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嶺江畔母子情】(四)日上三竿【母子/鄉土/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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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01

 四、日上三竿        

  東北人多少都是有些迷信的。

  不同於關內會把一些傳奇的人敬為神明聖仙,比如孔子、關公、柴王爺、魯
班、媽祖等,在關外的東北,受滿蒙等少數民族的薩滿教影響,信仰普遍要更原
始和泛靈論一些,會覺得「萬物有靈」,動植物也是仙家靈體,比如眾所周知的
「胡黃白柳灰」五大仙——狐子(狐狸)、黃皮子(黃鼠狼)、刺蝟、長蟲(蛇)
和耗子(老鼠)。

  但其實真正的保家仙是「胡黃常莽」四大家族,即「狐仙(狐狸)」「黃仙
(黃鼬)」「常仙(長蟲)」「蟒仙(大蟒)」,這些仙家往往被供奉在民間家
庭的仙堂或者仙家小廟中,用以保佑家中的事事如意,保家仙的意義就是保護家
庭平安順遂。保家仙有著不同的名號,比如胡仙太爺、胡仙太奶、黃仙太爺、黃
仙太奶、常仙太爺、常仙太奶等。

  在家仙四大家族中,「胡仙家族」是最常見的,由「胡仙太爺」、「胡仙太
奶」、「胡仙大太爺」、「胡仙大太奶」、「胡仙二太爺」、「胡仙二太奶」、
「胡仙三太爺」、「胡仙三太奶」等多位神仙組成。與之相伴的還有「黃仙家族」、
「常仙家族」和「蟒仙家族」。這些保家仙家族不僅有著不同的地位和尊稱,還
有各自的修行時間和能力。

  而在這些眾多仙家裡,「胡三太爺」和「黑老太太」是東北保家仙中最具聲
望和地位的神仙,「胡三太爺」被視為狐仙家族的長老,擁有預測人間禍福的能
力,據民間傳說講,胡三太爺其實是清初山東士人胡嶧陽,他信奉道教並精通易
數,因此被後人尊為仙人。而「黑老太太」則是東北地界著名的地仙,廣受尊敬,
據傳,她修煉成仙的地方是遼寧省本溪市九頂鐵剎山的懸石洞,被認為是狐仙家
族的管理者。

  從這些仙家的形成與傳說中你就能看出來,祂們既有傳奇人物修道成仙,也
有動物修煉成人再成仙,如果按咱人類本就是動物的說法,其實人與動物的形態
是可以互換轉化的。我們的祖先原本是在樹上攀爬覓食的「猿猴」,也是經歷數
十萬年的下地行走與演化修煉才慢慢有了雙足直立的「人型」。這就是為什麼這
些仙家可以「附體」甚至是「化人」的原因,祂們可以在「靈體」「動物體」
「人體」三種狀態間自由切換。

  除了類似薩滿教的這種原始泛靈信仰外,東北人還對預言類的東西特別迷信,
比如「算命」「讖言」這種東西,讖語裡有一種是「童謠」性質的,就是小孩子
透過傳唱一種押韻的兒歌來表達出對未來某些歷史事件的預測和昭示,最有名的
比如說東漢末年的那首《獻帝初京都童謠》:「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
生」——

  「千里草」組合在一起是「董」字,「十日卜」組合在一起則是「卓」字,
而無論是「千里草」還是「十日卜」都是自下而上解字,而不同於通常的自上而
下解的,暗示董卓將自下犯上,以臣凌君。「青青」指爆發,暗指董卓暴盛當權,
卻又迅速敗亡,落個「不得生」的斃死結局。

  我在上小學的時候因為長相與其他人有些區別,也曾被同齡人用編排的順口
溜羞辱過:

  「二毛子,雞巴長,爹不在家兒稱王。
  你媽是頭大洋馬,胸口兩個大奶扎兒。
  還有一個大白腚,男人都想去騎她。
  晚上關燈炕上躺,被窩兒裡面日親孃。
  樹倒了,爸死了,你倆計劃得逞了。
  雞巴夜夜有洞插,插來插去懷了仨。
  生出一堆三毛子,管著哥哥叫爸爸。
  孫子哭,兒子鬧,排隊要把娘來操。
  你媽是頭老母豬,生完一窩又一窩。
  臘子村裡有名號,董赫全家玩娘尻。
  玩兒完媽逼,玩兒娘尻,
  玩兒完娘尻把逼操!
  玩兒媽逼,玩兒娘尻,把逼操!
  玩兒媽逼,玩兒娘尻,把逼操!
  玩兒媽逼,玩兒娘尻,把逼操!......」

  當時我正在學校操場邊上的廁所裡撒尿,四五個男同學就圍著我邊拍手邊唱
這首他們編的唱詞,見我充耳不聞懶得搭理,有一個最賤搜的從身後抓住我的褲
子直接給褪到了腳脖子上,我本能的彎腰想去提褲子,結果屁股蛋子上被人狠狠
地踹了一腳,導致我一個踉蹌直接踩在了尿便池裡,好在當時是冬季,地處室外
且四處通風的廁所便池裡早被凍成了冰坨子,雖然我雙手扶在了對面牆壁上,但
張不開腿的腳還是踩在了尿黃色的冰面上,搓了個滑,顯些摔個大馬趴。

  一股怒火「騰」的一下子就從我的胸腔中竄了起來,我雙臂彎曲然後發力先
把自己從便池中推離出來,然後飛速蹲身提起了褲子,手中胡亂盤了幾下剎緊了
褲腰帶,也不在乎是不是繫了個死疙瘩,憤怒之下我只想快速追上這幾個王八蛋
並狠狠地揍他們一頓。

  那幾個小王八犢子一看我要報復,立馬一窩蜂的開始往廁所外面跑,邊跑邊
喊:

  「哎呀呀,快看二毛子發瘋啦!二毛子發瘋啦!瘋子出來了快跑呀!」

  我比他們高半頭,腿也更長一些,眼看就要在廁所門抓住跑的最慢的那個人
的後脖領子,結果手剛碰到他狗皮帽子的後沿兒,就覺得小腿被人狠狠地絆了一
下——

  隨即我只感覺腳下懸空,整個上半身隨著重心前移開始飛速向身前的地面撲
去——

  廁所門口是條一米左右寬的水泥小路,雪並沒有被門衛老頭兒掃乾淨,在上
廁所的男生女生來來回回的踩踏下,雪化成了水,水又凍成了冰。

  我的前胸右臉就這樣貼著凹凸不平的冰面向前滑了出去,在足足滑出好幾
米後,一頭扎進丁字型分岔口處的雪堆裡,這才停了下來。

  然後,我就被單獨叫進了教學樓三樓樓梯邊的辦公室。

  曹主任用食指和拇指捏好了一個紙球,隨即攥在指間問我道:

  「這邊鼻子呢?流血嗎?」

  我用右手食指堵著鼻孔搖了搖頭。

  「哦,行,把手拿開吧。」

  我剛抽出手指,他就把衛生紙球狠狠地塞了進去,疼的我直齜牙咧嘴。

  「疼啊?現在知道疼了?你剛才幹仗?時候咋不怕疼了呢?」

  「啊?俺沒想打,是他們動的手!」

  曹主任頓時吊下了臉:

  「你沒動手?那崔劍輝地襖上為啥會有那麼大地鞋印子?」

  「啊?」

  我直接被問懵逼了,他棉襖上為什麼會有鞋印,我他媽的怎麼會知道?

  「肯定是他們自己個兒踹的,好把屎盆子扣俺頭上!」

  「董赫兒同學,那俺問你,有人能給你作證嗎?」

  曹主任掏出夾在左胸口袋上的鋼筆,指著我一臉嚴肅的厲聲質問道。

  我撓頭想了想,當時廁所裡也沒有其他人,還真沒人能給我證明。

  「沒,沒有。」

  「你說你沒動手,他們打地你,但沒人能證明。人家崔劍輝說你踢人家,物
證——你那泥不拉碴地大腳印子現在還在人家背上呢;人證——趙鴻宇,郭興翰,
赫元廷仨人都能作證是你先動的手,你說——」

  曹主任將身體往後一仰,問我道:

  「俺是該信你,還是該信他呀?」

  我被問得一時啞口無言——我一五年級小學生怎麼可能辯論得過你一二十多
的成年人啊?

  「Блядь!」

  「啊?」

  「Вы пристрастны к своему народу хань!」

  雖然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曹主任也能從語氣中猜出我在罵人——「啪!」
的一聲,他有些生氣的把鋼筆丟到了桌上堆著的作業本上:

  「你給俺講普通話!」

  「你就是在偏袒你們漢人!」

  「啊呀?」

  曹主任沒想到我會突然扣他個「民族歧視」的大帽子,立刻辯解道:

  「你這不擱這兒瞎他媽放屁嗎?啊?那誰,呃,那赫元廷就是俺班裡地,他
是滿族!他爹媽都是滿族!啊,那俺這是在偏袒漢人麼?啊?你別跟俺玩兒這套,
啊,不是光你是少數民族,聽見沒?欸?對了,你,你啥族啊?」

  「俺是俄羅斯族。」

  「哦,你是……俄羅斯族?」

  曹主任有些詫異的拿起我胸口的塑封學生證,白紙片上在年齡下面的就是民
族一欄。

  「欸,你是北紅村兒地?」

  「不是。」

  「那你是哪兒地?」

  「俺是臘子村兒地。」

  「臘子?北紅南邊不就一大草甸子村兒麼?」

  「俺是洛古河村兒地!」

  「洛古河?哦哦哦,你是西邊過來地啊,俺說呢,俺記得北紅小學沒說關校
吶。欸,你們俄羅斯族不都在北紅村兒麼,沒聽說洛古河村兒還有俄羅斯人兒啊?」

  「有,洛古河那兒45戶裡有一家是俺老舅,他也是俄羅斯族,不過他現在跟
俺舅媽都在北極村這兒西邊馬場那兒養馬呢。」

  「啊?西邊馬場,是你舅在那兒包地啊?」

  「嗯吶。」

  曹主任開始坐直身體,認真問道:

  「你是臘子村兒地,沒聽說過呀?那邊以前不是隻有個小村兒叫白樺村兒麼?」

  「你說地都是老早前了,後來河裡發大水把村子淹了,就都往西搬了,白樺
村兒西邊有尖咀兒房和劈臘子一小一大兩個山溝子。老人們都嫌搬家麻煩,都就
近留在尖咀兒房了,俺父母他們都在劈臘子,後來就叫臘子村兒。」

  「哦哦,那可能是俺當時還小,沒聽說這件事。」

  「老師你是哪個村地?」

  「俺小時候是在金溝林場長大的,但俺家在漠河村這兒,後來又擱這鎮上上
地小學和初中。」

  「俺小時候也在林場待過,因為俺爹也是林場的。」

  「哪個林場?西邊兒?砂寶斯?」

  「不是,也在洛古河村那邊兒。」

  「哦——那俺知道了,興華溝林場,那兒離老金溝遠著吶,至少也得一百來
裡地呢。」

  他說的這些,我腦袋裡完全沒概念,因為我從小到大連村兒都沒怎麼出過,
之前也只是騎馬到西邊的洛古河村去上學。

  「你們臘子村現在還有多少人啊?」

  「嗯……沒幾家了,就俺家,俺老姨家,還有俺老舅家的老房子。」

  「啊?那不就剩兩家了嗎?」

  「三家,俺老舅過年時會回來的,把俺姥從她家接過去住。」

  「啥?你姥兒?哦你是說你姥兒還在尖咀兒房那兒住著呢?」

  「嗯吶,就剩她一個了,俺姥爺在俺五歲時就死了。」

  「你說就剩她一個了啥意思?是說不光她家就剩她一個了,尖咀兒房那兒也
只剩她這一家兒了?」

  「嗯吶。別人家基本都沒老人了,所以都搬到西邊洛古河村兒了。」

  曹主任吸了口氣,嘖嘖稱奇道:

  「那你們家可真牛逼啊,為啥一直擱那兒住著也不說搬走呢?」

  「俺也不知道,俺媽說,好像是俺姥不讓搬。」

  他問這問題我都想知道答案,實際上我老姨也馬上就要嫁出去了,等她一走,
整個臘子村實際上就只剩我們家單獨一戶了。

  「俺老姨自從上完初中後就去市裡上班了,兩週回一次家,她剛訂婚,等她
再搬走去了市裡,村兒裡就只有俺們一家了。」

  我如實說道。

  「哦哦……欸,你媽姓姚啊?」

  曹主任翻著學生家長通訊冊,突然指著我媽名字問我道。

  「你們不是俄羅斯族嗎?咋都還有漢姓名兒啊?」

  「俺爹是漢族……所以,所以他們才罵俺。」

  「誰罵你?」

  「郭興翰他們。」

  「罵你啥了?」

  「罵俺,二毛子……還罵俺媽。」

  曹主任聽後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罵你媽啥了?」

  「沒……沒法說。」

  「說吧,沒事兒,曹老師給你做主。」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裡的淚花,然後把郭興翰他們編的順口溜背了一遍。

  曹主任聽完後差點兒沒笑出聲來,他努力繃著臉並隨手翻著通訊冊問道:

  「你是因為他們罵你,所以才動手乾地他們?」

  「俺沒動手,是他們先在廁所推的俺,俺才追出去的……」

  「洛古河村姚桂蘭,姓姚,欸?你剛才說還有個老姨是吧,是不是叫……叫
姚玉玲啊?」

  我聞聽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咋知道地?」

  「嘿呀,原來你是玉玲她姐的孩子呀!」

  曹主任笑著解釋道。

  「俺跟你老姨,姚玉玲,是初中同學!俺這才想起來俺初中班兒裡有個女同
學就是俄羅斯族的,而且她說是西邊兒洛古河村兒地。」

  他撫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邊回憶邊嘖嘖感慨道:

  「你媽屁股大不大俺不知道,但你老姨屁股是賊他媽地大。」

  「話說當年你老姨還挺風騷地,基本上班兒裡所有男生都被她撩把過。」

  「媽的,都不知道你姥兒從小兒喂她吃啥長大地?」

  一聽他在誇讚我老姨,我頓時心有不服的反駁道:

  「俺老姨幹不拉瞎地咋能跟俺媽比?」

  我伸出一根手指,將曹主任手中的學生家長通訊冊直接挑至最後一頁,這裡
有一張去年夏天我們洛古河小學學校停辦前,四年級一共十五個學生與家長、老
師的合照,我和我媽因為身高緣故都站在最中間。

  曹主任看著照片,隨即瞪大了眼,竟半天沒說話。

  「老師。」

  「曹老師?」

  「曹主任!」

  「啊?」

  我喊了三遍,曹主任這才把頭抬起來。

  「曹老師,你左邊鼻子流血了!」

  我好心提醒道,曹主任遲鈍的用左手手背擦了下鼻子,才發現上面都是血。

  「沒……沒事,俺俺俺這是,上火了。」

  他趕緊用手指又捏了個衛生紙球,塞進了自己的鼻孔裡。

  「行了行了,你……你別待著了,趕緊回去上課吧。」

  「已經放學了老師。」

  「啊?放學了嗎?」

  「對。」

  「那你趕緊回家吧。欸,你怎麼回去呀?」

  「俺老舅送俺。」

  「哦,你們騎馬呀?」

  「對,沿著江邊兒倆小時就到家了。」

  「行行行,路上慢點啊,要注意安全。」

  曹主任邊說邊有些不耐煩地把我推出了他的辦公室,我一臉懵逼地推開了門
外的棉被門簾,回身時看見他一手關門,另一隻手則是在迫不及待地去解腰間的
褲腰帶。

  「原來是憋著尿呢,曹老師也太懶了,大白天都不去院裡上廁所。」

  想到他放在門邊床下的藍色小尿桶,我忍不住吐槽道。

 「赫兒,赫兒,哎呀媽呀,終於醒過來了!」

  我剛朦朦朧朧恢復意識,就聽到我媽的大嗓門子在我耳邊咋呼。

  「Мама, мама, Норман проснулся! Норман проснулся!(媽,媽,
諾爾曼醒了!諾爾曼醒了!)」

  「嗯?」

  我向右微抬起頭,這才發現在炕桌後面還坐著個老太太。

  「бабушка?(姥姥?)」

  「Ты не спишь, маленький ублюдок?(你醒了?小雜種。)」

  「Да, да, старая ведьма(是呀,是呀,老巫婆。)」

  我掙扎著坐起身來:

  「欸,我咋了這是?」

  「你是想聽科學地解釋,還是不科學地解釋呀?」

  欸呀這死老太婆,還跟我擱這兒賣關子。

  「科學地,你先說科學地。」

  「你昨晚掉江裡了?」

  「嗯吶。」

  「聽你媽那說法,你應該是從江岸邊的清溝子(指冰凍江面未凍結的區域)
裡掉下去地。」

  我姥砸吧了口酒繼續說道:

  「你至少掉進去了10分鐘,現在這季節,無論白天還是晚上,江水地主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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