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孽海】第四卷 聖蓮濁 第244章-第263章(貓綠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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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01

第244章-248章 陳璇

  中軍大帳內的議事已經結束,眾將領帶著沉重的心情各自散去,開始為七日
後的那場兇險莫測的擂臺比武做準備。

  凌楚妃並未立刻返回自己的營帳,而是示意陳卓隨她來到帳外一處相對僻靜、
可以避開耳目的角落。

  凜冽的寒風吹拂著兩人,帶來刺骨的涼意,也讓氣氛顯得更加凝重。

  凌楚妃問道:「剛才在帳中,你的眼神……你想告訴我什麼?」

  陳卓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昨夜斷後之時,我遇到了一個人,那是個身
著一襲紅衣的年輕女子。」

  凌楚妃聞言眉頭一挑。

  陳卓露出後怕與忌憚的神色道:「我甚至沒能逼她拔劍。她僅僅只是釋放出
劍意,就讓我毫無還手之力。」

  「在她面前,我的真元運轉如同陷入泥沼,天離劍的光華也變得黯淡,我無
法從她的領域中掙脫出來,連動一根手指都無比艱難……」

  凌楚妃似是想起什麼,瞳眸微微一縮道:「劍意領域?神念境高手麼?」

  當劍修對劍意與規則的理解和運用,達到了某種高深的境界後,就能夠在周
身或是指定方位形成劍意領域,與此同時,領域也是神念境修士的招牌手段。

  陳卓搖了搖頭道:「我無法確定,只知道當她走到我面前時,我清晰的意識
到一件事情,那就是——」

  「只要她願意,一個念頭,就能輕易殺死我。」

  「但她最後只是冷哼了一聲,就走了。」

  說到這裡,陳卓流露出屈辱與困惑的神色,「彷彿我都不配讓她拔劍。」

  凌楚妃倒抽一口冷氣!

  沒有拔劍,僅憑著劍意力場,就能將手持天離、已入通玄中品的陳卓徹底壓
制到毫無還手之力?!

  凌楚妃聲音乾澀的問道:「是葉紅玲嗎?」

  除了那個傳說中的羅浮劍痴,北境年輕一代,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擁有如此
恐怖的劍道造詣。

  然而已有的情報顯示,葉紅玲是通玄境上品的修士,現在聽陳卓的描述,顯
然已經超過了通玄境上品修士所能達到的高度。

  陳卓緩緩搖頭,說道:「她沒有自報家門,但是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確認了!

  雖然不是百分百的證據,但結合所有的資訊,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凌楚妃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

  葉紅玲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她迅速調整了自己對這場擂臺賽的預期。

  原本她還想著,即使羅浮劍派的那兩個人真的很強,但或許陳卓憑藉天離劍
和特殊體質能與之周旋?或許自己也能憑藉機敏與手段拿下一局?

  但現在看來,陳卓連對方的劍都沒逼出來,就被徹底碾壓,她自己上恐怕也
是類似的結果。

  兩場全勝?痴人說夢!

  保住平局?恐怕都難如登天……

  「看來……」

  凌楚妃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那因為巨大實力差距而產生的寒意和絕望
感,神色凝重道:

  「這麼看來,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我們的目標必須調整。兩場比武,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至少拿下一場勝利!
保住不敗!絕不能讓他們輕易得逞!」

  陳卓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凌楚妃望向陳卓,眸中掠過一絲不忍,輕嘆道:

  「此非戰之罪。敵手之強,遠超你我預估,你不必太過自責。」

  她話鋒忽轉,秋水般的目光落在陳卓蒼白如紙的臉上,原本含在唇邊的溫言
軟語,終化作不容置辯的決斷:

  「當務之急是療你的傷,爭這七日之機!你的傷勢、心境,皆須速整。只是
七日,著實太短了…」

  她微微一頓,似有萬難在心,旋即抬眸,坦蕩迎上他空洞的眼神,平淡說道:

  「今夜子時……你到我營帳一趟。」

  陳卓身子微微一震,眼中滿是驚疑錯愕,更雜著一縷因心緒激盪而生的抗拒。

  凌楚妃靜靜承接他複雜的目光,面上無半分女兒羞赧,唯有決斷者的沉靜。

  她鬢邊一縷青絲被夜風拂動,貼在微涼的頰側,那神色深處,隱著一絲難言
的倦意與無可奈何:

  「你我都知道,我們之前的修煉方式……」

  凌楚妃所指的是過去二人為療傷或精進,曾相對盤坐,引真元於彼此體內流
轉交融的方式,「此法於穩固境界、療愈重傷,乃至短時精煉真元,最具奇效。」

  她話音微頓,眼波低垂了一瞬,掠過微不可查的赧色,旋即復又抬起,語氣
更加決然:

  「雖然……之前的真元交融,偶爾會伴隨著一些……令人分心的異樣感,但
現在是非常時期!」

  「對手的實力遠超你我預估,我們沒有任何退路!必須在七日內,將狀態調
整到最佳,甚至尋求突破的可能!」

  「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無謂的情緒和猶豫上。」

  陳卓僵在了原地。

  他看著凌楚妃那張因為說出這番「驚世駭俗」之語而顯得異常平靜的絕美臉
龐,看著她那雙清澈的鳳眸深處流露出的不容置疑的決心……

  心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他自然記得那特殊的修煉方式。

  初為療傷嘗試時,真元初次接觸帶來的奇異震動。

  討伐張術玄前,真元在彼此經脈流轉,遠超獨自修煉的精進速度。

  更忘不了的是那隨著交融加深,不受控地從靈魂深處泛起的、令人臉紅心跳
又不得不強行壓制的異樣快感與微妙連線……

  更多細膩記憶隨之翻湧。

  月光下,她坐在榻上,鳳眸躍動著迷人光暈,纖手輕搭他手背。

  她向自己吐露從未有過的軟弱,訴說對強敵的恐懼,低語「若能再強一點便
好」的期盼……

  那一刻,他恍覺眼前這位郡主,並非總是高高在上、無懈可擊,也藏著少女
需人依靠的柔弱。

  當《聖蓮濯》的清聖與《啟天訣》的厚重真元相互纏繞流轉,修為精進的同
時,更帶來靈魂觸碰、水乳交融般的異樣悸動。

  那時的交融雖也伴生曖昧綺念,也需要彼此極力剋制,但終究是建立在共同
禦敵的純粹信任之上,彼此心中,尚存一絲未明的可能。

  可現在呢?

  僅僅數月,已然天翻地覆。

  難以置信的背叛、不堪的場景、刻骨的創傷、憤怒與自我厭棄,這一切的一
切的,無時不刻灼燒著他。

  而此刻,眼前這個令他越發在意、甚至不願她窺見絲毫脆弱與汙穢的女子,
卻要與他進行那種需要絕對信任、心神合一的神交……

  他還能保持平靜嗎?

  那些深埋的黑暗、痛苦與屈辱,是否會在精神聯結的瞬間,赤裸裸地暴露在
她面前?

  彼時真元若是失去控制,是否會傷及彼此?!

  強烈的抗拒與逃避,如潮水般席捲!

  他恐懼於再次敞開自己,恐懼讓她面對那個早已支離破碎的真實。

  陳卓幾乎要脫口拒絕。

  便在這一刻,凌楚妃那雙清冷的眼眸深處,藏著別無選擇的決絕;七日後的
絕境擂臺、昨夜被輕易碾壓的恥辱、北境的萬千生靈、她將獨自承受的危險,這
些念頭在腦海裡一一閃過。

  個人的恐懼與逃避,在這一切面前,何其渺小……

  她,一介女子,尚且能為大局不惜犧牲清譽,他又有何資格退縮?

  提升實力是唯一的路,保護她、至少不拖累她,是此刻唯一能盡的責任。

  陳卓臉上的抗拒逐漸鬆動開來。

  沒有言語,只是認命般地點了點頭。

  凌楚妃見狀終於鬆了口氣。

  ……

  寒風呼嘯,捲起新落的積雪,如同白色的鬼魅在荒原上奔騰。

  天地間一片蒼茫,唯有空中一輪殘月,透過流動的陰雲,灑下幾縷微弱而清
冷的光。

  遠離了燈火通明的景國營地,陳卓獨自一人,頂著風雪,來到這處他白天勘
察好的、人跡罕至的僻靜山坳。

  距離北羌提出的還有擂臺比武,還有七日時間。

  距離那場恥辱性的遭遇,已經過去了一天。

  被那個紅裙女子那如同神祇般、不屑一顧的姿態徹底碾壓的畫面,如同夢魘
般在他腦海中反覆回放。

  那種連讓對方拔劍資格都沒有的無力感,那種被視為螻蟻般的漠視……

  比任何刀劍加身的傷口都要來得更加深刻、更加屈辱!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當時的細節,每一次回憶都像是在傷口上撒鹽。

  他來到這裡,並非為了修煉,而是需要一個絕對寂靜的地方,來面對自己內
心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巨大挫敗感和自我懷疑。

  通玄境中期?天離劍主?在那樣的存在面前,這些名號簡直如同一個笑話!

  他緊握著修復了部分光華的天離劍,茫然地站在風雪中,第一次對自己的劍
道,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深刻的動搖。

  就在他心神激盪,幾乎要被這股負面情緒徹底淹沒之時——

  一道清冷卻又彷彿能穿透一切迷惘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他耳邊響起:

  「連敗在何人手下都未必清楚,便已心灰意冷,鬥志全無?」

  「天玄宮的傳人,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了?」

  陳卓猛地一驚!

  身體瞬間繃緊,真元急速運轉,天離劍發出一聲警惕的低鳴,目光如同利箭
般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不遠處的風雪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再次悄然立在那裡。

  彷彿從未離開,一直在那看著他。

  周遭呼嘯的狂風和漫天飛舞的雪花,在靠近她周身三尺範圍時,便如同遇到
了無形的壁障般,自動向兩側滑開,竟是片雪不沾身!

  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袍,沒有任何多餘的紋飾,卻比世間最華美的錦緞更能襯
托出她那超凡脫俗、宛如冰雪凝成的絕世風姿。

  墨色的長髮簡單地束起,幾縷青絲在風中微微拂動,露出一張完美得近乎沒
有瑕疵、卻又冰冷如玄冰的側臉。

  是陳璇!

  真的是她!

  陳卓的心臟猛地一跳,握著劍柄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

  自從那日在山谷隘口驚鴻一瞥之後,他心中一直存有疑慮,沒想到她竟然真
的會再次出現!

  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堂……堂姐……」

  陳卓的聲音乾澀,心頭沒緣由生出幾分窘迫。

  他有太多的疑問想問,關於天玄宮,關於渾天教,關於她這些年的經歷……

  只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問起。

  然而在此刻,這些也都不是最緊要的,一種後知後覺的震驚陡然在心底生出。

  她竟然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

  一股更加強烈的羞恥感和難堪瞬間湧上了陳卓的心頭。

  自己最狼狽、最屈辱的一面,竟然被這位高深莫測的堂姐盡收眼底……

  陳璇緩緩轉過頭,那雙冰冷的眸子落在他臉上,似乎並沒有在意他此刻的狼
狽,也沒有流露出任何嘲諷或同情,只是平淡地陳述著一個事實:

  「昨夜那個紅衣女子,是葉紅玲。」

  「是羅浮劍派長生殿的人。」

  陳卓瞳孔一縮!果然是她!

  「你敗的不冤。」

  陳璇繼續用那種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的語調說道,「以她如今的境界和劍道上
的天賦,莫說是你,便是尋常神念境初期的修士,在她那已初具雛形的『無塵劍
域』之下,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她的話語,既肯定了葉紅玲的強大,也巧妙地為陳卓的慘敗找了一個臺階,
似乎在說:

  你輸給她並不丟人。

  緊接著,便聽她話鋒一轉,毫不客氣的繼續說道:

  「然而,敗,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敗了之後,連拔劍再戰的勇氣都失去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她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陳卓,「心神動搖,劍意渙散,真元雖有所精進,
卻如同無主之水,空有其量,毫無其勢!連最基本的『靜』字都做不到!」

  「就憑你這副模樣,別說七日後去挑戰她,便是讓你再與昨夜那個北羌部落
首領放對,你都未必能穩操勝券!」

  陳璇的話語,如同最嚴厲的鞭撻,狠狠抽打在陳卓的心上。

  雖然冰冷無情,卻又如同醍醐灌頂,瞬間將他從那自怨自艾的泥沼中驚醒。

  是啊……敗了就是敗了……

  沉溺於屈辱和自我懷疑,又有何用?

  他抬起頭,迎上陳璇那冰冷的目光,眼中那熄滅的火焰,似乎重新燃起了微
弱的光芒,問道:

  「依堂姐之見,我該如何?」

  陳璇看著他眼中重新燃起的這一點點火星,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你問我該如何?」

  陳璇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題引向了昨夜那個輕易擊敗他的對手。

  「先說說你的對手吧。」、

  她的目光似乎飄向了遠方,似是露出了幾分惋惜的意味:

  「那個葉紅玲,其實很可惜。」

  陳卓一愣:「可惜?」

  他不明白堂姐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而且用上了「可惜」二字。

  陳璇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她曾是塊難得的好玉。」

  她的聲音裡聽不出太多情緒,卻似乎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對「璞玉蒙塵」的遺
憾,「劍心剔透,天賦之高,便是放眼整個羅浮劍派數百年,亦是鳳毛麟角。」

  「若非誤入歧途,拜錯了師門,毀在了某些腌臢小人手裡,」

  她說到這裡,聲音似乎冷硬了幾分,「她今日的成就,絕不止於此。」

  「至於她背後的長生殿……」

  陳璇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而不屑,「呵,不過一群藉著羅浮劍派這棵大樹苟
延殘喘、早已忘了何為劍、只知追逐些虛妄長生之術的……冢中枯骨罷了!」

  「可惜,」

  陳璇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有些怔忪的陳卓身上,再次重複了一句。

  「再好的劍,若是久在汙水中浸泡,沾染了汙穢,失了鋒芒,磨平了稜角
……終究也不過是一塊還能傷人的廢鐵罷了。」

  她這番話資訊量巨大,如同驚雷般在陳卓心中炸響。

  「誤入歧途」?」拜錯師門」?」毀在腌臢小人手裡」?」沾染汙穢,失了
鋒芒」?

  難道葉紅玲這些年,並非風光無限,反而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折磨和打壓?!

  一些模糊的猜測,開始在他心中隱隱成型。

  陳璇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內心的驚濤駭浪,彷彿剛才那番關於葉紅玲和長生殿
的評價,只是為了引出她接下來真正想說的話。她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審視:

  「然而,即使是這樣一塊『廢鐵』,以你昨夜那副心神動搖、劍意渙散的模
樣,也依舊不是對手!」

  「你問我該如何?」

  她終於回應了陳卓最初的問題,聲音冰冷,「很簡單——」

  「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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