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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0
“方圓再怎麼說，也是你哥。”柳卿一字一句地說道，“媽以前是怎麼教你的？禮貌呢？教養呢？都忘到哪裡去了？嗯？”
柳卿平時在這個家裡，一直是溫柔賢惠的代名詞，她幾乎從不對兩個孩子紅臉。
可一旦她真的嚴肅起來，那股知性氣質沉澱下來的威嚴，連方振雄都要讓三分，更別提方詩雨了。
方詩雨被母親這番話訓得一縮脖子，那股委屈和憤怒在母親的嚴肅面前，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萎了下去。
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認錯。
她知道，只要一提方圓，母親的“天平”就總是歪的。
與別的重組家庭不一樣，柳卿對丈夫前妻留下的這個兒子，格外看重，可以說是視如己出，甚至……甚至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上心。
心中越想越氣。
方詩雨的眼珠飛快地一轉，立刻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她猛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這個動作讓她那件寬大的睡衣下襬又往上滑了一大截，幾乎快要露出腿根。
少女剛剛那猶如白瓷玉一般的皮膚吹彈可破。
“他……方圓！”方詩雨梗著雪白修長的脖子，彷彿這樣能讓她更有底氣。
“他出去吃飯都不帶我！我剛才都聽到了，他就是在跟蘇沐晴打電話！他就是和班上那個狐狸精出去約會了！”
柳卿聞言，先是一愣。
隨即，那股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嚴肅勁兒，瞬間就洩了。
她被女兒這副氣急敗壞、彷彿被搶了心愛玩具的樣子給逗樂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約會？
那可真是……太好了！
柳卿的心裡，一塊大石頭彷彿落了地。
方圓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沉。
從小到大，都被他爸那套“窮養兒”的狗屁理論給壓得喘不過氣。
同齡的男孩子在這個年紀，哪個不是荷爾蒙旺盛，偷偷摸摸地談個戀愛，享受青春？
可方圓倒好，整天不是悶頭看書，就是在家直播掙錢，活得像個四十歲的中年人，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柳卿作為繼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她真怕這孩子被他爸給養廢了，養成一個不懂情愛、不懂生活的“書呆子”。
現在，他終於開竅了？還是和那個叫蘇沐晴的女孩？
第4章 告狀1
柳卿對蘇沐晴有印象，上次開家長會時見過一面。那女孩長得清純漂亮，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特別討人喜歡。
“咳。”柳卿戰術清了清嗓子，努力憋住笑意。
她重新端起長輩的架子，用一種“這很正常，你太大驚小怪了”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
“你哥都十八歲了，是成年人了。這個年紀，也到了該處物件的年紀了。”
她故意頓了頓，欣賞著女兒臉上那錯愕的表情，才繼續說：“和女同學多交流交流，互相瞭解一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好事嗎？”
方詩雨徹底懵了。
她的大腦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嗡嗡作響。
設想過一萬種母親的反應，可能是幫著方圓遮掩，可能是訓斥她不該偷聽電話，甚至可能是不痛不癢地和稀泥。
但她萬萬沒想到，柳卿會是這個態度——
支援？
什麼叫“到了該處物件的年紀了”？
什麼叫“天經地義的好事”？
一股比剛才被方圓拒絕時更強烈的委屈和不平，如同火山爆發般，猛地從她心底竄了上來。
憑什麼？！
方圓可以，她就不可以嗎？！
“那我也要出去！” 方詩雨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大，那雙小白兔拖鞋再次被甩飛。
她那雙被白絲包裹的腳丫，就這麼直接踩在了冰涼光滑的地板上，也絲毫感覺不到寒意。
卡通睡衣下的胸口，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地起伏著，那兩團飽滿的柔軟被頂得輪廓分明。
“我也要出去和男同學聚餐！我也要約會！”
方詩雨的聲音尖銳而顫抖：“我就比方圓小几個月！憑什麼他就到了年紀，我就沒到？！媽，你偏心！”
“我……” 柳卿被女兒這突如其來的爆發搞得哭笑不得，剛想開口說“女孩子家家要矜持”，玄關處就傳來了鑰匙開鎖的“咔噠”聲。
緊接著，是沉穩有力、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方振雄回來了。
他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價值不菲的料子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
領帶鬆了半截，隨意地掛在領口，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真皮公文包。
這是一個近五十歲的男人，富豪的氣場早已深入骨髓。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也刻著掌控一切的威嚴。
在外面，方振雄是說一不二的商界大鱷。
但一回到這個家，看到客廳裡燈火通明，妻女都在，他那張緊繃了一天的臉上，還是不由自主地擠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
“聊什麼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這麼熱鬧。都這會兒了，還不吃飯？”
“老公，你回來啦。”
柳卿立刻迎了上去，那股子面對女兒時的“威嚴”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妻子特有的溫柔賢淑。
她動作自然地伸手，先是接過方振雄手裡的公文包，放在玄關的櫃子上，接著又去接他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身上那條淺藍色的圍裙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那股子混合了飯菜香和她自身優雅馨香的氣息，讓方振雄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
柳卿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回過身，一邊彎腰替方振雄拿出他的專屬拖鞋，一邊無奈地瞥了一眼還站在客廳中央、氣鼓鼓瞪著這邊的女兒。
對丈夫笑道：“還能聊啥呀。你聽聽，咱家這位寶貝閨女，正嚷嚷著要出去找物件呢。”
方振雄剛換上一隻拖鞋，聽到這話，臉“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
他那張原本還努力擠出笑意的臉，瞬間變得無比嚴肅。
那股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威嚴氣場全開，彷彿連客廳裡的溫度都憑空降了幾度。
“胡鬧！”
方振雄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他站直身體，比柳卿高出了大半個頭。
“你才多大？高三剛畢業，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一個，找什麼物件？急什麼？”
他銳利的目光掃向方詩雨，語氣嚴厲：“現在外面那些男的，一個個都是油腔滑調、不三不四的不良青年，沒一個好東西！你懂什麼？絕對不行！這事沒得商量！”
訓斥完，方振雄的目光才落到女兒那通紅的眼眶上。
他這心裡“咯噔”一下，那股子嚴厲的威嚴瞬間破功，只剩下了心疼。
方振雄對這個女兒，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哎呀……”方振雄的語氣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張嚴肅的臉瞬間垮掉，放柔和了下來，甚至帶著幾分笨拙的討好：
“詩雨不哭啊，你看這眼睛都紅了。老爸……老爸剛才是不是聲音太大了？”
他快步走過去，想伸手拍拍方詩雨的頭，卻被方詩雨賭氣地一扭頭，給躲開了。
方振雄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但他也不生氣，訕訕地收回手，繼續放低姿態哄道：
“詩雨乖，聽話啊。找物件這事兒，咱先不急，好不好？你現在年紀還小，首要任務是……哦對，你們畢業了。那首要任務就是開心！”
“等過幾年，你再大一點，老爸親自給你把關，給你找個全世界最好、最配得上我們家詩雨的青年才俊，怎麼樣？”
見方詩雨還是不吭聲，只是低著頭，用那雙白絲包裹的腳丫在地板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方振雄立刻使出了殺手鐧：“是不是最近又沒零花錢了？上次給你的卡刷爆了？還是又看上哪個新款的包了？跟老爸說。或者想換新手機了？那臺粉色的不行，咱換個鑲鑽的？老爸立刻給你安排，怎麼樣？”
方詩雨知道，只要老爸方振雄一回來，這事兒就徹底沒戲了。
在這個家裡，她只怕柳卿偶爾的“威嚴”，和方振雄這種無底線的“溺愛”。
前者讓她不敢造次，後者讓她無計可施。
第5章 告狀2
知道今天已經大勢已去。
方詩雨重重地吸了吸鼻子，那紅紅的眼圈讓她那張清純的臉蛋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她彎下腰，慢吞吞地、極不情願地趿拉上那雙被她甩飛的小白兔拖鞋。
這個彎腰的動作，讓她寬大的睡衣領口向下滑落，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內衣肩帶。
而睡衣的下襬則因為臀部的抬起而向上縮去，那被白色蕾絲長筒襪包裹著的、渾圓緊緻的臀瓣輪廓，在地板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
她趿拉著拖鞋，轉身就往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
寬大的睡衣下襬隨著她的步伐一甩一甩的，那兩條筆直修長、被白絲勾勒出完美曲線的小腿肚，在燈光下劃過一道道委屈的弧線。
“哼！”
她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帶著濃濃的鼻音和不甘：
“你們就是雙標！方圓可以出去找物件，我就不行！偏心眼！我再也不理你們了！”
“砰！”
二樓傳來了重重的摔門聲。
客廳裡，只剩下了方振雄和柳卿夫妻倆。
方詩雨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客廳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柳卿滿臉無奈地看著自己丈夫，那雙知性的美眸裡，此刻盛滿了責怪。
她走到方振雄面前，伸手去解他那半松不垮的領帶。
“看看。”
柳卿的聲音放得很低，帶著幾分只有夫妻間才有的、私房話般的嗔怪：“都讓你給慣成什麼樣了。你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天到晚的，無法無天了都。”
白了丈夫一眼，那保養得宜的手指沒好氣地戳了戳方振雄結實的胸膛：“你那套‘富養女’的歪理，都快把她養成家裡的小霸王了。以後嫁出去了，看誰受得了她這脾氣。”
“哎，話不能這麼說。”
方振雄最聽不得柳卿質疑他這套理論。
他一把抓住柳卿正在解領帶的柔荑，順勢往自己懷裡一帶，另一隻手熟練地攬住了柳卿那依舊纖細緊緻的腰肢。
“嘶——” 柳卿沒料到他突然發力，被他堅硬的胸膛撞得微微吃痛，那件淺藍色的圍裙也因為這個動作而皺了起來。
“我的人生字典裡，‘窮養兒，富養女’，這八個字，可是精闢中的精闢！” 方振雄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下巴蹭了蹭柳卿光潔的額頭，貪婪地吸了一口妻子身上好聞的馨香。
“女兒，就必須富養！從小讓她見識過最好的，以後才不會被外面那些窮小子一根棒棒糖、幾句花言巧語就給騙走了！這叫高築牆，廣積糧，懂不懂？”
他捏了捏柳卿腰間的軟肉，似乎對妻子幾十年如一日保持的好身材極為滿意，語氣也變得討好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詩雨這孩子，懂事著呢。她就是發點小脾氣，小女孩家家的，哄哄就好了。過一會兒，我讓她最喜歡的餐廳送點甜品上來，保證她立馬就消氣了。”
哄完了女兒，方振雄話鋒一轉，又把矛頭對準了那個不在場的、也是他名義上的“窮兒子”：
“反倒是方圓那小子！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幹，就知道往外面跑！高三畢業了不起啊？翅膀硬了是吧？等他回來，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讓他知道知道這個家誰說了算！”
柳卿一聽這話，心裡那股壓抑著的火氣，頓時“蹭”地一下就竄了上來。
這拉偏架也拉得太明顯了！太不講道理了！
她那雙溫柔的眸子瞬間瞪圓了，帶著一股嗔怒。
保養得宜的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精準地伸向方振雄腰間那塊最怕癢的軟肉，用了十足的力氣，狠狠地一擰！
“嘶——！！”
方振雄毫無防備，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跳起來。
他那張威嚴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
柳卿壓低了聲音，但怒氣絲毫不減，她幾乎是咬著銀牙說道：“這事和方圓有什麼關係？他都十八歲了，成年人了！同學畢業聚會，他出去吃頓飯怎麼了？”
她另一隻手的手指，點著方振雄的胸口，一下比一下用力：
“方振雄我可告訴你，你那套歪理我忍你很久了！你今天要敢教訓方圓一句，我就敢教訓你十句！你信不信？”
“信信信！我信！” 方振雄哪裡還敢嘴硬，立馬高舉雙手，做投降狀，“老婆大人饒命……饒命啊……我就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我這不是看你生氣了，想轉移一下話題嘛……”
柳卿見他服軟，這才滿意地冷哼一聲，鬆開了那隻“老虎鉗”一般的手指。
她白了丈夫一眼，那眼波流轉間的萬種風情，讓方振雄看得心裡又是一熱。
柳卿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皺的圍裙，轉身走向廚房：“趕緊洗手，準備吃飯了。不等他們了。”
“哎，好嘞……” 方振雄揉著自己的腰，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
也就在客廳裡這對夫妻為了兒女的事情而進行日常拉扯的時候，他們話題的真正主角——方圓，正被死死地堵在環城高速的主幹道上。
黑色的凱迪拉克CT5，在他手裡就像一頭煩躁的困獸。
車廂裡放著低沉的、幾乎聽不清歌詞的電子樂。
方圓單手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隱現。他那張俊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那雙深沉的眸子裡，卻翻湧著不耐和煩躁。
導航螢幕上，前方依舊是一片觸目驚心的飄紅。
“阿嚏！”
方圓毫無徵兆地、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他皺著眉，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子，聲音沙啞地嘀咕了一句：“誰又在唸叨我？”
心中方詩雨的身影一閃而過，又強行被自己壓了下去。
就在他心中越發焦急不耐煩的時候。
手機QQ端，一個名叫林微微的熟悉的頭像開始跳動起來。
“方圓你還來不來呀，蘇蘇已經喝了好多酒了，勸了也不聽。”
看著這條資訊，方圓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很快打字回覆到。
“我馬上到了，別讓她喝太多酒。”
第6章 赴約2
晚上8點30分整。
市的夜晚，溫差極大。
白日里那股能把人曬脫皮的燥熱，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氣溫估計已經降到了十來度，晚風一吹，帶著一股子內陸城市特有的、乾燥的寒意，刮在人臉上，如同小刀子一般，生疼。
講真的，這種體感溫度，和南方溼冷的冬天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方圓把車穩穩地停在了KTV對面馬路的一個臨時停車位上。
剛一推開車門，一股夾雜著寒意的冷風就“呼”地一下灌了進來，瞬間包裹了他全身。
“嘶……”
方圓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衛衣，裡面是一件純棉T恤，下身是牛仔褲。
因為出門太過於著急的原因，他那半乾的頭髮被這陣冷風一吹，頭皮瞬間凍得發麻。
太冷了。
方圓趕緊下車關門，緊了緊身上那件衛衣，把拉鍊一口氣拉到了頂，下巴縮進了領口裡，但還是覺得冷。
搓了搓有些僵硬的雙手，哈出了一大口白氣。
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金色年代KTV”，卻沒有立刻邁步過去。
目光先是轉向了左手邊。
那裡是一家燈火通明的奶茶店，招牌上寫著五個大字——“好喝一點點”。
當然不是方圓餓了。
只是突然想起了蘇沐晴。
方圓記得很清楚，高三剛開學的第一個冬天，體育課上，蘇沐晴凍得小臉通紅，捧著一杯奶茶，笑得眉眼彎彎，對身邊的林薇薇說：“我最喜歡在冬天裡，喝一杯熱乎乎、甜到發膩的烤奶茶。一定要加雙份芋泥，甜得能讓人忘記寒冷。”
方圓站在原地，又吐出了一口濁氣。
遲到了這麼久，空著手進去，總歸是不太好。
“砰。”
包廂那扇沉重的門被推開。
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混亂的鬼哭狼嚎聲，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房間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剛剛麥克風那巨大的回應也已經消失不見。
幾十道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門口。
方圓提著一大袋奶茶，站在門口，迎著眾人的目光，氣氛有些尷尬。
那張俊朗的臉在KTV變幻的彩燈下忽明忽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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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平時在這個家裡，一直是溫柔賢惠的代名詞，她幾乎從不對兩個孩子紅臉。
可一旦她真的嚴肅起來，那股知性氣質沉澱下來的威嚴，連方振雄都要讓三分，更別提方詩雨了。
方詩雨被母親這番話訓得一縮脖子，那股委屈和憤怒在母親的嚴肅面前，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萎了下去。
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認錯。
她知道，只要一提方圓，母親的“天平”就總是歪的。
與別的重組家庭不一樣，柳卿對丈夫前妻留下的這個兒子，格外看重，可以說是視如己出，甚至……甚至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上心。
心中越想越氣。
方詩雨的眼珠飛快地一轉，立刻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她猛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這個動作讓她那件寬大的睡衣下襬又往上滑了一大截，幾乎快要露出腿根。
少女剛剛那猶如白瓷玉一般的皮膚吹彈可破。
“他……方圓！”方詩雨梗著雪白修長的脖子，彷彿這樣能讓她更有底氣。
“他出去吃飯都不帶我！我剛才都聽到了，他就是在跟蘇沐晴打電話！他就是和班上那個狐狸精出去約會了！”
柳卿聞言，先是一愣。
隨即，那股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嚴肅勁兒，瞬間就洩了。
她被女兒這副氣急敗壞、彷彿被搶了心愛玩具的樣子給逗樂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約會？
那可真是……太好了！
柳卿的心裡，一塊大石頭彷彿落了地。
方圓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沉。
從小到大，都被他爸那套“窮養兒”的狗屁理論給壓得喘不過氣。
同齡的男孩子在這個年紀，哪個不是荷爾蒙旺盛，偷偷摸摸地談個戀愛，享受青春？
可方圓倒好，整天不是悶頭看書，就是在家直播掙錢，活得像個四十歲的中年人，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柳卿作為繼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她真怕這孩子被他爸給養廢了，養成一個不懂情愛、不懂生活的“書呆子”。
現在，他終於開竅了？還是和那個叫蘇沐晴的女孩？
第4章 告狀1
柳卿對蘇沐晴有印象，上次開家長會時見過一面。那女孩長得清純漂亮，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特別討人喜歡。
“咳。”柳卿戰術清了清嗓子，努力憋住笑意。
她重新端起長輩的架子，用一種“這很正常，你太大驚小怪了”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
“你哥都十八歲了，是成年人了。這個年紀，也到了該處物件的年紀了。”
她故意頓了頓，欣賞著女兒臉上那錯愕的表情，才繼續說：“和女同學多交流交流，互相瞭解一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好事嗎？”
方詩雨徹底懵了。
她的大腦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嗡嗡作響。
設想過一萬種母親的反應，可能是幫著方圓遮掩，可能是訓斥她不該偷聽電話，甚至可能是不痛不癢地和稀泥。
但她萬萬沒想到，柳卿會是這個態度——
支援？
什麼叫“到了該處物件的年紀了”？
什麼叫“天經地義的好事”？
一股比剛才被方圓拒絕時更強烈的委屈和不平，如同火山爆發般，猛地從她心底竄了上來。
憑什麼？！
方圓可以，她就不可以嗎？！
“那我也要出去！” 方詩雨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大，那雙小白兔拖鞋再次被甩飛。
她那雙被白絲包裹的腳丫，就這麼直接踩在了冰涼光滑的地板上，也絲毫感覺不到寒意。
卡通睡衣下的胸口，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地起伏著，那兩團飽滿的柔軟被頂得輪廓分明。
“我也要出去和男同學聚餐！我也要約會！”
方詩雨的聲音尖銳而顫抖：“我就比方圓小几個月！憑什麼他就到了年紀，我就沒到？！媽，你偏心！”
“我……” 柳卿被女兒這突如其來的爆發搞得哭笑不得，剛想開口說“女孩子家家要矜持”，玄關處就傳來了鑰匙開鎖的“咔噠”聲。
緊接著，是沉穩有力、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方振雄回來了。
他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價值不菲的料子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
領帶鬆了半截，隨意地掛在領口，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真皮公文包。
這是一個近五十歲的男人，富豪的氣場早已深入骨髓。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也刻著掌控一切的威嚴。
在外面，方振雄是說一不二的商界大鱷。
但一回到這個家，看到客廳裡燈火通明，妻女都在，他那張緊繃了一天的臉上，還是不由自主地擠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
“聊什麼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這麼熱鬧。都這會兒了，還不吃飯？”
“老公，你回來啦。”
柳卿立刻迎了上去，那股子面對女兒時的“威嚴”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妻子特有的溫柔賢淑。
她動作自然地伸手，先是接過方振雄手裡的公文包，放在玄關的櫃子上，接著又去接他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身上那條淺藍色的圍裙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那股子混合了飯菜香和她自身優雅馨香的氣息，讓方振雄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
柳卿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回過身，一邊彎腰替方振雄拿出他的專屬拖鞋，一邊無奈地瞥了一眼還站在客廳中央、氣鼓鼓瞪著這邊的女兒。
對丈夫笑道：“還能聊啥呀。你聽聽，咱家這位寶貝閨女，正嚷嚷著要出去找物件呢。”
方振雄剛換上一隻拖鞋，聽到這話，臉“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
他那張原本還努力擠出笑意的臉，瞬間變得無比嚴肅。
那股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威嚴氣場全開，彷彿連客廳裡的溫度都憑空降了幾度。
“胡鬧！”
方振雄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他站直身體，比柳卿高出了大半個頭。
“你才多大？高三剛畢業，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一個，找什麼物件？急什麼？”
他銳利的目光掃向方詩雨，語氣嚴厲：“現在外面那些男的，一個個都是油腔滑調、不三不四的不良青年，沒一個好東西！你懂什麼？絕對不行！這事沒得商量！”
訓斥完，方振雄的目光才落到女兒那通紅的眼眶上。
他這心裡“咯噔”一下，那股子嚴厲的威嚴瞬間破功，只剩下了心疼。
方振雄對這個女兒，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哎呀……”方振雄的語氣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張嚴肅的臉瞬間垮掉，放柔和了下來，甚至帶著幾分笨拙的討好：
“詩雨不哭啊，你看這眼睛都紅了。老爸……老爸剛才是不是聲音太大了？”
他快步走過去，想伸手拍拍方詩雨的頭，卻被方詩雨賭氣地一扭頭，給躲開了。
方振雄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但他也不生氣，訕訕地收回手，繼續放低姿態哄道：
“詩雨乖，聽話啊。找物件這事兒，咱先不急，好不好？你現在年紀還小，首要任務是……哦對，你們畢業了。那首要任務就是開心！”
“等過幾年，你再大一點，老爸親自給你把關，給你找個全世界最好、最配得上我們家詩雨的青年才俊，怎麼樣？”
見方詩雨還是不吭聲，只是低著頭，用那雙白絲包裹的腳丫在地板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方振雄立刻使出了殺手鐧：“是不是最近又沒零花錢了？上次給你的卡刷爆了？還是又看上哪個新款的包了？跟老爸說。或者想換新手機了？那臺粉色的不行，咱換個鑲鑽的？老爸立刻給你安排，怎麼樣？”
方詩雨知道，只要老爸方振雄一回來，這事兒就徹底沒戲了。
在這個家裡，她只怕柳卿偶爾的“威嚴”，和方振雄這種無底線的“溺愛”。
前者讓她不敢造次，後者讓她無計可施。
第5章 告狀2
知道今天已經大勢已去。
方詩雨重重地吸了吸鼻子，那紅紅的眼圈讓她那張清純的臉蛋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她彎下腰，慢吞吞地、極不情願地趿拉上那雙被她甩飛的小白兔拖鞋。
這個彎腰的動作，讓她寬大的睡衣領口向下滑落，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內衣肩帶。
而睡衣的下襬則因為臀部的抬起而向上縮去，那被白色蕾絲長筒襪包裹著的、渾圓緊緻的臀瓣輪廓，在地板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
她趿拉著拖鞋，轉身就往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
寬大的睡衣下襬隨著她的步伐一甩一甩的，那兩條筆直修長、被白絲勾勒出完美曲線的小腿肚，在燈光下劃過一道道委屈的弧線。
“哼！”
她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帶著濃濃的鼻音和不甘：
“你們就是雙標！方圓可以出去找物件，我就不行！偏心眼！我再也不理你們了！”
“砰！”
二樓傳來了重重的摔門聲。
客廳裡，只剩下了方振雄和柳卿夫妻倆。
方詩雨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客廳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柳卿滿臉無奈地看著自己丈夫，那雙知性的美眸裡，此刻盛滿了責怪。
她走到方振雄面前，伸手去解他那半松不垮的領帶。
“看看。”
柳卿的聲音放得很低，帶著幾分只有夫妻間才有的、私房話般的嗔怪：“都讓你給慣成什麼樣了。你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天到晚的，無法無天了都。”
白了丈夫一眼，那保養得宜的手指沒好氣地戳了戳方振雄結實的胸膛：“你那套‘富養女’的歪理，都快把她養成家裡的小霸王了。以後嫁出去了，看誰受得了她這脾氣。”
“哎，話不能這麼說。”
方振雄最聽不得柳卿質疑他這套理論。
他一把抓住柳卿正在解領帶的柔荑，順勢往自己懷裡一帶，另一隻手熟練地攬住了柳卿那依舊纖細緊緻的腰肢。
“嘶——” 柳卿沒料到他突然發力，被他堅硬的胸膛撞得微微吃痛，那件淺藍色的圍裙也因為這個動作而皺了起來。
“我的人生字典裡，‘窮養兒，富養女’，這八個字，可是精闢中的精闢！” 方振雄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下巴蹭了蹭柳卿光潔的額頭，貪婪地吸了一口妻子身上好聞的馨香。
“女兒，就必須富養！從小讓她見識過最好的，以後才不會被外面那些窮小子一根棒棒糖、幾句花言巧語就給騙走了！這叫高築牆，廣積糧，懂不懂？”
他捏了捏柳卿腰間的軟肉，似乎對妻子幾十年如一日保持的好身材極為滿意，語氣也變得討好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詩雨這孩子，懂事著呢。她就是發點小脾氣，小女孩家家的，哄哄就好了。過一會兒，我讓她最喜歡的餐廳送點甜品上來，保證她立馬就消氣了。”
哄完了女兒，方振雄話鋒一轉，又把矛頭對準了那個不在場的、也是他名義上的“窮兒子”：
“反倒是方圓那小子！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幹，就知道往外面跑！高三畢業了不起啊？翅膀硬了是吧？等他回來，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讓他知道知道這個家誰說了算！”
柳卿一聽這話，心裡那股壓抑著的火氣，頓時“蹭”地一下就竄了上來。
這拉偏架也拉得太明顯了！太不講道理了！
她那雙溫柔的眸子瞬間瞪圓了，帶著一股嗔怒。
保養得宜的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精準地伸向方振雄腰間那塊最怕癢的軟肉，用了十足的力氣，狠狠地一擰！
“嘶——！！”
方振雄毫無防備，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跳起來。
他那張威嚴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
柳卿壓低了聲音，但怒氣絲毫不減，她幾乎是咬著銀牙說道：“這事和方圓有什麼關係？他都十八歲了，成年人了！同學畢業聚會，他出去吃頓飯怎麼了？”
她另一隻手的手指，點著方振雄的胸口，一下比一下用力：
“方振雄我可告訴你，你那套歪理我忍你很久了！你今天要敢教訓方圓一句，我就敢教訓你十句！你信不信？”
“信信信！我信！” 方振雄哪裡還敢嘴硬，立馬高舉雙手，做投降狀，“老婆大人饒命……饒命啊……我就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我這不是看你生氣了，想轉移一下話題嘛……”
柳卿見他服軟，這才滿意地冷哼一聲，鬆開了那隻“老虎鉗”一般的手指。
她白了丈夫一眼，那眼波流轉間的萬種風情，讓方振雄看得心裡又是一熱。
柳卿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皺的圍裙，轉身走向廚房：“趕緊洗手，準備吃飯了。不等他們了。”
“哎，好嘞……” 方振雄揉著自己的腰，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
也就在客廳裡這對夫妻為了兒女的事情而進行日常拉扯的時候，他們話題的真正主角——方圓，正被死死地堵在環城高速的主幹道上。
黑色的凱迪拉克CT5，在他手裡就像一頭煩躁的困獸。
車廂裡放著低沉的、幾乎聽不清歌詞的電子樂。
方圓單手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隱現。他那張俊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那雙深沉的眸子裡，卻翻湧著不耐和煩躁。
導航螢幕上，前方依舊是一片觸目驚心的飄紅。
“阿嚏！”
方圓毫無徵兆地、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他皺著眉，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子，聲音沙啞地嘀咕了一句：“誰又在唸叨我？”
心中方詩雨的身影一閃而過，又強行被自己壓了下去。
就在他心中越發焦急不耐煩的時候。
手機QQ端，一個名叫林微微的熟悉的頭像開始跳動起來。
“方圓你還來不來呀，蘇蘇已經喝了好多酒了，勸了也不聽。”
看著這條資訊，方圓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很快打字回覆到。
“我馬上到了，別讓她喝太多酒。”
第6章 赴約2
晚上8點30分整。
市的夜晚，溫差極大。
白日里那股能把人曬脫皮的燥熱，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氣溫估計已經降到了十來度，晚風一吹，帶著一股子內陸城市特有的、乾燥的寒意，刮在人臉上，如同小刀子一般，生疼。
講真的，這種體感溫度，和南方溼冷的冬天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方圓把車穩穩地停在了KTV對面馬路的一個臨時停車位上。
剛一推開車門，一股夾雜著寒意的冷風就“呼”地一下灌了進來，瞬間包裹了他全身。
“嘶……”
方圓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衛衣，裡面是一件純棉T恤，下身是牛仔褲。
因為出門太過於著急的原因，他那半乾的頭髮被這陣冷風一吹，頭皮瞬間凍得發麻。
太冷了。
方圓趕緊下車關門，緊了緊身上那件衛衣，把拉鍊一口氣拉到了頂，下巴縮進了領口裡，但還是覺得冷。
搓了搓有些僵硬的雙手，哈出了一大口白氣。
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金色年代KTV”，卻沒有立刻邁步過去。
目光先是轉向了左手邊。
那裡是一家燈火通明的奶茶店，招牌上寫著五個大字——“好喝一點點”。
當然不是方圓餓了。
只是突然想起了蘇沐晴。
方圓記得很清楚，高三剛開學的第一個冬天，體育課上，蘇沐晴凍得小臉通紅，捧著一杯奶茶，笑得眉眼彎彎，對身邊的林薇薇說：“我最喜歡在冬天裡，喝一杯熱乎乎、甜到發膩的烤奶茶。一定要加雙份芋泥，甜得能讓人忘記寒冷。”
方圓站在原地，又吐出了一口濁氣。
遲到了這麼久，空著手進去，總歸是不太好。
“砰。”
包廂那扇沉重的門被推開。
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混亂的鬼哭狼嚎聲，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房間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剛剛麥克風那巨大的回應也已經消失不見。
幾十道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門口。
方圓提著一大袋奶茶，站在門口，迎著眾人的目光，氣氛有些尷尬。
那張俊朗的臉在KTV變幻的彩燈下忽明忽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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