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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2
把金色的利劍，劈開了房間裡的昏暗。
楊帆緩緩睜開眼睛，宿醉和縱慾後的疲憊感還未完全消散，但大腦卻異常清醒。他稍微動了動身體，便感覺到左右兩邊傳來的溫軟觸感。
左邊是唐甜，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整個人蜷縮著，只露出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臉深深地埋在枕頭裡，彷彿這樣就能躲避這個讓她羞恥又沉淪的世界。她的睡姿都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防備，可愛又可憐。
右邊則是李思思，睡姿要豪放得多。她的一條長腿毫無顧忌地搭在楊帆的身上，手臂緊緊地環著他的腰，整個人像一塊溫熱的貼皮膏藥，黏得死死的。她的呼吸平穩而悠長，嘴角還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什麼美夢。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混合著歡愛、汗水和女性馨香的獨特氣味，凌亂的床單、散落在地上的服裝和黑絲，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瘋狂與激烈。
他低下頭，輕輕在李思思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騷擾，李思思的眼睫毛顫了顫，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看清是楊帆後，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立刻彎成了月牙。
“帆哥……早啊……”她的聲音帶著清晨時分的沙啞和慵懶，像貓爪子一樣輕輕撓在人的心上。
“早。”楊帆笑了笑，手指順著她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最終停留在她豐腴挺翹的臀瓣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嗯……”李思思舒服地哼了一聲，身體扭動著，像蛇一樣纏得更緊了，“帆哥，你真壞，一大早就欺負人家。”
嘴上說著埋怨的話，身體的反應卻誠實得很。她主動仰起頭，湊上紅潤的嘴唇，索取著一個早安吻。
楊帆自然不會拒絕，低頭吻了上去。
兩人的動靜終於驚醒了另一邊的唐甜。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楊帆赤裸的胸膛，以及他正低頭與李思思親吻的側臉。昨晚那些羞恥的、瘋狂的、讓她面紅耳赤的畫面，如同潮水一般瞬間湧入大腦。
“啊！”唐甜低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抓起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一雙清澈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慌和無措，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我……我……我們……”她語無倫次，看看楊帆，又看看一臉壞笑的李思思，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思思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撐起上半身，胸前那對完美的白皙圓潤也隨之晃動出誘人的弧度。
“甜甜，你害羞什麼呀？昨晚你叫得可比我還大聲呢。”李思思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我……我沒有！”唐甜的臉更紅了，聲音細若蚊蚋，像是在辯解，又像是在撒嬌。
“還說沒有？”李思思湊過去，曖昧地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可都聽見了，你嘴裡一直喊著‘‘我不行了’……”
“思思！你別說了！”唐甜羞得快要哭出來了，伸手就去捂李思思的嘴。
兩個女孩在床上打鬧起來，雪白的被子隨著她們的動作起起伏伏，春光乍洩，看得楊帆口乾舌燥。
楊帆好整以暇地靠在床頭，雙臂枕在腦後，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雙美嬉戲圖”。雪白的被褥如同翻湧的浪花，時而掩蓋，時而展露出兩具同樣青春嬌嫩的胴體。
唐甜的皮膚是那種細膩的奶白色，在晨光下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暈，而李思思則是健康的小麥色，充滿了野性的活力。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衝擊力極強的畫面。
打鬧的動靜漸漸停歇，李思思畢竟體力更勝一籌，很快就把唐甜壓在了身下，雙手撓著她的癢癢肉，逗得唐甜笑得喘不過氣，眼淚都飆了出來。
“服不服？還敢不敢說沒叫了？”李思思像個得勝的女將軍，得意洋洋地問道。
“服了……服了……思思我錯了，你快起來，壓死我了……”唐甜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臉頰因為缺氧和羞赧，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笑鬧過後，房間裡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李思思從唐甜身上翻了下來，躺在她身邊，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但很快，李思思就察覺到了唐甜情緒的不對勁。
剛才還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孩，此刻卻安靜得過分。她側過身，背對著楊帆和李思思，將自己嬌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對著外面。那是一種無聲的、帶著點絕望的自我保護姿態。
空氣中旖旎的氣氛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尷尬和沉重。
楊帆的眉頭微微一挑，沒有作聲。他知道，這種時候，讓女人去解決女人的問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李思思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她撐起身子，湊到唐甜的耳邊，聲音放得無比輕柔：“甜甜？怎麼了？生氣了？”
被子裡的身軀輕輕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回應。
“是不是……後悔了？”李思思試探著問，語氣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擔憂。
唐甜還是不說話，但李思思能感覺到，她抓著被子的手又緊了幾分。
李思思嘆了口氣，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被子包裹下那個微微聳動的肩膀。然後，她不顧唐甜的僵硬，也鑽進了那個小小的、由被子構建的堡壘裡，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甜甜，你看著我。”李思思強硬地將唐甜的身子扳了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
在被子下方昏暗的光線裡，唐甜的眼睛紅得像兔子，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那副模樣，委屈又可憐，看得人心都碎了。
“我……我們……”唐甜的嘴唇哆嗦著，終於開了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們以後……要怎麼當朋友啊……思思……我把你當最好的閨蜜……”
一句話沒說完，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下來，砸在雪白的床單上，暈開一小片溼痕。
她完了。唐甜絕望地想。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跟同一個男人……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在她的世界觀裡，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友情，愛情，在一夜之間變得面目全非，亂成了一團讓她無法理清的麻。她害怕，害怕李思思會因此討厭她，鄙視她，害怕她們之間那份純粹的友誼，就此染上汙點，再也回不去了。
“傻瓜。”李思思心疼地伸手，用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她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誰說我們以後就不是朋友了？”李思思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灼灼，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唐甜，你給我聽好了，我們是好閨蜜，永遠都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好閨蜜！”
“可是……可是我們……”唐甜泣不成聲，被昨夜的瘋狂和此刻的迷茫折磨得幾近崩潰。
“沒有什麼可是的。”李思思打斷了她，她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既有疼惜，也有掙扎，最終化為一抹坦然。
“甜甜，我跟你說個秘密吧。”李思思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其實……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唐甜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睜大了淚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思思，連抽噎都忘記了。
李思思的臉頰也微微泛紅，但她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勇敢地迎著唐甜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雙性戀。我喜歡帆哥那樣的帥哥，我也喜歡你。不，應該說，我喜歡帆哥，是因為他很帥，很吸引人。但是我喜歡你，是那種……想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的喜歡。”
這番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唐甜混亂的腦海裡轟然炸開。
雙……雙性戀？思思她……喜歡自己？
唐甜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閨蜜，看著她那雙總是帶著戲謔和張揚的桃花眼，此刻卻盛滿了認真和深情。
她的心跳得飛快，不是因為驚嚇，而是一種……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感覺。她回想起昨晚，在酒精和慾望的驅使下，一切都變得模糊而瘋狂。她記得楊帆強有力的臂膀和滾燙的胸膛，也同樣清晰地記得，李思思柔軟的嘴唇和細膩的觸控。
當李思思吻她的時候，她的大腦雖然在尖叫著“不可以”，身體卻奇異地沒有產生任何抗拒。甚至……甚至在那片混亂之中，她還感受到了一絲安心和依賴。因為那是思思，是她最熟悉、最信任的閨蜜。
原來是這樣嗎？
就在兩個女孩在被子裡進行著私密對話時，一直沉默的楊帆終於動了。
他那雙有力的臂膀伸了過來，輕而易舉地就將裹著被子的兩個女孩一同攬入懷中。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像一個堅固的港灣，瞬間包容了她們所有的不安與彷徨。
“既然這樣，那不就正好嗎？”
楊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們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絲理所當然的笑意。
他低下頭，鼻尖蹭著唐甜的頭髮，又蹭了蹭李思思的臉頰，感受著兩種不同的髮香和體溫。
“以後，我們三個就好好在一起過。誰也別離開誰。”
他的話語簡單直接，卻像一道魔咒，瞬間擊中了兩個女孩最柔軟的心房。
唐甜和李思思都愣住了。她們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震驚和羞赧。
這個男人……他怎麼能用這麼理直氣壯的語氣，說出這麼……這麼不知羞恥的話來！
下一秒，羞憤的情緒同時湧上心頭。
“誰要跟你一起過啊！”
“不要臉！”
兩個女孩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嬌斥道，粉拳如同雨點般落在楊帆結實的胸膛和手臂上。只是那力道，軟綿綿的，更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沒有半分的威懾力。
楊帆也不躲，任由她們捶打，只是發出低低的、愉悅的笑聲。他收緊手臂，將懷裡兩個溫香軟玉的身體摟得更緊，直到她們的掙扎漸漸平息，柔軟的身體重新貼合在他的身上。
他將臉埋在她們的髮絲之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混合了沐浴露清香和女孩獨特體香的氣味，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次的計劃，堪稱完美。他不僅得到了兩個風格迥異的美人，更重要的是，他徹底打破了她們之間的壁壘，將她們牢牢地綁在了自己的床上。
看著懷中一個嬌羞地埋著頭，一個則偷偷抬眼嗔怪地瞪著自己的兩個女孩，楊帆的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他知道，這次的“雙飛”，很成功。這不僅僅是一夜的狂歡，更是一個嶄新的、讓他無比期待的開始。被子下的空氣因為三個人的體溫而變得溫熱，甚至有些微微的燥熱。楊帆的笑聲像是低音炮在胸腔裡共鳴，那震動透過他的身體，清晰地傳遞到緊貼著他的兩個女孩身上。
唐甜的臉頰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她把臉深深地埋進楊帆的臂彎裡，像一隻受驚的鴕鳥，只留下一截雪白的後頸和泛著粉色的耳廓暴露在空氣中。她的心跳得又快又亂，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剛才那陣羞憤的捶打，不僅沒有宣洩掉她心中的慌亂，反而像是往滾油裡潑了一勺水，炸得她渾身都酥了。楊帆的肌肉結實而有彈性，她的拳頭落上去，非但沒傷到他分毫，反而被那股反作用力震得手腕發麻，一種奇異的電流順著手臂竄遍全身。
李思思的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她畢竟性格要更大膽一些，沒有像唐甜那樣完全躲起來，但也是側著臉，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洩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她的手還抵在楊帆的胸口，卻早已沒了力氣，那姿勢與其說是抗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依賴的撫摸。
楊帆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征服感。他能感覺到左邊唐甜身體的柔軟和微微的顫抖，也能感受到右邊李思思身體的緊緻和逐漸放鬆的曲線。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好觸感，透過皮膚的接觸，源源不斷地向他傳遞著令人心醉的訊號。
“好了好了，不鬧了。”楊帆的聲音溫柔了下來，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他稍微鬆了鬆手臂，卻沒有放開她們，而是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讓自己靠在床頭，同時將兩個女孩半抱在懷裡，讓她們能以一個更放鬆的姿態依偎著他。
他像是在撫摸兩隻名貴的貓咪，一隻手輕輕地順著唐甜柔順的長髮，另一隻手則在李思思光潔的背脊上緩緩遊走。他的動作不帶任何情慾，純粹是一種安撫和佔有。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三個人輕微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一絲清晨的微光，給房間裡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
良久，還是李思思先打破了沉默。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確定，輕輕地響起：“甜甜……”
唐甜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作聲，只是把臉往楊帆懷裡埋得更深了些。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閨蜜。昨晚的一切都太瘋狂，太顛覆了。
李思思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退縮，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身體微微轉向唐甜的方向，輕聲說：“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怪我……怪我昨天晚上……”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楊帆的手在李思思的背上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緩緩撫摸，他饒有興致地聽著，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好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唐甜依舊沉默著，像一塊不會說話的石頭。但李思思知道，她正在聽。
“甜甜，對不起。”李思思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顫音，聽起來格外惹人憐愛，“我知道昨天晚上嚇到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這句話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唐甜的心湖裡轟然炸開。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她看著李思思，看著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談的閨蜜。李思思的眼神真摯而熱烈，還帶著一絲受傷和脆弱，那不是在開玩笑。
“思思，你……你說什麼？”唐甜的聲音都在發抖。
“我說我喜歡你。”李思思重複了一遍，眼神卻更加堅定了，“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是……是想要親吻你，想要擁抱你，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我……我雖然是雙性戀，我既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而在所有我認識的女孩裡，我只喜歡你一個。”
她看著唐甜震驚的表情，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這很荒唐，你肯定覺得我很噁心，很變態。我一直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裡，不敢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你。我怕你知道了，會討厭我，會離我而去。我們說好了要做一輩子好閨蜜的，我不想失去你。”
她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是用那雙盛滿了期盼與不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唐甜，等待著她的審判。
唐甜徹底懵了。
她的大腦像一團被貓咪玩弄過的毛線，亂七八糟，找不到一個線頭。李思思的這番話，資訊量太大，衝擊力太強，讓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消化。
她喜歡我？
她一直都喜歡我？
她是雙性戀？
這些念頭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碰撞，激起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她回想起過去的種種，李思思確實對她比對任何人都好，她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分享彼此所有的小秘密。
那些曾經被她視為理所當然的親密，如今在李思思的告白之下，全都染上了一層曖昧不清的色彩。一起換衣服時毫不避諱的打鬧，冬天裡縮在同一個被窩裡取暖，甚至分享同一支冰淇淋，用同一根吸管喝奶茶……這些閨蜜之間再正常不過的舉動，此刻在唐甜的記憶裡回放，卻彷彿都變成了李思思無聲的示愛。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她談起班裡哪個男生帥氣時，李思思總是興致缺缺，甚至會不經意地撇撇嘴。
那感覺和楊帆帶給她的完全不同。楊帆是侵略性的，是雄性的，是讓她徹底融化、失去自我的風暴。而李思思，則是溫柔的，是細膩的，是帶著熟悉香氣的溪流，悄無聲息地就將她包裹，讓她在風暴的間隙裡，找到了一絲奇異的安寧。
她的沉默像一道無形的牆，壓得李思思快要喘不過氣來。李思思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那份剛剛鼓起的勇氣像是被針扎破的氣球，迅速地乾癟、萎縮。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甜甜……”李思思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帶著哭腔，“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噁心？你別不說話，你罵我吧，或者打我……求你了，別這樣不理我……我真的……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這個朋友……”
淚水，終於還是從李思思的眼角滑落，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滴落在柔軟的枕頭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這滴淚，像一滴滾燙的油，濺在了唐甜的心上。
她猛地回過神來，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閨蜜，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被狠狠地刺痛了。噁心？不。她從來沒有覺得李思思噁心。從始至終，她感受到的只有震驚、混亂，以及一絲絲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心動。
“我沒有……”唐甜終於開口，聲音乾澀沙啞，“我沒有覺得你噁心，思思，你別哭啊……”
她想伸出手去幫李思思擦眼淚，但身體卻像是被釘在了床上，動彈不得。一半是因為身體還被楊帆牢牢禁錮著，另一半，則是因為內心的天人交戰。
她喜歡的是楊帆啊。從第一次在漫展上見到這個少年起，她的心就被牢牢地抓住了。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昨晚的一切，雖然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因為物件是楊帆，她在羞恥和刺激中，最終還是沉淪了。
可李思思呢？她要怎麼回應李思思這份沉重又真摯的感情？拒絕嗎？她要怎麼忍心對這個陪了她這麼久、哭得這麼傷心的女孩說出拒絕的話？那會比殺了她還難受。
可是接受……那又怎麼可能？她們都是女孩子啊！而且，她心裡還有楊帆。
唐甜的腦子徹底成了一鍋粥，她無助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楊帆，希望這個男人能給她一點提示。
然而，楊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們，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情緒複雜，看不出喜怒。
他的沉默，反而給了兩個女孩更大的壓力。
“甜甜，你……你不討厭我，對嗎？”李思思抓住了唐甜話語裡的救命稻草，小心翼翼地追問著，眼睛裡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微光。
“我……”唐甜咬著嘴唇，艱難地搖了搖頭，“我不討厭你，思思。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永遠都是。”
“一輩子的好閨蜜？”李思思的眼睛更亮了。
“嗯，一輩子的好閨蜜。”唐甜重重地點頭，像是要說服自己，也像是在給李思思承諾。得到這個承諾，李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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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緩緩睜開眼睛，宿醉和縱慾後的疲憊感還未完全消散，但大腦卻異常清醒。他稍微動了動身體，便感覺到左右兩邊傳來的溫軟觸感。
左邊是唐甜，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整個人蜷縮著，只露出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臉深深地埋在枕頭裡，彷彿這樣就能躲避這個讓她羞恥又沉淪的世界。她的睡姿都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防備，可愛又可憐。
右邊則是李思思，睡姿要豪放得多。她的一條長腿毫無顧忌地搭在楊帆的身上，手臂緊緊地環著他的腰，整個人像一塊溫熱的貼皮膏藥，黏得死死的。她的呼吸平穩而悠長，嘴角還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什麼美夢。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混合著歡愛、汗水和女性馨香的獨特氣味，凌亂的床單、散落在地上的服裝和黑絲，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瘋狂與激烈。
他低下頭，輕輕在李思思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騷擾，李思思的眼睫毛顫了顫，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看清是楊帆後，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立刻彎成了月牙。
“帆哥……早啊……”她的聲音帶著清晨時分的沙啞和慵懶，像貓爪子一樣輕輕撓在人的心上。
“早。”楊帆笑了笑，手指順著她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最終停留在她豐腴挺翹的臀瓣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嗯……”李思思舒服地哼了一聲，身體扭動著，像蛇一樣纏得更緊了，“帆哥，你真壞，一大早就欺負人家。”
嘴上說著埋怨的話，身體的反應卻誠實得很。她主動仰起頭，湊上紅潤的嘴唇，索取著一個早安吻。
楊帆自然不會拒絕，低頭吻了上去。
兩人的動靜終於驚醒了另一邊的唐甜。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楊帆赤裸的胸膛，以及他正低頭與李思思親吻的側臉。昨晚那些羞恥的、瘋狂的、讓她面紅耳赤的畫面，如同潮水一般瞬間湧入大腦。
“啊！”唐甜低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抓起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一雙清澈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慌和無措，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我……我……我們……”她語無倫次，看看楊帆，又看看一臉壞笑的李思思，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思思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撐起上半身，胸前那對完美的白皙圓潤也隨之晃動出誘人的弧度。
“甜甜，你害羞什麼呀？昨晚你叫得可比我還大聲呢。”李思思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我……我沒有！”唐甜的臉更紅了，聲音細若蚊蚋，像是在辯解，又像是在撒嬌。
“還說沒有？”李思思湊過去，曖昧地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可都聽見了，你嘴裡一直喊著‘‘我不行了’……”
“思思！你別說了！”唐甜羞得快要哭出來了，伸手就去捂李思思的嘴。
兩個女孩在床上打鬧起來，雪白的被子隨著她們的動作起起伏伏，春光乍洩，看得楊帆口乾舌燥。
楊帆好整以暇地靠在床頭，雙臂枕在腦後，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雙美嬉戲圖”。雪白的被褥如同翻湧的浪花，時而掩蓋，時而展露出兩具同樣青春嬌嫩的胴體。
唐甜的皮膚是那種細膩的奶白色，在晨光下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暈，而李思思則是健康的小麥色，充滿了野性的活力。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衝擊力極強的畫面。
打鬧的動靜漸漸停歇，李思思畢竟體力更勝一籌，很快就把唐甜壓在了身下，雙手撓著她的癢癢肉，逗得唐甜笑得喘不過氣，眼淚都飆了出來。
“服不服？還敢不敢說沒叫了？”李思思像個得勝的女將軍，得意洋洋地問道。
“服了……服了……思思我錯了，你快起來，壓死我了……”唐甜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臉頰因為缺氧和羞赧，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笑鬧過後，房間裡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李思思從唐甜身上翻了下來，躺在她身邊，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但很快，李思思就察覺到了唐甜情緒的不對勁。
剛才還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孩，此刻卻安靜得過分。她側過身，背對著楊帆和李思思，將自己嬌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對著外面。那是一種無聲的、帶著點絕望的自我保護姿態。
空氣中旖旎的氣氛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尷尬和沉重。
楊帆的眉頭微微一挑，沒有作聲。他知道，這種時候，讓女人去解決女人的問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李思思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她撐起身子，湊到唐甜的耳邊，聲音放得無比輕柔：“甜甜？怎麼了？生氣了？”
被子裡的身軀輕輕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回應。
“是不是……後悔了？”李思思試探著問，語氣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擔憂。
唐甜還是不說話，但李思思能感覺到，她抓著被子的手又緊了幾分。
李思思嘆了口氣，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被子包裹下那個微微聳動的肩膀。然後，她不顧唐甜的僵硬，也鑽進了那個小小的、由被子構建的堡壘裡，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甜甜，你看著我。”李思思強硬地將唐甜的身子扳了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
在被子下方昏暗的光線裡，唐甜的眼睛紅得像兔子，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那副模樣，委屈又可憐，看得人心都碎了。
“我……我們……”唐甜的嘴唇哆嗦著，終於開了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們以後……要怎麼當朋友啊……思思……我把你當最好的閨蜜……”
一句話沒說完，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下來，砸在雪白的床單上，暈開一小片溼痕。
她完了。唐甜絕望地想。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跟同一個男人……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在她的世界觀裡，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友情，愛情，在一夜之間變得面目全非，亂成了一團讓她無法理清的麻。她害怕，害怕李思思會因此討厭她，鄙視她，害怕她們之間那份純粹的友誼，就此染上汙點，再也回不去了。
“傻瓜。”李思思心疼地伸手，用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她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誰說我們以後就不是朋友了？”李思思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灼灼，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唐甜，你給我聽好了，我們是好閨蜜，永遠都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好閨蜜！”
“可是……可是我們……”唐甜泣不成聲，被昨夜的瘋狂和此刻的迷茫折磨得幾近崩潰。
“沒有什麼可是的。”李思思打斷了她，她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既有疼惜，也有掙扎，最終化為一抹坦然。
“甜甜，我跟你說個秘密吧。”李思思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其實……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唐甜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睜大了淚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思思，連抽噎都忘記了。
李思思的臉頰也微微泛紅，但她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勇敢地迎著唐甜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雙性戀。我喜歡帆哥那樣的帥哥，我也喜歡你。不，應該說，我喜歡帆哥，是因為他很帥，很吸引人。但是我喜歡你，是那種……想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的喜歡。”
這番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唐甜混亂的腦海裡轟然炸開。
雙……雙性戀？思思她……喜歡自己？
唐甜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閨蜜，看著她那雙總是帶著戲謔和張揚的桃花眼，此刻卻盛滿了認真和深情。
她的心跳得飛快，不是因為驚嚇，而是一種……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感覺。她回想起昨晚，在酒精和慾望的驅使下，一切都變得模糊而瘋狂。她記得楊帆強有力的臂膀和滾燙的胸膛，也同樣清晰地記得，李思思柔軟的嘴唇和細膩的觸控。
當李思思吻她的時候，她的大腦雖然在尖叫著“不可以”，身體卻奇異地沒有產生任何抗拒。甚至……甚至在那片混亂之中，她還感受到了一絲安心和依賴。因為那是思思，是她最熟悉、最信任的閨蜜。
原來是這樣嗎？
就在兩個女孩在被子裡進行著私密對話時，一直沉默的楊帆終於動了。
他那雙有力的臂膀伸了過來，輕而易舉地就將裹著被子的兩個女孩一同攬入懷中。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像一個堅固的港灣，瞬間包容了她們所有的不安與彷徨。
“既然這樣，那不就正好嗎？”
楊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們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絲理所當然的笑意。
他低下頭，鼻尖蹭著唐甜的頭髮，又蹭了蹭李思思的臉頰，感受著兩種不同的髮香和體溫。
“以後，我們三個就好好在一起過。誰也別離開誰。”
他的話語簡單直接，卻像一道魔咒，瞬間擊中了兩個女孩最柔軟的心房。
唐甜和李思思都愣住了。她們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震驚和羞赧。
這個男人……他怎麼能用這麼理直氣壯的語氣，說出這麼……這麼不知羞恥的話來！
下一秒，羞憤的情緒同時湧上心頭。
“誰要跟你一起過啊！”
“不要臉！”
兩個女孩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嬌斥道，粉拳如同雨點般落在楊帆結實的胸膛和手臂上。只是那力道，軟綿綿的，更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沒有半分的威懾力。
楊帆也不躲，任由她們捶打，只是發出低低的、愉悅的笑聲。他收緊手臂，將懷裡兩個溫香軟玉的身體摟得更緊，直到她們的掙扎漸漸平息，柔軟的身體重新貼合在他的身上。
他將臉埋在她們的髮絲之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混合了沐浴露清香和女孩獨特體香的氣味，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次的計劃，堪稱完美。他不僅得到了兩個風格迥異的美人，更重要的是，他徹底打破了她們之間的壁壘，將她們牢牢地綁在了自己的床上。
看著懷中一個嬌羞地埋著頭，一個則偷偷抬眼嗔怪地瞪著自己的兩個女孩，楊帆的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他知道，這次的“雙飛”，很成功。這不僅僅是一夜的狂歡，更是一個嶄新的、讓他無比期待的開始。被子下的空氣因為三個人的體溫而變得溫熱，甚至有些微微的燥熱。楊帆的笑聲像是低音炮在胸腔裡共鳴，那震動透過他的身體，清晰地傳遞到緊貼著他的兩個女孩身上。
唐甜的臉頰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她把臉深深地埋進楊帆的臂彎裡，像一隻受驚的鴕鳥，只留下一截雪白的後頸和泛著粉色的耳廓暴露在空氣中。她的心跳得又快又亂，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剛才那陣羞憤的捶打，不僅沒有宣洩掉她心中的慌亂，反而像是往滾油裡潑了一勺水，炸得她渾身都酥了。楊帆的肌肉結實而有彈性，她的拳頭落上去，非但沒傷到他分毫，反而被那股反作用力震得手腕發麻，一種奇異的電流順著手臂竄遍全身。
李思思的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她畢竟性格要更大膽一些，沒有像唐甜那樣完全躲起來，但也是側著臉，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洩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她的手還抵在楊帆的胸口，卻早已沒了力氣，那姿勢與其說是抗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依賴的撫摸。
楊帆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征服感。他能感覺到左邊唐甜身體的柔軟和微微的顫抖，也能感受到右邊李思思身體的緊緻和逐漸放鬆的曲線。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好觸感，透過皮膚的接觸，源源不斷地向他傳遞著令人心醉的訊號。
“好了好了，不鬧了。”楊帆的聲音溫柔了下來，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他稍微鬆了鬆手臂，卻沒有放開她們，而是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讓自己靠在床頭，同時將兩個女孩半抱在懷裡，讓她們能以一個更放鬆的姿態依偎著他。
他像是在撫摸兩隻名貴的貓咪，一隻手輕輕地順著唐甜柔順的長髮，另一隻手則在李思思光潔的背脊上緩緩遊走。他的動作不帶任何情慾，純粹是一種安撫和佔有。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三個人輕微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一絲清晨的微光，給房間裡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
良久，還是李思思先打破了沉默。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確定，輕輕地響起：“甜甜……”
唐甜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作聲，只是把臉往楊帆懷裡埋得更深了些。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閨蜜。昨晚的一切都太瘋狂，太顛覆了。
李思思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退縮，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身體微微轉向唐甜的方向，輕聲說：“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怪我……怪我昨天晚上……”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楊帆的手在李思思的背上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緩緩撫摸，他饒有興致地聽著，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好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唐甜依舊沉默著，像一塊不會說話的石頭。但李思思知道，她正在聽。
“甜甜，對不起。”李思思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顫音，聽起來格外惹人憐愛，“我知道昨天晚上嚇到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這句話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唐甜的心湖裡轟然炸開。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她看著李思思，看著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談的閨蜜。李思思的眼神真摯而熱烈，還帶著一絲受傷和脆弱，那不是在開玩笑。
“思思，你……你說什麼？”唐甜的聲音都在發抖。
“我說我喜歡你。”李思思重複了一遍，眼神卻更加堅定了，“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是……是想要親吻你，想要擁抱你，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我……我雖然是雙性戀，我既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而在所有我認識的女孩裡，我只喜歡你一個。”
她看著唐甜震驚的表情，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這很荒唐，你肯定覺得我很噁心，很變態。我一直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裡，不敢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你。我怕你知道了，會討厭我，會離我而去。我們說好了要做一輩子好閨蜜的，我不想失去你。”
她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是用那雙盛滿了期盼與不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唐甜，等待著她的審判。
唐甜徹底懵了。
她的大腦像一團被貓咪玩弄過的毛線，亂七八糟，找不到一個線頭。李思思的這番話，資訊量太大，衝擊力太強，讓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消化。
她喜歡我？
她一直都喜歡我？
她是雙性戀？
這些念頭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碰撞，激起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她回想起過去的種種，李思思確實對她比對任何人都好，她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分享彼此所有的小秘密。
那些曾經被她視為理所當然的親密，如今在李思思的告白之下，全都染上了一層曖昧不清的色彩。一起換衣服時毫不避諱的打鬧，冬天裡縮在同一個被窩裡取暖，甚至分享同一支冰淇淋，用同一根吸管喝奶茶……這些閨蜜之間再正常不過的舉動，此刻在唐甜的記憶裡回放，卻彷彿都變成了李思思無聲的示愛。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她談起班裡哪個男生帥氣時，李思思總是興致缺缺，甚至會不經意地撇撇嘴。
那感覺和楊帆帶給她的完全不同。楊帆是侵略性的，是雄性的，是讓她徹底融化、失去自我的風暴。而李思思，則是溫柔的，是細膩的，是帶著熟悉香氣的溪流，悄無聲息地就將她包裹，讓她在風暴的間隙裡，找到了一絲奇異的安寧。
她的沉默像一道無形的牆，壓得李思思快要喘不過氣來。李思思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那份剛剛鼓起的勇氣像是被針扎破的氣球，迅速地乾癟、萎縮。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甜甜……”李思思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帶著哭腔，“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噁心？你別不說話，你罵我吧，或者打我……求你了，別這樣不理我……我真的……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這個朋友……”
淚水，終於還是從李思思的眼角滑落，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滴落在柔軟的枕頭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這滴淚，像一滴滾燙的油，濺在了唐甜的心上。
她猛地回過神來，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閨蜜，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被狠狠地刺痛了。噁心？不。她從來沒有覺得李思思噁心。從始至終，她感受到的只有震驚、混亂，以及一絲絲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心動。
“我沒有……”唐甜終於開口，聲音乾澀沙啞，“我沒有覺得你噁心，思思，你別哭啊……”
她想伸出手去幫李思思擦眼淚，但身體卻像是被釘在了床上，動彈不得。一半是因為身體還被楊帆牢牢禁錮著，另一半，則是因為內心的天人交戰。
她喜歡的是楊帆啊。從第一次在漫展上見到這個少年起，她的心就被牢牢地抓住了。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昨晚的一切，雖然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因為物件是楊帆，她在羞恥和刺激中，最終還是沉淪了。
可李思思呢？她要怎麼回應李思思這份沉重又真摯的感情？拒絕嗎？她要怎麼忍心對這個陪了她這麼久、哭得這麼傷心的女孩說出拒絕的話？那會比殺了她還難受。
可是接受……那又怎麼可能？她們都是女孩子啊！而且，她心裡還有楊帆。
唐甜的腦子徹底成了一鍋粥，她無助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楊帆，希望這個男人能給她一點提示。
然而，楊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們，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情緒複雜，看不出喜怒。
他的沉默，反而給了兩個女孩更大的壓力。
“甜甜，你……你不討厭我，對嗎？”李思思抓住了唐甜話語裡的救命稻草，小心翼翼地追問著，眼睛裡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微光。
“我……”唐甜咬著嘴唇，艱難地搖了搖頭，“我不討厭你，思思。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永遠都是。”
“一輩子的好閨蜜？”李思思的眼睛更亮了。
“嗯，一輩子的好閨蜜。”唐甜重重地點頭，像是要說服自己，也像是在給李思思承諾。得到這個承諾，李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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