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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06
「學姐,」
他悄悄走出房間,找到在客廳工作的傅若昕,壓低聲音,「要不要強行把蘇
姐姐抱去醫院?越來越高了。」
「先算了,」
傅若昕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把冰袋拿進來幫她
降溫。她很害怕醫院,能不去就不帶她去了。」
「行,」小杰不再堅持,」有沒有浴巾之類的?」
「這個衛生間裡面有一條,怎麼?」
「墊在身子下面,冰袋化了也不會把床弄得溼漉漉的。」
「她下面應該有個姨媽墊的。」
「那墊脖子旁邊那。」小杰思路清晰地安排著,「是要把冰袋放在頸動脈、
腋窩和大腿內側那裡吧?」
他說出這幾個專業部位時非常自然。
「嗯,」
傅若昕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學過?」
「以後再說。」
小杰避開了這個問題,轉身走向冰箱,「我去拿冰袋,你來幫她墊咯。弄好
了再叫我進來就行。」
(晚上十點)
傅若昕輕輕推開門,發現小杰直接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沿。昏暗的床頭燈
在他身上投下安靜的光暈。
「怎麼坐在地上?她怎麼樣?」傅若昕用氣聲問道。
「沒接著燒上去,也沒降下來,還是39度左右。」
小杰仰起頭,同樣輕聲彙報,同時指了指床上,「上面的冰袋我幫她換過了,
學姐你剛好換一下下面的吧。」
「你也別坐地上了,涼。」
傅若昕伸手想拉他起來,」我弄的差不多了,可以進來守著了。」
「沒事,」
小杰搖搖頭,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服點,「我這樣安全感足一
點,離得近,有動靜馬上就知道。」
他指了指頭頂的吸頂燈,示意傅若昕,「別開那個大燈,蘇姐姐可能覺得刺
眼,剛才一直在擋著,我就換這個檯燈了。」
「嗯,好。」
傅若昕心頭一暖,放輕了動作,「謝謝你啦,小杰。」
「學姐,「
小杰想起什麼,抬起頭,語氣帶著顧慮,「你今晚要和蘇姐姐睡嗎?我怕是
流感,會不會把你也傳染了?」
「應該只是受涼了感冒,剛好又來了姨媽,抵抗力差,就燒起來了。」
傅若昕輕聲解釋,打消他的疑慮,「你今晚要回去也行,我在這守著的。」
「學姐要是不介意我留下來,」
小杰的聲音很輕,在安靜的房間裡卻格外清晰堅定,「我還是想留下來。」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蘇姐姐讓我叫她姐姐,我就想多照顧一
點……如果覺得我在這不太方便,不太合適,那我就走。」
「不介意呢,」
傅若昕蹲下身,與他平視,溫柔地笑了,「我是怕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知
道你關心蘇蘇,在擔心她,別想太多了。」
「那我就在這守著。」小杰的語氣放鬆下來,帶著一種不容動搖的決心。
「都可以。」傅若昕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昏暗的床頭燈下,小杰靠著床沿坐下,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下蘇惜妍頸邊的冰
袋。她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他手的方向靠了靠,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窗外夜色
深沉,房間裡只剩下平穩的呼吸聲和時鐘規律的滴答聲。
(週日凌晨1點)
主臥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小杰探頭進來,藉著走廊的光線看到傅若昕還沒
睡,正靠在床頭看書。
「體溫開始降下來了,」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欣慰,「38度1 ,今
晚應該沒事了。」
傅若昕放下書,點點頭:「你也快去睡吧,都一點了。」
小杰卻沒有離開,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可以每過兩小時進來給她量下體
溫嗎?這樣我也比較放心。」
傅若昕微微挑眉,語氣帶著善意的調侃:「我在這照顧她呢,小杰是擔心我
照顧不好蘇蘇嗎?」
「不是不相信你,」小杰連忙解釋,聲音更輕了,「只是……沒親眼看見讀
數,心裡總是懸著。」
傅若昕看著他眼底的堅持,理解地笑了笑:「這樣吧,等蘇蘇醒了我問她。
她要是同意,我就同意,可以嗎?」
「可以。」小杰終於妥協,「那我先出去了。」
(週日早上8點)
蘇惜妍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傅若昕正坐在飄窗上,昨晚小杰後來也是在這坐
著發呆的「幾點了?」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八點多了。」傅若昕放下手機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昨晚燒了大
半夜,後面才降下來,現在好點了嗎?」
「嗯,」蘇惜妍點點頭,「迷迷糊糊聽到你們在說話,給我弄冰袋之類的。
小杰呢?」
「剛剛才給你量完體溫出去。」傅若昕無奈地笑了笑,「固定兩小時進來一
次,確認沒再燒起來就出去。」
「你怎麼不攔著他?這樣都休息不好。」
「哪攔得住?最後說讓你決定可不可以,你迷迷糊糊就『嗯』了一聲,我也
只能接受咯。」
正說著,小杰端著水壺輕輕推門進來:「蘇姐姐醒啦?給你重新裝了溫水,
要不要喝一口?」
「謝謝小杰,」蘇惜妍接過水杯,對他溫柔地笑了笑,「好很多了。」
「小口抿,別喝多。」傅若昕在一旁提醒。
「那就好,」小杰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字,明顯鬆了口氣,「這個體溫不用去
醫院了。你要接著睡還是吃點東西?」
「再睡會吧,頭還有點痛。」蘇惜妍揉了揉太陽穴,「你也去睡啦,若若會
照顧我的。」
「嗯,」小杰點點頭,「那學姐你等會要走了就喊我,我再起來接班。」
(週日中午12點)
小杰準時出現在主臥門口,頭髮還有些凌亂,但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學
姐你要走了嗎?」
「嗯,」傅若昕正在收拾包,「蘇蘇差不多穩定了,你盯一下她體溫就好。
我叫了飯,等會到了你拿一下。」
「她醒了嗎?」
「醒了,在追劇呢。」
小杰想了想,說:「她早上洗了澡沒有?沒有的話你讓她現在去洗吧。昨晚
出了汗肯定難受,現在還是姨媽期,你讓她現在去洗,有什麼事情你還能幫著弄
一下。等會剩我就不是那麼方便了。」
「想得真周到。那我讓她現在去洗澡。」傅若昕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那我去把床單給她換一下。」
(週日下午)
「小學弟,」傅若昕臨走前叮囑,「你看著她點情況。水的話給她喝電解質
的,我買了點回來。要是嚴重了就帶她去醫院。」
「好。」小杰認真點頭。
送走傅若昕後,小杰敲了敲主臥的門:「蘇姐姐,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蘇惜妍正靠在重新鋪好的床上,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洗完澡舒服多了,
就是頭沒法洗,有點難受。」
「等過幾天再洗吧,」小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也沒辦法,你現在洗頭
容易燒回去。」
「嗯,」蘇惜妍溫柔地看著他,「謝謝弟弟這兩天的照顧。」
小杰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你會不會嫌我嘮叨?」
「小大人是挺嘮叨的,」蘇惜妍忍不住笑起來,「不過也是關心我嘛。」
外賣送到後,小杰仔細檢查著餐盒:「這個少吃點,太油了。」
「想吃肉嘛,」蘇惜妍小聲抗議,「吃蛋白質才有助於恢復。」
「我等會去買點晚上給你做吧,」小杰把油膩的菜挪到一邊,「這個做法太
油了,腸胃不一定能受得了。」
蘇惜妍好奇地問:「小杰怎麼會做飯的?這個年紀會做飯的很少,男孩子就
更少了。」
「兼職的時候順便學的,」小杰輕描淡寫地說,「在家裡也學了點,就會做
了。」
「都做過什麼兼職啊?會這麼多。」
「這就多了,」他笑了笑,「初中就開始兼職,啥都做過吧,所以啥都會點。」
小杰指了指陽臺的吊籃:「要不要等會把吊籃先給你挪進來?你在裡面就可
以坐著了。」
「好,」蘇惜妍眼睛亮了一下,「辛苦你啦。」
(週日下午3點)
小杰把修好的吊籃搬進客廳,放在餐廳的凹位,這裡本來是有個櫃子的,大
掃除的時候發現已經爛了就直接丟了。
「你去坐吧,」小杰拍拍手上的灰,「我去買菜,等會給你做完晚飯吃完我
再走。」
「等一下,」蘇惜妍叫住他,從錢包裡拿出幾張鈔票,「這個給你。」
小杰立刻推了回去:「給我錢幹嘛?買點菜還是有錢的。」
「這不是給你的買菜錢,」蘇惜妍堅持塞進他手裡,「這是姐姐給弟弟的零
花錢。」
「那也不用這麼多……」
「拿著嘛,」她溫柔地笑著,「獎勵你做飯的。」
小杰猶豫了一下,抽出一張:「我拿一百就夠了,剩下的給你。」他把剩下
的錢放回她手中,不忘叮囑,「空調別調太高,別來這邊吹風。」
(週日晚上)
「小杰做的比若若中午叫的好吃。」蘇惜妍滿足地吃著清淡但美味的晚餐。
「要不後面培訓的時候你來做飯吧?剛好省事。」
「我都行,」小杰一邊收拾廚房一邊說,「就是你這廚具不多,碗也沒幾個,
電飯鍋也沒有。經常做飯的話要買好多東西哦。」
「早晚都要買的,」蘇惜妍說,「找時間去買,到時候陪我去逛吧。」
「行。」小杰爽快答應,「我等會吃完就走了,你記得吃藥,晚上睡前再量
次體溫和我說。」
(週日晚上10點)
小杰剛忙完手頭的工作吃口夜宵,趕緊抽空問問她的情況。「吃藥了嗎」他
發訊息給蘇惜妍。
「吃了,你到家了嗎」
「到了,要去打遊戲了,睡前記得量個體溫發我」
「好」
小杰想了想,又給傅若昕發了條訊息:「學姐,蘇姐姐吃完藥了,體溫我讓
她睡前再量一次發給我們,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傅若昕很快回復:「好,下次學姐再抱抱你哦」
小杰發了個「溜了溜了」的表情包。
半小時後,蘇惜妍發來訊息:「量了,36.6」
此時只剩幾個包廂做最後的清掃工作,在半小時後才回復:「ok,明早起來
記得再量一下」
「打那麼久遊戲!」蘇惜妍回道。
小杰發了個「略略略,有本事過來打我呀」的表情包,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他給傅若昕發了最後一條訊息:「36.6,學姐早點休息」
「好」
放下手機,小杰本想舒口氣。轉頭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
晚上還要回去補作業,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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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第一篇:和蘇姐姐一塊逛超市(疊甲,小劇場進展就是會更快的,甚
至可以看成是已經確認關係後的日常。)
週一清晨,刺耳的鬧鐘鈴聲響了第三遍,小杰才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眯著眼
一看時間——壞了!今天週一要升旗,這個點已經遲到了!
他手忙腳亂地翻身下床,一邊往身上套校服,一邊把桌上昨晚奮戰到深夜的
作業、課本胡亂塞進書包。衝進衛生間,牙刷在嘴裡飛快攪動,另一隻手在解褲
帶。涼水胡亂撲了把臉,用紙巾一抹,抓起書包就衝下樓,跨上單車拼命蹬向學
校。
「請各班的班主任到學校門口,領取自己班今天遲到的學生。」冰冷的廣播
聲在校門口迴盪。小杰耷拉著腦袋,靠在欄杆邊,周圍是幾十個同樣命運的「難
友」。禿頂的教導主任在前面唾沫橫飛:「……現在就這麼散漫,將來上了社會
怎麼辦!」
大家左耳進右耳出,眼巴巴望著教學樓方向。陸續有老師過來領人,小杰環
顧四周,心裡一沉——班裡就他一個遲到的。今年換了蘇老師當班主任,那幫小
子為了在美女老師面前表現,一個個都積極得很。
他正盯著鞋尖發呆,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響起:「主任,實在抱歉,我會
再好好教育他們的,謝謝主任。」
是蘇惜妍。她今天穿著一套標準的職業裝,白色襯衫被飽滿的胸脯撐得微微
緊繃,黑色包臀裙勾勒出鍛鍊得恰到好處的臀線,薄透的黑絲襪讓雙腿線條更顯
修長。不僅教導主任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周圍不少男生的眼睛也看直了。小杰
心裡莫名有點不舒服,下意識地挺直了背。
「走吧,去我辦公室說。」蘇惜妍走到他面前,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教師辦公室)
「昨晚幾點睡的?怎麼會遲到?」辦公室裡只剩他們兩人,蘇惜妍坐在工位
上,小杰像個受審的犯人站在一旁。
「沒幾點……趕作業晚了,早上沒起來。」他聲音很低。
「下次別這樣了。要不就把作業拿去我那兒,培訓的時候你還能寫點。」蘇
惜妍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你現在又要培訓,又要兼職,累不累啊?」
「本來不用熬夜的,」小杰坐下,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週六帶了
一部分作業過去,但週六晚上沒回家。昨天從你那離開就直接去兼職了,中間休
息時間也沒法寫沒帶的那部分,只能昨晚回家趕工。我要是不寫完,科任老師找
你告狀,你不也得找我?」
蘇惜妍聽完,心一下就軟了。想到他前兩天都在照顧自己,才耽誤了這麼多,
自責感湧了上來,那點說他的心思也煙消雲散了。「早飯是不是也沒吃?」她語
氣柔和下來。
「沒事,經常沒吃的。」
蘇惜妍從手提袋裡拿出兩個打包袋:「一塊吃吧,我買了兩份,都買了點。」
她看到豆漿,補充道,「豆漿冷了你就別喝了,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不要,」小杰一把將冷豆漿拿到自己這邊,態度堅決,「你也不能喝,你
還沒好利索。要不就都別喝。」
蘇惜妍看著他護食又講原則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好,聽你的。」她起身,
拿起自己桌上的米色保溫杯,又很自然地拿過小杰書包側袋的水杯,「我去打水,
都不喝。」
小杰這才把早餐在桌上攤開——叉燒包、油條、燒賣、小籠包,琳琅滿目。
「還真是什麼都買了點。」他心裡嘀咕,嘴角卻微微揚起。
蘇惜妍很快回來,把水杯遞給他:「給你衝了杯奶茶在裡面,少喝點外面的
飲料。」
小杰點點頭,安靜地吃了起來。清晨的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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