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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7
「嗯...毫無疑問，是社長的主意...」
那個人還真是為所欲為啊！
不過她和會長一樣有著恰到好處的領導魅力與存在感，如果由她這樣受人喜愛的人主導的話，那她們班會透過這個提案也就不難理解了。
...到底是多喜歡觸手啦。
在我和暮葉呆呆望著遠方時，看著資料的七海驚訝的高聲呼喊。
「啊！？學、學長學長！2-B的企劃，這樣沒問題嗎！？」
啊啊，注意到了嗎。
我只能繼續看著遠方。
要是回過神來，一定會看到霧奈與愛莉露出打著壞主意的笑容吧。
暮葉也急忙確認我們班的企劃。然後，不知為何用燦爛的眼神看了過來。
別這樣，拜託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呵——看來是注意到了呢。沒錯，我們班上的企劃也就是——『男女逆轉咖啡廳』唷！」
霧奈將她那黑長直髮向後梳理並且堂堂正正的宣佈。
所以說為什麼這人總是把那帥氣的動作浪費在這種地方啦。
接著愛莉也將食指指向上方補充。
「嘛—也就是說，女生要打扮成男生，男生也要打扮成女生的樣子呢。哎呀—雖然要打扮成男生的樣子的確會害羞到引人發噱啦，不過霧奈穿成那樣應該也很不錯吧—」
愛莉還是一樣是個霧奈粉啊。
而霧奈的目標也很明顯了，不如說全班的目標根本顯而易見。
也就是要我穿上女裝了吧。
太扯了，根本瘋了。
而且面對這個被同班同學們一面倒支援的提案，我只能屈服於名為多數的暴力。
「會長...天才嗎？」
「我太尊敬你了...真不愧是會長！」
七海與暮葉讚不絕口。到底是為啥啊。
霧奈露出作惡多端的地方官般的邪惡笑容看著我。
「那麼，要給你穿上什麼衣服呢？制服當然是難以割捨，還是說咖啡廳一定要有的女僕？或是護士服？啦啦隊？動畫裡才會出現的服裝？呵呵呵，妄想停不下來啊...！」
「...我的否決權呢？」
「沒有呢。沒事的，會控制在不造成性騷擾的程度的。要是穿得太刺激的話，你想想看...被綾人君迷倒的女生會屍橫遍野喔？那樣的話該說是我會很困擾還是...」
話是這麼說啊，不過在看到兩位重要的戀人興高彩烈的樣子之後，我知道我無路可逃。
如果是執事咖啡廳的話至少我還能接受，到底幹嘛要我女裝啦。
先不論好不好笑，還要去接待顧客真的是難受啊。這裡至少也要反擊一下。
「先別管我這邊了，我很期待能看到霧奈同學的男裝喔，一定很好看吧。」
霧奈聽到後也只能啞口無言滿臉通紅，還是一樣的高攻低防啊。
其他成員尤其是愛莉也用力點頭表示同意。一定會變成超絕美少年吧。
「等、等等...我這邊怎樣都好吧！？為、為什麼大家都...我穿上男裝什麼的，一定只會奇怪得很好笑啦。」
霧奈嘴裡唸唸有詞做垂死掙扎，不過她自己也知道她備受期待，一副靜不下心來的樣子。
而這次的幕後推手當屬愛莉了。
作為班上的企劃提出逆轉咖啡廳的就是她了，我想她一開始就是把目標放在霧奈的男裝吧。
而且她沒有讓班上的同學察覺，而是把勝算高的那邊拿出來作為賣點。
這女孩，果然是——
我想我必須得好好確認愛莉真正的意圖。
看向愛莉送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暗自下定決心。
愛上霧奈正在黑與白的階梯上舞動細長的十指。
演奏的是第14鋼琴奏鳴曲——貝多芬的『月光』。
其第三樂章的激昂，與標題給人的印象可說是背道而馳。
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眾多音符，所需要的是速度以及力量。
樂音的連鎖毫無縫隙，一段又一段不停彈奏出的旋律讓人沒有時間喘息。
清幽且靜謐的第一樂章，明快開朗的第二樂章，充滿激情的第三樂章。
重點在凸顯出差異性。音調的轉換與音色帶給人的印象與訊息，就像是一部戲劇的劇本。
其中最需要演奏技術的也就是第三樂章了。
雖說稱不上是最難等級，但也是高難度的曲子了。
快速跳耀的一連串和絃組成音，挑逗聽眾般的高速斷奏。
在琴鍵上不停左右飛舞的雙手宛如別種生物。
只是對霧奈來說，問題並不在這首曲子的難易度。
直到第二樂章都還能將感情投入其中，然而第三樂章就像是一堵牆阻擋著她。
一直到彈奏結束時，屏住呼吸般的靜默也悄悄降臨。
閉上眼睛，伴隨著與平時相同的殘心姿態。然而得到的不是成就感，而是內心不充實的感覺。
自己也知道還缺少了些什麼，距離完成還有很大的落差。
在一旁的鋼琴老師古賀美鶴也以尖銳的角度指了出來。
「...還差了點火候啊。技術上倒是沒什麼問題了...果然還是少了點暗色系吧。第三樂章需要的是恐怖感以及焦躁感，讓人聽了坐立不安到想馬上逃離的曲調。不會有把舒伯特的『魔王』彈成暖色調的笨蛋存在吧？那是一樣的道理啦。」
根據美鶴的說法，優美的音樂可以帶給人們色彩，所以才會說是＂音色＂。
而這樣的她說霧奈的月光第三樂章還得再加強深沉消極的暗色。
還是一樣說明得亂七八糟。而且美鶴不是用別人聽得懂的方式敘述，真的只是把她腦海中的東西說出來罷了。
「...真困難啊。我已經儘可能在心裡加上灰暗的想象了...」
「不過的確是比之前好上不少了喔。順帶一提，你想象了什麼？」
「這個嘛...期待很久的電影結果看完發現是個大爛片之類的。」
「...你失落的地方還真是有夠具體的啊。你這傢伙最近很常提到電影啊...是那個吧？上次提到的那個男生的影響對吧？」
聽完後霧奈驚訝得目瞪口呆。
「咦？老師，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而且還是正確答案啊...哈啊—，毫無自覺的女人最沉重了啦你這傢伙。」
「我、我才不重啊！」
「啊—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你要怎麼辦？學校那邊快要文化祭了吧？但是以你現在的鋼琴完成度，只能再增加練習量了。那麼，你要以哪邊為主？」
霧奈因迷惘而垂落的視線，下個瞬間便寄宿了強烈意志的光芒。
「那當然是——兩邊都要。以最快速度處理完學生會的工作，來確保練習的時間，我要做的就只是這樣而已。」
如果把目光從戀愛上轉移開來，她就是個當機立斷的女孩子，而且她那鋼鐵般的自我與強韌的精神能夠讓這選擇變成可能。
事實上，霧奈也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完成它。
而她也知道只要落下哪怕一天，鋼琴的程度就會下降。每天鍥而不捨的練習才最為重要。
美鶴雖然有些擔心地看著霧奈，不過還是放棄了般點了頭。
「你都這麼說了，那一定沒問題吧。我不會說要你別太勉強了，既然在比賽前還得分心做其他事的話，不勉強點可就辦不到啦。這樣可以吧？」
「是的——非常謝謝你，老師。」
「傻瓜，現在才不是道謝的時候啊。好啦，再來一遍。時間有限，比賽可不會等人啊」
霧奈再次面對鋼琴。光滑到反光的洗練黑色外殼此時顯得非常可靠。
但是她抱有隱約的不安也是事實。
美鶴的指導非常優秀，但她也察覺到如果只是增加練習量，是無法達到真正的完美。
有些迷惘的霧奈再次開始演奏。
第56話 ＂摯友＂
隔天放學後，霧奈邀請了某個人到她家。
穿過愛上家的大門，領進到奢華家中的是——相模愛莉。
她維持了一貫的略顯輕浮的笑容，與霧奈一同進到霧奈的房間裡。
「哎呀—霧奈竟然會說有煩惱想商量啊—，這下明天該下雪了吧。」
「也沒那麼奇怪...不對，好像真的挺罕見的。很常有學生來找我諮詢意見，但反過來我確實不常找人談啊。」
「對吧？嘛，就儘管交給愛莉大人吧。」
說完之後愛莉拍了拍她單薄的胸口，看起來自信滿滿的。
畢竟她很擅長看透人們的本質，作為諮詢物件是再適合不過了。
除此之外，霧奈也還有找愛莉來談談的理由。
就算是最後會踩到她的地雷。
「那個...其實是關於鋼琴。我好像遇到了點瓶頸...」
坐在床上的霧奈開始慢慢地說明。
簡單來說，因為御劍綾人的關係，讓演奏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但是卻在重要的第三樂章再次走進死衚衕裡。
關於綾人的話題並沒有說得太詳細，不過也大致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聽完之後的愛莉靜靜眯細了眼睛。
「哼嗯...找我談鋼琴...是嗎。」
霧奈勉強聽得到愛莉的喃喃自語，但是那是想讓她聽到嗎，還是不想呢。
無從判斷的霧奈不由自主地問道。
「...吶，愛莉。你為什麼——」
「——讓我聽聽看吧。」
狠狠地打斷。
愛莉就像是把門關上般用言語拒絕再談論下去。
霧奈說不出第二句話，愛莉便接著說下去。
「——讓我聽聽看嘛，霧奈彈的鋼琴。首先得從那邊開始對吧。」
她臉色一換，露出親切的微笑，把剛剛拒人於門外的態度完全收了回去。
而霧奈自然只能點頭。說到鋼琴，直接彈一遍當然是最快的方法。
兩人移動到愛上家的二樓，陪伴霧奈多年的鋼琴就鎮守在為了在家裡練習而設定的防音室裡。
愛莉在沙發上放鬆地陷了進去，閉上雙眼。那看起來像睡著的姿勢，是為了集中在鋼琴的演奏之中。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說少說廢話快彈。還真像是她啊，霧奈不經意笑了出來，將手放到琴鍵上。
演奏靜靜地開始了，從第一樂章開始照順序演奏下去。
一動也不動只是聽著的愛莉，一進入第三樂章表情就變了。
睜開雙眼，像是懷念過去般注視著遠方。
也能說是思鄉吧，馳騁在過去種種的回憶之中。
霧奈的演奏結束了。孤單的拍手聲在耳邊縈繞許久不散。
愛莉露出了複雜的笑容說道。
「哎呀，真懷念啊，讓我想起國中那時候了呢。不過霧奈的演奏，真的變了好多啊。」
不知為何那聲音聽起來有些遺憾。她站起來走向霧奈，慢慢地在霧奈的身旁坐下。
儘管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但現在的距離可說是毫無個人空間了，她們的視線在極近的距離裡交會。
愛莉露出甜美到足以蠱惑人心的笑容。
「換我。」
「呃...我知道了。」
儘管霧奈滿是困惑，還是起身將彈奏位置交給愛莉。愛莉立刻開始他的演奏。
月光的第三樂章。就像一場磅礡的雷雨，怒濤般的樂音傾瀉而出。
彷彿可以在她的演奏中看到修羅的影子，又或著是憤怒的巨人揮拳將他所憎恨的神明擊潰。
那令人感到畏懼的演奏讓霧奈沉浸其中，那幾近瘋狂的情感撼動直達靈魂。
然而這鬼氣逼人的演奏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突然的走音，讓愛莉的手指慢了下來。
接著她便中斷了演奏，帶著苦笑吐了吐舌頭。
「搞砸啦—果然有空白期搞不來啊。而且這曲子，用『月光』這標題也太怪了吧，學學人家德布西的『月光』嘛。」
在發著牢騷的愛莉身上，已經沒有剛剛壓迫感十足的氛圍了。
甚至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霧奈看向在她眼中有些耀眼的愛莉，再次問了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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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還真是為所欲為啊！
不過她和會長一樣有著恰到好處的領導魅力與存在感，如果由她這樣受人喜愛的人主導的話，那她們班會透過這個提案也就不難理解了。
...到底是多喜歡觸手啦。
在我和暮葉呆呆望著遠方時，看著資料的七海驚訝的高聲呼喊。
「啊！？學、學長學長！2-B的企劃，這樣沒問題嗎！？」
啊啊，注意到了嗎。
我只能繼續看著遠方。
要是回過神來，一定會看到霧奈與愛莉露出打著壞主意的笑容吧。
暮葉也急忙確認我們班的企劃。然後，不知為何用燦爛的眼神看了過來。
別這樣，拜託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呵——看來是注意到了呢。沒錯，我們班上的企劃也就是——『男女逆轉咖啡廳』唷！」
霧奈將她那黑長直髮向後梳理並且堂堂正正的宣佈。
所以說為什麼這人總是把那帥氣的動作浪費在這種地方啦。
接著愛莉也將食指指向上方補充。
「嘛—也就是說，女生要打扮成男生，男生也要打扮成女生的樣子呢。哎呀—雖然要打扮成男生的樣子的確會害羞到引人發噱啦，不過霧奈穿成那樣應該也很不錯吧—」
愛莉還是一樣是個霧奈粉啊。
而霧奈的目標也很明顯了，不如說全班的目標根本顯而易見。
也就是要我穿上女裝了吧。
太扯了，根本瘋了。
而且面對這個被同班同學們一面倒支援的提案，我只能屈服於名為多數的暴力。
「會長...天才嗎？」
「我太尊敬你了...真不愧是會長！」
七海與暮葉讚不絕口。到底是為啥啊。
霧奈露出作惡多端的地方官般的邪惡笑容看著我。
「那麼，要給你穿上什麼衣服呢？制服當然是難以割捨，還是說咖啡廳一定要有的女僕？或是護士服？啦啦隊？動畫裡才會出現的服裝？呵呵呵，妄想停不下來啊...！」
「...我的否決權呢？」
「沒有呢。沒事的，會控制在不造成性騷擾的程度的。要是穿得太刺激的話，你想想看...被綾人君迷倒的女生會屍橫遍野喔？那樣的話該說是我會很困擾還是...」
話是這麼說啊，不過在看到兩位重要的戀人興高彩烈的樣子之後，我知道我無路可逃。
如果是執事咖啡廳的話至少我還能接受，到底幹嘛要我女裝啦。
先不論好不好笑，還要去接待顧客真的是難受啊。這裡至少也要反擊一下。
「先別管我這邊了，我很期待能看到霧奈同學的男裝喔，一定很好看吧。」
霧奈聽到後也只能啞口無言滿臉通紅，還是一樣的高攻低防啊。
其他成員尤其是愛莉也用力點頭表示同意。一定會變成超絕美少年吧。
「等、等等...我這邊怎樣都好吧！？為、為什麼大家都...我穿上男裝什麼的，一定只會奇怪得很好笑啦。」
霧奈嘴裡唸唸有詞做垂死掙扎，不過她自己也知道她備受期待，一副靜不下心來的樣子。
而這次的幕後推手當屬愛莉了。
作為班上的企劃提出逆轉咖啡廳的就是她了，我想她一開始就是把目標放在霧奈的男裝吧。
而且她沒有讓班上的同學察覺，而是把勝算高的那邊拿出來作為賣點。
這女孩，果然是——
我想我必須得好好確認愛莉真正的意圖。
看向愛莉送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暗自下定決心。
愛上霧奈正在黑與白的階梯上舞動細長的十指。
演奏的是第14鋼琴奏鳴曲——貝多芬的『月光』。
其第三樂章的激昂，與標題給人的印象可說是背道而馳。
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眾多音符，所需要的是速度以及力量。
樂音的連鎖毫無縫隙，一段又一段不停彈奏出的旋律讓人沒有時間喘息。
清幽且靜謐的第一樂章，明快開朗的第二樂章，充滿激情的第三樂章。
重點在凸顯出差異性。音調的轉換與音色帶給人的印象與訊息，就像是一部戲劇的劇本。
其中最需要演奏技術的也就是第三樂章了。
雖說稱不上是最難等級，但也是高難度的曲子了。
快速跳耀的一連串和絃組成音，挑逗聽眾般的高速斷奏。
在琴鍵上不停左右飛舞的雙手宛如別種生物。
只是對霧奈來說，問題並不在這首曲子的難易度。
直到第二樂章都還能將感情投入其中，然而第三樂章就像是一堵牆阻擋著她。
一直到彈奏結束時，屏住呼吸般的靜默也悄悄降臨。
閉上眼睛，伴隨著與平時相同的殘心姿態。然而得到的不是成就感，而是內心不充實的感覺。
自己也知道還缺少了些什麼，距離完成還有很大的落差。
在一旁的鋼琴老師古賀美鶴也以尖銳的角度指了出來。
「...還差了點火候啊。技術上倒是沒什麼問題了...果然還是少了點暗色系吧。第三樂章需要的是恐怖感以及焦躁感，讓人聽了坐立不安到想馬上逃離的曲調。不會有把舒伯特的『魔王』彈成暖色調的笨蛋存在吧？那是一樣的道理啦。」
根據美鶴的說法，優美的音樂可以帶給人們色彩，所以才會說是＂音色＂。
而這樣的她說霧奈的月光第三樂章還得再加強深沉消極的暗色。
還是一樣說明得亂七八糟。而且美鶴不是用別人聽得懂的方式敘述，真的只是把她腦海中的東西說出來罷了。
「...真困難啊。我已經儘可能在心裡加上灰暗的想象了...」
「不過的確是比之前好上不少了喔。順帶一提，你想象了什麼？」
「這個嘛...期待很久的電影結果看完發現是個大爛片之類的。」
「...你失落的地方還真是有夠具體的啊。你這傢伙最近很常提到電影啊...是那個吧？上次提到的那個男生的影響對吧？」
聽完後霧奈驚訝得目瞪口呆。
「咦？老師，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而且還是正確答案啊...哈啊—，毫無自覺的女人最沉重了啦你這傢伙。」
「我、我才不重啊！」
「啊—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你要怎麼辦？學校那邊快要文化祭了吧？但是以你現在的鋼琴完成度，只能再增加練習量了。那麼，你要以哪邊為主？」
霧奈因迷惘而垂落的視線，下個瞬間便寄宿了強烈意志的光芒。
「那當然是——兩邊都要。以最快速度處理完學生會的工作，來確保練習的時間，我要做的就只是這樣而已。」
如果把目光從戀愛上轉移開來，她就是個當機立斷的女孩子，而且她那鋼鐵般的自我與強韌的精神能夠讓這選擇變成可能。
事實上，霧奈也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完成它。
而她也知道只要落下哪怕一天，鋼琴的程度就會下降。每天鍥而不捨的練習才最為重要。
美鶴雖然有些擔心地看著霧奈，不過還是放棄了般點了頭。
「你都這麼說了，那一定沒問題吧。我不會說要你別太勉強了，既然在比賽前還得分心做其他事的話，不勉強點可就辦不到啦。這樣可以吧？」
「是的——非常謝謝你，老師。」
「傻瓜，現在才不是道謝的時候啊。好啦，再來一遍。時間有限，比賽可不會等人啊」
霧奈再次面對鋼琴。光滑到反光的洗練黑色外殼此時顯得非常可靠。
但是她抱有隱約的不安也是事實。
美鶴的指導非常優秀，但她也察覺到如果只是增加練習量，是無法達到真正的完美。
有些迷惘的霧奈再次開始演奏。
第56話 ＂摯友＂
隔天放學後，霧奈邀請了某個人到她家。
穿過愛上家的大門，領進到奢華家中的是——相模愛莉。
她維持了一貫的略顯輕浮的笑容，與霧奈一同進到霧奈的房間裡。
「哎呀—霧奈竟然會說有煩惱想商量啊—，這下明天該下雪了吧。」
「也沒那麼奇怪...不對，好像真的挺罕見的。很常有學生來找我諮詢意見，但反過來我確實不常找人談啊。」
「對吧？嘛，就儘管交給愛莉大人吧。」
說完之後愛莉拍了拍她單薄的胸口，看起來自信滿滿的。
畢竟她很擅長看透人們的本質，作為諮詢物件是再適合不過了。
除此之外，霧奈也還有找愛莉來談談的理由。
就算是最後會踩到她的地雷。
「那個...其實是關於鋼琴。我好像遇到了點瓶頸...」
坐在床上的霧奈開始慢慢地說明。
簡單來說，因為御劍綾人的關係，讓演奏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但是卻在重要的第三樂章再次走進死衚衕裡。
關於綾人的話題並沒有說得太詳細，不過也大致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聽完之後的愛莉靜靜眯細了眼睛。
「哼嗯...找我談鋼琴...是嗎。」
霧奈勉強聽得到愛莉的喃喃自語，但是那是想讓她聽到嗎，還是不想呢。
無從判斷的霧奈不由自主地問道。
「...吶，愛莉。你為什麼——」
「——讓我聽聽看吧。」
狠狠地打斷。
愛莉就像是把門關上般用言語拒絕再談論下去。
霧奈說不出第二句話，愛莉便接著說下去。
「——讓我聽聽看嘛，霧奈彈的鋼琴。首先得從那邊開始對吧。」
她臉色一換，露出親切的微笑，把剛剛拒人於門外的態度完全收了回去。
而霧奈自然只能點頭。說到鋼琴，直接彈一遍當然是最快的方法。
兩人移動到愛上家的二樓，陪伴霧奈多年的鋼琴就鎮守在為了在家裡練習而設定的防音室裡。
愛莉在沙發上放鬆地陷了進去，閉上雙眼。那看起來像睡著的姿勢，是為了集中在鋼琴的演奏之中。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說少說廢話快彈。還真像是她啊，霧奈不經意笑了出來，將手放到琴鍵上。
演奏靜靜地開始了，從第一樂章開始照順序演奏下去。
一動也不動只是聽著的愛莉，一進入第三樂章表情就變了。
睜開雙眼，像是懷念過去般注視著遠方。
也能說是思鄉吧，馳騁在過去種種的回憶之中。
霧奈的演奏結束了。孤單的拍手聲在耳邊縈繞許久不散。
愛莉露出了複雜的笑容說道。
「哎呀，真懷念啊，讓我想起國中那時候了呢。不過霧奈的演奏，真的變了好多啊。」
不知為何那聲音聽起來有些遺憾。她站起來走向霧奈，慢慢地在霧奈的身旁坐下。
儘管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但現在的距離可說是毫無個人空間了，她們的視線在極近的距離裡交會。
愛莉露出甜美到足以蠱惑人心的笑容。
「換我。」
「呃...我知道了。」
儘管霧奈滿是困惑，還是起身將彈奏位置交給愛莉。愛莉立刻開始他的演奏。
月光的第三樂章。就像一場磅礡的雷雨，怒濤般的樂音傾瀉而出。
彷彿可以在她的演奏中看到修羅的影子，又或著是憤怒的巨人揮拳將他所憎恨的神明擊潰。
那令人感到畏懼的演奏讓霧奈沉浸其中，那幾近瘋狂的情感撼動直達靈魂。
然而這鬼氣逼人的演奏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突然的走音，讓愛莉的手指慢了下來。
接著她便中斷了演奏，帶著苦笑吐了吐舌頭。
「搞砸啦—果然有空白期搞不來啊。而且這曲子，用『月光』這標題也太怪了吧，學學人家德布西的『月光』嘛。」
在發著牢騷的愛莉身上，已經沒有剛剛壓迫感十足的氛圍了。
甚至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霧奈看向在她眼中有些耀眼的愛莉，再次問了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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