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四卷 靡月殘風 第四章 魔欲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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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9

第四章:魔欲橫生

  洛芸茵在一旁看得真切,人體支離破碎的模樣她看得心驚膽戰,噁心得幾欲
嘔吐起來。

  可那些修士全不自知,依然開懷暢飲,大口吞食。

  洛芸茵知道這些人剛將【食物】入口就迷了心智,道心淪喪。

  輕則墮落為魔,沉浸在無休無止的歡宴裡,重則即將身死道消。

  「【顛倒戒律】。」

  洛芸茵扭頭不敢再看,顫聲道:「流淚者剜目,大笑著割舌,這般可怖。」

  「若食用這些而淪喪道心,不能哭,又不能笑?那可怎麼辦?」齊開陽又驚
又奇道。

  「聽說唯有悲喜交織才能保全自身。」洛芸茵打了個寒噤,望向齊開陽。

  幸虧有他臂助化去食物中魔氣,否則自己變成這般醜陋可怖的模樣……少女
哪個不愛美?洛芸茵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走吧。」齊開陽拉住她的手轉身前行。

  長長的廊道,齊開陽與洛芸茵剛行了幾步,就覺背後一聲大吼。

  一名修士想是看出了些門道,又無消弭魔氣的能耐,心如油煎,不管不顧地
朝長廊狂奔。

  兩人回身看時,那修士連祭諸般法寶護身。

  可一股極恐怖的威壓從頭頂傳來!

  金丹明珠驟然一亮,光華耀目。

  兩尾蛟龍升騰而起,一陰一陽,頭交頭如剪,尾絞尾如股,起在空中挺折上
下,只一剪,那名發了瘋的修士被閘作兩段。

  一時不得死,倒在地下慘呼不已。

  慘狀讓未入席的修士大驚失色,已入席的卻渾如不覺。

  迎客的小魔從長廊轉出,道:「哎呀呀,已好心實話奉勸過各位,非不肯聽,
這又何苦,好慘,好慘。」

  將死的修士諸般情緒被骨魅收入琉璃盞,不一時化作具白骨。

  「金蛟剪!」慘狀下洛芸茵懼怕抓著齊開陽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肉裡,顫
聲道。

  聽聞是大名鼎鼎的金蛟剪,齊開陽同樣膽寒。

  方才這一剪不知發揮了法寶的幾分威能,若是剪在自己身上,現有的修為就
算玄功全開,不過是一層紙。

  這件上古法寶,不知怎地落在魔族手中。

  整個仙界能抵擋的除非那幾位聖尊,其餘都是剪下亡魂。

  殷其雷面色鐵青!看著長廊上的宴席,又看看齊開陽,兇光一閃而沒。

  洛芸茵驚魂初定,見目光不善,悄悄扯了扯齊開陽的衣角。

  東天池多年積威,洛芸茵心中本能地懼怕。

  在齊開陽看來,比起曲纖疏沿途遇見的魔族而言,洛芸茵更怕東天池。

  兩人轉身拔步就走,宴廳中的修士必定會有人扛不住如山的威壓,一場【人
吃人】,【人踩人】的慘劇很快就會到來。

  「諸君聽本座號令……」

  齊開陽與洛芸茵離去之前,聽得殷其雷正在發號施令,十餘名修士被他逐一
點名,先去【品嚐】仙珍玉餚。

  齊開陽回頭一看,那些被點到名的修士面色煞白,被東天池押著上桌。

  正要效仿齊開陽的方法,讓這些人化去食物中的魔氣。

  齊開陽回頭時,正與殷其雷目光相對。

  齊開陽面對兇光,憤然不懼地回瞪。

  被點中名的人能不能化去魔氣還在兩說,但命必然保不住。

  更令齊開陽可恨的是,一些趨炎附勢之徒正大聲鼓譟,逼迫被點中名者捨生
取義,又對殷其雷連篇讚賞,誇讚什麼仁義齊天之流。

  被逼迫的修士抵死不願,可很快就被法術束縛手腳失去反抗之能,幻化的腐
肉毒蕈被塞進他們口中。

  齊開陽沉著臉與洛芸茵轉過長廊,洛芸茵道:「看見了吧?」

  「滿口仁義道德,那些附會者還以此為榮,比朝堂半點都不差了……」

  「你不想當狗,有些人卻想著當狗還得有門路,當上了就沾沾自喜,自以為
高人一等。」

  洛芸茵感慨一聲,道:「前面,是那個什麼……」

  離了饕餮宴,酒足飯飽,所謂飽暖思淫慾,前方就是合歡閣。

  據迎客小魔所言,合歡閣裡會有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明知是幻象,可求而不得四字,著實讓人太難抗拒,齊開陽始生懼意。

  還記得第一回領柳霜綾上曲寒山,還點評世間所認識的美麗女子,當時心無
旁騖。

  自他嘗過人間至樂之後,情字已開,不像從前的單純。

  偶爾午夜夢迴,腦中亦閃過一些從前未曾想過,此後卻起了旖旎念頭的倩影。

  魔族最擅窺探與操弄人心,悲歡樓裡已見識過。

  自入魔界以來,比起面對可怖的魔物與難以匹敵的天魔,齊開陽此時最是緊
張悚懼。

  每個人心中都有見不得人的秘密,有些秘密會一生珍藏於心。

  可一旦被挖出來,羞恥得恨不得死了算了。

  心有所思,任你城府再深,只消觸及沒能準備好,真正懼怕的東西,就會自
然而然地反映在身上。

  ——何況齊開陽這樣的少年?

  「你幹什麼?」

  齊開陽腳下虛浮猶豫,一步三停,洛芸茵看出異樣,奇怪地打量著他,道:
「想什麼了?」

  「沒……沒有。」齊開陽被問得滿身大汗。

  自入魔界以來,齊開陽無所畏懼,一路順風順水。

  一則靠他破邪奇光,二則是自幼受到良好的教養,為人不卑不亢,遇事不懼。

  魔界的顛倒錯亂,對他影響甚微。

  但是【合歡閣】紮紮實實地點到了他的痛處。

  情字一事,本身就還在懵懂中。

  情竇初開的少年,嘗過了情愛的滋味,還有許多事不明瞭。

  且慕清夢教導齊開陽,自幼包羅永珍,面面俱到,唯獨情字毫無涉獵。

  齊開陽光靠自己摸索,前後不到一年。

  情愛本是人情世故,且還是博大精深的人情世故,齊開陽剛剛初嘗又能摸出
幾成來?

  「沒有?」洛芸茵哪裡肯信,上下打量齊開陽幾眼。

  此前一路,齊開陽都似主心骨。

  如今齊開陽踟躕不前的模樣,洛芸茵一同慌了神。

  「我……」

  齊開陽幾度張嘴,最終垂頭道:「我有些害怕。」

  「我也害怕,怎麼辦?」被醉星目一瞪,齊開陽心中更虛。

  出山之後偶有的念想,這一刻全化作恐懼,唯恐在天魔們無孔不入的窺探內
心之中,全被挖了出來。

  冷汗不停地冒出,齊開陽束手無策,有些事實在太過於羞恥,越想越怕。

  「齊哥哥,要我怎麼做,你就直說吧。」洛芸茵垂下寒煙眉,半合醉星目,
輕聲道。

  「什麼?」

  「我說,你想要我怎麼做?你就直說吧!」少女忽然高聲,帶了三分怒,三
分怨與三分嗔,還有一分若有若無的喜意。

  「我……不是……洛姑娘,我沒有別的意思。」

  「嗯?」洛芸茵微偏螓首,微蹙煙眉,微瞪星目。

  露出些許不可置信,些許不太相信,還有心碎般的痛楚之色。

  與齊開陽相同,洛芸茵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少男少女都一樣,一旦被心上人拒絕,無不傷心欲絕。

  洛芸茵大著膽子吐露心意,齊開陽一無所覺就罷了,居然還有婉拒之意?怎
叫洛芸茵不又羞又憤。

  齊開陽瞬間恍然,洛芸茵心碎的模樣自己不久前才經歷過,印象深刻,一見
而知。

  他有點發懵,內心裡又難掩得意。

  洛芸茵可是劍湖宗三宗主親生愛女,追求者甚重,心生愛慕者更不知凡幾。

  這樣的身份,生得還如花朵般美麗的少女對自己吐露心跡,少年難免飄飄然。

  「無論如何,我們先得平安離開魔界。」

  「齊哥哥,若不是你,我離開劍湖宗後無處可去。若不是你,在魔界裡好的
我已死去,糟的我已墮落為魔。」

  洛芸茵羞紅著臉,又像在噬心林獻上熱吻一樣大著膽子,道:「每一樣後果
我都不敢想象,於情於理,我不能只拿你的好處。離開魔界不僅要靠道心堅定,
我們之間,更要相互幫襯才有一線生機。」

  齊開陽心動無比,洛芸茵玉指點了點他,又點點自己道:「在魔界裡,我們
相依為命,除你之外,我不信任何人。走過長廊時我問自己,如果我逃了出去,
你卻沒有,我肯不肯?不肯,若是那樣,我情願和你同在魔界。」

  「洛姑娘……」

  「你再這樣叫我,我可要生氣了!」

  洛芸茵蹙起寒煙眉道:「你真的一點不喜歡我?」

  「好!」

  齊開陽低喝一聲,順道給自己鼓了鼓氣道:「茵兒青眼有加,我一個山野小
子哪會不喜歡?我們相依為命,一同衝出魔界。」

  言罷攜起洛芸茵的手,若不是身處危機之中,兩人幾已控制不住擁在一起。

  但想到要入【合歡閣】,齊開陽冷汗又出。

  「真的非要進合歡閣,我們一起進去,你看如何?」

  洛芸茵不像齊開陽,心裡重重雜念,顧忌紛紛,反倒整些條理,道:「所謂
求而不得之人,多半都是天魔幻象,操弄人心之術。一旦禁不起誘惑,就中了魔
族的伎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進……同一個地方……不比被什麼幻象,骨魅,
還是醜陋的天魔本相誘惑了好……」

  少女聲音越說越低,心口砰砰直跳。

  這些話平日必不會說出口,那份來得太快的情感,就在今日之前還遠不到情
深難抑的地步。

  可魔界氣息總是在放大每個人的慾念,如春雨潤物,無孔不入。

  洛芸茵少女情懷,既是嬌羞,又渴望心上人的情意。

  加之齊開陽英雄俠氣,陽光瀟灑,遇事在前,洛芸茵芳心可可。

  想到在魔界之中凶多吉少,吐露心跡的慾念就再也抑制不住。

  就算是凡人,處於為難之中相依為命時,亦會好感倍增,修士不外如此。

  「嘻嘻。」迎客的小魔不知又從何地出現,道:「恭喜兩位,酒足飯飽,還
請入合歡閣中享用。」

  看他不住舔著嘴唇,不知道是對合歡閣裡的滋味甚是懷念,還是看上了眼前
的誰。

  「敢問一句,我們能否入同一閣?」想到兩人若是分開,洛芸茵見到的幻象
卻是這等醜陋的天魔,齊開陽哪裡肯?

  「原來兩位有這種喜好,與眾同樂,其樂無窮。

  使得使得,當然使得。」小魔嘎嘎怪笑,側身催促兩人快行,自在前引路。

  兩人羞得滿臉通紅,尤其是洛芸茵。

  她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從小魔的話中聽出合歡閣裡並非兩人想象的那樣,
只需有人交合即可,而是都要與【求而不得】的幻象交歡。

  兩人同入一閣的意思,是在同一閣間裡分別交歡。

  至於會否交換伴侶,或是靡亂之戲,任君所願。

  「先去看看再說。」合歡閣裡還不知是何等怪異,無論如何此刻不能分開。

  齊開陽緊緊握住洛芸茵的小手,男子保護的慾望升起,一時什麼都不怕了。

  沿途見諸多閣間裡影影憧憧,傳出男女修士的歡聲蕩語,不知是陷落在此已
久,還是先前剛到。

  「雅間一座,兩位快請。」小魔將兩人引至一間寬大的閣間,推開門自行退
去。

  齊開陽與洛芸茵入內,見粉紅綃帳裡,花瓣鋪滿了床幃。

  中央木桌擺著青銅薰香爐,正燃起一線嫋嫋青煙,卻不見薰香。

  齊開陽轉眼一瞥,爐中點燃的是一把髮絲。

  這樣的東西,多半是邪法的媒介。

  燃香的氣味香甜中帶著股刺激,讓鼻子癢癢的。

  洛芸茵的手心裡全是汗水,齊開陽自入閣間,反而比先前鎮定許多。

  害怕或是害羞,在責任與抗爭面前,什麼都不是。

  兩人候了片刻,不見異狀,更沒有第三人。

  香爐中的青煙熏熏嫋嫋,凝而不散,兩人呼吸之間,漸覺情慾升起。

  洛芸茵如飲醇酒,初嘗情事在魔界裡心潮湧動,不時看向齊開陽,低聲道:
「齊哥哥,若是我們兩個好一回就能過了合歡閣,豈不甚好。」

  齊開陽被少女熱烈的情意衝得雲裡霧裡,飄飄若仙。

  可一時警醒,低喝道:「是從今往後的事,不是一回的事,你可莫要出了這
裡就翻臉不認人。」

  「人家才不會。」洛芸茵的醉星目裡閃動著光芒,當真迷星如醉,可小手微
痛,猛然從情慾中醒來。

  合歡閣裡還不知有什麼奧妙,萬不可輕易墮入其中。

  少女念及齊開陽說的從今往後的事,心中甜甜的。

  畢竟是未經人事,對情慾的好奇與嚮往,遠超齊開陽為甚。

  洛芸茵不是偷看齊開陽,又強自壓抑著意動。

  過得小半時辰,閣間木門吱呀一聲開啟。

  齊開陽豁然站起,騰騰騰倒退數步,臉色煞白。

  洛芸茵卻是嬌喝道:「是你?你來做什麼?」

  「好沒趣,你們倆的運氣當真不錯。」

  齊開陽揉了揉眼睛,可眼前蓮步趨趨的,都是恩師慕清夢。

  那嬌笑莞爾,輕嗔薄怒,無一不是恩師的模樣。

  就連這句不像慕清夢會說出來的話,聲音都一模一樣。

  明知一切是假,卻又如此真實。

  齊開陽努力壓抑著心魔,拼力運轉元功。

  眼前的倩影略作模糊,可定睛再看時,還是慕清夢的模樣。

  「尊駕來此何意?」洛芸茵如臨大敵,閃身將齊開陽擋在身後。

  少女砰砰直跳的胸腔裡,不知擋在身前是怕來人會對齊開陽不利,還是旁的
什麼原因。

  「唉,想不到合歡閣裡,有一天會來了一位沒有求而不得之人的客人。是已
得到了呢?還是這位求而不得已在身邊?」

  「與你無關。」

  「這麼說我就猜到了,你怕我把他的魂魄給勾走對吧?嘻嘻,那樣,他又成
了你求而不得之人,從此你就乖乖呆在魔界縱慾,豈不甚好?」

  洛芸茵背脊發涼,回眸見齊開陽目光閃躲,滿身大汗,唯有兩片唇抿得緊緊
的,似在竭力地抗爭。

  齊開陽滿心羞愧中,驀地發覺合歡閣裡,似乎每個人都會見到自己的幻境。

  即使洛芸茵就在身邊,看見的也不是同一人?洛芸茵和來人對答的話語清晰
地落在耳中,齊開陽心頭大定。

  自家的羞事沒有落到外人眼裡,還好,還好。

  經此一悟,齊開陽從幻境中驚醒。

  一念生,幻境破,眼前赫然是曲纖疏。

  「你看到了誰啊?」曲纖疏似笑非笑地坐下,看著齊開陽冷汗不停沁出,大
是玩味。

  「多謝手下留情。」齊開陽不敢答,拱手謝過。

  「沒有啊,誰說我會手下留情來著?」

  曲纖疏目光一瞟,道:「你這人花花腸子,這一回可得謝謝人家小姑娘心無
旁騖,一心只有你。害,白白人家梳妝打扮,想來佔你的便宜,被她破了局。我
看哪,你把她趕出去,咱們尋歡作樂,豈不甚好?」

  「尊駕想多了。」

  齊開陽咧嘴一笑,重又握住洛芸茵的小手,道:「這樣算不算過關?」

  曲纖疏定定地看著齊開陽,道:「你運氣不錯,今日剛好我執掌魔界之門,
聞得召喚開啟界門,你來到我這裡。若是到了別處的合歡閣,可沒有那麼容易過
關。」

  「此話怎講?」齊開陽與洛芸茵均大出意外。

  「有本事,在魔界多留些時日,自己慢慢體悟呀。」曲纖疏吃吃笑道,那目
光,恨不得一口將齊開陽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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