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四卷 靡月殘風 第四章 魔欲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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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9

這一關說來簡單,做來並不易。

  從前求而不得,如今唾手可得,任你心如鐵石都要鬆動。

  令齊開陽意外的是,合歡閣中規矩簡單得有些過分,只消不被幻象所迷,自
能安然無恙。

  至於曲纖疏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資訊,莫非魔界分為不同的區域,由不同的
天魔掌管?天魔依託各種慾念修行生存,若到了別處區域的合歡閣,規矩就要難
辦得多。

  只猜不到曲纖疏修的是哪一種欲。

  「改日有緣再來吧,或許有一天,我會回來好好看一看魔界。現在,我承認
真沒那個本事。」

  齊開陽灑然笑了笑,道:「多謝,我們先告辭。」

  「急什麼?坐下!」

  曲纖疏手一揮,閣間木門自行關上,道:「我有話要問你。」

  如敕令般不可違抗,齊開陽與洛芸茵對視一眼落座。

  曲纖疏對兩人很是滿意,施施然道:「你家師尊近來如何?」

  「嗯?」

  齊開陽大驚,道:「尊駕認得恩師?」

  「我在問你話,問什麼,答什麼。」曲纖疏好整以暇地手指一彈。

  齊開陽鼻尖吃了記重擊,登時眼淚不自覺地湧出。

  他又驚又氣,這才想起面前的這位可是不折不扣的天魔女,可不是一路上屢
屢對兩人高抬貴手的良善女子。

  他抹去眼淚,道:「恩師向來都很好。」

  「說清楚些,怎麼個好法。」

  齊開陽立刻閉上了嘴,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打死不會說。

  曲纖疏意圖不明,他哪肯細說?

  曲纖疏冷笑一聲,道:「自以為嘴很嚴是吧,好啊,看你骨頭有多硬。」

  她單手一抓,齊開陽身不由己地飛出,被掐住咽喉凌空提起。

  洛芸茵立刻握碎玉璇璣在手,尚未出招,齊開陽已摔在地上。

  不知被下了什麼法門,齊開陽因痛苦而渾身顫抖,黃豆大的汗珠滾滾滴在地
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魔頭!」

  洛芸茵叱一聲,正要出手,曲纖疏道:「在邊上待著,敢動一下,你就死!」

  洛芸茵沒有片刻猶豫,周身星斗亮起,一齣手就是殺招。

  「啊~ 哎呀,人家錯了,想出個笨主意。」

  曲纖疏露齒一笑,道:「現下我改主意了,你敢動一下,他立刻就死。這一
回我絕對不會再改,你儘可試一試。」

  洛芸茵果然即刻停手。

  出手前拼力提起真元,此時硬生生地頓住,遭受真元反噬,口角流下鮮血。

  少女任由丹田裡翻江攪海般地劇痛,死死咬著牙不發半息之聲,不知是性子
硬,還是真怕發出丁點聲音,被曲纖疏抓住把柄,要了齊開陽的命。

  齊開陽趴伏於地,口中發出窒息時艱難掙扎的赫赫聲。

  曲纖疏只瞄了他一眼,看洛芸茵施法半途的姿勢有些可愛,笑道:「你坐下
吧。」

  洛芸茵不動。

  「坐下吧,我允可的自然可以。嘖~ 你再不坐下,我立刻殺了他。」

  洛芸茵立刻端正坐好,面無表情,但一雙醉星目裡全是怒火。

  「這樣看著就舒服多了。」

  曲纖疏回眸向齊開陽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早想好了。」齊開陽勉強擠出個笑容,可顫抖的牙關,通紅的麵皮,無不
顯出他正經歷難熬的苦楚。

  少年再笑了笑,道:「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會說,不用再問。」

  「嘖嘖,這麼會說話,難怪這麼風流。」

  曲纖疏掩口瞟了洛芸茵一眼,忽然臉色一沉,眼眸發著她長髮般的火紅光芒,
厲聲道:「我看你嘴硬到幾時!」

  「呃~ 」齊開陽喉間一啞,這一回直想慘撥出聲,可劇痛讓他根本喘不上一
絲氣,又哪能發得出聲音?

  曲纖疏施展的是神魂折磨之術,深入神識。

  齊開陽的神識自幼打熬,原本強壯堅忍。

  可兩人的修為天差地別,就如出山時遭遇神簫鬼笛,無可抵禦。

  那股魔氣侵入識海,縱然八九玄功拼力抵抗,消弭著魔氣。

  可金光被侵蝕,識海逐漸黯淡。

  對修士而言,識海受創的痛苦遠超肉身。

  齊開陽所受的苦痛,像萬根金針直插腦髓,讓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根
骨節都受生剝之苦。

  可在苦楚之中,八九玄功正發揮著神奇的效用。

  不能抵禦魔氣,便試著融合,試著接納。

  玄功的金光看似被侵蝕,實則在吞沒著魔氣,一時半會消融不得,便將魔氣
團團包裹,越包越多。

  齊開陽劇痛得意識模糊之下,仍想起與柳霜綾的第一回雙修時。

  入體的雙修真元精純無比,卻被玄功隔絕於外。

  更奇的是,入侵的魔氣雖霸道陰毒,卻沒有一舉摧毀識海之意。

  不知是曲纖疏手下留情,還是貓捉老鼠,要玩弄夠了才殺死。

  前後約有一炷香時分,齊開陽身上痛楚稍減,他知道這是身體與神識都漸漸
適應了魔氣的侵蝕。

  熬過了這一段,只消曲纖疏不再加重手,齊開陽儘可挺得過來。

  先前的劇痛讓意識都有些模糊,劇痛減輕,腦子就活泛起來。

  齊開陽暗思脫身之法,曲纖疏的修為遠高於兩人,力敵不可取,倒可虛與委
蛇試上一試。

  正思量間,身上壓力一輕,曲纖疏撤回功法,讚道:「好神妙的功法,好硬
的骨頭,不愧是慕聖尊的弟子。」

  齊開陽痛苦盡去,立刻騰地跳起站在洛芸茵身邊嚴陣以待。

  「好啦,你也坐吧。要你的命,很難麼?丁點道生修為,自視還挺高。」

  看齊開陽沒有坐下的意思,曲纖疏道:「你不肯說話,我跟你說說她的事,
想不想聽?」

  「想。」

  齊開陽立刻點頭,心中疑團由來已久,乍聽此言,雖是恨意極深,又不大相
信魔女話語,還是直言不諱,道:「但你想和我交換什麼,那就休想。你想說就
說,不想說……」

  「多嘴,坐下!再給我廢話,立刻給我滾出去。」

  依言坐下,曲纖疏立刻眉開眼笑,齊開陽暗歎這魔女喜怒無常。

  但看她的模樣不像誆語,遂壓下心頭恨怒之火,靜靜傾聽。

  「人家就是好好地問你慕聖尊近來如何,你偏要耍那麼多花招,活該。」

  曲纖疏託著下頜,露出神往之色,道:「我不會害你家師尊,說起來,她對
我們魔族還有大恩。」

  「什麼?對魔族有大恩?」齊開陽簡直不可置信地驚詫道。

  「當然啦,看起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嘛。那我不說了。」曲纖疏見微知著,得
意洋洋地不再說下去。

  「額~ 那個,能不能請你多說一些。」齊開陽心急難耐,不得不說著好話。

  「可以,你笑一個我看看,笑得不滿意不算。」

  魔女性子乖張,齊開陽自坐下起就壓抑著情緒,忽聽得這麼個要求,簡直哭
笑不得,順勢就做出個笑臉。

  「比哭還難看,重來。」

  齊開陽不停深呼吸,連作了幾個笑臉,越作心頭火氣越小,笑得越好看,終
於讓曲纖疏滿意。

  「還挺乖,姐姐這就說給你聽。不過慕聖尊的事情,我可沒膽量亂嚼舌根子,
跟你說些魔界舊事倒可以。你知道焚血麼?」

  「聽說過。」

  「他曾禍亂世間,攪得三界雞犬不寧,不知道多少得道高人死在他手下,我
們魔族難逃此厄,深受其害。」

  「他不是修習魔功,難道不是你們魔界中人?」

  「人縱慾而成魔,這個道理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嗎?還朝人家說教來著。」

  「所以他是人是魔,已經分不清了。」和魔族聖女議論人魔之別,齊開陽越
說越覺怪異。

  「我們魔族又不是一味放情縱慾,什麼都不分。」

  曲纖疏稍作解釋,道:「當年我們魔族之尊與焚血一戰失了手,從此魔族盡
落入他掌控之中,多少族人受他奴役……這一場三界災禍,延綿數千年,終於出
了一位能夠殺死焚血的人物。」

  齊開陽從陰素凝口中聽得隻言片語,洛芸茵卻是第一次聽說,心中電閃雷鳴,
驚愕萬分。

  想不到世間還有焚血這樣的人物,更想不到禍亂三界的高人,竟會被人擊敗?

  「是我恩師?」

  「正是!」

  得了肯定的答案,齊開陽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喜不自勝,簡直和自己親手擊
敗焚血老怪,將他埋葬一樣得意。

  「別那麼得意,慕聖尊當時年幼,可沒有與焚血正面相抗的實力。

  能殺死焚血……嘻嘻,中間諸多緣由不該由我來說。」

  曲纖疏吐了吐香舌,道:「總之,慕聖尊當年隱匿身形,與決戰之中忽然現
身暴起,親手粉碎焚血的肉身與神魂。」

  「敢問恩師當年壽數幾何?」

  「二十七歲,想過麼?二十七的天機~ 中期聖人。」

  齊開陽與洛芸茵驚得呆了,二十七歲參透天機就已不可思議。

  若僅是如此,或許是其中有什麼大機緣,大氣運使然。

  可慕清夢二十七歲不僅參透天機,還晉升天機中期修為,這就絕不僅是大氣
運砸頭所能辦得到的。

  ——即使是天機高人,絕大多數都只能數千數萬年地停留在天機初期,再無
寸進。

  齊開陽與洛芸茵驚得呆了,二十七歲參透天機就已不可思議。

  若僅是如此,或許是其中有什麼大機緣,大氣運使然。

  可慕清夢二十七歲不僅參透天機,還晉升天機中期修為,這就絕不僅是大氣
運砸頭所能辦得到的。

  ——即使是天機高人,絕大多數都只能數千數萬年地停留在天機初期,再無
寸進。

  「看來,慕聖尊丁點往事都未對你提及,我可不敢再多說了。其他的事情,
你不妨自己去問,說不定她心情好,告訴你一些。」

  只是些往昔的碎片,齊開陽對曲纖疏惱怒全去。

  只需與陰素凝所言做些印證,再將碎片拼接,師門往事已大體有了些輪廓。

  且他心中知道,曲纖疏所言並未作假。

  至於洛芸茵,立時就想起洛城上空,慕清夢現身時諸聖俯首的震撼一幕。

  「難怪,難怪……」洛芸茵喃喃自語。

  這樣的高人教出來的弟子,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洛芸茵看向齊開陽的目光,
同樣越發地好奇。

  「難怪什麼,慕聖尊做事,什麼都不奇怪。」

  曲纖疏眼中閃著慧黠的光芒,道:「幸虧在悲歡樓裡看見你的過往,否則
稀裡糊塗的傷了你,我可要惶惶不可終日了。不過呢,小傢伙,你先別得意,
自己沒本事闖出魔界,慕聖尊就怪不到我頭上。」

  齊開陽昂首挺胸,滿心身為慕清夢的弟子,區區魔界豈能闖不過去?

  「去吧,前面就是長生殿。那個地方一視同仁,再沒有什麼運氣機緣之說,
能不能闖過去,全靠你自己的本事。」

  曲纖疏隨手一指,身形逐漸變淡消失不見,留下清音嫋嫋道:「方才試你一
試,配得上做慕聖尊的弟子,你就不要再生姐姐的氣啦。」

  合歡閣裡的時辰流逝大有蹊蹺。

  齊開陽與洛芸茵出了閣間時,各處歡聲四起。

  窗稜透出的人影裡,有些已在打點衣衫,彷彿心滿意足。

  有些已是張牙舞爪,徹底入魔沉浸在無窮無盡的慾望裡。

  有些還在貼肉酣戰,氣喘吁吁。

  那些入了魔的修士,正在鋪滿花瓣的床幃裡縱情交歡,可每抽送一下,都發
出痛苦的慘嘶……

  洛芸茵羞紅著臉,低著頭穿過合歡閣。

  小手一熱,被齊開陽握住。

  回眸四目相對,洛芸茵羞澀之際,竟頗覺遺憾。

  「長生殿裡,我們還是一起聯手吧?」有了合歡閣的經驗,加之方才洛芸茵
的迴護之情,齊開陽絕不肯再與她分開。

  「嗯。就不知道旗鼓相當的對手是什麼。」

  「不怕,我擋在前面,你找機會放劍光傷敵。」

  齊開陽此刻意氣風發,自覺勇者無懼,想了想道:「勝者過關,敗者要受時
辰刑,這是個什麼東西?」

  「每個時辰,要做一件慾念之事。」

  洛芸茵小手一抖,輕聲道:「我知道一些,譬如申時要暴食不停,未時要哭
得肝腸寸斷,午時,午時要縱慾無限……受刑人若違逆法則,會身受時辰蠱,隨
更鼓之聲經脈爆裂,永生無盡。」

  可怖的刑法,讓齊開陽同樣不寒而慄。

  但此刻他豪情滿胸,聽小魔所言,長生殿裡是勢均力敵的敵手。

  同階的修士,齊開陽哪裡會怕?

  長生殿矗立前方,齊開陽轉動青銅獸首門樞,一股腥氣立刻撲面而來。

  殿頂上倒掛著一隻三足兩耳的饕餮紋巨鼎,鼎中湯已沸。

  四十餘具修士的神魂被金線縫合,正在熱湯中翻滾哀嚎。

  燒得滾燙的鼎面上,浮凸著四十餘張人面皮,滋滋有聲。

  那些哀嚎之聲在鼎中來回激盪,竟然匯聚成慘嘶歌唱的《長生賀壽曲》。

  長生殿矗立前方,齊開陽轉動青銅獸首門樞,一股腥氣立刻撲面而來。

  殿頂上倒掛著一隻三足兩耳的饕餮紋巨鼎,鼎中湯已沸。

  四十餘具修士的神魂被金線縫合,正在熱湯中翻滾哀嚎。

  燒得滾燙的鼎面上,浮凸著四十餘張人面皮,滋滋有聲。

  那些哀嚎之聲在鼎中來回激盪,竟然匯聚成慘嘶歌唱的《長生賀壽曲》。

  沸煮的神魂,正是在饕餮宴上吃了腐肉毒蕈後,喪失了神智的修士們。

  那些在饕餮宴中開懷暢飲的仙家們,此刻又列席於長生殿兩旁,見了齊開陽
與洛芸茵,大聲喝彩道:「貴客來了,快快快,快給本仙助助興!」

  齊開陽踏前兩步,微笑道:「諸位仙長正在過壽麼?晚輩正巧為諸位賀壽。」

  「貴客好氣度!來來來,本仙敬貴客一杯。」

  「酒且慢來,待贏了不遲。」

  齊開陽淡然道:「我兄妹二人一同下場,以二對二,如何?」

  「自無不可,哈哈。快給貴客請旗鼓相當的敵手來。」

  吱呀呀的鐵器摩擦聲過後,重足踏地引發長生殿震動不已。

  來的是什麼魔頭怪獸?齊開陽並無絲毫懼意。

  踏地的震動很快停歇,巨大的怪獸似化身成人,不再是龐然大物。

  殿中一扇小門開啟,先現身的是一位女子,胸有詩意,臀蘊風情,正是洛湘
瑤。

  洛芸茵咬牙切齒,恨聲道:「邪魔,竟然用這種把戲!」

  「知道是邪魔幻象,就不必擔心。」齊開陽冷冷一笑,翻手取出銀裝鐧,待
第二名敵人現身,就是一較高下之時。

  洛湘瑤身後又閃出名女子,鵝蛋臉龐,天庭飽滿,細柳長眉,像瓷娃娃一樣
美麗動人。

  一雙大大的媚目如蘊電光,那媚目掃過全場,對視著無不覺得如遭電擊。

  娟秀的身材之下,雙手各提著一板刃鋒背厚的廚刀,見了齊開陽叱聲道:
「來就來,還帶個人幹什麼?」

  洛芸茵認出了這位叫做明琅的女子,她口氣兇巴巴的,可看著齊開陽的目光
卻格外地溫柔,還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意。

  正待詢問,只見齊開陽方才的雄赳赳氣昂昂全化作雲煙。

  此刻齊開陽簡直是面如土色,像個小雞仔一樣抖個不停。

  看見那兩板廚刀,雙手在臉上抓了一把,溼淋淋的全是汗水,口中喃喃道:
「大……大……大姐?完了完了,完蛋了……」

  楚明琅冷哼一聲,道:「帶了人來,就把她殺了再走!」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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