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為天道】(3)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5-10-07

  第三章 無情之劍自入情 草原明珠強王夫

  大乾皇城的玄武門,位於整個皇城的北側。此刻晨曦的第一縷金光尚未能刺透籠罩著這座千年雄城的薄霧,一種足以讓天地萬物為之噤聲的威儀,便已如同實質的潮水,從宮闕的深處緩緩湧出,無聲地漫過每一寸青黑的御道。

  百丈寬的御道兩側,手持長戟計程車卒快速清空了往日里的車水馬龍、叫賣商販,身披重甲計程車卒如沉默的石雕般肅立隔絕了百姓與中間的道路。尋常百姓伸長了脖子,眼中滿是敬畏與好奇,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絲一毫的聲響,都會驚擾了那即將降臨的天威,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吱呀——”

  那扇彷彿承載著整個王朝氣運的沉重宮門,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緩緩開啟。按大乾的儀制,只有重要的時間點才會開啟正門。

  三十二名身形窈窕卻又英氣逼人的女子,身著嚴絲合縫的墨色鱗甲,將她們玲瓏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卻又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她們的臉上覆蓋著僅在雙眼處透出猩紅的猙獰面具。

  她們便是女帝最鋒利的爪牙,最隱秘的影子——黑羽衛,有著先斬後奏的生殺大權,只有女帝能夠指揮。每一個成員的存在,都足以讓成名已久的修士乃至地方宗門的長老徹夜難眠,更是令大乾的官員見到就會下意識的流汗、呼吸急促。黑羽衛身後則是百餘名精挑細選的黑甲禁軍,相比兩側計程車卒,明顯裝備精良數倍。在這支戰力不俗的護衛中,一架巨大而華貴的鑾駕,由四匹神駿牽引,緩緩駛出宮門。

  鑾駕之內的我,葉笙,一臉懵逼的就坐在這座如同移動宮殿般的華車之中。身上穿著的是月白色特使錦袍,身下是鋪著整張雪狐皮的軟榻,面前的小几上,擺放著散發著沁人清香的靈果與氤氳著仙氣的香茗。可我卻如坐針氈,不是,我一個軟飯男,天天遛鳥、打豆豆的,怎麼一道聖旨出來,三十二個黑羽衛就給我抓來當特使了。真是鬧麻了,姬凝霜,說好的軟飯呢!

  透過窗紗,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街道兩側無數噤聲的百姓投來的混雜著敬畏的目光,它們像無數根細針,刺穿著我這身華麗的外衣,就像我是國王的新衣裡沒穿衣服的國王一樣在萬眾的目光下,我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身體,想要將自己藏得更深一些。

  “夫君,請用茶。”一道清冷如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我從紛亂的思緒中喚醒。我轉過頭,看到了她。

  是白汐月。

  ————————

  時間回到白汐月與我雙修後的次日, “歸鞘”入眠那日清晨起來,我沒有看到白汐月,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看來我早就把白汐月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女帝姬凝霜的身影在太和宮柔和的燈火下緩緩浮現,她已換下龍袍,一襲更為簡約的玄色宮裝將她那充滿壓迫感的完美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在大殿中對立的是換回一身素衣的白汐月,與柔和的燈光不同的是大殿內針鋒相對的氣勢。

  “看來,朕的護國劍聖,對我這不成器的夫君,很是上心。”姬凝霜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無形的錘子,敲打在白汐月那古井無波的心湖上。

  白汐月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職責所在。”

  “職責?”姬凝霜輕笑一聲,緩步走到白汐月身前,目光同樣落在她身上,“朕記得,與你的約定,是讓你為朕出手三次。可朕不記得,這約定裡,包含了讓你充當他的‘貼身’護衛……和他雙修?”

  她伸出纖纖玉指,看似隨意地撥弄著鬢角的一縷髮絲,鳳目中的光芒卻銳利如刀:“你最終還是對他‘出手’了。”

  白汐月終於轉過頭,那雙紅色的眼瞳裡沒有絲毫波瀾,如兩潭萬年不化的寒潭:“那不算主動出手!而且他不是你的私有物。我和他之間發生什麼,與你無關。”

  “說得好,葉郎想要誰是他的自由,可是……”姬凝霜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撫掌而笑,那笑聲清脆,卻充滿了譏諷,“白汐月啊白汐月,你總是喜歡用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你內心最深處的慾望。你當真以為,朕看不穿你嗎?”

  她向前一步,逼近白汐月,兩人之間只剩下咫尺之遙。女帝身上清冷的龍涎香與劍仙身上凜冽的寒氣交織在一起,讓整個寢宮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你所謂的‘與你無關’,不過是你為自己找的藉口,如果不是自願,一個區區煉體凡人,你的護體劍氣沒把他撕成碎片,留下全屍都要感天動地了。而你所謂的‘衛道除魔’,更是可笑。”姬凝霜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魔鬼的低語,一字一句地鑿進白汐月的靈魂深處,“你真的是因為好奇才留下來的嗎?不,是你自己那份不容他人染指的、病態的佔有慾!你把他,當成了你劍道之外,唯一的‘藏品’!一切不過是你的藉口,讓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朕的‘護國劍聖’。”

  白汐月那握著劍柄的手,第一次出現了微不可查的顫抖。

  姬凝霜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的弧度愈發冰冷:“你別急著否認。讓朕來告訴你,真正的你,是什麼樣子。”

  “你自詡正道魁首,行事光明磊落,‘衛道除魔’是你掛在嘴邊的口號。可你捫心自問,”姬凝霜的鳳目死死地盯著白汐月的紅瞳,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你斬殺那些所謂的‘魔頭’時,心中當真只有匡扶正義的凜然嗎?”白汐月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不,你沒有。”姬凝霜的聲音充滿了確定,“你享受的,不是正義得到伸張的快慰。你享受的,是那種將弱小生命玩弄於股掌之間、肆意裁決的……支配!你享受用你天賦的劍心通明,看著他們在你絕對的力量面前恐懼、求饒、無力抵抗又被你輕易看穿、最終化為齏粉時,那種如同神神祇般掌控一切的、至高無上的施虐快感!”

  “你不是正道,白汐月。”姬凝霜用最輕柔的語氣,下著最殘忍的定義,“你只是一個披著正道外衣,藉著‘除魔’的名義,來滿足自己扭曲慾望的……施虐者,你和那些魔道沒有任何區別。”

  “轟——!”彷彿一道無形的驚雷在白汐月的識海中炸響。她那張萬年冰封的俏臉,瞬間變得慘白,憤怒油然而生。她下意識地想要拔劍,想要用最鋒利、最純粹的劍意,將眼前這個膽敢剖析她靈魂的女人斬碎。可她的通明劍心,卻在這一刻,被姬凝霜的話語攪得天翻地覆。

  在這一瞬,她想了很多。她想的是她的實力足以殺掉姬凝霜,但是之後呢?如何面對葉笙。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斬殺一個欺壓凡人的築基期“魔修”時,劍鋒劃破對方喉嚨的瞬間,從劍柄傳來的那股微弱卻清晰的、讓她靈魂都為之戰慄的甜美震顫。她想起自己覆滅一個被判定為“邪道”的小宗門時,看著那些人在自己的劍氣下化為血霧,那種彷彿清洗了世間汙穢的、純粹的愉悅。最終回想到自己喜歡將葉笙踩在腳下去“鍛鍊”葉笙。這一切真的是為了正道之名,還是說,自己已經沉迷於那種……高高在上的、支配他人的快感?

  “看來,你並非愚不可及。”姬凝霜滿意地看著她露出殺意後又失魂落魄的模樣,緩緩後退一步,隨後轉身重新拉開了距離, “所以,收起你那套可笑的偽裝吧。朕知道你想要什麼,朕也可以給你機會。”

  她頓了頓,丟擲了她真正的目的。

  “三日後,朕將派遣夫君北上,與草原部落和談。都說草原上危機四伏,我倒要看看。”姬凝霜的鳳目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發號施令道“你,以朕親賜侍女的身份,隨他同去。平時你以侍女自居服侍他。如遇危險,要護他周全,在他需要之時出手。”姬凝霜隨手丟出一道金令,就在令牌即將打在白汐月臉上的時候,白汐月伸出右手輕鬆的接住那道代表著女帝的金令,望了望金令上那個如同刀斧雕刻出來的姬字,這個字現在在白汐月眼中是如此的難看。

  “……我為何要聽你的?我又不是……”白汐月的聲音沙啞,充滿了抗拒,沒有提及剛才女帝對她的剖析。

  “因為,這是你唯一能近距離接觸他的機會。”姬凝霜打斷了白汐月,她的笑容裡充滿了洞悉一切的自信,“朕知道,你對他現在的感覺,你現在害怕靠近他,又離不開他。而朕,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和他,近—距—離—接—觸—”

  姬凝霜看著白汐月不容置疑的說道“而且,這也是朕對你的考驗。看看你這把無情之劍,究竟會不會被夫君那凡俗的情愛所折服。若你此行歸來,依舊心如止水,朕便承認,你的劍道,或許真能通天。”

  “但若你……”姬凝霜直起身,眼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佔有慾,“……沉淪了,那便乖乖地,做朕夫君的劍鞘,做朕後宮的姐妹。”

  白汐月沉默了。她知道,這又是一個陷阱,一個無法拒絕的陷阱。

  “若非因為他,”良久,她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那聲音冰冷得彷彿能將空氣都凍結,“我一天都不會在你這大乾多待。”

  “朕等著。”姬凝霜轉身,留給她一個充滿了勝利者姿態的背影。白汐月望著那道背影惡狠狠的用眼睛瞪了兩眼後無奈的回到自己劍廬。

  三天後,這位曾一腳將我踩在地上,視我為螻蟻的天劍宗首席,此刻正穿著一身素雅的侍女服,跪坐在我的身側。她臻首低垂,一頭烏髮如瀑披散,遮住了她那足以顛倒眾生的絕美容顏,只露出一段雪白優美的脖頸。

  我愣神的功夫,那雙紅瞳望向我,再次提醒道“夫君,請用茶。”白汐月雙手捧著一隻白玉茶杯,姿態恭敬得無可挑剔,彷彿她天生就該做這些侍奉人的活計,動作嫻熟而優雅,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澀。

  我看著她,心中一陣恍惚。前一刻,我還在演武場上被她踩在腳下,屈辱得如同塵泥;下一刻,這位高高在上的劍仙被我當做劍鞘狠狠的使用開發;而此刻,卻如侍女般跪坐在側,為我奉茶。

  這份荒謬的錯位感,讓我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我不習慣被人這樣服侍,尤其是被她。在我心裡,她是一個強大的、甚至……讓我感到一絲畏懼的女人。

  白汐月的心境卻遠不如她表現得那般平靜。劍,當隱於鞘中。如今的她,便是那入鞘的劍。收斂劍意,斂去鋒芒,侍奉眼前這個凡人,這是女帝的命令,她白汐月一生修劍,心如止水,何曾想過會有為人奴婢的一日。或許在之前,她會覺得可笑,一隻螻蟻,竟妄圖與神祇平等。可在那日過後……為何,她那古井無波的心湖,會因此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漣漪。

  我嘗試著打破這尷尬的沉默,對她笑了笑,輕聲說:“你也坐下喝杯茶吧,這一路還很長。你說凝霜怎麼就覺得我能擔此重任呢,欽點了我去草原,這是國事又不是旅遊。”

  白汐月捧著茶壺的手微微一頓,她沒有抬頭,只是聲音依舊清冷地回答:“或許女帝有她的想法吧,另外侍女可是沒有權力喝茶的。”我則是很自然的為白汐月也倒了一杯茶並沒有把白汐月的話放在心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白汐月嘮著我的日常,白汐月則充當著聽客的角色,對於她來說這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想要了解一個人。

  車隊緩緩行進,出了皇都,速度加快了許多,護衛們上馬在官道上疾馳,為我提前清理道路。

  京畿之地,沿途所過,皆是富庶之鄉。車隊行至一處名為“望都”的州城,城守是個在京城裡摸爬滾打了半輩子才外放的小官,最是懂得察言觀色。當黑羽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的官府中手拿黑羽衛的令牌,那股無形的、冰冷的殺伐之氣,便讓這名養尊處優的官員臉色煞白,渾身抖如篩糠。他甚至沒有等到車隊抵達,便早已率領著闔城官吏,在城外二十里處的長亭跪迎特使車駕。

  等鑾駕緩緩駛近,那股混雜著皇權與靈力的磅礴威壓,更是讓他們連頭都不敢抬,只能將官帽下的額頭死死地貼在冰冷的地面上,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土裡。“恭迎特使大人!”整齊劃一的聲音彷彿排練了一萬遍,我內心中暗測測的想道不會這些官員真的私下排練過吧。我從車窗的縫隙裡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官袍下微微顫抖的身體,心中那股名為“權力”的令人陶醉的感覺再次升騰。

  隨後車隊並未在城中停留很久,只是接受了他們呈上的、早已備好的補給。那位城守,甚至沒有資格與我說上一句話,全程由一名黑羽衛代為傳話。直到車隊再次啟程,消失在遠方,他才敢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用袖子擦著滿頭的冷汗。庸者下能者上一直是大乾官員的選用標準,如果他真是能者也不至於被從京城一腳踢到這個北方小城,而能為帝使的隊伍提供補給,沒有出差錯,這便是今年值得上表大書特書的年度工作了,看來今年的考核可以安穩拿下了。

  又行了數日,車隊進入了原燕國的疆域。這裡的景象,與京畿之地截然不同。城牆上還殘留著戰火的痕跡,街道兩旁的建築雖也算繁華,卻總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低著頭,臉上帶著一種根植於骨子裡的畏懼與麻木。

  駐守此地的,是女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此人原本只是個不得志的燕地宗門長老,因在大乾滅燕之戰中背刺燕皇,殺了燕皇一家十三口直系血親,立下大功,才被破格提拔,坐鎮一方。他深知自己的權位皆來自於女帝的恩寵,因此對我這個“帝使”的到來,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熱情。

  他不僅將城中最為奢華的原本燕國皇帝的宮殿掃榻了出來,更是蒐羅了全城的美酒佳餚,甚至還“貼心”地準備了十數名從故燕王公貴族家中挑選出的、姿容絕色的處子,想要獻給我。

  我自然是拒絕了。看著他那張寫滿了“討好”與“鑽營”的臉,我心中只有一陣不屑。他對那些神情麻木的本地民眾,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厭惡。而對我,則是恨不得跪下來舔舐我靴底的諂媚。

  我只是和藹地與身邊的白汐月說笑,偶爾對那些戰戰兢兢的本地僕役展露一絲微笑,便足以讓這位州牧大人受寵若驚,認為自己得到了“近侍”的青睞。

  當然意外總是突然發生的,那是一個傍晚,我正在行宮外和白汐月散步,感受著燕地的特色風俗。一個看上去約莫七八歲、衣衫襤褸卻洗得乾乾淨淨的小女孩,捧著一個破舊的陶碗,怯生生地跪在路邊。

  我的惻隱之心又一次被觸動。我走上前,從隨行侍女手中拿過一塊糕點,蹲下身,想要遞給她。

  “謝謝……大人……”

  小女孩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長久飢餓造成的虛弱。她抬起頭,那是一雙清澈得如同山泉般的眼睛,卻被濃重的恐懼與不安所籠罩。她看著我手中的糕點,眼中閃過一絲渴望,卻又不敢伸出手來接。

  我心中一軟,將糕點放在她那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小手上,溫和地笑了笑:“吃吧,不夠還有。”

  我的笑容似乎讓她放鬆了一絲警惕。她低下頭,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塊散發著靈氣的糕點,正要送入口中。

  就在這一刻,她那雙清澈的眼眸深處,陡然爆發出與她年齡完全不符的、如同野狼般的瘋狂與決絕!

  “大乾的走狗,去死吧!”

  稚嫩的童音嘶吼著,她另一隻一直藏在破爛衣袖下的手閃電般抽出,手中握著一柄磨得異常鋒利的匕首!匕首上鐫刻著燕國的文字,尖端閃爍著幽綠色的、一看便知是劇毒的光芒。

  她整個身體奮不顧身的撲了過來,以一種同歸於盡的姿態,直刺我的身體!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那雙可憐的眼睛上,根本沒有料到這具瘦弱的軀殼下,竟隱藏著如此致命的殺機。

  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抹致命的綠光,在我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鏘——!”一聲清越得如同龍吟般的劍鳴,驟然在我耳邊炸響!一道比閃電更快的白光,從我身側一閃而逝。那道彷彿能將世間萬物都一分為二。小女孩撲到一半的身體猛地僵住隨後摔在原地,她臉上那瘋狂的表情凝固了,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隻握著匕首的手臂,已經從手肘處齊齊斷開,斷口平滑如鏡,甚至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便已被極致的劍氣瞬間封死。劍氣入體,在她的身體內爆發,整個人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斷臂和匕首無力地掉落在地,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緊接著,劇痛才如同潮水般襲來。

  “啊——!”

  淒厲的、不似孩童能發出的慘叫聲撕裂了黃昏的寧靜。

  直到這時,我才回過神來,心臟狂跳不止,後背已被冷汗浸透。我轉過頭,看到白汐月不知何時已站在我的身前,她依舊保持著單手按在腰間劍柄上的姿態,彷彿從未動過。那柄從未在我面前出鞘的劍,此刻依舊靜靜地躺在劍鞘之中,彷彿剛才出手的根本不是她。

  數名黑羽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小女孩的身後,從背後單手抓著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所有大乾人!”

  “放開她!”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因為後怕而微微顫抖。

  黑羽衛的動作一頓,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我,隨後聽從我的命令鬆開那隻輕輕一捏就能殺死這個小女孩的手,將她摔在了原地。

  我看著那個在地上翻滾哭嚎的小女孩,看著她那缺少了一條手臂,劍氣入體情況下還在掙扎著想要殺死我的行為,心中五味雜陳。憤怒、後怕、憐憫、困惑……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感到一陣眩暈。

  她只是個孩子,卻被仇恨扭曲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白汐月走到我的身邊,那雙紅色的眼瞳裡,第一次沒有了那種對待螻蟻空無一物的漠然,而是帶著一絲自己的思考。

  “夫君。”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似乎比以往多了一絲溫度,“在這片土地上,仁慈,是最無用的東西。”

  我沉默著,無法反駁。

  “當年姬凝霜踏平六國,坑殺降卒三十萬,血流漂杵,屍積如山。在外人看來,她是暴君,是魔鬼。”白汐

  本章未完,點選[ 數字分頁 ]繼續閱讀-->>
【1】【2】【3】【4】【5】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破虛仙母錄媽媽和姐姐的修羅場不能打倒我處男給了嫂子,侄女是我女。性積極治療母牛董事長的秘密企劃秦牧淫事我能改變仙子的認知意外的裸體度假村我無法認知的世界花樣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