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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1
（上）
「咚——」
寢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冷風灌進來，林佳佳裹緊了外套，把手裡翻到
一半的練習冊合上。她坐在靠近窗邊的那張床鋪，低頭理著筆記本時，眉間輕輕
蹙著，神情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佳佳，你還在看書啊？」王琳把外套一甩，撲在自己的床上，「明天才周
五欸，要不要和我們去看電影？有票哦，情侶座哎。」
林佳佳抬起頭，笑了笑，眼神還是溫和的，「不了，我這周還有專業課的測
驗，想早點複習完。」
「嘖，又是考研，又是獎學金，你是要把我們全宿舍人都比成渣渣嗎？」王
琳故作抱怨地撇嘴，但也沒有繼續勸她。
她們都知道，林佳佳是那種從來不出岔子的學生。財經系的「優等生」，長
得漂亮，成績好，說話溫柔，又不搶風頭——簡直像老師和家長畫出來的「別人
家的女兒」。
但沒人知道，林佳佳其實晚上經常睡不著覺。
她會在熄燈之後悄悄塞上耳機，開啟一本電子書，翻到隱藏在書架資料夾裡
的那幾本小黃文；她會一個人躲在被子裡，縮著身體，用手指慢慢探入內褲。
她知道自己不該那樣。
她知道一個「乖乖女」不該整夜幻想著被人強迫、被壓在床上、被羞辱到哭，
卻忍不住呻吟著求饒；她也知道自己不該一邊擦乾手指上的溼液，一邊心跳加速
地看著鏡子裡紅著臉的自己，腦子裡卻在回味幻想中的那些話——「你好騷啊」
「小穴都夾得我出不來了」「給我叫大聲點」。
羞恥感像溼毛巾一樣裹住她整顆心，但那種快感也實在太強烈了，強烈到她
每次事後都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有一次，她甚至在課上走神時，不小心在筆記本邊緣寫下了「插進去」的幾
個字，寫完才猛然驚醒，把那一頁撕得粉碎。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最親密的王琳，她也只能維持那個一貫的「清
純」「認真的學霸」形象。就像是一張透明又脆弱的面具，一旦裂開，她就不知
道自己還能成為什麼。
可那晚，她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一個她從未想過要回應的群聊邀請。
林佳佳最初看到那個群邀請，是在一個專業資料交換的QQ群裡。群名叫【模
特兼職內部交流】，備註寫著「可日結，高質量拍攝專案，限女生」。
她其實是因為找考研資料才混進那個群的，一開始也沒當回事。畢竟大學裡
這種「看起來不正經」的東西太多了，她習慣性地選擇忽略。可那晚，她從王琳
那兒聽說，隔壁班有個女生接了這種拍攝，拍了一組黑白情緒寫真，一小時八百。
「就穿個白襯衫黑絲襪而已，沒露點，人家攝影師還很有禮貌。」
「我看她拍完都在朋友圈發了，挺有範兒的。」
王琳說的時候並沒什麼特別情緒，只是像講一個八卦。但這句話卻像一根魚
鉤，悄悄勾住了林佳佳的心。
她沒說話，只是回宿舍後，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個邀請連結。
【加入群聊：模特兼職內部交流（500人）】
歡迎新成員：林**！
剛進群，就有訊息在刷屏——
【L攝影】：明天下午空出一個攝影位，棚拍，暗調情緒風，補貼600，有意
者私。
【冰藍】：明晚服裝模特通告，穿搭展示，800一小時，附造型化妝師，正規。
【私房糖】：接一位膽大的妹子，風格略露，配合動作要求優先，有拍攝經
驗更佳，1500一次，出圖選送豆瓣影展。
螢幕上的字一個接一個地跳，像是隔著網線的低語，帶著某種不明說的色氣。
「略露」「配合動作」「膽大」——這些詞眼藏著意味，卻沒有赤裸的挑逗；
可越是不明說，就越讓人好奇。
林佳佳本來只是想看看，但她突然發現，手指居然點進了一個叫「L攝影」的
頭像。
對方資料簡單，只寫了一行：
【男/自由攝影人/接私房、概念人像、情緒組圖】
相簿裡有幾張樣照，都是女生穿著吊帶或是背心，側臉或背影的構圖，風格
確實挺藝術的，但……也確實挺露。
有一張，她記得特別清楚——畫面裡是一個女孩蹲坐在昏黃的燈下，穿著襯
衫和絲襪，膝蓋併攏，手撐在地上，長髮垂在肩頭，臉藏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卻能感受到一種像是被窺視、又像是主動展露的情緒。
那張照片讓林佳佳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她不是沒想象過自己出現在那樣的畫面裡。
甚至在自慰時，她曾幻想過有人盯著她的身體、對她說「你真騷」「繼續給
我擺著別動」的畫面——那種暴露的羞恥，反而讓她更興奮。
可真的面對時，她又覺得手腳冰冷，羞恥得想逃跑。
她看著那張照片，愣了好幾分鐘，直到螢幕亮度自動調暗，她才猛地回神。
「我……怎麼回事？」
她掐了自己一下。
可下一秒，她卻鬼使神差地在L攝影的對話方塊裡，打下了一句話：
【林佳佳】：你好，我對你剛才發的拍攝資訊……有點興趣。
資訊發出去的瞬間，林佳佳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盯著對話方塊，指尖不自覺地扣著手機殼，心跳突突地亂跳，像是做了什麼
不可告人的事。房間裡的燈光昏黃，室友王琳已經戴著耳機躺在床上刷劇，整個
宿舍靜悄悄的，只有她耳朵裡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一分鐘過去，對方沒有回覆。
兩分鐘，還是沒有。
她有點後悔了，正要關閉視窗，那條訊息卻突然彈了出來。
【L攝影】：你好，是第一次拍嗎？
她怔了一下，回覆：
【林佳佳】：是的……以前沒有拍過這類。
她猶豫了一秒，「這類」後面原本想加一個詞，比如「情緒」「私房」或
「性感」，但最終還是刪掉了。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主動，哪怕剛才就是她主動
點的私聊。
【L攝影】：瞭解。你是學生？
【林佳佳】：對，大學生。大三。
【L攝影】：你長得應該挺有鏡頭感的，方便看看照片嗎？生活照就行。
林佳佳咬了咬唇。
她當然有照片，她朋友圈裡就有一些自拍，最多的一張是穿白毛衣站在陽臺
上，陽光灑在臉上，髮尾剛好掃在肩上，膚色乾淨，眼神安靜。
她點開那張，猶豫了一秒，把水印裁掉，發了過去。
對方沒有立刻回覆。
等她再看到訊息時，是幾分鐘後。
【L攝影】：氣質挺好，很符合。你身高體重方便說一下嗎？
【林佳佳】：165cm，47kg。
這次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打了出來，打完後卻又一陣羞窘——她從來沒有在網
上告訴陌生人這些身體資訊，尤其是一個男人。
她正想合上手機時，對方又發來一條：
【L攝影】：那三圍呢？我大致要確認構圖用什麼燈位。
三圍。
這個詞像一記悶棍，砸得林佳佳心頭一跳。
她不是沒聽過，但第一次被男人以這麼「自然」的口氣問出口，反而讓她不
知所措。
她盯著螢幕看了好幾秒，才慢慢打出：
【林佳佳】：大概是84、62、88。
她打得很慢，尤其在打「84」時，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對方會不會在腦
海里描繪自己的胸部線條？會不會盯著聊天記錄，露出那種帶笑的神情？
這種羞恥的想象反而讓她的小腹一陣發熱。
過了片刻，對方回了：
【L攝影】：資料很協調，肩胯比例好，視覺曲線很舒服。你願意嘗試的話，
明天下午我有個情緒組拍的空位，拍攝內容以輪廓和姿態為主，會用到絲襪、白
襯衫、柔光燈，不涉及全裸，但會拍背、腿、區域性身體線條。一次補貼600，時間
一個半小時以內。可以接受嗎？
林佳佳盯著「絲襪」「區域性線條」幾個字，臉一下燒起來。
她沒辦法騙自己——她的身體對這些字眼是敏感的。
甚至就在剛才，她的大腿根部已經有點溼了，內褲貼著皮膚，發出一點黏膩
的感覺。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純情得一無所知的「乖學生」——這些年，她自己偷偷
讀過多少小黃文，她知道所謂「不露點的拍攝」可能到底是什麼樣子，也知道
「只拍情緒」不過是模糊邊界的說法。
但她沒有拒絕。
她只問了一句：
【林佳佳】：會不會……留臉？
【L攝影】：看你自己意願，拍的時候可以避開正臉或打馬賽克。我們不會強
制留臉，所有成片會發你篩選，簽過肖像使用協議後才會釋出。（停頓兩秒）你
不需要擔心太多，只要放鬆就好。你很適合這個風格。
「你很適合這個風格。」
這句話像是一根柔軟的繩子，悄無聲息地套在了林佳佳的脖子上。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在和人聊天，而是在接受什麼誘惑，輕柔又下沉
的誘惑，讓她不自覺地往裡陷。
【林佳佳】：……我考慮一下。
她發出這句話，手指都在顫抖。
關掉對話方塊後，她屏住呼吸坐在床上，感覺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水裡——不，
是比溫水更危險的什麼東西，一種又癢又麻的氛圍，讓她的皮膚一陣陣發熱，小
腹發脹。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進了衛生間。
她關上門，坐在馬桶上，掀開裙子，把手探進了內褲裡。
真的溼透了。
她指尖剛觸到陰蒂，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了一下，膝蓋一軟，背脊都弓了起來。
她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張照片——女孩跪坐在光下，身上只穿襯衫和
絲襪，臉藏在陰影裡。
下一秒，她就把自己代入了那個人的位置。
然後想象，有一個男人正拿著相機對著她拍，盯著她的身體，輕聲在她耳邊
說：「你下面溼了嗎？」
「唔……啊……」
她捂住嘴，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喘息。
她一夜沒睡。
不是完全失眠，而是睡睡醒醒，腦子裡全是畫面：絲襪貼著腿的質感，背影
在燈光下顯出弧線，男人盯著她身體的眼神。
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聽到隔壁床王琳小聲說夢話，才意識到天快亮了。
她抓起手機看時間-5:26。
思緒幾乎立刻回到那個未讀的聊天視窗。她還沒有答覆L攝影，但其實她知道
自己已經決定了。
「我想試試。」
她默唸這句話時，心裡仍然發虛，可那種濡溼和緊張感卻像熱水一樣在身體
裡流動。
她不是為了錢。
六百塊對她來說不是小數目，尤其是最近母親病情反覆，家裡剛給她轉的錢
也全用在了繳住宿和教材費用上，但她清楚，打工、助教、發傳單都能掙這筆錢——
只是比這個更慢、更乾淨。
她真正放不下的，是那種被看見的感覺。
被人盯著身體的輪廓拍照，被指揮著擺姿勢，被光線勾勒出每一寸線條，被
讚賞、評估、命令，像商品，也像寵物。
而她又會溼。
光是想象，內褲就又貼得更緊了。
她在早上七點洗了個澡，站在霧氣瀰漫的鏡子前，用毛巾擦著頭髮。
鏡子裡映出她的身體：胸不算大，但挺，乳頭顏色偏粉；腰部線條窄，胯骨
略突；腿修長，膝蓋往內收，小腿有點肌肉線條，是常年騎單車留下的形狀。
她盯著自己的身體看了很久，第一次不再是以「好不好看」的角度，而是**
「適不適合被拍」**的角度。
她輕輕撥了撥自己的乳頭，試探性地捏了兩下。
「這個角度……要是燈光從背後打，輪廓應該會顯得很清楚……」
她居然在腦海裡構圖。
她甚至想起了L攝影說的那句：「氣質很乾淨，肩胯比例很好。」
那一瞬間，她居然覺得羞恥裡透著一點自豪。
她開啟衣櫃，翻找起來。
她不想帶學校的制服，那種死板的格紋套裝一點性感都沒有。
她挑了一件白襯衫——稍微有點薄，衣角是寬鬆設計，抬起胳膊時剛好能露
出一點腰線。又找出一條黑色高腰短裙，裙襬包得緊，一走路就貼腿，穿上絲襪
會更凸顯線條。
最後，她拿出一雙灰黑漸變的半透絲襪，還有一條揹包帶松的單肩包，把這
些一股腦塞進去，拉好拉鍊。
她站在衣櫃前沉默了幾秒，忽然拉開抽屜，翻出一隻塑膠小盒子，裡面是兩
片備用隱形眼鏡、幾片溼巾、一小包潤滑液，還有……一條蕾絲邊的淺粉內褲。
那是她曾經為了情趣買的，從沒穿過，現在卻鬼使神差地夾在手裡看了很久。
她猶豫著放進包的暗袋，心跳又快了兩分。
中午她給母親打了電話，寒暄幾句後試探性地說：「媽，我這邊準備去拍一
個校園主題的宣傳照，能掙點錢，就當補貼下生活。」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輕柔的笑聲：「好啊佳佳，正經事你放心去幹，媽信你。」
林佳佳頓了頓，嗓子有點哽，卻還是說了句「嗯」。
「正經事」。
她結束通話電話後望著窗外，心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是正經嗎？還是說，她不過是在為自己即將做的事情找個藉口？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自己已經把絲襪、襯衫、那條粉色內褲和包裡的潤滑液準
備好了。包的重量提醒著她，每一件東西都是真實的。
她不是看黃文，不是手淫，也不是幻想——她真的要去了。
下午四點二十，她發了微信給L攝影。
【林佳佳】：我決定了，我可以接明天下午的拍攝。
幾乎是一秒鐘不到，對方回了一個簡單的表情。
然後發來一個地址定位，是城西一個寫字樓改造的藝術區。
她點進去一看，評論裡有不少人打卡拍照，說是「昏光工業風」「帶閣樓」
「沉浸式構圖空間」——確實適合拍攝。
【L攝影】：明天下午一點到，一共一個半小時。提前十分鐘到，門口我接你。
你穿輕便點，現場換衣服就行。
【L攝影】：對了，有絲襪嗎？不夠我這邊也備了新的，但貼身的你穿自己的
會更自然些。
林佳佳盯著「貼身」兩個字，胸口一緊。
她手指飛快地回了過去：
【林佳佳】：我準備了。
發完這句話，她把手機鎖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窗外陽光正烈，她卻感覺身上起了一層細細的汗，包在腳踝的絲襪像是提前
感應到什麼，開始貼緊她的皮膚——預熱般的溫度。
＊＊＊ ＊＊＊ ＊＊＊
5月的午後，陽光從圖書館長廊的天窗傾瀉下來，像一條條亮白的光帶斜斜穿
過每一扇玻璃。
林佳佳拉著淺灰色的帆布包，站在校門口，眼神空白地望著馬路對面。
她穿了一件灰白條紋的T恤，寬鬆不顯身材，下面是深色長褲和白球鞋——乍
一看像是去做家教的普通學生。
但她心裡清楚，包裡裝著什麼。
白襯衫、短裙、那雙半透黑絲襪，還有那條粉色蕾絲內褲——她特意用塑膠
袋包了兩層，藏在書本和毛巾之間，像是藏了一把罪證。
她站在陽光底下，卻感覺自己像是揹著見不得人的秘密在逃。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L攝影發的訊息：
【L攝影】：我到了，五號樓側門，你可以直接進來，樓上工作室有牌子。
她回覆了一句「好」，然後深吸一口氣，舉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車程大約十五分鐘。
她坐在車後座，耳邊聽著計程車收音機裡播放著的天氣預報，眼神卻始終沒
有聚焦。
她的手指緊緊拽著包帶，一陣熱汗從掌心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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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練習冊合上。她坐在靠近窗邊的那張床鋪，低頭理著筆記本時，眉間輕輕
蹙著，神情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佳佳，你還在看書啊？」王琳把外套一甩，撲在自己的床上，「明天才周
五欸，要不要和我們去看電影？有票哦，情侶座哎。」
林佳佳抬起頭，笑了笑，眼神還是溫和的，「不了，我這周還有專業課的測
驗，想早點複習完。」
「嘖，又是考研，又是獎學金，你是要把我們全宿舍人都比成渣渣嗎？」王
琳故作抱怨地撇嘴，但也沒有繼續勸她。
她們都知道，林佳佳是那種從來不出岔子的學生。財經系的「優等生」，長
得漂亮，成績好，說話溫柔，又不搶風頭——簡直像老師和家長畫出來的「別人
家的女兒」。
但沒人知道，林佳佳其實晚上經常睡不著覺。
她會在熄燈之後悄悄塞上耳機，開啟一本電子書，翻到隱藏在書架資料夾裡
的那幾本小黃文；她會一個人躲在被子裡，縮著身體，用手指慢慢探入內褲。
她知道自己不該那樣。
她知道一個「乖乖女」不該整夜幻想著被人強迫、被壓在床上、被羞辱到哭，
卻忍不住呻吟著求饒；她也知道自己不該一邊擦乾手指上的溼液，一邊心跳加速
地看著鏡子裡紅著臉的自己，腦子裡卻在回味幻想中的那些話——「你好騷啊」
「小穴都夾得我出不來了」「給我叫大聲點」。
羞恥感像溼毛巾一樣裹住她整顆心，但那種快感也實在太強烈了，強烈到她
每次事後都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有一次，她甚至在課上走神時，不小心在筆記本邊緣寫下了「插進去」的幾
個字，寫完才猛然驚醒，把那一頁撕得粉碎。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最親密的王琳，她也只能維持那個一貫的「清
純」「認真的學霸」形象。就像是一張透明又脆弱的面具，一旦裂開，她就不知
道自己還能成為什麼。
可那晚，她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一個她從未想過要回應的群聊邀請。
林佳佳最初看到那個群邀請，是在一個專業資料交換的QQ群裡。群名叫【模
特兼職內部交流】，備註寫著「可日結，高質量拍攝專案，限女生」。
她其實是因為找考研資料才混進那個群的，一開始也沒當回事。畢竟大學裡
這種「看起來不正經」的東西太多了，她習慣性地選擇忽略。可那晚，她從王琳
那兒聽說，隔壁班有個女生接了這種拍攝，拍了一組黑白情緒寫真，一小時八百。
「就穿個白襯衫黑絲襪而已，沒露點，人家攝影師還很有禮貌。」
「我看她拍完都在朋友圈發了，挺有範兒的。」
王琳說的時候並沒什麼特別情緒，只是像講一個八卦。但這句話卻像一根魚
鉤，悄悄勾住了林佳佳的心。
她沒說話，只是回宿舍後，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個邀請連結。
【加入群聊：模特兼職內部交流（500人）】
歡迎新成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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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攝影】：明天下午空出一個攝影位，棚拍，暗調情緒風，補貼600，有意
者私。
【冰藍】：明晚服裝模特通告，穿搭展示，800一小時，附造型化妝師，正規。
【私房糖】：接一位膽大的妹子，風格略露，配合動作要求優先，有拍攝經
驗更佳，1500一次，出圖選送豆瓣影展。
螢幕上的字一個接一個地跳，像是隔著網線的低語，帶著某種不明說的色氣。
「略露」「配合動作」「膽大」——這些詞眼藏著意味，卻沒有赤裸的挑逗；
可越是不明說，就越讓人好奇。
林佳佳本來只是想看看，但她突然發現，手指居然點進了一個叫「L攝影」的
頭像。
對方資料簡單，只寫了一行：
【男/自由攝影人/接私房、概念人像、情緒組圖】
相簿裡有幾張樣照，都是女生穿著吊帶或是背心，側臉或背影的構圖，風格
確實挺藝術的，但……也確實挺露。
有一張，她記得特別清楚——畫面裡是一個女孩蹲坐在昏黃的燈下，穿著襯
衫和絲襪，膝蓋併攏，手撐在地上，長髮垂在肩頭，臉藏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卻能感受到一種像是被窺視、又像是主動展露的情緒。
那張照片讓林佳佳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她不是沒想象過自己出現在那樣的畫面裡。
甚至在自慰時，她曾幻想過有人盯著她的身體、對她說「你真騷」「繼續給
我擺著別動」的畫面——那種暴露的羞恥，反而讓她更興奮。
可真的面對時，她又覺得手腳冰冷，羞恥得想逃跑。
她看著那張照片，愣了好幾分鐘，直到螢幕亮度自動調暗，她才猛地回神。
「我……怎麼回事？」
她掐了自己一下。
可下一秒，她卻鬼使神差地在L攝影的對話方塊裡，打下了一句話：
【林佳佳】：你好，我對你剛才發的拍攝資訊……有點興趣。
資訊發出去的瞬間，林佳佳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盯著對話方塊，指尖不自覺地扣著手機殼，心跳突突地亂跳，像是做了什麼
不可告人的事。房間裡的燈光昏黃，室友王琳已經戴著耳機躺在床上刷劇，整個
宿舍靜悄悄的，只有她耳朵裡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一分鐘過去，對方沒有回覆。
兩分鐘，還是沒有。
她有點後悔了，正要關閉視窗，那條訊息卻突然彈了出來。
【L攝影】：你好，是第一次拍嗎？
她怔了一下，回覆：
【林佳佳】：是的……以前沒有拍過這類。
她猶豫了一秒，「這類」後面原本想加一個詞，比如「情緒」「私房」或
「性感」，但最終還是刪掉了。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主動，哪怕剛才就是她主動
點的私聊。
【L攝影】：瞭解。你是學生？
【林佳佳】：對，大學生。大三。
【L攝影】：你長得應該挺有鏡頭感的，方便看看照片嗎？生活照就行。
林佳佳咬了咬唇。
她當然有照片，她朋友圈裡就有一些自拍，最多的一張是穿白毛衣站在陽臺
上，陽光灑在臉上，髮尾剛好掃在肩上，膚色乾淨，眼神安靜。
她點開那張，猶豫了一秒，把水印裁掉，發了過去。
對方沒有立刻回覆。
等她再看到訊息時，是幾分鐘後。
【L攝影】：氣質挺好，很符合。你身高體重方便說一下嗎？
【林佳佳】：165cm，47kg。
這次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打了出來，打完後卻又一陣羞窘——她從來沒有在網
上告訴陌生人這些身體資訊，尤其是一個男人。
她正想合上手機時，對方又發來一條：
【L攝影】：那三圍呢？我大致要確認構圖用什麼燈位。
三圍。
這個詞像一記悶棍，砸得林佳佳心頭一跳。
她不是沒聽過，但第一次被男人以這麼「自然」的口氣問出口，反而讓她不
知所措。
她盯著螢幕看了好幾秒，才慢慢打出：
【林佳佳】：大概是84、62、88。
她打得很慢，尤其在打「84」時，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對方會不會在腦
海里描繪自己的胸部線條？會不會盯著聊天記錄，露出那種帶笑的神情？
這種羞恥的想象反而讓她的小腹一陣發熱。
過了片刻，對方回了：
【L攝影】：資料很協調，肩胯比例好，視覺曲線很舒服。你願意嘗試的話，
明天下午我有個情緒組拍的空位，拍攝內容以輪廓和姿態為主，會用到絲襪、白
襯衫、柔光燈，不涉及全裸，但會拍背、腿、區域性身體線條。一次補貼600，時間
一個半小時以內。可以接受嗎？
林佳佳盯著「絲襪」「區域性線條」幾個字，臉一下燒起來。
她沒辦法騙自己——她的身體對這些字眼是敏感的。
甚至就在剛才，她的大腿根部已經有點溼了，內褲貼著皮膚，發出一點黏膩
的感覺。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純情得一無所知的「乖學生」——這些年，她自己偷偷
讀過多少小黃文，她知道所謂「不露點的拍攝」可能到底是什麼樣子，也知道
「只拍情緒」不過是模糊邊界的說法。
但她沒有拒絕。
她只問了一句：
【林佳佳】：會不會……留臉？
【L攝影】：看你自己意願，拍的時候可以避開正臉或打馬賽克。我們不會強
制留臉，所有成片會發你篩選，簽過肖像使用協議後才會釋出。（停頓兩秒）你
不需要擔心太多，只要放鬆就好。你很適合這個風格。
「你很適合這個風格。」
這句話像是一根柔軟的繩子，悄無聲息地套在了林佳佳的脖子上。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在和人聊天，而是在接受什麼誘惑，輕柔又下沉
的誘惑，讓她不自覺地往裡陷。
【林佳佳】：……我考慮一下。
她發出這句話，手指都在顫抖。
關掉對話方塊後，她屏住呼吸坐在床上，感覺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水裡——不，
是比溫水更危險的什麼東西，一種又癢又麻的氛圍，讓她的皮膚一陣陣發熱，小
腹發脹。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進了衛生間。
她關上門，坐在馬桶上，掀開裙子，把手探進了內褲裡。
真的溼透了。
她指尖剛觸到陰蒂，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了一下，膝蓋一軟，背脊都弓了起來。
她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張照片——女孩跪坐在光下，身上只穿襯衫和
絲襪，臉藏在陰影裡。
下一秒，她就把自己代入了那個人的位置。
然後想象，有一個男人正拿著相機對著她拍，盯著她的身體，輕聲在她耳邊
說：「你下面溼了嗎？」
「唔……啊……」
她捂住嘴，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喘息。
她一夜沒睡。
不是完全失眠，而是睡睡醒醒，腦子裡全是畫面：絲襪貼著腿的質感，背影
在燈光下顯出弧線，男人盯著她身體的眼神。
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聽到隔壁床王琳小聲說夢話，才意識到天快亮了。
她抓起手機看時間-5:26。
思緒幾乎立刻回到那個未讀的聊天視窗。她還沒有答覆L攝影，但其實她知道
自己已經決定了。
「我想試試。」
她默唸這句話時，心裡仍然發虛，可那種濡溼和緊張感卻像熱水一樣在身體
裡流動。
她不是為了錢。
六百塊對她來說不是小數目，尤其是最近母親病情反覆，家裡剛給她轉的錢
也全用在了繳住宿和教材費用上，但她清楚，打工、助教、發傳單都能掙這筆錢——
只是比這個更慢、更乾淨。
她真正放不下的，是那種被看見的感覺。
被人盯著身體的輪廓拍照，被指揮著擺姿勢，被光線勾勒出每一寸線條，被
讚賞、評估、命令，像商品，也像寵物。
而她又會溼。
光是想象，內褲就又貼得更緊了。
她在早上七點洗了個澡，站在霧氣瀰漫的鏡子前，用毛巾擦著頭髮。
鏡子裡映出她的身體：胸不算大，但挺，乳頭顏色偏粉；腰部線條窄，胯骨
略突；腿修長，膝蓋往內收，小腿有點肌肉線條，是常年騎單車留下的形狀。
她盯著自己的身體看了很久，第一次不再是以「好不好看」的角度，而是**
「適不適合被拍」**的角度。
她輕輕撥了撥自己的乳頭，試探性地捏了兩下。
「這個角度……要是燈光從背後打，輪廓應該會顯得很清楚……」
她居然在腦海裡構圖。
她甚至想起了L攝影說的那句：「氣質很乾淨，肩胯比例很好。」
那一瞬間，她居然覺得羞恥裡透著一點自豪。
她開啟衣櫃，翻找起來。
她不想帶學校的制服，那種死板的格紋套裝一點性感都沒有。
她挑了一件白襯衫——稍微有點薄，衣角是寬鬆設計，抬起胳膊時剛好能露
出一點腰線。又找出一條黑色高腰短裙，裙襬包得緊，一走路就貼腿，穿上絲襪
會更凸顯線條。
最後，她拿出一雙灰黑漸變的半透絲襪，還有一條揹包帶松的單肩包，把這
些一股腦塞進去，拉好拉鍊。
她站在衣櫃前沉默了幾秒，忽然拉開抽屜，翻出一隻塑膠小盒子，裡面是兩
片備用隱形眼鏡、幾片溼巾、一小包潤滑液，還有……一條蕾絲邊的淺粉內褲。
那是她曾經為了情趣買的，從沒穿過，現在卻鬼使神差地夾在手裡看了很久。
她猶豫著放進包的暗袋，心跳又快了兩分。
中午她給母親打了電話，寒暄幾句後試探性地說：「媽，我這邊準備去拍一
個校園主題的宣傳照，能掙點錢，就當補貼下生活。」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輕柔的笑聲：「好啊佳佳，正經事你放心去幹，媽信你。」
林佳佳頓了頓，嗓子有點哽，卻還是說了句「嗯」。
「正經事」。
她結束通話電話後望著窗外，心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是正經嗎？還是說，她不過是在為自己即將做的事情找個藉口？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自己已經把絲襪、襯衫、那條粉色內褲和包裡的潤滑液準
備好了。包的重量提醒著她，每一件東西都是真實的。
她不是看黃文，不是手淫，也不是幻想——她真的要去了。
下午四點二十，她發了微信給L攝影。
【林佳佳】：我決定了，我可以接明天下午的拍攝。
幾乎是一秒鐘不到，對方回了一個簡單的表情。
然後發來一個地址定位，是城西一個寫字樓改造的藝術區。
她點進去一看，評論裡有不少人打卡拍照，說是「昏光工業風」「帶閣樓」
「沉浸式構圖空間」——確實適合拍攝。
【L攝影】：明天下午一點到，一共一個半小時。提前十分鐘到，門口我接你。
你穿輕便點，現場換衣服就行。
【L攝影】：對了，有絲襪嗎？不夠我這邊也備了新的，但貼身的你穿自己的
會更自然些。
林佳佳盯著「貼身」兩個字，胸口一緊。
她手指飛快地回了過去：
【林佳佳】：我準備了。
發完這句話，她把手機鎖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窗外陽光正烈，她卻感覺身上起了一層細細的汗，包在腳踝的絲襪像是提前
感應到什麼，開始貼緊她的皮膚——預熱般的溫度。
＊＊＊ ＊＊＊ ＊＊＊
5月的午後，陽光從圖書館長廊的天窗傾瀉下來，像一條條亮白的光帶斜斜穿
過每一扇玻璃。
林佳佳拉著淺灰色的帆布包，站在校門口，眼神空白地望著馬路對面。
她穿了一件灰白條紋的T恤，寬鬆不顯身材，下面是深色長褲和白球鞋——乍
一看像是去做家教的普通學生。
但她心裡清楚，包裡裝著什麼。
白襯衫、短裙、那雙半透黑絲襪，還有那條粉色蕾絲內褲——她特意用塑膠
袋包了兩層，藏在書本和毛巾之間，像是藏了一把罪證。
她站在陽光底下，卻感覺自己像是揹著見不得人的秘密在逃。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L攝影發的訊息：
【L攝影】：我到了，五號樓側門，你可以直接進來，樓上工作室有牌子。
她回覆了一句「好」，然後深吸一口氣，舉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車程大約十五分鐘。
她坐在車後座，耳邊聽著計程車收音機裡播放著的天氣預報，眼神卻始終沒
有聚焦。
她的手指緊緊拽著包帶，一陣熱汗從掌心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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