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搖曳之時】04、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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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22

正有些煩躁地敲打著方向盤,看著前
方紋絲不動的車龍。

  手機在支架上震動了一下,螢幕亮起。

  徐經業瞥了一眼,是微信訊息。

  發信人:陳琛。

  他隨手劃開。

  陳琛:「經業,最近咋樣?忙不?」

  徐經業扯了扯嘴角,單手飛快打字回覆。

  「琛哥!稀客啊!我能忙啥?混唄!操蛋的,老頭子非把我塞進這破出租公
司,說啥本地人開出租餓不死。天天堵成這鳥樣,跑斷腿也掙不了幾個子兒。你
呢?跟嫂子那小日子滋潤的吧?啥時候要孩子?趕緊的!」

  語氣裡帶著一貫的熟稔和不拘小節。

  陳琛:「……還行。家裡事多。你呢?還在原來那地方?」

  徐經業:「可不!還能飛哪去?就這四軲轆裡窩著唄。」

  對話方塊安靜了幾分鐘。徐經業趁著車流鬆動往前挪了一段,找了個能短暫停
靠的路邊,拉上手剎。剛點上一根菸,手機又震了。

  這次陳琛沒打字,直接甩過來一個新聞連結。標題十分聳動:《江南古鎮驚
現異界獨角獸襲擊!倖存者感染「綠帽病毒」引發關注!》

  徐經業皺緊眉頭,手指夾著煙,點開了連結。

  他快速滑動螢幕,新聞內容大同小異,無非是渲染怪物襲擊的恐怖,並說幸
存者感染了一種名叫「牛頭人症候群」的病症。配圖是打了厚厚馬賽克的病房照
片和模糊的石橋遠景。

  當他看到新聞裡明確提到「嶼岸咖啡店老闆陳琛」是傷者時,手指猛地頓住,
菸灰簌簌地掉落在褲子上。

  徐經業:「操!琛哥?!這新聞裡說的是你?!那怪物咬的?真的假的?!」

  他的資訊瞬間刷屏,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陳琛:「嗯。是我。」

  回覆只有兩個字,卻像重錘砸下。

  徐經業:「我靠!你沒事吧?!現在怎麼樣了?嫂子呢?嚇壞了吧?!」

  陳琛:「命撿回來了。還在恢復。朱怡……還好。」

  徐經業:「那就好那就好!真他媽嚇死老子了!這什麼鬼東西……那病毒呢?
新聞裡寫的那個……什麼牛頭人……真的假的?太邪乎了!」

  陳琛:「……是真的。」

  又是短暫的沉默。

  陳琛:「經業,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很重要。」

  徐經業看著這行字,眉頭擰得更緊。陳琛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

  徐經業:「靠,跟我還客氣?說!要錢要人?只要兄弟我能辦到!」

  陳琛:「……不是錢的事。電話裡說不清。得見面。你……最近能抽空來趟
南橋嗎?或者我去上海找你?」

  見面?徐經業心裡咯噔一下。

  陳琛剛撿回條命,還中了那邪門的病毒,這麼急著見面?

  幫忙?幫什麼忙需要當面說?

  他下意識地重新點開那個新聞連結,手指快速滑動,目光死死盯在關於「牛
頭人症候群」的描述上。

  「……該病毒會引發感染者對伴侶與他人親密互動產生強烈的心理渴望……
若長期無法滿足,可能導致嚴重心梗猝死……」

  「……透過適當滿足其心理需求,可有效緩解症狀,降低致命風險……」

  心理渴望……伴侶與他人親密互動……滿足需求……緩解症狀……

  徐經業的腦子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嗡嗡作響。

  一個極其荒謬、卻又將所有線索串起來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進他的腦海。

  他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螢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
半天打不出一個字。車窗外,都市的喧囂彷彿瞬間遠去,只剩下他心臟怦怦狂跳
的聲音。

           ***  ***  ***

  午後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將上海某條繁華街道旁的咖啡館內切割成明
暗交織的幾何圖形。空氣裡瀰漫著咖啡豆烘焙的焦香和甜點的甜膩,背景是舒緩
的爵士樂,與窗外車水馬龍的喧囂形成微妙的對峙。

  陳琛坐在一個靠窗的角落卡座裡,面前的咖啡只淺淺抿了一口,早已涼透。
他微微佝僂著背,棒球帽壓得很低,陰影遮住了額頭上敷料的邊緣。手指無意識
地摩挲著冰涼的咖啡杯壁,目光卻像生了根,牢牢釘在咖啡館入口的方向。每一
次門鈴響起,他的呼吸都會不易察覺地微微一滯。

  距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不久,那扇鑲嵌著磨砂玻璃的木門被推開,帶進一陣都
市的熱風。

  一個穿著深色短袖工裝、剃著利落毛寸頭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徐經業的目光
快速掃過店內,帶著計程車司機特有的銳利。當他捕捉到角落裡的陳琛時,腳步
頓了一下,隨即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琛哥!」

  徐經業的聲音帶著慣常的熟稔,拉開陳琛對面的椅子坐下,「等久了吧?市
中心這路,開個車跟爬似的!」他抱怨著路況,目光卻仔細地掃過陳琛略顯蒼白
的臉和帽簷下的陰影,「氣色看著還行?頭還疼?」

  「好多了。」

  陳琛的聲音平靜,帶著一絲乾澀感,「麻煩你跑一趟。」

  「嘖,說這話!」徐經業擺擺手,招呼服務生點了杯冰美式,「電話裡你也
沒說清楚……那新聞……還有那啥病毒……真的那麼邪乎?」

  服務生離開後,卡座周圍的空間安靜下來。陳琛緩緩摘下棒球帽,額角的敷
料暴露在光線裡。他的動作很穩,語氣也近乎陳述事實:「新聞是真的,那東西
差點要了我的命。病毒也是真的,叫『牛頭人症候群』。」

  徐經業臉上的輕鬆淡去,眉頭擰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震驚和求證。

  陳琛的手指輕輕按在左胸口的位置,眼神掠過一絲波動:「嗯。它會攻擊心
髒。讓你……渴望伴侶與他人……產生親密互動。如果得不到滿足,」他頓了頓,
聲音低沉了些,「那種沉甸甸的、窒息的感覺會越來越重。我已經……發作過一
次心梗了。」

  徐經業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他盯著陳琛,那平靜語調下透出的資訊量巨大
且荒謬。「我操……」他低低罵了一聲,端起冰美式猛灌了一大口,「醫生怎麼
說?只能……那樣?」

  「只有那樣能緩解,能保命。」陳琛的聲音很輕,目光落在涼掉的咖啡上,
彷彿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醫學事實。

  短暫的沉默在爵士樂中蔓延。徐經業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嗒、嗒、
嗒。他腦子裡飛快地轉著,新聞的描述、陳琛平靜卻篤定的痛苦、那個匪夷所思
的「治療方案」……以及那句「請你幫忙」。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向陳琛,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確
認:「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幫這個忙?對朱怡?」

  陳琛沒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涼透的咖啡,象徵性地抿了一口,喉結滾動了一
下。他避開徐經業的目光,看著窗外緩慢移動的車流,幾秒鐘後,才極其輕微地
點了點頭,喉嚨裡發出一個低沉的音節:「……嗯。」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瞬。徐經業靠在椅背上,長長地、無聲地吐了一口氣。他
看著對面平靜卻彷彿被無形枷鎖束縛的陳琛,又想起朱怡溫婉的身影。一種混合
著荒謬、沉重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悸動,悄然在心底滋生。

  他沒有表現出憤怒或抗拒,只是沉默了片刻,眼神里那份慣常的油滑褪去,
換上了某種下定決心的凝重。他端起剩下的冰美式,一口喝乾,放下杯子時,聲
音帶著一種乾脆利落:「行。明白了。」

  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吧,送你回去。這事兒,總得……三個人都在場
說清楚。」

  陳琛默默戴上帽子,跟著起身。

  晚時分,計程車抵達咖啡館。

  夕陽的餘暉為南橋村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懶洋洋地灑在「嶼岸」咖啡館
的木質招牌上。徐經業穩穩地將車停在門前的石板路上。推開門,熟悉的咖啡香
混合著烘焙的甜香瀰漫在空氣中。店裡還有幾位客人,低語交談聲營造出表面的
寧靜。

  陳琛和徐經業沒有走向吧檯,默契地選擇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下。

  這個位置視野很好,能清楚地看到吧檯後的景象。

  朱怡正在前臺忙碌。她繫著乾淨的圍裙,低頭仔細擦拭著咖啡機的蒸汽棒,
側臉在吧檯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沉靜而專注。然而,那專注之下,似乎繃著一根無
形的弦。她偶爾抬眼為客人續水或收拾桌面時,眼神會下意識地掃過店內,帶著
一絲絲警覺。

  與此同時,陳琛和徐經業的出現,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鄰桌低聲
交談的中年婦女停頓了一下,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另有一個獨自看書的
年輕男子推了推眼鏡,目光在角落卡座和吧檯之間來回逡巡;靠窗位置的一對小
情侶更是毫不掩飾好奇,女孩甚至輕輕碰了碰男友的胳膊,示意他看向陳琛的方
向。那些目光,好奇、探究、帶著一絲隱秘的興奮,像無形的蛛網,無聲地籠罩
在朱怡身上。

  關於陳琛的「怪病」,關於那個「綠帽病毒」,顯然已是村裡公開的秘密。

  朱怡似乎早已習慣這種無形的審視。她將背脊挺得更直了些,只是擦拭咖啡
機的動作卻帶上了一絲緊繃感。陽光穿過窗戶,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扇
形陰影。

  片刻後,朱怡收拾好手頭的東西,深吸一口氣,拿起點單夾和筆,朝著角落
的卡座走了過來。她的腳步很穩,臉上維持著職業化的平靜,走到桌邊時,目光
先是掠過陳琛,帶著一絲詢問感,隨即落在徐經業身上,嘴角彎起一個禮貌的弧
度。

  「經業,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太多情緒,「喝點什麼?還是老樣子?美式?」

  徐經業立刻點頭,臉上掛起他慣常的、帶著點社會氣的笑容:「嫂子!是好
久沒見了!對,冰美式,麻煩你了。」他的目光在朱怡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自
然地移開。

  朱怡點點頭,飛快地在單子上記下,視線沒有與陳琛交匯。

  「稍等。」

  她輕聲說完,轉身走回吧檯。

  那背影,纖細而挺直。

  徐經業和陳琛對視一眼,兩人都默契地避開了核心話題。他們隨意地聊著上
海的堵車、徐經業開出租的見聞、南橋村最近的變化……話題平淡,聲音不高,
像在維持一種表面的正常,填充著等待時間。

  漸漸的,咖啡館內的客人開始減少。

  夕陽沉入地平線,窗外路燈亮起,在漸濃的暮色中投下昏黃的光暈。朱怡穿
梭在桌椅間,收拾著最後幾位客人留下的杯碟,動作麻利卻沉默。當她為那對小
情侶結賬時,女孩的目光在她臉上明顯地停留著。朱怡只是垂下眼睫,平靜地找
回零錢。

  等最後一位客人推門離開,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叮噹聲響,朱怡走到門口,
輕輕掛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捲簾門被緩緩拉下,金屬摩擦聲在驟然安靜的咖啡館內,顯得格外清晰。門
扉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明亮的頂燈熄滅,只留下吧檯和幾盞壁燈散發著昏黃柔和
的光暈,將偌大的空間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靜謐裡。空氣中殘留的咖啡香沉澱下來,
帶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異樣平靜。

  朱怡解下圍裙,慢慢轉過身,面向角落裡的兩人。

  沒有立刻說話,她只是站在那裡,隔著幾張鋪著格子桌布的咖啡桌,望著角
落卡座裡的兩個男人。光影勾勒著她側臉的輪廓,鼻樑挺秀,唇線緊抿著,帶著
一種近乎蒼白的剋制。

  卸去了職業化的平靜外殼,那雙曾清澈如水的眼眸深處,此刻瀰漫著一層薄
霧般的哀婉和深深的疲憊,宛如經歷失去的未亡人凝望故物。然而,這脆弱之下,
又支撐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堅韌——她挺直的背脊,微微抬起的下頜,都顯露出直
面這一切的決心。

  徐經業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輕鬆得有些不自然,「嫂子,你這店弄得真好
啊,比我們大學旁邊那些小店有格調多了!」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這裝修,
這氣氛,嘖嘖,老陳好福氣!」

  陳琛也連忙站起來,聲音有些乾澀:「是啊……這裡,還有樓上……原本就
是我們家的老房子,」他頓了一下,目光遊移,似乎需要藉助熟悉的環境來支撐
話題,「我們是做民宿起家的,這棟樓上下三層,底下開了店,樓上改了幾間房,
也是租出去的……」

  朱怡終於動了。她微微轉向徐經業,臉上努力浮起一絲極淡的、禮節性的微
笑,那微笑在哀婉的底色上顯得格外令人心酸。她沒有接徐經業「福氣」的話茬,
聲音平穩但偏低,清晰地落入安靜的空氣中:「樓上還有空房間的,陳琛說得沒
錯。」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捻著圍裙的帶子,「二樓樓梯口就是我們住的地方,旁邊
是條小走廊,還連著我們留用的另外兩間空客房,平時不怎麼用。地方有些簡陋,
勝在乾淨。」

  她的目光掠過陳琛,最後落在徐經業臉上,平靜地繼續:「這麼晚回去也不
方便……經業,晚上就住這邊吧?房間是現成的。」

  這句邀請不帶任何額外的情緒,只是陳述一個解決住宿的安排。

  徐經業立刻點頭,順勢接話:「那太謝謝嫂子了!省得我去外面找地方擠,
正好看看咱老陳的『產業』!」他哈哈一笑,笑聲在空曠的店裡顯得有些突兀,
「那就麻煩帶我參觀參觀?」

  「應該的。」朱怡的聲音依舊平靜。

  三人離開卡座,腳步聲在寂靜中清晰可聞。

  腳步聲在空曠的咖啡館內短暫迴響,隨後被厚重的捲簾門隔絕了最後的外部
光線。昏黃的壁燈像沉默的哨兵,投下溫暖卻無法驅散本質的光暈,映照著走向
樓梯口的三人身影。

  陳琛走在最前面,推開吧檯後方那扇通往二樓的木門,潮溼的暮氣和木料老
舊的淡淡氣味撲面而來。狹窄的階梯陡峭,嵌著圓潤的木條,陳舊的木板隨著腳
步發出輕微的嘆息。

  陳琛扶著粗糙的欄杆,身影隱沒在樓梯拐角的陰影裡。朱怡安靜地跟在後面,
高跟鞋踏上木質臺階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沉
靜的韻律。徐經業走在最後,目光無可避免地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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