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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8
的穿著，依稀就與虛相仿。
“這……這啥啊？”
白夜飛看得傻眼，金屬娃娃內卻傳來虛的聲音，“形代啊！相距幾百光年，你以為即時通訊這麼容易的嗎？不用個轉接工具，這邊放一道滅龍閃電，你看到都是幾百年後了。”
“你好歹也是神明，就沒有更先進的手段嗎？放個立體投影總可以吧？放這麼醜的機械人……好掉價啊！”
白夜飛搖搖頭，“算了，你大老遠把我喊來，肯定有事，有什麼要交代的，先說吧。”
“沒啥！就是你要開始承接，替原主解決因果，穩固你自己的生命線了。”
金屬娃娃傳出虛的語音，“先告知你一下，幾天之內，有個邪影的業務會找來，是他的因果，你要負責把那傢伙解決掉。”
“慢！”
白夜飛一聽不對，陡然意識到一個要命的問題，“接替因果是怎麼回事？不是頂替邪影，被人認作是他？怎麼還要替他解決生前未了業務的？”
單純被人認作是邪影，這問題還單純點，畢竟一個合格的殺手，身份極度保密，與他有牽扯的人不會太多，會認出他的人更少，自己已經減了不少麻煩，不會成天被人追上門來複仇。
倒是發現邪影可能出身魔門後，事情一下子複雜許多，本當孑然一身的孤寂殺手，若是多了師門或背後組織，麻煩指數瞬間直飆上去，運氣要是不好，分分秒會上演魔門追滅逃亡殺手的老戲碼，自己就成三流影視劇中人了。
可這些問題，當不能與接手邪影生前業務相比！
邪影生前惹的麻煩，對自己來說都是被動防禦，但邪影的業務，全是收錢殺人的主動侵害，難道說他生前有什麼殺不掉的硬手業務，造成了遺憾，自己還得替他去了結這因果，幹掉那人？
能把地元高手都殺著玩的邪影，連他都殺不死的，定是絕頂高手，這種硬碴要接手，那還不是地獄級難度？更重要的是，錢是邪影先收先享受，危險工作就自己去擔，這擔的到底是因果還是天坑？
“哇！你這人道德值也不是很高，過去的坑蒙拐騙都幹齊了，怎麼對殺手業務有歧視嗎？”
“廢話！活由我幹，錢就別人收，這種事換你，你興奮？”
“哈哈哈，這麼說就不對了，接替邪影因果，是你能夠繼續存在的根基，這好處豈不是比錢更緊要？你都能夠活命了，還要什麼錢啊！”
“……我前半生的很多慣老闆，也說了和你相同的話。”
白夜飛悻然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選擇，整件事如果是和性命綁在一起，確實就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了。
“……其實沒那麼糟，你還是有個機會的。”
金屬娃娃傳來聲音，“根據資料，邪影每次都是從那名業務手中接工作的，你如果以後不想接邪影的工作，就把握住這次機會，直接幹掉那傢伙！”
“呃！業務員？”
白夜飛一時愣然，這才明白虛所謂的業務，赫然是個聯絡人，專門替殺手接任務的經紀人或掮客！
幹掉經紀人，以後就不用再接活，可以脫離血汗勞工的宿命，一了百了，這點確實符合自己利益，如此想來，虛給的非但不是糟糕任務，還是非常替自己著想的安排。
然而，能和邪影這種頂級殺手合作，那名業務員恐怕不是普通人，再考慮到邪影或許是魔門一員，經紀人大佬如果是個魔門老怪物，自己要去殺人滅口，這玩笑就開太大了！
意識到情況嚴峻，白夜飛開始盤算該怎麼籌備行動，確保一擊必殺。自己有過殺人經驗，卻不是殺手專業，更別說謀刺高手，這當中的差距，越想越覺得事情難度往上狂飆。
一下失神，聽漏了幾句話，再回神時，只聽金屬娃娃正說道：“……人才啊！你小子見有洞就狂鑽，前輩子是屬鼠還是蚯蚓？老子怎麼就慧眼獨具，找到你這麼個人才！”
“……什麼？”
白夜飛一頭霧水，下意識以為虛在揶揄自己風流濫情，對於這點，自己倒也不覺心虛，卻聽虛跟著感嘆道：“聚集人們的念，凝成穩定魂魄的錨，進而化為高次元的時空道標，這本來是晉級天元后才會用到的技巧，是成神的法門，對你來說太早了，但正合用，是你唯一有可能把握住的漏洞，我沒提示，你竟自己察覺了！”
……咦？
白夜飛先是一愣，想說這瘟神在說什麼，但聽到穩定魂魄的錨，腦中靈光一閃，猜到虛口中的漏洞是指什麼。
自己之所以需要頂替因果，皆因穿越而來，魂魄不合這方天地，如果想要留下，只能利用因果糾葛，安定魂魄，但時日一久，自身記憶漸失，又完全承接了邪影的記憶與外在，人也都把自己認成是他，那最後……留在這裡的那個人，他是誰？是自己？還是邪影？
既做選擇，一切無可轉圜，自己也不是成天追悔的個性，便不在這上頭多想，只是到處想多給人留點印象，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消失，也能多點人記得，曾有個叫白夜飛的傢伙，來過這世界一遭……當然，如果記得自己的都是美女，更好！
這說不上是對命運的反抗，不過是自我的小小掙扎，可……原來這一切是有得掙扎的？
自己……無心插柳了？
白夜飛精神大振，仔細琢磨起虛的弦外之音，似乎……是匯聚眾人的念，化為定魂之錨，然後……就能形成時空道標，進而停留在這個時空。
……唔，這方法與我現在的狀況很是類似。
白夜飛沉吟，自己現在是用邪影離開後留下的因果作為錨，所以有反過來被吞噬的問題，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夠匯聚足夠的念，打造出一個足夠強力的錨，就能憑自己力量留在這世界，甚至……進而把邪影的因果拋掉？
如此一來，既可以留在這個世界，不用去那見鬼的天堂，也不用擔心受怕，成天受困於“我是誰，我還是不是我”這種哲學問題。
一下看到曙光，白夜飛滿心狂喜，但回想起虛說自己是在鑽漏洞，不由心頭打了個顫，難道虛特別喊自己會面，就是要阻止自己鑽漏洞的掙扎？
白夜飛忐忑難安，不料虛的回答異常明快。
“沒事，我手下的僱員，不用我點醒，自行發現了漏洞可鑽，是你的本事，我不會阻止，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過去不是沒人想到這法子，但迄今為止，能成功走通的一個也沒有。”
白夜飛心頭一涼，急忙問道：“為什麼？”
虛道：“剛剛說了，這個漏洞，原本是成神的法門，你要用這個方法鑽漏洞，等於得先成神。”
成神，這個說法聽來虛渺，但在這方天地，卻異常實際：凡天元者皆被視之為神！
白夜飛陡然醒悟，虛一開始就說過，這種以念為錨，昇華為時空道標的法門，本來就是天元才用得上的。
換句話說，自己雖然無意中找到了聚念之法，但想要將之真正凝鍊到足以成錨，作為道標，幫助自己留下，上天元是必須的要求。
當今世上，明面上僅有三位貨真價實的天元神人，想晉升天元的難度，可想而知。古往今來，這方天地能有多少穿越者？其中又有幾個能練到天元的？
……難怪根本沒人成功，難度這麼高，能成才見鬼……
白夜飛感覺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剛燃起的希望又被熄滅，可好不容易看到一線生機，怎麼都不肯認命躺平，道：“不成天元就不行嗎？這裡有啥一定要天元才能做到的？就沒有得變通？”
“注目、關注，即是念！”
虛道：“天元近神，舉手投足，風雲變色，隻手操控凡人生死，一念可決天下永珍，一舉一動，受眾生注目，方能匯聚最多的念，你不成天元，又怎麼能匯聚到這麼多的念？”
不對！這可不一定……白夜飛心頭狂跳，這話說給別人，或許就認命了，但自己卻能直觀察覺，這其中同樣有大空子可鑽。
對於古代人來說，恐怕只有神與天子王侯，才能讓萬民矚目，但自己來自資訊爆炸的多媒體年代，不比本地土著，更見多了網路造神運動，有足夠經驗吸引眼球。
更值得慶幸的是，雖然這世界的大多數人還生活在落後時代，卻已經有了手機和報紙這些新產物，一切方興未艾，沒人懂得當中的價值，自己若操作得當，未嘗做不到萬眾矚目的效果，甚至可能比普通的天元者，匯聚更多的念！
第二七十章.
沒有比稿費更重要的了
盤算條件，白夜飛驚喜意識到，自己無疑已有好的基礎，在太乙真宗和仁光帝的共同操作下，成了大名鼎鼎的白小先生，萬眾關注，正是最好的開始。
……不過……
白夜飛仔細一想，要蒐集到足夠的念，就要使盡渾身解數，替自己爭取注目，成為天下皆知的名人，不過是開始。
接下來，肯定得事事高調，讓自己始終處在風口浪尖，什麼熱點都要儘量蹭，什麼機會都不能錯過，才有望以普通人之身，時時刻刻都匯聚不遜於天元者得道的念，這麼走下去……自己肯定會成為全中土最騷包的男人！
這條路，與自己一貫的習慣不同，卻沒得選，想到這裡，白夜飛不由苦笑。
……我確實是想讓多點人記住，記住我的存在，把我的人生，烙留在她們記憶裡，但不是這麼騷包的樣子啊！
浮想被虛的話語打斷，“還有一點，就算你真有本事，匯聚到那麼多的念，若沒有天元實力，最終也無法凝結成錨……這條路，可不容易活到最後啊！”
白夜飛聳了聳肩，從中還聽出了另一個風險：沒有天元的實力，卻受到天元級別的關注，很容易死的！
自己的前半生以詐騙為業，一直重視低調，扮演出來的角色可以高調，這樣才好騙人，但真實的自己絕對要藏好，還要控制住高調行為所吸引來的目光，最好只高調在目標人物眼裡，不要被太多人盯上，不然太過熾熱的關注，既容易露出馬腳，也不好隨時消失，堪稱是一個騙子的致命傷。
沒曾想，好不容易迎來新生，現在卻要反向而行，更過往的行為準則徹底說再見，從今往後，自己必須始終在臺前，始終在眾人的矚目之下，一刻不能停，要牢牢將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才能夠匯聚到需要的念。
“……看起來，你已經有了決定，很好！祝你成功。”
虛的聲音聽來似乎很愉快，“但別忘記，在你天元之前，邪影就是你停留此世的錨，千萬別顧此失彼，把手裡這道錨搞砸了，這幾天好好準備，等時候到了，我會通知你。”
金屬娃娃裡傳來的聲音，莫名有了吱吱雜訊，似乎通訊就要截斷，白夜飛猛地驚醒，意識到情況不妙。
那個殺手經紀人的實力未明，自己全無應付把握，虛這邊是自己請求火力支援的唯一機會，哪能白白浪費？
“且慢！我還有……”
白夜飛開口想要求，卻是晚了一步，話還沒講出，金屬娃娃忽然噴出火花，閃了幾下電光，跟著就砰的一聲爆炸。
“……不想給我援助，也犯不著自爆啊！”
瞪著起火燒成廢鐵的金屬娃娃，白夜飛哭笑不得，但那張座椅不知是什麼質料，在那樣的爆炸與焚燒下，居然絲毫無損，似有神力庇護。
說不定，這椅子是好材料……白夜飛心念一動，想要上前看看，下一刻，眼前場景一花，赫然已迴歸現實，自己維持著剛才探手入懷的姿勢，雅德維嘉瞪大眼睛，牢騷道：“看什麼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
白夜飛訕訕將手拿出懷裡，本想問自己失神了多久，但雅德維嘉已經轉身離去，從她的反應看來，自己失神到清醒，竟似只有一瞬間，最多僅只數秒，就連雅德維嘉都沒能察覺異狀。
自家教練是無可置疑的高手，連她近距離相對，都沒能察覺虛的手段，神明之能果然不是蓋的，就是可惜小氣了些，否則多送幾件神器，自己還怕什麼魔門邪人？
“……還剩幾天，得想辦法準備了。”
白夜飛坐了下來，整理剛剛被告知的那些訊息，腦中思潮起伏。
……之前低調是為了求生，現在高調，居然也為了求生，世事無常，便是如此吧，生活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人一些從未想過的東西……
想到這裡，白夜飛胸中豪情壯志湧起，向自己堅定決心。
……既然走上這條路了，就要不顧一切艱難險阻，傾盡一切將它走通。做人不怕難，就怕找不到目標，現在目標有了，就從登天開始吧！
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白夜飛回想虛點明的方向，自己想要留在這裡，又不被邪影因果奪舍，就需要蒐集足夠的念，凝成屬於自己的道標。
念，是注目，是天下人的關注，自己必須引人注目，時時刻刻萬眾矚目，在人心上被牽掛，做到這樣的效果。
換句話說，自己沒事就得搞風搞雨，鬧出一堆大新聞，讓中土人分分秒秒都關注白小先生、討論白小先生，一個個都成為狂熱的追星族，堪比飯圈，把自己當成世界的中心。
“可惜啊……”
拿起手機，準備接下來的操作，白夜飛著實感到惋惜，這裡的發展還是慢了一步，只發展到網路論壇，連能夠上網的都是達官顯貴，是所謂的高素質人群，一切網路相關還在萌芽階段，沒有直播，不能帶貨，否則就簡單了！
一切方興未艾，這情勢對自己也是有利有弊，好處是種種操作輿論的新手段，這方世界的人還認識未深，自己可以獨佔鰲頭，做一隻翱翔天空的風口飛豬。
壞處則是目前網路普及率太低，算起來可能還不如前半生撥號上網的階段，自己沒法直接面對大眾，必須借力而為，很多法門還得費心思修改，才能在這邊用好。
……說起來，這回也是做了無用功……
白夜飛暗自盤算，本來這趟殺上正道會，自己想隱瞞身份，就怕連續搞事，樹大招風，很容易成為被針對的目標，所以才特別蒙面，隱藏身份，要是情況不對，少不得還得栽贓嫁禍，絕不惹火燒身。
這番小心操作，現在就全白乾了，要早知道會遇上這要求，殺上正道會時就直接粉墨登場，怎麼誇張怎麼來，事後還得補上宣傳，就怕沒人知道自己英勇鋤奸了！
這也怕，那也怕，光靠唱唱歌，跳跳舞，可沒法讓全天下的人都注目自己。
……還有，連這個也要浪費了啊。
白夜飛看著指上黯淡無光的臆瞷之戒，暗自苦笑，這等於白白辜負雅德維嘉送戒指的初衷了，天曉得一下出神，自己規劃的人生大計，轉折會有這麼大。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搖搖頭，壓下思緒，白夜飛開啟手機，預備打稿子，用浮萍居主的筆名，把白小先生獨闖正道會，憑藉一己之力，將作惡多端，堪稱本地毒瘤的賀家父子一舉剷除的故事，寫成一篇狗血報導，進行投稿。
趁著民心所向，給輿論再添一把火，出盡風頭的同時，也儘可能彙集最大數量的念。
剛開啟手機，就發現裡頭不知何時收到一條簡訊，發信人是皇帝老闆，標題卻是賞賜。
……賞賜？賞什麼？
……什麼賞賜還拿手機發，莫不是圖片獎勵？
白夜飛頗為訝異，皇帝老闆不是這麼搞笑，吃個御膳還要發照片分享吧？
所謂雲吃就當吃過。
開啟一看，簡訊裡頭是一個連結，白夜飛更覺疑惑，伸手一點開，赫然是一篇最新出爐的報導。
“這是啥？許家集……正道會？白小先生！？”
隨口抱怨，順勢小聲讀起了報導，讀完標題，看看兩行，白夜飛目光剎時為之凍凝，音調陡然拔高，又戛然而止。
飛速看完全文，報導裡的內容，說的是白小先生與其護衛突然殺上正道會，當面直斥賀氏父子數典忘祖，甘為獸蠻走狗，出賣同胞，禍害了不知多少性命，為禍鄉里，實不可忍。
更有甚者，白小先生的登場對白，一句一句，不但中二，更充滿煽動性，光是那一句“天不管的，我白夜飛來管”，放在當下這個君權天授的時代，何止是大逆不道，說是有不臣之心，意圖不軌，那是一點都不冤枉。
武打部分，也是可圈可點，由那名劍術通神的護衛出手，大敗老牌五元好手賀虎，一舉挑了正道會，連對打中的一招一式，都寫得清清楚楚，熱血激亢，彷彿執筆之人就在現場……雖然真正到過現場的都知道，壓根就沒那麼熱血！
……這是什麼鬼？
白夜飛呆呆看著手機，指頭不斷滑動，將報導內容一字一字反覆看了幾回，感覺真是見了鬼，自己明明還沒動筆，怎麼報導就給刊出來了？難道連發新聞都有同行搶快的？
翻頁到最下方，撰寫這篇報導的記者名，赫然是浮萍居主，白夜飛恍然大悟，原來賞賜是這意思！
一切都是皇帝老闆的安排，第一時間把正道會的事編稿刊出，還用了自己的筆名，要替自己揚名，這是官府操控媒體的鐵證啊！
不過，老闆這是幹什麼……白夜飛心中暗忖。
……打算讓我當臥底，不是該替我收拾手尾，保持低調嗎？難道是嫌我太會搞事，所以特別給我的懲戒嗎？
若是之前，想要低調的自己，看這篇報導肯定只有苦笑加苦惱，但現在情況截然不同……
白夜飛看著手機，表情最初凝重，漸漸嘴角揚起，展露笑容，最終猛地一拍大腿，笑了起來。
“……還好，名字是我的，稿費也是我的了！”
……不講格局，有時候，我就是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一個人。
第二七一章.
圍毆之前，先要吃飽
某處貨倉。
堅實的牆壁上，沒有窗洞，密不透光，內裡不燃火燭，卻亮如白日，靠著法陣運作來照明，避免了失火的風險，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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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啥啊？”
白夜飛看得傻眼，金屬娃娃內卻傳來虛的聲音，“形代啊！相距幾百光年，你以為即時通訊這麼容易的嗎？不用個轉接工具，這邊放一道滅龍閃電，你看到都是幾百年後了。”
“你好歹也是神明，就沒有更先進的手段嗎？放個立體投影總可以吧？放這麼醜的機械人……好掉價啊！”
白夜飛搖搖頭，“算了，你大老遠把我喊來，肯定有事，有什麼要交代的，先說吧。”
“沒啥！就是你要開始承接，替原主解決因果，穩固你自己的生命線了。”
金屬娃娃傳出虛的語音，“先告知你一下，幾天之內，有個邪影的業務會找來，是他的因果，你要負責把那傢伙解決掉。”
“慢！”
白夜飛一聽不對，陡然意識到一個要命的問題，“接替因果是怎麼回事？不是頂替邪影，被人認作是他？怎麼還要替他解決生前未了業務的？”
單純被人認作是邪影，這問題還單純點，畢竟一個合格的殺手，身份極度保密，與他有牽扯的人不會太多，會認出他的人更少，自己已經減了不少麻煩，不會成天被人追上門來複仇。
倒是發現邪影可能出身魔門後，事情一下子複雜許多，本當孑然一身的孤寂殺手，若是多了師門或背後組織，麻煩指數瞬間直飆上去，運氣要是不好，分分秒會上演魔門追滅逃亡殺手的老戲碼，自己就成三流影視劇中人了。
可這些問題，當不能與接手邪影生前業務相比！
邪影生前惹的麻煩，對自己來說都是被動防禦，但邪影的業務，全是收錢殺人的主動侵害，難道說他生前有什麼殺不掉的硬手業務，造成了遺憾，自己還得替他去了結這因果，幹掉那人？
能把地元高手都殺著玩的邪影，連他都殺不死的，定是絕頂高手，這種硬碴要接手，那還不是地獄級難度？更重要的是，錢是邪影先收先享受，危險工作就自己去擔，這擔的到底是因果還是天坑？
“哇！你這人道德值也不是很高，過去的坑蒙拐騙都幹齊了，怎麼對殺手業務有歧視嗎？”
“廢話！活由我幹，錢就別人收，這種事換你，你興奮？”
“哈哈哈，這麼說就不對了，接替邪影因果，是你能夠繼續存在的根基，這好處豈不是比錢更緊要？你都能夠活命了，還要什麼錢啊！”
“……我前半生的很多慣老闆，也說了和你相同的話。”
白夜飛悻然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選擇，整件事如果是和性命綁在一起，確實就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了。
“……其實沒那麼糟，你還是有個機會的。”
金屬娃娃傳來聲音，“根據資料，邪影每次都是從那名業務手中接工作的，你如果以後不想接邪影的工作，就把握住這次機會，直接幹掉那傢伙！”
“呃！業務員？”
白夜飛一時愣然，這才明白虛所謂的業務，赫然是個聯絡人，專門替殺手接任務的經紀人或掮客！
幹掉經紀人，以後就不用再接活，可以脫離血汗勞工的宿命，一了百了，這點確實符合自己利益，如此想來，虛給的非但不是糟糕任務，還是非常替自己著想的安排。
然而，能和邪影這種頂級殺手合作，那名業務員恐怕不是普通人，再考慮到邪影或許是魔門一員，經紀人大佬如果是個魔門老怪物，自己要去殺人滅口，這玩笑就開太大了！
意識到情況嚴峻，白夜飛開始盤算該怎麼籌備行動，確保一擊必殺。自己有過殺人經驗，卻不是殺手專業，更別說謀刺高手，這當中的差距，越想越覺得事情難度往上狂飆。
一下失神，聽漏了幾句話，再回神時，只聽金屬娃娃正說道：“……人才啊！你小子見有洞就狂鑽，前輩子是屬鼠還是蚯蚓？老子怎麼就慧眼獨具，找到你這麼個人才！”
“……什麼？”
白夜飛一頭霧水，下意識以為虛在揶揄自己風流濫情，對於這點，自己倒也不覺心虛，卻聽虛跟著感嘆道：“聚集人們的念，凝成穩定魂魄的錨，進而化為高次元的時空道標，這本來是晉級天元后才會用到的技巧，是成神的法門，對你來說太早了，但正合用，是你唯一有可能把握住的漏洞，我沒提示，你竟自己察覺了！”
……咦？
白夜飛先是一愣，想說這瘟神在說什麼，但聽到穩定魂魄的錨，腦中靈光一閃，猜到虛口中的漏洞是指什麼。
自己之所以需要頂替因果，皆因穿越而來，魂魄不合這方天地，如果想要留下，只能利用因果糾葛，安定魂魄，但時日一久，自身記憶漸失，又完全承接了邪影的記憶與外在，人也都把自己認成是他，那最後……留在這裡的那個人，他是誰？是自己？還是邪影？
既做選擇，一切無可轉圜，自己也不是成天追悔的個性，便不在這上頭多想，只是到處想多給人留點印象，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消失，也能多點人記得，曾有個叫白夜飛的傢伙，來過這世界一遭……當然，如果記得自己的都是美女，更好！
這說不上是對命運的反抗，不過是自我的小小掙扎，可……原來這一切是有得掙扎的？
自己……無心插柳了？
白夜飛精神大振，仔細琢磨起虛的弦外之音，似乎……是匯聚眾人的念，化為定魂之錨，然後……就能形成時空道標，進而停留在這個時空。
……唔，這方法與我現在的狀況很是類似。
白夜飛沉吟，自己現在是用邪影離開後留下的因果作為錨，所以有反過來被吞噬的問題，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夠匯聚足夠的念，打造出一個足夠強力的錨，就能憑自己力量留在這世界，甚至……進而把邪影的因果拋掉？
如此一來，既可以留在這個世界，不用去那見鬼的天堂，也不用擔心受怕，成天受困於“我是誰，我還是不是我”這種哲學問題。
一下看到曙光，白夜飛滿心狂喜，但回想起虛說自己是在鑽漏洞，不由心頭打了個顫，難道虛特別喊自己會面，就是要阻止自己鑽漏洞的掙扎？
白夜飛忐忑難安，不料虛的回答異常明快。
“沒事，我手下的僱員，不用我點醒，自行發現了漏洞可鑽，是你的本事，我不會阻止，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過去不是沒人想到這法子，但迄今為止，能成功走通的一個也沒有。”
白夜飛心頭一涼，急忙問道：“為什麼？”
虛道：“剛剛說了，這個漏洞，原本是成神的法門，你要用這個方法鑽漏洞，等於得先成神。”
成神，這個說法聽來虛渺，但在這方天地，卻異常實際：凡天元者皆被視之為神！
白夜飛陡然醒悟，虛一開始就說過，這種以念為錨，昇華為時空道標的法門，本來就是天元才用得上的。
換句話說，自己雖然無意中找到了聚念之法，但想要將之真正凝鍊到足以成錨，作為道標，幫助自己留下，上天元是必須的要求。
當今世上，明面上僅有三位貨真價實的天元神人，想晉升天元的難度，可想而知。古往今來，這方天地能有多少穿越者？其中又有幾個能練到天元的？
……難怪根本沒人成功，難度這麼高，能成才見鬼……
白夜飛感覺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剛燃起的希望又被熄滅，可好不容易看到一線生機，怎麼都不肯認命躺平，道：“不成天元就不行嗎？這裡有啥一定要天元才能做到的？就沒有得變通？”
“注目、關注，即是念！”
虛道：“天元近神，舉手投足，風雲變色，隻手操控凡人生死，一念可決天下永珍，一舉一動，受眾生注目，方能匯聚最多的念，你不成天元，又怎麼能匯聚到這麼多的念？”
不對！這可不一定……白夜飛心頭狂跳，這話說給別人，或許就認命了，但自己卻能直觀察覺，這其中同樣有大空子可鑽。
對於古代人來說，恐怕只有神與天子王侯，才能讓萬民矚目，但自己來自資訊爆炸的多媒體年代，不比本地土著，更見多了網路造神運動，有足夠經驗吸引眼球。
更值得慶幸的是，雖然這世界的大多數人還生活在落後時代，卻已經有了手機和報紙這些新產物，一切方興未艾，沒人懂得當中的價值，自己若操作得當，未嘗做不到萬眾矚目的效果，甚至可能比普通的天元者，匯聚更多的念！
第二七十章.
沒有比稿費更重要的了
盤算條件，白夜飛驚喜意識到，自己無疑已有好的基礎，在太乙真宗和仁光帝的共同操作下，成了大名鼎鼎的白小先生，萬眾關注，正是最好的開始。
……不過……
白夜飛仔細一想，要蒐集到足夠的念，就要使盡渾身解數，替自己爭取注目，成為天下皆知的名人，不過是開始。
接下來，肯定得事事高調，讓自己始終處在風口浪尖，什麼熱點都要儘量蹭，什麼機會都不能錯過，才有望以普通人之身，時時刻刻都匯聚不遜於天元者得道的念，這麼走下去……自己肯定會成為全中土最騷包的男人！
這條路，與自己一貫的習慣不同，卻沒得選，想到這裡，白夜飛不由苦笑。
……我確實是想讓多點人記住，記住我的存在，把我的人生，烙留在她們記憶裡，但不是這麼騷包的樣子啊！
浮想被虛的話語打斷，“還有一點，就算你真有本事，匯聚到那麼多的念，若沒有天元實力，最終也無法凝結成錨……這條路，可不容易活到最後啊！”
白夜飛聳了聳肩，從中還聽出了另一個風險：沒有天元的實力，卻受到天元級別的關注，很容易死的！
自己的前半生以詐騙為業，一直重視低調，扮演出來的角色可以高調，這樣才好騙人，但真實的自己絕對要藏好，還要控制住高調行為所吸引來的目光，最好只高調在目標人物眼裡，不要被太多人盯上，不然太過熾熱的關注，既容易露出馬腳，也不好隨時消失，堪稱是一個騙子的致命傷。
沒曾想，好不容易迎來新生，現在卻要反向而行，更過往的行為準則徹底說再見，從今往後，自己必須始終在臺前，始終在眾人的矚目之下，一刻不能停，要牢牢將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才能夠匯聚到需要的念。
“……看起來，你已經有了決定，很好！祝你成功。”
虛的聲音聽來似乎很愉快，“但別忘記，在你天元之前，邪影就是你停留此世的錨，千萬別顧此失彼，把手裡這道錨搞砸了，這幾天好好準備，等時候到了，我會通知你。”
金屬娃娃裡傳來的聲音，莫名有了吱吱雜訊，似乎通訊就要截斷，白夜飛猛地驚醒，意識到情況不妙。
那個殺手經紀人的實力未明，自己全無應付把握，虛這邊是自己請求火力支援的唯一機會，哪能白白浪費？
“且慢！我還有……”
白夜飛開口想要求，卻是晚了一步，話還沒講出，金屬娃娃忽然噴出火花，閃了幾下電光，跟著就砰的一聲爆炸。
“……不想給我援助，也犯不著自爆啊！”
瞪著起火燒成廢鐵的金屬娃娃，白夜飛哭笑不得，但那張座椅不知是什麼質料，在那樣的爆炸與焚燒下，居然絲毫無損，似有神力庇護。
說不定，這椅子是好材料……白夜飛心念一動，想要上前看看，下一刻，眼前場景一花，赫然已迴歸現實，自己維持著剛才探手入懷的姿勢，雅德維嘉瞪大眼睛，牢騷道：“看什麼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
白夜飛訕訕將手拿出懷裡，本想問自己失神了多久，但雅德維嘉已經轉身離去，從她的反應看來，自己失神到清醒，竟似只有一瞬間，最多僅只數秒，就連雅德維嘉都沒能察覺異狀。
自家教練是無可置疑的高手，連她近距離相對，都沒能察覺虛的手段，神明之能果然不是蓋的，就是可惜小氣了些，否則多送幾件神器，自己還怕什麼魔門邪人？
“……還剩幾天，得想辦法準備了。”
白夜飛坐了下來，整理剛剛被告知的那些訊息，腦中思潮起伏。
……之前低調是為了求生，現在高調，居然也為了求生，世事無常，便是如此吧，生活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人一些從未想過的東西……
想到這裡，白夜飛胸中豪情壯志湧起，向自己堅定決心。
……既然走上這條路了，就要不顧一切艱難險阻，傾盡一切將它走通。做人不怕難，就怕找不到目標，現在目標有了，就從登天開始吧！
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白夜飛回想虛點明的方向，自己想要留在這裡，又不被邪影因果奪舍，就需要蒐集足夠的念，凝成屬於自己的道標。
念，是注目，是天下人的關注，自己必須引人注目，時時刻刻萬眾矚目，在人心上被牽掛，做到這樣的效果。
換句話說，自己沒事就得搞風搞雨，鬧出一堆大新聞，讓中土人分分秒秒都關注白小先生、討論白小先生，一個個都成為狂熱的追星族，堪比飯圈，把自己當成世界的中心。
“可惜啊……”
拿起手機，準備接下來的操作，白夜飛著實感到惋惜，這裡的發展還是慢了一步，只發展到網路論壇，連能夠上網的都是達官顯貴，是所謂的高素質人群，一切網路相關還在萌芽階段，沒有直播，不能帶貨，否則就簡單了！
一切方興未艾，這情勢對自己也是有利有弊，好處是種種操作輿論的新手段，這方世界的人還認識未深，自己可以獨佔鰲頭，做一隻翱翔天空的風口飛豬。
壞處則是目前網路普及率太低，算起來可能還不如前半生撥號上網的階段，自己沒法直接面對大眾，必須借力而為，很多法門還得費心思修改，才能在這邊用好。
……說起來，這回也是做了無用功……
白夜飛暗自盤算，本來這趟殺上正道會，自己想隱瞞身份，就怕連續搞事，樹大招風，很容易成為被針對的目標，所以才特別蒙面，隱藏身份，要是情況不對，少不得還得栽贓嫁禍，絕不惹火燒身。
這番小心操作，現在就全白乾了，要早知道會遇上這要求，殺上正道會時就直接粉墨登場，怎麼誇張怎麼來，事後還得補上宣傳，就怕沒人知道自己英勇鋤奸了！
這也怕，那也怕，光靠唱唱歌，跳跳舞，可沒法讓全天下的人都注目自己。
……還有，連這個也要浪費了啊。
白夜飛看著指上黯淡無光的臆瞷之戒，暗自苦笑，這等於白白辜負雅德維嘉送戒指的初衷了，天曉得一下出神，自己規劃的人生大計，轉折會有這麼大。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搖搖頭，壓下思緒，白夜飛開啟手機，預備打稿子，用浮萍居主的筆名，把白小先生獨闖正道會，憑藉一己之力，將作惡多端，堪稱本地毒瘤的賀家父子一舉剷除的故事，寫成一篇狗血報導，進行投稿。
趁著民心所向，給輿論再添一把火，出盡風頭的同時，也儘可能彙集最大數量的念。
剛開啟手機，就發現裡頭不知何時收到一條簡訊，發信人是皇帝老闆，標題卻是賞賜。
……賞賜？賞什麼？
……什麼賞賜還拿手機發，莫不是圖片獎勵？
白夜飛頗為訝異，皇帝老闆不是這麼搞笑，吃個御膳還要發照片分享吧？
所謂雲吃就當吃過。
開啟一看，簡訊裡頭是一個連結，白夜飛更覺疑惑，伸手一點開，赫然是一篇最新出爐的報導。
“這是啥？許家集……正道會？白小先生！？”
隨口抱怨，順勢小聲讀起了報導，讀完標題，看看兩行，白夜飛目光剎時為之凍凝，音調陡然拔高，又戛然而止。
飛速看完全文，報導裡的內容，說的是白小先生與其護衛突然殺上正道會，當面直斥賀氏父子數典忘祖，甘為獸蠻走狗，出賣同胞，禍害了不知多少性命，為禍鄉里，實不可忍。
更有甚者，白小先生的登場對白，一句一句，不但中二，更充滿煽動性，光是那一句“天不管的，我白夜飛來管”，放在當下這個君權天授的時代，何止是大逆不道，說是有不臣之心，意圖不軌，那是一點都不冤枉。
武打部分，也是可圈可點，由那名劍術通神的護衛出手，大敗老牌五元好手賀虎，一舉挑了正道會，連對打中的一招一式，都寫得清清楚楚，熱血激亢，彷彿執筆之人就在現場……雖然真正到過現場的都知道，壓根就沒那麼熱血！
……這是什麼鬼？
白夜飛呆呆看著手機，指頭不斷滑動，將報導內容一字一字反覆看了幾回，感覺真是見了鬼，自己明明還沒動筆，怎麼報導就給刊出來了？難道連發新聞都有同行搶快的？
翻頁到最下方，撰寫這篇報導的記者名，赫然是浮萍居主，白夜飛恍然大悟，原來賞賜是這意思！
一切都是皇帝老闆的安排，第一時間把正道會的事編稿刊出，還用了自己的筆名，要替自己揚名，這是官府操控媒體的鐵證啊！
不過，老闆這是幹什麼……白夜飛心中暗忖。
……打算讓我當臥底，不是該替我收拾手尾，保持低調嗎？難道是嫌我太會搞事，所以特別給我的懲戒嗎？
若是之前，想要低調的自己，看這篇報導肯定只有苦笑加苦惱，但現在情況截然不同……
白夜飛看著手機，表情最初凝重，漸漸嘴角揚起，展露笑容，最終猛地一拍大腿，笑了起來。
“……還好，名字是我的，稿費也是我的了！”
……不講格局，有時候，我就是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一個人。
第二七一章.
圍毆之前，先要吃飽
某處貨倉。
堅實的牆壁上，沒有窗洞，密不透光，內裡不燃火燭，卻亮如白日，靠著法陣運作來照明，避免了失火的風險，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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