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然後撿到冷眼女魔頭】(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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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9

  (39)玄衣劍影淨濁淖

  踏進盡歡巷的地界,最強烈的感覺是“臭”。這裡的人比妖人多得多,房舍店鋪卻更骯髒散亂,路面上汙水橫流,偶有老鼠吱吱叫著跑過。這裡和千機坊一樣,走幾步便能看到坊牆的遺址,原本規劃好的街巷佈局已經絕跡。

  來這種地方我不敢騎赫駿,早在隔壁坊安置了馬匹,一路走過來,看到賭坊青樓不下十家——說是青樓更像豬圈,草草搭個棚子就算門面,裡面多半站著濃妝豔抹的老鴿。後面是一個個隔間,妓女的叫聲能直接傳到街上。賭坊更不必說,已經大膽到當街打出招牌,我還看到有人赤身裸體跑出來,大約什麼都不剩了。

  千機坊好歹還安靜點,這盡歡巷真教人頭痛。先前已瞭解過,這地方多有地痞混混拉幫結派,妖人反倒翻不起波浪,因此正寧衙不設分衙,一般由六扇門照看。林遠楊說過,這地界前幾日出過大案,我按著她說的地點找過去,花了一刻多鐘,總算來到那家酒館。

  半邊房頂塌陷下來,磚瓦燒得炭黑。幾個黑衣的捕快正指揮著力工清掃。我來到近前,那人回過頭來,剛要出聲驅趕,便認出我來:“原來是您。”

  我上下打量幾眼,原來這是當初在城門與祝雲糾纏的捕快,後來還跟林遠楊一起要走了郝僉。他身邊還帶著那個年輕女人,看起來精神倒是好了些。

  “嗯,你們老大喊我來查查案子。”我捏著鼻子:“見你幾次了,尊姓大名啊?”

  “小人徐興,這姑娘是常禾安。”他行了個禮,臉上滿是疲憊:“周大人要到哪查啊?”

  “先去郝僉的住處吧。”我看看這兩個筋疲力盡的捕快:“你們不必跟著了,該幹什麼幹什麼。”

  “哎哎。”徐興明顯一喜,伸手招呼常禾安,後者開啟背上的包裹,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這是他住處的鑰匙,這是六扇門近幾日寫的卷宗,這是盡歡巷的坊圖……”

  “好好好。”我聽得頭皮發麻,伸手從女捕快手裡拿過包裹。徐興撓撓腦袋,又從兜裡掏出個黑球:“我家煙丸大人也拿著,眼下坊裡暗樁不多,若出了事,一定及時求援。”

  “知道了。”我掃一眼滿目狼藉:“這裡出了什麼事?”

  “有隱藏本相的妖人來此,吃飯的時候覺出不對,原來這家酒館用的是走私來的豬妖肉,所以飯菜風味絕佳。結果引來一個妖人幫派,兩邊打成一團。”徐興道:“如今盡歡巷所有賣飯的都坐立不安,千機坊那邊也有幫派虎視眈眈,情況有點麻煩。”

  “你們該跟正寧衙求求情,好歹人家人手多。”我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郝僉住在盡歡巷的角落,一座矮小的棚屋。盡歡巷裡處處可見這種低矮的房子,看上去大同小異,脆弱的木牆恐怕扛不住什麼風雨,不過勉強落腳罷了。我推門進去,只見空氣中灰塵盪漾,靠牆的床榻上一片混亂,樸拙木桌倒在地上。牆上掛著一對短刀,我伸手取了下來,把皮革的鞘放在歪倒的桌腿上。

  這對刀和城門所見一致,應該是郝僉留在家中備用。這利器刀面不寬,刀尖微微上鞘,柄材看起來不像木頭,應該是什麼東西的牙齒。收刀入鞘,我把它物歸原處,扶正倒地的桌子,靠在上面閱讀六扇門的卷宗。

  這上面記載了多日以來在郝僉身上查到的資訊,頗有些駁雜。我一條條看著,從郝僉那杳無音訊的爹孃到城中去世已久的短刀師父,這人看起來久在江湖中,自小就沒有什麼走正路的可能,估計大字都不識一個。

  郝僉十九歲出師,二十歲時師父死於仇殺,兇手六年後死在城郊的獄中。彼時郝僉已憑藉短刀功夫和與年齡不相稱的油滑成為盡歡巷小有名氣的萬事通,曾在順康坊購下一座宅邸。

  順康坊的房子可不便宜,一個周旋在盡歡巷的江湖散人何必跑到那購置房產?我不禁皺起眉頭,想起郝僉身上那件案子。死在順康坊的妓女與他的關係恐怕沒那麼簡單。說起來徐興身旁那個常禾安似乎正是當年那個妓女的妹妹,看來六扇門辦案並沒有什麼避嫌的規矩。

  再往下看,出了順康坊命案之後,郝僉的訊息斷絕了許久,再能查到的時候,人際關係已簡單許多。他在順康坊的房產被查封,那大概是他最重要的資產。此後他靠著接一些不乾不淨的工作討生活,重案在身,敢用他的多是窮兇極惡之輩,其中許多人也已被正寧衙或六扇門拘捕,要麼就是已經死亡,能翻出來的東西不多。

  卷宗最後是一串人名,是與郝僉或多或少有聯絡的人。我對此沒什麼興趣,匆匆掃了一眼。沒想到一掃卻掃出了問題,倒數第三行有個熟悉的人名——付塵。

  我還記得這個消瘦機靈的少年,拿著一把長劍面對千機坊那家賭場的一眾家丁。我還記得他當初對郝僉的評價,這樣一個驕傲的少年,怎麼會與郝僉有私聯?如果六扇門的卷宗沒錯的話,當初付塵恐怕多有隱瞞。

  然而最重要的還是郝僉的僱主——六扇門也已查明瞭他與赤蝶夫人的關係。不過看起來郝僉這種級別的人物還不值得赤蝶夫人親自出手,他的中間人是赤蝶夫人手下的某人。此時赤蝶夫人早已做出切割,六扇門並不能抓到什麼把柄。那個中間人逃脫在外,已經成為捕快們重點關注的物件。

  合上卷宗,我運起功力,氣息擴大開來。這裡已被六扇門充分查驗過,氣息駁雜混亂,估計都是六扇門的捕快,其中不乏內力精純之人——六扇門的精銳沒正寧衙那麼多,但多是經驗老道之輩。

  推門出去,遠處卻冒著熊熊黑煙,我不禁一愣,掏出兜裡烏黑的煙丸——我還沒出事,怎麼六扇門自己先亂了陣腳?

  匆匆趕到,只見煙丸丟在一條狹窄的巷口。我捂著鼻子闖進去,另一隻手已按在腰間。沒想到裡面還是徐興二人,以及地上一具男屍。旁邊泥地上有一團湧動的灰色,定睛看去,竟然是大群的老鼠,教人看了胃裡翻湧。

  “怎麼回事?”我問道。

  “此處的老鼠,未免太多了。”徐興蹲在地上察看屍體:“盡歡巷就算髒,也不致大白天彙集幾十只老鼠。”他從衣服裡摸出一把細薄的鐵片,接二連三甩出去,地上老鼠應聲而亡,餘下的也匆忙逃開。

  “這是誰?”

  “有點難辦了。”徐興苦笑道:“這就是郝僉的中間人,前幾日剛剛被赤蝶夫人那除了名。”

  “嘖。”我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郝僉這條線似乎要斷在這:“赤蝶夫人你們問過沒有?”

  “還沒,她已經足夠讓步了,再咄咄逼人,以後合作起來會比較難辦。”徐興拍拍手,站起身來。

  “合作?”我多少吃了一驚:“那麼出名的中間人,許多案子都出在她手下吧,你們合作什麼?”

  “州府只要還在,這城裡總會有陰影。”徐興笑道:“殺一個赤蝶夫人還會有綠蝶夫人、黃蝶先生,有一個位居高位的暗樁,總好過暗處一波又一波的春風吹又生。”

  “走吧,我們回衙門稟報。”他招呼常禾安。她扭頭站在一旁,不敢看地上面目全非的屍體,一臉的苦相:

  “我們不是該歇班了嗎?”

  “在六扇門,你得習慣。”徐興搖搖頭,掏出一張白帛蓋在死者臉上:“周大人您也請回吧,六扇門會派人處理屍首。”

  “嗯。”我粗略點頭:“你們該找林遠楊漲點俸祿。”

  “哪裡來的膽子,指揮使太兇了。”常禾安小聲說。徐興苦笑一聲,兩人一同離開小巷。

  我在原地站了片刻,沒著急離開。噬心功沒有關閉,兩個捕快感受不到,我這裡異常的氣息卻已無比濃烈,實在讓人難以忽略。

  地上這個中間人並不簡單。他比我足足高半頭,渾身肌肉鼓脹而丹田充盈,絕不缺少生死搏鬥的經驗,實力恐怕強過大半掌燈。

  然而這樣一個高手,卻橫死在盡歡巷的陰暗角落,甚至連反擊都來不及。襲擊他的人一定也竭盡全力,這樣才在電光火石間擊殺再退走,現場甚至連個腳印都沒留下,唯有中間人脖頸上的傷口算是線索——兇手是用劍的。

  徐興沒能發現更多訊息,所以才急匆匆離去。我閉上眼,把感知盡力向上提升。周身留下的氣息經過盡力偽裝,但在極短時間裡完成這一切也並不容易。一縷縷氣息之中混雜著潮溼的水汽,蒼莽而野蠻,又帶著高高在上的威嚴。

  不會有錯了,襲擊者是一條魚龍。

  汲幽會在哪呢?我在心裡盤算。自從上次在棲鳳樓裡會面,她全然不見蹤影,至今沒有一點訊息。“叛龍”絕非弱者,上次又在棲鳳樓獲得了我足量的內力補充,此時應該還好端端隱藏在某地。我不相信主動將線索送到手中的汲幽會迅速離開赫州,她在此地必然也有所圖謀。

  青亭狼妖的圖謀況且捋不清楚,面對赫州這牽扯頗廣的重案,我實在有些頭痛。思路飛轉之間,我走出小巷,溜達著向隔壁坊走去。然而賭場門口的身影過於格格不入,以至於我又停了下來。

  那是在泚水橋上賣藝的姑娘,何情還給她伴過奏。此時她裹著一件眼熟的雲肩,焦急地立在賭坊門口。我一眼看出她不是那種混跡賭場勾欄的姑娘,可此時卻還是要往那片昏黃的燈光和人潮中走去。那雲肩還是我買的。

  在背後扳住她的肩膀,女孩嚇了一跳,回過一張滿是驚慌的臉,原本精緻的妝也花了。不在橋上熱舞的她看上去有些瘦小有些無力:“你幹什麼?”

  但她還有個好記性,立刻就反應過來:“哦,你是何情的朋友。”

  “是我,你來這裡做什麼?何情在裡面嗎?”

  “她……她在。”女孩一時淚眼朦朧:“我不知道怎麼辦。”

  “到底怎麼了?”我皺起眉頭,把她從賭坊門口拉開。

  女孩的講述斷斷續續還帶著哭腔,但我還是聽懂了:她名叫張清圓,前些日子賣藝之際,認識一個南方來的窮書生。兩個人一見鍾情。書生自南方來,帶著全家湊出的盤纏,要去晟都參加和光書院的入學考,卻沒想到山高路遠,才走到赫州就把盤纏花了個乾淨。他不願接受張清圓救濟,執意要在城裡賺錢,結果入了邪道,在賭場裡一夜把自己都賠了出去。

  他只有孤零零一條命,被忽悠著簽了陰陽合同,要在盡歡巷打八年黑工。張清圓只是個賣藝女子,完全掏不出贖身的錢。慌亂之中找到何情。然而何情也不是什麼財主,只好去找賭坊理論,結果人家的要求是她代表賭坊在拳場連勝三場。何情獨自前往,張清圓放心不下,追著趕到這裡。

  “打個拳有什麼?何情應該手拿把掐才是。”我忍不住打斷她。何情可不是花架子,當初還在城門把敵人驚天過肩摔,怎麼想都不該慫這種事。

  “那不是尋常拳場。”張清圓抹了一把淚:“此間賭拳,拳手不許使用內力護體,全憑一身骨肉。何情只是個女孩,怎麼跟那些老油子比啊,若是不小心,被當場打死都說不定。”

  “嘖。”我設想了一下何情在臺上面對一眾上身赤裸肌肉男的場景,感覺自己被某處遙遠的記憶攻擊了,腦海中出現幾個不好的結局。這種事我還是摻和一下比較好:“得了,你帶我進去。”

  “你?”張清圓一邊揩淚一邊上下打量,我無奈道:“別看了,我只是瘦一點,整個賭坊都不夠我殺的。”

  “好。”她抓緊雲肩,左右看看,向賭場裡挪去。這女孩又怕又擔心,我索性抓起她的手腕大步走去:“算了,你說在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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