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孽海】(原作版 264-2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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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03

 第264-286章:紅燭雪吻

  七日之期,轉瞬即至。

  斷風山下,寒風比七日前更加凜冽,捲起地上的砂礫和殘雪,發出嗚咽般的呼嘯,如同無數冤魂在哭泣。一片臨時開闢出的廣闊空地上,稀疏的人影取代了往日的荒涼。

  沒有觀禮臺,沒有彩旗飄揚,只有兩面巨大的旗幟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昭示著對峙雙方的身份——

  一面是景國玄黑底金龍旗,威嚴赫赫;

  另一面則繡著北羌特有的猙獰黑狼圖騰,旁邊還斜插著一杆樣式古樸、繪有交錯劍紋的灰色小旗,代表著此行北羌的盟友,羅浮劍派。

  場地中央,用粗糙的白石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界限,這便是此次決定月牙灣歸屬的生死擂臺。

  界限兩側,人馬分明。

  景國一方,凌楚妃依舊是一襲淡紫色的宮裝長裙,裙襬被風吹得微微拂動。

  她俏立於風雪之中,身姿窈窕,容顏絕世,神色平靜得如同冰封的湖面,彷彿這荒涼肅殺的邊塞之地,不過是她慣常遊覽的御苑一角。

  只是那雙清澈鳳眸深處,比七日前更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凝重。

  陳卓站在她身側偏後一步,換上了一身勁裝,面容沉靜,天離劍佩於腰間。

  他的氣息比七日前平穩了許多,傷勢似乎已無大礙,但那雙眼睛深處,卻依舊殘留著無法完全抹去的疲憊,以及一種如同壓縮到極致的暴風雨般的沉鬱。

  他緊抿著嘴唇,目光掠過對面陣營,最終定格在某個讓他心悸的身影上,握著劍柄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

  肖勁東一身戎裝,按刀而立,神情肅穆,身後是十數名氣息彪悍、目光銳利的天策府與無憂宮護衛,結成嚴密的陣型,無聲地散發著鐵血殺氣。

  而在他們對面,北羌與羅浮劍派的陣營則顯得更加粗獷和桀驁。

  數十名身形高大、體格壯碩、臉上帶著風霜刀疤的北羌武士,如同護衛般簇擁著中央幾位身著各式劍袍的羅浮修士。

  為首之人,正是厲寒川。

  他今日換上了一身更顯利落的暗灰色勁裝劍袍,袖口和領口用銀線繡著繁複的劍紋,更襯得他面容陰鷙,眼神銳利如刀。

  他負手而立,目光如同實質般在景國眾人身上來回掃視,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倨傲,當目光落在凌楚妃身上時,更是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嘴角勾起一抹充滿了征服欲和玩味的冷笑。

  在他身後不遠處,那道如同凝固的血色冰霜般的紅影——

  葉紅玲,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裡。她彷彿與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雙眸微闔,對周圍緊張的對峙、凜冽的寒風都視若無睹,只有那股冰冷刺骨、生人勿近的氣息,無聲地昭示著她的存在和絕對的危險。

  似乎很滿意自己目光帶來的壓迫感,厲寒川向前踏出一步,聲音被真元催動,蓋過了風聲,清晰地響徹在空地之上,帶著一種刻意拔高的張揚:

  “時辰已到!依照七日前之約定,今日斷風山下,以武定奪月牙灣歸屬!雙方各出兩人,兩場定勝負!”

  他目光掃過景國眾人,帶著一絲輕蔑,“規矩都清楚了吧?景國若是兩場全勝,我北羌不僅將黑狼部襲擾之事雙倍賠償,這月牙灣草場,亦當拱手相讓,並承諾三年之內,絕不再主動侵擾邊境!”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加戲謔和貪婪:

  “但若是我方兩場皆勝嘛……嘿嘿,那月牙灣水草豐美之地,便是我北羌勇士放牧的草場了!若是各勝一場,則一切維持現狀,誰也別說佔了便宜!”

  肖勁東排眾而出,一身鐵甲在寒風中發出沉悶的摩擦聲,他虎目圓睜,聲如洪鐘:

  “規矩我等自然清楚!廢話少說,厲公子,劃下道來吧!第一陣,由誰出戰?”

  厲寒川聞言,卻根本不看肖勁東,目光再次如同帶著鉤子般,黏在了凌楚妃那清冷絕美的臉龐上。

  經歷了七日的等待,他似乎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位高高在上的郡主踩在腳下。

  他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語氣輕佻得近乎無禮:

  “呵呵,肖將軍稍安勿躁,莫要心急嘛。這第一陣,厲某人不才,倒想親自向貴方討教一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只見他微微側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凌楚妃,那眼神中毫不掩飾的輕視、征服欲和一絲難以察覺的嫉妒交織在一起,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聽聞……景國的永明郡主殿下,”

  他刻意加重了“殿下”二字,語氣卻充滿了嘲諷,“不僅容貌傾國傾城,更是智計過人,心思玲瓏。”

  “想必前些時日,讓我北羌在泉關吃了點小虧的,就是郡主殿下運籌帷幄,略施了些……‘小聰明’吧?”

  此言一齣,肖勁東等景國將士無不怒目而視!

  這分明是在暗諷郡主只會玩弄陰謀詭計,而非依靠正途!

  厲寒川卻彷彿渾然不覺,反而更加得意地揚聲道:

  “只是不知,郡主這般冰雪聰明、算無遺策,手上功夫是否也同樣‘驚豔’絕倫呢?厲某不才,忝為羅浮劍派長生殿弟子,”

  他刻意報出自己的師承,似乎想用宗門名頭壓人,“今日,願捨命陪君子……哦不,是捨命陪佳人!斗膽!想領教郡主殿下的高招!還望郡主……不吝賜教啊!”

  他做了一個極其誇張的“請”的手勢,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惡意笑容。

  指名道姓!

  這狂妄至極的挑戰,如同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景國眾人的臉上!

  他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挑戰這位身份最尊貴、在他眼中卻可能是實力最“軟”的對手!

  他要親手擊敗這個“主謀”,狠狠地羞辱她,以此來洗刷之前的“恥辱”,併為北羌和羅浮劍派贏得第一場的勝利!

  “放肆!”

  肖勁東終於按捺不住,怒喝一聲,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住口!”

  其他天策府護衛也紛紛怒斥,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然而,就在這即將爆發的衝突邊緣,一道清冷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

  “肖將軍,稍安勿躁。”

  凌楚妃抬手,制止了己方眾人的躁動。

  她緩緩上前一步,迎著厲寒川那充滿挑釁和慾望的目光,神色依舊平靜無波,彷彿對方那番粗鄙的言語不過是聒噪的蟲鳴。

  她心中早已推演過無數次。

  厲寒川會針對她,幾乎是必然。

  拒絕,只會墮了景國士氣,正中對方下懷。

  而另一邊的葉紅玲……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卓,感受到他體內那雖然穩固了許多、卻依舊帶著一絲隱晦波動的氣息,以及他眼中那混雜著憤怒、擔憂和某種極其複雜決絕的情緒……

  她知道,不能讓陳卓現在去面對這個心思歹毒、擅長攻心的厲寒川。

  與其如此,不如……

  凌楚妃微微頷首,清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厲寒川臉上,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天潢貴胄與生俱來的從容與威嚴,清晰無比地響徹在這片風雪之地:

  “既然厲公子有此雅興,點名要與本宮切磋,”

  她刻意用了“本宮”的自稱,無聲地回應著對方之前的輕佻,“本宮……奉陪便是。”

  話音落定,全場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

  肖勁東等人臉色大變,擔憂之色溢於言表:“郡主!不可!”

  陳卓更是猛地轉頭看向凌楚妃,眼中充滿了震驚、急切和深深的擔憂,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但最終,他只是死死地握緊了天離劍的劍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手背上青筋隱現。

  他明白了。

  在她答應厲寒川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剩下的那個對手,那個如同噩夢般、帶給他極致恥辱和恐懼的紅衣女子……

  只能由他來面對!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起,直衝頭頂,讓他幾乎要窒息。那是對葉紅玲那無法抗衡的力量的本能恐懼。

  但緊接著,更強烈的、如同岩漿般滾燙的情緒——

  屈辱、憤怒、不甘,以及一種被逼到絕境後破釜沉舟般的瘋狂戰意,瞬間淹沒了他!

  退縮?逃避?

  不!

  他不能!

  如果連再次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那他這七日的苦修、凌楚妃的犧牲、還有他揹負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沒有說出一個反對的字。

  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凌楚妃走向擂臺中央的背影,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厲寒川見凌楚妃如此乾脆利落地應戰,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更加濃烈的輕蔑和殘忍的笑意:

  “好!郡主果然爽快!有膽色!不愧是能讓厲某高看一眼的女人!請!”

  他大笑著,也提劍走入了白石圈定的擂臺範圍。

  自始至終,那道紅色的身影——

  葉紅玲,都如同雕塑般立在原地,連眼皮都未曾顫動一下,彷彿即將上演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風雪更急,嗚咽聲如同戰場奏響的號角。

  斷風山下,第一場對決,即將開始。

  凌楚妃,對陣厲寒川。

  而場邊,陳卓的目光越過正在對峙的兩人,死死地鎖定了遠處那道冰冷的、帶來無盡夢魘的紅衣身影。

  手中的天離劍,發出了一聲低沉而壓抑的……

  劍鳴。

  ……

  冰冷的鎏金銅鏡,清晰地映照出端坐其前的身影。

  何薇薇已經梳妝完畢。

  那頂綴滿了珍珠、點翠、金絲累鳳的沉重鳳冠,一絲不苟地固定在她烏黑的髮髻上,冰冷的金屬流蘇垂落在額前,微微晃動。

  冠冕的重量壓得她纖細的脖頸不堪重負,幾乎難以抬起頭顱。

  只能微微低垂著,視線落在鏡中那張被精心描繪過的臉上。

  大紅色的嫁衣,是世間最頂級的雲錦,用最精細的金銀絲線繡滿了繁複華麗的龍鳳呈祥圖案。

  寬大的袖口和層層疊疊的裙襬如同沉重的血色波浪,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包裹、吞噬。

  每一針每一線都凝聚著極致的奢華與富貴,象徵著即將到來的顯赫身份,但穿在她身上,卻更像是一副精美絕倫、卻又冰冷沉重的枷鎖,將她牢牢地捆縛在這場盛大而荒謬的儀式之中。

  她的臉被厚厚的脂粉細緻地覆蓋,掩去了所有蒼白與憔悴,勾勒出完美的眉眼唇形,塗上了象徵喜慶的嫣紅。

  鏡中的容顏,明豔照人,符合世人對一個即將嫁入相府的尊貴新娘的所有想象。

  然而,脂粉之下,那雙曾經溫柔似水、也曾盈滿淚水的眼眸,此刻卻空洞得如同兩口枯寂的深潭。

  任憑鏡中映照出滿室的紅妝、跳躍的燭火,也無法在那眼底深處點燃哪怕一絲一毫的光亮。

  沒有羞澀,沒有喜悅,甚至連悲傷或抗拒都尋覓不到。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悸的麻木。

  她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冷漠地凝視著鏡中那個被鳳冠霞帔裝點得無比陌生的“自己”——

  那個即將被送上名為婚姻的祭壇的、完美的“新娘”。

  ……

  風,在斷風山下空曠的擂臺場地上嗚咽迴旋,捲起地面的砂礫和未化的殘雪,打在臉上如同細小的冰刀。

  兩面代表著景國與北羌的旗幟在狂風中獵獵作響,發出沉悶的撲打聲,更添幾分肅殺之氣。

  白石劃出的巨大圓形擂臺中央,厲寒川與凌楚妃遙遙相對。

  厲寒川嘴角噙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倨傲冷笑,眼神如同打量獵物般,肆無忌憚地在凌楚妃那被淡紫色宮裝勾勒出的曼妙身姿上游走。

  他甚至沒有立刻拔出腰間的長劍,只是隨意地將手搭在劍柄上,姿態輕慢,彷彿眼前的對手根本不值得他全力以赴。

  他再次朗聲開口,聲音帶著刻意的輕佻,試圖在動手前就先用言語擊潰對方的心防:

  “喲,我說永明郡主,您這般金枝玉葉,不在天都皇宮裡描鸞繡鳳,享受錦衣玉食,怎麼跑到這風沙漫天、鳥不拉屎的邊塞之地來舞刀弄槍了?”

  他故意頓了頓,欣賞著景國陣營那邊傳來的壓抑怒火,才慢悠悠地繼續道:

  “莫不是……天都的富貴日子過膩了,想來體驗體驗我們北地男兒的‘粗獷’風情?”

  “還是說,覺得憑著些許小聰明贏了一招半式,就真以為自己能在這憑實力說話的地方橫著走了?”

  他刻意加重了“小聰明”和“粗獷”幾個字眼,言語間的侮辱意味昭然若揭。

  面對這般赤裸裸的挑釁和羞辱,凌楚妃的臉色依舊平靜如初,彷彿覆蓋著一層萬年不化的寒冰。

  那雙清澈如琉璃的鳳眸深處,只有冰冷的寒意在緩緩流轉,厲寒川那粗鄙的言語,似乎根本無法在她心中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沒有浪費任何口舌進行無謂的爭辯。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清越、如同冰泉滴落玉盤般的——

  鏘!

  秋鴻劍應念出鞘!

  一道清冷如秋水的劍光在昏暗的天光下驟然亮起,劍身澄澈,隱隱流動著聖潔的光暈,彷彿一朵冰雕雪琢的白蓮悄然綻放。

  劍鋒所指,空氣似乎都為之凝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劍意瞬間瀰漫開來,將周圍呼嘯的寒風都迫退了幾分。

  凌楚妃手腕輕抖,秋鴻劍在她身前挽出一個優美的劍花,劍尖遙遙指向厲寒川,動作乾淨利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她的眼神冰冷而專注,彷彿天地間只剩下眼前的對手和手中的劍。

  無需多言,戰意已明!

  “呵,有點意思。”

  厲寒川見凌楚妃不受言語干擾,直接亮劍,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兇性和更加濃烈的輕蔑,

  “看來郡主對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挺有自信?也罷,就讓厲某來掂量掂量,你這朵溫室裡的嬌花,究竟有幾分斤兩!”

  話音未落,厲寒川眼神陡然變得陰狠!

  他腰間的長劍也驟然出鞘,帶起一道烏黑如墨、充滿了暴虐氣息的劍光!

  與凌楚妃的清冷靈動截然不同,厲寒川的劍法大開大合,充滿了通玄境上品修士碾壓性的力量感!

  他似乎根本不屑於任何試探,一齣手便是石破天驚的猛攻!

  只見他身形猛地前竄,手中墨色長劍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捲起漫天風沙,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黑色毒蛟,直撲凌楚妃面門!劍勢沉猛霸道,所過之處,連地面都被犁出一道淺淺的溝壑!他顯然是想憑藉境界優勢,一鼓作氣,以最快的速度將凌楚妃徹底壓垮,讓她明白彼此之間那不可逾越的鴻溝!

  然而,面對這狂猛如潮的攻勢,凌楚妃卻並未顯露絲毫慌亂。

  她身形飄忽,如同風中搖曳的紫蓮,腳步踩著某種玄奧的韻律,總能在間不容髮之際,險之又險地避開厲寒川劍招中最具威脅的鋒芒。

  手中秋鴻劍更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再追求硬碰硬,而是劃出一道道清冷圓融的軌跡,如同層層疊疊的冰鏡,精準地格擋、削弱、引導著厲寒川那霸道的劍力。

  “叮叮噹噹——!”

  密集的金鐵交鳴聲在場中不斷響起,火星四濺!

  厲寒川的每一劍都勢大力沉,足以開碑裂石,但落在凌楚妃那看似輕柔、實則韌性驚人的劍幕之上,卻如同泥牛入海,大半力道都被巧妙地卸去、化解。

  更讓他心驚的是,凌楚妃體內的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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