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四卷 靡月殘風 第五章 種因得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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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26

癢癢的。

  【掃元衣】是陰素凝借給洛芸茵的,寢宮中護衛的法陣是陰素凝佈下的。

  以她心智之成熟,思慮之縝密,怎麼可能漏了這麼大的破綻?分明是陰素凝
有意為之!難怪那一晚她不停地調整姿態與角度,就是故意做給洛芸茵看的!

  「那股腥氣是我們墜入幽冥醒來之後察覺的。我的幾位師兄被陰氣侵襲,一
直昏迷不醒,唯獨我一人無恙。那一晚修行之後,又是這股腥氣起了作用。後來
晨間嗅到你和皇后娘娘身上都有這股味道,人家實在忍不住,這才偷偷去瞧。」

  洛芸茵咬著牙,羞紅著俏臉,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十萬大山我醒來之
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本來不想刨根問底的,可是,我的寶劍每用一次,就虛弱
一回。再不尋得根治之方,恐怕劍靈會支撐不住。齊哥哥,你的兵器跟寶劍一定
有夙緣,我現在唯有指望你了。」

  「這個……」

  事關重大,兩人之間又有了情愫。

  齊開陽雖是尷尬萬分,還是一五一十將事情道來。

  洛芸茵越聽香唇嘟得越高,少女情緒發作,滿腔幽怨。

  可如此羞人之事,要罵難免帶上這些舊事,實在難以啟齒,何況齊開陽的陽
精的確助自己免了陰氣侵襲之厄。

  且碎玉璇璣終於有了根治之方,雖是羞人無比……聽到最後,洛芸茵跺了跺
腳嗔道:「賴皮狗。」

  言罷撒開雙腿,飛一般向前跑去。

  「茵兒。」齊開陽拔腿便追,數次追上,洛芸茵又加快腳步甩開。

  前後十餘里,齊開陽提氣疾奔兩步,重又握住她的柔荑,道:「你生氣了?」

  「當然生氣!」洛芸茵別過俏臉,生氣固然有之,不敢與齊開陽對視亦有之。

  「我是迫於無奈……」

  「別說啦!」

  洛芸茵被氣得笑了,轉頭瞪了齊開陽一眼,道:「你還說……」

  往事一提羞,齊開陽意會,手一緊將少女摟進懷裡。

  洛芸茵嬌軀酥如泥,軟綿綿地倒在情郎懷中,輕聲道:「從十萬大山起,你
救我一次又一次,人家心都是你的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是。」

  齊開陽心中一蕩,低頭耳語道:「反正早晚的事……」

  「哼。有賊心沒賊膽!」洛芸茵一推齊開陽從懷抱中掙脫,只是片刻之際的
動情,魔界氣息便在影響著身體,慾念漸起。

  眼下哪敢陷入談情說愛?少女咬著牙道:「前面就是因果池,還有一關無垢
宮,可別大意了。」

  「當然。」

  齊開陽微笑著牽起洛芸茵,攜手向前走去,道:「剛才在長生殿,救我的人
是你,咱們扯平了!」

  只十數步轉了個彎,就見前方一里之處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火光不停搖曳
如水,美輪美奐。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這是池水映照著火焰才能有的奇景。

  齊開陽感官敏銳,抽了抽鼻子,道:「不僅有魔氣,還有死氣。」

  「因果池因果池。有陰陽輪迴,在所難免。」

  離得越近,越覺火光奇異。

  紅色火焰本就難得一見,倒映的水光並無清透之意,反覺有些幽暗。

  離數丈時,只見一座十丈方圓的水池,池壁用黑色的石頭鑄就,隱約已可見
池水如汞銀般粘稠。

  再走近些,才見這一眼寒池形如未閉合的眼眸,池面上漂浮著朵朵紅蓮。

  蓮心噴吐出紅色的火焰,一注,又是一注。

  汞銀般的池水被火焰沸煮,蒸騰成一道霧廊引向遠方。

  霧廊入口處插著無數染血的石碑,兩人駐足觀看,竟是歷代修士誤入此處時,
篆刻的懺悔贖罪文字。

  兩人看了片刻,碑上文字竟不停在變換。

  剛剛還刻著懺悔篇,此刻又變成自家記憶的往昔。

  齊開陽想起了曲寒山,洛芸茵憶及了母親。

  兩人在入口處站定,霧廊兩旁便現出一道道虛影,左是洛芸茵,右是齊開陽。

  只眨了眨眼,霧廊中的齊開陽與洛芸茵又化作萬萬千千。

  半是白衣,齊開陽丰神俊朗,洛芸茵儀態若仙。

  半是黑衣,齊開陽面目猙獰,洛芸茵俏臉陰沉。

  無數鎖鏈將兩人的虛影連線在一起,相互糾纏,不知何為因,何為果。

  「斬斷因果……」鎖鏈正是池水凝結而成,鏈節上鑲嵌著發出微光的石頭,
鏈條上燒錄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洛芸茵對陣法頗有天賦,見狀知道這些鎖鏈連線著因果,若不能逐條斷去,
因果池會永遠將兩人困在此地。

  「沒有那麼簡單吧?」齊開陽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多是經文。

  可字跡潦草,順序錯亂。

  明明有些大道至理,到了此地就被曲成了歪理邪說。

  齊開陽只看了片刻,就覺頭暈腦脹,更覺掌中的小手香軟滑膩,身旁的少女
分外誘人。

  「喜歡她,不要了她還在等什麼?裝聖人麼?」

  霧廊中黑衣的齊開陽咧嘴怪笑,道:「聖人難道就不食葷腥,不碰男女之情
麼?你看看,連他都不敢說真話!」

  白衣的齊開陽低頭皺眉,似乎正在剋制著什麼。

  「你做錯那麼多事,多做幾件又怎麼樣?廊外就有碑林,只消把錯事刻上去,
業報自然消失。你在怕什麼?你在等什麼?」種種蠱惑之言,句句正中內心最深
處。

  內心最深之處,常是最陰暗,又最刻近本能之地。

  只幾句話,齊開陽便暈頭轉向,呼吸急促,恨不得就在此地將洛芸茵剝得幹
乾淨淨,一口吃了。

  齊開陽僅餘半分清明死守本心,正艱難抵抗之際,洛芸茵已投入懷抱。

  少女青春逼人,又發育得甚是成熟的嬌軀在懷裡廝磨,如蘭的香氣在臉上噴
吐:「齊哥哥,想不想要我?現在就要了我……」

  「想……」少女香滑的觸感透衣而來,齊開陽在一瞬間崩潰,手臂一環緊緊
抱住洛芸茵。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管他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管他什麼冰清玉潔,
不可褻瀆,都是狗屁!師傅說的話也是一樣,總是嫌你這也不懂,那也不懂,不
懂又不會教,只叫你先記住。記什麼?犯錯又怎麼了?贖罪碑林裡寫上一行字的
事情……」

  齊開陽正雲裡霧裡地伸手去解少女衣帶,此言一齣,腦中電閃雷鳴,順得一
息清明。

  「可是錯了就是錯了,做錯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已做下,豈有懺悔便得贖罪
一說。」齊開陽喝聲如雷駁斥。

  這一喝蘊含玄功功力,諸邪辟易,霧廊中的黑白齊開陽均是一震,形象頓時
變虛。

  「你覺得我不美?」懷中的洛芸茵嬌聲斥責,俏臉又是委屈,又是怒火。

  那不是情侶之間的嗔怒,而是失望到極點的憤怒:「你喜歡柳霜綾,又喜歡
陰素凝,偏偏不喜歡我?不肯要我?等我殺了她們,我看你還覺得誰美?」

  「茵兒……」齊開陽哀嘆一聲。

  想不到因果池如此神奇,兩人全無防備,不知不覺之中就著了道。

  看洛芸茵的模樣,分明也現在內心的煎熬之中,被最深處的慾念拷問。

  在長生殿時,兩人攜手迎敵,威力倍增,自然會想一路攜手下去,共同面對
強敵。

  可因果池若是兩人一同入內,幻境因果互相糾纏,卻是難了千倍萬倍。

  一不小心就要成了池中鬼,成了碑林中篆刻的一行字。

  魔界操弄人心之術,果然非同凡響。

  齊開陽無可奈何,咬破舌尖,道:「我當然喜歡你得緊,現在就想要你!」

  洛芸茵轉怒為笑,喜笑顏開,道:「那就在這裡,這裡比什麼地方都好,只
有我們倆……哼,就算有旁人又怎麼樣?」

  齊開陽順勢在她額頭一吻,咬破的舌尖裡一點精血正點在她眉心。

  八九玄功最克諸邪,洛芸茵立得清明,齊開陽臉色卻又煞白。

  短短時日里連失了兩點精血,元氣大傷。

  可當下顧不得許多,齊開陽身邊金芒大盛,道:「守住本心。」

  黑白齊開陽甚是忌憚金光,一時間驚慌失措,白衣齊開陽道:「既然錯就是
錯,做了那麼多錯事,正該自刎謝罪。」

  「呵,非黑即白?那才是大錯。」

  齊開陽靈臺清明,憶起恩師教誨,道:「人之一生誰不犯錯?知錯能改善莫
大焉。

  我齊開陽沒什麼了不起,既生有用之身,當為有用之事。

  動輒自刎謝罪,與自暴自棄何異?行事豈可像你們一樣,要麼至純,要麼至
暗?」

  金光愈發燦爛輝煌,蒸得池水沸騰。

  池中漂浮的紅蓮火光大盛,欲焚燒二人。

  洛芸茵得齊開陽精血,雙手一招,池水升起兩道水牆。

  火光燒至,池水迅速被蒸發,可燒薄了的水牆透出齊開陽身上的金芒,業火
如遇剋星般地逃開。

  「假的紅蓮業火。」

  兩人攜手順著霧廊狂奔,齊開陽勉力維持金芒,足下踉蹌。

  洛芸茵將臂膀扛在自己肩頭,腳下加力,足不沾地地穿過霧廊。

  回望因果池,心有餘悸。

  觸及靈魂深處的拷問,若不是齊開陽自小接受的教育為大道之言,又有幾人
能認清自己?

  兩人此刻已不及再去後怕,一座宮闕就座落在因果池邊,沒有霧氣的遮擋,
這座宏偉的宮殿現於眼前。

  宮闕懸浮於半空,近半在魔界,近半沒入一座虛空之門。

  想不到無垢宮就在因果池邊?齊開陽與洛芸茵互相握緊了顫抖的手。

  看齊開陽倔強的神色,且離開魔界的道路就在眼前,此時萬不能停下。

  洛芸茵強抑心疼,隨著齊開陽飛身而起,落在宮闕的階級上。

  齊開陽連失兩滴精血以翼護自己,少女的心也在滴血。

  踏上最後一道階級,門口牌匾上龍飛鳳舞,狀若癲狂地書著無垢宮三個大字。

  宮闕左側飛簷掛著道宗銅鈴,隨風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右側廊柱卻纏繞著滴血的魔藤,無窮無盡的血滴吧嗒吧嗒地砸在地面,迎合
著銅鈴聲。

  整座建築由暗紫水晶與崑崙白玉交錯砌成,魔界的血色月光穿過暗自的水晶
折射出癲狂的虹暈,照在白玉表面又化作一方肅穆的素影。

  宮闕門口立著兩隻鎮門石獸。

  左一隻齊開陽甚是熟悉,正是法獸獬豸。

  獬豸叼著一卷經書,書首從口中垂落,上書《道德經》,可獬豸彎曲上翹的
尾巴卻吊著串白骨鍾。

  右一隻是魔獸相柳,九個怪頭猙獰可怖。

  昂起最高的頭上掛著盞幽冥燈,偏生足下又踏著七彩祥雲。

  魔界的顛倒與瘋狂,在這裡似乎到達了極致,齊開陽與洛芸茵緩步穿過大開
的宮門。

  偌大的宮殿冷冷清清,侍童都不見一個,唯見長廊的盡頭處一席粉色紗簾,
簾中點了盞油燈,透過一個窈窕的人影。

  玄都青玉鋪就的地磚上繪刻著巨大的八卦圖,每塊巨磚之間都用金粉勾勒填
充,隱帶佛音。

  齊開陽與洛芸茵毛骨悚然,彷彿這些金粉是佛祖的金身被熔之後澆築於此。

  青亮得半透明的地磚下翻騰著熔炎,無數修士的神魂在熔炎中炙烤,痛得連
連撲跳而起,抓撓著磚面,鬼哭狼嚎。

  此時八卦放出道光,金粉綻出佛意,將神魂打落熔炎之中。

  一根根立柱延向長廊的盡頭。

  立柱上雕刻著美人出浴,下半身不著片縷,只在腿心處以一枚金丹遮擋,上
半身卻裹得嚴嚴實實。

  行過每一根立柱,雕刻都活了過來。

  出浴的美人扭腰擺胯,取下金丹露出風流妙處,臉上卻清心寡慾,吟誦著女
誡與烈女守節經文。

  宮殿藻井正中吊著盞五丈大小的千瓣蓮燈。

  蓮燈的燈盞悽白色,細看皆是天靈骨。

  燈盞裡盛的香油卻又燃起佛燈。

  「稀客呀。」粉簾招展掛起,簾後的人影正是曲纖疏。

  魔宗聖女坐下的寒玉椅形如斬仙台,妝桌卻是菩提木所制,精雕細琢著諸多
仙佛與魔女。

  她背對二人,鎏金纏枝鏡裡映出她正在梳妝的容顏。

  左半邊臉梢眉淡掃,杏目流連,如飛天仙女。

  右半邊臉卻是紅色眼影濃妝,形同修羅魅女。

  曲纖疏一聲迎客,取桌上的玉簪挑開胭脂盒,盒中是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曲纖疏用玉簪挑起一抹心頭血在下唇均勻塗上,回眸一笑道:「請坐。」

  「依尊駕所言,我們已來到【無垢宮】,還請指條明路,放我們迴歸人間。」
齊開陽看這一殿的顛倒破碎,尤其是死寂的菩提木上擺放著顆鮮活的心臟。

  這一刻,自入魔界以來第一回生出巨大的割裂感。

  這一切如此荒謬,又如此真實。

  一時之間分不清何為真,何為假。

  分不清何為正,何為邪。

  這非是道法之功,而是這方世界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在魔界久了,難免為之
侵染。

  「我說了麼?」曲纖疏又挑起一抹心頭血,妝點著上唇。

  「這一路穿過【噬心林】,闖過【悲歡樓】,東邊還有【極樂宴】。要有這
個本事再過了【因果池】,就能到【無垢宮】。」

  齊開陽朗聲道:「尊駕所言,是忘了,還是要抵賴?」

  「噬心林要穿,悲歡樓需闖,極樂宴難品,因果池得過。怎麼,到了無垢宮
就萬事大吉不成?」

  曲纖疏又是回眸一笑,左半邊臉至真,好像對兩人一路披荊斬棘有些佩服。

  右半邊臉輕佻,又好像嘲弄兩人想事情太過簡單,著實無知。

  「那請尊駕出題。」齊開陽知道多說無益,千辛萬苦到了無垢宮,想要簡單
透過,當然沒那麼天真。

  「就那麼著急走啊?我又沒說要怎麼才能讓你回人間。不過你既然說了要出
題,也成。」

  曲纖疏裝扮完畢,在鏡前左右各一偏頭,甚是滿意,回身悠然道:「第一題,
你有沒有喜歡我?」

  「這……」齊開陽哭笑不得,做好了再大戰一場的準備,萬料不到是這種莫
名其妙的問題。

  本能地想答沒有,又不是花痴,怎麼可能此時此地去喜歡一個魔宗聖女?

  「第一題沒有答出來。」

  曲纖疏將齊開陽的話堵在咽喉,咯咯嬌笑,道:「第二題,我準備好喜歡你
了,你準備怎麼辦?」

  齊開陽的腦子已全然打結,洛芸茵介面道:「尊駕若要為難我們,不妨直說,
何必變著法子找藉口?」

  「為難?藉口?」

  曲纖疏展開蜷起的長腿起身,踏著階級而下,道:「沒有啊,我句句是真,
想什麼就說什麼。

  我們魔族雖都是魔,又有不同,可和你們人類的民族,信仰之分全不相同。

  魔族有兇魔,有血魔,有欲魔,有恐魔,有驚魔等等種種。

  而我,是情魔。」

  須臾間曲纖疏已踏下階級,僅著片縷的胸乳隨著足跡跳兔般顫動。

  自胯以下全裸的長腿白得耀目,交錯之間,風情無限。

  洛芸茵大感威脅,正欲擋在齊開陽身前,以免這個騷浪的狐媚子真把情郎的
魂給勾了去。

  此時無垢宮忽然震動,滿殿魔紋與道符同時亮起。

  青玉磚石上刻錄的八卦被諸光芒互相抵消,在穹頂投射出時變成一隻巨大的
太極圖。

  陰魚眼中正滴落血珠,陽魚眼裡沁出淚水。

  曲纖疏一手一個,拉著齊開陽與洛芸茵飄身而回粉簾後,玉足一勾,寒玉椅
飛起託著兩人落在陰陽魚的光影裡。

  「無論發生什麼,不要露出半點聲息!」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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