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523-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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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20

  宋清廉不知白夜飛的擔憂,說完又取出一塊鐵牌遞給陸雲樵,“六元修練所需的月光草,散修入手不易,但你殺了鷹鬼,又是心繫百姓的我輩中人,就由我太乙真宗一路供應,以後憑此腰牌,可以在各地浮萍居申領。”

  陸雲樵接過鐵牌,感激拱手,“謝過五哥。”

  白夜飛暗忖這下發達了,黑白通吃就是爽,當臥底也有當臥底的好處,以後不光可以在寄語齋領密偵司的月例,浮萍居還有另一套可以領……

  見宋清廉只拿出一塊鐵牌,好像沒自己份,白夜飛連忙伸手:“五哥,我我我我,我的呢。”

  宋清廉轉頭哂道:“你又沒六元,要這些幹啥?身為門人,你修練要用的那些,自己上浮萍居去領,你不用啥鐵牌,靠臉就行了。”

  白夜飛一怔,哭笑不得,暗道這下糟糕,藏實力藏出禍來了,扮豬也不是總能吃到虎,弄得不好,本來好好的免費大餐,都給弄成豬食。

  去浮萍居領補給,照表面的二元假象標準,能領到的東西,對如今的自己來說,這和打發叫花子有啥不同?

  或者,自己還是別裝了,回頭找個藉口上報師門,就說半道路見不平,遇到神人傳功,又或者摔落懸崖不死,還吃了千年靈芝或是異蛇寶血,一夜入六元?

  天底下奇遇那麼多,自己瞎編一個別人也未必弄得清,而且還能要求師門幫忙保密,不妨礙回頭繼續在大眾眼中裝文弱。

  白夜飛暗自思考,宋清廉又取出一個小盒,“麻煩你跑個腿。離開廬江前去趟雲隱閣駐地,轉交給金明雀姑娘。這是師伯給她師父治傷用的藥,我剛剛去了一趟沒見到人,又走得急,就由你們替我轉交吧。”

  “好,那我就走一遭。”

  聽說是給金明雀,想起那雙大長腿和如柳纖腰,白夜飛當即點頭,義不容辭接下,慨然承諾:“一定送到金姑娘手上,絕不讓別人染指。”

  這種雪中送炭的事情做起來,人家肯定承情,說不定就有機會,深入交……往一下。

  “嘿,這些藥挺珍貴的。”宋清廉看了眼小盒,神色古怪,“不過,其實用不到這麼好的藥……估計金姑娘也分辨不出好壞。真有些浪費了,說不定……有人染指才是好事。”

  這話頗為奇怪,白夜飛對阮英梅和金明雀的事也略知一二,知道她們境況不好,在門中受到不公待遇,所以宋清廉才沒有直接把藥留下,而是讓自己轉交,自己也才說絕不讓別人染指,就是擔心雲隱閣的人把東西扣下。

  但宋清廉現在的說法,分明是在暗示這藥給金明雀也沒用,不如讓自己偷換些普通貨色送過去,把東西留下來自肥。

  這做派,不像是太乙真宗的風格,更沒有必要貪這些小利,白夜飛頗為奇怪,訝然問道:“還能這樣?”

  “唉……”宋清廉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終看了看兩人,忍不住說了李東壁的診斷。

  陸雲樵聽完問道:“阮女俠的傷,要極樂佛宗的獨門解藥才能治,這盒藥草就只是拖時間?但……阮女俠替中土出戰有功,縱是能替她多爭取些時間,也不能說是浪費。”

  “如果能爭取些時間,自然是好的,我們也不會捨不得。”宋清廉搖頭嘆道:“但天煞的精神之刀,根本無法可治,並不存在真正的解藥。”

  “啊?”

  “無藥可治?”

  白陸二人聞言俱驚,宋清廉這才解釋:“一切都要從當年的老龍頭之戰說起……”

  當年,太乙真宗與中土群雄馳援邊關,在老龍頭與獸蠻大軍打得天昏地暗。

  戰爭後期,獸族用起焦土策略。極樂佛宗開發出來的武功、咒術,不直接取命,而是大力致傷、致殘。一個重傷者,起碼能拖住周圍兩三人去照顧,對敵人力量的消耗更甚於直接殺死。

  將士重殘,後期拖住與消耗得更多。這條毒計令中土傷亡慘重,貫徹此計的,正是本代活佛!天煞是他大弟子,在這上頭青出於藍,精神之刀若無法在當下擋住,那便幾乎無法可解。

  阮英梅雖活著歸來,精神卻完全潰散,已然無救,別說是李東壁束手,就是送回給天煞,他也無策以對。

  “……話直說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宋清廉道:“如今阮英梅金石無治,珍貴藥草給她,確實浪費,橫豎你們是自家人,肥水不落外人田,這東西我交給你們,後頭怎麼樣我就當不知道了。”

  白夜飛聽得心裡直冒涼氣,慶幸這鬼刀還好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更下定決心要跑遠點,送完藥就走,不然萬一摟著醉月快樂到一半,前頭忽然殺出來一座黃金馬車,就只能跟阮英梅同住精神病院,成為那什麼鬼刀的同房病友了……

  

  第五二七章.吃人的江湖

  陸雲樵表情凝重,先前只感到天煞強大無匹,戰鬥激烈的程度超越江湖廝殺,甚至超過兩軍交鋒的層級,現在卻深刻感受這是兩個種族、兩個物種之間的鬥爭,對敵寬容一分都是殘忍,退一步就是亡族滅種的嚴苛,至少……對方是這麼深信的。

  “……所以,阮女俠是殘廢定了?師父給的這藥是顧全同道情誼,並沒有實際作用?”白夜飛道:“怪不得五哥暗示我們私吞掉包,反正就是放些甘草桂皮進去,吃了都不會更壞。”

  “嘿。”宋清廉忽然冷笑,“她不是殘廢定了,是死定了,沒剩幾天了!不然,這藥幫她補補身子,其實也不算浪費。”

  死定了……白夜飛整個人都糊塗了。剛剛說,極樂佛宗開發的這些戰技咒法,是為了製造傷殘,消耗人力,怎麼阮英梅就要死了?這才幾天啊?這也能算重在傷殘,不取性命?

  就算這回情況不同,天煞意在奪命,下了狠手,阮英梅已經命在旦夕,那又給什麼藥?若真是死定,為何不直說,省得金明雀每日著急,雲隱閣離心離德。難道這也是顧全同道顏面?江湖兒女,竟如此迂腐?

  越想越覺得不對,白夜飛回頭細想,又品味出宋清廉剛剛說話時候怪腔怪調,狀似譏諷,難道……事情並不單純,阮英梅並非是因傷而命危?

  白夜飛思來想去,總覺得事情好像缺失了一環,拼不起來,旁邊同樣一臉懵逼的陸雲樵,卻似想起了什麼,面色煞白,喃喃道:“難道……那是真的?”

  “啥是真的?”

  面對白夜飛的問題,陸雲樵看了宋清廉一眼,有些遲疑,還是開口:“我聽過一些關於大派的傳聞,不知真假……”

  “別磨磨蹭蹭,有八卦快講。”

  白夜飛催促,陸雲樵這才解釋:人元階段最後兩元,吸收日華月華,已經難以靠勤修達成,需要藉助天材地寶,而踏入地元之後,更是如此,消耗只有成倍疊增。

  武者每一步晉級,都需要吸收很多資源,來強化肉身與神魂,方能易筋洗髓通天地,完成由人而神的蛻變。

  這些修練資源,大多是用一份就少一份的珍稀之物,價值連城是平述句,絕不是形容,更非誇飾。所以,到了地元層次,強者中罕見散修,哪怕是得了奇遇,幸運晉級上來,也多往往要找一家宗派做靠山,再不然就是自己開宗立派,成立組織,才好獲取修練材料。

  反過來說,每一位地元強者,都要耗費自家宗派大量資源來培養,這也等同是一筆鉅額風險投資,平常時候,強者的存在維持宗派地位,保證可持續收入,而強者一旦隕落,便是投資打了水漂,堪比爆倉,是足令一個大派衰弱的嚴重損失。

  然而,這些損失卻未必沒有回收機會……

  “據說……那些大門派裡有秘術流傳。”陸雲樵神色凝重,“能在自家地元強者隕落後,將消耗的資源回收!類似的傳聞江湖上不少,但地元存在與散修差距太遠,各大派也從不提此事,傳言並未得到證實。”

  “……人都死了怎麼回收?你們也吃唐僧肉的嗎?”

  白夜飛脫口而出,卻陡然想起佛門舍利、獸族血丹,這兩件東西自己親眼見過,是確實存在於這世界的,都是當事人雖然身死,仍能傳功於人的技巧,甚至隔上幾百年的時空,都可以照傳不誤,這無疑是極致的血肉提取技術!

  如果……這法門提取的不只是能量,還能將那些耗去的資源也提取出來呢?

  白夜飛剎時只覺一股寒意直衝天靈,意識到這就是一個徹底人吃人的世界了,有這種技術在,所有強者都別想死有葬身之地。

  他們的屍身,就是天底下最珍惜之物,豈能浪費?當然要回收提取資源,留待後用,甚至……考慮到資源的搶手程度,可能這個強者還沒斷氣,其他的強者就眼巴巴在一旁等著,恨不得他早點去世,好接收“遺產”。

  若是強者壽終正寢也就罷了,自己前半生的世界也不是沒有遺體捐贈這種事情,雖然強迫捐助素來被禁止,但人死萬事空,身後的事情看開了也就那樣。

  但這樣事情之所以被抵制,就在於……一旦開了頭,那些需要器官的人會做出什麼,那就不好說了,無論是哪個世界,被自殺的人有得是。

  天洲這邊,強者為尊,顯然不講什麼天賦人權,人人平等,縱然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地元強者,一旦保不住實力,照樣沒地位。

  普通受傷、殘疾的地元強者,就像劉辯機這樣的,一來是仍能出手,仍有價值,二來太乙真宗家大業大,資源不缺,自然被高高供起,當成榮譽象徵。

  可換做是那些競爭激烈、資源緊缺的中小門派,哪有這仁善心來養不能出力的傷殘?

  地元強者是名門大派的頂樑柱、守護神,一個不夠強力的守護神,會令門派的未來風雨飄搖,為了門派,資源必須要正確運用……

  “這……”陸雲樵也同時想到,普通地元只是身殘,猶保有一定戰力,都已經如此不受待見,何況是全無貢獻可能的嚴重腦殘……

  醒悟為何宋清廉會說阮女俠離死不遠,陸雲樵勃然大怒,聲音陡然抬高,“我們是人,不是禽獸啊!他們幹這種事情,還能算人嗎?”

  “嘿。”宋清廉冷笑一聲,“兩個小子,給你們一個建議,這個世界……天天都在人吃人。”

  若沒有千燈舫那晚的教訓,面對這幾近譏嘲的建議,陸雲樵會極為憤慨,但經過那晚的挫折,他剎時冷靜,聽明白宋清廉沒說出口的半句話。

  現實就是如此,江湖……就是人吃人的江湖,自己可以不跟著吃,是潔身自好,這沒問題,但若想要不讓別人吃……那可不是光大義凜然喊上幾句就行的。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而地元強者一身的價值,想讓別人不吃,說等於殺人全家,毫不過分。想要做到這種事,必須有強大的實力,直接將那些覬覦者壓服,真能一言不合,滅人滿門,說話才夠力。

  以當前的事來說,就算自己不忿阮女俠為中土出力,卻要被同門“殺害分食”,難道能為此殺上雲隱閣,主持公道嗎?哪怕自己心中確實有這種念頭,又怎麼能?憑那份實力?憑什麼身份與立場?

  天底下不是隻有云隱閣這麼幹,聽五哥的語氣,恐怕除開太乙真宗,在各大派中類似的情況,並不罕見。

  別說自己現在只是六元,就算已證地元,成為地元中的佼佼強者,能夠壓服雲隱閣這大派中的末流,但幹這種事,等若捅了馬蜂窩,非但不會被認為仗義,更可能犯了各家大忌,轉眼就被他們聯手打成江湖公敵……

  變革就是這麼艱難!有時候,只是想路見不平,仗義而鳴,可事情總是互相牽扯,交織起來,如同繁密的蛛網,哪怕只想動小小一件事,結果就可能與整個世界為敵……

  陸雲樵陷入沉默,旁邊白夜飛心也不免亂了。

  千燈舫上,看見扁舟孤影之後,自己對金明雀的事情略有關心,知道她近來不易,曾經的天之驕子受到牽連,一下跌落泥濘,還依然全心忙著各方奔走,想憑一己之力救師。

  自己當時就感嘆這世道,這麼有孝心的徒弟真不易,估計兩人相依為命感情好,哪知她是真在為師父的性命奔走,這段時日承受的身心壓力,可想而知。

  千燈舫上所見的畫面湧出,那孤舟之上獨立的倩影,她彷徨無依的感覺,讓人生憐,很想幫上一把。

  奈何這件事情牽扯太大,自己可幫不起,就算想要找靠山……太乙真宗明顯不願插手,不然藥神師父也不會只送藥做個姿態,至於找皇帝老闆……要怎麼開口?跟他講自己又看上個女人,問他能不能幫忙插手江湖紛爭?

  總拿女人的事去煩老闆,這和找死沒有兩樣,更何況眼下還有別人等著自己去幫,資源不能浪費在這邊。

  想到女團的事,白夜飛搖搖頭,直接壓下心中那縷憐惜,對宋清廉道:“對了,五哥你來得正好,我這邊倒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

  “哦,何事?”宋清廉聞言也是好奇,這便宜師弟才離開多久,看起來直接回了旅店就沒離開,能遇到什麼事情?

  “五哥你知道的,我是希望樂坊出來。剛剛收到信,她們巡迴演出,遇到了當地官府為難,向我求助。信裡說得不太清楚,隔著老遠,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想問問你有沒有情報?”

  白夜飛說了女團的事情,宋清廉眉頭一挑,訝然道:“不至於啊,誰會和她們為難?這是怎麼回事?”

  郢都之事後,宋清廉一直在暗中照拂希望女團,在她們剛離開郢都的時候,還不露痕跡地替她們解決了幾個麻煩,但後來白夜飛聲名鶴起,女團事業一帆風順,他便省了不少心,近來因為狼王之事,無暇旁顧,竟不知那邊的狀況。

  

  第五二八章.造訪贈藥

  面對白夜飛的詢問,宋清廉搖搖頭示意不知。

  “這樣的話,我就自己走一遭好了。”

  白夜飛說完,宋清廉神色一肅。

  本來白夜飛既然入了門,女團的事情就更該當作自家事,他既然開口,那自己怎麼也該陪著走上一遭,看看什麼人這麼不長眼?但當下為了龍池之變,必須立刻趕回去,無暇分身。

  “你要去的話,這樣,七八……”

  想了想,宋清廉匆匆說了一串數字,喊道:“我必須回返龍闕山,暫時顧不上,你先加我的叩叩號,然後幫忙把藥送去雲隱閣再動身,之後隨時聯絡,有什麼狀況發訊通知,既然是太乙真宗的人,可不能讓小師弟給人欺負了。”

  “好。”白夜飛點頭,旁邊陸雲樵也掏出通識符開始加好友,加完一瞪眼,滿面愕然,“五哥,你這網名榜一大哥,什麼意思?”

  陸雲樵抬頭想問,卻發現宋清廉已經離去,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搭檔,我去送藥,你幫忙去僱車。”事多繁亂,白夜飛吩咐雲幽魅留下來收拾,自己與陸雲樵分頭行動。

  叫了輛公共馬車,一路來到雲隱閣在廬江的分部,乃是一所繡莊,白夜飛道明來意,門口把守的女弟子搖頭表示金明雀不在,自己也不知道去向。

  “金師姐還沒回來,呃,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繡莊頗具規模,佔地不小,門前兩名雲隱閣弟子負劍把守,看起來是一處頗為重要的產業。

  因為前來參與追捕狼王的隊伍尚未返程,莊中此時頗為熱鬧,不少人就在門後空地閒聊交際,聽說白小先生到訪,都起了興趣,紛紛跑到門口,張頭探腦。

  白夜飛看過去,只見裡頭年輕女子很多,鶯鶯燕燕,雖然沒有金明雀那般絕色,但因為常年習武,身材大多不錯,加上青春年華,也算一道靚麗風景。

  這些女弟子的目光,一個個都朝自己身上飄,似乎很感興趣,更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估計有不少自己的歌迷。

  可說到讓自己進去等,立刻遭到守衛嚴詞拒絕,半分人情都沒得談,那些看來的女弟子也不乏搖頭的,顯然……這就是藝人的江湖地位。

  若是平時,眼前一堆青春少女看著養眼,哪怕在門外多等等也不算什麼,但如今白夜飛心繫女團安危,等了片刻,等不到人,又連進去坐著歇歇都不行,心中不免火起,正要發作,一聲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傳來,“可是白夜飛白少俠當面?”

  自己自從出道以來,走到哪禮遇不缺,但從來都是被叫小先生,少俠還是頭一回。

  白夜飛心中好奇,抬眼看去,一隊人馬匆匆趕來,為首者是一名中年女子,黑衣黑裙,不施粉黛,不著飾物,打扮保守莊重,面容端正,看得出年輕時也是美人胚子,只是似乎不重保養,被風霜浸染厲害,眉眼間皺紋已老。

  武功修到高處,不說朱顏不改,青春永駐,卻也能極大延緩衰老,中年才是鼎盛的時候,往往只比年輕時多了成熟氣息,光看這面貌,照說就不會是什麼厲害人物。

  白夜飛見女子身後,跟著七八女劍客,個個氣度不凡,不乏四元五元好手,緊緊跟著,一步不敢逾越,一步也不敢落下,又見她一現身,之前在門前圍觀自己的那些年輕弟子紛紛噤聲,一個個連忙站好行禮,頓時對來人身份有了猜測,肯定是雲隱閣的本地負責人,而自己既然看不出她的虛實,那估計就是地元。

  這段時間,白夜飛狠補一些江湖八卦,特別是各大派那些,不復之前一無所知。

  雲隱閣總共也沒幾位地元,女子聲音沙啞,又用高領將頸部遮的嚴嚴實實,白夜飛頓時心中有數,拱手道:“可是北風劍趙前輩?小子白夜飛,不過一音樂人爾,不敢稱什麼俠。”

  北風劍趙紫晴,是阮英梅師姐,當年兩人共列星榜前五時,被譽為雲隱雙星,名滿江湖,論起來,當時她的前程廣闊更在阮英梅之上。

  只可惜她行俠江湖時,遇到一名左道高手,受了重傷,根基受損,晚了十年才晉入地元,之後再無寸進,漸漸被瓊宵天劍拉下,這些年只在雲隱閣中坐鎮,處理內務,據說她當年受的一處傷就在頸上,從此聲音沙啞。

  “白少俠客氣。”江湖傳說,這位自從受傷上性情大變,待人頗為嚴苛,但對白夜飛,卻頗為客氣:“你在郢都為百姓請命,之後有多次仗義行俠,怎麼當不得一個俠字?再說如今你拜在李教御門下,更是我輩中人。”

  趙紫晴說著,嘴角微揚,擠出一個善意微笑,“說起來,我當年在衡安,還受了李教御不小恩惠。賢侄此來,不知所為何事?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說話間,已經將稱呼從少俠換做了賢侄,明顯要拉近關係,不等白夜飛說話,又呵斥門前守衛幾句,責怪她們不懂事,轉頭又笑著請白夜飛進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面堂堂地元強者,如此客氣,白夜飛也笑著表示這是盡忠職守,足見雲隱閣門風端正,趙前輩治派有方。

  趙紫晴面上笑容更盛,引白夜飛入門,在前院暫歇,兩人對著石桌坐下,趙紫晴那些親傳弟子都在後頭站著,更有僕役端上香茗點心招待,與剛剛待遇天壤之別。

  兩人又聊了幾句,趙紫晴話裡話外不離李東壁,充滿了對藥神弟子的尊重,著意籠絡,卻隻字不提狀元,甚至有意忽視白夜飛音樂才子的身份。

  原來如此……白夜飛也是人精,很快恍然,不同地方看不同的入門卡,在江湖上,藥神弟子的臉面,要遠遠大過曲中狀元,旁人就算不在乎師父德高望重,也要怕太乙真宗勢大,和傷病時求不來藥神救命。

  兩人寒暄一陣,白夜飛察覺雲隱閣這位北風劍,雖然有籠絡自己的意思,卻給不出什麼實惠,更不似要分弟子給自己睡,不由暗自搖頭。

  ……到底是名門正派,花架子不少,半天也不碰實際,要換了是張海端,連串實惠早就送上來了。

  本來正派如此行事,理所當然,自己不至於天真到以為走哪都會被送禮巴結,大派有失便有得,能堅持如此,端正門風,亦有好處,問題是……巴結人的時候耍正派,關起門來卻人吃人,這就讓人質疑做事的效果和效率了。

  按宋清廉交代,師父要求東西必須親自交給金明雀,白夜飛估計就是怕雲隱閣的人趁機下毒或掉包,算是他老人家最後一些善意。

  但這點善意……哪救得了阮梅英的命?不管之前多麼聲名赫赫,如今一個腦殘,寄人籬下,人家想要她性命,需要費什麼手腳?無非如今還稍微要些臉面,又顧忌金明雀,沒急著動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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