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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09
她望向梳妝鏡中的自己,蒼白的臉上淚痕已幹,眼底的脆弱被倔強取代。
像是一夜之間褪去了所有稚嫩。
就算前路荊棘密佈,黑暗籠罩。
就算命運要將她推入深淵。
她也絕不低頭,絕不妥協。
林知遙的眼神逐漸堅定,如淬了火的鋼。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十三)反常
林知遙小口小口地啜飲著母親熬煮的紅棗小米粥,溫熱香甜的粥水滑過喉嚨,卻化不開她眉間凝結的憂慮。
謝硯發來的那條訊息猶如一塊巨石,沉沉地壓在她的心口。
“最近兩週都不回公司,要全力處理債務問題,好好照顧自己。”
她指尖在螢幕上懸停許久,打出的文字刪了又寫,最終只發出簡短又幹澀的詢問:“具體要怎麼解決?需要我做什麼嗎?”
半小時過去,對話方塊靜得像一潭死水。
她終於按下語音通話鍵,聽筒裡的等待音每響一聲,都像鈍刀在神經上緩慢拖拽。
轉撥手機號碼後,熟悉的機械女聲再度響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太反常了。
七年來,謝硯的電話永遠會在三聲鈴響內接通。
即便是重要的商務洽談,他的訊息也會準時抵達:會議中,兩小時後給你回電,等我噢。
末尾那個“噢”字,總讓她想起他微微挑眉的樣子。
而現在,那個永遠線上的人突然失聯。
——而且,他說兩週都不回公司。
要知道,寫意科技是他的命。
謝硯是白手起家的動畫天才,畢業的時候用宿舍那臺二手電腦做出的短片,如今已成長為行業標杆。那些熬夜打磨的分鏡指令碼,那些被甲方退回二十七次的方案,那些為搶佔市場快速擴招帶來的不得不吞下的苦果,最終都化作財報上觸目驚心的赤字。
為了救公司,他只能賣掉股份。
而楚氏集團的收購要約,曾像是絕境裡的一線光。
高出市場價40%的報價,承諾保留團隊決策權,甚至提出共建動畫人才孵化基地。
林知遙不是沒有質疑過這個收購計劃。
畢竟商場如戰場,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而楚氏集團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他們強調投資寫意科技可以增強公司在動畫領域的製作能力,加速旗下IP的視覺化開發,構建完整的產業鏈變現模式,進一步鞏固行業龍頭地位。
正是這個看似完美的合作方案,讓謝硯拒絕了其他財團的收購意向,卻也讓公司陰差陽錯地錯過了最佳的債務重組時機。
現在想來,楚氏集團提供的那些鑲著金邊的條款分明是蜜糖裹著的砒霜。
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可為什麼?
林知遙去了一趟藥店,兩分鐘之後,她攥著那盒緊急避孕藥站在街角。
鋁箔板被她捏出細小的裂紋,最終就著礦泉水吞下,苦澀在舌尖炸開。
她閉了閉眼,多希望昨夜只是場荒誕的噩夢。
可隨著每一步行走,身體深處傳來的鈍痛都在撕扯她的自欺。
肌膚上的那些淤青是邢昊蒼用暴力刻下的烙印,比任何言語都殘酷地宣告著
——這一切真實發生過。
她不理解。
就像不理解楚氏集團為什麼臨時要出爾反爾,不理解為什麼那個在她記憶裡熠熠生輝的少年,怎麼在七年的時光裡褪成了陌生的模樣。
或許,她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十四)火種
離開藥店後,林知遙徑直驅車前往悅華酒店。
短暫停留二十分鐘後,她便匆匆趕回公司。
儘管謝硯的辦公室空無一人,但作為臨時掌舵者,林知遙深知自己肩上的重量。
推開磨砂玻璃門的瞬間,她已不著痕跡地挺直了脊背,眼底的疲憊被銳利取代。
接下來的十個小時裡,推進五場會議、十七份檔案、三個瀕臨破裂的供應商合同,她在數字的懸崖邊走鋼絲,連喘息都計算著秒數。
當她把最後一份報表簽完,城市已沉入霓虹海底。
林知遙獨自坐在空蕩的辦公室裡,纖長的手指按壓著太陽穴,任由疲憊如潮水般漫過全身。
還沒等她緩過神,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林知遙深吸一口氣,迅速戴上擱在桌角的黑框眼鏡,指尖掠過鏡架時不著痕跡地整理了額前碎髮:“請進。”
人力資源總監Zoe步履匆匆,眉間蹙起的紋路暴露了事態緊急:“Yoyo,還是品宣部那位設計師的事。她母親病情惡化,ICU費用……她至少需要預支未來半年的工資。”
林知遙指尖在實木桌面上輕輕一頓。
她比誰都清楚白色病床前的煎熬,更何況那位設計師三年來晨會從不缺席,無數次加班到凌晨的身影還歷歷在目,去年面對獵頭雙倍薪資的誘惑時,也只是笑著搖頭婉拒。
“Zoe,財務部的週報我看了。”林知遙聲音輕得像羽毛,彷彿在說服自己,“這個月延發的工資單已經讓二十多位同事的房貸產生了滯納金。”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公司還欠著地下錢莊上億的資金。
辦公室突然變得很靜,中央空調的出風聲清晰可聞。
延遲發放工資已經讓員工們怨聲載道,若再破例預支,無異於在團隊中投下一顆不公的種子。
在企業管理中,“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旦讓員工感受到差別對待,團隊凝聚力便會土崩瓦解。
Zoe瞭然地點頭:我明白,這就去——
“等等!”林知遙按住桌沿霍然起身,急忙叫住她,“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對員工的困境視而不見。何況她還是跟著謝總打天下的老員工,這個忙一定要幫。”
停頓片刻,她眼中閃過靈光:“不能以公司名義預支,就以謝總個人名義無息借款,約定未來分期扣還。”
Zoe怔在原地。
這個看似簡單的方案背後,是管理者在鐵律與人情間走鋼絲的智慧。
“你覺得呢?”林知遙耐心詢問。
“沒意見,我這就去辦。”Zoe唇角微揚。
她突然想起獵頭上週的邀約,此刻已有了決斷。
走到門口又轉身,暖黃燈光下,Zoe注意到林知遙眼底密佈的血絲:“眼睛紅得厲害,注意休息。”
林知遙內心一暖,笑著解釋:“昨晚忘了摘隱形眼鏡。”
當門輕輕合攏,她如釋重負地陷進真皮座椅,望著窗外城市的燈火如星河般閃爍。
她不知道的是
——這一夜的決定,不僅守護了一個員工在ICU外最後的希望,更在不知不覺間,為整個團隊埋下了共克時艱的信念火種。
.
林知遙回到家時已經凌晨一點十五分。
飛快洗漱完,她直接撲倒在床上,身體接觸柔軟床墊的瞬間,彷彿聽見自己每一塊骨頭都在發出滿足的嘆息。
合上了疲憊的雙眸,她一下子回到了高一那年的十月。
那年秋天來得特別早,也特別冷。
校園裡的梧桐樹早早地褪去了綠意,枯黃的葉子鋪滿了通往教學樓的小路,踩上去會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林知遙記得,恐怖傳聞是從一個週三的早晨開始流傳的。
聽說了嗎?學校後門那條小巷,昨天又有一個女生被騷擾了。課間操時間,許躍晴秘兮兮地湊到林知遙耳邊,據說是個露陰癖,專門挑穿校服的女生下手。
真的假的?林知遙正喝著礦泉水,聞言差點嗆到。
千真萬確!隔壁班的何玉荷親眼看到的,何玉荷你應該知道吧,咱們的校花,她在熱烈追求校霸呢,不過人家校霸貌似對她沒意思,愛答不理的。要我說,她壓根沒有你漂亮,只要你肯摘下萬年不變的黑框眼鏡……”
眼見她越扯越遠,林知遙趕緊讓她打住。
“好像那個變態喜歡躲在巷子口的垃圾桶後面,突然跳出來……”許躍晴做了個誇張的掀衣服動作,趁著沒人,她還把褲子拉開,完美地模範露陰癖的行為,“何玉荷嚇得直接跑掉了,連書包都扔那兒了,後來是班主任去幫她拿回來的。”
林知遙不自覺地抱緊了雙臂,要知道那條小巷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放學鈴聲響起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十月的白晝正在變短,五點半的天空已經染上了暮色。
林知遙站在教室門口張望,希望能找到同路的同學,但許躍晴今天值日,其他熟悉的同學似乎都已經走了。
算了,應該沒事的。她自言自語地緊了緊書包帶,邁步走向校門。
林知遙刻意避開了後門那條傳聞中的小巷,選擇了稍微繞遠的前門大路。這條路雖然人多些,但要多走十五分鐘。
初秋的風帶著微涼,吹動她額前的劉海,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轉過第一個路口,同路的學生逐漸分散。林知遙注意到身後似乎一直有個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的節奏。她試著放慢腳步,那個腳步聲也隨之放緩;她加快步伐,後面的腳步也立刻變得急促起來。
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
暮色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跟在她身後約二十米處,看不清面容,只能辨認出個子非常高。
恐懼像冰冷的蛇一樣爬上林知遙的脊背,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太陽穴處血管搏動的聲音。
轉過彎的瞬間,她眼角餘光瞥見路邊建築工地上散落的磚塊。
幾乎是本能反應,林知遙彎腰撿起了一塊磚頭,在轉身的同時用盡全力朝那個一直跟著她的身影揮去。
(十五)心跳亂了節奏
纖細的手腕猝不及防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扣住,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她踉蹌著停下腳步。
林知遙下意識抬頭,對上了一雙深邃又凜冽的深棕色眼眸。
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近在咫尺,熟悉又陌生。
他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可高大的身影卻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陰影裡。
林知遙呼吸一滯,大腦瞬間空白。
是我。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令人心顫的磁性,像是砂紙輕輕擦過耳膜。
林知遙長舒了一口氣,可心跳卻不受控制地漏了小半拍。
她當然記得他。
那個總在走廊被罰站兼高舉書包的男生,也是女生們課間竊竊私語時最常提到的名字。
“你怎麼會走這條路?”她丟了手裡剛撿到的磚頭,歪了歪頭問他,語氣裡帶著疑惑。
據閨蜜躍晴的情報,他明明住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少年深深凝視著她素白的小臉,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倉促別過臉,聲音平淡:“離家近。”
“???”
這分明是南轅北轍。
難道他搬家了?還是“萬事通”的訊息有誤?
不過既然他這麼說,林知遙也不便追問,心底反倒湧起一絲隱秘的歡喜。
有他在身邊,那股莫名的心安讓她自己都感到詫異。
大概是因為他太高了吧,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像堵人形圍牆,也不知道平時都吃了什麼才能長成這樣。
“那個……”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不自覺地加快,“附近有個變態,專門對著學生脫衣服,你一個人走的話要小心。”
邢昊蒼:“……”
女孩說的急切,頻頻回頭確認他的反應,結果一個不留神,腳尖絆上了路邊的石塊。
邢昊蒼甚至來不及伸手,她已經摔倒在地。
轉瞬間,她利落地撐起身子,隨意拍了拍沾灰的裙襬,臉上不見半點委屈。
彷彿摔倒後依靠自己爬起來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邢昊蒼的臉色卻驟然變了。
他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翻轉過來——
原本白皙的掌心此刻擦破了一大片,細小的血珠正從砂礫磨出的傷口滲出,混著灰塵凝成暗紅的痕跡。
“你怎麼總是這麼冒失?!”少年的聲音裡壓著莫名的怒氣。
林知遙鏡片後的黑色瞳孔微微瞠大。
她不理解他怎麼就得出了這個結論,直到想起了大半個月前兩人接近相擁的畫面,
要不是他在危急關頭扯住她,只怕會被摩托車撞倒,少不了在醫院躺上幾天。
嫩白的小臉瞬間紅得可以滴出血來,她抿著唇,愣是沒好意思反駁。
暮色漸沉,晚霞的餘暉落在她臉上,仍迷人得緊。
“跟我來。”他說,耳尖已經微微泛紅。
林知遙本想拒絕,可觸及他眼底那抹不容拒絕的關切,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嚥了回去。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像只被馴服的小動物。
最後,他們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口。
邢昊蒼讓她等一會兒,自己大步走了進去。他花光了明天一整天的飯錢,買了生理鹽水、碘伏棉籤和透氣型創可貼。
不知怎的,當他重新望向她時,甚至不用開口,她已經朝他伸出了受傷的掌心,動作自然得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過於配合的態度,讓他唇角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淺笑。
許是少年習慣了受傷的生活,他處理起傷口來專業又快速,修長的手指捏著棉籤,蘸了生理鹽水,輕輕擦拭她的傷口。
此時兩人捱得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低垂的長睫毛,和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掌心,微癢。
突然之間,她的心跳節奏亂了
——是那種無法控制的、徹底的混亂。
(十六)想操死你
一陣陌生的戰慄感順著他的觸碰悄然蔓延。
就在林知遙指尖微顫,下意識想要退縮的剎那,邢昊蒼的手掌驀地收緊,穩穩扣住了她的手腕。
“疼嗎?”他的嗓音低沉,卻意外地溫柔,“忍著點,很快。”
本就已經極輕的力道又放緩了幾分,近乎小心翼翼,像是捧著一件易碎的琉璃,生怕稍一用力就會碰出裂痕。
他全然沒有察覺,面前的少女連耳尖都染上了晚霞的顏色,脖頸泛起一片緋紅。
“不用怕。”他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卻莫名讓人心頭一顫。
林知遙茫然地眨了眨眼,睫毛輕輕扇動,像是不解這突如其來的話語。
少年抬起頭:“我回家會經過你走的路。”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滯。
幾秒後,邢昊蒼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語速緩慢,卻字字清晰:“我會一直保護你。”
保護她。
一直。
這句話如同一顆薄荷糖墜入碳酸飲料,在她心口炸開無數細密的氣泡,酥酥麻麻地擴散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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