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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18
，站了起來低頭看向還躺在沙發上的媽媽，我伸出雙手，媽媽自然地舉起手臂，指尖輕輕搭上我的掌心，讓我牽住她纖長的手指，將她從沙發上輕輕拉起。
隨後把拖鞋穿到了媽媽瑩潤的小腳丫上。
她站起身來：“那等我一下～”
說完後她走向了自己的臥室，而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我換好衣服後就坐在客廳裡等著媽媽。女人嘛……總是需要多花一點時間的。
不一會，媽媽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她換了一件灰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的連衣裙，恬靜中帶著點文藝。
只是裙襬很寬大，襯衫也依舊很寬大，蓋住了她的整個上半身，同樣蓋住了她的臀部。
我心頭忽然痛了一下。
“我們走吧。”她對我輕聲說道。
“好。”我站起來，走向了門口，換好鞋子後開啟屋門走了出去，在門外邊站著等她。她跟在我身後，換上了一雙跟高五釐米的黑色高跟鞋。
“媽，穿高跟鞋腳太累了，你穿個別的。”
她聽到我的話後，抬起頭來兩眼水汪汪的看著我：“可是……”她停頓了一下，眼裡帶著請求：“這雙鞋買來後，媽媽一次都還沒有穿過～我想穿～”
她現在這小表情，直看得我心頭髮軟，這誰頂得住啊：“好，穿穿穿，我們就穿這雙。”
說完我才反應了過來。
我是不是……被她拿捏住了？
……
我在外邊找了家口碑還算不錯的店，和媽媽一起吃完晚飯後，已經臨近傍晚。
媽媽沒開車，我們是走著去的，所以現在也是走著回家，到了家附近的小廣場的時候，我們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因為媽媽這雙鞋……買小了一點……我能看出來她一路上走路有點不自然，估計磨腳磨得很疼吧。
等到坐下來我才發現，她的腳後跟已經被磨的紅紅的，幾乎都要破皮了。
“媽，你坐在這等我一下。”
我趕忙跑去不遠處的藥店裡買了創可貼和一小袋醫用紗布回來，低下頭把她的高跟鞋脫了下來後，用創可貼蓋著一小層紗布貼在她的腳跟上
話裡滿是心疼地對她說：“都快磨破皮了，你都不知道喊疼，還在走～以後不準穿了。”
同時脫鞋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雙鞋梆硬，太硬了，一看就很廉價，穿著怎麼可能舒服啊，怎麼可能……不磨破皮。
她小聲說道：“買的時候我試穿過，挺合適的呀，在家裡的時候也還好好的～”
我有點好奇地問她：“媽，你這雙鞋，是不是你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順便就在菜市場的地攤上買的？”
她一下瞪大了眼睛，輕輕點了點頭：“是在菜市場的地攤上買的，他們家買一送一。”
聽到她的話後，我的胸腔裡頓時湧上一陣難以抑制的情緒直衝鼻間和眼眶，直讓我鼻間變得酸楚，眼裡盈滿淚水。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塞進了我衣服的口袋裡，十指相扣。
媽媽作為一位高中老師，她的收入算不上高，但絕對不低。
我看著自己身上這些面料極好，做工精細的衣物，這都是媽媽給我買的。
就如我之前所言，她連我睫毛顫動都能讀懂，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款式……所以她買什麼給我，我都很喜歡……
只是我身上這些……全都是……品牌店裡……一看就不便宜的……
別人對我好……或許只是嘴上說說，或許是別有所圖。媽媽她不會……她真的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確實把最好的都給了我。
我的喉頭驟然哽咽，呼吸有點困難，我抓緊了媽媽在我衣服口袋裡的手。
可是……
可是……
可是媽媽她……
媽媽她……
媽媽她那些滿是線頭的衣服……
我最近……買菜的時候……
已經在菜市場的攤子上……見過無數次了啊……
第29章
恐怕媽媽平時穿得那些廉價感滿滿的衣服，也是地攤老闆買一送一的時候，被人家忽悠，為了省錢沒忍住買得吧。
看著她襯衫上被小心剪去，卻還留有痕跡的線頭。
我想，此刻我才算是真正理解了“媽媽”一詞的含義。
我一聲“媽媽”，很輕易地就能從嘴巴喊了出來，她為了能儘量和這個稱呼匹配，卻需要拼盡全力，不留餘地。
她笨拙而真誠，全心全意地去扮演好媽媽，傾盡所有地來愛我。
不遠處的滑滑梯上，傳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媽媽微微偏過腦袋，輕輕靠在了我肩頭，她看著那些無憂無慮，臉上掛滿了快樂的孩子，在我衣兜裡的手同樣抓緊了我：“時間過得真快呀，不知不覺間，我的舟舟都長這麼大了。”
“舟舟，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也特別喜歡玩這個滑滑梯，每天吃完晚飯，都要鬧著讓媽媽陪你來這兒玩。”
我笑著說道：“那時候你總會隨身帶著一個粉紅色的小水壺，每過一小會兒，你就會來餵我喝口水，可我玩得正開心呢，我不想喝水，我就跑。你就在後邊不停追我。可你一次都沒追上我，因為你一追我，我就會跑得更快，媽你是怕我摔倒，所以不敢追得太緊對不對？”
媽媽的聲音很柔軟：“對呀～”
“還有，有一次我抱著那個粉色的小水壺“咕咕”喝水，有個小朋友說，粉紅色的水壺是小女孩才用的，後來我就再也不用那個水壺喝水了，但我又不告訴你為什麼，你就很著急，後來我才“哇哇哇”地哭著對你說，粉紅色的水壺是小妹妹才用的東西，我是男孩子，我不要這個水壺了。”
她捂住嘴輕笑起來：”對呀，當時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沒忍住抱著你在你小臉蛋上一陣親，你一臉嫌棄又生氣地看著媽媽，說媽媽弄了你一臉的口水。再也不讓媽媽親了。”
“後來呀，媽媽讓你自己去挑選，換了個藍色的小豬頭的水壺，你抱著水壺開心的不得了，才同意媽媽以後還可以親你。”
我用臉頰在她髮梢蹭了蹭：“也就是那一次，媽，你說我們之間不能有小秘密，秘密會讓心與心之間產生隔閡，只是那個時候我還小，不知道什麼叫隔閡，只記住了我們之間不能有小秘密，當時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卻滿口答應了你。”
“原來，你都記得～”媽媽靠在我肩頭小聲說道。
我的聲音溫和了下來：“媽，謝謝你，那個時候的我，一定很淘氣，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你把我養這麼大，我都不知道你要吃多少苦頭，有多勞累。”
她將腦袋從我肩頭抽離，側過頭看著我，眼裡全是對我的愛意：“不客氣～”
說完又把腦袋靠在我肩上。
“媽，你還記得嗎？我還在這和小朋友打過一架。”
她笑著說道：“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時候你說你想吃冰淇淋，媽媽讓你自己在這玩，我去給你買，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自己全身都是沙子泥巴，還在那安慰小周越。”
“當時他們一直在欺負周越，我讓他們不要這樣，他們都不聽我的，還覺得我是在挑釁他們，愈發變本加厲的欺負周越，我不想看他們欺負周越，就衝上去了。”
“我知道呀，後來媽媽不是買了兩個冰淇淋回來，還分了一個給小周越。”
媽媽再次捂嘴輕笑：“大概是因為冰淇淋太好吃了吧，後來周越就天天跟在我們屁股後邊了。也特喜歡待在我們家。”
“後來，周越媽媽也來了，我們準備回家的時候，那些小朋友就去把爸爸媽媽找來，他們圍住了媽媽，說媽媽沒有教育好你，也沒有管好你，要讓媽媽道歉。
“你當時力氣特別大，一下就把媽媽拉到身後，站在媽媽前邊伸開雙臂把媽媽護了起來，然後惡狠狠的對那群小朋友和他們的爸爸媽媽說。”
她學著我當時的樣子兇呼呼地說道：“你們不準欺負我媽媽！是我打的小朋友，我自己會道歉！”
我也笑了出來：“對啊，後來我們都沒道歉，你蹲下身子抱住了我，仰起頭義正言辭地對他們說，是你們家的孩子在欺負別的孩子，我兒子是在保護他，我們錯在哪裡？”
“周越媽媽還在一旁陰陽怪氣，哈哈，說什麼那麼多孩子欺負我們兩個孩子，還說我們欺負你們，到底誰欺負誰？當時那群小朋友的爸爸媽媽眼睛都快紅了。卻又不佔理，只得忍氣吞聲。她說完就帶著我們一起離開了。”
媽媽軟聲說：“舟舟，你趴在媽媽肩頭“哇哇”哭的那個晚上，你問媽媽，你哭的這麼厲害，會不會像個小屁孩。媽媽說，你怎麼會是小屁孩呢，你一直都是男子漢。”
“因為那一天，你擋在媽媽身前護著媽媽的時候。媽媽就知道，我的舟舟，會永永遠遠護住媽媽。。”
夕陽的餘暉灑在我們身上，我們沒在說話，她靠著我的肩頭，放在我兜裡的手輕輕用拇指撫按著我的手肚子。靜靜看著滑梯上嬉戲的孩子們。
直到天色漸暗，人群漸散。
“媽，你玩過滑滑梯嗎？”
她的身體停頓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試試？”
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小聲說道：“那是小朋友玩得東西～”
我看著她說道：“怎麼會呢？滑滑梯只是滑滑梯，誰都可以玩，滑滑梯可好玩了，你陪我去玩一次好不好。”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就像想確認還沒有人在旁邊。直到確認已經沒人後，她才開口：“好吧～”
我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走到了滑滑梯前面：“媽，從那邊上去，我在這接著你。”
她有點猶豫，有點緊張，也有點期待，試探性地再次問了問我：”真的要嗎？”
“沒事。”她大概是從我的眼神里得到了勇氣，扶住一旁的小護欄，走了上去，整理了一下裙襬，坐了下去。
然後眼睛看著我，雙手微微用力後，鬆開的同時緊緊閉上了雙眼，順著滑滑梯的通道滑了下來。
我早已伸開雙臂在下邊迎接她。
她滑下來後自然伸開雙臂一下子撲倒我懷裡，而我穩穩接住了她，如同她小時候接住我那樣。
她緊緊抓著我的衣服，似乎還是有點緊張。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怎麼樣？”
“有點幼稚～但也挺有趣～”她趴在我肩頭小聲說。
“那我們再來一次。”
我沒等她回答，就抱起了她：“呀！快放開媽媽，會被別人看到～”她忽然慌了起來，傳來一聲驚呼。
“沒事，沒人了現在。你剛剛也看過了呀。”我一邊說一邊抱著她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我讓她坐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雙手從她纖腰兩側穿過後，扣在了她的小肚子上：“小杜小杜，我們出發咯。”說完我雙手用力，帶著媽媽的身體，一起滑了下去。
“我沒騙你吧，是不是挺好玩？”
她馬上轉過身來，撅著嘴巴，抬起手輕輕擰了擰我的耳朵：“你剛剛叫我什麼？？？”
“啊，疼，叫你媽媽呀。”
“不是！”
媽媽根本沒用力，又怎麼會疼，我趕忙爬了起來趕緊跑：“小杜小杜，我們回家咯。”
“顧沉舟！！！你給我站住～”
當然，我沒跑幾步，就又轉身走向了媽媽，蹲下身子，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耳朵邊上：“媽，你還擰不？”
她輕輕搖了搖頭，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轉過身去：“走吧，我們回家。”
“媽媽自己能走。”她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還是乖巧順從地趴在了我背上。
我揹著她站起身來：“可我心疼你的腳，更心疼你。”
小廣場上燈光閃爍，我揹著媽媽漸漸走遠，偶爾傳來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對話。
“舟舟～”
“怎麼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改變注意了，不回家了。”
她似乎是想歪了，把嘴巴靠在我耳朵邊上，聲音細弱蚊蠅：“那你要帶媽媽去哪兒？”
“帶你去買新衣服。
“還有新鞋子。”
“噢～”
第30章
我的手掌托住了媽媽的肉腿，媽媽的雙臂從我肩膀上側穿過後，環在我胸前，我就這麼揹著她走在路上。媽媽的兩條小腿一蕩一蕩。
“媽媽重不重？你要不要放媽媽下來？”她趴在我背上，對著我的耳朵小聲說。
“怎麼會呢，不重啊，剛剛好，軟乎乎的，就像背了一朵雲。”我說的也是真話，媽媽的身體確實軟乎乎的，更別提……我的手掌正抓著媽媽的肉腿，而她飽滿軟彈的雙乳，此刻正頂在我的背上，被擠壓的無處安放。
隨著我走路的步伐，帶著她的身子微微震顫，媽媽雙乳那軟彈的觸感，不停在我心裡撓癢癢。
她的指尖在我胸前畫了個圈：“一朵雲是什麼比喻？”
“嗯……就是……很軟很軟的意思。”
“噢。
“舟舟～”
“怎麼了”
“媽媽有點想吃冰淇淋。”
“好，我們現在去買。”
她靠在我肩頭，輕“嗯～”一聲。
不多時。
我就揹著她走到了一家便利店門口，將媽媽輕輕從背上放了下來，讓她站好後，我轉過來握住她的雙手，捏了捏，對她說道：“好了，媽，你自己去選吧。”
她看著我的眼睛：“那你呢？要吃什麼？”
我搖搖頭，對她笑著說道：“我晚飯吃得太飽了，不要了。”
“好吧。”
媽媽走進了便利店門口，開始看自己要吃什麼。
而我走向了便利店裡邊，在擺放著一雙雙拖鞋的地方，停了下來，替媽媽選了一雙淡粉色小兔頭造型的拖鞋。
拖鞋設計成可愛的兔子形狀，鞋面上有一個圓潤的兔子臉，帶有黑色的小眼睛、粉紅的臉頰和一個張開的笑臉，露出小牙齒。
兔子耳朵從鞋面頂部伸出，耳朵內側是白色。
鞋側有通風孔，形狀像小愛心。
鞋背有一個可調節的帶子，帶子上寫著“HELLO”。
整體風格卡通可愛。
哈哈。
想到媽媽那溫婉端莊的模樣，穿著一雙可愛風的小兔子拖鞋在大街上走，那種反差感光想想就已經讓我忍不住地咧嘴一笑。
我拿起了那雙拖鞋，媽媽已經挑選好了她想吃的冰淇淋。我走到櫃檯：“老闆，多少錢？”
付完錢後。
我們一起走到便利店門口不遠處的長椅邊上：“你坐著先吃，我們吃完再走，不然待會化了。”
“好。”
她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優雅地撫過裙襬，坐在了長椅上。
我在她身側蹲下身子，她知道我要幹嘛，主動把雙腿往前微微舉起，讓腳跟離地。
我們似乎越來越有默契，很多話不再需要用嘴巴說出來，對方已經能理解。
我將塑膠包裝拆開，拿出了裡邊的淡粉色小兔子拖鞋，伸出手捉住了媽媽的腳腕，把媽媽雙腳上的高跟鞋輕輕脫下，放到一旁後，給她換上了小兔子拖鞋。
她將雙腿伸直，抬高了一點點，雙腳不停變換著角度。
伸出香嫩小舌小口小口地輕舔著手裡的冰淇淋。雙眼裡滿是好奇，打量著腳上的小兔子拖鞋。
我看著她的臉：“我的審美怎麼樣？還行吧？”
她香舌舔了一小口冰淇淋。
“挺可愛～
“可是……有點太可愛了，不太適合媽媽。”
我笑著問到：“那你喜歡嗎？”
她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喜歡～”
她又伸出舌頭，小口舔了一下冰淇淋，很小聲地說道：“你給媽媽買的，媽媽怎麼會不喜歡呢～”
只是被我聽到了。
我站了起來低下頭問她“好吃嗎？”
“好吃，但是有點太甜了。”
“我也想吃。”
她抬起頭看了看我。
“剛剛問你不是不要嗎？”
“現在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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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把拖鞋穿到了媽媽瑩潤的小腳丫上。
她站起身來：“那等我一下～”
說完後她走向了自己的臥室，而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我換好衣服後就坐在客廳裡等著媽媽。女人嘛……總是需要多花一點時間的。
不一會，媽媽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她換了一件灰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的連衣裙，恬靜中帶著點文藝。
只是裙襬很寬大，襯衫也依舊很寬大，蓋住了她的整個上半身，同樣蓋住了她的臀部。
我心頭忽然痛了一下。
“我們走吧。”她對我輕聲說道。
“好。”我站起來，走向了門口，換好鞋子後開啟屋門走了出去，在門外邊站著等她。她跟在我身後，換上了一雙跟高五釐米的黑色高跟鞋。
“媽，穿高跟鞋腳太累了，你穿個別的。”
她聽到我的話後，抬起頭來兩眼水汪汪的看著我：“可是……”她停頓了一下，眼裡帶著請求：“這雙鞋買來後，媽媽一次都還沒有穿過～我想穿～”
她現在這小表情，直看得我心頭髮軟，這誰頂得住啊：“好，穿穿穿，我們就穿這雙。”
說完我才反應了過來。
我是不是……被她拿捏住了？
……
我在外邊找了家口碑還算不錯的店，和媽媽一起吃完晚飯後，已經臨近傍晚。
媽媽沒開車，我們是走著去的，所以現在也是走著回家，到了家附近的小廣場的時候，我們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因為媽媽這雙鞋……買小了一點……我能看出來她一路上走路有點不自然，估計磨腳磨得很疼吧。
等到坐下來我才發現，她的腳後跟已經被磨的紅紅的，幾乎都要破皮了。
“媽，你坐在這等我一下。”
我趕忙跑去不遠處的藥店裡買了創可貼和一小袋醫用紗布回來，低下頭把她的高跟鞋脫了下來後，用創可貼蓋著一小層紗布貼在她的腳跟上
話裡滿是心疼地對她說：“都快磨破皮了，你都不知道喊疼，還在走～以後不準穿了。”
同時脫鞋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雙鞋梆硬，太硬了，一看就很廉價，穿著怎麼可能舒服啊，怎麼可能……不磨破皮。
她小聲說道：“買的時候我試穿過，挺合適的呀，在家裡的時候也還好好的～”
我有點好奇地問她：“媽，你這雙鞋，是不是你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順便就在菜市場的地攤上買的？”
她一下瞪大了眼睛，輕輕點了點頭：“是在菜市場的地攤上買的，他們家買一送一。”
聽到她的話後，我的胸腔裡頓時湧上一陣難以抑制的情緒直衝鼻間和眼眶，直讓我鼻間變得酸楚，眼裡盈滿淚水。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塞進了我衣服的口袋裡，十指相扣。
媽媽作為一位高中老師，她的收入算不上高，但絕對不低。
我看著自己身上這些面料極好，做工精細的衣物，這都是媽媽給我買的。
就如我之前所言，她連我睫毛顫動都能讀懂，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款式……所以她買什麼給我，我都很喜歡……
只是我身上這些……全都是……品牌店裡……一看就不便宜的……
別人對我好……或許只是嘴上說說，或許是別有所圖。媽媽她不會……她真的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確實把最好的都給了我。
我的喉頭驟然哽咽，呼吸有點困難，我抓緊了媽媽在我衣服口袋裡的手。
可是……
可是……
可是媽媽她……
媽媽她……
媽媽她那些滿是線頭的衣服……
我最近……買菜的時候……
已經在菜市場的攤子上……見過無數次了啊……
第29章
恐怕媽媽平時穿得那些廉價感滿滿的衣服，也是地攤老闆買一送一的時候，被人家忽悠，為了省錢沒忍住買得吧。
看著她襯衫上被小心剪去，卻還留有痕跡的線頭。
我想，此刻我才算是真正理解了“媽媽”一詞的含義。
我一聲“媽媽”，很輕易地就能從嘴巴喊了出來，她為了能儘量和這個稱呼匹配，卻需要拼盡全力，不留餘地。
她笨拙而真誠，全心全意地去扮演好媽媽，傾盡所有地來愛我。
不遠處的滑滑梯上，傳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媽媽微微偏過腦袋，輕輕靠在了我肩頭，她看著那些無憂無慮，臉上掛滿了快樂的孩子，在我衣兜裡的手同樣抓緊了我：“時間過得真快呀，不知不覺間，我的舟舟都長這麼大了。”
“舟舟，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也特別喜歡玩這個滑滑梯，每天吃完晚飯，都要鬧著讓媽媽陪你來這兒玩。”
我笑著說道：“那時候你總會隨身帶著一個粉紅色的小水壺，每過一小會兒，你就會來餵我喝口水，可我玩得正開心呢，我不想喝水，我就跑。你就在後邊不停追我。可你一次都沒追上我，因為你一追我，我就會跑得更快，媽你是怕我摔倒，所以不敢追得太緊對不對？”
媽媽的聲音很柔軟：“對呀～”
“還有，有一次我抱著那個粉色的小水壺“咕咕”喝水，有個小朋友說，粉紅色的水壺是小女孩才用的，後來我就再也不用那個水壺喝水了，但我又不告訴你為什麼，你就很著急，後來我才“哇哇哇”地哭著對你說，粉紅色的水壺是小妹妹才用的東西，我是男孩子，我不要這個水壺了。”
她捂住嘴輕笑起來：”對呀，當時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沒忍住抱著你在你小臉蛋上一陣親，你一臉嫌棄又生氣地看著媽媽，說媽媽弄了你一臉的口水。再也不讓媽媽親了。”
“後來呀，媽媽讓你自己去挑選，換了個藍色的小豬頭的水壺，你抱著水壺開心的不得了，才同意媽媽以後還可以親你。”
我用臉頰在她髮梢蹭了蹭：“也就是那一次，媽，你說我們之間不能有小秘密，秘密會讓心與心之間產生隔閡，只是那個時候我還小，不知道什麼叫隔閡，只記住了我們之間不能有小秘密，當時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卻滿口答應了你。”
“原來，你都記得～”媽媽靠在我肩頭小聲說道。
我的聲音溫和了下來：“媽，謝謝你，那個時候的我，一定很淘氣，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你把我養這麼大，我都不知道你要吃多少苦頭，有多勞累。”
她將腦袋從我肩頭抽離，側過頭看著我，眼裡全是對我的愛意：“不客氣～”
說完又把腦袋靠在我肩上。
“媽，你還記得嗎？我還在這和小朋友打過一架。”
她笑著說道：“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時候你說你想吃冰淇淋，媽媽讓你自己在這玩，我去給你買，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自己全身都是沙子泥巴，還在那安慰小周越。”
“當時他們一直在欺負周越，我讓他們不要這樣，他們都不聽我的，還覺得我是在挑釁他們，愈發變本加厲的欺負周越，我不想看他們欺負周越，就衝上去了。”
“我知道呀，後來媽媽不是買了兩個冰淇淋回來，還分了一個給小周越。”
媽媽再次捂嘴輕笑：“大概是因為冰淇淋太好吃了吧，後來周越就天天跟在我們屁股後邊了。也特喜歡待在我們家。”
“後來，周越媽媽也來了，我們準備回家的時候，那些小朋友就去把爸爸媽媽找來，他們圍住了媽媽，說媽媽沒有教育好你，也沒有管好你，要讓媽媽道歉。
“你當時力氣特別大，一下就把媽媽拉到身後，站在媽媽前邊伸開雙臂把媽媽護了起來，然後惡狠狠的對那群小朋友和他們的爸爸媽媽說。”
她學著我當時的樣子兇呼呼地說道：“你們不準欺負我媽媽！是我打的小朋友，我自己會道歉！”
我也笑了出來：“對啊，後來我們都沒道歉，你蹲下身子抱住了我，仰起頭義正言辭地對他們說，是你們家的孩子在欺負別的孩子，我兒子是在保護他，我們錯在哪裡？”
“周越媽媽還在一旁陰陽怪氣，哈哈，說什麼那麼多孩子欺負我們兩個孩子，還說我們欺負你們，到底誰欺負誰？當時那群小朋友的爸爸媽媽眼睛都快紅了。卻又不佔理，只得忍氣吞聲。她說完就帶著我們一起離開了。”
媽媽軟聲說：“舟舟，你趴在媽媽肩頭“哇哇”哭的那個晚上，你問媽媽，你哭的這麼厲害，會不會像個小屁孩。媽媽說，你怎麼會是小屁孩呢，你一直都是男子漢。”
“因為那一天，你擋在媽媽身前護著媽媽的時候。媽媽就知道，我的舟舟，會永永遠遠護住媽媽。。”
夕陽的餘暉灑在我們身上，我們沒在說話，她靠著我的肩頭，放在我兜裡的手輕輕用拇指撫按著我的手肚子。靜靜看著滑梯上嬉戲的孩子們。
直到天色漸暗，人群漸散。
“媽，你玩過滑滑梯嗎？”
她的身體停頓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試試？”
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小聲說道：“那是小朋友玩得東西～”
我看著她說道：“怎麼會呢？滑滑梯只是滑滑梯，誰都可以玩，滑滑梯可好玩了，你陪我去玩一次好不好。”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就像想確認還沒有人在旁邊。直到確認已經沒人後，她才開口：“好吧～”
我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走到了滑滑梯前面：“媽，從那邊上去，我在這接著你。”
她有點猶豫，有點緊張，也有點期待，試探性地再次問了問我：”真的要嗎？”
“沒事。”她大概是從我的眼神里得到了勇氣，扶住一旁的小護欄，走了上去，整理了一下裙襬，坐了下去。
然後眼睛看著我，雙手微微用力後，鬆開的同時緊緊閉上了雙眼，順著滑滑梯的通道滑了下來。
我早已伸開雙臂在下邊迎接她。
她滑下來後自然伸開雙臂一下子撲倒我懷裡，而我穩穩接住了她，如同她小時候接住我那樣。
她緊緊抓著我的衣服，似乎還是有點緊張。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怎麼樣？”
“有點幼稚～但也挺有趣～”她趴在我肩頭小聲說。
“那我們再來一次。”
我沒等她回答，就抱起了她：“呀！快放開媽媽，會被別人看到～”她忽然慌了起來，傳來一聲驚呼。
“沒事，沒人了現在。你剛剛也看過了呀。”我一邊說一邊抱著她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我讓她坐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雙手從她纖腰兩側穿過後，扣在了她的小肚子上：“小杜小杜，我們出發咯。”說完我雙手用力，帶著媽媽的身體，一起滑了下去。
“我沒騙你吧，是不是挺好玩？”
她馬上轉過身來，撅著嘴巴，抬起手輕輕擰了擰我的耳朵：“你剛剛叫我什麼？？？”
“啊，疼，叫你媽媽呀。”
“不是！”
媽媽根本沒用力，又怎麼會疼，我趕忙爬了起來趕緊跑：“小杜小杜，我們回家咯。”
“顧沉舟！！！你給我站住～”
當然，我沒跑幾步，就又轉身走向了媽媽，蹲下身子，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耳朵邊上：“媽，你還擰不？”
她輕輕搖了搖頭，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轉過身去：“走吧，我們回家。”
“媽媽自己能走。”她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還是乖巧順從地趴在了我背上。
我揹著她站起身來：“可我心疼你的腳，更心疼你。”
小廣場上燈光閃爍，我揹著媽媽漸漸走遠，偶爾傳來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對話。
“舟舟～”
“怎麼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改變注意了，不回家了。”
她似乎是想歪了，把嘴巴靠在我耳朵邊上，聲音細弱蚊蠅：“那你要帶媽媽去哪兒？”
“帶你去買新衣服。
“還有新鞋子。”
“噢～”
第30章
我的手掌托住了媽媽的肉腿，媽媽的雙臂從我肩膀上側穿過後，環在我胸前，我就這麼揹著她走在路上。媽媽的兩條小腿一蕩一蕩。
“媽媽重不重？你要不要放媽媽下來？”她趴在我背上，對著我的耳朵小聲說。
“怎麼會呢，不重啊，剛剛好，軟乎乎的，就像背了一朵雲。”我說的也是真話，媽媽的身體確實軟乎乎的，更別提……我的手掌正抓著媽媽的肉腿，而她飽滿軟彈的雙乳，此刻正頂在我的背上，被擠壓的無處安放。
隨著我走路的步伐，帶著她的身子微微震顫，媽媽雙乳那軟彈的觸感，不停在我心裡撓癢癢。
她的指尖在我胸前畫了個圈：“一朵雲是什麼比喻？”
“嗯……就是……很軟很軟的意思。”
“噢。
“舟舟～”
“怎麼了”
“媽媽有點想吃冰淇淋。”
“好，我們現在去買。”
她靠在我肩頭，輕“嗯～”一聲。
不多時。
我就揹著她走到了一家便利店門口，將媽媽輕輕從背上放了下來，讓她站好後，我轉過來握住她的雙手，捏了捏，對她說道：“好了，媽，你自己去選吧。”
她看著我的眼睛：“那你呢？要吃什麼？”
我搖搖頭，對她笑著說道：“我晚飯吃得太飽了，不要了。”
“好吧。”
媽媽走進了便利店門口，開始看自己要吃什麼。
而我走向了便利店裡邊，在擺放著一雙雙拖鞋的地方，停了下來，替媽媽選了一雙淡粉色小兔頭造型的拖鞋。
拖鞋設計成可愛的兔子形狀，鞋面上有一個圓潤的兔子臉，帶有黑色的小眼睛、粉紅的臉頰和一個張開的笑臉，露出小牙齒。
兔子耳朵從鞋面頂部伸出，耳朵內側是白色。
鞋側有通風孔，形狀像小愛心。
鞋背有一個可調節的帶子，帶子上寫著“HELLO”。
整體風格卡通可愛。
哈哈。
想到媽媽那溫婉端莊的模樣，穿著一雙可愛風的小兔子拖鞋在大街上走，那種反差感光想想就已經讓我忍不住地咧嘴一笑。
我拿起了那雙拖鞋，媽媽已經挑選好了她想吃的冰淇淋。我走到櫃檯：“老闆，多少錢？”
付完錢後。
我們一起走到便利店門口不遠處的長椅邊上：“你坐著先吃，我們吃完再走，不然待會化了。”
“好。”
她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優雅地撫過裙襬，坐在了長椅上。
我在她身側蹲下身子，她知道我要幹嘛，主動把雙腿往前微微舉起，讓腳跟離地。
我們似乎越來越有默契，很多話不再需要用嘴巴說出來，對方已經能理解。
我將塑膠包裝拆開，拿出了裡邊的淡粉色小兔子拖鞋，伸出手捉住了媽媽的腳腕，把媽媽雙腳上的高跟鞋輕輕脫下，放到一旁後，給她換上了小兔子拖鞋。
她將雙腿伸直，抬高了一點點，雙腳不停變換著角度。
伸出香嫩小舌小口小口地輕舔著手裡的冰淇淋。雙眼裡滿是好奇，打量著腳上的小兔子拖鞋。
我看著她的臉：“我的審美怎麼樣？還行吧？”
她香舌舔了一小口冰淇淋。
“挺可愛～
“可是……有點太可愛了，不太適合媽媽。”
我笑著問到：“那你喜歡嗎？”
她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喜歡～”
她又伸出舌頭，小口舔了一下冰淇淋，很小聲地說道：“你給媽媽買的，媽媽怎麼會不喜歡呢～”
只是被我聽到了。
我站了起來低下頭問她“好吃嗎？”
“好吃，但是有點太甜了。”
“我也想吃。”
她抬起頭看了看我。
“剛剛問你不是不要嗎？”
“現在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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