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陰之體】(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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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19

後靜靜聽著,沒有出聲,只是斂眸注視著桑若蘭跪伏的身影。

  良久,她輕輕一笑,卻笑得森冷如刀。

  “我懂了。”

  裙裾在石板上摩挲出細碎的聲響,一步步走到桑若蘭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皇后微微低頭,聲音柔軟,卻每一個字都像寒冰刺骨:

  “你是怕開了竅之後,就壓不住……採補之慾了吧?”

  “會掘了龍根?”

  桑若蘭心頭微顫,卻咬牙低頭,不敢應聲。

  皇后的笑意陡然斂去,目光驟冷,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但是我告訴你——”

  “桑若蘭,我既然踏上了你這條賊船,就不會想下去了。”

  她俯下身,手指挑起桑若蘭的一縷青絲,動作溫柔得近乎親暱,語氣卻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冷酷:

  “這術,你必須教。”

  “我已經是皇后了,我不會,也不能,有一日落到被廢、被棄,被扔到冷宮孤獨終老的下場。”

  皇后輕輕捻著那縷青絲,緩慢而陰冷地低語:

  “今天,這竅——你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她站直身子,聲音平靜得近乎殘酷:

  “否則——”

  “我便把你送進宮來的那些小丫頭,一併發配到北境邊疆。”

  “苦寒之地,不也都是極陰之體麼?想必……到了那等冰冷之地,活下去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亭中死寂。

  桂花的香氣,也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成了冰。

  桑若蘭跪在地上,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指尖死死攥著地面,青筋繃起,卻終究,一言不發。

  夜色深沉。

  雨煙靜靜立在寢宮外值守,身姿挺拔,氣息綿長,一切如常。

  宮燈搖曳,微風拂動,檀香繚繞,溫溫吞吞。

  就在這尋常的一刻,寢宮深處,忽然有一道極細的銀光,無聲無息地透過門縫,像是一道冰冷的細針,扎破了四周的空氣。

  空氣,驟然一滯。

  雨煙幾乎是本能地繃緊了身體。

  四周的一切——風聲、香氣、燭火——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住了,連她的呼吸,也變得遲緩而艱難。

  她下意識抬眸。

  只見寢宮朱門微闔,銀光流轉,那銀光極淡,極冷,彷彿要凍結視線,凍結世界。

  這一瞬間,雨煙清晰地意識到。

  ——寢宮裡的人,已經變了。

  那裡,有什麼東西,在悄然醒來。雨煙垂下眼眸,沉默著,一動不動地立在夜色之中。像一枚釘子,死死釘在這突如其來的幽寒之間。

  秋風微動,山門古鐘悠悠迴響。

  萬法道宗主殿之中,燭火靜靜燃燒,映照著殿中兩道身影。

  一人灰衣鶴骨,眉目沉靜,正是宗門掌門,無塵子。

  一人青袍端立,神色恭謹,乃是二掌門,荀真和。

  片刻沉默之後,荀真和終於低聲開口:

  “掌門,莫非您……真的要卸下武林盟主之位?”

  無塵子垂眸望著案上未動的茶盞,聲音溫和而平靜:

  “我已年近六旬,人老,不以筋骨為能。”

  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罕見的疲憊:

  “神境之路,我走不到了。”

  “江湖亂世太多,新血將起,而我……已無心再管。”

  他微微一笑,笑意中卻透著淡淡自嘲:

  “一個好好地盟主,換來的,也不過是一身罵名罷了。”

  荀真和連忙上前一步,拱手勸慰:

  “掌門萬不可自責。”

  “江湖人心雖多變,但這二十年來,若非您主持盟務,武林早亂作一鍋粥了。”

  他聲音懇切:“掌門在位二十載,江湖諸門派大多安穩,中原武林也少有大規模生亂。”

  “太平麼?”他低聲喃喃,語氣裡帶著難掩的蒼涼:“我的首席女弟子,凌雪瀟,失蹤五年了。”

  他轉頭看著荀真和,目光冷靜而深遠:

  “你知道她去了哪裡麼?”

  “根本沒人知道。”

  無塵子輕輕一笑,笑容中卻盡是無力:

  “這江湖,根本不太平啊。”

  荀真和一怔,旋即苦笑著安慰:

  “掌門太過自謙了。”

  “那凌雪瀟……畢竟年輕,又是女修,擅自下山,行蹤無常。”

  “這荒郊野嶺的,少一個女修,並不算太稀奇。”

  荀真和微微躬身,語氣堅定:

  “掌門不必掛懷。總體而言,在您的掌控之下,江湖仍是安穩的。”

  無塵子聞言,只是輕輕擺了擺手。

  他望著遠處的暮色山川,聲音低沉如風中落葉:

  “老了……老了啊……”

  殿外有侍從快步而來,在門前俯身稟報道:“掌門,神霄教二當家陸清霜求見。”

  荀真和聽罷,微微挑眉,嘴角帶起幾分笑意,低聲說道:

  “呦呵?神霄教的陸二掌門竟親自上門了?我說啊,肯定是聽聞您要卸下盟主之位,各家才坐不住了,都來打聽您要讓給誰。”

  無塵子只是淡淡一笑,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聲音溫和:“讓她進來吧。”

  話音落下不久,殿門輕啟,一抹素白人影款款步入。

  陸清霜一身月華白衣,腰繫銀紋廣帶,衣袂微動間自帶一股出塵之氣。

  她容顏清冷,眉目如刀削雪雕,舉止從容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壓迫感。

  即便步伐溫柔,氣息卻彷彿能在無聲中震懾周圍空氣。

  行至殿中,她停下腳步,雙手作揖,聲音清雅而溫潤:“陸清霜,見過武林盟主。”

  無塵子含笑抬手示意,不緊不慢道:“都要退了,不必如此客氣。今日二掌門大駕光臨,想必,也不是閒來無事吧?”

  陸清霜聽得眉眼一彎,唇角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柔意,溫聲道:

  “盟主多心了。我不過許久未曾登山,今日得閒,便來走動走動,敘敘舊,難道也成了罪過?”

  話雖輕鬆,聲音中卻藏著一股淡淡的寒意,如秋水覆霜,細微卻讓人心頭髮緊。

  荀真和見狀,心下微動,輕輕朝無塵子使了個眼色。

  無塵子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荀真和便心領神會,朝兩人一拱手,悄然退出大殿,只留燭火搖曳,紗帳微動。

  殿中,只餘無塵子與陸清霜相對而坐。沉香瀰漫,氣氛無聲中微微繃緊。兩道身影一靜一動,彷彿風雲在無形中悄然交錯,山雨欲來而氣未發。

  陸清霜步前兩步,神態溫和,輕聲道:

  “老前輩,最近身子可還安好?”

  無塵子淡淡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隨意道:

  “託你們這些後輩的福,尚能撐一口氣。”

  二人你來我往,寒暄了幾句。

  無塵子忽而收斂了笑意,語氣微微一轉:

  “你們神霄教在京城腳下,離我這萬法山可不近。陸當家遠道而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問聲好吧?”

  陸清霜微微一笑,也不再繞圈,俏生生地立著,坦然說道:

  “老前輩果然睿智,晚輩也不賣關子了。近日北方韃子作亂,我家賀掌門正忙於調訓新軍,分身乏術,特命我前來問候盟主大人,怕您心裡不痛快,特意來走動一番,希望您不要見外。”

  無塵子聞言,略一抬眉,淡淡笑道:

  “我這把老骨頭,能被賀掌門記掛,已是三生有幸。賀掌門能為朝廷辦事,戍守一方,忠義為國,我自愧不如啊。”

  陸清霜垂眸,神色柔順而真誠:

  “老前輩這些年來,為武林之事嘔心瀝血,天下皆知。若非您高坐盟主之位,調和百派,只怕這江湖早已血流成河了。”

  她微微一頓,聲音溫柔得幾乎帶著點哀惜:

  “如今江湖傳言,老前輩有意歸隱,晚輩心中也是萬分不捨。此次特來,不為他事,只為表明一件事——無論前輩留與不留,神霄教,始終尊重您的決斷,永遠站在盟主大人這一邊。”

  無塵子微眯著眼,盯著眼前這位素衣女子,片刻後,淡淡笑了:

  “陸當家的,真是會說話啊。不過——”他放下茶盞,慢悠悠地道,“你今日走這一趟,恐怕也不只是為了說這幾句好聽話吧?”

  陸清霜聽到這話,唇角微勾,笑意淺淺,卻不遮掩眼底的鋒芒。

  她柔聲說道:“當然了。”

  聲音輕輕,卻帶著一股從容而不容拒絕的篤定:

  “兩門相交二十載,情同盟友。若您真有意卸下盟主之位,推舉一位德高望重、武功蓋世之人繼任……晚輩斗膽一提,賀掌門,或許正是順理成章的人選呢。”

  她話語溫和,笑容溫婉,彷彿只是閒庭信步地談及一件極自然的小事。

  無塵子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陸清霜眉眼之間,聲音溫和中帶著幾分打趣:

  “我就說嘛,陸當家的不會隨便走這一趟。原來,是為了盟主之位而來啊。”

  陸清霜含笑不辯,只是輕輕屈身,端莊大方地接過了話頭:

  “老前輩已有退意,而我們神霄教與貴宗交情深厚,推舉我們上來,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她語氣柔和,但言辭堅定,眸光如秋水般沉靜:“而且我們保證,未來江湖中,該佔的地盤是誰的,就是誰的。恩怨分明,規矩不亂。我們兩家,依舊是盟友。至於那些雜門雜派,不入流的江湖小輩,不足為慮,也不會有異議。”

  “如今江湖上的天極高手,不過寥寥五位。封千嶽雖然桀驁,但與老前輩您有舊恩,自不會搶奪;桑若蘭,不過是個深居繡樓的女子,她那種性子,豈會願意拋頭露面攪動風雲?至於夜後——哼,不過是個瘋瘋癲癲的老妖婆子,她更不可能會來爭。”

  陸清霜笑意盈盈,語氣篤定:

  “算來算去,真正能承此重任的,唯有我家賀掌門最為合適。前輩,您說呢?”

  無塵子斂眸輕笑,指尖輕釦茶蓋,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他不急著回答,目光深遠而含笑,似看穿了一切。

  良久,他才慢悠悠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冷意:

  “你的意思是——”

  “今年的大評,不會出現新的天極高手?”

  “這盟主之位,便無人與你們爭了?”

  無塵子抬眸,目光落在陸清霜身上,淡淡的笑意中,彷彿藏著千山萬水的靜默。

  殿中香菸嫋嫋,空氣彷彿在這一瞬,凝滯了下來。

  陸清霜微微一笑,神色篤定,語氣溫和而自信地道:

  “自二十年前,桑若蘭破神霄大陣,踏入天極之境後,江湖之中,再無一人能登天極關。”

  她輕輕捻著衣袖,聲音緩緩流淌,卻字字鏗鏘:

  “今年江湖局勢,我神霄教早有耳目打探。大抵情形,不出所料。”

  “嵩山門雖有楊三郎嶄露頭角,勉強算是後起之秀,但修為尚在合道境,雖有望衝擊地極,可距離天極,尚早得很。”

  “少林、武當,雖為傳統強門,底蘊深厚,可這十餘年來,門中年輕弟子多修佛理、求心境,武學上卻平平無奇。少林的慧空、武當的遊徹,雖有潛質,但觀其氣機,短期內怕也難破地極之限。”

  陸清霜頓了頓,輕輕一笑,接著淡然道:

  “至於江湖中稍有名聲的新秀,不過如此。”

  “東海天音閣出了個琴修‘任歸鴻’,擅以音律攝神,但底子偏弱,殺伐不足,難以涉足頂尖之列。”

  “關西玄武宗有一少年‘石破山’,肉身強悍,力敵千斤,可性情魯莽,悟性淺薄,只適合做武夫,不足登堂入室。”

  “南嶺丹霞派近年新收了個天資不錯的小女修‘柳飛絮’,但她不過剛入地極之門,距離天極遙遙無期。”

  陸清霜說到這裡,語氣更見從容,眸中隱隱帶著幾分篤定與自負:

  “天下江湖,如今真正有望問鼎天極之人,除五大高手外,再無他選。”

  “而賀掌門,修為早已穩居天極中期,德望功績俱全,承接盟主之位,可謂眾望所歸。”

  說罷,她靜靜望著無塵子,微笑不語,彷彿一切都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無塵子端著茶盞,聽到陸清霜隨口提到“柳飛絮”,神色忽然一滯,微微皺眉,放下茶盞,緩緩說道: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那個柳飛絮是怎麼回事?”

  陸清霜微微一愣,疑惑地重複道:

  “南嶺丹霞派新收了個小女修,柳飛絮,剛剛突破六階合道境,入了七階地極境。”

  無塵子指尖輕叩案几,眼中露出一絲深思,喃喃道:“又是一個女子,突破六階……這可真是怪事了。”

  陸清霜笑著搖頭,半帶打趣道:“怎麼怪了?如今世道艱難,人才凋敝,偶有突破,男女又有何分別?”

  無塵子眯了眯眼,目光深邃:

  “陸當家,不覺得奇怪麼?這幾年來,你可曾聽聞,有哪個男子破了六階,邁入地極?”

  陸清霜稍一思索,沉吟片刻,卻發現一時竟無言以對。

  無塵子聲音低沉而悠遠,緩緩道:“連地極境的男子都少得可憐了……反而,女子屢屢破關。如今又出了個柳飛絮……”

  他微微一笑,笑意卻帶著說不出的涼意。

  陸清霜輕咳一聲,掩去一絲不安,笑著反問:“老前輩,您為何說‘又’呢?”

  無塵子沒有立刻回答,指尖緩緩敲擊茶盞,思緒翻湧。片刻,他忽然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我倒是想問——你們神霄教,除了賀掌門之外,六階合道境以上的高手……是不是,早已寥寥無幾了?”

  陸清霜神色一變,心頭微微一緊,卻仍強作鎮定,淡淡答道:

  “教主天極坐鎮,自是無憂。教中弟子多為國效力,戍守京都,不專注修行亦屬情理之中。以破元境修為,已足夠應付凡塵之變。”

  她聲音溫柔而堅定,似是再自然不過的回答,然而語氣中的一絲勉強,卻被無塵子輕易捕捉到了。

  無塵子輕輕一笑,像是並不打算繼續追問。他端起茶盞,語氣悠然而平靜:

  “也罷。”

  “我也不瞞著你。”

  他抬眼看向陸清霜,目光中透著一絲淡淡的蒼涼:

  “若真要推舉接任盟主,貴教的賀掌門自然是我心中首選。”

  “不過——”

  無塵子聲音微頓,茶盞在指間微微轉動,發出輕輕的摩擦聲:

  “賀掌門能不能震得住這個江湖……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了。”

  他微微一笑,笑意中卻透著一種無比決絕的灑脫:

  “我老了,也累了。”

  “江湖的興衰沉浮,就讓你們這些年輕人自己去掙扎吧。”

  陸清霜微微前傾,眼中掠過一絲難掩的急切之色,聲音略微拔高了一些:

  “無老前輩,難道您真捨得不助我們賀掌門一臂之力麼?我們兩家的友誼,難道還支撐不了您這一次讓位的決斷?”

  無塵子靜靜地低頭,指尖緩緩摩挲著茶盞,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

  “朝廷那邊來信了。”

  他抬起眼簾,眼中似有一抹難言的複雜光芒閃過。

  “今年,鎮守神霄大陣陣眼的人,換成了——桑若蘭。”

  陸清霜聞言,微微一怔,旋即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脫口而出:

  “啊?那個女人竟然要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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