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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3
雜的情況理清。
“師兄！”宋清廉搶到近處，要問情況，卻聽到一聲微弱呻吟，低頭一看，發現地上有一個燒得焦黑的人體。
雖然通體焦黑碳化，但仗著金石體強橫，石勁豪居然還有微弱氣息，宋清廉為之咋舌，搖頭道：“每次結束，總有些不值得的傢伙活下來。”
項西楚沒有接話，忽然像感應到什麼，轉頭北看，目光凝重，皺眉道：“結束？不，事情還沒有結束……”
宋清廉撇了撇嘴，取出瓷瓶，倒出一枚丹藥，俯身給石敬豪服下。
拇指大小的丹藥，黯淡無光，卻異香環繞，甫入口，石勁豪呻吟頓止，被焚燒焦黑的身軀上裂口漸漸彌合，沉沉暈去。
天回劍宗弟子獨來獨往，石勁豪沒有同行師兄弟，宋清廉喂完藥，滿臉嫌棄，直接去和項西楚講話，將人扔在那邊不理。
江萬里揮揮手，讓手下將石敬豪抬走，看著宋清廉背影，滿腹疑惑。
太乙真宗對中土武人極為友善，石勁豪雖然行事自我，不講規矩，但也是中土這一代有數英傑，圍殺狼王用心用力，這次又是栽在一代兇人邪影手上，不知宋道長為何如此不待見他？這裡頭難道有什麼隱情？
心中問題頗多，江萬里卻知不是細想的時候，主動上前拱手，“宋道長，項道長。”
太乙真地位超然，大江盟雖然財雄勢大，但能與七子這種本代菁英建交的機會也不多，此刻正是難得的好時機，尤其是守門雷神項西楚，平常要見這位，可不是那麼容易。
“少盟主。”宋清廉回身點點頭，將江萬里引到一旁說話，給項西楚留出空間調息。
江萬里略有遺憾，但依然笑著與宋清廉講話，兩人客套兩句，沒進入正題，卻忽然一齊回身，看向北方，俱是所感。
一個小小形影，隨著細微異聲，，出現在天邊，轉瞬逼近，細聲化作轟隆音爆，震耳欲聾。
周圍的人群陡然炸鍋，一聲聲驚喝中，群雄駭然惶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多數承受不住刺耳音爆，紛紛捂耳蹲下，唯有五元以上的強人能夠站立。
……這是哪位回來了？
江萬里仰頭，看半空飛影飆近，知道那是高手疾行，肯定是位地元強人，卻不知是哪位？
這次圍剿狼王，各門各派都來了高手壓陣，除了先到的兩大名劍和陳護法，還有幾位趕來。
今日一早，官府將項道長之外的所有地元強者請走，理由不明，如今是哪位回來了？
金明雀正護著同門，忽然目光一凝，驚愕喊道：“師父！”
江萬里聞聲醒悟，原來是阮女俠，怪不得，看來那邊的事情已了，雲隱閣輕身功法不凡，她率先回返。
但隨即皺眉，感到驚奇。高速疾行弄出這麼大動靜，雲隱閣並不以力量見長，阮梅英怎會如此強大？莫非是最近取得了突破，將再進一步，挑戰七大名劍之首的榮耀？
念頭甫動，阮梅英已到了眼前，朝著眾人這邊直落，金明雀正要迎上去，卻見本來暗自調息的項西楚神色一動，搶在前頭，直接揮戟打去。
“師……啊？”
金明雀愣住，江萬里脫口喊道，周圍驚疑聲更是此起彼落，眾人驚惶不解。
“項道長？這是何意？”
阮梅英一掌拍在揮來的重戟之上，將力量卸在戟上，身子一轉，輕飄飄飛起，整個人好似沒有重量，幾若煙霞，衣袂飄飛，落向地面。
項西楚受此一拍後，長戟向後迴轉，整個人承受不住，重戟被帶著旋動起來，狂舞如風車，將力道不住化去。
“這……這是幹什麼？”
“項道長在做什麼？”
群豪看不懂著迷之操作，低聲交談，紛紛搖頭，江萬里卻雙目陡張，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師父！”
金明雀追著阮梅英而去，見她落地之後，竟站立不穩，連退數步，還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連忙將她扶住。
直到看到這一幕，群豪才反應過來，瓊宵天劍不是自己飛縱回返，而是被人打飛出來，橫躍天際都沒能散力，若沒有項道長幫上一手，只這一下就得重創。
是什麼人？如此厲害……眾人生出疑惑，連忙轉頭，又看向項西楚那邊。
長戟仍在飛旋，雷光暴熾，赫然還在全力化勁，足見擊飛阮梅英這一擊的可怕。
項西楚神色凝重，自阮梅英那邊卸來的力量，不光強大難御，如山嶽傾倒、海潮拍擊，更異常難纏，不住試圖侵入體內，斷裂筋骨、破碎本源，是極為高段的分斷之力。
被激起鬥心，項西楚眼中雷芒閃耀，雙臂筋肉虯起，五色雷勁自臟腑衍化融合，送往戟上，奮起全力相抗。最終，一聲怒喝，如同雷霆響徹天地，他將所受巨力震散、爆開，力道之強，周遭大地震動。
“地……地震了？”
“發生了什麼？”
三水劍派一脈恰好於此時到來，幾位師兄弟連聲呼喝，連黃志強都為之色變，眼帶驚惶。
徐樂樂看著現場一片亂，愣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感受著那股令大地搖晃的力量，心驚肉跳，暗忖這就是絕頂強人的力量嗎？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是誰，居然能這麼強？這真的還是人嗎？”
相比茫然的三水劍派一脈，看了全程的江湖豪傑更是驚愕，被眼前一切弄得目瞪口呆。
剛才一場龍爭虎鬥，本以為已經是當世巔峰強者之戰，就算之前攪動江湖的狼王出來，也只有束手待斃，今天……甚至此生都不可能見到更超越這水平的。
哪想到，前一戰方休，就陡生大變，瓊宵天劍明顯是被人打飛回來的！
堂堂七大名劍之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牌地元，能把她這樣打飛的，會是何等強人？
項道長無愧太乙真宗新一代護教戰神，強悍有目共睹，這一擊之力經過消耗，猶能讓他這麼吃力，這人哪怕還未到場，就已經把邪影、項西楚剛才的聲勢壓得一點不剩！
剎時間，全場驚呼，低語不斷，人人面面相覷，更在彼此眼中看見相同的震駭……居然有這樣的強人……而且似乎還是敵人？那接下來……
項西楚全力震散餘勁，長戟駐地，威武如天神，嘴邊卻多了一抹紅印，伸手抹去，再一抖手，電芒閃爍，蒸發血漬。
宋清廉滿面驚愕，師兄竟被餘力所傷，連忙上前查探。
項西楚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宋清廉猶不放心，多看了幾眼，見他羽衣上破口無數，下方如鐵鑄的筋肉上滿是焚痕，頓時醒悟，師兄其實是傷在那一擊蒼龍炮底下。
另一邊，金明雀扶著師父，焦急問話。
“師父，你怎麼樣？沒事吧？”
瓊宵天劍名享江湖二十載，如今已是中年婦人，但修為精湛，駐顏不老，只看外表，不過三十上下，柳眉黛目，仍是清冷美人，與金明雀並肩而立，更似姐妹。
但此時這梅花似乎遇上了狂飆的北風，面色蒼白，精神萎靡，哪怕得項西楚之助，化去那一擊，仍顯承受不住，在金明雀攙扶下，連吸幾口氣，最終嘔出一大口血。
金明雀大急，不知該如何援手，還是項西楚上前，一手按住阮梅英後頸，雷光灌入，助其鎮壓傷患。
阮梅英趁機調息，身上隱有氤氳逸散，面色幾番變幻，終於轉好，點點頭，項西楚鬆開手。
“多謝項真人援手。”
阮英梅示意徒弟放手，回身朝項西楚行禮。
金明雀緊張問道：“師父，你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項西楚拱手回禮，沒有出聲，目光附和詢問。所有人都等著這答案，全場剎時無聲。
阮梅英微微搖頭，“官府之前請我們議事，說北方來了隊伍，要救援狼王，為了不讓事態擴大，變成戰爭，必須把人擋住……無聲無息解決。”
群雄無言，曉得這是官府一直以來的作風，如今八旗無力抗衡獸蠻，面對北方的挑釁，素來大事化小，這回准許大家圍殺狼王，已經是破例，自然不敢讓衝突升級。
不，不對……宋清廉眉頭緊鎖，這一切若是朝廷圈套，那支隊伍根本不會存在，縱有，也該是朝廷組織的人手，是伏擊中土地元強者的殺手。
江萬里抬頭看了一眼北面的天空，不見異狀，意識到不妥，急聲問道：“前輩，怎麼只有你回來？其他的人呢？”
被這一句觸動，阮梅英忽然露出驚恐之色，不復半點高人做派，好像墜入噩夢之中，尖聲叫喊。
“死了！都死了……那個魔鬼，他、他不是人……”
第三九九章.法駕
“都……都死了？說……說什麼呢？”
“千斤劍，裂海鯨王……六指怪丐……全……全都死了？”
“開，開玩笑吧！怎麼可能！誰能把他們都殺了？”
一語成，四方驚，全場俱是不可思議的驚呼，與之前的種種驚惶呼喝不同，這一次，群雄震駭之中，還帶著幾分不敢相信，彷彿身在夢中。
地元強者，在江湖上已是最頂頭的大人物，任一個都能讓在場數百人伏首，平日若是隕落一個，都是震動江湖的大事，這回數強聯手，怎會全數身亡？什麼人才能將他們一起滅殺？
天煞南來之事，朝廷刻意封鎖訊息，目前仍是頂級勢力才掌握的機密，並未廣為眾知。這話若從別人口裡說出，大家只會當胡編亂造，但出自瓊宵天劍之口，卻不似假，特別是她的激烈反應，更增加了真實性。
但無論是眼前地元強人的離奇反應，還是她說出的話，都太不真實，超出了在場豪傑的認知。
就連見多識廣，甚至有所猜測的宋清廉，都感納悶。這趟參與的幾名地元都是高手，朝廷是動用了怎麼樣的力量，才將他們聚而殲之？
項西楚眉頭皺起，目光看向地面，注意到阮梅英吐出的那口血，落地後不住切割地面，雖然越來越細小，卻無可阻擋，彷彿寶刀利劍，已經在地上切出一個大口子，面色頓時凝重。
怎麼可能……江萬里面色大變，相比其餘人，更顯錯愕。
陳護法是地元強人，一手無名神掌裂海分江，一身冥海真訣，施展起來，如同匯聚九海之力，何等強大？怎可能輕易殞落？更別說，這回他還是和幾位強人聯手出擊，要將他們一舉殲滅，這怎麼……
忽然，江萬里想到一人，身子劇震，強自鎮定道：“那人……不是該還有幾天才能……”
“死了……都死了……”
阮梅英陷入驚恐，失了常性，不住呢喃。堂堂地元強人，想起戰鬥經過就喪失理智，幾若癲狂，這情景比數名地元的一起殞落更讓人震駭。
未知的強敵尚在遠方，恐慌的氣氛已經在群雄間蔓延，剎時間，好像有人施展了咒法，全場靜默，先前的驚呼錯愕戛然而止，但氣氛卻更為緊繃，不知多少人渾身顫慄，恨不得轉身就跑，只是不知道該往何處跑。
宋清廉想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注意到項西楚的目光，順著看去，也發現草地的異常，陡然色變，低聲問道：“真是那廝的不盡刀？”
項西楚目光凝重，微不可查頷首，“他當年……還遠做不到境界……嘿，確實精進了……”聲音低沉，卻顯得鬥志昂揚。
宋清廉絲毫不覺鼓舞，反而暗叫不妙。
不盡之刀，是極樂神宮的無上法門，堪稱最頂尖的空間殺伐之招，同階對戰，無往不利，這些年修成的更只有一人，便是天煞！
昔日天煞憑此縱橫中土，這次再入中土的訊息傳回來，更引起軒然大波，若遇上他，那幾位地元的隕落就不足為奇，但接下來麻煩就大了！
天煞比預計得更早到來，還一齣手就將此地的地元高手斬殺大半，如今瓊宵天劍心神渙散，能迎上去的就只有三師兄。
三師兄戰意高昂，不見懼意，可天煞幾乎是當世地元第一人，當年橫掃中土，如今再進一步，七子之中，除了老大，誰敢說能與之一戰？
雖然戰意熾烈，但三師兄本身實力就差天煞一籌，剛剛與邪影一番爭鬥，又消耗不小，更傷在蒼龍炮下，此時非常不適合與其交手……
宋清廉看向阮梅英來處，低聲道：“他恐怕很快就到了……”
三水一脈不受重視，徐樂樂與一眾師兄弟被排擠在群雄最外圍，無法進去，早先聽說瓊宵天劍回來，便感慨門中師長都不在，一行人才如此落魄，卻忽然發現情況不對，裡頭氣氛突然變了，很是奇怪，一時間訝異迷茫。
“……怎麼突然安靜了？裡頭髮生了什麼？”一名師弟疑惑問道。
“或許是出了什麼事？”黃志強示意不知，想找徐樂樂說話，“小師妹有發現什麼嗎？”
“我也不清楚，大家各自看看？”徐樂樂不想搭理，隨口敷衍，直接往旁邊走，似要檢視情況，實則躲避。
黃志強神色變幻，最終沒有跟上去，故作無事道：“大家都去問問情況。”
徐樂樂躲到一邊，隨意張望，心裡還念著白夜飛去向，不經意側目看向南邊，忽然僵住，眼中露出驚駭。
一個龐然大物，不知何時停在了那裡，如同多出了一座金色的小丘。
仔細看去，那是一輛像廟、像轎車又像轎子的座駕。頂部以黃金澆鑄為七重巨山，山與山之間，有水銀作海，當中又有琉璃、頗梨、美玉、赤珠、琥珀等七寶浮沉，燦如日月，形似鎮世須彌山，氣派絕倫，堪稱最頂級的尊貴。
但在這黃金色彩之中，卻有強烈的不和諧。金山之下，車體非金非木，赫然是生物骨骸，還包裹著皮革，極有可能是人皮……
車駕四角飛簷上，懸著各種殘忍法器，燦發血光，而多根裝飾柱上，更懸掛著殘肢、碎骸，血肉淋漓，甚至還有未斷氣的人，被串在上頭，肢體猶在抽動。下方的血腥慘狀，與上頭金碧輝煌，相互映照，氛圍格外詭異恐怖。
如此不和諧的車駕，長逾十米，高寬三米，佔地近三十平方，宛如山嶽，卻來得無聲無息，現場那麼多高手，竟沒有半個察覺，詭異莫名，彷彿是從煉獄裡駛出，又好像是一塊大岩石，亙古以來就存在那裡。
徐樂樂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猛地搖頭，再定睛看去，金黃與鮮紅交織，尊貴與血腥一體的車駕仍在那裡，靜靜與天地同在，和不遠處高度戒備的江湖群雄對比，截然不同的氛圍，成了最大的嘲諷。
無聲之間，有大恐怖！
究竟……這是什麼……徐樂樂狂跳的心臟，隨時可能爆炸，想要挪開視線，讓同門來看，卻本能抗拒，冥冥之中的預感在警告，妄動即死，她只能直愣愣看著車駕。
直到這時，她發現發現車駕之前，還有一個壯漢！一根根金色鎖鏈，從他身上連至車駕。
這座詭異的車駕，赫然是以人拉動……不，未必是人……
拉車的壯漢，赤裸上身，只穿著皮褲，高逾兩米，雖是人形，但其實更趨於獸，通體靛青，頭頂雙角，鼻端穿了一個粗大的黃金環，雙眼如銅鈴，閃耀著嗜血的精光……
察覺到徐樂樂的注視，巨漢側目看來，咧嘴露齒一笑，雙目露出渴望，發黃的牙齒上唾液滴落，似乎看到了可口的獵物。
徐樂樂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生吞活剝，遍體生寒，兩股戰戰，從來沒這麼怕過，好像遇到了生平最恐怖的東西，腳下發軟，心靈將要失守。
忽然，一股暖意湧來，祛除寒意，平復惶恐，心恢寧定，徐樂樂連忙循香看去，卻見一名留著山羊鬍的瘦小老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身旁。
乍看之下，老人像是普通的山野藥民，身上縈繞著草藥香氣，更有一股無形的平和氣息，讓人寧定。
看到老人現身，車架中忽然響起宏大之音。
“李東壁！本座此行，並非為你們而來，識趣的可不要惹我！”
呼哧，呼哧。
山林之中，白夜飛癱坐樹下，倚著樹幹粗喘大氣，慢慢恢復過來。
覆蓋身體的黑色漿泥已消失，白夜飛取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卻精力耗竭，全身無處不痛，癱在樹幹上，連一根小指頭都不想動，全靠堅定意志，才從懷中取出藥來。
照著狼王之前的選擇，從戰利品中挑出藥服下，同時運起九轉功，緩和過度電擊造成的傷害與痛楚。
還好在小綠茶身上發了一筆，不然這次麻煩大了……白夜飛暗自感慨，自己還是根基太淺，用的所有技藝，水平都太差。不管是治療手段，還是化勁手法，都跟不上所遭遇的場面，急需要進化。
回頭如果找不到更高明的功法，就要砸錢買藥了！不然再遇到危險，就算逃脫，事後處理也是麻煩。
能用功法解決的，最好不要吃藥，買藥太傷錢包……除非吃的不是自己的藥，要是能找個富婆吃軟飯，或者弄個肥羊，就好了……
白夜飛胡思亂想，藥力漸漸化散，配合九轉功，漸漸減輕了疼痛。他試著揮手，確認身體無恙，更完全自主。邪影的殘念附體，沒有餘下任何影響。
……瘟神總算靠譜了一次……
今次莫名其妙對上項西楚，差點就要社死加身死，不過，邪影殘念最後居然給了聖蓮教小白臉一記，倒是很爽，也算是把之前的債討了一部分。同行是冤家，沒有什麼比親手打臉同行更爽的事了。
無論如何，暫時可以鬆口氣，不用擔心下一秒就被邪影奪舍，而剛才那一戰也不光都是壞事，自己的所得，超乎想像的巨大。
自己等若親身參與一場地元巔峰之戰，甚至未因自身層次太低，無法領悟。透過邪影的思維，這幾戰的經驗，已經完全領悟與參透！
第四百章.自把自為
正常情形下，這些修練領悟，需要十幾年……幾十年才能取得，很多武者甚至一生都沒能參悟……
自己在這幾戰中，機緣巧合領悟，等若直接跳過，不知會被多少人羨慕嫉妒恨！簡直是天大的奇遇，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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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通體焦黑碳化，但仗著金石體強橫，石勁豪居然還有微弱氣息，宋清廉為之咋舌，搖頭道：“每次結束，總有些不值得的傢伙活下來。”
項西楚沒有接話，忽然像感應到什麼，轉頭北看，目光凝重，皺眉道：“結束？不，事情還沒有結束……”
宋清廉撇了撇嘴，取出瓷瓶，倒出一枚丹藥，俯身給石敬豪服下。
拇指大小的丹藥，黯淡無光，卻異香環繞，甫入口，石勁豪呻吟頓止，被焚燒焦黑的身軀上裂口漸漸彌合，沉沉暈去。
天回劍宗弟子獨來獨往，石勁豪沒有同行師兄弟，宋清廉喂完藥，滿臉嫌棄，直接去和項西楚講話，將人扔在那邊不理。
江萬里揮揮手，讓手下將石敬豪抬走，看著宋清廉背影，滿腹疑惑。
太乙真宗對中土武人極為友善，石勁豪雖然行事自我，不講規矩，但也是中土這一代有數英傑，圍殺狼王用心用力，這次又是栽在一代兇人邪影手上，不知宋道長為何如此不待見他？這裡頭難道有什麼隱情？
心中問題頗多，江萬里卻知不是細想的時候，主動上前拱手，“宋道長，項道長。”
太乙真地位超然，大江盟雖然財雄勢大，但能與七子這種本代菁英建交的機會也不多，此刻正是難得的好時機，尤其是守門雷神項西楚，平常要見這位，可不是那麼容易。
“少盟主。”宋清廉回身點點頭，將江萬里引到一旁說話，給項西楚留出空間調息。
江萬里略有遺憾，但依然笑著與宋清廉講話，兩人客套兩句，沒進入正題，卻忽然一齊回身，看向北方，俱是所感。
一個小小形影，隨著細微異聲，，出現在天邊，轉瞬逼近，細聲化作轟隆音爆，震耳欲聾。
周圍的人群陡然炸鍋，一聲聲驚喝中，群雄駭然惶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多數承受不住刺耳音爆，紛紛捂耳蹲下，唯有五元以上的強人能夠站立。
……這是哪位回來了？
江萬里仰頭，看半空飛影飆近，知道那是高手疾行，肯定是位地元強人，卻不知是哪位？
這次圍剿狼王，各門各派都來了高手壓陣，除了先到的兩大名劍和陳護法，還有幾位趕來。
今日一早，官府將項道長之外的所有地元強者請走，理由不明，如今是哪位回來了？
金明雀正護著同門，忽然目光一凝，驚愕喊道：“師父！”
江萬里聞聲醒悟，原來是阮女俠，怪不得，看來那邊的事情已了，雲隱閣輕身功法不凡，她率先回返。
但隨即皺眉，感到驚奇。高速疾行弄出這麼大動靜，雲隱閣並不以力量見長，阮梅英怎會如此強大？莫非是最近取得了突破，將再進一步，挑戰七大名劍之首的榮耀？
念頭甫動，阮梅英已到了眼前，朝著眾人這邊直落，金明雀正要迎上去，卻見本來暗自調息的項西楚神色一動，搶在前頭，直接揮戟打去。
“師……啊？”
金明雀愣住，江萬里脫口喊道，周圍驚疑聲更是此起彼落，眾人驚惶不解。
“項道長？這是何意？”
阮梅英一掌拍在揮來的重戟之上，將力量卸在戟上，身子一轉，輕飄飄飛起，整個人好似沒有重量，幾若煙霞，衣袂飄飛，落向地面。
項西楚受此一拍後，長戟向後迴轉，整個人承受不住，重戟被帶著旋動起來，狂舞如風車，將力道不住化去。
“這……這是幹什麼？”
“項道長在做什麼？”
群豪看不懂著迷之操作，低聲交談，紛紛搖頭，江萬里卻雙目陡張，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師父！”
金明雀追著阮梅英而去，見她落地之後，竟站立不穩，連退數步，還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連忙將她扶住。
直到看到這一幕，群豪才反應過來，瓊宵天劍不是自己飛縱回返，而是被人打飛出來，橫躍天際都沒能散力，若沒有項道長幫上一手，只這一下就得重創。
是什麼人？如此厲害……眾人生出疑惑，連忙轉頭，又看向項西楚那邊。
長戟仍在飛旋，雷光暴熾，赫然還在全力化勁，足見擊飛阮梅英這一擊的可怕。
項西楚神色凝重，自阮梅英那邊卸來的力量，不光強大難御，如山嶽傾倒、海潮拍擊，更異常難纏，不住試圖侵入體內，斷裂筋骨、破碎本源，是極為高段的分斷之力。
被激起鬥心，項西楚眼中雷芒閃耀，雙臂筋肉虯起，五色雷勁自臟腑衍化融合，送往戟上，奮起全力相抗。最終，一聲怒喝，如同雷霆響徹天地，他將所受巨力震散、爆開，力道之強，周遭大地震動。
“地……地震了？”
“發生了什麼？”
三水劍派一脈恰好於此時到來，幾位師兄弟連聲呼喝，連黃志強都為之色變，眼帶驚惶。
徐樂樂看著現場一片亂，愣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感受著那股令大地搖晃的力量，心驚肉跳，暗忖這就是絕頂強人的力量嗎？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是誰，居然能這麼強？這真的還是人嗎？”
相比茫然的三水劍派一脈，看了全程的江湖豪傑更是驚愕，被眼前一切弄得目瞪口呆。
剛才一場龍爭虎鬥，本以為已經是當世巔峰強者之戰，就算之前攪動江湖的狼王出來，也只有束手待斃，今天……甚至此生都不可能見到更超越這水平的。
哪想到，前一戰方休，就陡生大變，瓊宵天劍明顯是被人打飛回來的！
堂堂七大名劍之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牌地元，能把她這樣打飛的，會是何等強人？
項道長無愧太乙真宗新一代護教戰神，強悍有目共睹，這一擊之力經過消耗，猶能讓他這麼吃力，這人哪怕還未到場，就已經把邪影、項西楚剛才的聲勢壓得一點不剩！
剎時間，全場驚呼，低語不斷，人人面面相覷，更在彼此眼中看見相同的震駭……居然有這樣的強人……而且似乎還是敵人？那接下來……
項西楚全力震散餘勁，長戟駐地，威武如天神，嘴邊卻多了一抹紅印，伸手抹去，再一抖手，電芒閃爍，蒸發血漬。
宋清廉滿面驚愕，師兄竟被餘力所傷，連忙上前查探。
項西楚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宋清廉猶不放心，多看了幾眼，見他羽衣上破口無數，下方如鐵鑄的筋肉上滿是焚痕，頓時醒悟，師兄其實是傷在那一擊蒼龍炮底下。
另一邊，金明雀扶著師父，焦急問話。
“師父，你怎麼樣？沒事吧？”
瓊宵天劍名享江湖二十載，如今已是中年婦人，但修為精湛，駐顏不老，只看外表，不過三十上下，柳眉黛目，仍是清冷美人，與金明雀並肩而立，更似姐妹。
但此時這梅花似乎遇上了狂飆的北風，面色蒼白，精神萎靡，哪怕得項西楚之助，化去那一擊，仍顯承受不住，在金明雀攙扶下，連吸幾口氣，最終嘔出一大口血。
金明雀大急，不知該如何援手，還是項西楚上前，一手按住阮梅英後頸，雷光灌入，助其鎮壓傷患。
阮梅英趁機調息，身上隱有氤氳逸散，面色幾番變幻，終於轉好，點點頭，項西楚鬆開手。
“多謝項真人援手。”
阮英梅示意徒弟放手，回身朝項西楚行禮。
金明雀緊張問道：“師父，你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項西楚拱手回禮，沒有出聲，目光附和詢問。所有人都等著這答案，全場剎時無聲。
阮梅英微微搖頭，“官府之前請我們議事，說北方來了隊伍，要救援狼王，為了不讓事態擴大，變成戰爭，必須把人擋住……無聲無息解決。”
群雄無言，曉得這是官府一直以來的作風，如今八旗無力抗衡獸蠻，面對北方的挑釁，素來大事化小，這回准許大家圍殺狼王，已經是破例，自然不敢讓衝突升級。
不，不對……宋清廉眉頭緊鎖，這一切若是朝廷圈套，那支隊伍根本不會存在，縱有，也該是朝廷組織的人手，是伏擊中土地元強者的殺手。
江萬里抬頭看了一眼北面的天空，不見異狀，意識到不妥，急聲問道：“前輩，怎麼只有你回來？其他的人呢？”
被這一句觸動，阮梅英忽然露出驚恐之色，不復半點高人做派，好像墜入噩夢之中，尖聲叫喊。
“死了！都死了……那個魔鬼，他、他不是人……”
第三九九章.法駕
“都……都死了？說……說什麼呢？”
“千斤劍，裂海鯨王……六指怪丐……全……全都死了？”
“開，開玩笑吧！怎麼可能！誰能把他們都殺了？”
一語成，四方驚，全場俱是不可思議的驚呼，與之前的種種驚惶呼喝不同，這一次，群雄震駭之中，還帶著幾分不敢相信，彷彿身在夢中。
地元強者，在江湖上已是最頂頭的大人物，任一個都能讓在場數百人伏首，平日若是隕落一個，都是震動江湖的大事，這回數強聯手，怎會全數身亡？什麼人才能將他們一起滅殺？
天煞南來之事，朝廷刻意封鎖訊息，目前仍是頂級勢力才掌握的機密，並未廣為眾知。這話若從別人口裡說出，大家只會當胡編亂造，但出自瓊宵天劍之口，卻不似假，特別是她的激烈反應，更增加了真實性。
但無論是眼前地元強人的離奇反應，還是她說出的話，都太不真實，超出了在場豪傑的認知。
就連見多識廣，甚至有所猜測的宋清廉，都感納悶。這趟參與的幾名地元都是高手，朝廷是動用了怎麼樣的力量，才將他們聚而殲之？
項西楚眉頭皺起，目光看向地面，注意到阮梅英吐出的那口血，落地後不住切割地面，雖然越來越細小，卻無可阻擋，彷彿寶刀利劍，已經在地上切出一個大口子，面色頓時凝重。
怎麼可能……江萬里面色大變，相比其餘人，更顯錯愕。
陳護法是地元強人，一手無名神掌裂海分江，一身冥海真訣，施展起來，如同匯聚九海之力，何等強大？怎可能輕易殞落？更別說，這回他還是和幾位強人聯手出擊，要將他們一舉殲滅，這怎麼……
忽然，江萬里想到一人，身子劇震，強自鎮定道：“那人……不是該還有幾天才能……”
“死了……都死了……”
阮梅英陷入驚恐，失了常性，不住呢喃。堂堂地元強人，想起戰鬥經過就喪失理智，幾若癲狂，這情景比數名地元的一起殞落更讓人震駭。
未知的強敵尚在遠方，恐慌的氣氛已經在群雄間蔓延，剎時間，好像有人施展了咒法，全場靜默，先前的驚呼錯愕戛然而止，但氣氛卻更為緊繃，不知多少人渾身顫慄，恨不得轉身就跑，只是不知道該往何處跑。
宋清廉想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注意到項西楚的目光，順著看去，也發現草地的異常，陡然色變，低聲問道：“真是那廝的不盡刀？”
項西楚目光凝重，微不可查頷首，“他當年……還遠做不到境界……嘿，確實精進了……”聲音低沉，卻顯得鬥志昂揚。
宋清廉絲毫不覺鼓舞，反而暗叫不妙。
不盡之刀，是極樂神宮的無上法門，堪稱最頂尖的空間殺伐之招，同階對戰，無往不利，這些年修成的更只有一人，便是天煞！
昔日天煞憑此縱橫中土，這次再入中土的訊息傳回來，更引起軒然大波，若遇上他，那幾位地元的隕落就不足為奇，但接下來麻煩就大了！
天煞比預計得更早到來，還一齣手就將此地的地元高手斬殺大半，如今瓊宵天劍心神渙散，能迎上去的就只有三師兄。
三師兄戰意高昂，不見懼意，可天煞幾乎是當世地元第一人，當年橫掃中土，如今再進一步，七子之中，除了老大，誰敢說能與之一戰？
雖然戰意熾烈，但三師兄本身實力就差天煞一籌，剛剛與邪影一番爭鬥，又消耗不小，更傷在蒼龍炮下，此時非常不適合與其交手……
宋清廉看向阮梅英來處，低聲道：“他恐怕很快就到了……”
三水一脈不受重視，徐樂樂與一眾師兄弟被排擠在群雄最外圍，無法進去，早先聽說瓊宵天劍回來，便感慨門中師長都不在，一行人才如此落魄，卻忽然發現情況不對，裡頭氣氛突然變了，很是奇怪，一時間訝異迷茫。
“……怎麼突然安靜了？裡頭髮生了什麼？”一名師弟疑惑問道。
“或許是出了什麼事？”黃志強示意不知，想找徐樂樂說話，“小師妹有發現什麼嗎？”
“我也不清楚，大家各自看看？”徐樂樂不想搭理，隨口敷衍，直接往旁邊走，似要檢視情況，實則躲避。
黃志強神色變幻，最終沒有跟上去，故作無事道：“大家都去問問情況。”
徐樂樂躲到一邊，隨意張望，心裡還念著白夜飛去向，不經意側目看向南邊，忽然僵住，眼中露出驚駭。
一個龐然大物，不知何時停在了那裡，如同多出了一座金色的小丘。
仔細看去，那是一輛像廟、像轎車又像轎子的座駕。頂部以黃金澆鑄為七重巨山，山與山之間，有水銀作海，當中又有琉璃、頗梨、美玉、赤珠、琥珀等七寶浮沉，燦如日月，形似鎮世須彌山，氣派絕倫，堪稱最頂級的尊貴。
但在這黃金色彩之中，卻有強烈的不和諧。金山之下，車體非金非木，赫然是生物骨骸，還包裹著皮革，極有可能是人皮……
車駕四角飛簷上，懸著各種殘忍法器，燦發血光，而多根裝飾柱上，更懸掛著殘肢、碎骸，血肉淋漓，甚至還有未斷氣的人，被串在上頭，肢體猶在抽動。下方的血腥慘狀，與上頭金碧輝煌，相互映照，氛圍格外詭異恐怖。
如此不和諧的車駕，長逾十米，高寬三米，佔地近三十平方，宛如山嶽，卻來得無聲無息，現場那麼多高手，竟沒有半個察覺，詭異莫名，彷彿是從煉獄裡駛出，又好像是一塊大岩石，亙古以來就存在那裡。
徐樂樂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猛地搖頭，再定睛看去，金黃與鮮紅交織，尊貴與血腥一體的車駕仍在那裡，靜靜與天地同在，和不遠處高度戒備的江湖群雄對比，截然不同的氛圍，成了最大的嘲諷。
無聲之間，有大恐怖！
究竟……這是什麼……徐樂樂狂跳的心臟，隨時可能爆炸，想要挪開視線，讓同門來看，卻本能抗拒，冥冥之中的預感在警告，妄動即死，她只能直愣愣看著車駕。
直到這時，她發現發現車駕之前，還有一個壯漢！一根根金色鎖鏈，從他身上連至車駕。
這座詭異的車駕，赫然是以人拉動……不，未必是人……
拉車的壯漢，赤裸上身，只穿著皮褲，高逾兩米，雖是人形，但其實更趨於獸，通體靛青，頭頂雙角，鼻端穿了一個粗大的黃金環，雙眼如銅鈴，閃耀著嗜血的精光……
察覺到徐樂樂的注視，巨漢側目看來，咧嘴露齒一笑，雙目露出渴望，發黃的牙齒上唾液滴落，似乎看到了可口的獵物。
徐樂樂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生吞活剝，遍體生寒，兩股戰戰，從來沒這麼怕過，好像遇到了生平最恐怖的東西，腳下發軟，心靈將要失守。
忽然，一股暖意湧來，祛除寒意，平復惶恐，心恢寧定，徐樂樂連忙循香看去，卻見一名留著山羊鬍的瘦小老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身旁。
乍看之下，老人像是普通的山野藥民，身上縈繞著草藥香氣，更有一股無形的平和氣息，讓人寧定。
看到老人現身，車架中忽然響起宏大之音。
“李東壁！本座此行，並非為你們而來，識趣的可不要惹我！”
呼哧，呼哧。
山林之中，白夜飛癱坐樹下，倚著樹幹粗喘大氣，慢慢恢復過來。
覆蓋身體的黑色漿泥已消失，白夜飛取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卻精力耗竭，全身無處不痛，癱在樹幹上，連一根小指頭都不想動，全靠堅定意志，才從懷中取出藥來。
照著狼王之前的選擇，從戰利品中挑出藥服下，同時運起九轉功，緩和過度電擊造成的傷害與痛楚。
還好在小綠茶身上發了一筆，不然這次麻煩大了……白夜飛暗自感慨，自己還是根基太淺，用的所有技藝，水平都太差。不管是治療手段，還是化勁手法，都跟不上所遭遇的場面，急需要進化。
回頭如果找不到更高明的功法，就要砸錢買藥了！不然再遇到危險，就算逃脫，事後處理也是麻煩。
能用功法解決的，最好不要吃藥，買藥太傷錢包……除非吃的不是自己的藥，要是能找個富婆吃軟飯，或者弄個肥羊，就好了……
白夜飛胡思亂想，藥力漸漸化散，配合九轉功，漸漸減輕了疼痛。他試著揮手，確認身體無恙，更完全自主。邪影的殘念附體，沒有餘下任何影響。
……瘟神總算靠譜了一次……
今次莫名其妙對上項西楚，差點就要社死加身死，不過，邪影殘念最後居然給了聖蓮教小白臉一記，倒是很爽，也算是把之前的債討了一部分。同行是冤家，沒有什麼比親手打臉同行更爽的事了。
無論如何，暫時可以鬆口氣，不用擔心下一秒就被邪影奪舍，而剛才那一戰也不光都是壞事，自己的所得，超乎想像的巨大。
自己等若親身參與一場地元巔峰之戰，甚至未因自身層次太低，無法領悟。透過邪影的思維，這幾戰的經驗，已經完全領悟與參透！
第四百章.自把自為
正常情形下，這些修練領悟，需要十幾年……幾十年才能取得，很多武者甚至一生都沒能參悟……
自己在這幾戰中，機緣巧合領悟，等若直接跳過，不知會被多少人羨慕嫉妒恨！簡直是天大的奇遇，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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