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254-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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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7

,無力垂下。

  白夜飛躍到賀虎身前,鼓勁狠狠斬下,劍上火光閃耀,避開可能有護甲的胸腹部位,一劍就把敵人右臂齊肩而斷。

  斷了一臂,賀虎厲嚎不絕,再不敢接招,轉身想要逃跑,白夜飛劍光再起,砍在他左腿,自膝蓋而斷。

  斬手卸腳,賀虎撲倒在地,如同滾地葫蘆,失去了反擊能力,白夜飛停了手,鬆了一口氣。

  ……還好得手了,如果這樣都不成,只能拿飛蛾出來,放旭日東昇了……

  如果在戰鬥中使用飛蛾,佔據兵器之利,勝算將大大提升,但考慮到飛蛾是邪影遺下,又是鳳婕他們家鑄造的神兵,名頭響亮,隨便拿出來用,怕是又會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後患無窮。

  基於這個考量,白夜飛沒有在此役用上飛蛾,而是將之當作最後底牌,並非常慶幸沒有派上用場,就成功結束戰鬥。

  賀虎斷手斷腳,摔在地上痛得不斷翻滾,哀號不絕,咒罵出聲。

  “卑鄙小賊,有本事和爺爺正面對決!要不是上了你的當,老子一定把你斬成肉泥……”

  喊著喊著,又嚷起來。

  “給、給老子一個痛快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再來報仇!”

  白夜飛微微一笑,點頭道:“好!老伯,不怕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好漢,你只是養子不教,並無大惡,既然你這麼誠心要求,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一句話說完,賀虎兇狠的表情驟變,面色蒼白,嘴唇顫抖,完全陷入恐怖之中。

  “別,別殺我!”

  賀虎伸著殘肢,連滾帶爬,只顧逃命,“饒、饒命,我是正道會之主,我有錢,有功法,都給你!”

  白夜飛依舊不管,側目看向踉蹌走來的搭檔。

  陸雲樵一臂軟垂,看到戰局完結,大為吃驚,“他……他怎麼這樣了?你怎麼做到的?”

  白夜飛正色問道:“你可知這世間最厲害的刀法是什麼?”

  陸雲樵搖頭,“不知道。”

  白夜飛語重心長道:“就是尾刀!”

  

  

  第二六三章.人心鬼域

  對於自己成了消耗先鋒,陸雲樵沒什麼怨言,如果會在意這個,之前也不會直接就衝出去了,倒是白夜飛的兩次出手,讓他有些犯嘀咕。

  看著地上的一手三足,陸雲樵皺眉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一齣手就是殘肢斷體,你……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癖好吧?”

  白夜飛兩眼一翻,“想什麼呢你?這不是從你身上吸取的經驗?有錢人不好殺,被護符妨礙多了,與其刺胸砍頭,不如先斬手腳,只要沒了反抗能力,我就不信護符還有用!”

  陸雲樵愣了兩秒,這才訕訕點頭,“話粗理不粗,好像是這麼個理……”

  白夜飛俯身,從賀虎的斷臂上取下那柄青光利器,貼近打量,劍身刻著“青蠍”兩字,銳氣映面,鬚眉皆寒,的確是一把好劍。

  正道會內一場亂鬥,此時大門敞開,院內爪牙都跑了個精光,門口早有群眾圍觀過來,指指點點,看著賀虎的慘狀,議論紛紛。

  心知不宜久留,白夜飛手持青蠍,走向賀虎,“抱歉耽擱了一下,老伯,收了你的東西,得幹活了,放心!就只痛一下……好吧,我手不穩,應該頂多痛幾下……十幾下!”

  “住、住手!”手足被斷,劇痛中的賀虎,早沒了之前的氣概,生死當前,他滿腦子除了痛,就只剩下保命念頭,“你們……你們是興華會的對嗎?不要殺我,我可以棄暗投明的,我……”

  “什麼跟什麼?棄暗投明是那麼方便的嗎?老伯,你重度殘疾了,現在才改投中土人民懷抱?遲了吧?”

  白夜飛冷笑道:“好心點說明一聲,我們不是興華會的,今天上門,是為了你兒子造的孽,是為丹娘一家討債的。”

  “丹、丹娘一家?”賀虎怔在當場,壓根就反應不過來,“那……那是誰?我賣過他們家的人嗎?”

  陸雲樵忍耐不住,“是山上賣包子的那家!你兩父子都是禽獸!”

  “你……你們說什麼……包子?不是餃子那家……包子……”

  被陸雲樵怒吼,賀虎先是一愣,眼神迷離,隨即虎軀一震,面色大變,記憶湧現,彷彿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身子劇烈顫抖,面上筋肉抽搐,處於極大的恐慌中。

  白夜飛隱約感覺不對,往前走一步,打算揮劍,賀虎不知從哪爆發出一股力量,殘肢撐地,手足並用,彷彿倒爬的毛蟲一般後退,顫聲吼叫,“不可能,不可能!她們一家都死絕了,怎麼可能還有人出來申冤?”

  ……死絕了?

  白夜飛和陸雲樵這一驚非同小可,想不到事情會生出這樣的變局,更醒悟過來,自己匆匆離開野店,是棋差一著,已然釀成大錯了。

  陸雲樵怒道:“你這惡賊,我們才來找你算賬,你就派人去滅口了?”

  白夜飛反應過來:“你之前不在,就是去滅口的?那一家三口,孤女寡母,你害了一個,還連剩下的都不放過?你這渾帳,千刀萬剮都便宜你了!”

  像是什麼都聽不到,賀虎根本不理兩人的喝罵,只是渾身顫慄,一味往後爬,什麼也不管,最後亂了距離,硬生生撞在牆壁上。

  門口圍觀的百姓,聽到這邊的對話,掀起新一輪的對話。

  “正道會作惡多端這麼多年,總算遭報應了。”

  “不過,山上賣包子的又是哪家?附近山上有人賣包子的嗎?”

  “我知道包子都在鎮上賣,周圍山上連只鬼也沒有,哪來賣包子的?”

  “母女一家三口賣包子?”一箇中年人摸了摸頭,喃喃道:“以前好像聽過有這麼一家店,是在哪裡來著?”

  群眾議論之際,當中一名老者,倒吸一口涼氣,駭然道:“難不成……是北山坡上的白家?”

  “白家?”

  “怎麼可能?”

  彷彿平地裡響了一個炸雷,突然釋放出的訊息,讓不少人紛紛露出驚愕之色,跟著,有些人默默後退,有些人和周圍一臉茫然的交頭接耳起來,似乎不敢大聲嚷嚷……詭異的氣氛迅速蔓延,出於某種理由,群眾漸漸陷入慌亂。

  ……啥情況?周圍的畫風好像開始不太對勁了。

  白夜飛冷眼注意一切,滿滿的莫名其妙,旁邊陸雲樵已三步並兩步地追了上去,將頹然倒在牆邊的賀虎抓起,揪著他衣領,揮拳便欲打下,卻見他咧著嘴不斷吐血,慘然發笑,笑得格外猙獰。

  “你可以啊!老伯!”

  白夜飛緩緩道:“為了掩蓋兒子的惡行,滅家滅口,居然做到這種地步,今天別說弄死你,就算把你千刀萬剮都算不虧!”

  “哈……哈哈哈!”

  賀虎喘著粗氣,聽見白夜飛的話,好像迴光返照,鼓起氣力,癲狂大笑。

  “你、你們找錯人了,那個女人是我乾的,她全家也都是我殺的!與我兒子有什麼關係?你們找錯人了!哈……哈哈哈,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你們算什麼?哈哈哈,替人報仇,殺錯了!老子還記得她們一家的滋味,那個爽啊,就算死了,也……也值得!”

  “果然是你乾的!”

  陸雲樵大怒,聽賀虎坦承罪刑,全無悔意,心頭只有更怒,白夜飛見賀虎如癲如狂,微微皺眉,懶得多說,以腳代口,一腳踹出,將賀虎踢得滾地三圈。

  賀虎連聲痛嚎,強撐著爬起,繼續看著白夜飛狂笑,似嘲諷,似挑釁,“沒錯,北山坡上,白氏母女一家三口,都是老子弄過的,也都是老子殺的!那個爽,真是爽死老子了!”

  “你兩父子真是一樣低階!你急著滅口,就是怕我帶她們來對質?你以為殺人滅口就……”

  白夜飛再踢一腳,邊踢邊罵,賀虎勉強躲開,獰笑道:“你有本事,就帶她們來啊!”

  “去你老母!”白夜飛更怒,又一腳踹在賀虎臉上,踢得他面頰腫起,鼻血狂噴:“你卑鄙下手,我當然來不及帶她們過來,早知如此,剛剛就該直接帶她們一起來對質。”

  聽著這話,狂笑中的賀虎,像是被一桶冷水當頭澆下,雙目圓瞪,幾欲掉落,顫聲道:“你、你剛剛見過她們?”

  “當然見過!”陸雲樵喝道:“就在剛剛,我還與她們一起,見證你的惡行,強擄弱女,還焚屍滅證,你家的暴行有許多過路客商一齊見證,別以為滅口她們一家就能抵賴!”

  周圍百姓原本就在竊竊私語,惴惴不安,但陸雲樵的話一說,像是碰觸到一根緊繃的弦,場面登時炸開。

  “剛剛見到白氏一家?”

  “還有客商見證?”

  “我的媽啊!”

  四面八方的所有人,集體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陷入慌亂,一鬨而散,轉眼便跑了個乾淨。

  “哇,怎麼回事?”白夜飛見賀虎神色不對,再看突然變得空蕩蕩的門口,如墜五里霧中,更莫名生出一股恐慌,訝然道:“怎麼一個個都跑這麼快?三更半夜,他們全都見了鬼嗎?”

  “哈哈哈哈,就是半夜見鬼!”賀虎放聲大笑一輪後,忽然陷入沉默,陰惻惻道:“北山早就成了厲鬼盤踞之地,白氏一家的屍骨,都在那裡暴曬十九年了!”

  ……半夜見鬼?丹娘一家,都是鬼?

  白夜飛與陸雲樵大吃一驚,最直觀的感受,完全無法相信,尤其是白夜飛,與丹娘一家幾次往來,既有半夜,也有白天,記憶歷歷,要說這都是見鬼,理智如何能信?

  “胡說八道!”陸雲樵地跺腳,大聲呵斥,“死到臨頭,還滿口胡言,你以為隨便瞎扯就能混過去嗎?”

  白夜飛環視左右,那群百姓早跑了個乾乾淨淨,會眾爪牙也溜得一個不剩,周遭空空如也,寂靜恍如鬼域。

  ……這個世界,怎麼會這樣?

  白夜飛轉回來,望向剛爬起來,跌坐著的賀虎,看著他扭曲、癲狂的面孔,趁著整臉的鮮血,格外顯得猙獰,一下遍體生寒。

  ……心喪若此,人世鬼界,又有什麼區別?

  “你究竟想說什麼?”陸雲樵一聲喝問,打斷了白夜飛的思索,“你究竟是怎麼下的手,還不老實交代?”

  “哈哈,你們不信?”賀虎狂笑道:“你們可以去找那些客商見證啊。”

  “什麼?”

  “你們自己說的,沿途的客商都可以為證!”賀虎笑得淒厲,滿是絕望後的瘋狂,“十九年前的那天,我親手放的大火,不但燒死了辦喪的白氏母女,送她們一家三口團聚,還將當時店內數十名商旅、住客,一起活活燒死。他們確實都是見證,半點也不錯!”

  “怎麼……怎麼會……”陸雲樵喃喃道:“難道真的見鬼了?”

  賀虎冷冷道:“你們確實是白日見了鬼!猛鬼纏身,很快就會連你們都沒命。”

  話中隱含的不祥意味,陸雲樵感受到了,露出悚然之色;白夜飛也呆了片刻,跟著猛地飛起一腳,再次將賀虎踹倒,重重撞到地上。

  “見鬼就見鬼了,怎麼地?”

  白夜飛補上一腳,把滿臉是血的賀虎踏在腳下,厲聲道:“老子這輩子人渣沒少見,人渣不怕,難道還怕鬼嗎?今天就算見了鬼,老子照樣要宰你!”

  

  

  第二六四章.斬頭的約定

  從賀虎口中說出的事實,白夜飛是沒法相信的。但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他一方面覺得許多東西都對不上,另一方面,卻又有些如夢初醒的感覺,彷彿縈繞腦中許久的一股霧霾,驟然消散。

  猶記剛剛在野店的時候,自己隱約就感到怪異,那些客人說起兇手,都只說會長獨子,不提姓名,可賀錦鵬惡名昭彰,他們沒理由不知,而既然都說起事,也沒有避諱的理由……

  結果,他們說的會長獨子,不是賀錦鵬,是賀虎啊……

  相識以來的種種,在腦中一一掠過,許多沒特別深想的畫面,現在都有了意義。

  怪不得草藥茶那麼解熱,怪不得丹娘和雪蓮身上都有獨特寒氣,搞了半天,原來是鬼物的陰氣啊……

  雪蓮的約定與不斷叮囑,她把一家人的未來交付,卻原來不是託庇,而是祈求雪冤與復仇啊……她還擔心一個人委託不夠,把母親也拉過來拜託,這真是……好夠誠意啊!

  前因後果,在腦中過了一遍,白夜飛微微喟嘆,雖然理性上還是滿滿的難以置信,可胸中的情感,已經逐漸沉澱,狂怒激憤煙消雲散,就連那股噬心般的悲傷痛楚,都好轉許多。

  情感釋放,人恢復冷靜,現在該作的事,就只剩下收拾善後了……

  白夜飛道:“不管他們是人是鬼,你今天都是死定了。”

  “……哇,你、你這就接受了?”

  陸雲樵在旁目瞪口呆,想不到見鬼這種事,白夜飛居然一下子就適應過來。

  “呸……”

  賀虎吐出一大口鮮血,氣息微弱,神色一肅,癲狂斂去,雙眼瞪向白夜飛,“今日死在你等宵小之手,老子死不瞑目!”

  聽見這話,陸雲樵怒火中燒,掄起拳頭,還沒及出手,卻聽見“砰”一聲。

  白夜飛一腳將賀虎踢得滾了出去,沿途不住吐著血沫,冷冷道:“誰他媽在乎你的感受?且不提你乾的那些破事,你我公平比鬥,你有利器、護符,我可沒有,最後你還是落到這般下場,有什麼臉說話?”

  “我……”賀虎的氣焰頓時被壓了下去,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白夜飛舉起刀,冷笑道:“敗了還廢話一堆!平常乾的都是漢奸活,臨死還想充英雄?最不要臉的就是你這種人,這就給我死吧!”

  白夜飛揚刀欲斬,遠處忽然有人高喝一聲。

  “住手!”

  喝聲響亮,白夜飛皺起眉頭,抬頭便見大批人馬從門口直直衝出來。

  “停手!”

  “知縣老爺駕到,休得猖狂!”

  大批官差從門口奔入,足足有二三十人,持著水火棍、砍刀、長矛鐵鏈,氣勢洶洶,一邊喝止,一邊將白夜飛和陸雲樵團團包圍。

  大門口,一名穿著七品官服的年輕人,在官差們的簇擁下,快步朝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不少剛剛跑開的百姓,應該是被驚動的本地縣官。

  青年縣官邊走邊喊:“劍下留人!”

  官差將白夜飛和陸雲樵團團圍住,不敢上前妄動,而隨著縣官到場,又多了一批弓兵,帶著機弩,直接便架起瞄準兩人,遙遙相對。

  白夜飛暗自皺眉,自己和陸雲樵的武功,聯手擺平一個五元高手不成問題,但要面對周圍一圈機弩,那就心裡發怵,特別是這些弩箭銳鋒都閃著光華,一看就知不是普通兵器,威力難以估計,要是等一下亂箭齊發還帶連發,自己真心沒把握討得了好。

  況且,殺掉賀家父子也還罷了,如果還要放手大殺官兵,就算後頭能拿這當藉口投奔興華會,皇帝老闆那邊都未必能交代過去,這是應該要盡力避免的事。

  陸雲樵瞧著周圍的官差,再看看瞄準過來的機弩,皺了皺眉,望向快步靠過來的縣官,基於胸中義憤,他壓根忘了畏懼,開口一喝,聲如黃鐘大呂,震撼人心。

  “此人為禍鄉里,於法該殺,為什麼卻能逍遙這麼多年,無人問津?又為什麼該當他惡貫滿盈之時,你們卻來喊留人?你身為一縣之首,百姓父母,這就是你的態度?”

  堂堂一問,本欲開口的縣官登時愣然,連白夜飛都嚇了一跳。

  年輕縣官早從百姓敘述中知道這兩人的行動,現在遭到質問,也不見怒氣,反而微微點頭,揮手示意底下官差將弓弩撤下,朝兩人拱手道:“敢問兩位……俠士是何方人士?”

  “我們……”

  陸雲樵一愣,轉頭看向白夜飛,後者微微側身,將陸雲樵的表情擋住,側臉朝他遞了個眼色,示意準備開溜,又扭頭看向縣官。

  “我們行兇復仇,只針對賀家父子,不問旁人。”白夜飛道:“大人是要拿我們嗎?”

  縣官目光掃過廣場,看見地上大片死屍,除了賀家父子,還有不少會眾爪牙,淡淡道:“好一個不問旁人……”

  白夜飛道:“正道會欺壓鄉里,賀家父子作惡多端,如果把人交給官府,大人怎麼作?”

  縣官昂然道:“之前的官吏枉法無能,與正道會沆瀣一氣,愧對百姓,這才使得人民對國法全無信心,我既到任,自當秉公執法,不枉不縱。”

  白夜飛冷笑道:“說得輕巧,正道會能在本地茁壯,縣衙裡不知有多少人收過錢,你要辦他,辦得了嗎?”

  “本官林文龍!”

  縣官林文龍抬頭挺胸,“在此以性命立誓,必當奉法除惡,為本縣剷除禍害,不管遇上什麼壓力,都不會辱沒這身官衣,不會對不起身後的百姓,若違此諾,你可回來取我項上人頭!”

  白夜飛一下都聽得呆了,貪官汙吏自己見得多了,但這麼豪氣干雲的縣官,別說書裡,就連夢裡都沒見過。

  通識符上的訊息,這傢伙本為御史,是皇帝老闆特別挑出來,下放地方查案兼推行新政的,果然朝氣蓬勃,一身是膽,不是普通人物。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衝著這傢伙與自己出於同系,面子不給也不行,白夜飛再不多話,俯身在賀虎懷中搜索一陣,將裡頭事物連同那面護心鏡,一股腦地都扯了出來。

  “說話算話!你如果也貪贓枉法,我定回來算你的帳!”

  拋下話,白夜飛向陸雲樵使個眼色,一同飛身躍起,突圍要走,只聽得林文龍高喊,“且住!你是不是白小……”

  聲猶在耳,兩人看準了附近的樹木與圍牆,幾下高速起落,轉眼就去得遠了,只餘下滿場驚歎,持續迴響。

  白夜飛無心理會身後諸事,滿腦子所牽掛的,就是儘快趕回去,親眼再確認一次“現實”。

  待到正午時分,兩人終於趕回山上,要回野店,半路卻見山野間荒草蔓延,近乎半人高的野草,肆意生長,將道路都遮蔽大半,不見半點人跡,似乎很多年都已經沒有人來過了,與兩人夜裡下山時的所見全然不同。

  ……都是假的?

  雖然心中已有準備,但親眼所見,看到這截然不同的景象,白夜飛不由背後發涼,陸雲樵在旁邊愣了愣,訝然道:“整片地都不一樣,這也太詭異了,果然有鬼。”

  白夜飛忍不住橫視,“可以別提那個字嗎?”

  陸雲樵意識到不妥,連忙摀住嘴,小聲道:“現在怎麼辦?路都不一樣了,還能找到包子鋪嗎……”

  其實你該問,我們真的還要去找嗎……白夜飛猶豫片刻,聳肩道:“總要看看的,我還記得路,姑且照著走吧。”

  陸雲樵點點頭,兩人順著勉強可以辨認出的山路,踏著野草叢,往山裡一路走去。

  往深處走,野草漸漸稀落,卻緊接遇著一片樹林,好不容易辨識道路,穿過林子,又一連遭遇兩個狹長的山洞。

  硬著頭皮鑽出山洞,陸雲樵伸手將身上的水滴拂去,看看一臉迷茫的白夜飛,質疑道:“你的記憶行不行啊?這山洞又是怎麼回事啊?”

  “我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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