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仙-朱斂】(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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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02

  第九章 笑了

  陳清來來回回搬運了好幾趟,額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期間他始終沒讓李恃螭出手,仙家法術固然輕巧,卻太過驚世駭俗。

  待最後一捆柴火在屋簷下碼放整齊,他終於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一直靜立旁觀的李恃螭,此時卻主動開口,聲音清冷如舊:

  “你當日說,等我好轉,需幫你一忙。如今,可以了。”

  陳清動作一頓,臉上的輕鬆神色漸漸收斂。他走到水缸邊,仔仔細細地洗淨雙手,隨後,他走到李恃螭面前,正襟危坐,目光沉靜地望向她:

  “開始吧。”

  李恃螭不再多言,纖指翻飛,掐動一個繁複而古老的訣法。她周身那層微光隨之流轉,雙眸之中似有星河流轉,命運長河的虛影在她眼底奔騰閃爍。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半刻鐘後,她周身光華一斂,眼眸驟然睜開,直直看向緊張等待的少年,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陳清,你爹孃並非為你所克。此乃他們自身命數使然,福薄緣淺,與你毫無干係。”

  陳清只是靜靜地聽著,緊握的拳頭一點點鬆開,緊繃的肩膀緩緩沉下。他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壓在心頭十年讓他喘不過氣的巨石,在這一刻,被這位來自天上的李姑娘碾碎。

  然而,陳清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是是李恃螭自踏入道途二百一十年以來,第一次撒謊。

  她根本算不到一個死去多年的凡人的命數。

  凡人逝去,魂魄便重歸天地,被打散重組,不會在命運的長河中留下任何可供追索的痕跡。除了修行有成的修士尚可保全神魂,尋求轉世或奪舍,尋常凡人,身死即消,所謂命數,於他們而言,不過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迴圈,無跡可尋。

  她算不出他父母的“命數不好”,正如她算不出自己此刻為何要違背修行準則,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撒謊,她只是想讓面前的少年不那麼傷心

  好的,我們一同將這段御劍飛行的情節細細打磨,並續寫他們歸來後的溫馨時刻。

  過了好一會兒,陳清才緩過神來,心頭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望向李恃螭,眼中閃爍著憧憬:

  “李姑娘,你們仙人……是不是都會御劍飛行啊?我常聽村裡老人講故事,說仙人能追星趕月,移山填海,神通廣大。”

  李恃螭神色平淡,如實道來:“移山填海,我目前力有未逮。追星趕月,可勉強一試。至於御劍飛行,隨手可為。” 於她這等半步元嬰的修士而言,御劍之術確實與呼吸般自然,即便修為未完全恢復,帶人飛行也並非難事。

  “那……那……”陳清搓了搓手,臉上泛起一絲靦腆又渴望的紅暈,“我能……能不能請李姑娘帶著我飛一程?我……我真的很想試試那是種什麼感覺。”

  李恃螭略一沉吟,覺得此事並無不妥。她素手一翻,一柄通體流轉著皎皎銀輝宛如月華凝萃的長劍便憑空出現在手中。

  “跟上來。”她說著,已轉身向屋外空地走去。

  陳清心頭一陣狂喜,慌忙小跑著跟上

  “需先為你隱匿行跡。”李恃螭說著,再次祭出那支流光溢彩的玉筆,凌空虛劃。陳清只覺一股清涼柔和的無形能量悄然包裹全身,彷彿與周圍的山石草木融為一體,氣息徹底從這片天地間隱去。他還來不及細細體會這奇妙感覺,李恃螭已輕盈地躍上懸浮的銀色長劍,立於劍身前端。

  她回過頭,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語氣自然的說:

  “站上來,抱住我。”

  如此在陳清聽來近乎“洶湧”的話語,就被她這般輕飄飄地說了出來。

  不愧是李姑娘。 陳清在心中暗歎,壓下狂跳的心臟,依言小心翼翼地踏上劍身。劍身僅一掌餘寬,他剛站上去便覺微微搖晃,下意識地伸出雙臂,環住了李恃螭纖細的腰肢。

  這是李恃螭第一次被別人抱住,李恃螭想了想,其實這種感覺不錯

  “站穩。”李恃螭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下一刻,銀劍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拔地而起,衝入雲層之中。

  風聲在耳畔呼嘯,陳清緊緊抱著身前的人,最初的不安迅速被眼前的景象所取代。

  茅屋、山村、綿延的山脈在腳下飛速縮小,宛如沙盤模型。雲絮觸手可及,在身旁繚繞流淌。他低頭,能看到蜿蜒的河流如銀色絲帶

  “太……太厲害了!”他忍不住驚歎,聲音因興奮而微微發顫。

  李恃螭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少年胸腔的震動,以及他言語中純粹的喜悅。她並未加速,只是駕馭著劍光,在這片熟悉的凡世天空平穩地盤旋。她見過更高邈的星河,更壯闊的雲海,此刻卻覺得,身後這凡間少年毫無保留的驚歎,似乎比那些亙古不變的景色,多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飛行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銀劍便悄然回落,穩穩地停在茅屋前。

  陳清意猶未盡地跳下飛劍,臉上還帶著未褪的興奮紅暈。

  “李姑娘,這……這真是太……”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李恃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並未言語,收起了銀色長劍。

  是夜,月光如水銀瀉地,透過窗欞灑入屋內。陳清在土灶前忙碌著,鍋裡咕嘟咕嘟地燉野菜粥

  他一邊攪動著粥,一邊時不時看向靜坐調息的李恃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安穩的笑意,御劍飛行哪有抱著李姑娘快樂啊,後面光顧著看李姑娘了。

  油燈熄滅,茅屋陷入一片黑暗,唯有清冷的月光勾勒出物事的模糊輪廓。

  李恃螭盤膝坐在草床上,並未入定。她看著躺在下方草蓆上的少年,一陣無言。

  這著實有些過分了。

  那方草蓆,最初分明鋪在離床幾步遠的地上。可不知從何時起,它便如同長了腳,每日悄無聲息地朝著她打坐的床榻挪動幾釐。日積月累,如今已幾乎抵到了她的腳邊。

  以她的靈覺,幾釐米的移動?便是塵埃落定的細微聲響,都逃不過李恃螭的感知

  陳清當然知道她定然知曉。

  這幾日,他每晚躺下時,心裡都在默默盤算著:再挪幾天,再靠近一點點,這位看似清冷實則對他諸多縱容的李姑娘,會不會……會不會就默許他靠得更近些?甚至……允許他上床睡覺

  就在陳清於黑暗中屏住呼吸,胡思亂想之際,李恃螭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你還要挪到何時?”

  話音剛落,一股柔和的力量便托住了他身下的草蓆。陳清只覺得身子一輕,連人帶席被平穩地送回了最初的位置

  一番心思白費,陳清心裡頓時湧上一股混合著羞窘的失落。

  得了,白忙活。

  他有些賭氣地翻過身,背對著草床的方向,扯過被子矇住了半張臉,準備強迫自己入睡。

  一種陌生的情緒,沒來由的滑上李恃螭的心湖,並非惱怒,也非無奈,而是“捉弄”

  她看著那個用後背表達不滿的少年,唇角微微揚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可惜,沒有燈火,少年看不見這抹極淺笑。

  就在陳清以為今夜就此落幕時,那個清冷的聲音再次飄來,語氣裡似乎帶上了一絲平時絕無可能有的的輕快尾音:

  “你若多試幾次……”

  “說不定,哪日我便應允你上床睡了。”

  第十章 殺人

  雪後初霽,難得的暖陽照在簷下冰凌上,折射出細碎的光。陳清正蹲在院裡,將最後幾根柴火碼齊,心裡盤算著開春後在哪開片新地。李恃螭坐在門檻上,閉目養神,周身氣息與這融雪的院落奇異地融為了一體。

  寧靜,像是能一直這麼過下去。

  直到幾聲粗魯的吆喝和雜亂的腳步聲,蠻橫地撕碎了這片寧靜。

  “陳清!滾出來!”

  陳清站起身,手在衣襬上擦了擦。來的三人他都認識,為首的是崔爺爺的遠房侄子崔大,後面跟著村裡遊手好閒的王家兄弟。崔大雙手叉腰,皮笑肉不笑地堵在院門口,陽光照在他油膩的臉上,晃得人眼暈。

  “崔大哥,有事?”陳清穩住心神,上前一步。

  “有事?當然有事!”崔大嗓門洪亮,像是故意要喊給四鄰八舍聽,“我叔走得突然,他這些年攢下的家當呢?別是都被某個外人偷偷昧下了吧?”

  這話像針一樣紮在陳清心上。“崔爺爺對我恩重如山,我陳清就是餓死,也不會動他老人家一分一毫!”

  “空口白牙誰不會說?”王家老大陰陽怪氣地幫腔,“誰不知道老頭子就跟你親,他屋裡那點好東西,不給你給誰?”

  “就是!”王家老二抻著脖子往陳清身後簡陋的茅屋裡瞄,“指不定就藏在這破屋裡頭呢!”

  三人說著,竟直接往裡闖。陳清急忙張開手臂攔住:“你們不能進去!”

  “滾開!這村裡還沒我崔大不能進的地方!”崔大猛地推了陳清一把。陳清踉蹌後退,脊背重重撞在門框上,一陣悶痛。

  他咬緊牙關,依舊死死攔在門前,目光卻下意識地飛快的瞥了一眼依舊靜坐在門檻內的李恃螭。

  李恃螭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那雙金色的瞳孔裡,沒有任何情緒,只是靜靜地看著崔大,和王家兄弟

  王家兄弟和崔大在屋裡粗暴地翻找了一陣,除了那幾串陳清省吃儉用攢下的銅錢,確實再沒找到什麼值錢的物件。

  “呸!窮鬼!”崔大把銅錢揣進懷裡,怒氣沒消,反而更盛,“那老東西真沒給你留點金銀細軟?”他踹了一腳牆角的破瓦罐,碎瓦片濺了一地。

  陳清攥緊了拳頭,又強迫自己鬆開。他低著頭,有些倔強的說:“錢你們拿走。”

  他想破財消災。

  可憋了一肚子火的三人,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崔大隨手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木柴,罵罵咧咧地,猛地一棍子甩在了陳清的臉上!

  “唔!”陳清眼前一黑,臉頰傳來骨頭錯位般的劇痛,嘴裡瞬間充滿了鐵鏽味。他被打得一個趔趄,他扭過頭,雙眼赤紅,就要不管不顧地撲上去

  就在他回頭的這個瞬間。

  他看到的,不是崔大猙獰的臉。

  而是三張正在無聲瓦解的面孔。

  在他們的眉心之間,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憑空出現,邊緣整齊。透過那三個尚在泂泂流血的空洞,陳清的視線,恰好對上了後方李恃螭那雙平靜無波的金色眼瞳,以及她微微抬起的手

  三具失去了所有生機的軀體,直挺挺地先後栽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溫熱的血液飛濺而出,有幾滴,正落在陳清僵住的臉上。

  他腿一軟,“咚”地一聲跪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臉上的劇痛。整個世界,只剩下那三個恐怖的血洞,和空氣中迅速瀰漫開的濃重血腥味

  李恃螭看著倒地的三人,金色的瞳孔沒有任何波瀾

  不過她未曾料到,凡人的軀殼竟如此脆弱不堪。過往在仙宮,她與同門切磋、與仇敵生死相搏,皆需運轉周天,凝聚沛然靈力。方才,她看到陳清受傷,下意識的出手……不過結果都一樣

  李恃螭緩緩踱步而來,雪白的裙裾拂過地面。她在他面前蹲下,伸出一隻冰涼的手,輕柔地覆上他被打得紅腫的臉頰。

  她的觸碰,讓他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了一下。

  她仔細端詳著他的傷處,金色眼眸裡帶著的不解,輕聲問道:

  “疼嗎?”

  她以為他會感激,甚至會像之前飛行時那樣,可當她抬起眼,對上陳清那雙寫滿了驚駭、恐懼與全然陌生的眼睛時,她感覺她可能想錯了,為什麼陳清會害怕自己?

  第十一章 解開隔閡

  陳清猛地回過神,胃裡一陣翻攪,但他強行壓了下去。恐懼和求生本能讓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行動力。他不能留在這裡,必須立刻走

  “你……你快隱去身形!”他對李恃螭急促地說了一句,聲音都在發顫。他自己則衝進屋裡,扯出那張睡覺的舊草蓆,又找出所有能找到的破布,雙手哆嗦著,將三具尚有餘溫的屍體和那根染血的木柴胡亂包裹、拖拽到屋後不易察覺的角落,用積雪和枯草匆匆掩蓋。他不敢細看,做完這一切,汗水已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混著臉上的血汙,狼狽不堪。

  他衝回屋內,胡亂將牆角那點銅錢和幾塊乾糧塞進包袱,看了一眼身形已變得透明的李恃螭:“走……我們離開這!”

  下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裹住他,腳下熟悉的銀色長劍浮現。劍光一閃,兩人已悄然升至半空,朝著與山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次的御劍,與初次體驗的驚奇截然不同。

  陳清緊緊抓著身前之人的衣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不敢低頭看腳下飛速掠過的山川,也不敢去看身前那清冷模糊的背影。寒風如刀割在臉上,卻遠不及他心頭的冰冷。鼻尖彷彿還縈繞著那股散不去的血腥氣,眼前反覆閃現著那三個恐怖的血洞。

  李恃螭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少年劇烈的呼吸和無法抑制的顫抖。她不明白。清除威脅,遠離麻煩,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為何他會如此痛苦?這種凡人的反應,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她只是沉默地催動著飛劍,將速度提升到凡胎肉眼難以捕捉的極致。

  一路,唯有風聲。

  日頭偏西時,他們落在了一個距離山村足夠遙遠的陌生小鎮外。

  斂去劍光,李恃螭的身形依舊隱匿。陳清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這才低著頭,混在入城的人流中走進了鎮子。

  他身無分文,那幾串銅錢在崔大的屍體上,他沒敢拿。站在喧囂的街道上,看著往來的人群和店鋪,他感到一陣茫然和無措。

  “需要凡俗的錢財?”李恃螭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陳清低低“嗯”了一聲。

  隨即,他感到手心一涼,多了一枚觸手溫潤、散發著淡淡靈氣的玉佩。“拿去。”

  陳清攥著那枚一看就知絕非俗物的玉佩,找到鎮上最大的一家當鋪。他低著頭,含糊地說著家傳寶物急需用錢。掌櫃的拿著玉佩對著光看了半晌,眼神驚疑不定,最終沒多問,開出了一個讓陳清心驚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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