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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7
她走到衣帽間門口,幾乎是遲疑著推開門。裡面燈光自動亮起,一排排衣架和抽屜井然排列著,像精品店某個VIP專屬試衣間。掛著的全是她的尺碼——裙裝、內衣、便服,甚至連幾雙細高跟鞋都像是提前試過尺寸。
她伸手摸了摸一件睡衣,是某個法國品牌最新款,真絲的,帶著幾分冷調的藍,價格她在商場櫃檯上見過,一套是她四個月的工資。
她不動聲色地把手收了回去。
洗澡時,她把浴室的每一樣東西都擦拭得乾乾淨淨,就像怕留下痕跡。她知道,在這個空間裡,她只是臨時存在而已。
她裹著浴袍坐回床沿,看著鏡中自己那張精緻的臉。短髮因熱氣而微微卷起,臉頰泛著蒸汽後的紅潤,那條銀色吊帶裙被換下,規規矩矩地迭在沙發靠背上,像被退回身份的訊號。
夜已經很深,她沒有太多睏意。只是抱著腿坐著,像在等一個結果。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這裡“被看管”,還是“被選擇”。
她整晚緊繃著神經,直到意識漸漸模糊,才無力地沉沉睡去。
(八)餵我
第二天醒來,何甜玉得知伊森已經出門了,不禁送了一口氣。
何甜玉心裡一動,決定儘快還清那70萬。她思忖片刻,覺得約王中正見面更為合適。
何甜玉提前到達了約定的咖啡館。
王中正比約定時間早到,靠在窗邊,神色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然與幾分詫異。他看著何甜玉走進來,穿著一件嫩黃色的薄紗層迭連衣裙,膚色在柔光中愈發顯得清透,鎖骨輕巧地嵌在淺淺的領口裡,晨光之下,像個小精靈,與她以往穿著西褲襯衫時的剋制呆板截然不同。
王中正眉頭微微挑了挑,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這麼快就來了?”他聲音帶著輕鬆,似乎沒料到她會主動約他出來,“你電話裡說,是要還錢?”
何甜玉立刻將錢轉給何中正,目光堅定:“王太太說,這是我欠王家的賬,70萬。我想把這筆賬結清。”
王中正輕輕敲了敲桌面,笑得有些淡漠:“七十萬,只是個數字,對王家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你和許阿姨來說,是走投無路時的恩情。你真的以為,還清這七十萬,就能了結一切嗎?”
何甜玉抿了抿唇,目光堅定卻透著一絲疲憊:“我知道,那不是簡單的債。但既然有一個具體的數字,那我就按這個數字還。哪怕不能兩清,也該有個了斷。”
王中正微微一側身,語氣似笑非笑:“許阿姨……現在我們改口叫她小媽。” 他頓了頓,突然嗤笑一聲,繼續道,“王家要為她辦晚宴,你來嗎?”
她垂下眼簾,語氣輕淡:“她沒說,大概覺得有些場合,自己一個人上臺就夠了。”
空氣中氤氳著一絲淡淡的疏離感,過去的曖昧彷彿被悄無聲息地切斷。
王中正笑到:“如果你不來,那你覺得還有必要有晚宴嗎?”
何甜玉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王中正笑得更濃:“你出席,代表的是伊森。讓海市都知道——王家已經進入了伊森的版圖。”
何甜玉皺眉,目光清冷,“我代表不了他。”
可是腦中是想起沈牧說的,“它更像是一個通行證,一種被允許靠近核心的人設。”
所以要當著全世界宣佈,她的媽媽靠著身體上了位,成為別人的小媽,而自己頂著一個不知道是助理還是陪睡的名位,去扮演那個被允許靠近權力核心的“門面”,成為權力遊戲裡的隱形棋子。
王中正心裡感嘆女孩的天真,語氣淡淡,“這場晚宴,是讓大家都知道,王家已經在伊森的視野裡。你做的,不過是給這條關係披上一層‘可信度’——這層面具一旦戴上,背後的角色和故事,自會有人去認真對待。”
何甜玉冷冷道:“我不是誰的棋子,那場宴會,我不會去。”然後轉身離開。
王中沒有叫住她。他靠回椅背,食指緩緩摩挲著剛才她喝過的杯口,目光落在那串轉賬成功的提示上。
他忽然想起那個曾在王家後花園角落,悄悄聽他彈琴、臉頰微微泛紅的女孩。後來不知為何,她開始刻意迴避,漸漸疏遠。
他心想,或許是那種所謂窮人的“尊嚴”在作祟——一種對現實毫無用處,卻又執拗不肯放棄的東西。
認真又固執,恰恰是社交場合最讓人頭疼的型別。但她身上那種脆弱中帶著倔強的神情,卻又確確實實地勾起他的關注。
事實上,一個“擺設”既然已經安置好,是否出席對整體局勢並無實質影響,但一想到她穿著紗裙,修長纖細的雙腿若隱若現,他突然生出幾分別樣的心思。
——
何甜玉見完王中正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時,天色已晚。屋子不大,光線卻明亮,是她親手打理出來的小天地。她關上門,褪下那件嫩黃色的真絲連衣裙,小心地掛進衣櫃最角落的防塵袋裡——那種貼身的柔滑觸感彷彿仍殘留在肌膚上,陌生得讓她發冷。她從衣櫃裡拿出洗得發軟的短褲和棉質背心換上,動作輕快,幾乎帶著一種鬆脫的釋然。
鏡子裡的人是那個熟悉的、真實的、屬於她自己的模樣。廚房裡冒出熱氣,她煮了一碗掛麵,加了一個蛋,還滴了幾滴香油。沒有燭光,也沒有器皿昂貴的餐具,卻比那些所謂的“宴席”更讓她安心。
她坐在窗前吃飯,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沈牧的電話。
“喂?”
“何小姐,請你現在回私宅。”
何甜玉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指尖微涼。
她望向窗外的陽光,忽然覺得那片刻的安寧如同玻璃罩下的幻影。她輕輕應了一聲“好”,掛掉電話,又低頭繼續吃麵。
她知道,王家的世界,她不能留;而伊森的世界,也不是她的歸宿。這個出租屋裡的短褲、背心和熱氣騰騰的晚餐,才是她真正能握住的、屬於自己的生活——自由、孤單,卻溫暖。
傍晚的私宅靜謐如水,天色沉沉壓在落地窗之外,金屬與玻璃反射著微弱的暮色。客廳裡沒有開燈,只靠壁爐上方一盞暗金色的檯燈灑下一小片溫暖。
伊森坐在客廳一角深色真皮單椅中,神色沉靜,雙手交迭,面前攤著幾頁檔案。咖啡桌上的茶水早已涼透,空氣像凝固了一般。
房門一響,他抬眼,目光驟然一緊。
“去哪了?”他語氣平靜,卻藏著某種審視。
“出去走了走。”她聲音很輕。
“吃過了?”
她點頭,“嗯。”
伊森沒有繼續問,只是朝沈牧淡淡一瞥。
那一眼如刀鋒般鋒利。
沈牧背脊一緊,意識到他錯了——他不應該放任她自由走動。他心裡泛起一絲懊悔,自己果然不如Alex敏銳。
“是,我疏忽了。”沈牧低頭,語氣拘謹。
伊森沒再說什麼,只看了何甜玉一眼,轉身走向書房。他的背影依舊挺拔,卻透出一絲隱忍的不悅,彷彿將情緒連同腳步一同鎖進那扇即將關閉的門裡。
何甜玉站在燈影與暮色交界的邊緣,有些不知所措。她低聲問沈牧:“他……是在生氣嗎?我做錯了什麼?”
沈牧苦笑著搖頭,又像在猶豫。他看了她一眼,忽然說:“何小姐,可以請你幫我把晚餐端給伊森嗎?”
她下意識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又頓住。
她覺得沈牧突如其來的壓力似乎是因為她。她並不喜歡迎合誰,但此刻,不知為何,竟覺得應該替他分擔些什麼。
她輕輕點頭:“好。”
何甜玉端著托盤,晚餐是李嫂交付給她的:一份溫熱的松露菌菇燉飯,一碟煎得恰到好處的法式紅酒小牛排,配一碗清淡的鮑魚山藥湯和一小碟低糖甜品——烤梨佐橙花蜜,全部裝在細白瓷器中,器皿邊緣隱隱鑲著金線。
李嫂輕聲囑咐:“你勸勸先生讓他多吃點。他胃一直不好,又不肯多吃,再這麼折騰下去,遲早會出事。”
何甜玉頓了頓,心裡竟然泛起一絲微妙的情緒。像是這個男人,在權力光環之外,竟然也有“胃病”這樣的日常病痛。她輕聲應了一聲,便邁步走向書房。
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
伊森正站在窗邊,側身看著夜色初起的城市,修身的白襯衫袖口微微卷起,整潔卻鬆弛,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雪茄,煙霧輕盈地繚繞在他周圍。不容打擾。
他聽見腳步聲,沒有回頭,聲音淡得幾乎是命令:“進來。”
她將托盤輕放在書桌一角,正想說話,卻聽到他冷淡的質問:“你端進來做什麼?”
她愣住,輕聲答:“沈……說你還沒吃。”
“我不餓。”字字如令,像是定下了無法違抗的規則。
何甜玉點了點頭,卻說不出口李嫂那番囑咐。她正猶豫,是該把晚餐端走,還是直接離開。
忽然,伊森邁步向她靠近,牽住她的手,將她拉向床邊,按她坐下。
他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刀般俯視,審視著她的每一寸表情。
何甜玉不自在地想後退,卻發現自己的雙腿被他夾得死死的,動彈不得。身體失衡,她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床上。
伊森的身形迅速壓了過來,修長而結實的軀體緊貼著她,像一座無形的山峰壓迫著空間。他的胸膛緊貼她曲線,似乎故意蹭了一下,手臂穩穩地撐在兩側,將她牢牢圍困在這有限的空間裡。
何甜玉慌亂地掙扎,卻被他一吻封住了呼吸,那吻既熱烈又侵略,舌頭毫不客氣地探入,吸吮她的舌尖,掃蕩她的唇腔,逼迫她迎合他的節奏,彷彿在無聲宣示主權,毫不留情地剝奪她的防備。
他的手一隻扣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悄然滑入她的裙襬,輕觸她柔軟的肌膚。
她低聲掙扎:“不要……”手掌用力推開他,似乎觸碰到他左臂上隱約包裹的繃帶,冰涼的質感透過薄衣傳來。
他的回應是冷冷的一個字:“要。”
就在這時,何甜玉忽然掙扎著說出李嫂的話,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李嫂說你胃不好,不吃飯對身體不好!”
伊森停頓,動作略微緩和下來,看著面前這張因驚慌而微微凌亂的臉龐,神情複雜難辨。
“餵我。”他的聲音驟然變得溫和,卻隱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何甜玉只覺得他停止了動作,鬆了一口氣,只是胡亂點頭。
伊森嘴角微微揚起,轉身走向桌邊,靜靜等待她主動靠近。
何甜玉匆忙整理好儀容,終於意識到自己慌亂中答應了什麼。
她瞥到他的手臂好像滲出一些血跡,不再多想,只想儘快完成這場隱秘的較量,早早離開。於是,輕輕走近,手心微微發汗,準備開始喂他吃飯。
她端起勺子,試圖避開他的目光,卻又始終感覺到那道視線牢牢鎖著自己。
“湯,”她低聲說,舀了一勺鮑魚山藥湯,小心地送到他唇邊。
伊森沒有動,只抬眼看著她,唇角微挑,語氣慢條斯理:“我說是,餵我。”
她一愣,手有些發抖:“……這不就是?”
“不是。”他聲音低啞,語氣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靠近點,我懶得張嘴。”
她咬了咬唇,不得不朝前靠近。他低下頭,微微張口,緩緩咬住湯匙的邊緣,動作懶散而緩慢,像是在品嚐什麼,而不是單純地吃。
金屬輕輕磕在他齒間,發出細微聲響。他沒有立刻鬆口,而是拖延了幾秒,像故意讓她感受到那份停滯與曖昧。
“你手不穩。”他忽然說,聲音低得像一陣貼耳的風,“太遠了,靠近點。”
她的指節微微發緊,只得硬著頭皮往前靠了些,整個人彷彿陷在他的懷裡。
下一勺,他忽然偏頭,從側面咬住勺沿,呼吸恰巧掠過她的指背,溫熱又直白,讓她一瞬間幾乎想抽手。
“怕我?”
“沒有……”她聲音更輕了,耳根泛紅,手僵硬地轉向下一道菜。
她切下一塊牛排,送到他唇邊。伊森卻故意不咬,只讓那塊肉貼著他唇邊懸著,懶懶地盯著她的眼:“你吃。”
“我,我吃飽了……”她避開他的視線。
他聽到這句話,驟然咬下那塊肉,動作快得像捕獵中的猛獸,然後毫無預兆地伸手扣住她的後頸,將她拉近。
還沒反應過來,他便低頭吻住她,舌尖將半嚼的牛排渡入她口中,唇齒交纏,像在逼迫她接受這場悄無聲息的侵犯。
刀叉應聲落在瓷盤上,發出一聲脆響。她的手抖了一下,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
他仍貼著她的唇,聲音低啞:“好吃嗎?”
她喉頭髮緊,眼睫顫抖,無法回應。
伊森像是無意似的,又問:“你今天出去,見了誰?”
她心裡一跳,幾乎是本能地否認:“……就隨便走走。”
伊森輕輕“嗯”了一聲,像並不在意,但視線卻下移,落在她握勺的指節上,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手抖得厲害。”
他頓了一下,聲音更低,“不想我問,還是……不想我吻你?”
何甜玉只覺得呼吸都滯住了,像陷入某種無法逃脫的溫柔陷阱。
“不要……”她幾乎是喘息著說出聲。
他卻低笑了一聲,溫柔到近乎殘忍:“我說了,不準說不要。”
何甜玉她不敢看他,只盯著桌上的那碗飯,彷彿那裡才是她能立足的唯一安全區。
“吃完了嗎?”她聲音發乾地問。
“還沒。”他忽然靠近了一些,輕聲道,“還沒吃甜品呢。”
“我去拿叉子——”
“不用。”他眼神落在她唇上,語氣意味不明,“直接餵我。”
那一瞬,她的心跳幾乎停頓。僵直著沒有動作,覺得彷彿有什麼更危險的東西,在這道命令背後悄悄潛伏。
她像一隻被光線困住的小獸。不知道是該逃跑,還是該服從。
正不知如何回應,門外的對講機傳來李嫂的聲音。
“先生,”是李嫂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李醫生已經到了,要先幫您重新換藥。”
這一聲,彷彿一道救命的縫隙。
伊森眉頭輕挑,沒有立刻回話,目光卻緩緩從她臉上掃過,似乎不太滿意被打斷。
“你回去吧。”他終於鬆了口,退回座位,神情疏懶,彷彿剛才那段纏鬥不過是隨意的消遣。
何甜玉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書房。她快步走向門口,手還在發抖,拉開門時甚至差點握不住門把。
她逃回自己的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彷彿世界才終於靜下來。何甜玉靠著門板,整個人滑坐在地毯上,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厲害。她的手還在抖,甚至不敢回想剛才在伊森房間裡的每一個細節,那些觸碰、命令、低語……像一張隱形的網,絲絲縷縷地纏住她,令她窒息。
她覺得噁心,不只是對那頓飯,不只是對伊森的靠近,而是對自己。那個不敢反抗的自己。那個在他面前點頭、靠近、張口、甚至任由他將唇壓下來的自己。她一瞬間甚至分不清那是恐懼,還是某種更恥辱的——屈服。
她環顧這間佈置得精緻得體、無可挑剔的房間,卻感到徹底的陌生。
這不是她的地方,不是她的生活,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人。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要忍,要等,要看準退路,就像她也是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才慢慢脫離了王家的生活圈子。
而現在,不過才需要等6個月而已。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