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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3
棒，對準我指的阿爾克諾亞汙染區。
「從這裡開始就是阿爾克諾亞汙染區，然後……」
手指就這樣向西移動，越過阿米利亞河，進入修皮亞傑克領地。手指的前端在離韋德堡市不遠的地方戛然而止。
「……這裡是阿爾克諾亞汙染區」
其他人看了之後似乎也理解了。另一位武官幹部開口道。
「少爺，魔獸阿爾克諾亞是在修皮亞傑克領地的韋德堡霧場誕生的成熟魔獸。偶然侵入了庫沃路丁奇，汙穢了土地。因此，汙染區域不僅在庫沃路丁奇一側，也在對岸修皮亞傑克一側。即使渡河也只能看到被穢土汙染的土地。根本無法進軍。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和修皮亞傑克對這裡都不太戒備的原因」
「這個我知道，但是聽說這裡可以通行」
「是從誰那裡聽說的?」
「是個做冒險家的女孩，叫盧佩塔」
盧佩塔說，她在庫沃路丁奇和修皮亞傑克往返時，總是經過這個地區。因為如果正常透過修皮亞傑克領地的話，會在關卡中收取稅金，而且從祖的身份確認也很嚴格，所以好像是為了避開這些。
看來幹部武官中有人知道盧佩塔的事。回答的主導權轉移到他那裡。
「盧佩塔殿能通行阿爾克諾亞汙染區是因為她是從祖。當然，即使是從祖，如果沒有相當的覺悟也很難透過。正因為如此，在穢土之地行走是很難的。普通士兵……不能忍受的隸祖士兵。不可通行」
在汙染嚴重的地方，連鞋子都會腐爛掉。連悠閒的休息都不能。這種地方隸祖不能通行的道理我也懂。
「而且，雖然地圖上沒有描繪，但是修皮亞傑克一側的阿爾克諾阿汙染區整體土地低矮，是嚴酷的溼地。除非是高地，否則無法順利前進。可高地被穢土汙染了」
更確切地說，雖然整個地區都被汙染了，但溼地的穢土和水一起流走了。與其說高臺被汙染了，不如說是高臺至今沒有被淨化。
「不，這個我也知道。也就是說，像蛇之牙作戰那樣，只有主祖和從祖組成的少數精銳部隊才能通行吧?」
武官對主君保護過度。他們經常準備大量的肉盾。所以只有主祖和從祖的部隊人數必然會減少，對方根本就不會預想到。
「這和年初的南邦南防衛戰不同」
果然如此，立刻否定了。
「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只要到達南邦南市，就可以吸收殘餘兵力，增加守衛少爺的兵力。不過，剛才少爺說的是突襲敵方陣地。對岸沒有我們計程車兵。只有少數精銳部隊進入敵方陣地。這是不可接受的」
其他武官也叫道。
「假設若少爺的奇襲成功，攻陷了韋德堡市。在城市被攻陷的時候，主力就會從奧塞洛里亞市趕來。韋德堡市能強行徵用當士兵的人數量並不多。如果不能從內地向少爺派出援軍，很容易被包圍，遭到扼殺」
本來只是閒聊，可武官幹部們已經進入了半說教模式。雖然我覺得如果反駁得太多，說教的程度就會提高，但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
「例如，沃伊斯特拉平原北部……假設在前線發生了大規模的會戰。屆時我將率領少數精銳部隊越過阿爾克諾亞汙染區，強攻韋德堡市。修皮亞傑克的騎士和武官應該都去了前線，所以可能可以在短時間內拿下城市。攻陷城市後我再趕往前線。這樣一來，就可以襲擊在前線作戰的修皮亞傑克軍的後方。這樣的夾擊會不會給會戰帶來決定性的打擊呢?」
修皮亞傑克軍一定會驚愕，不會想到會有人從後面襲擊。
「紙上談兵是這樣的吧。但是，戰場的不確定因素很多，狀況多變。雖然身在內地，但能否準確知道決戰開始，能否順利突破阿爾克諾亞汙染區? 雖然是警戒薄弱的地區，但真的可以不被敵軍發現地進軍嗎? 能否迅速拿下韋德堡市? 如果修皮亞傑克軍發現夾擊，掉頭向奇襲部隊發起進攻，會怎樣呢……我不認為事情會按照計劃進行。如果只是從前線突破的話，從正面擊敗更可靠」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創意，卻被說得一塌糊塗。其他武官幹部也繼續追擊。
「如果要執行奇襲作戰的話，大將應該是少爺吧。可是，少爺一個人是無法到達前線的」
「為什麼?」
「修皮亞傑克方應該也想避免自己的軍隊被夾攻。為了以防萬一，應該會派出留在奧塞洛里亞市的殘餘兵力。這比沒有地利的我們要快得多。如果少爺率領的奇襲部隊在前往前線的途中與奧塞洛里亞的部隊發生了衝突，進軍應該會受到阻礙。等我們從正面突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那樣的話，乾脆不去前線，直接去奧塞洛里亞市吧。途中其他城市計程車兵應該都已經離開了，如果對手是奧塞洛里亞的殘餘兵力，或許可以在野戰中突圍」
雖然是我自己提出的，但我感覺自己的作戰計劃越來越亂了。
「在這種情況下，奧塞洛里亞部隊會以將少爺的突襲部隊引入修皮亞傑克境內的形式撤退。被拖拖拉拉地拖過去，最終走向奧塞洛里亞市攻略戰。這樣一來，在奧塞洛里亞城待命的修皮亞傑克家族的主祖就會成為主帥，要拿下他絕非易事。在進攻的過程中，就會被堵住退路，被扼殺」
一般來說，真正城市攻略戰是不能靠奇襲來打的。我很清楚，前往奧塞洛里亞市是完全錯誤的。
「要想在前線成功實施夾擊，至少需要兩支部隊。一支是奔赴前線的部隊，另一支是向企圖妨礙他們的奧塞洛里亞部隊發起攻擊的部隊。但是……」
武官幹部用一隻手指著我。
那隻手捏成就像用皮影畫的狐狸的樣子。因為食指和小指也貼在大拇指上，所以是沒有耳朵的狐狸。
「蛇的上顎有強壯的牙齒，下顎卻只有脆弱的牙齒」
沒有耳朵的狐狸張大嘴巴。看來這不是狐狸，而是蛇頭的形象。
「將奇襲部隊一分為二，打個比方，就像張大嘴的蛇。脆弱的牙齒無法抑制奧塞羅里亞的預備兵力。如果下顎被擊碎，即使上顎有再強韌的獠牙，也不可能刺向敵人」
即將奔赴前線的我，就是蛇的獠牙嗎?將數量本來就不多的奇襲部隊分開是沒有意義的。只會變成強壯的牙齒和脆弱的牙齒。即便作為一條蛇前往前線，也會有來自奧塞洛里亞市的阻礙部隊阻擋。
「……四面楚人。我理解了現階段偷襲是不現實的。也許和祖父一起考慮如何突破前線比較好」
我坦率地承認了這一點，武官幹部們鬆了一口氣，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難道他真的認為我要強行突襲嗎?雖然是閒聊，但還是先跟進一下吧。
「打倒修皮亞傑克是我的夙願。被指名為下一任戶主後，我再次強烈地意識到這一點。為了構築更美好的未來，我現在應該做什麼……我，經常為此思考。也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吧」
為了用雙手保護可愛的妹妹，為了今後也能繼續擁抱盧佩塔，我必須消滅修皮亞傑克家族。想到這裡，連聲音都不由得用力了。
「哦……」
「真是太好了」
「真了不起!」
推翻修皮亞傑克的宣言，似乎給幹部武官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喜悅和興奮。
他們一時感動得渾身發抖。
254.深思熟慮
從盧佩塔等人離開紐尼裡，到今天為止已經過了10天。
我的思考陷入了僵局，就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天花板。
「嗯……」
那裡只有和往常一樣的我房間的天花板。當然，書裡也並沒有關於我近來思考的問題的答案。
喉嚨裡發出「嗯——嗯——」的聲音時，提修對我說。
「您怎麼了?」
「想心事」
雖然回答說沒什麼，但提修並沒有退下。
「今天老爺也會回來的。少爺一副這樣的表情，會讓人擔心吧。有打倒修皮亞傑克的決心是好的，但不能太鑽牛角尖……」
「我不是在鑽牛角尖」
與其說是在煩惱，不如說是在思考。正因為有各種可供思考的材料，所以可能性變的無限大，想象的範圍也越來越大。結果就是沒完沒了地思考。
「和在城下被引見的梅魯金有關嗎?」
前幾天訪問紐尼裡軍事基地時，我把梅魯金叫了出來。這是盧佩塔拜託我的，我對他提出的「協助庫沃路丁奇家族」的具體內容很在意。
面談順利結束了。問題反而是在那之後。
「有關係」
幾乎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談話。我也沒跟提修說話。也正因為如此，提修才會比平時更加擔心吧。
「但是，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和基地的幹部們共享著情報，也和裡萊特商量了」
「是佳得蓮家的裡萊特嗎」
「啊，就是那傢伙。那種與生俱來的奔放和佳得蓮的認真很好地結合在一起，很容易交談」
梅魯金帶來的資訊，不用說我，就連陪同的武官幹部也難以下判斷。
且不說盧佩塔，對梅魯金本人本來就沒什麼信任。而且據說這是在南方也極為罕見的奇謀，但不知是否屬實。歸根結底，庫沃路丁奇的真實感受是「無法判斷該相信到什麼程度」
正當我思考該如何是好時，恰巧南邦南兵從野外遠征回來了。於是邀請了指揮官裡萊特一起聽他講話。
「如果沒有裡萊特的話，我們的話題就不會有進展了。幸虧他在紐尼裡」
作為從祖傭兵在大陸南部流浪過的裡萊特，有著其他武官所沒有的知識。聽到梅魯金的提案時也立刻表示理解。
不過，理解並不等同於贊成。裡萊特對梅魯金的方案給予了一定的評價，但他總結說，從現狀來看，庫沃路丁奇一方處於優勢地位，因此最好的作戰方式應該是像橫綱相撲一樣推進比較好。與其他武官的結論相同。
但是，裡萊特和梅魯金的方案也說過，如果能同時平行推進就好了，這方面還是有差異的。
「那麼，少爺現在不是很為難嗎?」
問題或者說出乎意料的事情是在那之後發生的。
「唉，裡萊特不見了，這讓我有點為難，關於這件事，我找不到一個可以輕鬆商量的人了」
雖然幹部武官們完全不贊同梅魯金方案，但他們並沒有輕視作為其前提的情報。他們似乎認為這可能會成為影響今後軍隊動向的因素。但是，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相信梅魯金這個身份可疑的男人說的話，是很困難的。
這時裡萊特舉手說:「那我去確認一下」就在他們還在猶豫的時候，談話繼續進行了下去，第二天，盧佩塔、梅魯金和裡萊特三人向維德堡市的寄霧村出發了」
因為有熟悉當地的居民在，所以沒問題。只要不接近維德堡市，就不會被抓住。因為我已經往返過好幾次了，所以沒問題。如果有3個從祖的話，在緊急時刻也容易突破……雖然裡萊特說了很多道理，但不管怎麼說步子也太輕率了。不，應該說腰很輕吧。那傢伙很喜歡娼館，腰的動作也很輕快吧。
「在裡萊特他們回來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考慮，不知不覺就會發呆。提修你也不要太在意」
盧佩塔會留在故鄉，梅魯金將回到紐尼裡。這個基本方針沒有變。本來說好一個月之內回來，但因為有裡萊特，所以這方面的限制也定得比較靈活。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但希望他能把詳細的資訊帶回來。
「到底會怎麼樣呢……」
視線回到桌子上。那裡放著迷你地圖。我把手指放在庫沃路丁奇一側的阿爾克諾阿汙染區，然後滑到修皮亞傑克一側。
我之所以會被奇策迷住，也許是因為蛇之牙作戰的成功。但是，我希望在庫沃路丁奇軍損失最小的情況下取得勝利。與修皮亞傑克軍的正面碰撞就在這裡，武官們已經模擬過會有相當大的損失。
打倒修皮亞傑克家族的時候並不是電影圓滿的結局，然後播放演職人員表。討伐修皮亞傑克之後，庫沃路丁奇家族和我的人生還要繼續。
贏了固然好，但如果軍隊損失比預想的還要糟糕的話，作為下一任戶主的我肯定會很辛苦。艱難取勝是不能被接受的。根據損害程度的不同，以修皮亞傑克所屬山嶽地帶為據點的中小貴族可能會湧入沃伊斯特拉平原。因此必須要有足夠的軍事力量來抑制。
我認為，如果因為行動過於草率而導致嚴重的損失，就本末倒置了，雖然我並不執著於出奇制勝的策略，但還是會不知不覺地思考有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阿爾克諾亞汙染區……阿米利亞河……阿爾克諾亞汙染區，維德堡市……」
到此為止還好。也不是沒有計劃。
「還有軟弱的下顎……嗎?」
這是最大的問題。
乾脆放棄從背後攻擊，只在由強攻佔領下的維德堡市伺機而動怎麼樣?前線的修皮亞傑克軍主力也可能因為擔心背後而無法集中精力戰鬥……好微妙啊。奧塞洛里亞的後備兵力將會出動，成為前線主力的盾牌，而且這似乎沒有什麼意義。最糟糕的是，城市會被包圍。
「嗯……」
也可以從庫沃路丁奇旗下的貴族家族中請來負責下顎的主祖。
例如，與外表不同，動作敏捷的嘉利安納子爵。雖然他沒有進攻奧塞洛里亞市的膽量，但吸引前來迎擊的奧塞洛里亞的後備兵力還是可以做到的。這樣一來，庫沃路丁奇·威爾克這一上顎就可以用獠牙刺向修皮亞傑克軍主力的屁股。
但是，嘉利安納子爵並不是一個可以無條件依賴的人。雖然他親近庫沃路丁奇，但並不盲從。因為有利可圖，所以才遵從。如果想讓他在對修皮亞傑克的戰爭中有所作為，就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被竭盡全力地恩將仇報。我可不想被大叔愚弄。
不僅是嘉利安納子爵，其他庫沃路丁奇派的貴族家族也是如此。而且，與出身平民的嘉利安納子爵不同，普通貴族首先考慮的是家族的存續，所以想把他們拉上是非常困難的。
去陌生的地方勾引敵人，會輕易接受這種邀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戰鬥狂……我是邀請的一方，所以應該都不是。
「少爺，休息一下怎麼樣?」
女僕帶著溫柔的茶香走了過來。看樣子我又在哼哼了。可能是提修為了讓我轉換心情而讓她做了準備。
「……是啊，再想下去也沒用」
鬆開放在地圖上的食指，另一個女傭立刻開始收拾。大概是判斷很快又要用吧，便把地圖移到了附近的另一張桌子上。
「這位是……」
我面前放著提修準備的一封信。收信人和正文什麼都還沒寫。
「雖然她已經幫我準備好了，但我還是不寫信了。因為可能傳達不了。而且我也想和父親面對面商量一下。放回架子上吧」
「我知道了」
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茶具。我放空大腦，純粹地享受茶香。
「……接下來要去城下嗎?」
在開拓結社露一次面吧。業務內容的清查暫且不說，倉庫的整頓也達成了一定程度的目標。現在應該有時間和員工商量下。伊布今天早上也去露了臉。
雖然沒時間聽裡萊特本人說，但根據我直屬士兵的報告，使用滑膛槍的訓練還算不錯。為此，我想委託員工生產彈藥。
如果僅僅是這種事，拜託文官傳話就可以了，但我想久違的看看員工們的臉。業務審查的情況也要當面確認。
而且今天父親要和澤路多米托拉家一起會合回來，明天以後的日程就不清楚了。趁現在還有時間的時候收拾一下比較好。
喝完茶，我向城下走去。
一踏進開拓結社，就能感受到一種奇妙的氣氛。空氣中有慌亂，焦慮，騷動。也許是因為我來得太突然，沒有事先說，我這麼想著，員工們一看到我就鬆了一口氣，一個接一個地圍了過來。其中也有伊布的身影。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這麼一問，一名員工一臉為難地回答。
「想移送到生產部的穢土不見了……」
「又來了」
在訪問阿爾克諾亞汙染區時，受到了治理那片土地的騎士的委託，將穢土送到了開拓結社那裡，但是從社員那裡收到了沒有送到的報告。
在那之後，雖然收到了請求重新發送並順利收到的報告，但好像又丟失了。
「那種東西誰都不會去偷的吧?會不會是搞錯了，和滑膛槍一起運到基地了?」
不久前，滑膛槍被轉移到紐尼裡軍事基地的倉庫裡。這時，我的腦海中首先浮現出混在一起的可能性。因為不是員工可以輕易確認的地方，所以才嚷嚷著沒有沒有吧。
讓我驚訝的是，員工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原因剛剛查明瞭」
「原因?」
「是的。我想讓您看看比較快」
就像等著這句話一樣，底層員工端著一個大盤子走進了房間。盤子裡盛著的是汙土。
「嗯……是穢土嗎……」
守在我身邊的護衛們全都皺起了眉頭。
從祖對穢土極其敏感。應該說汙穢的存在使魔力感覺被刺激了，導致心情變壞。去阿爾克諾亞汙染區參觀的時候，身為從祖的女僕也搖搖晃晃的。
我和隸祖的職員即使附近有穢土也不會特別在意，護衛們的反應很顯眼。他們就像被人扔了大便一樣。
「……伊布也是嗎?」
不知不覺伊布也進了房間，但表情很嚴肅。像看髒東西一樣瞪著盤子。
員工見狀，把擺好架勢的伊布招手叫了過來。
「伊布，做和剛才一樣的事」
伊布回應了他的要求，一隻手伸向盤子。那一瞬間，我從伊布的身體感到了魔力的動搖。大概是想發動魔法吧。
帶著朦朧光澤的薄霧一般的東西從伊布纖細的指尖出現，包住了盤子，又溶化在空氣中，消失了。
「……如您所見」
隨著職員的聲音，最底層的職員把盤子遞給我。
原本應該放在盤子裡的那塊不祥的黑紫色穢土，現在變成了淺煎咖啡豆般明亮的茶色土。看上去就像一片平淡無奇的泥土。
作為貴族的我，空手去碰泥土會怎麼樣呢?就在我猶豫片刻的時候，武官迅速行動起來，奪過了盤子。
「難道是」
他的聲音讓人啞然。難以置信，那種心情真切地傳達給了我。
「精靈的力量，淨化魔法……」
武官的呢喃在室內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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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開始就是阿爾克諾亞汙染區，然後……」
手指就這樣向西移動，越過阿米利亞河，進入修皮亞傑克領地。手指的前端在離韋德堡市不遠的地方戛然而止。
「……這裡是阿爾克諾亞汙染區」
其他人看了之後似乎也理解了。另一位武官幹部開口道。
「少爺，魔獸阿爾克諾亞是在修皮亞傑克領地的韋德堡霧場誕生的成熟魔獸。偶然侵入了庫沃路丁奇，汙穢了土地。因此，汙染區域不僅在庫沃路丁奇一側，也在對岸修皮亞傑克一側。即使渡河也只能看到被穢土汙染的土地。根本無法進軍。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和修皮亞傑克對這裡都不太戒備的原因」
「這個我知道，但是聽說這裡可以通行」
「是從誰那裡聽說的?」
「是個做冒險家的女孩，叫盧佩塔」
盧佩塔說，她在庫沃路丁奇和修皮亞傑克往返時，總是經過這個地區。因為如果正常透過修皮亞傑克領地的話，會在關卡中收取稅金，而且從祖的身份確認也很嚴格，所以好像是為了避開這些。
看來幹部武官中有人知道盧佩塔的事。回答的主導權轉移到他那裡。
「盧佩塔殿能通行阿爾克諾亞汙染區是因為她是從祖。當然，即使是從祖，如果沒有相當的覺悟也很難透過。正因為如此，在穢土之地行走是很難的。普通士兵……不能忍受的隸祖士兵。不可通行」
在汙染嚴重的地方，連鞋子都會腐爛掉。連悠閒的休息都不能。這種地方隸祖不能通行的道理我也懂。
「而且，雖然地圖上沒有描繪，但是修皮亞傑克一側的阿爾克諾阿汙染區整體土地低矮，是嚴酷的溼地。除非是高地，否則無法順利前進。可高地被穢土汙染了」
更確切地說，雖然整個地區都被汙染了，但溼地的穢土和水一起流走了。與其說高臺被汙染了，不如說是高臺至今沒有被淨化。
「不，這個我也知道。也就是說，像蛇之牙作戰那樣，只有主祖和從祖組成的少數精銳部隊才能通行吧?」
武官對主君保護過度。他們經常準備大量的肉盾。所以只有主祖和從祖的部隊人數必然會減少，對方根本就不會預想到。
「這和年初的南邦南防衛戰不同」
果然如此，立刻否定了。
「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只要到達南邦南市，就可以吸收殘餘兵力，增加守衛少爺的兵力。不過，剛才少爺說的是突襲敵方陣地。對岸沒有我們計程車兵。只有少數精銳部隊進入敵方陣地。這是不可接受的」
其他武官也叫道。
「假設若少爺的奇襲成功，攻陷了韋德堡市。在城市被攻陷的時候，主力就會從奧塞洛里亞市趕來。韋德堡市能強行徵用當士兵的人數量並不多。如果不能從內地向少爺派出援軍，很容易被包圍，遭到扼殺」
本來只是閒聊，可武官幹部們已經進入了半說教模式。雖然我覺得如果反駁得太多，說教的程度就會提高，但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
「例如，沃伊斯特拉平原北部……假設在前線發生了大規模的會戰。屆時我將率領少數精銳部隊越過阿爾克諾亞汙染區，強攻韋德堡市。修皮亞傑克的騎士和武官應該都去了前線，所以可能可以在短時間內拿下城市。攻陷城市後我再趕往前線。這樣一來，就可以襲擊在前線作戰的修皮亞傑克軍的後方。這樣的夾擊會不會給會戰帶來決定性的打擊呢?」
修皮亞傑克軍一定會驚愕，不會想到會有人從後面襲擊。
「紙上談兵是這樣的吧。但是，戰場的不確定因素很多，狀況多變。雖然身在內地，但能否準確知道決戰開始，能否順利突破阿爾克諾亞汙染區? 雖然是警戒薄弱的地區，但真的可以不被敵軍發現地進軍嗎? 能否迅速拿下韋德堡市? 如果修皮亞傑克軍發現夾擊，掉頭向奇襲部隊發起進攻，會怎樣呢……我不認為事情會按照計劃進行。如果只是從前線突破的話，從正面擊敗更可靠」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創意，卻被說得一塌糊塗。其他武官幹部也繼續追擊。
「如果要執行奇襲作戰的話，大將應該是少爺吧。可是，少爺一個人是無法到達前線的」
「為什麼?」
「修皮亞傑克方應該也想避免自己的軍隊被夾攻。為了以防萬一，應該會派出留在奧塞洛里亞市的殘餘兵力。這比沒有地利的我們要快得多。如果少爺率領的奇襲部隊在前往前線的途中與奧塞洛里亞的部隊發生了衝突，進軍應該會受到阻礙。等我們從正面突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那樣的話，乾脆不去前線，直接去奧塞洛里亞市吧。途中其他城市計程車兵應該都已經離開了，如果對手是奧塞洛里亞的殘餘兵力，或許可以在野戰中突圍」
雖然是我自己提出的，但我感覺自己的作戰計劃越來越亂了。
「在這種情況下，奧塞洛里亞部隊會以將少爺的突襲部隊引入修皮亞傑克境內的形式撤退。被拖拖拉拉地拖過去，最終走向奧塞洛里亞市攻略戰。這樣一來，在奧塞洛里亞城待命的修皮亞傑克家族的主祖就會成為主帥，要拿下他絕非易事。在進攻的過程中，就會被堵住退路，被扼殺」
一般來說，真正城市攻略戰是不能靠奇襲來打的。我很清楚，前往奧塞洛里亞市是完全錯誤的。
「要想在前線成功實施夾擊，至少需要兩支部隊。一支是奔赴前線的部隊，另一支是向企圖妨礙他們的奧塞洛里亞部隊發起攻擊的部隊。但是……」
武官幹部用一隻手指著我。
那隻手捏成就像用皮影畫的狐狸的樣子。因為食指和小指也貼在大拇指上，所以是沒有耳朵的狐狸。
「蛇的上顎有強壯的牙齒，下顎卻只有脆弱的牙齒」
沒有耳朵的狐狸張大嘴巴。看來這不是狐狸，而是蛇頭的形象。
「將奇襲部隊一分為二，打個比方，就像張大嘴的蛇。脆弱的牙齒無法抑制奧塞羅里亞的預備兵力。如果下顎被擊碎，即使上顎有再強韌的獠牙，也不可能刺向敵人」
即將奔赴前線的我，就是蛇的獠牙嗎?將數量本來就不多的奇襲部隊分開是沒有意義的。只會變成強壯的牙齒和脆弱的牙齒。即便作為一條蛇前往前線，也會有來自奧塞洛里亞市的阻礙部隊阻擋。
「……四面楚人。我理解了現階段偷襲是不現實的。也許和祖父一起考慮如何突破前線比較好」
我坦率地承認了這一點，武官幹部們鬆了一口氣，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難道他真的認為我要強行突襲嗎?雖然是閒聊，但還是先跟進一下吧。
「打倒修皮亞傑克是我的夙願。被指名為下一任戶主後，我再次強烈地意識到這一點。為了構築更美好的未來，我現在應該做什麼……我，經常為此思考。也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吧」
為了用雙手保護可愛的妹妹，為了今後也能繼續擁抱盧佩塔，我必須消滅修皮亞傑克家族。想到這裡，連聲音都不由得用力了。
「哦……」
「真是太好了」
「真了不起!」
推翻修皮亞傑克的宣言，似乎給幹部武官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喜悅和興奮。
他們一時感動得渾身發抖。
254.深思熟慮
從盧佩塔等人離開紐尼裡，到今天為止已經過了10天。
我的思考陷入了僵局，就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天花板。
「嗯……」
那裡只有和往常一樣的我房間的天花板。當然，書裡也並沒有關於我近來思考的問題的答案。
喉嚨裡發出「嗯——嗯——」的聲音時，提修對我說。
「您怎麼了?」
「想心事」
雖然回答說沒什麼，但提修並沒有退下。
「今天老爺也會回來的。少爺一副這樣的表情，會讓人擔心吧。有打倒修皮亞傑克的決心是好的，但不能太鑽牛角尖……」
「我不是在鑽牛角尖」
與其說是在煩惱，不如說是在思考。正因為有各種可供思考的材料，所以可能性變的無限大，想象的範圍也越來越大。結果就是沒完沒了地思考。
「和在城下被引見的梅魯金有關嗎?」
前幾天訪問紐尼裡軍事基地時，我把梅魯金叫了出來。這是盧佩塔拜託我的，我對他提出的「協助庫沃路丁奇家族」的具體內容很在意。
面談順利結束了。問題反而是在那之後。
「有關係」
幾乎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談話。我也沒跟提修說話。也正因為如此，提修才會比平時更加擔心吧。
「但是，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和基地的幹部們共享著情報，也和裡萊特商量了」
「是佳得蓮家的裡萊特嗎」
「啊，就是那傢伙。那種與生俱來的奔放和佳得蓮的認真很好地結合在一起，很容易交談」
梅魯金帶來的資訊，不用說我，就連陪同的武官幹部也難以下判斷。
且不說盧佩塔，對梅魯金本人本來就沒什麼信任。而且據說這是在南方也極為罕見的奇謀，但不知是否屬實。歸根結底，庫沃路丁奇的真實感受是「無法判斷該相信到什麼程度」
正當我思考該如何是好時，恰巧南邦南兵從野外遠征回來了。於是邀請了指揮官裡萊特一起聽他講話。
「如果沒有裡萊特的話，我們的話題就不會有進展了。幸虧他在紐尼裡」
作為從祖傭兵在大陸南部流浪過的裡萊特，有著其他武官所沒有的知識。聽到梅魯金的提案時也立刻表示理解。
不過，理解並不等同於贊成。裡萊特對梅魯金的方案給予了一定的評價，但他總結說，從現狀來看，庫沃路丁奇一方處於優勢地位，因此最好的作戰方式應該是像橫綱相撲一樣推進比較好。與其他武官的結論相同。
但是，裡萊特和梅魯金的方案也說過，如果能同時平行推進就好了，這方面還是有差異的。
「那麼，少爺現在不是很為難嗎?」
問題或者說出乎意料的事情是在那之後發生的。
「唉，裡萊特不見了，這讓我有點為難，關於這件事，我找不到一個可以輕鬆商量的人了」
雖然幹部武官們完全不贊同梅魯金方案，但他們並沒有輕視作為其前提的情報。他們似乎認為這可能會成為影響今後軍隊動向的因素。但是，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相信梅魯金這個身份可疑的男人說的話，是很困難的。
這時裡萊特舉手說:「那我去確認一下」就在他們還在猶豫的時候，談話繼續進行了下去，第二天，盧佩塔、梅魯金和裡萊特三人向維德堡市的寄霧村出發了」
因為有熟悉當地的居民在，所以沒問題。只要不接近維德堡市，就不會被抓住。因為我已經往返過好幾次了，所以沒問題。如果有3個從祖的話，在緊急時刻也容易突破……雖然裡萊特說了很多道理，但不管怎麼說步子也太輕率了。不，應該說腰很輕吧。那傢伙很喜歡娼館，腰的動作也很輕快吧。
「在裡萊特他們回來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考慮，不知不覺就會發呆。提修你也不要太在意」
盧佩塔會留在故鄉，梅魯金將回到紐尼裡。這個基本方針沒有變。本來說好一個月之內回來，但因為有裡萊特，所以這方面的限制也定得比較靈活。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但希望他能把詳細的資訊帶回來。
「到底會怎麼樣呢……」
視線回到桌子上。那裡放著迷你地圖。我把手指放在庫沃路丁奇一側的阿爾克諾阿汙染區，然後滑到修皮亞傑克一側。
我之所以會被奇策迷住，也許是因為蛇之牙作戰的成功。但是，我希望在庫沃路丁奇軍損失最小的情況下取得勝利。與修皮亞傑克軍的正面碰撞就在這裡，武官們已經模擬過會有相當大的損失。
打倒修皮亞傑克家族的時候並不是電影圓滿的結局，然後播放演職人員表。討伐修皮亞傑克之後，庫沃路丁奇家族和我的人生還要繼續。
贏了固然好，但如果軍隊損失比預想的還要糟糕的話，作為下一任戶主的我肯定會很辛苦。艱難取勝是不能被接受的。根據損害程度的不同，以修皮亞傑克所屬山嶽地帶為據點的中小貴族可能會湧入沃伊斯特拉平原。因此必須要有足夠的軍事力量來抑制。
我認為，如果因為行動過於草率而導致嚴重的損失，就本末倒置了，雖然我並不執著於出奇制勝的策略，但還是會不知不覺地思考有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阿爾克諾亞汙染區……阿米利亞河……阿爾克諾亞汙染區，維德堡市……」
到此為止還好。也不是沒有計劃。
「還有軟弱的下顎……嗎?」
這是最大的問題。
乾脆放棄從背後攻擊，只在由強攻佔領下的維德堡市伺機而動怎麼樣?前線的修皮亞傑克軍主力也可能因為擔心背後而無法集中精力戰鬥……好微妙啊。奧塞洛里亞的後備兵力將會出動，成為前線主力的盾牌，而且這似乎沒有什麼意義。最糟糕的是，城市會被包圍。
「嗯……」
也可以從庫沃路丁奇旗下的貴族家族中請來負責下顎的主祖。
例如，與外表不同，動作敏捷的嘉利安納子爵。雖然他沒有進攻奧塞洛里亞市的膽量，但吸引前來迎擊的奧塞洛里亞的後備兵力還是可以做到的。這樣一來，庫沃路丁奇·威爾克這一上顎就可以用獠牙刺向修皮亞傑克軍主力的屁股。
但是，嘉利安納子爵並不是一個可以無條件依賴的人。雖然他親近庫沃路丁奇，但並不盲從。因為有利可圖，所以才遵從。如果想讓他在對修皮亞傑克的戰爭中有所作為，就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被竭盡全力地恩將仇報。我可不想被大叔愚弄。
不僅是嘉利安納子爵，其他庫沃路丁奇派的貴族家族也是如此。而且，與出身平民的嘉利安納子爵不同，普通貴族首先考慮的是家族的存續，所以想把他們拉上是非常困難的。
去陌生的地方勾引敵人，會輕易接受這種邀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戰鬥狂……我是邀請的一方，所以應該都不是。
「少爺，休息一下怎麼樣?」
女僕帶著溫柔的茶香走了過來。看樣子我又在哼哼了。可能是提修為了讓我轉換心情而讓她做了準備。
「……是啊，再想下去也沒用」
鬆開放在地圖上的食指，另一個女傭立刻開始收拾。大概是判斷很快又要用吧，便把地圖移到了附近的另一張桌子上。
「這位是……」
我面前放著提修準備的一封信。收信人和正文什麼都還沒寫。
「雖然她已經幫我準備好了，但我還是不寫信了。因為可能傳達不了。而且我也想和父親面對面商量一下。放回架子上吧」
「我知道了」
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茶具。我放空大腦，純粹地享受茶香。
「……接下來要去城下嗎?」
在開拓結社露一次面吧。業務內容的清查暫且不說，倉庫的整頓也達成了一定程度的目標。現在應該有時間和員工商量下。伊布今天早上也去露了臉。
雖然沒時間聽裡萊特本人說，但根據我直屬士兵的報告，使用滑膛槍的訓練還算不錯。為此，我想委託員工生產彈藥。
如果僅僅是這種事，拜託文官傳話就可以了，但我想久違的看看員工們的臉。業務審查的情況也要當面確認。
而且今天父親要和澤路多米托拉家一起會合回來，明天以後的日程就不清楚了。趁現在還有時間的時候收拾一下比較好。
喝完茶，我向城下走去。
一踏進開拓結社，就能感受到一種奇妙的氣氛。空氣中有慌亂，焦慮，騷動。也許是因為我來得太突然，沒有事先說，我這麼想著，員工們一看到我就鬆了一口氣，一個接一個地圍了過來。其中也有伊布的身影。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這麼一問，一名員工一臉為難地回答。
「想移送到生產部的穢土不見了……」
「又來了」
在訪問阿爾克諾亞汙染區時，受到了治理那片土地的騎士的委託，將穢土送到了開拓結社那裡，但是從社員那裡收到了沒有送到的報告。
在那之後，雖然收到了請求重新發送並順利收到的報告，但好像又丟失了。
「那種東西誰都不會去偷的吧?會不會是搞錯了，和滑膛槍一起運到基地了?」
不久前，滑膛槍被轉移到紐尼裡軍事基地的倉庫裡。這時，我的腦海中首先浮現出混在一起的可能性。因為不是員工可以輕易確認的地方，所以才嚷嚷著沒有沒有吧。
讓我驚訝的是，員工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原因剛剛查明瞭」
「原因?」
「是的。我想讓您看看比較快」
就像等著這句話一樣，底層員工端著一個大盤子走進了房間。盤子裡盛著的是汙土。
「嗯……是穢土嗎……」
守在我身邊的護衛們全都皺起了眉頭。
從祖對穢土極其敏感。應該說汙穢的存在使魔力感覺被刺激了，導致心情變壞。去阿爾克諾亞汙染區參觀的時候，身為從祖的女僕也搖搖晃晃的。
我和隸祖的職員即使附近有穢土也不會特別在意，護衛們的反應很顯眼。他們就像被人扔了大便一樣。
「……伊布也是嗎?」
不知不覺伊布也進了房間，但表情很嚴肅。像看髒東西一樣瞪著盤子。
員工見狀，把擺好架勢的伊布招手叫了過來。
「伊布，做和剛才一樣的事」
伊布回應了他的要求，一隻手伸向盤子。那一瞬間，我從伊布的身體感到了魔力的動搖。大概是想發動魔法吧。
帶著朦朧光澤的薄霧一般的東西從伊布纖細的指尖出現，包住了盤子，又溶化在空氣中，消失了。
「……如您所見」
隨著職員的聲音，最底層的職員把盤子遞給我。
原本應該放在盤子裡的那塊不祥的黑紫色穢土，現在變成了淺煎咖啡豆般明亮的茶色土。看上去就像一片平淡無奇的泥土。
作為貴族的我，空手去碰泥土會怎麼樣呢?就在我猶豫片刻的時候，武官迅速行動起來，奪過了盤子。
「難道是」
他的聲音讓人啞然。難以置信，那種心情真切地傳達給了我。
「精靈的力量，淨化魔法……」
武官的呢喃在室內迴響。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