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159-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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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1

自己印象裡,從不覺得他是排得上號的高手。

  這位年老道士,貌不驚人,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殘疾老頭,氣衰體弱,就算昔年再風光,估計如今也剩不了多少,最多撐撐場面,已無有多少作為。

  誰曾想,真動起手來,這個雙腿沒法著地的老教御,強得簡直和神一樣,像自己這樣的武者,就算一百個齊上,也只會被這尊火神法相瞬間碾殺。

  看著高大的火焰巨影,白夜飛依稀能見,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學成替身戰技之後,卻被湧來的烈焰焚殺,身形才在三米之外重現,卻仍在火神的籠罩範圍內,轉瞬又被焚殺,如此一次又一次重複,終至喪命……

  ……完全不是對手啊……在絕對的實力之前,替身什麼的……弱爆了!

  白夜飛猛打寒顫,搖搖腦袋,擺脫幻象,打量起周圍情況。

  汙穢之血與揮舞的觸手消失後,籠罩一切的血膜徹底不見,黃金大劇院四壁上除了少許裂口,再無任何異狀,依舊奢華輝煌,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但破開的穹頂,以及滿地死傷,卻在訴說剛剛的悽慘。

  “有什麼人弄鬼,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滿門抄斬!”

  “是羶根邪教!不是之前圍剿過一輪嗎?怎麼讓他們搞出這種事情,官兵都在做什麼?一群廢物!”

  “皇上、皇上怎麼樣了?還有靜王爺呢?”

  “多虧劉教御大顯神威,救了大家的命啊!”

  “寧兒,我的寧兒,啊啊啊啊啊!”

  “婉柔,婉柔,我沒能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羶根道宗,我跟你們不共戴天!”

  滿地殘肢與屍骸裡,有人仰天怒罵,有人心繫皇室,有人看著火神法相,讚歎感恩,有人哀號不絕,有人恨意難抒。

  “死了好多人呢。”潔芝怯生生開口。

  翡翠神色恍惚,低聲說道:“這些都是郢都的上流階層,非富即貴,平時何等顯赫,怎麼忽然……就死了這麼多?”

  白夜飛挑了挑眉,心道連皇帝都被當眾爆成渣了,這些地方權貴算個屁?

  這事兩女似乎尚不知情,白夜飛也沒有多說,只在心中獨自盤算。

  ……這一關算是過去,不用被一堆觸手纏殺,但接下來這關可不好過……

  天子駕崩在地頭上,北靜王必然要被究責,特別是對方之所以會得手,很大程度是因為他被調虎離山,沒能盡到守護責任。

  換了是別人,犯下這樣的大錯,鐵定要給皇帝陪葬,但北靜王身份特殊,他母親是當朝太后,自己是天子親弟,而仁光帝好像還沒有子嗣,論起繼位順序,搞不好他還是第一個!

  那按照歷史慣例,無論北靜王上不上位,多半不會是死罪,而最好的逃罪手段,就是找個替罪羊,然後……

  ……呃,不妙,該不會要抓我來背鍋吧?

  白夜飛心頭一緊,越想越不妙,皇帝是出來給自己頒獎時遇刺的,當時自己離得最近,那個飛走的面具青年要是抓不住,那把自己當同謀處斬,就是最便捷的結案方式了。

  忐忑難安,白夜飛環顧四周,擔心會不會馬上有人跳出來,大喊一聲,號召所有人聯手把自己這個嫌疑犯拿下。待見壓根沒人關心自己,白夜飛心下稍安,卻發現北靜王到現在都還沒有現身。

  ……不好!

  ……剛剛被攔在外頭回不來也還罷了,這麼久都沒動靜,是北靜王也死了,還是故意不回?

  想到這裡,白夜飛腦中陡然生出一個驚人的猜測。

  ……該不會……是北靜王謀朝篡位?

  這個念頭一生,白夜飛越想越覺得合理,北靜王利用生日慶典將皇帝引來,方便刺殺,又故意提前離開,這是要避免嫌疑?

  ……如果真是這樣,那很可能跳過找人替罪,直接就要殺人滅口!橫豎死人不能分辯,北靜王說誰是兇手,誰還不是兇手?

  陡然感到一陣寒意,白夜飛渾身汗毛豎起,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比之前想得還要危險,更開始懷疑,北靜王之所以捧自己成名,難道就是為了這個?讓自己這個新成名的才子,扛下弒君大罪?

  ……一環扣一環,這計謀,好毒辣!

  “阿白?”

  潔芝看白夜飛陷入沉思,臉色陰晴不定,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問道:“你臉色怎麼這麼糟?是消耗太大撐不住嗎?沒事吧?”

  “沒什麼……”白夜飛搖搖頭,示意無妨,藉機環顧四周。心裡有鬼,總感覺好像隨時都會衝出數百刀斧手,把自己趁亂幹掉。

  白夜飛道:“這裡好像沒事了,不如我們還是先走吧,得去看看團長他們怎麼樣了。”

  潔芝點點頭道:“好。不過老陸應該在她們那邊,有他這個能打的,大家應該會平安的。”

  被這一句點醒,白夜飛嘴巴張開,想說點話,卻又沒法說出口。

  ……搭檔他確實能打,但真正能打的他,是獸化形態啊!

  白夜飛暗自搖頭,要是陸雲樵真被逼得獸化,理智喪失,那可是敵我不分,周圍的人反而會被他殺光,比觸手、汙血都還要危險。

  但都已經這種時候,該發生的早已發生,不可能再阻止,只能祈禱一切無恙,白夜飛收斂心情,拉著兩女要走,卻心頭一顫,通體發寒,感到多股恐怖的威壓降臨。

  刀氣、流光、寒氣與狂風,落在黃金大劇院破開的穹頂上,化作四道人形,正是剛剛前往北山圍剿地氓的四位地元強者。

  四大強人居高臨下,從穹頂的破口俯瞰下方,見到大劇院內自家人的慘況,一個個怒不可遏,身上威煞湧動,凝如實質,與刀氣、流光、寒意與狂風結合,化作一團模糊的形象。

  地元強者情緒波動,牽動力量,宛如浪濤般肆虐,造成實質的影響,整座大劇院場內彷彿一下陰暗許多,如同被烏雲籠罩,象徵著暴雨與雷霆即將到來。

  滔天威壓降下,場中所有人承受著一波波湧來的威煞,簌簌發抖,白夜飛雙膝跪地,甚至連大氣都沒法多喘一下,還得牢牢抱住身旁兩女,試圖替她們分擔一二。

  “你們這些傢伙真是不知所謂!”

  怒罵之聲響起,劇院中凝重而危險的氛圍被打破,一道身影從二樓包廂裡走出,還罵個不停,“有事的時候一個不在,等敵人死光了才跑來耍威風,很長臉嗎?”

  聲音狂放不羈,身影漸漸清晰,赫然就是宋清廉,他身後跟了一大票人,除了太乙真宗的弟子,還有許多來觀禮的達官貴人,都是這場災變中的倖存者,似乎是剛剛被他救下來的。

  寶日飛鴻四人被一語點醒,急忙收斂自身威壓,更不敢顯露法相,齊齊向被烈焰簇身的劉辯機行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火神法相未解,周身白焰飛騰,劉辯機面色如常,淡淡道:“誅邪斬魔,吾輩之責,事已至此,我等還是先處理後續事務吧。”

  四人點頭,一齊落入劇場之中。

  二樓的另一邊也傳出動靜,白夜飛循聲看去,看見鳳婕也率眾走了出來,後頭同樣跟了一批人,董珍珠與琥珀赫然在列,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這次倒多虧你了,幫了我大忙!

  心裡帶著謝意,白夜飛看向鳳婕,看見商場女強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形象。

  挽著飛仙鬢,戴著鳳尾冠,華貴雍容,就好像一隻高傲的鳳凰,舞於九天之上,鳳婕依舊戴著面紗,美目之中,焰光流轉,美麗得不像凡人。

  或許因為戰鬥的關係,鳳婕的外衣不見,猶自籠罩在火光中的她,身上只有淺金色長裙,還有月白色的貼身背心。

  修長的頸子下,雪白香肩、玉藕似的胳膊裸露在外,柔軟背心被那對尺寸驚人而形狀完美的峰巒撐到極限,露出大片白膩和深邃的溝壑,讓人挪不開目光。

  如雪一般的肌膚,順滑柔膩,不見半點瑕疵,更隱約閃耀著光焰,在暗夜之中自成光源,既魅力又性感,恍如女神臨凡。

  來到天洲後的頭一回,白夜飛胸中彷彿有一團烈焰在燒,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目光彷彿被磁石吸引,胸腹充斥著熱流。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看到過這樣的尤物,還真是……想嚐嚐啊!

  白夜飛心潮起伏,品味著這份異樣的感受,著實還有些稀奇,自己居然沒為了利益,單純對女人感興趣,這種對正常男性天經地義的事,在自己身上……真是奇了。

  “阿白。”潔芝輕喚道:“你怎麼了?怎麼忽然好像很口渴一樣?”

  “咳咳。”白夜飛收起心虛,拿出專業的鎮定態度,“我剛剛打了那麼久,體力消耗很大,就算很口渴,那也都是正常的,不用奇怪。”

  鳳婕在二樓現身,立刻迎來一道道視線,她沒有注意到白夜飛的異常目光,即使注意到,這類目光於她也沒什麼好異常的,九成男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如此。

  朝劉辯機欠身,鳳婕施禮道:“感謝劉教御出手,辟邪除惡。”

  劉辯機搖頭笑道:“這卻錯了,羶根道宗的術數確有獨得之秘,不知藉助了什麼厲害的邪物,開闢出血暗異界,將大家分隔開來,只能各自為戰,統統都被困住。”

  說到這裡,劉辯機目光一轉,遙遙看向白夜飛,笑容更盛,“如果不是白小友打出地元一擊,撼動空間,將這血暗異界打破一角,就是我也沒法那麼快擺脫出來。”

  

  

  第一六八章.壞人的基本套路

  劉辯機的話,掀起全場震動,紛紛都看向白夜飛。當初官方所給的人設,白小先生沒有特殊力量,甚至沒提到他有修練,納蘭如歌也是因此大意誤判,但剛才一曲通神,座位、走道里長滿綠草,顯然這一位也已經開門登元,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只是,哪怕如此,也沒人把白夜飛的修為估得太高,畢竟,修練之途,千門萬道,某些不缺錢的音樂家,砸強用丹藥強行提升力量,入門登元,這事並不稀奇,但走這條路的修練者,層次肯定不高,三元就差不多是極限了。

  劉辯機說白夜飛以地元一擊打破邪咒,以他的地位,自不會無的放矢,這豈非說明白夜飛已是地元強者?年紀輕輕,擁有出色的音樂才華,更還成就地元,簡直是帝國最頂級的天才,前途不可限量。

  寶日飛鴻掃了白夜飛一眼,已是心中有數,淡淡道:“雖是倚仗寶器之威,但未至地元,能將寶器運用妥當,也是難得,難得……”

  地元強人的說明,直接將事情定調,劇院中的倖存者紛紛醒悟,朝白夜飛感謝。

  “原來如此。”

  “一切都多虧了白小先生。”

  “後頭我家肯定重重酬謝,絕不會忘記白小先生的救命之恩。”

  真正出手救命的,肯定是劉辯機,這點稍微有腦的都知道,但白夜飛才幹出眾,又被北靜王看重,今日的表現智勇雙全,未來可期,像這樣的人物,不光他們自身想結交權貴階層,權貴階層又如何不想結交他們,提前投資?

  認個救命恩情,拉近雙方的距離,是友好結交的開始,而幾名地元強者和鳳婕的目光也都看了過來。

  “阿白,你好厲害。”潔芝喜滋滋喚了一聲,對白夜飛的行情看漲,感到與有榮焉。

  白夜飛笑了笑,頗感壓力,硬著頭皮朝眾人拱手,也不出聲,只是含蓄微笑,心中猶自忐忑,照說表現了實力,應該沒那麼容易被當成替罪羊了,但說不定這麼一來,北靜王直接會派高手過來滅口,那就真要命了。

  “你那鍾……”

  一片稱讚聲中,納蘭如歌艱難開口,打斷了白夜飛的思忖,本能地脫口道:“已經是我的了!”

  聽了白夜飛的回應,納蘭如歌由衷嘆息,無奈道:“鐘頂多……只能再用一次了。”

  “什麼?”白夜飛一驚,立刻將鍾舉在面前,看看上頭的裂痕,又看看納蘭如歌認真的表情,臉頓時垮下來,欲哭無淚,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底牌,馬上就要廢了。

  另一邊,鳳婕走到包廂的欄杆邊,皓腕上戴著的黑色裝置,驟然射出無數光芒,投映出整個大劇院的立體線圖,當中赫然有一個紅點閃爍不停。

  鳳婕掃了一眼,抬頭道:“太乙真宗的祝融神火,確實令人大開眼界,但邪人詭詐,恐怕還有漏網之魚。”

  劉辯機微微一笑,並未感到驚奇,側頭看向半空,“你說的是他嗎?”

  說話間,火神法相猛地抬手,劇院半空中某一處,空空蕩蕩的大氣中,驀地烈焰爆發噴吐,一道黑影憑空出現,姿態狼狽,是被強行逼出來的。

  這人身著黑袍,面目蒼老,眼中半是驚詫,半是癲狂,便是羶根道宗的大祭司。

  大祭司滿身是血,黑袍在烈焰之中焚燒大半,底下的軀體遍佈焦痕,顯然被剛剛那下傷得不輕。

  “呼!”大祭司喉頭聳動,吐出一個詭秘而癲狂的音節,身形在半空急轉飛掠,避開噴吐的熾焰,一身的火焰也盡數被逼到雙腿。

  瞬息之中,大祭司的雙腿融爛脫落,成功擺脫焚身之厄,焦黑的斷口處血肉蠕動,開始急速再生,墜落的雙腿,化為無數蠕動的觸手,頂著烈焰焚燒,要蔓延出去。

  ……這傢伙,好強!

  剎那間,白夜飛感到一股陰冷的邪力橫掃四方,威壓之強,比方才歸來的那四位強者猶有過之,更讓自己有種如遇天敵之感,意識到這位老者也是地元強人,並非之前遇到的那些普通祭司可比,或許……是羶根道宗在此地的最高幹部。

  ……確實很強,不過……以寡擊眾,應該翻不起什麼浪來。

  才這麼想,火神法相猛地發動,一隻白色火焰組成的大手凌空握來,將大祭司一把抓住,他身上爆發出的邪能,轉瞬被更強的力量壓制,硬生生捏爆,那些蔓延的觸手,眨眼便被焚為灰燼。

  純陽正火將大祭司吞沒,熾烈焚燒,他身上黑袍化灰,露出老朽乾癟的肉體,在烈焰之中焦化,又不斷蠕動重生。

  如此反覆數次,大祭司的生命迅速衰弱,身上焦痕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彌合,而他眼見如此,猛地張嘴,發出淒厲而陰森厲嘯。

  大祭司體內邪力爆發,有若實質,如同粘稠液體般的黑暗往外湧出,打滅身上焚燒的陽火,卻無法突破緊握的火焰巨手,與之一觸,就化作青煙消散。

  黑暗消散,大祭司身上再一次燃起烈焰,焚燒血肉,消融邪力,眼中卻不見屈服,只有癲狂和虔誠,口中吐出一連串音節,詰屈聱牙,莫名其義,卻詭異可怖,令他本來衰弱的氣機陡然暴漲,再次爆發邪力。

  劉辯機神色如常,挑了挑眉,火神法相右掌緊握,純陽正火洶湧而出,牢牢壓下爆發的邪力。

  如此一波一波,大祭司始終無法突破火拳掌握,秘法爆發的力量愈發衰落,整個人氣機跌落,渾身焦黑,越來越無力。

  全場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是極為解氣,高聲稱讚劉教御神威無雙,而幾名地元強者,死死盯著這名罪魁禍首,都恨不能親自手刃仇敵。

  “說!”

  寶日飛鴻長刀一揚,遙指大祭司,刀意凝如實質,切膚割體,“羶根道宗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誰指使你們的?是復興會嗎?”

  大祭司滿臉是血,渾身浴火,盡是焦黑,氣息衰微,近乎只剩一口氣,卻好像還穩佔上風一樣,嘴角微笑,渾然不覺火焚之痛,他微微偏頭,看向寶日飛鴻,眼神譏諷,似乎在看什麼笑話。

  “不對!”鳳婕驟感不妥,揚聲道:“這人恐怕還有後手,還是先殺為好,免得……”

  “休得胡言!”寶日飛鴻直接打斷,不假辭色,厲聲道:“今晚鬧得這麼大,死了那麼多的人,連陛下都遇害,不問個清楚,怎麼能直接殺他斷掉線索?我等都在,又有劉教御,他還能翻天不成?有什麼後手,斬了就是!”

  “恐……”

  鳳婕還想再說,遠處傳來一聲,“說得對,不可斷了線索!”

  聲音急促,卻不失威嚴,正是顏龍滄瀾。

  一陣腳步聲快速傳來,顏龍滄瀾在護衛簇擁下,急步回到大劇院,滿臉肅殺,揚聲道:“這事定要查個清楚,不枉不縱。”

  顏龍滄瀾朝劉辯機拱手,“還請劉教御保下這人性命,由本王親來審問,一定要弄清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

  眾人點頭稱是,鳳婕看自己的堅持不成,暗自苦笑,不再說話;宋清廉則站在包廂欄杆邊,靜靜聽著,不發一語,露出不屑的表情,又伸手掏起了耳朵。

  被火拳緊握的大祭司,忽地轉過頭,看向顏龍滄瀾,像看見始終期待的真正目標,眼中的譏諷收斂,綻放兇芒,放聲大笑道:“哈哈哈!自以為是的無知凡人,真以為自己贏了嗎?你們必將為自己的無知付上代價!”

  ……我去,這麼標準的臺詞!

  白夜飛原本覺得,這邊那麼多的高手,大祭司又已經傷重,怎麼都不可能再翻了天,但此情此景,大祭司的經典表情,相關套路簡直標準得不能再標準,心中一凜,判斷肯定有事要發生。

  一把握住潔芝與翡翠的手,白夜飛拉起她們,先跑再說!就算後頭沒事,也不過小小露怯,自己是樂師,又不靠膽子吃飯,哪怕名聲有損,都好過直接惹禍上身。

  最糟糕的情況,萬一大祭司還有什麼超級後手,重新發動,那些地元高手未必有事,自己這種修為低,又有妞要顧的,就只能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眼睜睜看著死亡逼近了。

  白夜飛確實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也有足夠的危機意識,但可惜的是……這邊才剛要動,場中異變陡生,大祭司滿是皺紋的額頭突然破裂,漆黑之血不住噴冒飆出,淹沒他的面目。

  裂痕不住擴張,頭顱破開,露出底下的頭骨與血筋,濃烈的陰邪之氣,瞬間擴散,無視純陽正火的封鎖,高速彌散開來,只是一眨眼,整個大劇院的氣溫狂跌。

  白夜飛渾身發冷,僵在原地,看見大劇院內血色陡然翻騰,汙穢邪血再一次從四面八方滔滔湧出。

  火神法相上的光焰騰動,試圖將一切邪祟壓下,但只稍微傳出一小段距離,就消逝無蹤,再沒有先前的明顯效果。

  黑暗從周圍湧來,吞沒一切,內中更響起無數模糊的囈語,

  這些聲音,似虛幻,卻有層層疊疊,似乎飽含深意,卻又無人能懂,在黑暗中低迴返響,又好似在人耳邊呢喃,充滿邪惡的氛圍。

  

  

  第一六九章.神恩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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