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離影】(第一部風起雲湧)32 絕處天謀(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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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0

聲。

  「官爺,掌櫃的來了。」

  李嶷與周時羲對視一眼,將畫軸掛回原處。須臾間,一切如舊。

  「進來。」

  門開處,走進一人,約莫五十來歲年紀,中等身材,微有發福,一襲青布長
衫,腰懸算盤,神色謹慎,正是賬房先生的打扮。此人步履恭謹,一望便知是個
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

  「在下錢富貴,乃是天下第一味掌櫃,見過二位爺。」那人拱手施禮。

  李嶷取出腰牌,往桌上一放:「本官秘靖司南路提舉李嶷。」又朝身旁一指,
「這位是周時羲。」

  錢富貴瞧見那腰牌上的紋飾,登時吃了一驚,忙又躬身下拜:「原來是李大
人當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

  「免禮,坐下說話。」李嶷將腰牌收起。

  錢富貴誠惶誠恐地在椅上坐了,只坐了半邊屁股,隨時準備起身。

  李嶷道:「天下第一味既是丐幫產業,你在幫中擔任何職?」

  「回大人的話,在下忝為六袋弟子,奉石舵主之命經營此間酒樓。」

  「江陵血案,你可曾聽說?」

  錢富貴正色道:「自然聽說。那些敗類通敵賣國,死有餘辜!幫中上下無不
切齒痛恨。」

  李嶷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又道:「朝廷正在緝拿黃蓉,你以為如何?」

  錢富貴一愣,隨即激動起來:「大人容稟!此事定有天大的冤枉!黃幫主俠
肝義膽,生平最恨的便是奸佞小人,怎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江陵慘案雖是事實,
但絕非幫主所為,必是有宵小嫁禍於她!」

  周時羲在旁冷笑:「倒是一片忠心。」

  錢富貴挺起胸膛:「在下句句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假!」

  李嶷擺了擺手:「錢掌櫃,我們已經查明,黃蓉前些日子來過聽雪閣,此事
你知道麼?」

  錢富貴臉色微變,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襟。

  李嶷淡淡道:「你也不必吃驚。我秘靖司既要查一個人的行蹤,自有門道。

  現在問你,她來此所為何事?」

  錢富貴額頭冒汗:「這個……幫主確實來過一趟,不過只在雅間中坐了半個
時辰便走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錢富貴聲若蚊蠅。

  「啪!」

  李嶷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嚇得錢富貴一個激靈,茶杯也跳了起來。

  「錢富貴!」李嶷站起身來,聲音森寒,「你當我秘靖司是泥捏的不成?黃
蓉身為朝廷欽犯,千里迢迢跑到你這破酒樓來,難道就是為了品茶消遣?」

  他俯視著錢富貴,目光如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實話實說,要麼
……」

  話音未落,殺氣已現。

  錢富貴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嚇得渾身一顫,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他怯怯地抬
頭瞧了瞧李嶷那張冷峻的臉,又偷眼看了看身旁面無表情的周時羲,心知眼前這
兩位爺絕非善茬,再不實說,怕是性命難保。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他連聲告饒,聲音顫抖,「小人說,小人全都說
——」

  那是十日前的午後時分。天下第一味中熱鬧如常,食客滿座,觥籌交錯。錢
富貴正在櫃檯後打算盤,忽見門簾一掀,進來兩人。

  前面那人著一襲月白錦袍,腰繫墨玉帶,頭戴青紗斗笠,蒙面而行,然舉手
投足間卻自有一股難以掩飾的風流韻致。身後跟著一名魁梧大漢,玄衣勁裝,步
履穩健,一看便知是個了得的練家子。

  兩人徑直走到櫃檯前。

  「錢富貴。」

  聲音故作低沉,卻難掩其中的清亮。錢富貴心頭一震,手中算盤登時停住。

  來人微微抬起斗笠,露出半張雪白的面龐,一雙如秋水般明澈的眼眸正凝視
著他。

  他幾乎要失聲叫出,卻見那人纖指輕豎於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一個
小小動作,竟有說不盡的嫵媚風情。

  「帶路。」

  錢富貴會意,忙引著二人上樓。到得三樓聽雪閣,他推門請進,自己也跟了
進去。

  黃蓉摘下斗笠,露出真容。饒是錢富貴早已猜知是她,此刻親眼得見,仍不
由得看痴了。只見她雖是男裝打扮,卻愈發顯得肌若凝脂,眉目如畫。烏黑秀髮
簡單挽起,露出一段修長如玉的頸項。最是那雙眼睛動人,明如秋水,深似幽潭,
只消一眼望來,便教人心神俱醉。

  「坐下說話。」她在主位坐定,神態從容不迫。

  那大漢亦除了斗笠,露出一張輪廓深刻的面容,眉骨高聳,鼻樑挺直,頗有
北地胡人的氣概,只靜靜立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宛如門神。

  這便是一路相隨黃蓉的完顏胤忠。

  錢富貴回過神來,忙道:「幫主大駕光臨,只是如今外面風聲正緊……」

  「我自有分寸。」黃蓉揮手打斷他的話,從廣袖中取出一支青竹信筒,「這
個送去潭州,務必親手交給石問秋。」

  錢富貴認得那是丐幫中最高等級的「春雨」密信,連忙雙手接過,如捧珍寶。

  「還有一事。」黃蓉續道,「十日後四海奇珍會在湘潭開場,我需要一塊入
場令牌。」

  錢富貴聞言臉色大變。四海奇珍會的令牌何等珍貴,便是有萬金也難求一枚,
他一個小小酒樓掌櫃,哪裡弄得到這等寶物?

  見他為難,黃蓉淡淡道:「盡力便是。」

  錢富貴咬咬牙:「屬下拼了性命,也要替幫主辦成此事。」

  「春雨即刻發出,切記不可有半點差錯。」

  說到這裡,錢富貴停住話頭,小心翼翼地瞧著李嶷,似是在等候發落。

  李嶷瞧了他一眼:「完了?」

  「是……是的。」錢富貴搓著雙手,神情侷促不安。

  「那令牌呢?」李嶷淡然問道。

  錢富貴面露苦色:「這個……小人正在想方設法。四海奇珍會的令牌何等稀
罕,便是豪門鉅富也不易得到。小人雖託了好些關係,但至今仍無下落。」

  李嶷揮了揮手:「罷了,你且退下。」

  錢富貴如釋重負,連忙躬身告退。門扉輕掩,腳步聲漸行漸遠,終至無聲。

  雅間內登時靜若無人。

  李嶷端起茶盞,輕輕轉動:「此人倒也機敏。」

  周時羲抬眼看他。

  「知道瞞不住,索性全盤托出。」李嶷呷了口茶,「只是有一事耐人尋味。」

  他放下茶盞,目光落在牆上的《聽雪圖》上:「黃蓉讓他辦令牌,看似信任。

  可那一萬兩銀票,她卻寧願費事藏在畫後,也不交給這位「忠心耿耿」的錢
掌櫃。」

  周時羲若有所思:「防著他。」

  「正是。」李嶷聲音沉了下去,「一個她信不過的人,卻還要用他辦事。這
裡頭,怕是大有文章。」

  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短兩長」,是韓升慣用的暗號。

  李嶷微微頷首,周時羲心領神會,悄然起身開門。

  韓升與林慎踏進房內,斗篷上猶帶寒溼。二人神色凝重,顯是剛從外頭趕回。

  「找到白連生了。」韓升開門見山。

  李嶷眸中精光一閃,緩緩起身。

  四人相視一眼,均已會意。須臾之間,聽雪閣中已空無一人,只餘桌上茶盞
尚溫,牆上《聽雪圖》兀自垂懸。

  窗外湘江水聲依舊,卻似暗藏殺機。

  夜幕低垂,湘潭城西。

  這一帶本是貧民聚居之地,巷陌狹窄,汙水橫流。入夜後更顯蕭索,偶有野
狗竄過,翻尋著牆角的殘羹冷炙。遠處隱約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在寒風中斷斷續
續。

  一處看似尋常的二進院落坐落在巷子深處,灰瓦土牆,門窗緊閉。若非門框
上那道新鮮的刮痕,幾乎與周圍破敗的屋舍別無二致。

  前廳內昏暗無光,只點著一盞油燈,燈芯燃得極小,勉強照亮方桌一角。寒
風從牆縫中鑽入,吹得燈火搖曳不定,人影在牆上晃動,忽長忽短,平添幾分詭
異之色。

  白連生端坐桌前,一襲白衣在昏暗中格外醒目。他面無表情,雙手交疊放在
桌上,宛如一尊石雕。

  錢富貴坐在對面,額頭已是汗如雨下。

  「東西可曾辦妥?」白連生開口,聲音冷如寒冰。

  錢富貴忙從懷中取出一個檀木小匣,雙手恭敬奉上:「在這裡,在這裡。」

  白連生接過匣子,啟蓋看了一眼,裡面赫然躺著一枚玉質令牌,上刻「四海
「二字。

  「她人在何處?」

  「這個……小人委實不知。」錢富貴聲音顫抖,「她只露了一面,囑咐小人
將令牌備好,說是會遣人前來取用。」

  白連生默然不語,只是靜靜凝視著他。

  錢富貴被那目光看得心慌意亂,忙又道:「白先生,小人已按您的吩咐行事,
石舵主的行蹤也都如實相告。這令牌,小人亦如數奉上……」

  「你怕她。」白連生忽然開口。

  錢富貴渾身一震,嘴唇哆嗦著想要分辯,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江陵之事,知曉內情者本就不多。」白連生慢條斯理地把玩著令牌,「如
今尚在人世的,更是寥寥無幾。」

  冷汗順著錢富貴的鬢角緩緩滑落。

  白連生將令牌輕輕推回桌面。

  錢富貴怔住了,抬頭望著白連生,眼中滿是不解之色:「白先生,這是何意?」

  「自有人比我更需要此物。」白連生語調平淡,嘴角卻泛起一絲冷笑。

  話音甫落,他緩緩起身,目光投向窗外,神色微凝。

  「他們來了。」

  錢富貴臉色大變,手忙腳亂地將令牌塞入懷中:「何人?」

  白連生並不作答,只是側耳靜聽。夜風之中,隱約傳來極輕的足音,四個人,
步履沉穩,顯然皆是武功不弱的好手。

  「白先生,咱們快些離去吧!」錢富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遲了。」白連生淡然道,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言罷推門而出。

  院中夜風輕拂,李嶷與周時羲、韓升、林慎呈扇形散開,四人鋼刀尚未出鞘,
勁氣已然瀰漫四方。夜色沉沉,殺機如霧。

  李嶷目光如刃,冷聲道:「白連生,今番總算讓我等尋著你了。」

  院中,白連生負手而立,白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面色卻沉如寒霜。他冷笑
一聲,聲音清冷如冰:「秘靖司行事,當真是陰魂不散。」

  李嶷向前踏出一步,聲音森寒:「江陵血案,不知是何方神聖助你脫身。但
今夜既落在我等手中,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你不得!」

  白連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旋即恢復平靜。他緩緩搖頭,語帶譏嘲:
「好大的口氣!秘靖司雖是威風八面,但要取我性命,只怕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話音未落,白連生右袖一抖,一道銀光如毒蛇吐信,直刺李嶷面門!

  李嶷早有防備,鋼刀出鞘,「當」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白連生得手不成,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已繞到李嶷右側。左袖同時甩出,又
是一劍刺向李嶷肋下。這招出其不意,角度刁鑽,若是常人早已中招。

  然而李嶷身為秘靖司提舉,豈是易與之輩?他腳下一滑,身形向左一側,堪
堪避過這一劍,同時反手一刀,直取白連生咽喉。

  白連生冷笑一聲,雙袖齊舞,劍光如織。只見他袖中劍鋒吞吐不定,時而長
達三尺,時而縮至寸許,變化莫測,讓人防不勝防。

  韓升見狀,當即吼了一聲,與林慎、周時羲從三個方向合圍而來。

  白連生眼中精光一閃:「來得好!」

  他忽然縱身躍起,在半空中身形一旋,雙袖橫掃。劍氣縱橫,四人各自施展
身法閃避,配合默契。

  韓升刀法剛猛,一式「烏龍擺尾」橫掃而來;林慎刀勢如雷,「連環三刀」

  接連劈出;周時羲身形如鬼,鋼刀從刁鑽角度斜劈而來。三人配合李嶷,將
白連生圍在核心。

  白連生雖強,面對四名好手合擊,也不敢大意。袖劍左擋右撩,身形連閃,
在四人攻勢中游走。一時間刀光劍影,勁風呼嘯,打得難解難分。

  數十招過後,白連生漸感吃力。雖然他武功在四人之上,但雙拳難敵四手,
漸漸處於下風。

  林慎一刀斜劈,白連生險險避過,刀風貼身而過;韓升趁機一刀劈來,被他
勉強格開,卻震得虎口發麻。

  就在雙方交戰正酣,殺機最烈之際「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猛然從後院方向傳來!那聲音中蘊含的無邊恐懼,仿
佛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激斗的每一個人心上!

  李嶷四人配合何等默契,心神亦是相通,卻也在這一瞬,攻勢不可避免地出
現了一絲滯澀。

  高手過招,生死只爭一線!

  白連生豈會錯失這稍縱即逝的良機?他眼中精光一閃,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硬接了林慎一記拳風,借力向後飄退,身形如一縷沒有重量的白煙,趁機縱身而
走。幾個起落間便已越過院牆,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韓升,林慎!」李嶷喊道。

  韓升與林慎心領神會,如離弦之箭般緊追上去,身影瞬間沒入黑暗。

  院中,只餘李嶷與周時羲二人。那聲淒厲慘叫的餘音似乎仍在耳畔迴盪,而
後院,卻是一片死般的寂靜。

  「且去瞧瞧。」李嶷當機立斷。

  二人身形一閃,穿過寂靜無聲的廳堂,徑直奔向後院。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
撲面而來,只見天井之中,錢富貴仰面倒在血泊之內,雙目圓睜,臉上猶帶著不
可思議的驚恐神色。他胸前被硬生生撕開了五道深可見骨的爪痕,傷口邊緣血肉
模糊,竟與江心洲上那些丐幫弟子的死狀一般無二!

  周時羲蹲身下去,探了探鼻息:「死了。」

  隨即在錢富貴的屍身上細細搜查。片刻之後,他從其內襟夾層中取出一枚冰
涼的玉質令牌。

  月光之下,這枚通體溫潤的玉質令牌靜靜躺在他掌心。令牌非金非鐵,呈半
月之形,正面陽刻篆文「四海」二字,筆力古樸蒼勁,背面則鐫著一幅波濤雲紋,
繁複而神秘莫測。

  正是那「四海奇珍會」的入場令牌。

  李嶷接過令牌,入手冰涼徹骨。

  他凝視著手中令牌,腦海中無數零散的線索正在飛速聚合,如旋風般盤旋成
一個巨大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漩渦。

  「時羲,你怎麼看?」

  周時羲目光落在李嶷手中的令牌上,沉聲道:「頭兒,我等此行,非是拾遺。」

  「——而是承繼。」

  「承繼?」李嶷緩緩轉身,重複著這兩個字,只覺一股寒意自尾椎升起,瞬
間竄遍全身。他盯著周時羲那雙在夜色中深不見底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承繼
她的路,完成她未竟的事?」

  「不錯。」周時羲的語氣平靜,「黃蓉所需之物,錢富貴未能親手交付。然
玉簪、密信、銀票、令牌,卻無一遺失,件件都落入我秘靖司之手。」

  「與其說我等在追緝一名謀逆的要犯,」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彷彿帶著冰冷
的鐵鏽味,「倒不如說,我等正在被她牽引,去推開一扇她想讓我們推開的門。」

  語畢,院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風聲似乎也停了,只有遠處隱約的更漏聲,
一下,又一下,敲在每個人的心頭,沉重如山。

  李嶷緩緩攤開手掌,月光映照著那枚玉牌,也映照著他眼中那抹前所未有的
凝重與駭然。

  破廟荒山,蔡彪慘死,那支碧玉簪卻鬼使神差地落入他手,引他們追查黃蓉
舊事。

  江心血洲,石問秋橫屍,那封「聽雪如初」的春雨密信,又恰到好處地指明
了方向。

  聽雪閣中,萬兩銀票藏於畫後,彷彿早已備好,就等著他們去取。

  而此刻,這枚開啟下一環的令牌,又隨著錢富貴的死,精準地……交到了他
的手上。

  死者,皆是線索的承載之人。

  而線索,卻總在他們死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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