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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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回過身將火腿和肉塊快炒再置上義大利麵,最後分別淋上青醬白醬任君挑選。開啟冰箱把冷菜取出放涼,這才稍微鬆一口氣,甫回家就在廚房打轉,襯衫汗溼貼緊身軀,窄裙裡的絲襪包覆著腿逐漸悶熱黏膩,才考慮著是否衝個涼就聽見門鈴聲響。
  一面走到大門一面才想到不知道吳心禪回到家了沒?待會安置好客人再上樓去看看好了,如果在家就叫她一齊吃飯吧!開啟門穿著絲襪的小腿就被一個小小身軀抱住,低頭迎上一張甜美可愛的笑靨。
  “小美,你好呀!”夏玉嬋笑著抱起小美。
  “玉嬋阿姨你好!”小美身高體重比起年初時又略有增長,夏玉嬋已經無法久抱,撐高小美逗她開心笑一笑隨即放下,讓小美在家裡自由奔跑。
  “小美,不可以弄壞玉嬋阿姨家的東西喔!”方懿蕙跟著走上來在小美身後叫喊提醒。
  方懿蕙穿著硃紅色洋裝,裙襬輕盈款式高雅,用同色系花飾大發夾固定住梳理整齊的馬尾,雖然仍年輕卻有著少婦的成熟韻味了。打量著夏玉嬋白襯衫黑窄裙黑絲襪的單調配色,方懿蕙忍不住笑了。“嘿,你們檢察官只有黑色跟白色兩種可以選擇嗎?”
  “沒錯,因為我們非黑即白,只有是非對錯,沒有灰色的容錯模糊空間,更不可能有其他花俏的顏色來玷汙我們的專業的崇高!”夏玉嬋故意說得正義凜然,唬得方懿蕙愣了一下,然後兩人才笑得花枝亂顫。
  兩人走進屋內,小美已經趴在客廳的地板上翻著自己帶來的貼紙黏簿了。
  “好快,才看著她出生,一下子就三歲了。”夏玉嬋微笑。
  “對呀,好快。”方懿蕙也微笑,拉著夏玉嬋的手。“你也加油嘛!不然每次來都只有小美,多寂寞。”
  被方懿蕙握住的手,小指上面有著明顯的疤痕,仔細看方懿蕙那隻手的小指也是,疤痕像閃電紋路烙印在皮膚上。夏玉嬋下意識想抽開手,方懿蕙卻握得很緊,夏玉嬋望著方懿蕙,方懿蕙笑得很恬淡,恬淡裡沉澱著時間的洗禮。
  方懿蕙結婚後就辭去工作,休息了好一段時間本來想復出工作重執教鞭,卻發現懷孕,丈夫寵她不讓奔波操勞,於是一路懷孕產子倒貼身養育至今。雖然每次方懿蕙都會抱怨自己沒有再工作整個人都跟不上社會的脈動了,但是身為人母卻是另一條學習的路,方懿蕙從原本的嬌貴怯懦逐漸鼓起勇氣,為了照顧孩子,方懿蕙一點一點變得堅強柔韌。
  夏玉嬋一直以為自己會懷著那件心事守著那個秘密看著方懿蕙一輩子,卻不知道方懿蕙自己走出那道陰影,牽著小女兒的手,挺身去守護另外一個小生命。
  只有自己還留在原地。
  那一次的輪姦夏玉嬋懷孕了。沒有眷戀過那個不應該存在的生命,可是在醫院做完墮胎手術,夏玉嬋還是覺得身體裡面被掏空了什麼。然後辭掉教師的工作轉投入司法考試,從事檢察官的工作。如果教育不能遏止犯罪,那麼至少讓自己投入揭舉和制裁的行列。
  以為自己努力在朝著什麼目標前進,也結婚擁有家庭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懷孕。夏玉娟陪著去作檢查,只能很遺憾地說機率並不高,即使做試管手術也要很大的運氣來支援。
  吳宏明一直都想要有個孩子。夏玉嬋每次都要強迫自己很自然去配合丈夫的性慾,可是比起身體的排斥,心裡更難跨過那道障礙。好幾次和丈夫做愛時都看見那天的影像,有時是油彩臉譜,有時是黝黑外勞,還有狼狗。
  夏玉嬋知道自己的性事表現得很糟糕,身體僵硬心神不寧,如果只是像條死魚那至少有個可以改善的方向,可是那些幻覺幻聽卻三不五時在做愛時要把夏玉嬋逼瘋,這些吳宏明都不知道。
  吳宏明不知道夏玉嬋只想趕快懷孕生子,從此淡出性事:吳宏明更不知道,每次夏玉嬋嬌滴滴地算著排卵期要約他努力做人時,心裡卻覺得自己像個索性的娼妓。那種扭曲的逼迫讓夏玉嬋自己是可恥的,廉價的。
  望著方懿蕙牽小美時充滿感情的笑容,夏玉嬋走到這裡才發現其實在原地打轉的只有自己而已。夏玉嬋會為了這個冒冷汗,會湧起忌妒,可是人生已經不能回頭重新選擇,而且不知不覺夏玉嬋抓著這樣意念當作自己生存最後的目標,如果連這個都是虛空,那麼自己就只剩下行屍走肉了。
  “玉娟她們什麼時後來?”方懿蕙打斷夏玉嬋的胡思亂想。
  夏玉嬋正要張口,卻聽見門鈴聲響。方懿蕙笑著搶去開門,門口響起清脆的銀鈴笑聲串起來好不熱鬧。
  “你怎麼穿護士服來?”方懿蕙開門就是驚訝笑出。
  “我們醫院的更衣室遭小偷了啦!不只衣服,連錢包和隨身物品那些都偷得一乾二淨!”夏玉娟氣鼓鼓地抱怨。
  “有報警嗎?”方懿蕙問。
  “唷,你說後面那個嗎?”夏玉娟撇頭看了身後一眼。“那個是刑警,刑警你知道嗎?我們偉大的刑警告訴我們報案以後離醫院最近的分局警察會來處理,刑警是不受理這種小案子的。”
  “喂!夏玉娟你在亂說什麼啊!”嶽憶明笑著拍了夏玉娟後腦勺一下。“要不是我剛好去你醫院做產檢,你哪有順風車可以搭來這裡?搞不好連計程車的錢都湊不出來咧!”
  “咦,那個……黃醫師沒有在院裡面嗎?”夏玉嬋跟著走過來說笑。
  “那個黃醫師在開刀,很久的,不能接電話。”嶽憶明嘻嘻笑著。“幸好我英勇救難,只是民眾不太領情。”
  “哎喔,你們不知道啦,掉錢包要掛失一大堆證件和信用卡,真的很麻煩!
  還有啊,今天晚上要住這邊的換洗衣服也都被偷了啦!沒得換了啦!“夏玉娟還消不下氣。
  “財去人平安就好啦!”方懿蕙拉著夏玉娟入屋。“我有多帶啊,穿我的沒關係吧?”方懿蕙還記得婚禮時的借褲情誼。
  嶽憶明跟著走進,對夏玉嬋微微笑。“十六個禮拜啦!”嶽憶明穿著墨綠色的連身裙孕婦裝,衣服寬鬆但是肚子還沒有明顯隆起,不仔細看只會以為嶽憶明穿娃娃裝。
  “產檢還好嗎?”夏玉嬋挽著嶽憶明。“小心玄關的階梯。”眼睛卻瞄了手背上星芒狀的疤痕。
  “醫生說我和寶寶都頭好壯壯!”嶽憶明比了勝利手勢。即使手指遮著掌心,還是可以看見內裡的疤痕像藤蔓般張牙舞爪地爬滿佔據。
  那個是解決事情的代價吧!夏玉嬋知道。
  “這件衣服超好看!”方懿蕙也圍上來。
  “可是我覺得太可愛了,你看,這麼多緞帶!”嶽憶明指著衣服上覺得累贅的地方。“害我還要穿一件小外套遮著,今天辦公室冷氣又壞掉,熱死人了啦!”
  “反正你現在是孕婦,不用出生入死去拚命吧?穿可愛一點怕什麼?”夏玉娟接過嶽憶明脫下的亞麻白小外套。“查查竊盜案就可以了。”
  “天啊!夏玉娟,你也記恨記太久了吧?”嶽憶明笑著回應。“明明刑警和警察負責的範圍就不一樣嘛!”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錢包裡面有她和那個黃醫師的合照……”夏玉嬋也笑著維護嶽憶明。
  “你們到底要不要結婚啦?”方懿蕙也取笑夏玉娟。“我這裡有一個現成小花童耶!你再拖等我女兒長大你就只能接我女兒拋的捧花了!”
  小美聽到結婚也跑過來。“玉娟阿姨你要結婚了嗎?”
  “還沒啦!”夏玉娟羞紅臉。“再亂說就拿針打你屁股喔!”夏玉娟裝兇嚇著小美,小美聽到打針尖聲笑著跑走。
  “她要拿針打我們的屁股耶!”方懿蕙對夏玉嬋說。
  “可是要真的打了才能當現行犯逮捕!”嶽憶明嚴肅地說。
  “沒關係,我到時候會證明她有明顯的犯案動機,小美可以當我們的證人!”夏玉嬋也嚴肅地說。
  “喂!你不是約我們來吃飯的嗎?幹嘛全部都來糗我啊?”夏玉娟滿臉通紅推著大家進餐廳。“我肚子餓死了啦,趕快開飯了啦!”
  幾個女人嘻嘻哈哈在餐廳入座,方懿蕙幫小美擺好兒童用餐椅,夏玉娟幫夏玉嬋把菜餚從廚房端出。大家隨意開動,話匣子一開啟就一個接一個,氣氛輕鬆自然。
  “媽媽,我要吃那個。”小美指著尾巴切花變成章魚的小熱狗。
  “好,我幫你夾。”方懿蕙夾了一個小熱狗給小美,順便夾帶一片紅蘿蔔和一朵花椰菜。
  沒想到可以走到這裡,方懿蕙心裡這樣想。幸好那時候沒有放棄,現在才能走到這裡,擁有這麼多美好的生活。最好的朋友,最可愛的女兒,最美滿的家庭,好到讓人覺得失去哪一樣人生都會遺憾。為了不遺憾,我還要更努力走下去。
  “玉娟,你以後當醫生娘還要繼續工作嗎?”嶽憶明一面吃著番茄鑲乳酪一面問。
  “要啊!我喜歡當護士,而且我現在是阿長了耶!”夏玉娟笑著。
  “對啦,喜歡到下班還要穿護士服!”嶽憶明取笑夏玉娟。
  “哼!你還是轉去當警察啦!”夏玉娟回嘴。
  終於大家都可以走到這裡,夏玉娟心裡這樣想。經過了這些風雨,承受了這些傷害,留下了這些創痛,我們還是努力走到這裡了。不論人生的路上在哪裡跌過倒,有人扶持過再一起並肩同行,這樣真好。我們還是可以好好地過著,傷痕會在,但是幸福也會在,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缺口。
  “寶寶看得出性別了嗎?”夏玉嬋一面分切功夫鴨一面問嶽憶明。
  “呵,現在還不確定啦。”嶽憶明露出難得的女性羞澀。“可是超音波看起來好像有小雞雞。”
  “現在醫學很發達對吧?”方懿蕙興奮笑著。“超音波看得好清楚!不過你沒做羊膜穿刺的話,還是要五個月以後才能確定性別啦!”
  “希望到時候小雞雞不會飛走!”嶽憶明雙手合十禱告,大家哈哈大笑。
  幸好可以走到這裡,嶽憶明心裡這樣想。原來會讓自己害怕的不是出任務受傷,也不是生命受到威脅,而是肚子裡這個正在孕育的新生命。原來之前每一個躲過的災厄都是為了讓這個小寶寶有出現的機會,因為他,怕死不再是這麼可恥的念頭,膽怯不再是被抹煞的情緒。也許正義很難伸張到每個角落,但是生命可以延伸到每個機會。學長,希望他是男生,可以不用像我每天晚上洗澡都還是覺得身體好髒好髒。 如果可以,希望他會是個小槍神,這樣會不會太貪心?
  “老姐,你真的不考慮開自己去開一家餐廳嗎?”夏玉娟喝著牛尾清湯鼓吹慫恿。
  “對啊,當檢察官太辛苦了,埋沒你的廚藝天才耶!”方懿蕙笑著附和。
  “欸,她去開餐廳換成司法界少一箇中流砥柱那怎麼辦?”嶽憶明力挺夏玉嬋。
  夏玉嬋微微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怎麼會可以走到這裡?夏玉嬋心裡這樣想。為什麼從那天之後到現在,懿蕙生了小孩,玉娟正是待嫁女兒心,明明嫁了喜歡的學長還懷了孕,為什麼每個人都過得這麼好?這不公平。懿蕙應該要抑鬱寡歡一輩子,玉娟應該要揹著我們的包袱一輩子都裹步不前,明明總是要仗義搏命搶鋒頭早就應該死在哪場任務裡面哪有機會過一輩子?我這麼忌妒你們每一個人,為什麼你們還會羨慕我喜歡我?
  我們全都該死在那一天終結那場惡夢,怎麼會苟延殘喘懷抱著這樣的人生走到這裡?
  醒醒。
  盛夏暮時夏玉嬋卻冒著冷汗。我在想什麼?眼前的大家仍然和樂歡聚,吃吃喝喝談談笑笑,原地踏步又怎麼樣?可以這樣過下去,原地踏步會怎麼樣?
  爭贏這一輩子,到底得到了什麼?越想贏輸的卻越多。
  五年了,也就是這樣了。
  “老姐,怎麼了?”夏玉娟看夏玉嬋發著呆,忍不住問。
  夏玉嬋轉過頭望向窗外。“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大家東張西望側著耳朵專心聽聞,過了一會狐疑地搖搖頭。
  “好像聽見遠遠的地方有蟬在叫。”夏玉嬋微微一笑。
  五年了。
  沒關係,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好。夏玉嬋捲起一團義大利麵,青醬強烈的葉香複雜而迷人,送入口中彈牙耐嚼,真的煮得很不錯啊!雖然有點自賣自誇,可是得意一下沒有關係吧!
  樓梯間有腳步聲走下來。
  “心禪,你在家呀?”夏玉嬋轉頭張望。“要一起吃飯嗎?”
  一個削著短髮卻俏麗有型的年輕女生走進餐廳,髮型雖然時尚可是好像有點凌亂。
  是午覺睡到現在剛醒嗎?夏玉嬋欲言又止。
  衣服和褲子為什麼沾了許多像是顏料的漬痕?不記得夏玉嬋說過這個小姑是學美術的呀,嶽憶明打量著服裝。
  腳步的節奏有點不自然,是因為腳受傷才赤足在家裡走路嗎?方懿蕙知道踏進屋內夏玉嬋都會強迫大家穿上拖鞋。才在想著鼻間飄過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熟悉可是卻令人厭惡……轉頭看見小美也皺著鼻子表情疑惑。
  只有夏玉娟第一眼就看見吳心禪的大腿內側隱約好像有血漬痕跡,愣了一下猜想可能午睡時月經忽臨來不及準備?
  吳心禪沒有答話也沒有理會大家,逕自走到冰箱,拿了一瓶冰開水咕嚕咕嚕就一直猛灌。
  “月經來喝冰水是不是不太好……”夏玉娟不知道是否該多嘴干涉,語氣有些猶豫。
  吳心禪喝完水放回冰箱,轉過身來大家才發現她臉色蒼白得驚人。
  “心禪,你怎麼了?”夏玉嬋吃驚地問。
  “大家……可以跟我上樓一下嗎?我有個東西想給你們看一看。”吳心禪突然沒頭沒腦地這樣說著,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陰森詭異。
  四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搞不清楚吳心禪想怎麼樣,吳心禪沒等大家回應又逕自走上樓。嶽憶明是刑警見多場面,第一個站起來要跟著上樓,夏玉嬋不敢讓孕婦這樣衝動也陪在旁邊領路。
  夏玉娟和方懿蕙對望一眼,身為護士對醫療的責任感驅使,夏玉娟還是決定跟著一起上樓觀看,方懿蕙留在餐廳陪著小美。幾個女人上樓好一陣子沒有任何聲響,甚至安靜到令人有點不安。
  “媽媽,剛才那個姐姐走過來的時候,身上臭臭的。”小美抬起頭對方懿蕙說。
  “不可以這樣說姐姐。”方懿蕙摸摸小美的頭,夾了一些食物到小美的碗裡。
  趁著小美低頭猛吃,方懿蕙移動腳步走到樓梯間,抬頭看不到什麼,側耳聽也沒有任何聲響,回頭往餐廳看小美還在吃東西。方懿蕙壯著膽踩上幾步階梯,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小美,轉身下樓走回餐廳。
  餐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兒童座椅上空蕩蕩的。
  “小美,小美!”方懿蕙試著安慰自己女兒只是跟自己玩捉迷藏,叫喊幾聲尋找女兒蹤影,卻完全沒有回應。
  方懿蕙心裡開始浮起不詳的恐懼猜臆,心跳聲噗通噗通好像可以清楚聽見。
  忽然餐廳的燈就熄了,方懿蕙忍不住嚇得尖叫一聲,整層一樓陷入黑暗的闃寂無聲。
  脖子上的汗珠滑落颳得寒毛髮癢,方懿蕙才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到全身冒汗。
  畢竟別人家不若自己家熟悉,黑暗裡四處張望更顯陌生而寸步難移,樓梯間的壁燈突然亮起。
  雖然驚懼並存,但是方懿蕙猶疑一會還是往樓梯間走去。也許這只是大家偷偷約好聯合起來對自己的惡作劇?樓梯間的壁燈暈黃散發柔和光源,但是這時卻讓人覺得光線太弱了些。抬起頭望向樓上,走廊視線被黑暗吞噬,方懿蕙無助地祈禱著這只是一場惡作劇而已。
  方懿蕙踏上階梯。
  有時候,往上走也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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