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門當臥底】第十五章、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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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6

  「宗執事!弟子認罪!私闖丹庫,人贓並獲,我張虎抵賴不了,甘受刑法堂
一切懲處!挖礦服役,我認了!」

  他話鋒一轉,拼盡全身力氣顫抖著抬起手臂,直直指向面帶慘色的劉管事:

  「但我不能再替這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頂罪了!他剛才要殺我們滅口,執
事您親眼所見!若非您出手,我們早已是四具屍體!他現在能殺我,將來就能用
同樣的法子弄死其他知情人!」

  張虎胸膛劇烈起伏,眼底暴起一抹厲色,咆哮道:

  「倒賣資源?那只是他撈錢的勾當之一!我屋裡東牆第三塊磚下藏著一枚玉
簡!裡面不僅記了他每次收我們孝敬的賬,還有他這些年剋扣外門弟子份例、虛
報採購數目、勾結經手人的具體時間、數目和名字!」

  「那枚玉簡是我偷偷留下的後手!就怕有朝一日死得不明不白!現在,我把
它獻給執事大人!」

  他吐出的每個字,都似從牙關深處狠狠碾磨而出:

  「求執事明鑑!我張虎是爛人,我認栽認罰!但我只求死在明正典刑之下,
而不是爛在這種髒手的私下滅口裡!」

  宗銘的目光緩緩劃過面無人色的劉管事、形同癲狂的張虎,最終停在始終低
眉垂眼的餘幸身上。

  那深不見底的視線不著痕跡地頓了一剎,連旁的人都未曾留意。

  隨即他轉頭對準劉管事,語氣驀地沉了下去:

  「劉錦源,你指使下屬監視同門、佈局陷害、竊取宗門資源,更欲當眾殺人
滅口,罪加一等!」

  宗銘不再多言,高聲喝道:「孟青!」

  「弟子在!」

  「將劉錦源、張虎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押回刑法堂候審!」

  「是!」

  他轉向垂首而立的餘幸,措辭簡扼,卻透著股不容拒絕的強硬:「你也隨行,
還有些細節需問你。」

  「是。」餘幸低聲應道,依舊是那副謙恭的模樣。

  他垂著頭跟在執法弟子身後,像極了那些被刑法堂傳喚的雜役,每一步都帶
著藏不住的虛浮,仿似真被嚇得魂不守舍。

  夜風忽然捲過,帶來遠處山林的潮氣,也將此間濃重的硝煙味悄然吹散。

  幾道「明光符」耗盡了最後一絲靈力,光芒先變得黯淡,繼而搖曳,接著便
發出「噗」地一聲輕響,像燃盡的燭芯般熄滅。符紙蜷縮焦枯,化作幾撮灰白的
紙灰,輕飄飄落在滿是塵埃的地上。

  黑暗重新溫柔地籠罩下來,吞沒了方才的一切劍拔弩張。

  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

  只有那被餘波震出的裂痕,和空氣中尚未散盡的靈力震盪,還在無聲地訴說
著——

  本局終。

                第十六章

  刑法堂深處,藏著一間雅緻的靜室。

  室內不見刀兵,也無卷宗堆積,唯有一副色澤古樸的茶具靜陳在案上。旁側
一隻小銅爐,爐心一截安神香靜靜燃著,逸出幾縷清冽的煙氣。沸水衝入茶壺,
白汽騰起時,裹著茶葉的微澀暖意。

  這本該是個令人寧神靜氣的地方。

  餘幸卻覺得,相比於外間那充斥刑具與血腥的審訊室,這裡的壓抑還要更勝
百倍。

  孟青將他帶到此處後便躬身退去,厚重的室門無聲合攏,隔絕了外界。

  宗銘並未抬眼看他,也未出聲賜座。這位刑法堂內手握重權的人物,此刻正
正垂眸專注於手中的茶具。

  燙杯、納茶、衝點、刮沫……每一步都帶著茶道的規整,卻被他做得從容寫
意,連指尖的起落都似有韻律。待行至「雲手分茗」,手臂輕展如拂雲;而「靈
樞注盞」時,茶湯則細如銀線。

  在這最要精微力道與澄澈心神的環節裡,室內靜到了極致。一時間,唯有茶
水輕響,霧氣氤氳。彷彿天地都縮成這一方茶臺,只剩他與杯中那汪清茶,再無
旁物。

  餘幸垂首靜立,將氣息壓得極輕,連胸口的起伏都放得緩,可心神卻像被手
攥著一般緊繃如弦。後頸滲出的汗意帶著涼意,順著皮膚爬向髮根,癢得細微,
卻不敢抬手去擦。

  他知道,這在寂靜中蔓延的沉默,本身便是一種無聲的威壓。

  直至第一道茶湯被宗銘從容淋在茶寵之上,他方才抬起頭,將目光轉向餘幸,
略一頷首示意他近前。

  他沒有開口,只是將第二道的金黃茶湯徐徐注入餘幸面前那隻白玉茶杯中。

  等到這一切做完,宗銘才端起自己那杯茶,眼皮都沒抬,語氣平淡得如同閒
話家常,開口先喚了聲:

  「餘幸。」

  「下午你才被劉錦源轟出房門,轉眼便『恰好』撞見我麾下的執法弟子。」

  「隨後又把張虎他們的事說得條理分明,甚至連劉錦源會親至,都敢『大膽
揣度』。」

  他緩緩抬眼,目光平靜,卻似能照見所有隱秘。

  「憑你這幾句推測,便讓我刑法堂弟子依律上報至我面前。只憑這點手段,
便將一位外門管事和幾名練氣弟子逼上了絕路。」

  宗銘說著,將茶杯湊到唇邊,輕輕吹散杯口的熱氣。就在白霧嫋嫋散到只剩
一縷的剎那,他淡聲開口:

  「這一局,你布得……可謂借力打力,分毫無差。」

  寒意猛地攥住餘幸的脊椎,順著骨縫往下鑽。先前還帶著體溫的細汗,這會
兒涼透了,緊糊在衣背上。

  他心知肚明,自己所有關於「無辜」與「巧合」的偽裝,在這位執事眼中早
已被扯得粉碎。

  他沒有辯解,只是深深一躬,聲音低啞:「弟子不敢。」

  「坐吧。」

  餘幸依言坐下,卻只敢坐半個凳子,腰背挺得筆直。

  宗銘將一杯茶推到他面前,終於開始了真正的「考題」。

  「你遞出兩張帖子,一張引劉錦源入局,一張引刑法堂收網。」他淡然問道,
「你自己說,劉錦源接到帖子時,心裡在想什麼?」

  餘幸心頭驟緊,思緒如電急轉。他知道,這已不是審問,而是考校。此刻任
何一點偽裝或遲疑,都只會招致徹底的毀滅。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穩住聲線:「回稟執事。劉錦源所想的,絕非宗門公義,
而是『功績』與『掌控』。」

  「他所見的,是一個清理門戶、向上表功的契機,更是一個能將張虎這等不
服管束之人徹底攥死的良機。弟子投中的,正是他這份『貪功』與『馭下』之念。」

  宗銘不置可否,又追問道:「你看得透劉錦源,那就再看一件事——你為何
不直接去找孟青,而是去找他手下的一名弟子?你又在算計什麼?」

  「弟子不敢言算計,」餘幸姿態謙卑,低首答道,「只是……想求一條活路。
弟子人微言輕,若直接求見孟師兄,恐怕難以取信。而透過一名執法師兄『依規
上報』,遠比弟子獨自指控更顯可信,也更能引發上頭的重視。」

  宗銘聽畢,面上沒露半分評斷的神色,只是微微頷首,語氣裡卻透出一絲諷
意:

  「你給劉錦源編的那出『忠臣』戲,倒是花了心思,可惜他無福消受,更不
配擔這個名頭。」

  他目光銳利如刀,直刺餘幸:「下次再想為人粉飾,記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破綻從不在於故事,而在於說故事的人。你一介雜役,分量太輕,撐不起如此
『正派』的戲碼。」

  餘幸的身體微微一顫,臉上先是閃過恍然,隨即換上受教後的懇切。他忙起
身,腰彎得極深,拱手行了一禮:「謝執事點撥!弟子當時只想著破局,思慮不
周,險些弄巧成拙,釀成大錯。」

  宗銘看著他,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淺淡的意趣,轉瞬又歸於深邃。他身體前傾,
一股無形的壓力悄然漫開,籠罩了整個靜室。

  「說說吧。」

  他丟擲了最後的問題。

  「若我不在,你這『分量太輕』的破綻,打算如何找補?」

  「又或者——」

  「若我今日需要你將這故事『圓』得天衣無縫,你又該如何做?」

  餘幸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意識到,這是決定自己生死的一問。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中的畏縮褪去,轉而化為一種前所未見的清明。

  「回稟執事,這個破綻,弟子圓不上。」

  宗銘眉頭微動。

  餘幸繼續說道,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因為真正的天衣無縫,不是讓謊
言沒有破綻,而是讓聽到謊言的人因為『利益』而自願相信它。」

  「弟子能做的,只是將劉錦源和張虎逼到不得不互相撕咬的地步,將所有的
人證、物證都擺在明處。而最終能讓他們無可辯駁的,不是弟子的故事,而是宗
執事您和刑法堂不容置疑的威嚴。」

  「弟子的作用,只是將藏在暗處的東西趕出來。而定罪與生死的權柄,從來
只在執事手中。」

  靜室之內,一時只剩下爐上茶水沸騰的輕響。

  宗銘注視著眼前的少年。對方始終低垂眉眼,每一個動作都透著恭謹。可想
起他先前那番話,卻分明藏著與年紀絕不相稱的洞察與冷靜。

  良久之後,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你倒是清醒得很。」

  他身體後靠,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那幾句『推測』很有意思。」宗銘的話裡不再帶有嘲弄,而是以一種平
實的口吻說道,「有意思到,讓我覺得可以留一道保險。」

  他的手指似不經意地拂過溫熱的茶杯邊沿:「「當日我給孟青那枚玉符時,
只交代了一句『若劉錦源當真現身,便捏碎它』。」

  「如今看來,你這步閒棋倒是沒有擺錯。」

  餘幸的心,在這一刻才真正沉入了底。

  原來他所有的掙扎與算計,那些自以為精妙的佈局,自始至終,都未曾脫出
對方的掌控。

  「劉錦源的位置空了。依宗門規矩,他的職司,會換人承接。」宗銘話語微
頓,目光罩住餘幸,「你此番也算有功,雜役處那兒便不必回了。說說吧,
對你日後去處,可有什麼想法?」

  餘幸沒有遲疑,彷彿早已想好:「弟子想去丹霞峰下的藥園。」

  「哦?」這個答案似乎有些出乎宗銘的意料,「為何?刑法堂有巡捕緝拿之
職,豈非更能『人盡其才』?」

  「弟子不敢。」餘幸忙道,「入山門前,弟子只是個採藥的。只認得草木,
不識人情,不通緝兇。若去了別處,恐辜負執事信任,反成笑柄。」

  他語速稍緩:「藥園清淨,能安心修行。」

  「況且那處人來人往……或許也有些旁人不易察覺的動靜。」

  宗銘望著他,目光深邃,彷彿要透過皮囊,直窺心底最深處。過了半晌,他
才開口道:「準了。」

  「謝執事!」餘幸一揖到底。

  「去吧。」宗銘揮了揮手,重新端起了茶杯,彷彿只是隨手拂去一粒塵埃,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刑法堂緝兇拿寇,有時候,也需要幾雙不起眼的『眼睛』,
幾對不張揚的『耳朵』。」

  「是。弟子明白。」

  餘幸恭敬地退後,轉身離去。待他輕輕掩上那扇厚重的木門,將滿室茶香與
那道如有實質的視線隔絕在內時,這才驚覺整個背心早已被冰冷的汗水徹底浸透,
一片溼冷。

  刑法堂的大門在身後合上,微涼的夜色撲面而來。

  「呼——」一口濁氣盡數洩出。

  餘幸沒有停留,而是加快腳步,只想儘快遠離這片令人心悸的區域。

  直到走出很遠,幾乎能望見外門弟子那片鱗次櫛比的簡陋屋舍時,他的腳步
才稍稍放緩。

  恰在此時,路旁枝椏交錯的老樹叢裡,一個敦實身影猛地探出來,壓著嗓子
急喊:「九五二七!」

  餘幸身體瞬時繃緊,混元真氣幾乎本能地開始運轉,可在看清來人是石磊後,
又硬生生按了回去。

  他沒敢靠近,只縮在陰影裡,臉上沒了往日那點油滑,倒滿是擔憂與後怕。
飛快左右掃過一眼,才湊上前來,語氣發急:「你……你沒事吧?他們沒對你怎
麼樣?」

  見餘幸搖頭,石磊肩一垮才算鬆了氣,可剛松下沒兩息,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臉色「唰」地白了,連連咂著嘴說道:「嚇死老子了……張虎那幫人算是完了!
徹底完了!連劉扒皮都栽了!聽說當場就被刑法堂拖走了!」

  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眼神複雜地看了餘幸一眼,聲音壓得更低:「兄弟,
不管跟你有沒有關,哥哥我服氣!但也真他媽怕了!這地方水太深了!」

  「你知道最邪門的是什麼嗎?」石磊頓了頓,終究按捺不住賣弄的衝動,又
靠近半步說道:「他們從庫裡搜出來的根本就不是還靈丹!」

  「我在戒律處幫忙的兄弟偷摸告訴我的,說那丹藥絕對不尋常!戒律處那幾
個師兄的臉當場就白了!」

  「這回的事兒,絕對大了!」

  話音落下,他像是終於丟擲了什麼燙手的東西,又好似怕再多留一刻會出問
題。不再看餘幸,只胡亂一擺手,身子一縮,便迅速隱回陰影之中。

  腳步聲倉促遠去,很快消失在黑暗裡。

  周遭的涼意順著鞋邊往上漫,餘幸仍站著沒動,石磊的話語像團亂線,在他
心裡纏得發緊。

  張虎那夥人撞破的,恐怕不止尋常,其背後的牽扯怕是難以想象。

  劉錦源呢?他到底清不清楚這潭水有多深?

  餘幸抬起頭,上方仍舊是濃得化不開的墨色,連星子都沒漏下半粒。

  與此同時,刑法堂內那間靜室。

  宗銘執事依舊端坐在茶臺前,眼簾半垂著看杯中殘茶,身姿穩得像凝住的水。

  一名執法弟子正躬身立於其前,低聲稟報:「執事,丙字型檔丹藥已查驗完畢。
確認……所有『還靈丹』實為築基丹。根據藥事堂驗看,其品質也非對外售賣的
制式丹藥。」

  宗銘一言不發地聽著,直到「丹藥」二字落定片刻,才緩緩開口:

  「築基丹……」聲音在密閉的靜室中低沉地迴盪,「近些年,真是越來越不
像話了。」

  略一沉吟,他指節微扣桌面,命令道:「此丹源頭在丹霞峰,查的時候,切
記隱秘。」

  話音稍頓,接著又補了句:「把劉錦源和張虎的嘴撬開,順著這條線查,看
最後能牽出哪位大人物來。」

  「是!」弟子躬身領命,無聲退去。

  靜室之內,安神香的灰燼積在香碟裡,再無半分煙氣。

  宗銘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一飲而盡。

  玉杯被輕輕放回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嗒」響。

  棋子落盤。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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