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為天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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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08

  第四章 鎮北開疆立功業,女帝二姝侍君歡

  當長長的車隊再次出現在鎮北關那飽經風霜的地平線上時,迎接他們的並非葉笙想象中的大開城門、夾道歡迎,而是一股已然失控的、混雜著絕望與瘋狂的狼煙。黑色的濃煙如一條條扭曲的惡龍,從關隘處沖天而起,將清晨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層不祥的灰翳。隨著愈發靠近鎮北關,刀劍交擊的聲音和喊殺聲從城牆之上陣陣傳來。

  守將楊灼即使是個腦子裡塞滿了肌肉與莽撞的武夫,用屁股思考也知道葉笙安然無恙地從草原歸來代表著謀士徐策精心策劃的借刀殺人之計已然失敗。恐懼與不甘如同一股冷水潑在了他的頭上,而他最後一絲理智也伴隨著徐策的突然消失而蒸發。與其坐等女帝那足以誅滅九族的雷霆之怒,不如行此險招,悍然兵變,隨後帶著守關計程車兵將葉笙殺死,封關自立,到時候直接投靠草原部落,還有一線生機!

  城牆之上,原本應該高懸的大乾龍旗已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倉促製成的、繪著猙獰熊羆的楊傢俬旗,忠誠的守軍則被圍在烽火臺附近,數千名被脅迫的邊軍士卒,在楊灼親信明晃晃的刀口下,結成了混亂而不堪一擊的陣型,朝著忠誠一方射出箭矢。巨大的關門死死的落下,入關的通路被封死的嚴嚴實實。

  空氣中,鐵鏽、血腥、泥土味和燃燒的煙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壓抑的戰爭氣息。“夫君,看來葉笙們回來得‘恰是時候’。”行在內,白汐月的聲音清冷如舊。她那雙不含一絲情感的紅瞳透過窗紗,漠然地注視著關隘上的混亂,彷彿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甚至有些可笑的拙劣鬧劇。

  葉笙沒有說話,只是掀開車簾,目光越過城牆上那些陣型散亂的叛軍,隨後招來一名黑羽衛耳語片刻。隨後車隊後方一陣混亂,一名身披甲冑、鬚髮皆白的老將身後跟隨著數名緊追其後的邊軍將士飛馳而來,他們身上的甲冑已然殘破不堪,左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那是被草原部落俘虜時留下的舊傷,在鎧甲之下更是大傷小傷無數,能站起來已經是一種奇蹟,但他依舊挺直了脊樑,那雙因年邁而略顯渾濁的老眼中,燃燒著的,是百戰餘生、不屈不撓的熊熊怒火。

  “罪將韓廣,前來向特使請罪!”來到行在前方,老將軍直接飛身下馬跪在車駕前,老邁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你這幾個月都在草原部落被羈押,這場叛亂顯然與你無關,你何罪之有?”葉笙對老將軍還是充滿敬重的,畢竟是服侍了大乾的三任皇帝的重臣,在軍中威望極高,如果不是孤月可以操控萬獸生生將他的精氣耗盡,顯然也不會在之前的戰事中落敗。

  “汐月。”葉笙輕輕喚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在。”白汐月瞬間便明白了葉笙的意圖。她沒有絲毫猶豫,身姿如一道銀色的閃電,一把飛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轟——她的動作太快,快到城樓上那些自以為是的叛軍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聽一聲巨大的爆裂之聲從關門上傳來,濃煙散去,關門上被飛劍生生斬出了一個大洞,漏出後方散亂的叛軍陣型。當頭幾個叛軍小頭目在飛劍的劍氣下直接化作了血泥。

  “楊灼小兒,安敢作亂!”老將軍抽出長刀上馬飛馳向關門之中,直接無視了關牆上無數叛軍的弓箭,中氣十足的怒吼聲便如同平地驚雷,響徹整個鎮北關,“老夫鎮守北境三十載,何曾見過你這等背主求榮之輩!眾將士聽令!棄械投降者,既往不咎!隨楊灼謀逆者,殺無赦!”

  叛軍們的軍心,在這一刻,徹底動搖。那些本就被脅迫的邊軍,在看到德高望重的老將軍從草原上重獲自由的瞬間,便毫不猶豫地掉轉了手中的兵刃,如同砍瓜切菜般砍向了身邊的楊灼親信。而韓廣手持長刀,騎馬飛馳進入關內,幾個楊灼被安插進守軍的親族還想負隅頑抗,拿起戰槍策馬攻向韓廣。

  韓廣望著為首幾人,冷哼一聲,“爾等安敢在特使前放肆,看老夫拿你們幾個宵小的頭顱祭旗!”隨後長刀橫立,就在雙方交錯之時,猛地橫斬,手起刀落,連人帶著戰馬一同斬斷。

  關內的將士一見為首的楊灼親族都被斬殺,全部丟掉武器,原地投降。而忠誠派也解除了圍困,一場本可能血流成河的兵變,在老將軍的威望下,被迅速平定。

  罪魁禍首楊灼此刻則在將軍府內大快朵頤,在他那肌肉構成的大腦中還在想著城牆上的陣法可以輕鬆將葉笙的車隊困死在關外,烽火臺的忠誠邊軍在他親信帶領的叛軍攻勢下被圍殲。就在這時一名丟盔卸甲的軍士,滿臉血汙的進入將軍府,推開了阻擋的惡奴,進入了宴會大廳中,進入的時候還打翻了僕人手上的碗碟,連跑帶爬的跪在楊灼面前。

  “將軍,完了,都完了……”楊灼看著這個軍士進入宴會大廳時就心中一涼,酒意醒了八分。“什麼完了!快說!”

  “那個打過您的劍修女子一劍劈開了城門,韓廣從草原上回來了,現在中軍已經重新被韓廣控制了,楊三、楊四直接被韓廣一刀劈死了……將軍我們快跑吧!”

  楊灼聽罷,身體直接一個癱軟,手腳並用的想要爬起,但是隻聽將軍府外一陣嘈雜,隨後是一陣慘叫聲、鎧甲聲。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韓廣——他名義上的上司,鎮守邊關三十年的悍將。

  韓廣手持長刀,雙目血紅、怒髮衝冠,一步一步向楊灼逼近,鎧甲使得腳步聲顯得十分沉重,踏在了楊灼的心臟之上。

  “韓……韓將軍,我是被徐策那斯鬼迷心竅,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在滴血的長刀面前,楊灼感受到了韓廣身上的殺氣,差點被嚇的尿失禁。而此刻,葉笙也帶著白汐月和孤月“姍姍來遲”。孤月打量著將軍府,對葉笙說道“嘻嘻,你們這個副將還真是你說的一樣,十分可笑,都想擁兵自立了,還嚇成這個鳥樣,明明是滅族的勾當。”楊灼看到一身草原部落打扮的孤月,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索性放棄了抵抗。

  “罪將楊灼,聽從韓將軍發落……一切罪責均在我身,懇請從輕發落族小。”韓廣聽後眉頭一皺,“我尚為戴罪之軀,此大事當需特使發落!”韓廣與楊灼這個莽夫不同,能服侍三代帝王,顯然有他的政治智慧。他恨不得一刀砍死楊灼,之所以剛才忍住,就是因為他沒有權力決定楊灼的生死。

  在韓廣的交代下,楊灼的親信及其未能逃脫的全族老小,被盡數擒獲,如同待宰的牲畜般,被捆綁著押到了將軍府中,在葉笙的面前跪成一片。

  楊灼此刻哪裡還有半分鎮北將軍的威風,他望著周圍的族人低聲嘶吼著:“徐策!徐策何在?你這背主的狗賊!”

  然而,他那智計百出的謀士,那個挑唆他走上絕路的徐策此刻已經在前往南蠻的路上,早在得知毒計失敗的瞬間,他便收拾細軟,跑得飛快,哪還能被楊灼發現。身為六國餘孽的關鍵暗子,他已經在鎮北關呆了十年了,這一次計劃落敗他難辭其咎,只有前往南蠻為六國做出更大的奉獻才有機會翻身。

  葉笙沒有理會楊灼的狂吠,只是轉頭看向身旁的孤月。在這萬千邊軍敬畏的注視下,她那雙金色的眼眸裡,是對葉笙毫無保留的崇拜與忠誠,彷彿葉笙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太陽。“孤月,”葉笙緩緩開口,聲音平淡,卻十分清晰,“你曾言,草原與大乾,可以消弭干戈。今日,便以此地為始開放貿易,建一座互市邊鎮,如何?”

  孤月聞言,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葉笙隨即伸出手,指向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楊灼及其族人,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這些人,便作為你我兩族永結同好的開市之禮,交由你處置如何。” 孤月在這句話裡只抓住了關鍵詞“你我”、“永結同好”,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清脆而響亮:“謹遵君命!”在軍士的驅趕下,楊灼及其族人被押入大牢嚴加看管。

  數日之後,邊鎮奠基開市的慶典之上,一場慘烈而又原始的“獸祀”如期上演。孤月身著最為華麗的草原王族祭祀長袍,銀色的長髮上點綴著狼牙與鷹羽,赤著雙足立於高臺之上。她舉起一支由上古妖獸角打磨而成的號角,湊到唇邊,吹響了那古老而又充滿了野性召喚的旋律。“嗚——!”悠揚而又淒厲的號角聲,傳遍了整個關城隨後向著草原方向傳去,大地開始微微震顫,地平線的盡頭,出現了無數雙綠色的幽光。萬千妖狼,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來,它們在孤月身前停下,匍匐在地,用最謙卑的姿態,朝拜著它們的王。

  “去吧。”孤月放下號角,纖纖玉指遙遙指向下方亂作一團、早已嚇得屎尿齊流的楊灼全族,“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們新的開始!也讓我的葉笙,看到我們草原獻上的忠誠!”

  在楊灼及其族人驚恐絕望到極致的哀嚎聲中,狼群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將他們淹沒。撕咬聲、骨骼碎裂聲與淒厲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譜寫出一曲血腥的死亡樂章。鮮血將祭臺下的土地染成了暗紅色,殘肢斷臂被貪婪的狼群拋向空中,又被更多的同伴撕扯。這場血腥的祭典,持續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直到那片土地上再也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骸。

  這殘忍的一幕,震懾了所有心懷不軌之徒,也向所有人宣告了,這位草原女王,對葉笙葉笙,那份毫無保留的、近乎於獻祭般的絕對忠誠。血腥在時間作用下被沖淡,新生在廢墟上萌芽。又是三日過後,一座全新的邊境互市鎮,就在執行“獸祀”的位置,在大乾王朝驚人的財力與草原部落無窮的勞力支援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拔地而起。

  葉笙借鑑了前世的理念,對整座邊市進行了現代化的規劃。街道寬闊而整潔,兩側是風格迥異的商鋪,葉笙設計了一種名為“百貨閣”的巨大建築,如同超市一般,將琳琅滿目的商品分門別類地陳列,引得無數商人嘖嘖稱奇。更有仿照京城規制建立的拍賣行,定期拍賣來自各地的奇珍異寶。

  這裡迅速成為一片三教九流匯聚的繁華之地。豪爽的草原商隊牽著高大的妖狼,背上馱著成捆的珍貴皮毛與草藥;精明的大乾行商則用馬車運來精美的絲綢、瓷器與靈巧的機關造物;更有嗅到了商機、從草原上趕來的西域胡商,他們剛剛穿過大漠,本想與草原部落交易,但是聽聞邊市的建立,就馬不停蹄的牽著高大的雙峰駱駝趕來,清脆的駝鈴聲中,他們開始吹捧兜售著異域風情的香料、寶石與美酒。

  一時間,草原人粗獷的胡語、西域商人拗口的梵音與大乾商人典雅的官話,在這座新興的城鎮中交融,形成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充滿活力的獨特風景線。葉笙帶著白汐月和孤月,漫步於這片由葉笙親手締造的喧囂之中。

  “葉笙!你看這個!”孤月像個第一次進城的孩子,對一切都充滿了新奇。她指著一個貨郎擔上、用糖稀吹成的晶瑩剔透的小馬,金色的眼眸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它會發光!還會動!”

  葉笙笑著為她買下在大乾非常常見的一個“糖馬”,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捧著,像對待什麼稀世珍寶。又走了幾步,孤月又對著一件繡著精緻花鳥的絲綢手帕研究半天,那份純粹的好奇與快樂,讓她身上那股屬於草原女王的威壓都消散了不少,完全不像是初見之時那副誰惹她不高興就拖出去狼決的任性公主,現在在葉笙面前更像一個不諳世事的草原少女。

  在這看似輕鬆的氛圍下,一直沉默地跟在葉笙身側侍女裝扮的白汐月,與孤月之間,也展開了微妙的對話,卻是完全沒有和葉笙面前那般的天真無邪。“那個……女人,就是這樣把他關在‘籠子’裡的嗎?”孤月舔著“糖馬”,看似隨意地問道,她口中的“那個女人”,自然指的是女帝姬凝霜。“他不是被圈養的玩物,明明有自己的想法和能力,卻被她當成一個……‘面首’‘花瓶’?”

  白汐月那雙紅瞳中古井無波,她沒有看孤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葉笙手中的、剛剛為孤月付賬的靈石袋:“那個女人…遠比你想象的更在意他………在這方面,她和你一樣……充滿控制慾。”

  “哼,再華麗的籠子,也還是籠子。”孤月不屑地說道,“草原的雄鷹,應該翱翔於天際,而不是被圈養在金絲籠裡,我的王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他,如果哪天我的王不想在這籠子裡呆了,我就……”孤月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但是白汐月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白汐月的腳步微微一頓,她轉過頭,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審視著這位草原明珠。她那冰冷的紅瞳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異樣光芒。她想起了自己是如何被姬凝霜算計,以葉笙為餌,被強行留在宮中。

  而此刻,她將孤月視為可以共同“反抗”女帝無上權威的潛在盟友,於是,她放下了那份冰山的性格,主動開口。“籠子,是可以被打破的。”她緩緩說道,聲音依舊清冷,“但打破籠子的代價,你未必承受得起。姬凝霜的算計,遠比你看到的更深。她連我都算計了,又何況是你。”隨後她將女帝如何以葉笙為賭注,設下圈套,逼她立下“護國劍聖”之約的事情告知了孤月。孤月聽罷,那雙金色的眼眸中露出了沉思之意。“那就要看,”孤月看著白汐月,聲音裡多了一絲同盟的意味,“籠子外面的鷹,夠不夠多了。”孤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那笑容裡,是屬於獵手的、不加掩飾的野性。她們的聯盟,在這喧囂的市井之中,悄然建立。

  又是數日過去,這份由新生邊鎮帶來的、充滿了煙火氣的難得寧靜,終究如鏡花水月般短暫。原本是一個尋常的午後,葉笙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孤月與一群西域商人為了一塊色彩斑斕的寶石地毯討價還價。她那屬於草原女王的直率與商人骨子裡的精明激烈碰撞,引得周圍看客陣陣發笑,連一直清冷如冰的白汐月,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黑羽衛制式鎧甲的女子,如同從陰影中滲出的墨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笙的身後。她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卷用黑蠟封口的密報,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彷彿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消弭聲音。葉笙接過密報,指尖觸及黑蠟時,能感覺到上面殘留的一絲冰冷的靈力波動。開啟火漆,展開那張由特殊材質製成的信紙,葉笙的臉色,隨著目光的移動,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怎麼了?”孤月敏銳地察覺到了葉笙情緒的變化,她放棄了與商人的拉鋸,就在那商人還想還價時,周圍的狼衛將其攔下,那商人才知曉剛才與其還價的居然是如此的大人物,趕忙退回攤位不再出聲,周圍圍觀的人群也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趁機離開。孤月快步走到葉笙身邊,那雙金色的眼眸裡寫滿了關切,但是沒有主動上前檢視手中的信紙。葉笙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密報遞給了她。白汐月也悄然來到葉笙的另一側,微微側目,清冷的目光同樣落在了那張信紙上。

  密報上的內容,瞬間澆熄了葉笙想多盤亙在邊鎮幾日的安寧愜意的想法。信中詳述,六國餘孽與一股神秘的邪教修行勢力已然勾結在一起,行事愈發猖獗。他們不僅在各地煽動叛亂,更是不知從何處習得了詭異的秘法,能將死去計程車兵煉化為悍不畏死的“血屍”,給大乾的鎮壓帶來了極大的麻煩。更讓葉笙心頭一沉的是,一個名為“無影樓”的頂尖刺客組織,接下了一份針對他的天價懸賞,懸賞的金額,足以讓金丹修士都為之瘋狂。無數亡命徒,正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從四面八方朝葉笙湧來。

  而信的末尾,則是一則更加令人不安的訊息——南疆突生異變,大乾派駐的鎮南將軍及其麾下三萬大軍,竟在一夜之間神秘失聯。通往南疆的唯一要道落龍谷,被一股五彩斑斕、劇毒無比的瘴氣徹底封鎖,任何靠近的生靈都會在瞬間化為一灘膿血。

  “看來, 我們該回去了。”葉笙緩緩將密報收起,聲音裡不帶一絲波瀾,但熟悉葉笙的孤月和白汐月都能聽出其中壓抑的凝重。

  京城,那座權力的漩渦,一場更大的風暴,已然在醞釀。葉笙再也無心在這座邊鎮享受片刻的安寧。歸途,遠比來時要肅殺得多,無影樓的懸賞畢竟不是空穴來風。

  車駕碾過官道,發出單調的“咯吱”聲,彷彿在為這趟充滿殺機的旅程伴奏。葉笙坐在車內,閉目養神,看似平靜,實則心神早已警惕著可能從任何一個陰暗角落裡竄出的致命威脅。

  無數被天價懸賞衝昏了頭腦的亡命徒,用盡各種手段,試圖靠近葉笙們的車隊。他們有的偽裝成沿途的商販,有的化作路邊的乞丐,有的甚至不惜代價,動用土遁之術,妄圖從地底發起突襲。

  然而,每一次的刺殺,都在距離葉笙百丈之外,便被無聲無息地化解。那些隱藏在暗影中的黑羽衛,如同最忠誠、也最冷酷的獵犬,用她們手中的刀,將一切膽敢覬覦“帝王私產”的宵小之輩,盡數撕成碎片。她們的動作乾淨利落,甚至連一絲多餘的血腥味都未曾洩露,便已將戰場打掃乾淨。葉笙對此,一無所知,依然是時刻繃緊。

  但仍有幾次,漏網之魚突破了黑羽衛密不透風的外圍防線。那是在一處狹長的山谷中,官道兩側是陡峭的懸崖,地勢極為險要。就在車隊行至谷中最狹窄處時,數十名身著灰袍、氣息詭異的刺客,如同壁虎般從兩側的山壁上悄然滑下,他們的動作與山石的顏色融為一體,黑羽衛提前的探查僅是對懸崖上方佈防,避免有人在上方想用落石的手段攻擊,因此未能提前發現懸崖下如同壁虎的刺客。

  他們是“無影樓”的金牌殺手,每一個都有著築基圓滿的修為,修行過壁虎遊身功,擅長隱匿與合擊之術,其實力足以圍殺金丹初期的修士。

  就在車隊核心即將進入山谷時,車駕距離山谷已不足百米——

  “此地山石特為奇特,靈氣流轉似有異樣,我去探查一番必有所獲。”車內,正在閉目養神的白汐月,突然睜開了她那雙紅色的眼瞳,聲音清冷地說道。葉笙正感疑惑,她便已起身,掀開車簾,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風中的一縷青煙,消失在了車外。

  下一刻,山谷的陰影中,驟然亮起了一道無法用肉眼直視的、純粹到極致的白色劍光。那道光,帶著一種足以將空間都凍結的絕對零度。數十名金牌殺手,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未能發出,他們的身體在接觸到那道劍光的瞬間,就被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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