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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18
，“微信收款500元。”(“來……”)
我轉過頭走向她，接過她手裡的袋子：“好了，我們走吧。”
“歡迎下次光臨。”
出了女鞋店後。
走了一段路，媽媽看著我手裡拎著的兩個袋子，眼裡既歡喜，又心疼。
這兩雙鞋子，已經夠買七八雙她平時穿的那些了。
她自己恐怕從來沒有買過這麼貴的鞋子，哪怕這根本算不上貴……
“舟舟，這太貴了。”她沒想到一雙高跟鞋就幾百塊。
我站定，很認真的看著她，語氣溫柔地對她說道：“媽，可是已經付過款了，我們才剛出來，你想現在就回去退了嗎？”
我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給我買的那些球鞋，每一雙都比這貴吧。”
“哪有～”她像少女般嘟嘟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給我買的那些鞋子，包括衣服褲子，可都是名牌，拍照識圖一下就能在網上查到價格。
“你看之前被我扔掉的那雙鞋子，都快把你的腳後跟都磨破了，你都不吱聲，還穿。還有你上課的時候，還需要老站著，媽，我也會心疼你。
“你要是也心疼我的話呢，就對自己好一點，穿好一點的鞋子，別讓腳太累了。
“你看我之前給你按腳的時候，你的腳有多累，我按了好久，肌肉還是繃得緊緊的，它們一直在跟我告狀，說你對它們一點都不好，不想和你一起出門了。”
媽媽被我的話逗笑後，撇了撇嘴：“那媽媽把錢轉給你。”
我又走了起來，媽媽跟在我身側。
“我的錢不也是你給我的嗎？就是你自己買的呀。”
“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那是媽媽平時給你的零花錢，給了就是你的。”
“你給得太多了，我都花不完。”
“那你可以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媽媽其實不想看到你攢著錢。”
我又停下了步子，牽住她的雙手對她說：“我沒有攢著錢啊，給你買新衣服鞋子，就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我覺得這些錢，花在了最值得的地方，我開心。”
“還有，媽，你覺得……我們需要分你的我的嗎？”
她握緊了我的手點點頭，帶著笑意溫柔地說道：“當然不需要～”
“好了，已經很晚了，我們衣服還沒買。”我將她的手放下後對她說。
“嗯～”
路上
“舟舟，媽媽想到一件事。”
“什麼？”
“你可能誤會媽媽了，不是媽媽自己不買～媽媽是老師，學校有規定的，老師穿著要端莊得體～”媽媽忽然說道。
聽到媽媽的話後，我一下瞪大了眼睛，也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對啊！
媽媽是老師啊。
我怎麼從來沒想到過，我是豬腦子嗎？
剛剛在鞋店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哪怕那店裡都是一群女性，媽媽只是露了露小腿，就已經驚豔全場。
媽媽之前已經穿得那麼保守了，學校裡都有那麼多老師同學對她垂涎三尺，想入非非。
媽媽都不用打扮的多精緻，只需要稍稍點綴，我都不敢想她去到學校後，學校裡那群和我一樣的青春期少年們，該是怎麼樣的情慾噴發！
恐怕眼睛都會長在媽媽身上！
魂都會被媽媽勾走！
我自己面對媽媽的時候是什麼樣，我知道！
我還知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也知道女人的妒忌心有多強，學校裡還是那麼多女老師湊到一起。
況且她們本來就已經被學校的瑣事，被學生搞到焦頭爛額，怨氣沖天。
尤其是我之前那班主任……
就算媽媽現在穿得這麼保守，也掩不住她的清澄脫俗，她在學校……已經豔壓群芳了。她再打扮一下，我不敢想……
我看了媽媽一眼，忽然覺得她好聰明，怪不得她從來都不化妝，也不去做什麼髮型，就是簡簡單單的把頭髮紮起來。
身體條件，姿色和氣質硬到這個程度，任誰看了都得自慚形穢的媽媽。
穿地攤貨恐怕是她為了不招人妒忌和針對，為數不多行之有效的辦法。
因為這可以讓別人覺得她的生活過得不是很好，甚至很拮据。
她控制不了自己與身俱來的美貌和身段。
所以只能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花心思醜化自己，穿一些廉價的衣物，不讓自己和別人有距離感，讓別人覺得自己雖然比容貌、比氣質都比不過媽媽，但還是有比她更優越的地方。
這是她深思熟慮，精心設計下的生存策略。也是她用來規避世俗眼光，用來融入人群的方法。
她真的好聰明啊。
她哪裡只是防著顧自強，她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小心謹慎地維持著自己精心偽裝出來的形象，她防著的，是所有人。
我忽然感覺到一股悲涼：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美麗動人的女性，只是當這份美，超過了世俗可以容納接受的範疇。
無論是同事的嫉妒，學生的迷戀，路人的凝視，還有如顧自強這樣的覬覦，都讓媽媽成為了別人投射慾望和情緒的容器。
這時候美便成了一種負擔和詛咒。
磨腳的高跟鞋，就像她對待世俗眼光最後的倔強，和對釋放自己女性魅力的本能渴望，哪怕穿著再不適，她也想要綻放，她默默忍受的，豈止被高跟鞋磨得通紅，快破皮的腳後跟。
媽媽不是不懂自己的美，而是太懂了，她更懂這個世界的規則，懂人心的險惡，懂如何用最樸素的偽裝，讓自己平靜又安全地生活下去。
我的鼻頭有點泛酸，我想我又讀懂了她一點。
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所以那天，我帶著傾慕地真誠對她說，她的腿是我見過最美的，我也只對她的腿有生理反應的時候。
她臉上的紅暈，那不是一位母親被孩子看到身體的尷尬和窘迫。而是一位女性小心珍藏十七年的美好被我不經意間找到後的羞赧。
我發自內心的讚美和誇獎，就像是一束光，穿過了她的衣裳，也穿過了她封閉了十七年的心牆，讓她不再孤單。
她當時心裡一定是很欣喜的吧。
所以媽媽才會出乎意料，不符合常理的在我面前展露她的美腿，後邊還讓我去觸碰她，去擁抱她，去撫摸她，去親吻她。
那些縱容和默許，不僅僅是因為我是她的孩子，是她母愛的延伸。
更是因為我對她產生了慾望，但又超越了性的渴望後，那一份對她美的——眷戀和嚮往。
我穩穩接住了她捧給我的珍藏。
讓她深藏了十七年的美妙胴體，不再是詛咒和負擔。
讓美迴歸了最初的意義，美，它就是美。
讓她在經年累月的孤寂後，終於等來了那個命中註定的觀眾，不必再孤芳自賞。
地攤貨，狗都不……
穿！
一定要穿！
怎麼土怎麼穿！
怎麼保守怎麼穿！
我們要的。
就是融入群眾。
第33章
當然，也不用太地攤貨，還是要穿得舒適，土倒是可以土一點，哈哈。而且買過鞋子後，媽媽肯定不會再進那些相比之下貴一些的店裡去了。
“那我們就去買端莊得體一些的。”我對她說道。
“好。”
和媽媽這樣的大美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我對自己的審美是相當有自信的。
同時和保守的她生活了十幾年，我對“端莊得體”這個詞，更是自信滿滿。買這些風格款式的衣服，我可太懂了，見多識廣。
我帶她走進了這條街上一家很不起眼，裝潢也很一般的店裡。
她們家甚至沒有店員。
就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燙著一頭大波浪，紋著眉毛，同時還有點富態的老闆娘自己看著店面。
一看到我們進來，眼前一亮，熱情洋溢的迎了上來，笑聲敞亮：“這位小帥哥，要給你女朋友買點什麼？”
她打量了幾眼媽媽：“嘖嘖，這位美女真水靈。”
隨後她又偏過頭看著我，眼裡帶著讚揚：“小帥哥眼光真好，選得真不錯。”我眉頭不由自主地跳了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地方？
但還是向老闆娘解釋道：“這不是我女朋友。”
她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捂住嘴巴哈哈大笑，對我擠眉弄眼：“我懂，我懂，姐姐，姐姐。”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等等，她不會認為？我是被媽媽這個富婆，包養的小白臉吧！
畢竟……媽媽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也很……水靈……但肯定不止十六七歲的模樣，起碼也得二十出頭了。
但我確實就是一個十來歲小屁孩的模樣。
我的眉頭再次跳了跳。
老闆娘笑完後，就對我說道：“那小帥哥，你要給你姐姐買點什麼呢？我同你講噢，我家店裡可都是剛到的新款，賣得可好咯。”
啊……我求助似地看了看媽媽，這老闆娘太熱情了，我有點招架不住，還是得媽媽自己來。
媽媽在一旁眼角早就彎成了月牙兒，嘴角向上高高揚起，都快能把我手裡的手提袋掛上去了。
捂嘴輕笑，只是她既沒有想幫幫我，也沒有解釋她其實是我媽媽這件事，就任憑著老闆娘胡亂猜測。
媽媽她就是想看我出糗吧？！
就像我們第一次一起去菜市場那樣，她恐怕還覺得這樣很好玩很有趣呢。
我心裡一橫，不幫我就不幫我，“姐姐”就“姐姐”。
給她挑了一件店裡我覺得最土裡土氣的衣服，指著對老闆娘說道：“老闆娘，給我姐試試這件。”
“姐”字我咬的很重。
媽媽看了眼我給她挑選的衣服，還沒等老闆開口，她就趕忙抗拒地說道：“我不要。”
老闆娘還是很有眼力勁的，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媽媽一眼，就朝媽媽迎了上去，畢竟，她這是女裝店，媽媽才是她真正的顧客。
她熱情直爽地對媽媽說道：“這位小美女，那你看上哪件了呢？我給你拿來試試。”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媽媽變成“小美女”了。
媽媽看了看，選了一條高腰闊腿長裙，和一件很薄的米白色闊袖上衣，老闆娘拿給她後，她就去試衣間換衣服去了。
媽媽進去後老闆娘變得有點無所事事，就朝我湊了過來：“小帥哥，你這個姐姐真不錯，大美女一個，你可得好好把握，可別把她放走咯。”
反正媽媽現在在試衣間裡，她也不知道我們在聊些什麼，我沒了剛才的拘謹，就順著老闆娘的話說道：“那肯定，不是大美女我還不願意呢。”
老闆娘聽到我的話後，“咯咯”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又對我小聲說道：“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我對她笑了笑：“啥也沒，這不是剛到一起逛街。”
“哎呦，帥哥，我同你講，這種我有經驗，像這種小美女，最不缺的就是錢，有的是男人排著隊等著給她送錢哦，帶你來我這種小店裡，就是為了立人設，立人設，你曉得不？”
她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試衣間，見媽媽還沒有出來，接著對我說道：“第一呢，她就是想讓你覺得，她也沒什麼錢，讓你不好意思開口，和她要錢。第二點，就是想拉進和你的距離，讓你覺得她還是接地氣。這招對你這個年紀的小帥哥來說最好用了，你可別被她騙了，不要給她牽著鼻子走喲。”
我虛心求教：“那老闆娘，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還不簡單，你要主動一點得嘛！她就是圖你嫩，圖個新鮮，長遠不了滴，所以你不能吃虧的嘛，待會就帶著她去，讓他給你買幾套帥氣的衣服。”
她指了指斜對面的男裝：“那家看到了沒有？黑色牌牌那家，那也是我家的，我老公看著呢，你待會就帶小美女去那家，你就挑喜歡得買，你再甜言蜜語一下，她肯定會給你買的，咱不落空嘛，就算沒了人還有衣服穿不是。”
我恍然大悟，大開眼界，一環扣一環，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
同時我也注意到了，她們家男裝店隔壁的睡衣專賣店。
“好，我待會試試。”
“那就對咯。”老闆娘笑得愈發燦爛。
媽媽這個時候已經從試衣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在鏡子前轉了個圈，話裡帶著期待地問我：“怎麼樣？”
我不得不承認，媽媽的審美是要比我強上那麼一丟丟的，當然，主要還是她氣質太出眾了，身材也好到沒法挑剔，任何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讓那些本來很普通的衣物，一下子變得特別有藝術氣息。
媽媽身上的米白色闊袖上衣，面料輕垂柔順，剪裁流暢，領口和袖口又帶著一點淺色滾邊，低調且精緻。
高腰長裙褶皺自然，全身雙層棉麻混紡，隱約透著朦朧的層次感。
與上衣的寬鬆廓形搭配顯得相得益彰。
讓媽媽透出一股，素雅溫婉，恬靜從容的氣質，只是她腳上的粉兔子拖鞋太突兀了，很不搭，哈哈哈哈。
沒等我開口，老闆娘早已搶先一步迎了上去：“哎呦喂，小美女，你穿這身可真是太合適了，看看這腰身，這氣質，簡直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媽媽在鏡子前又轉了一圈，裙襬微微飄起，她沒管老闆娘的話語，再次看向我，眼裡帶著詢問。
我點頭示意，表示老闆娘說得不錯。
看到我的答覆後，她才轉向老闆娘：“那我要了，我去換下來。”
“好嘞，小美女還是個爽快人，不著急，你慢慢換。”
媽媽又進了試衣間裡。
老闆娘又湊到我跟前，繼續剛才的話題：“小帥哥，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小美女她不缺錢，等一下你就大膽去嘗試，她肯定會給你買的。”
我不打算接她的話。
因為媽媽只挑選了一套，太少了，起碼再給她選一套吧，上一套是她自己選的，我也想給她選一套。
“老闆娘，我自己看看，再給小美女買點別的。”
老闆娘聽到我的話後，喜笑顏開，本來找我聊天就是為了賣衣服，現在見我還要再買，她當然是開心的，也就不再和我胡諏。
我給媽媽選了一條乳白色闊腿褲，和一件同色系的針織開衫，衣身很長，可以蓋住媽媽的肉臀。搭在一起，整體偏清新文藝。
老闆娘看了看，又誇上了：“我就說小帥哥眼光真不錯，不僅會挑人，挑衣服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這一套小美女肯定喜歡得不得了。”
不能光你哄我啊，我想了想，對她笑著說道：“老闆娘，其實不是小美女包養我，是我追的小美女。那個你看，我沒帶那麼多錢，老闆娘你也是個人美心善的大美女，能不能給我打個折啊。”
她聽到我的話後，愣了一下。
“真的？”
“那還能有假，你也說了，小美女最不缺的就是錢，她平時肯定不會來的，是我帶她來的。”我撓了撓頭，假裝不好意思的說。
“折！小帥哥這麼有本事，肯定折，九折！不，給你八折！下次你再帶小美女來，給你七折！當然，帶其他小美女來我也給你打折！”
“那謝謝老闆娘了，下次我還帶她來你家買。”
“咯咯咯，行，那感情好。”老闆娘捂嘴笑到。
她指了指一旁放著的兩個裝鞋子的手提袋，對我小聲說道：“那小美女的鞋子也是你買給她的？”
“對啊。”
“那你看，你都給小美女買了這麼多了，不能光花你自己的錢啊，要禮尚往來嘛，更應該讓小美女也給你買點，咱們不能吃虧對不對？”
我點點頭，深以為然：“說得對。”
不一會。
媽媽換下衣服後，又走了出來，把換下的那套衣服遞給了老闆娘，我把剛剛給她選的那套衣服又給她遞過去。
這次我沒有開玩笑，認真替她選的，我相信自己的審美，也相信她會喜歡。
“姐，你再試試這一套。”
她看了看我，又看看我手裡的衣服，眼裡透出一股喜歡和滿意，帶著淺笑地伸出手接了過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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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媽媽看著我手裡拎著的兩個袋子，眼裡既歡喜，又心疼。
這兩雙鞋子，已經夠買七八雙她平時穿的那些了。
她自己恐怕從來沒有買過這麼貴的鞋子，哪怕這根本算不上貴……
“舟舟，這太貴了。”她沒想到一雙高跟鞋就幾百塊。
我站定，很認真的看著她，語氣溫柔地對她說道：“媽，可是已經付過款了，我們才剛出來，你想現在就回去退了嗎？”
我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給我買的那些球鞋，每一雙都比這貴吧。”
“哪有～”她像少女般嘟嘟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給我買的那些鞋子，包括衣服褲子，可都是名牌，拍照識圖一下就能在網上查到價格。
“你看之前被我扔掉的那雙鞋子，都快把你的腳後跟都磨破了，你都不吱聲，還穿。還有你上課的時候，還需要老站著，媽，我也會心疼你。
“你要是也心疼我的話呢，就對自己好一點，穿好一點的鞋子，別讓腳太累了。
“你看我之前給你按腳的時候，你的腳有多累，我按了好久，肌肉還是繃得緊緊的，它們一直在跟我告狀，說你對它們一點都不好，不想和你一起出門了。”
媽媽被我的話逗笑後，撇了撇嘴：“那媽媽把錢轉給你。”
我又走了起來，媽媽跟在我身側。
“我的錢不也是你給我的嗎？就是你自己買的呀。”
“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那是媽媽平時給你的零花錢，給了就是你的。”
“你給得太多了，我都花不完。”
“那你可以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媽媽其實不想看到你攢著錢。”
我又停下了步子，牽住她的雙手對她說：“我沒有攢著錢啊，給你買新衣服鞋子，就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我覺得這些錢，花在了最值得的地方，我開心。”
“還有，媽，你覺得……我們需要分你的我的嗎？”
她握緊了我的手點點頭，帶著笑意溫柔地說道：“當然不需要～”
“好了，已經很晚了，我們衣服還沒買。”我將她的手放下後對她說。
“嗯～”
路上
“舟舟，媽媽想到一件事。”
“什麼？”
“你可能誤會媽媽了，不是媽媽自己不買～媽媽是老師，學校有規定的，老師穿著要端莊得體～”媽媽忽然說道。
聽到媽媽的話後，我一下瞪大了眼睛，也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對啊！
媽媽是老師啊。
我怎麼從來沒想到過，我是豬腦子嗎？
剛剛在鞋店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哪怕那店裡都是一群女性，媽媽只是露了露小腿，就已經驚豔全場。
媽媽之前已經穿得那麼保守了，學校裡都有那麼多老師同學對她垂涎三尺，想入非非。
媽媽都不用打扮的多精緻，只需要稍稍點綴，我都不敢想她去到學校後，學校裡那群和我一樣的青春期少年們，該是怎麼樣的情慾噴發！
恐怕眼睛都會長在媽媽身上！
魂都會被媽媽勾走！
我自己面對媽媽的時候是什麼樣，我知道！
我還知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也知道女人的妒忌心有多強，學校裡還是那麼多女老師湊到一起。
況且她們本來就已經被學校的瑣事，被學生搞到焦頭爛額，怨氣沖天。
尤其是我之前那班主任……
就算媽媽現在穿得這麼保守，也掩不住她的清澄脫俗，她在學校……已經豔壓群芳了。她再打扮一下，我不敢想……
我看了媽媽一眼，忽然覺得她好聰明，怪不得她從來都不化妝，也不去做什麼髮型，就是簡簡單單的把頭髮紮起來。
身體條件，姿色和氣質硬到這個程度，任誰看了都得自慚形穢的媽媽。
穿地攤貨恐怕是她為了不招人妒忌和針對，為數不多行之有效的辦法。
因為這可以讓別人覺得她的生活過得不是很好，甚至很拮据。
她控制不了自己與身俱來的美貌和身段。
所以只能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花心思醜化自己，穿一些廉價的衣物，不讓自己和別人有距離感，讓別人覺得自己雖然比容貌、比氣質都比不過媽媽，但還是有比她更優越的地方。
這是她深思熟慮，精心設計下的生存策略。也是她用來規避世俗眼光，用來融入人群的方法。
她真的好聰明啊。
她哪裡只是防著顧自強，她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小心謹慎地維持著自己精心偽裝出來的形象，她防著的，是所有人。
我忽然感覺到一股悲涼：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美麗動人的女性，只是當這份美，超過了世俗可以容納接受的範疇。
無論是同事的嫉妒，學生的迷戀，路人的凝視，還有如顧自強這樣的覬覦，都讓媽媽成為了別人投射慾望和情緒的容器。
這時候美便成了一種負擔和詛咒。
磨腳的高跟鞋，就像她對待世俗眼光最後的倔強，和對釋放自己女性魅力的本能渴望，哪怕穿著再不適，她也想要綻放，她默默忍受的，豈止被高跟鞋磨得通紅，快破皮的腳後跟。
媽媽不是不懂自己的美，而是太懂了，她更懂這個世界的規則，懂人心的險惡，懂如何用最樸素的偽裝，讓自己平靜又安全地生活下去。
我的鼻頭有點泛酸，我想我又讀懂了她一點。
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所以那天，我帶著傾慕地真誠對她說，她的腿是我見過最美的，我也只對她的腿有生理反應的時候。
她臉上的紅暈，那不是一位母親被孩子看到身體的尷尬和窘迫。而是一位女性小心珍藏十七年的美好被我不經意間找到後的羞赧。
我發自內心的讚美和誇獎，就像是一束光，穿過了她的衣裳，也穿過了她封閉了十七年的心牆，讓她不再孤單。
她當時心裡一定是很欣喜的吧。
所以媽媽才會出乎意料，不符合常理的在我面前展露她的美腿，後邊還讓我去觸碰她，去擁抱她，去撫摸她，去親吻她。
那些縱容和默許，不僅僅是因為我是她的孩子，是她母愛的延伸。
更是因為我對她產生了慾望，但又超越了性的渴望後，那一份對她美的——眷戀和嚮往。
我穩穩接住了她捧給我的珍藏。
讓她深藏了十七年的美妙胴體，不再是詛咒和負擔。
讓美迴歸了最初的意義，美，它就是美。
讓她在經年累月的孤寂後，終於等來了那個命中註定的觀眾，不必再孤芳自賞。
地攤貨，狗都不……
穿！
一定要穿！
怎麼土怎麼穿！
怎麼保守怎麼穿！
我們要的。
就是融入群眾。
第33章
當然，也不用太地攤貨，還是要穿得舒適，土倒是可以土一點，哈哈。而且買過鞋子後，媽媽肯定不會再進那些相比之下貴一些的店裡去了。
“那我們就去買端莊得體一些的。”我對她說道。
“好。”
和媽媽這樣的大美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我對自己的審美是相當有自信的。
同時和保守的她生活了十幾年，我對“端莊得體”這個詞，更是自信滿滿。買這些風格款式的衣服，我可太懂了，見多識廣。
我帶她走進了這條街上一家很不起眼，裝潢也很一般的店裡。
她們家甚至沒有店員。
就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燙著一頭大波浪，紋著眉毛，同時還有點富態的老闆娘自己看著店面。
一看到我們進來，眼前一亮，熱情洋溢的迎了上來，笑聲敞亮：“這位小帥哥，要給你女朋友買點什麼？”
她打量了幾眼媽媽：“嘖嘖，這位美女真水靈。”
隨後她又偏過頭看著我，眼裡帶著讚揚：“小帥哥眼光真好，選得真不錯。”我眉頭不由自主地跳了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地方？
但還是向老闆娘解釋道：“這不是我女朋友。”
她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捂住嘴巴哈哈大笑，對我擠眉弄眼：“我懂，我懂，姐姐，姐姐。”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等等，她不會認為？我是被媽媽這個富婆，包養的小白臉吧！
畢竟……媽媽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也很……水靈……但肯定不止十六七歲的模樣，起碼也得二十出頭了。
但我確實就是一個十來歲小屁孩的模樣。
我的眉頭再次跳了跳。
老闆娘笑完後，就對我說道：“那小帥哥，你要給你姐姐買點什麼呢？我同你講噢，我家店裡可都是剛到的新款，賣得可好咯。”
啊……我求助似地看了看媽媽，這老闆娘太熱情了，我有點招架不住，還是得媽媽自己來。
媽媽在一旁眼角早就彎成了月牙兒，嘴角向上高高揚起，都快能把我手裡的手提袋掛上去了。
捂嘴輕笑，只是她既沒有想幫幫我，也沒有解釋她其實是我媽媽這件事，就任憑著老闆娘胡亂猜測。
媽媽她就是想看我出糗吧？！
就像我們第一次一起去菜市場那樣，她恐怕還覺得這樣很好玩很有趣呢。
我心裡一橫，不幫我就不幫我，“姐姐”就“姐姐”。
給她挑了一件店裡我覺得最土裡土氣的衣服，指著對老闆娘說道：“老闆娘，給我姐試試這件。”
“姐”字我咬的很重。
媽媽看了眼我給她挑選的衣服，還沒等老闆開口，她就趕忙抗拒地說道：“我不要。”
老闆娘還是很有眼力勁的，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媽媽一眼，就朝媽媽迎了上去，畢竟，她這是女裝店，媽媽才是她真正的顧客。
她熱情直爽地對媽媽說道：“這位小美女，那你看上哪件了呢？我給你拿來試試。”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媽媽變成“小美女”了。
媽媽看了看，選了一條高腰闊腿長裙，和一件很薄的米白色闊袖上衣，老闆娘拿給她後，她就去試衣間換衣服去了。
媽媽進去後老闆娘變得有點無所事事，就朝我湊了過來：“小帥哥，你這個姐姐真不錯，大美女一個，你可得好好把握，可別把她放走咯。”
反正媽媽現在在試衣間裡，她也不知道我們在聊些什麼，我沒了剛才的拘謹，就順著老闆娘的話說道：“那肯定，不是大美女我還不願意呢。”
老闆娘聽到我的話後，“咯咯”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又對我小聲說道：“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我對她笑了笑：“啥也沒，這不是剛到一起逛街。”
“哎呦，帥哥，我同你講，這種我有經驗，像這種小美女，最不缺的就是錢，有的是男人排著隊等著給她送錢哦，帶你來我這種小店裡，就是為了立人設，立人設，你曉得不？”
她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試衣間，見媽媽還沒有出來，接著對我說道：“第一呢，她就是想讓你覺得，她也沒什麼錢，讓你不好意思開口，和她要錢。第二點，就是想拉進和你的距離，讓你覺得她還是接地氣。這招對你這個年紀的小帥哥來說最好用了，你可別被她騙了，不要給她牽著鼻子走喲。”
我虛心求教：“那老闆娘，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還不簡單，你要主動一點得嘛！她就是圖你嫩，圖個新鮮，長遠不了滴，所以你不能吃虧的嘛，待會就帶著她去，讓他給你買幾套帥氣的衣服。”
她指了指斜對面的男裝：“那家看到了沒有？黑色牌牌那家，那也是我家的，我老公看著呢，你待會就帶小美女去那家，你就挑喜歡得買，你再甜言蜜語一下，她肯定會給你買的，咱不落空嘛，就算沒了人還有衣服穿不是。”
我恍然大悟，大開眼界，一環扣一環，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
同時我也注意到了，她們家男裝店隔壁的睡衣專賣店。
“好，我待會試試。”
“那就對咯。”老闆娘笑得愈發燦爛。
媽媽這個時候已經從試衣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在鏡子前轉了個圈，話裡帶著期待地問我：“怎麼樣？”
我不得不承認，媽媽的審美是要比我強上那麼一丟丟的，當然，主要還是她氣質太出眾了，身材也好到沒法挑剔，任何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讓那些本來很普通的衣物，一下子變得特別有藝術氣息。
媽媽身上的米白色闊袖上衣，面料輕垂柔順，剪裁流暢，領口和袖口又帶著一點淺色滾邊，低調且精緻。
高腰長裙褶皺自然，全身雙層棉麻混紡，隱約透著朦朧的層次感。
與上衣的寬鬆廓形搭配顯得相得益彰。
讓媽媽透出一股，素雅溫婉，恬靜從容的氣質，只是她腳上的粉兔子拖鞋太突兀了，很不搭，哈哈哈哈。
沒等我開口，老闆娘早已搶先一步迎了上去：“哎呦喂，小美女，你穿這身可真是太合適了，看看這腰身，這氣質，簡直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媽媽在鏡子前又轉了一圈，裙襬微微飄起，她沒管老闆娘的話語，再次看向我，眼裡帶著詢問。
我點頭示意，表示老闆娘說得不錯。
看到我的答覆後，她才轉向老闆娘：“那我要了，我去換下來。”
“好嘞，小美女還是個爽快人，不著急，你慢慢換。”
媽媽又進了試衣間裡。
老闆娘又湊到我跟前，繼續剛才的話題：“小帥哥，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小美女她不缺錢，等一下你就大膽去嘗試，她肯定會給你買的。”
我不打算接她的話。
因為媽媽只挑選了一套，太少了，起碼再給她選一套吧，上一套是她自己選的，我也想給她選一套。
“老闆娘，我自己看看，再給小美女買點別的。”
老闆娘聽到我的話後，喜笑顏開，本來找我聊天就是為了賣衣服，現在見我還要再買，她當然是開心的，也就不再和我胡諏。
我給媽媽選了一條乳白色闊腿褲，和一件同色系的針織開衫，衣身很長，可以蓋住媽媽的肉臀。搭在一起，整體偏清新文藝。
老闆娘看了看，又誇上了：“我就說小帥哥眼光真不錯，不僅會挑人，挑衣服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這一套小美女肯定喜歡得不得了。”
不能光你哄我啊，我想了想，對她笑著說道：“老闆娘，其實不是小美女包養我，是我追的小美女。那個你看，我沒帶那麼多錢，老闆娘你也是個人美心善的大美女，能不能給我打個折啊。”
她聽到我的話後，愣了一下。
“真的？”
“那還能有假，你也說了，小美女最不缺的就是錢，她平時肯定不會來的，是我帶她來的。”我撓了撓頭，假裝不好意思的說。
“折！小帥哥這麼有本事，肯定折，九折！不，給你八折！下次你再帶小美女來，給你七折！當然，帶其他小美女來我也給你打折！”
“那謝謝老闆娘了，下次我還帶她來你家買。”
“咯咯咯，行，那感情好。”老闆娘捂嘴笑到。
她指了指一旁放著的兩個裝鞋子的手提袋，對我小聲說道：“那小美女的鞋子也是你買給她的？”
“對啊。”
“那你看，你都給小美女買了這麼多了，不能光花你自己的錢啊，要禮尚往來嘛，更應該讓小美女也給你買點，咱們不能吃虧對不對？”
我點點頭，深以為然：“說得對。”
不一會。
媽媽換下衣服後，又走了出來，把換下的那套衣服遞給了老闆娘，我把剛剛給她選的那套衣服又給她遞過去。
這次我沒有開玩笑，認真替她選的，我相信自己的審美，也相信她會喜歡。
“姐，你再試試這一套。”
她看了看我，又看看我手裡的衣服，眼裡透出一股喜歡和滿意，帶著淺笑地伸出手接了過去：“好吧～”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