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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04
72.
紀銘現在只希望隋雲暮、陸漠白、屠蘇、謝家兩個小子鷸蚌相爭起來。
“是關於普通進化者的。”研究員顧忌著紀清在場，講的很含糊。
但是研究院目前關於普通進化者的研究中，重要的只有幾個專案，都是關於狂化症狀的，就算研究員不說，紀銘也知道。
第一基地因為一直對進化者使用晶核進行嚴格的管控，所以到目前為止，基地內的進化者都沒有出現嚴重的狂化症狀。
但是從隋雲暮原來的基地遷居過來的進化者，大部分都出現了嚴重的狂化症狀，在剛才關押喪屍的走廊隔壁，就是關押狂化者的隔間。
目前第一基地的研究表明，狂化症狀的加重是不可逆的，一旦變成狂化者，就和變成喪屍一樣，不可能再變回人類了。
狂化者和喪屍唯一的區別只有喪屍是沒有心跳呼吸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雖然狂化者依舊有心跳呼吸，但是大腦中屬於人類理性思考的部分，已經被喪屍病毒不可逆的完全破壞了。
雖然大腦結構被破壞了，狂化者在外表體徵上和正常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他們就像是狂犬病發作的患者，不同的是他們不會很快自然死亡。
如果給狂化者食物和水，他們能維持著這個狀態一直生存下去，如果斷水斷食，他們的呼吸心跳則會停止，變成和喪屍無異的存在。
也因為狂化者這樣特殊的表現，研究該如何繼續進行出現了嚴重的道德倫理分歧。
就這個問題已經扯皮了好幾天了，紀銘這幾天沒怎麼管，但既然正好遇到了，他覺得也不能再這麼浪費時間下去了。
紀銘點了點頭說：“我一會兒會過去的。”
研究員也點了點頭，“會議室在一樓104。”
他看了看時間，“會議八點半開始，還有十幾分鍾。”
紀銘和紀清離開房間重新回一樓，紀銘有點不放心紀清自己回去，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時間上不太允許他先把紀清送回家。
紀銘還在糾結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去開會吧。”紀清先說。
紀銘想了想，開會哪兒有紀清重要，他搖了搖頭，“我先送你回家，再過來開會。”
紀清覺得沒這個必要，這可是在基地裡，又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喪屍把她咬一口。
而且就算真的出現喪屍了，她的自愈能力驚人，大不了和喪屍互毆，她至少也有一半的可能性獲勝吧。
“真的不用了……”紀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清越的聲音給打斷了。
“紀叔叔。”
紀清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是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白襯衫黑西褲，長相出眾，氣質溫潤。
紀清對他沒有一點印象，但從對方在和她爸爸打過招呼之後，順其自然的轉頭看向她的動作上來看，他們之前應該是認識的。
“身體怎麼樣？還好嗎？”對方語氣溫柔的問她。
紀清客氣的回答：“還不錯。謝謝關心。”
對方露出一點笑容來，“你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叫隋雲暮，歲聿云暮的雲暮。”
紀清依舊客氣而禮貌的點頭，“你好。”
隋雲暮沒有繼續往下介紹自己的身份。這也是他們達成的約定之一。
紀銘看到紀清和隋雲暮的相遇沒有一點要擦出火花的意思，懸著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點。
他輕咳了一聲，“雲暮，我一會兒要去參加104的小會，你呢？”
“我也正要去參加104的小會，有些事情總不能一直拖著。”
紀銘正要說他打算先送紀清回家，隋雲暮先說：“對了，前兩天二樓的實驗室剛找回了一些之前網際網路上的資料，包括一些電影和電視劇。”
隋雲暮重新看向紀清，“一會兒我和紀叔叔要去開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去二樓看看電視打發時間怎麼樣？”
這話說的很有把她當小孩子的嫌疑，但紀清回家也只能看紀銘收藏的純文學類的書，相較之下，看電視還是要比看書更有意思一點。
“這樣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紀清問。
隋雲暮笑了笑，“當然不會。我先帶你上去吧。”
紀銘又咳嗽了一聲，“我也一起去吧，正好順便看看他們的進度。”
考慮到研究院是紀銘負責的，這句話說的也沒有什麼問題。
隋雲暮像是感覺不到紀銘的提防一樣，笑著點頭說：“當然，紀叔叔也一起吧。”
叄個人一起上到二樓，隋雲暮沒說什麼話，紀銘也是。
紀清能感覺到隋雲暮和紀銘的態度都有點微妙，但她沒打算當面追問。
隋雲暮交代好二樓的研究員之後，就和紀銘一起下樓去開會了。
研究員拿了一部手機給紀清，還騰出了一間沒人的小會議室給她，告訴她快取在手機裡的電影和電視劇都能看。
紀清拿到手機，突然覺得失憶在這種時候似乎也不是壞事，至少她已經完全忘記以前看過什麼電影和電視劇了，重新看一遍也不會覺得無聊。
紀清點開影視庫，挑了一本懸疑犯罪電影開始看。
但雖然是懸疑犯罪電影，電影營造的氣氛卻一點都不緊張，主角們的演技還時常讓人出戲。
紀清看了沒半個小時就退了出來，就在她找其他電影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紀清下意識抬起頭，還沒說話，房門就被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唐裝的年輕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頭髮留的有點長，髮尾已經快碰到肩膀了，額前的劉海也已經蓋過了眉毛。
但是本該顯得非主流或頹廢的髮型放在他身上卻意外的合適，要是他的手腕上再纏著一串佛珠，大概就是經典的京城佛子的形象了。
紀清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詞語。
她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在慢慢恢復，但她想起來的不是她認識的人和做過的事，而是見過的東西和詞語。
奇怪的是，儘管她能想起來而且知道這些奇怪的詞的含義，她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知道這些詞語的，是從某本小說還是某個短劇裡看到的都一概不知。
紀清沒法解釋這種奇怪的現象，索性不去想，反正現在也不太影響她的生活。
她的注意力回到站在門外的人身上，禮貌的問：“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找你。”
對方語氣平緩的開口，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溫潤，“你應該不記得我了，我叫屠蘇，春風送暖入屠蘇的屠蘇。”
紀清點了點頭，心想這位估計也和剛才見到的隋雲暮是差不多的情況，於是她用對隋雲暮的態度一視同仁的客氣的說：“你好。”
屠蘇看了她一會兒，神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依舊是平和到波瀾不驚、彷彿已經不染凡塵的感覺。
在紀清都快被看得不自在的時候，他的眼簾才垂下來，在微微點頭之後，他走進房間，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紀清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屠蘇手裡一直拎著東西，而且拎的還是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餐盒。
“這是我媽媽做的點心，讓我趁熱拿給你吃。”
紀清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她吃的點心，是她爸爸說的屠叔叔的老婆做的，而面前的人也姓屠，也是來送點心的。
這世界上應該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而且屠這個姓氏很罕見。
紀清回想著她爸爸對屠家的態度，似乎還算不錯，那這盒點心她應該可以酌情收下。
紀清認真的思考之後，露出禮貌的微笑說：“謝謝。”
“不客氣。”屠蘇說著不客氣，卻沒有一點放下東西就走的意思，反而把餐盒的蓋子給打開了。
餐盒裡放著的是整齊擺放的兩個元寶形狀的糕點，紀清雖然沒記憶了，但直覺自己以前應該也沒見過。
“糕裡面放了糖和豬油，涼了之後就不好吃了。”屠蘇向她解釋，“你吃得完兩塊嗎？”
紀清心想家裡有微波爐，涼了也可以再熱一下，而且她吃不完也可以留給她爸爸吃，總歸不會浪費。
但她正要開口，屠蘇又說：“紀叔叔有點高血糖高血脂，我媽特地囑咐我不要給紀叔叔吃。”
紀清這個當女兒的都不知道她爸爸有高血糖高血脂，他怎麼比她還清楚？
而且紀銘看起來也不胖，最多有一點難以避免的中年發福，怎麼又是高血糖又是高血脂的？
不過紀清的思緒轉了一圈，總算是明白屠蘇的意思了，“我一個人吃不完兩塊，你要和我一起吃嗎？”
這位不染凡塵的高人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紀清：……難道屠蘇的媽媽沒有給自己的兒子留一份嗎？
紀清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沒有阻止屠蘇在自己身旁坐下，和她一人一塊的吃著還帶著餘溫的糕點。
不得不說屠蘇媽媽的手藝真的挺好的，昨天的小麵點和今天的糕點都做的很好吃，不過今天的糕是挺甜也挺油潤的，不太適合高血糖高血脂的人吃。
73.
紀清正在品嚐糕點，又聽到屠蘇問：“你在找電影看嗎？”
紀銘和隋雲暮回到二樓的時候，紀清正和屠蘇一起看電影。
紀銘下意識轉過頭去看隋雲暮的表情，隋雲暮意料之中的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倒是坐在紀清身邊的屠蘇站起身說：“紀叔叔。”
“屠蘇，你也在啊。”紀銘笑著點頭。
和紀銘打過招呼之後，屠蘇的視線轉到隋雲暮身上，但他只是對隋雲暮微微點了點頭，隋雲暮也微笑著點頭示意。
紀清關掉還在播放的電影，跟著站起身，“我們現在回家嗎？”
紀銘剛點頭，隋雲暮就說：“手機你可以帶走，一會兒我讓他們給你拿根充電線。”
紀清有點意外，轉頭看向紀銘。就像是小時候收到一份貴重的禮物，第一反應是看家長點不點頭一樣。
“那你就帶走吧，平常你一個人在家也無聊的。”紀銘說。
紀清這才對隋雲暮說：“謝謝。”
“不客氣。”隋雲暮笑著說。
紀銘開完會之後送紀清回家，隋雲暮和屠蘇還有其他事情要忙，都留在了研究院，目送著他們離開。
走出他們的視野範圍之後，紀銘輕咳了一聲，“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雖然紀銘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紀清猜這個他們應該指的是隋雲暮和屠蘇。不過紀銘這個問題問的就像是她剛參加完聯誼會之類的相親場合一樣。
紀清不知道紀銘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答。
“長得不錯。”
紀銘有點心梗，“是你喜歡的型別？”
“你說長相的話，長得好看的我都喜歡，但要是他們這個人的話，我又不瞭解他們，怎麼知道他們是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沒有一見鍾情的感覺？”
紀清覺得紀銘好像有點太在意她和這兩位男嘉賓的情感問題了，她轉過頭看向紀銘，遲疑的問：“我以前和他們是叄角戀的關係嗎？”
紀銘一噎，心想何止是叄角戀，都是翻一倍的六角戀了。
不過他還是說：“瞎說什麼呢？再說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對了，你們年輕人不都說什麼喜歡是一種感覺嗎？你以前要是喜歡他們中的一個，現在應該也感覺得出來吧？”
紀清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句話挺有道理的。
但她再仔細回想了一下她剛才的感覺，還是搖了搖頭說：“我好像對他們沒有這種感覺。”
也就是她以前應該也不喜歡他們。
紀銘心裡一鬆，默默為這兩位年輕人點了根蠟燭。
“你現在身體剛恢復，世道又這麼亂，爸爸還是不建議你現在談戀愛的，萬一你和人家愛的死去活來，結果對方被喪屍給咬死了怎麼辦？是不是這個道理？”
紀清覺得這句話也很有道理，“你說的沒錯，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紀銘沉默了一下，心想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不管怎樣，紀清沒有和隋雲暮跟屠蘇一下子就舊情復燃的跡象是件好事情，但紀銘的心剛放下去一點，就看到自家門口守著叄個人。
紀銘先看到的是兩個非常相似且辨識度極高的背影，之後才看到站在這兩個人對面的陸漠白。
紀清也看到了堵在自家門口的人，“那個……好像就是昨天在柵欄外面偷窺的人。”
紀銘還沒說話，陸漠白的目光已經越過謝安南和謝向北看了過來。
作為第一基地最厲害的感知型異能者，陸漠白會和謝安南、謝向北一起出現在這裡，紀銘猜是因為陸漠白感知到紀清剛見過隋雲暮和屠蘇，謝安南和謝向北又一完成任務回到基地就守到了他家門口，他才沉不住氣的也追了過來。
事實和紀銘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陸漠白本來還沒打算這麼早出現在紀清面前的，但紀清才醒來一天，其他四個人就爭先恐後的找機會偶遇起來了。
他要是再不到紀清面前刷刷存在感，他就徹底沒希望了。
在陸漠白看向紀清之後，謝安南和謝向北也轉過了身。
紀銘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轉頭看向紀清，正要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謝安南和謝向北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姐姐！”謝安南和謝向北叫的親熱非常。
紀清有點受不了這樣的熱情，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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