波,似乎早已預料到她會有這一瞬的疑問。
他靜靜看著夜後,聲音低沉而平靜:
“——你以為,生下來是什麼,就能改得了麼?”
他指尖緩緩撥弄著破舊銅錢,聲音彷彿從遙遠的深淵傳來:
“你本就是極陰之體,生而屬陰暗之極,命格所繫,註定以吸人陽氣為生。這是你的本源,是你誕生在這個天地之間的代價。”
“你若不吸,便是斷了自身命機,逆了你的天命。”
常敘的聲音低沉如暮鍾:
“逆命之人,自取滅亡。”
夜後低著頭,黑紗下的雙拳微微攥緊。
她聲音沙啞,像是咬著牙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你這說的,怎麼感覺我生下來……就是個反派麼?就是註定……不是那個天選之人?”
屋內沉默了片刻,只聽見夜風吹動破舊窗欞,發出嗚嗚的輕響。
常敘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下來,像是一個疲憊看透世事的老人,在安慰一個執拗的孩子。
他緩緩說道:
“你現在的修為,已經是天下極巔。”
“你已是這個江湖的神,為何還需要在乎那虛無縹緲的‘神境’虛名?”
他微微搖頭,聲音低緩:
“多少人,一生都死在了‘登神’的路上。而你,早已走到了他們望塵莫及的地方。”
常敘頓了頓,輕輕敲了敲藤椅的扶手,聲音彷彿穿透了這破舊屋舍的每一寸塵埃: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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