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然後撿到冷眼女魔頭】(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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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7

第三十四章:歲暮意氣竟逐風

  “賽馬?”辰季濃眉一挑,緊接著笑了出來:“好啊。只是我輸了自損名聲,你輸了又能拿些什麼呢?”

  “少爺大約不缺錢,我這柄劍留下。”解開腰間的鞘,我把它遞給辰季,卻是鐵雨饒有興趣地接了過去,抽出三寸利刃:“如此利器,看來掌燈人領事的職位油水不少。”

  那劍的確是好東西,雖然是林遠楊隨手贈予,但一直用到今天,斷肉削骨水泡火燒,不曾有過半點遲鈍。我沒理會她話中譏諷:“少爺看得上麼?”

  “好。”辰季一笑:“鐵雨,這劍便送你。”

  “你倒是大氣。”鐵雨笑道:“到時候輸了可下不來臺。”

  “你看著就是了。”辰季轉過身來:“周大人,你可想好了?”

  “我若輸了,這劍送給少爺助興;若贏了,貴坊的賬本任我查勘。”

  他收起嬉笑神色,轉身抓過長袍:“牽我的馬來。”

  獵獵寒風中,辰季像是一座鐵塔。一旁鐵雨也跟了出來,裹著件蒼白的裘。這兩位妖人一個賽一個高挑,霎時間我又成了不起眼的小廝。辰季的坐騎是一匹黑底白斑的牝馬,個子不如我那騸馬高大,響鼻卻刺耳地多,兩個馬伕都險些牽不住,還得一路溫言軟語。我的馬則早就好端端立在門外,鞍具一應俱全。

  鐵雨騎了匹白色小馬,我們三人一路騎向草場深處,背後兩位管家跟隨。辰季已穿好騎裝,棕色長髮也束了起來:“我們按赫州本地規矩,三百丈,三十圈。”

  三百丈是多少米來著?我想起赫州城裡那座圍場,也是差不多的規模。辰季回過頭去,衝著兩個管家大喊:“精神點,別偏袒。”

  “周大人別擔心。”鐵雨輕聲道:“辰季少爺是奔雷會的常客,賽場馬用不著耍手段。”

  “輸了別不認就好。”我嘀咕一句,極目向前望去。清晨濃霧漸消,草場中漸漸顯露圍欄和黑線。那線條筆直向前延伸,近百丈後開始彎曲,劃出平坦而寬敞的賽道。

  大約這就是赫州富商的手筆吧,自家有馬場還能賽馬,一座宅邸都有半個鳳棲樓大,僕婦管家一應俱全。我和辰季並肩騎到起點,一旁管家掏出面小旗:“兩位看旗落出發,圈數我們來計。”

  “還有什麼要準備的沒?赫駿馬力雖好,也要注意騎法,你這馬若跑死了,我可不包賠。”

  “有正寧衙門報銷呢。”我笑笑。

  “那倒是省心。”辰季不再言語,微弓起身子,兩手鬆松持著馬韁。噬心功感知過人,只需掃一眼,便能看出這妖人少爺並非花拳秀腿。他上身的肌肉緊湊又協調,完全不像別的妖人那樣徒有虛表。身為妖人他沒有內力,而是含著另一種力量——不知是不是叫“妖力”合適些?

  發呆的閒暇並不多,不遠處管家已舉起旗幟。我沒什麼特別的騎法,只是好端端坐在鞍上。鐵雨看看我又看看辰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也沒辦法,我就這麼點騎術,還是在生死賓士的時候練出來的。阿蓮的騎術也是不敢恭維,若非赫駿恐怕都禁不起她那般折騰。打這個賭,一是看辰季少爺脾性大,二是噬心功的用法千奇百怪,若真是輸了,就找戚我白再討把劍——反正我在赫州沒什麼臉面可顧。

  管家見兩人都好整以暇,手裡小旗稍停一瞬,便猛然向下揮去。辰季一抖馬韁,轉瞬已衝了出去。我起步稍慢,頓時被拉出三四丈遠。

  平生對賽馬的瞭解僅限於某部主角搖輪椅摳指甲的漫畫,我沒什麼選擇,只好驅馬綴在辰季正後。好在賽程即使對於赫駿也算得上長跑,辰季一開始也並未全速賓士,我倒不至於落後太多。

  轉瞬之間第一圈已經過半,迎面風被辰季擋去大半,跑起來並不費力。他並不吝嗇這點優勢,大約是打算從頭領跑到尾。我看不出這馬場少爺的騎法有什麼高深,卻在每個轉彎都被多拉開一截。

  距離越拉越大,以辰季破風的優勢正在降低。又是兩圈過去,一開始耍的小聰明已經沒什麼用。我只好猛揮馬韁,短暫提到全速,奮力減小差距。

  距離又縮短到兩個馬身左右,辰季短暫地回過頭來:“騸馬的耐力可不比牝馬,這麼跑可當真會死。”

  我已出了一身大汗,沒多餘力氣回話。如他所言,馬術的差距畢竟太大,每隔幾圈,兩馬之間的距離都大到我不得不提速追趕,破風的那點優勢完全不足以彌補馬力消耗上的差距——何況我的馬本來就落在下乘。

  圈速還在增長,胯下騸馬也已大汗淋漓,馬鬃變得沉重無比。我說到底只是個三流騎手,終究是比不過要參加奔雷大會的正規軍。然而三流騎手也有三流騎手的辦法,我不再吝惜馬力,憑藉體術功底穩住馬身,堅決跟在辰季身後。

  再次回頭時,辰季嘴角已有笑意,像是認定我在做最後一搏。清晨的濃霧消散,賽道變得更加清晰,陽光刺破濃厚的雲層,馬場上露珠閃耀,照得人眼要花了。到了二十幾圈,辰季終於開始提速。儘管對於他預留的馬力早有預料,我還是吃了一驚,因為他爆發出來的速度遠在我的坐騎之上,如今再揮馬韁都穩不住差距,稍一遲滯,竟然已經淪落到快要被套圈的地步。

  這倒也算個好事,沒有辰季在前,我也好開始用點歪門邪道。先前早已能感知到,赫駿並非尋常馬匹,而是混著點妖怪的血。內力與妖力大相徑庭,但同在肉身之中,運轉的規律總是相似的。我把韁繩合到左手,右手向前貼在馬脖上,感受著皮膚之下洶湧奔騰的熱血。

  丹田運轉,調出一絲內力,沿著右臂侵入騸馬的筋脈。它對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有所抗拒,立刻打了兩個響鼻,難耐地擺動馬首。平衡一時受損,速度再降幾分,我回頭一瞅,辰季已在數丈開外,我馬上就要被套圈了。

  所幸噬心功沒讓人失望,邪性又霸道的內力逐漸控制了騸馬脖頸上的一塊肌肉。它驚恐地嘶鳴起來,四蹄開始變得散亂。我加大了內力的投入,將控制的區域朝著馬腿延伸,終於在它馬失前蹄跌倒之前,獲得了對於速度的掌控。

  這下騎術好壞都無所謂了,根本是我長著四條腿在賓士。我驅動丹田,內力奔湧之際,馬速頓時上漲,在驚聲長嘶之中,身後的辰季頓時被拉開一截。蹄聲頓時大作,他也察覺了我速度的反常提升,開始不計體力的最後衝刺。

  噬心功也已修行多時,雖然瞭解不多,但內力的提升是實打實的。如今手操駿馬賓士,一時半會不見枯竭。赫駿的肌肉比大多武夫都更加堅韌,甚至不必在乎筋絡撕裂的風險,一旦熟悉了肌肉運作的途徑,速度便一而再的爆發出去。轉瞬之間我已沒了被套圈的可能,片刻過後再度看到辰季的背影。

  又是一圈過去,場外的管家已大驚失色,鐵雨則饒有興致地抱著臂。我逐漸追上了辰季,差距只在一丈之內,此時馬速已不比他慢,超越只在片刻之間。

  然而辰季終究不是等閒之輩,又是一個彎道過去,他再次展現出我無法理解的技巧,明明馬速在我之下,之間的那一點距離卻始終無法跨越。

  真該死。我暗歎一聲,再度加大了丹田的運轉。內力狂瀉,連赫駿的壯實肌肉都開始無法承受。這匹騸馬早已被去了勢,此時的嘶鳴中卻雄風赫赫。蹄下草皮被撕裂,馬腿中的肌腱繃到了極限,只怕永久性的損失已不可避免。

  正寧衙啊正寧衙,查這樁案子我可真算得上盡心盡力。賽馬已到了最後關頭,我和辰季雙雙進入到最後一圈,高速之下三個彎道一閃而逝,距離終點已只剩最後的幾十丈,管家高高舉起旗幟致意。

  來啊!嘶鳴聲中我縱身躍馬,在最後關頭終於領先辰季半個馬身。若不是他執意領跑我本該落敗,憑此取勝算不得光明磊落,但有鐵雨在旁,這少爺估計只能願賭服輸。

  旗幟落下,管家的臉色相當難看:“少爺……”

  “我輸了。”辰季倒是乾脆。他又慢慢跑了半圈,才收緊馬韁站住,臉上毫無懊悔之意:“周大人的確技高一籌,只是我平生還未見這等騎法。”

  “要事在身,只好無所不用其極,少爺見笑了。”我解除噬心功,胯下駿馬發出悲哀的嘆息,一隻馬腿有點瘸了。

  “這倒無妨,奔雷會百無禁忌,我在其中也只能算中流。赫州有些騎手,從不憚對手用什麼手段。周大人若有心,也可參會一搏。”辰季嘆了口氣:“今天是我技不如人了。”

  “我知道了。”一旁鐵雨忽然出聲:“你就是鐵楫說的那個人。”

  “敢問小姐是?”

  “赫睦商會的千金小姐。”辰季苦笑道:“可惜總跟會長大人吵架。”

  “正寧衙一幫趨炎附勢之人,我父親卻都奉為座上賓,教人看了不快。”鐵雨臉色平靜:“這話周大人別往心裡去。”

  好個不往心裡去,我也和辰季一樣苦笑起來:“得嘞。在下有事在身,還請少爺行個方便?”

  “願賭服輸。”辰季笑笑,揮手招來管家:“我們查賬去。”

  

  徵遠商會的賬本又大又厚,搬起來恐怕能砸死馬。管家趴在桌上,嘩啦啦翻著紙頁:“看編號,大人那匹騸馬在兩月前售出……找到了。”

  他指著一行記錄:“客人名叫‘飛水’,按馬場規矩不問出處。”

  “我記得這人。”辰季忽然出聲:“他不到一刻就選好了馬,順帶買了套鞍具。看他出手闊綽,本可選匹不錯的牝馬,不過多化些時間馴服罷了。騸馬雖便宜些,馬力終究有些差距。”

  “大約是趕時間。”我問道:“少爺可記得他長什麼模樣?”

  “是個男人,身形高大。”辰季摸著下巴回想:“但一身黑袍,看不出是人是妖,長相就記不得了。”

  “多嘴問一句,赫駿何其昂貴,貴坊對客人當真不設提防?”

  “的確起過疑心。”辰季道:“他提供的住處是在千機坊,我們託人查過戶籍,也對的上。”

  千機坊?我想起遇襲那天林遠楊的判斷,這下總算有些眉目。按她那雷厲風行的程度,不知又查到了哪裡?

  事已查清,沒必要在城外久待了,看天色近午,早些回去還能趕上鳳棲樓的午飯。我朝辰季點點頭:“多謝少爺,在下先告辭了。”

  他倒也不多挽留:“周大人若有興致,奔雷會上還能再見。”

  “還是算了,賽馬讓你們這些專業的來。”我擺擺手,朝宅邸之外走去。

  身後忽然傳來鐵雨的聲音:“大人若見了鐵楫,可別說我在辰季這裡。”

  妖人對自己老爹也直呼其名麼?我回過頭去,只見鐵雨盈盈笑著,眼裡透著狡黠:“能給個面子麼?”

  她雖然笑,眼底裡卻還透著傲慢的氣息。那傲慢倒不像是針對誰,我與她對視一瞬,只覺這女孩怕是比辰季還成熟的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點點頭:“知道了。”

  

  辰季頗性情,還送了兩張膏藥,說是能治馬腿的傷。離開馬場時,天色已沒那麼陰沉,雖然太陽只現身片刻便重新匿於雲層,風卻沒那麼涼了。

  回鳳棲樓要經過泚水,我沿河騎了一段,看到那天從戚我白家離開時經過的石橋。赫州正在過“三冬節”,其實也就是把年節分成三份,一段更比一段熱鬧。大冷天街上依然遊人如織,我剛上了橋,視線就被牢牢引住。

  橋上還能看到那位紅衣舞娘,此時她身邊卻還坐著另一位女子。那姑娘不知從哪弄來把琵琶,摟在懷裡彈的正歡。從前看不出,她竟頗有些功底,曲子彈的有模有樣。舞娘也不含糊,纖細腰肢扭動如蛇,肩上、腕上的銀鈴叮噹作響,引得眾人連聲喝彩——上次經過這兒我也多看了兩眼,還被人說了。

  彈琴那姑娘削肩、長腿、吊眼角,白色短襦搭著淡青雲肩,一看她丹田就“突突”地跳,原來是那多日不見的小瘋子。一曲終了,零零散散的銀錢落到兩女的漆碗裡。何情放下琵琶,捧著碗笑意盈盈地轉個圈,轉眼間又多賺不少。想來只要是兜裡有點零錢的男人,都很難拒絕這樣明媚的一張臉。

  大約是快到中午,要收工了。何情沒彈下一首曲子,而是鞠了一躬。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她拿著碗回到舞娘身邊,兩人開始七手八腳地分錢。那舞娘看上去頗高興,只要了兩串零錢,何情倒把整個碗推了過去,自己只留下一把銅板。舞娘又高興又難為情,抓著何情的手,兩人估計頂多認識三五天,這會兒卻像是多年的閨蜜,何情這交朋友的手段真有我學的。

  兩個花一般盛開的女孩又聊了一會兒才分開,何情把她送到橋那頭,這才回頭來找我:“怎麼不來捧個錢場?”

  “鳳棲樓的房費可不便宜,遠遠過個眼癮得了。”我牽馬倚在欄杆上:“你這幾天就幹這個?”

  “中午晚上陪她唱一會兒。”何情背抄著手,踮腳去看那舞娘的背影:“那姑娘頗可憐呢,沒爹沒孃,好容易才從戲樓子裡逃出來。”

  “大冷天橋上賣藝,莫非比樓裡好些麼?”

  “你不懂。”她剜我一眼:“縱是天再冷些……也比在三流戲樓裡被老男人摸胸強。”

  “若正寧衙能想起來給我發俸祿,隔天便來捧場。”我拍拍何情的肩膀:“別再躲了,我們該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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