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年風雨人生】第四章(女性第一視角,年代文,鄉村,小三, 母子。)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5-08-23

的枕頭給拍鬆快點兒。

  剛放穩當,他就兜頭蓋臉開始吼我:「薛桂花!你這是……又想一聲不吭的
跑唄?」

  我縮著脖子,心虛地不敢瞅他的眼睛。

  嘴裡哼哼唧唧:「我……沒有想跑……就出個院……」

  話還沒嘟囔完,門外就闖進來一個戴眼鏡的醫生。

  他這是聞著動靜兒趕來了,指著我就跟陸明遠開始告狀:「陸醫!您可得好
好說說她!」

  「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她這剛有點起色就鬧著要出院!」

  「咋勸都不聽,這身體是能鬧著玩的嗎?」

  「你說說……這挺水靈的這一姑娘,咋就這麼犟……」

  醫生每說一句,陸明遠那臉就往下沉一分,看得我是渾身不自在。

  我是想反駁兩句的,可張了張嘴,愣是找不到一句像樣兒的藉口。

  只能像個受氣包似的,把臉往被子裡埋了埋,心裡直泛嘀咕。

  這醫生的嘴也忒碎了吧,跟我們村老槐樹底下納涼的老婆子有一拼。

  好不容易捱到明遠把碎嘴的醫生打發走,我這剛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來,就正
撞上陸明遠那雙銳利的眼睛。

  「傷養好,再出院。」他的聲音乾淨利落,拉出凳子就端坐在了我旁邊。

  可我這心裡頭啊,就跟揣了個算盤珠子似的。

  噼裡啪啦算得飛快:這單間兒,這藥費,這一天天的流水花銷……

  想的我腦殼疼,我算什麼算呀?

  我直接問不就得了?

  我放軟了聲兒:「明遠,你看我這……真沒什麼事了,躺家裡也一樣養,還
省錢……」

  這哥們眼皮都沒抬一下:「想也別想。」

  行……軟的不行是吧?那就別怪我胡攪蠻纏了。

  我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乾咳了兩聲:「陳光宗那兩口子,工作丟的丟,飯
碗砸的砸,明遠……你可是國家幹部……」

  我是真擔心,他腦子一熱,為了我公報私仇。被領導嫌棄,可我話還沒說完
……

  「自作孽,不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雙手抱胸,那眼神兒,清亮亮地
掃過來,坦蕩得能照見人影兒。

  行,要不說你陸明遠是共產黨呢,嘴夠硬!

  我換個方向鑿:「那……這單間兒?」我指了指這白牆白床單,還有牆角那
個帶衛生間的小木門……

  我想說這總該是你陸明遠打著陳王八的旗號給我安排的吧?

  他老神在在的又截斷我的話頭兒:「薛桂花,你是不是賤皮子?安心躺著養
病不行?」

  這話有點兒衝。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懟過我,這冷不丁這麼來一下,還真適應不了。

  我一下子又被噎住了,可這錢……

  這錢,花在我身上,疼在我身上,我不想花這錢,都不成麼。

  他看我抿著嘴不吭聲,眼瞅著就要掉眼淚了。

  他眼神終於是軟了些,伸手替我掖了掖滑下來的被角,動作倒是輕得很。

  「行了,好好歇著,甭想那些有的沒的。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我呢。」

  他語氣放得緩了些:「你只管安心養傷,旁的真不用你操心。我去找醫生問
問你的情況。」

  說完,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我心裡一急,是真的著急。

  沒人陸明遠,說實話,我走不出哪條巷子。

  我不能讓他就這樣,不冷不熱的走了,寒人心啊,也顧不上疼了。

  我掀開被子,探身過去,兩條胳膊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明遠……」聲音卡在喉嚨裡,又澀又啞。

  我想說:明遠……等我養好傷,你帶我走吧。

  我要給你生兒育女,我要給你暖床做飯。可這話太沉了,沉得我張不開嘴。

  我想說:明遠,謝謝你。為我做的這麼多。可這話又太輕了。

  輕飄飄的,像片羽毛,根本承載不了他那些沉甸甸的付出和此刻我心頭翻江
倒海的情緒。

  最後,百轉千回,衝口而出的卻是:「明遠……你這麼做……真的值嗎?」

  抱歉……明遠……我不是故意把球踢給你的,因為我也想要一個答案。

  他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他緩緩轉過身,那雙深邃的眼睛,牢牢鎖住我。

  他溫熱的手掌捧起我的臉,蹭過我臉上還沒消盡的淤痕,有點癢,又有點疼。

  「值不值?」他重複了一遍我的話,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別問我這個,
桂花。」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進我眼底:「我以前真沒瞧出來,你骨子裡會藏著
這麼一股子……自卑勁兒。既然瞧見了。」

  「那我就要把你這股邪勁兒,給掰扯回來!」

  這話說的我老大不開心了,我也就在你陸明遠面前有股莫名其妙的自卑感。

  陳光宗多少也算是個人物吧?你看我薛桂花怕過他嗎?

  這話說來也奇怪,像我這種虎妞,應該不會跟自卑沾上邊的,可偏偏會栽在
他陸明遠的手裡。

  他看我又不說話了,囑咐了一句:「你身子虛,再多睡會。我去醫生那打聽
一下你的事兒」

  「哎……別……」我脫口而出,聲音不大,帶著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急。

  他沒回頭:「又怎麼了?」聲音不高,帶著點無奈,也帶著點……

  嗯……就那種:「你儘管說,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招。」的篤定。

  「這病房……」我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聲音低下去:「一天得多少錢?」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問出來了,好歹也讓我心裡有個底啊。

  只是讓我沒想的是,我與陸明遠接下來的交鋒,才讓我清晰的認識到,我倆
之間究竟隔著什麼。

  他終於轉過身,眉頭習慣性地蹙著,眼神落在我捻著被角的手指上。

  然後抬眼看我。

  「薛桂花,」他連名帶姓地叫,聲音聽不出來有什麼情緒:「你腦子裡,除
了錢,還能不能裝點別的?」

  這話有點兒刺人。我那股子被壓下去的彆扭勁兒又拱上來了。

  什麼叫「除了錢」?他知道我壓根也不是這樣的人,幹嘛這樣說我。

  「我……我這傷又不重,躺家裡一樣養。何必……何必浪費國家資源?」

  我試圖把高度拔起來,顯得自己覺悟高一點。

  誰成想那哥們直接樂了,我還在想他為啥要笑。

  他卻朝我的病床走近兩步,高大的身影把我籠了進去。

  他站得筆直,俯視著我:「浪費?」

  他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平平:「薛老師,我記得你在大學裡,《政治經濟學》
學得挺好。對吧?」

  「你應該明白價值這東西,不光是體現在賬本上的數字上吧?」

  他頓了頓,眼神也沉了沉:「桂花同志,國家辛辛苦苦培養你成才,不是讓
你因為點小傷,就回家躺在炕上期期艾艾,混日子。」

  「請服從黨的安排,配合醫生治療,儘快養好傷,以全新飽滿的精神狀態,
投入到新中國的建設中去,才是正理。」

  服了,真服了,這義正言辭的壓迫感,好像我不住下去,就對不起國家,對
不起黨和人民的殷勤期盼了。

  儘管我知道他在逗我玩,可我忍不住鼻子有點發酸,淚珠子就要往外冒,我
趕緊低下頭。

  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我……我就是覺得……欠你太多了。」

  這話是真心的。陳光宗的事,這病房,還有他此刻站在這裡帶給我的心安
……哪一樣不是債?

  陸明遠沉默了片刻。

  「我幫你,不是施捨,也不是圖你什麼回報。」

  他目光灼灼,不容我閃躲:「陳光宗兩口子的下場,是他們咎由自取,濫用
職權,欺壓良善,為黨紀國法所不容。」

  「我做的,不過是讓該看見這些事情的人,看見了而已。」

  他往前微微傾身:「至於這病房……沒錯,是我安排的。」

  他承認得乾脆利落:「你傷得不輕,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恢復。當然還有外
面那些人,」

  他下頜線繃緊了一點:「你以為他們消停了?農機廠的事兒還沒徹底了結。」

  我心裡咯噔一下。是啊,那幫人吃了虧,能甘心嗎?

  不說別的,要是出去,他們再找機會把我給堵了……我渾身一哆嗦。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組織上對見義勇為、保護集體財產而受傷的同志,
有規定。」

  他頓了頓,補充道,帶著點公事公辦的意味:「合理合規。」

  這話我也只能信個,一半兒。

  規定或許有,咱也不是幹部,憑啥享受幹部待遇。

  就算是,因為我促成了陳光宗被擼的事實。

  但這麼好的單間,讓我這種沒根沒底的人住進來,恐怕也超出了規定。

  我知道他或許是在用,莫須有的組織規定給我臺階下,減輕我的心理負擔。

  「但是……」他又打斷了我的話頭。

  「所以,」他總結陳詞似的,語氣恢復了慣常的利落。

  「別再琢磨省錢的事兒。安心躺著,該吃吃,該喝喝,把身體和精神頭都給
我養回來。聽明白沒?」

  這最後一句話,又帶上了他慣有的命令式口吻。

  可奇怪的是,這次聽著,我心裡頭那股擰巴的勁兒……

  好像被他這半是解釋半是命令的話,給捋順了不少。

  我看著他,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嗯。」

  他似乎也因為我的態度轉變鬆了一口氣,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複雜得很,我以為他還有很多話要說,結果只有倆兒字:「聽話。」

  說完他又彎腰給我掖了掖被子,轉身出門。

  我就是不想聽話也沒招兒了,實在是不想當沙包,再被他扛一次了。

  這也……這也太丟人了。

  門外走廊,傳來媽刻意壓低的說話聲:「……真是辛苦小陸同志了,這大過
年的,還麻煩你……」

  我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陸明遠的聲音依舊平和沉穩:「嬸子,您放心回去,這裡有我。桂花同學恢
復得不錯,就是需要靜養些日子。」

  我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媽進來時,眼圈還紅著,粗糙的手掌摩挲著我的手背:「桂花啊,媽看著你
醒過來,這心算落下一半。可念山還在柱子家……」

  她頓了頓,臉上寫滿了牽掛,「小陸同志……是個靠得住的。」

  「有他照應著,媽也放心,就先回去看看咱家那寶貝疙瘩?這醫院開銷…
…」

  「媽,您回去吧。」我趕緊截住她的話頭,生怕她說出更讓我難堪的話。

  「我這兒真沒事了,您放心。念山老放在人柱子家,也不是長久的事兒。」

  我理解她的擔憂,少一個人在這裡,確實也會少一份開銷。

  老人家想念外孫,我也能理解,因為我也想我的兒子。

  透過窗戶,看著媽坐上回燕子村的牛車消失在暮色裡。

  我心裡空落落的,又像是卸下了一點擔子。

  接下來的日子,陸明遠當真肩負起了我的衣食起居。

  他並不常說什麼溫情脈脈的話,只是行動卻細緻得很。

  每天準時提著暖水瓶進來,溫熱的毛巾遞到手裡,連擦我臉的力道都又輕又
溫柔。

  我說我可以自己來,他不讓,他似乎很享受,照顧我似的,我也就隨他去了。

  去食堂打來的飯菜,他總能把他的肉片挑給我,給自己碗裡只留青菜。

  尤其是那個蘋果削得乾淨漂亮,還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插上牙籤。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蘋果還能這麼吃。

  在他這種沉穩而周到的照料下,我像一株久旱逢甘霖的植物,舒展了許多。

  話也漸漸多起來,我問他,大學畢業後去了哪裡,他說保密。

  我又問他,來燕山縣做什麼,他說保密。

  我再問他,過倆月要調去哪裡,他說保密。

  我又問他家裡有沒有介紹物件啊,人姑娘長得怎麼樣啊……

  他說我事兒真雞巴多。

  有時會我跟他講村裡收成時節的忙碌,講村裡那棵老槐樹……

  他總是安靜地聽著,眼神專注,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他面前跟個話癆似的。

  他也像個合格的聽眾,願意聽我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一恍神的功夫,就到了除夕。

  這一天,陸明遠比往常似乎更加忙碌。

  窗外漸次熱鬧起來,鞭炮聲和孩子們的笑鬧聲此起彼伏。

  我一個人趴在窗沿上,孤零零地看著窗外的街道從熱鬧變得冷清。

  直到暮色四合,窗外零星炸開的煙花映亮了窗欞。

  走廊響起他熟悉的,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門被推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食盒,又脫掉那件半舊的軍綠呢子大衣,掛在
衣架上。

  他手裡提著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鋁製飯盒向我走來。

  「除夕快樂,餓了吧?」他走到我的床前,開啟飯盒蓋子,一股濃郁誘人的
香氣瞬間瀰漫開來。

  是餃子!白白胖胖的擠在一起,還冒著絲絲熱氣。

  旁邊一個搪瓷缸裡,是澄黃細膩飄著蔥花的蛋花湯。

  我看著大胖餃子,直流口水。

  「從部隊過來,專門為你帶的。」他解釋了一句,搬過凳子坐到床邊。

  動作自然地拿起我的勺子,舀起一個餃子,仔細吹了吹,送到我嘴邊。

  「小心燙。」他叮囑。

  說實話,部隊的飯盒保溫效果是真的好。

  我看著到了嘴邊的大胖餃子,張嘴咬進嘴裡。

  嗯……是豬肉白菜餡兒的,油潤鮮香。

  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下,熨帖了胃,也燙到了心尖上。

  「好吃不?」他問,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嗯!好吃。」

  我由衷地點頭,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和他面前的飯盒:「……你也嚐嚐?忙活
一天了。」

  我指了指餃子。

  他搖搖頭,手上餵食的動作沒停:「你先吃,吃飽了我再吃。」

  他餵我吃,我倆都一個喂的開心,一個吃的滿意。

  我看食盒裡的餃子還剩不少。

  心裡就盤算著,要不再吃兩個,吃完就說飽了。

  讓他也趕緊吃點,這大過年的,總不能讓他餓著肚子光看我吃吧。

  於是,在他又餵過來一個餃子時,我順從地張開嘴。

  溫熱的餃子進了嘴裡,剛咬破皮,鮮香的汁水在口腔裡蔓延開……

  就在這時!

  一隻帶著薄繭的手猝不及防地托住了我的下巴。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咋回事。

  只見他俯下身,微涼的唇瓣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精準地覆上我的嘴唇!

  「唔……」我驚得瞪圓了眼睛,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他的舌尖撬開了我的咬著餃子的齒關,那個被我咬開了一半,汁水淋漓的餃
子,就

  本章未完,點選[ 數字分頁 ]繼續閱讀-->>
【1】【2】【3】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桑拿房糜豔之事穿越到過度親密的異世界家族裡有錢雞巴又大的老公死了怎麼辦我和隔壁太太因為愛情而出軌至陽玄途仙戀風塵荒島迷情-鬧鬧慾望引擎主人的任務罷了天下化凡:仙女墮塵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