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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23
氣呢。”
蘇子琳臉上的笑容不變，“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蔣琦扭頭看了一眼，這兩人還在聊呢，哪來那麼多話，她甚至懷疑蔣川是騙她的，說是帶她出來玩，其實把女朋友也帶上了。
蔣琦越想越氣，飯也吃不下了，蔣川剛坐下她就紅著眼眶瞪了他一眼，“你太過分了！”
蔣川一頭霧水，就見她已經啪嗒啪嗒掉眼淚了。
“我都生病了..你還氣我。”蔣琦吸著鼻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麼了？慢慢說。”蔣川起身給她遞紙巾，蔣琦一把接過，繼續用眼神控訴他。
“表面上帶我出來，實則是你想和女朋友約會吧？”
“我哪有。”蔣川哭笑不得，“只是偶然間碰到的。”
“人家都追過來了還說不是。”蔣琦偏頭示意。
蘇子琳也聽到這句話了，她臉上的笑容一時沒有維持住，有些不明白今天蔣琦對她的敵意怎麼那麼大。
蔣川放下勺子，定定的著她，“你在鬧什麼彆扭？”
蔣琦咬著唇，是啊，她在鬧什麼？她沒資格，他們本來就是情侶，她才是多餘的。就算他們還出來的約會的又怎麼樣呢？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是蔣川太縱容她了，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裡是特別的存在。
可他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她是他的妹妹，僅此而已。
蔣琦低著頭不吭聲，她在兩人面前幾乎無地自容，她幾乎都要覺得蘇子琳已經看穿了她不堪的心思，她站起身，面對兩人投過的目光匆匆說了一句，“我出去透透氣。”
蘇子琳在他旁邊坐下，“聽起來像是我的錯？”
蔣川的視線一直跟著蔣琦，見她在外面的涼亭裡坐著，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就放心了。
“跟你沒有關係。是我的問題。”蔣川繼續吃早餐，“她本來也不應該把氣撒到你身上，你沒必要承受這些，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蘇子琳臉上的體面再也維持不住了，手裡的早餐有些食不知味，“你說的對，我們本來也是為了應付家裡人。”
她沉默下來低頭用餐，只是手心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蔣川匆匆用完，“你繼續吃吧，我出去看看。”
蘇子琳揚起笑，“好啊，回去有機會再聚。”
蔣川隨意點點頭，拿起揹包就往外走。
蘇子琳的視線追隨著他，見他正彎腰和蔣琦說著什麼，小姑娘還沒消氣，轉過身不理他了，蔣川又去扯她的袖子，他原來是這麼哄人的。
（十七）那你親我一下
蔣川戳她的胳膊，“跟我說說，剛才為什麼生氣？嗯？”
蔣琦剛緩解好的情緒又上來了，蔣川這樣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就想哭，一哭鼻子就開始堵，她癟著嘴，“我以為..我以為你騙我..你說好帶我過來的..但是..嗯..子琳姐也在..”
“就這點事啊？”蔣川靠著她坐下。
原來是以為他不止只帶了她，恐怕覺得是順手把她帶上的，委屈的。
“你..剛剛還兇我..”蔣琦的眼淚繃不住了，她就是覺得自己委屈，因為說不出口的愛，因為嫉妒哥哥和別人站在一起說說笑笑，因為不想讓他把視線停留在別人身上。
“但是我也有錯。”蔣琦小聲說，“我會和子琳姐道歉的。”
“我是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是偶然間遇到的？她來這邊談工作。”蔣川等她慢慢平復心情，“你剛剛也沒聽我解釋。”
蔣琦覺得他對自己越好，她就會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但一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她的心就涼了半截，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再次崩潰。
“都是我不好，我老是跟你生氣。”蔣琦捂著臉哭，“我，我一點都不好。”
所以離她遠遠的吧，這樣她就不會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那看來還是我的錯。”蔣川笑笑，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和了，“你說，怎麼才能不跟我生氣？”
蔣川湊近了些，能看到她溼濡的睫毛，她哭的時候習慣性微微嘟著嘴，抬起眼睛看人的時候像她常發的表情包，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蔣琦咬咬唇，餘光瞥了他一眼，有些心虛，然後又問，“那..那..”
“哎呀，等會再說行嗎？”
她這話勾起了蔣川的好奇心，不過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輕而易舉就被哄好。知道他沒和蘇子琳提前約好心裡那點不愉快就散了。
兩人沿著小路上山，一路上碰到零零散散的幾個行人，蔣琦看到一座隱藏在小路的亭子，拉著他過去休息。
蔣琦挨著他坐，小心翼翼的挪近了點，腿挨著他的，她緊張的不行，咳嗽兩聲。
蔣琦不知道該不該說，心裡萬分糾結，她一邊接過蔣川遞過來的水一邊觀察他的臉色。
喝口水潤潤緊張到乾澀的喉嚨，她強壓著砰砰跳的心臟，鼓起勇氣，小聲道：“那個..那你親我一下。”
她聲音很輕，很抖，卻重重落在蔣川的心上，他猛地側過頭去，看著不敢直視他的蔣琦，她耳尖紅紅的，腳無意識的在地上畫圈。
“哼，那什麼，我是覺得..那個..我上次親你你不樂意，那總該要還給我吧..是吧..”蔣琦撐著椅子的手都在用力，她儘量保持冷靜，可是心跳太快了，幾乎要從她的嗓子眼兒跳出去。
蔣川失笑，她總是這麼多歪理。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妹妹，她抿著唇，側過頭看他，抬起的眼睛裡藏著他不敢深究的情緒。
蔣川的喉結滾動了下，他抬起手落在她的後頸上，輕輕捏了捏，“不行。”
他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柔，卻不容置疑。
蔣琦不死心的追問，“為什麼？”她的聲音裡有委屈，有倔強，還有一絲慌亂。
“我又沒有別的意思，哼！你以為我很喜歡你嗎？並沒有。”她提高了音量為自己找補，眼睛卻蒙上一層水光。
怎麼又委屈上了？
蔣川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的要求，是真的單純的想親近他嗎？
“又不喜歡我了？那你把眼睛閉上。”他說。
蔣琦愣住，驚訝地看著他，眼圈裡的淚珠子要掉不掉的，她腦子裡暈乎乎的，蔣川說的這幾個字一直在她腦子裡打轉。
她抽抽噎噎的，“你讓我閉上就閉上嗎？”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飛快的閉上眼。
難道，哥哥終於察覺到她的心意了？
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呢？
她緊張的閉上眼睛，睫毛不安的顫動著，她現在應該是什麼表情啊，是不是要高冷一點，不能讓哥哥發現她的真正意圖。還是應該把嘴巴撅起來？要不輕輕合上算了？她今天出門沒塗唇膏，嘴巴會不會幹啊？
蔣川撫過她嘴角的髮絲，視線落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唇色是健康的粉，微微閉上，然後又突然撅起來了。他輕笑一聲，她的臉很紅，比他見過任何時候都要紅，大概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說出那句話時藏在眼底的羞意。
蔣川心情有些複雜，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他很少有這麼近的距離好好觀察她，他緩緩低頭，額頭幾乎與她相抵，他們的氣息交纏，蔣琦連呼吸都亂了。他錯開位置，只要稍微低頭就能碰到她的嘴唇，他沒動，看著她眼睫顫抖，她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不安的轉動著。
蔣川伸手撫平她皺在一起的眉毛，最終還是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他食指和中指併攏，捏住她嘟起來的嘴唇，“想什麼呢？”
蔣琦有些失望，但內心的興奮和緊張更多，剛剛他湊得太近，她幾乎以為蔣川就要吻上來，一想到那個場景，她的腿根就有些溼了。
蔣川率先整理揹包，不再看她，“還想不想上山了？”
蔣琦胡亂點頭，“嗯嗯。”
她跟在蔣川后面，不自覺伸手碰了碰他親過的地方，那塊皮膚都發燙，燙得她心尖發顫。
她快速收斂好臉色的表情，腳步輕快跟在他身後，“那個..我剛才都沒感覺到。”
蔣川假裝沒聽見，“聽說到山頂還能看到我們住的房子。”
好吧，又不理她了，蔣琦撇了撇嘴，把手往他手心裡一伸，“我快走不動了，你牽著我吧。”
她假裝不講理，又總害怕蔣川會推開她。好在這次他沒有，也沒說什麼注意距離。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可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她總想要更多。
（十八）我就是喜歡你嘛
蔣琦平時不怎麼參加爬山這類的活動，爬到一半她就走十分鐘歇五分鐘了，幸好這不是一階一階的石梯，不然她肯定爬不到山頂的。
從山上下來後，蔣琦又重啟了她的泡湯計劃，為了不讓蔣川再挑錯，她還是選了另外一件比較保守的泳衣。
還是泡在水裡愜意，她雙臂交迭趴在臺面上，兩條腿在水裡晃著，蔣川任勞任怨給她燒烤，小桌上擺滿了她喜歡吃的水果零食，她特意帶上了之前從蔣建均那裡拿來的果酒，聽說是由他一個朋友自己釀造。
她嘗不出來什麼特別的味道，只覺得喉嚨辛辣，但是砸吧砸吧嘴，好像又能品出一絲水果的甘甜。
是什麼呢？蔣琦又是一口下肚，她抿抿嘴，又搖搖頭，想不起來。
蔣琦偏著頭去看蔣川，她睜大眼，稍緊的打底顯出他的寬肩窄腰，下面是一條休閒褲，蔣琦不滿的撇撇嘴，防誰呢？都出來泡溫泉了，穿成這樣合適嗎？
“哥。”蔣琦懶洋洋的叫他，聲音有些飄，“你不下來嗎？”
蔣川扭頭看她，她小臉紅撲撲的，大概是水溫太高了。
“馬上。”
他把最後一點肉串烤完，裝盤，然後放到她旁邊，這才聞到一股酒味，“喝酒了？”
蔣琦回味了一下，“甜甜的。”
“少喝一點。”蔣川叮囑她。
趁蔣川回房間換衣服，蔣琦給他倒了一杯，又忍不住自己喝了一口，到底是什麼水果呢？
他出來時，穿的短袖短褲，蔣琦大失所望，腳在水裡擺動幾下表達不滿。
蔣川不懂她，以為是水太熱了。
蔣川和她面對面坐著，他閉上眼仰面躺著，溫熱的湯泉很好的舒緩了全身的疲憊，要是週末經常來這邊坐坐也挺好的。
“哥哥。”
正想著，就聽見蔣琦叫他。
“我有話跟你說。”
蔣川懶懶的‘嗯’了一聲，垂著手腕，手指在水裡一圈一圈的攪動著。
蔣琦盯著他的手指看，他的手指很漂亮，骨節分明，手指直且長。
視線往上移，蔣琦看到他凸起的喉結，他的下巴，還有她親過的嘴唇，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一想到要說的話，她的喉嚨裡就像燒著一把火，那把火一路燒到臉頰，燒得她心跳如擂鼓。
蔣川回答她時，那種熟悉的，帶著點縱容的尾音，又讓蔣琦憑空生出些許勇氣，她知道今天必須藉著這股酒勁兒，才能把壓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
“怎麼了？”
沒聽見她開口，蔣川總算轉過頭來了。卻見蔣琦雙頰泛紅，眼睛卻很亮，手裡還攥著酒杯。
蔣琦手指摳了摳杯身，她看著水面水汽升騰，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她說不出來。
她抬起頭，看到蔣川就這樣專注地看著她，讓她有種此時全世界就剩他們兩人的錯覺。
他的目光讓蔣琦覺得心慌，又讓她貪戀。
“我”
蔣琦吸了口氣，鼓起勇氣直視他，開口聲音抖得不像話，“我喜歡你。”
時間似乎都停滯了一瞬，蔣琦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她攥緊了雙手，硬著頭皮和他對視，她不敢錯過蔣川的任何一個表情。
蔣川也看著她，目光很深，裡面情緒翻湧，她看不分明。
然後，他極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伸手過來，輕輕拿走了她攥得緊緊的酒杯。
“琦琦，你喝多了。”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波瀾。
這句話像一根針，輕易刺破了她好不容易用酒精催生出來的勇氣。
“我沒有！”蔣琦提高音量，她‘譁’的一聲猛地從水裡站起來，眩暈感讓她的身子晃了晃。
她攥著拳，語氣帶著急切和委屈，“哎呀哥哥，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很清醒的。”
蔣川也站了起來，伸手想來扶她，語氣裡帶著一貫哄她時無奈：“好好，沒有。但是你現在醉了，先去休息，明天再說。”
“我不要！哥哥，我不要明天！”蔣琦用力搖頭，積在心裡太久的情緒像決堤的洪水。她已經開了口，所以迫切的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心意告訴他。
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蔣川相信她是真心的。
該怎麼做呢？
蔣琦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目光落在他此時緊抿的唇上，酒壯慫人膽，那個念頭佔據了腦子裡所有的思緒。
她要親他。
就現在。
嗯！她要證明自己沒有醉。
蔣琦往前兩步，撞進他溫暖的懷抱裡，兩人渾身溼漉漉的貼在一起。
他顯然被蔣琦的舉動驚到了，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那雙有力的手臂還是下意識地環住了她的腰，穩住了她因為頭暈而踉蹌的身形。
蔣川正欲開口，想問她是不是頭暈不舒服，蔣琦卻已經踮起腳尖，閉著眼，憑著感覺，莽撞地撅起嘴巴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他很快的偏了一下頭。
蔣琦沒親上，她不服氣，睜開眼，抓著他的手臂再次湊上來，蔣川來不及躲，那個帶著酒氣的吻，便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哥哥，我就是喜歡你嘛。” 她咬了咬唇，觀察他地表情，企圖撒嬌讓他心軟，她一直是這麼做的，遇事行不通先和他撒嬌。
蔣川抱著她，沒有立刻鬆開。下巴上那片溼溼軟軟的觸感，像烙印一樣，帶著滾燙的溫度，迅速蔓延開來，一路燙進心裡。
比上次在餐廳更甚。
最讓他心尖發燙的，是她今晚說的話。
喜歡他啊。
原來她真的對他有不一樣的心思， 不是他多想。
他不說話，臉上看不出表情，蔣琦僵在他懷裡，心裡有些打鼓，她今晚所有的勇氣都在這一抱一親之下消耗殆盡了。
臭哥哥，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她該怎麼辦啊，她不想失去蔣川，他那麼好，她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可她不敢看蔣川了，她害怕他生氣，然後再也不理她了，但是能怎麼辦呢？她已經將自己見不得光的秘密說出來了。
不行！
她突然跳起來緊緊扒住蔣川，蔣川下意識穩穩抱住她。
蔣琦摟著他的脖子，腿也纏著他，他休想甩開她！
蔣琦的臉貼著他的脖頸，她能感覺到他脈搏有力的跳動，一下一下，敲打著她的耳膜，和她如擂的心跳混在一起，震得她腦袋發暈。
“哥哥，我的心跳得好快啊，你感受到了嗎？”蔣琦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我我沒有說謊，你相信我。”
“你你抱抱我。”她語氣懇求，又兇巴巴的掩飾她的不安，“你不準生氣，不準不理我。”
等不到蔣川的回應，她有著心慌，而且太冷了外面，她開始無意識地往蔣川懷裡鑽。
她能感覺到蔣川抱著她的手臂沒有鬆開，哥哥沒有鬆開她，嗯，親了也沒有鬆開，她親到了嗎？應該是，好像是下巴？
哎，沒看準，腦子太暈了。
等等，聽了她的話也沒鬆開，親了以後也抱著她，是不是哥哥也有一點，一點點喜歡她呢？
這個念頭浮上腦海的同時，混著羞赧和一絲隱秘喜悅的情緒緊緊攫住了她。蔣琦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想笑，過了會又埋著臉用額頭抵著，再也不敢抬頭。
“小酒鬼，說胡話了？”蔣川終於開口，他順著她的後背，“回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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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琳臉上的笑容不變，“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蔣琦扭頭看了一眼，這兩人還在聊呢，哪來那麼多話，她甚至懷疑蔣川是騙她的，說是帶她出來玩，其實把女朋友也帶上了。
蔣琦越想越氣，飯也吃不下了，蔣川剛坐下她就紅著眼眶瞪了他一眼，“你太過分了！”
蔣川一頭霧水，就見她已經啪嗒啪嗒掉眼淚了。
“我都生病了..你還氣我。”蔣琦吸著鼻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麼了？慢慢說。”蔣川起身給她遞紙巾，蔣琦一把接過，繼續用眼神控訴他。
“表面上帶我出來，實則是你想和女朋友約會吧？”
“我哪有。”蔣川哭笑不得，“只是偶然間碰到的。”
“人家都追過來了還說不是。”蔣琦偏頭示意。
蘇子琳也聽到這句話了，她臉上的笑容一時沒有維持住，有些不明白今天蔣琦對她的敵意怎麼那麼大。
蔣川放下勺子，定定的著她，“你在鬧什麼彆扭？”
蔣琦咬著唇，是啊，她在鬧什麼？她沒資格，他們本來就是情侶，她才是多餘的。就算他們還出來的約會的又怎麼樣呢？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是蔣川太縱容她了，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裡是特別的存在。
可他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她是他的妹妹，僅此而已。
蔣琦低著頭不吭聲，她在兩人面前幾乎無地自容，她幾乎都要覺得蘇子琳已經看穿了她不堪的心思，她站起身，面對兩人投過的目光匆匆說了一句，“我出去透透氣。”
蘇子琳在他旁邊坐下，“聽起來像是我的錯？”
蔣川的視線一直跟著蔣琦，見她在外面的涼亭裡坐著，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就放心了。
“跟你沒有關係。是我的問題。”蔣川繼續吃早餐，“她本來也不應該把氣撒到你身上，你沒必要承受這些，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蘇子琳臉上的體面再也維持不住了，手裡的早餐有些食不知味，“你說的對，我們本來也是為了應付家裡人。”
她沉默下來低頭用餐，只是手心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蔣川匆匆用完，“你繼續吃吧，我出去看看。”
蘇子琳揚起笑，“好啊，回去有機會再聚。”
蔣川隨意點點頭，拿起揹包就往外走。
蘇子琳的視線追隨著他，見他正彎腰和蔣琦說著什麼，小姑娘還沒消氣，轉過身不理他了，蔣川又去扯她的袖子，他原來是這麼哄人的。
（十七）那你親我一下
蔣川戳她的胳膊，“跟我說說，剛才為什麼生氣？嗯？”
蔣琦剛緩解好的情緒又上來了，蔣川這樣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就想哭，一哭鼻子就開始堵，她癟著嘴，“我以為..我以為你騙我..你說好帶我過來的..但是..嗯..子琳姐也在..”
“就這點事啊？”蔣川靠著她坐下。
原來是以為他不止只帶了她，恐怕覺得是順手把她帶上的，委屈的。
“你..剛剛還兇我..”蔣琦的眼淚繃不住了，她就是覺得自己委屈，因為說不出口的愛，因為嫉妒哥哥和別人站在一起說說笑笑，因為不想讓他把視線停留在別人身上。
“但是我也有錯。”蔣琦小聲說，“我會和子琳姐道歉的。”
“我是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是偶然間遇到的？她來這邊談工作。”蔣川等她慢慢平復心情，“你剛剛也沒聽我解釋。”
蔣琦覺得他對自己越好，她就會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但一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她的心就涼了半截，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再次崩潰。
“都是我不好，我老是跟你生氣。”蔣琦捂著臉哭，“我，我一點都不好。”
所以離她遠遠的吧，這樣她就不會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那看來還是我的錯。”蔣川笑笑，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和了，“你說，怎麼才能不跟我生氣？”
蔣川湊近了些，能看到她溼濡的睫毛，她哭的時候習慣性微微嘟著嘴，抬起眼睛看人的時候像她常發的表情包，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蔣琦咬咬唇，餘光瞥了他一眼，有些心虛，然後又問，“那..那..”
“哎呀，等會再說行嗎？”
她這話勾起了蔣川的好奇心，不過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輕而易舉就被哄好。知道他沒和蘇子琳提前約好心裡那點不愉快就散了。
兩人沿著小路上山，一路上碰到零零散散的幾個行人，蔣琦看到一座隱藏在小路的亭子，拉著他過去休息。
蔣琦挨著他坐，小心翼翼的挪近了點，腿挨著他的，她緊張的不行，咳嗽兩聲。
蔣琦不知道該不該說，心裡萬分糾結，她一邊接過蔣川遞過來的水一邊觀察他的臉色。
喝口水潤潤緊張到乾澀的喉嚨，她強壓著砰砰跳的心臟，鼓起勇氣，小聲道：“那個..那你親我一下。”
她聲音很輕，很抖，卻重重落在蔣川的心上，他猛地側過頭去，看著不敢直視他的蔣琦，她耳尖紅紅的，腳無意識的在地上畫圈。
“哼，那什麼，我是覺得..那個..我上次親你你不樂意，那總該要還給我吧..是吧..”蔣琦撐著椅子的手都在用力，她儘量保持冷靜，可是心跳太快了，幾乎要從她的嗓子眼兒跳出去。
蔣川失笑，她總是這麼多歪理。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妹妹，她抿著唇，側過頭看他，抬起的眼睛裡藏著他不敢深究的情緒。
蔣川的喉結滾動了下，他抬起手落在她的後頸上，輕輕捏了捏，“不行。”
他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柔，卻不容置疑。
蔣琦不死心的追問，“為什麼？”她的聲音裡有委屈，有倔強，還有一絲慌亂。
“我又沒有別的意思，哼！你以為我很喜歡你嗎？並沒有。”她提高了音量為自己找補，眼睛卻蒙上一層水光。
怎麼又委屈上了？
蔣川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的要求，是真的單純的想親近他嗎？
“又不喜歡我了？那你把眼睛閉上。”他說。
蔣琦愣住，驚訝地看著他，眼圈裡的淚珠子要掉不掉的，她腦子裡暈乎乎的，蔣川說的這幾個字一直在她腦子裡打轉。
她抽抽噎噎的，“你讓我閉上就閉上嗎？”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飛快的閉上眼。
難道，哥哥終於察覺到她的心意了？
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呢？
她緊張的閉上眼睛，睫毛不安的顫動著，她現在應該是什麼表情啊，是不是要高冷一點，不能讓哥哥發現她的真正意圖。還是應該把嘴巴撅起來？要不輕輕合上算了？她今天出門沒塗唇膏，嘴巴會不會幹啊？
蔣川撫過她嘴角的髮絲，視線落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唇色是健康的粉，微微閉上，然後又突然撅起來了。他輕笑一聲，她的臉很紅，比他見過任何時候都要紅，大概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說出那句話時藏在眼底的羞意。
蔣川心情有些複雜，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他很少有這麼近的距離好好觀察她，他緩緩低頭，額頭幾乎與她相抵，他們的氣息交纏，蔣琦連呼吸都亂了。他錯開位置，只要稍微低頭就能碰到她的嘴唇，他沒動，看著她眼睫顫抖，她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不安的轉動著。
蔣川伸手撫平她皺在一起的眉毛，最終還是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他食指和中指併攏，捏住她嘟起來的嘴唇，“想什麼呢？”
蔣琦有些失望，但內心的興奮和緊張更多，剛剛他湊得太近，她幾乎以為蔣川就要吻上來，一想到那個場景，她的腿根就有些溼了。
蔣川率先整理揹包，不再看她，“還想不想上山了？”
蔣琦胡亂點頭，“嗯嗯。”
她跟在蔣川后面，不自覺伸手碰了碰他親過的地方，那塊皮膚都發燙，燙得她心尖發顫。
她快速收斂好臉色的表情，腳步輕快跟在他身後，“那個..我剛才都沒感覺到。”
蔣川假裝沒聽見，“聽說到山頂還能看到我們住的房子。”
好吧，又不理她了，蔣琦撇了撇嘴，把手往他手心裡一伸，“我快走不動了，你牽著我吧。”
她假裝不講理，又總害怕蔣川會推開她。好在這次他沒有，也沒說什麼注意距離。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可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她總想要更多。
（十八）我就是喜歡你嘛
蔣琦平時不怎麼參加爬山這類的活動，爬到一半她就走十分鐘歇五分鐘了，幸好這不是一階一階的石梯，不然她肯定爬不到山頂的。
從山上下來後，蔣琦又重啟了她的泡湯計劃，為了不讓蔣川再挑錯，她還是選了另外一件比較保守的泳衣。
還是泡在水裡愜意，她雙臂交迭趴在臺面上，兩條腿在水裡晃著，蔣川任勞任怨給她燒烤，小桌上擺滿了她喜歡吃的水果零食，她特意帶上了之前從蔣建均那裡拿來的果酒，聽說是由他一個朋友自己釀造。
她嘗不出來什麼特別的味道，只覺得喉嚨辛辣，但是砸吧砸吧嘴，好像又能品出一絲水果的甘甜。
是什麼呢？蔣琦又是一口下肚，她抿抿嘴，又搖搖頭，想不起來。
蔣琦偏著頭去看蔣川，她睜大眼，稍緊的打底顯出他的寬肩窄腰，下面是一條休閒褲，蔣琦不滿的撇撇嘴，防誰呢？都出來泡溫泉了，穿成這樣合適嗎？
“哥。”蔣琦懶洋洋的叫他，聲音有些飄，“你不下來嗎？”
蔣川扭頭看她，她小臉紅撲撲的，大概是水溫太高了。
“馬上。”
他把最後一點肉串烤完，裝盤，然後放到她旁邊，這才聞到一股酒味，“喝酒了？”
蔣琦回味了一下，“甜甜的。”
“少喝一點。”蔣川叮囑她。
趁蔣川回房間換衣服，蔣琦給他倒了一杯，又忍不住自己喝了一口，到底是什麼水果呢？
他出來時，穿的短袖短褲，蔣琦大失所望，腳在水裡擺動幾下表達不滿。
蔣川不懂她，以為是水太熱了。
蔣川和她面對面坐著，他閉上眼仰面躺著，溫熱的湯泉很好的舒緩了全身的疲憊，要是週末經常來這邊坐坐也挺好的。
“哥哥。”
正想著，就聽見蔣琦叫他。
“我有話跟你說。”
蔣川懶懶的‘嗯’了一聲，垂著手腕，手指在水裡一圈一圈的攪動著。
蔣琦盯著他的手指看，他的手指很漂亮，骨節分明，手指直且長。
視線往上移，蔣琦看到他凸起的喉結，他的下巴，還有她親過的嘴唇，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一想到要說的話，她的喉嚨裡就像燒著一把火，那把火一路燒到臉頰，燒得她心跳如擂鼓。
蔣川回答她時，那種熟悉的，帶著點縱容的尾音，又讓蔣琦憑空生出些許勇氣，她知道今天必須藉著這股酒勁兒，才能把壓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
“怎麼了？”
沒聽見她開口，蔣川總算轉過頭來了。卻見蔣琦雙頰泛紅，眼睛卻很亮，手裡還攥著酒杯。
蔣琦手指摳了摳杯身，她看著水面水汽升騰，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她說不出來。
她抬起頭，看到蔣川就這樣專注地看著她，讓她有種此時全世界就剩他們兩人的錯覺。
他的目光讓蔣琦覺得心慌，又讓她貪戀。
“我”
蔣琦吸了口氣，鼓起勇氣直視他，開口聲音抖得不像話，“我喜歡你。”
時間似乎都停滯了一瞬，蔣琦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她攥緊了雙手，硬著頭皮和他對視，她不敢錯過蔣川的任何一個表情。
蔣川也看著她，目光很深，裡面情緒翻湧，她看不分明。
然後，他極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伸手過來，輕輕拿走了她攥得緊緊的酒杯。
“琦琦，你喝多了。”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波瀾。
這句話像一根針，輕易刺破了她好不容易用酒精催生出來的勇氣。
“我沒有！”蔣琦提高音量，她‘譁’的一聲猛地從水裡站起來，眩暈感讓她的身子晃了晃。
她攥著拳，語氣帶著急切和委屈，“哎呀哥哥，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很清醒的。”
蔣川也站了起來，伸手想來扶她，語氣裡帶著一貫哄她時無奈：“好好，沒有。但是你現在醉了，先去休息，明天再說。”
“我不要！哥哥，我不要明天！”蔣琦用力搖頭，積在心裡太久的情緒像決堤的洪水。她已經開了口，所以迫切的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心意告訴他。
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蔣川相信她是真心的。
該怎麼做呢？
蔣琦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目光落在他此時緊抿的唇上，酒壯慫人膽，那個念頭佔據了腦子裡所有的思緒。
她要親他。
就現在。
嗯！她要證明自己沒有醉。
蔣琦往前兩步，撞進他溫暖的懷抱裡，兩人渾身溼漉漉的貼在一起。
他顯然被蔣琦的舉動驚到了，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那雙有力的手臂還是下意識地環住了她的腰，穩住了她因為頭暈而踉蹌的身形。
蔣川正欲開口，想問她是不是頭暈不舒服，蔣琦卻已經踮起腳尖，閉著眼，憑著感覺，莽撞地撅起嘴巴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他很快的偏了一下頭。
蔣琦沒親上，她不服氣，睜開眼，抓著他的手臂再次湊上來，蔣川來不及躲，那個帶著酒氣的吻，便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哥哥，我就是喜歡你嘛。” 她咬了咬唇，觀察他地表情，企圖撒嬌讓他心軟，她一直是這麼做的，遇事行不通先和他撒嬌。
蔣川抱著她，沒有立刻鬆開。下巴上那片溼溼軟軟的觸感，像烙印一樣，帶著滾燙的溫度，迅速蔓延開來，一路燙進心裡。
比上次在餐廳更甚。
最讓他心尖發燙的，是她今晚說的話。
喜歡他啊。
原來她真的對他有不一樣的心思， 不是他多想。
他不說話，臉上看不出表情，蔣琦僵在他懷裡，心裡有些打鼓，她今晚所有的勇氣都在這一抱一親之下消耗殆盡了。
臭哥哥，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她該怎麼辦啊，她不想失去蔣川，他那麼好，她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可她不敢看蔣川了，她害怕他生氣，然後再也不理她了，但是能怎麼辦呢？她已經將自己見不得光的秘密說出來了。
不行！
她突然跳起來緊緊扒住蔣川，蔣川下意識穩穩抱住她。
蔣琦摟著他的脖子，腿也纏著他，他休想甩開她！
蔣琦的臉貼著他的脖頸，她能感覺到他脈搏有力的跳動，一下一下，敲打著她的耳膜，和她如擂的心跳混在一起，震得她腦袋發暈。
“哥哥，我的心跳得好快啊，你感受到了嗎？”蔣琦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我我沒有說謊，你相信我。”
“你你抱抱我。”她語氣懇求，又兇巴巴的掩飾她的不安，“你不準生氣，不準不理我。”
等不到蔣川的回應，她有著心慌，而且太冷了外面，她開始無意識地往蔣川懷裡鑽。
她能感覺到蔣川抱著她的手臂沒有鬆開，哥哥沒有鬆開她，嗯，親了也沒有鬆開，她親到了嗎？應該是，好像是下巴？
哎，沒看準，腦子太暈了。
等等，聽了她的話也沒鬆開，親了以後也抱著她，是不是哥哥也有一點，一點點喜歡她呢？
這個念頭浮上腦海的同時，混著羞赧和一絲隱秘喜悅的情緒緊緊攫住了她。蔣琦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想笑，過了會又埋著臉用額頭抵著，再也不敢抬頭。
“小酒鬼，說胡話了？”蔣川終於開口，他順著她的後背，“回去睡覺吧。”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