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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阿秀一愣，眼前又浮現出村書記那個霸道的醜物。阿魯媳婦知道阿秀心裡想
著宋甘寧，輕輕嘆口氣說：「命裡不屬於你的，想也想不來，還是過好眼前的日
子要緊。」
「我偏要想。」
阿秀固執地說。
阿魯媳婦笑了。阿秀問她笑什麼。阿魯媳婦說阿秀只是嘴硬。阿秀突然低著
頭哭了。阿魯媳婦道破了她的心事，讓她覺得生活沒有指望了。
「走，跟我去曬穀場走走，順便打聽打聽分田地的事。」
阿魯媳婦安慰道。
阿秀擦了眼淚扭頭往家裡跑去，唯一讓她感到踏實的是田地真的要分了。
天剛擦黑，趙金媳婦就到了桃枝家。桃枝聞到趙金媳婦身上的香皂味兒，意
味深長地盯著她看，看得趙金媳婦紅了臉。
桃枝叫趙金媳婦坐到燒火凳上，她往灶膛裡添了些乾柴。趙金媳婦以為桃枝
沒有吃晚飯，也幫著她添柴。不一會兒，一股濃郁的酒香瀰漫開來。
「這麼晚了，你家還來客人呀？」
趙金媳婦問。
那時酒是個稀罕物，村裡一個月才發一兩斤酒票，家裡不來客人，絕對舍不
得喝。
「嗯，有貴客呢。」
桃枝說。
「我回去了。你家裡有客，多不好意思。」
趙金媳婦起身要走。
桃枝抱住趙金媳婦，把她坐到自己腿上，說：「我好不容易請到你這個大美
人，怎麼捨得讓你走？」
趙金媳婦羞紅了臉，掙扎著要起來。桃枝說今天晚上的貴客就是她。趙金媳
婦才安了心。桃枝把趙金媳婦放倒在自己懷抱裡，說她漂亮。真的，趙金媳婦因
為從來不下地幹活，養得細膩白淨，又沒生養過孩子，三十出頭了，依舊保有姑
孃的身材。
「桃枝，你太過分了，弄得我不好意思呢。」
趙金媳婦說。
「你怕什麼，我又不是大老爺們，不會吃了你。」
桃枝說。
「你要真是個大老爺們我倒不怕，可你也是個漂亮的媳婦，你這樣抱著我，
倒是怪怪的。」
趙金媳婦開玩笑說。
「你……你在想野男人……」
桃枝指著趙金媳婦的鼻尖說。
「才沒呢。野男人有什麼好想的，都一個樣。」
趙金媳婦說。
「錯了，打錯特錯，每個男人都不一樣的。」
桃枝說。
「你好像很有經驗，給我說說，你跟過哪些野男人？」
趙金媳婦抓住把柄追問不休。
桃枝笑了，抓了趙金媳婦的胸兒揉來揉去。趙金媳婦嚶的一聲躲到桃枝懷裡。
桃枝又說趙金媳婦香，問她用什麼洗的。趙金媳婦說是趙金從鎮上帶來的香皂。
桃枝拉開趙金媳婦的衣裳，在她光潔的小腹上聞了聞，弄得她好癢癢，一激靈從
桃枝的懷裡掙脫出來。
「你好像對宋老師充滿期待。」
桃枝說。
「說什麼呢，總不能讓我在他面前出醜吧。」
趙金媳婦低著頭坐回到燒火凳上。
「那裡洗了嗎？」
桃枝問。
「洗了。」
趙金媳婦的聲音輕得像蚊蟲叫。
「讓我看看。」
桃枝故意捉弄趙金媳婦。
「不行不行。」
趙金媳婦抓住褲子不放。
「也不見得比我稀罕，不看就不看，你是洗得乾乾淨淨給宋老師看嘛，是不
是對他有想法？」
桃枝笑了。
「你這樣說，我回去了。」
趙金媳婦本來就怕得緊，被桃枝說來說去，更是放不下臉面來。
桃枝又把趙金媳婦抱回來。酒已經暖了，她拿了一條四方凳子擺上瓜子和花
生，把一搪瓷杯的酒分成兩份，吹了燈，兩個人藉著灶膛裡的火光剝瓜子吃酒。
趙金媳婦不勝酒力，喝了幾口渾身發熱，臉紅得更厲害了。桃枝酒量比趙金
媳婦好，她一點事兒沒有，趙金媳婦要倒些酒給她，她推住不讓。
「我這樣吃下去，真要醉了。」
趙金媳婦說。
「醉了也好，等會宋老師過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免得難為情。」
桃枝說。
「他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
趙金媳婦問。
「你公公死了，他都能救活，你這個小毛病，當然藥到病除了。」
桃枝說。
「可……可這個病，他肯定沒治過。」
趙金媳婦還是擔心。
「他治過的，你放心好了。」
桃枝話一齣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果然趙金媳婦問她宋老師為誰治過。桃枝推脫不得，只好實話相告，說自己
以前也身子癢，是宋甘寧幫她看好的。
「也是癢心癢骨的那個癢嗎？」
趙金媳婦問。
桃枝點點頭，把宋甘寧為自己捉蟲子的事說了一遍。趙金媳婦信了，因為那
個癢真的像有蟲子在裡面爬。
桃枝把自己跟宋甘寧的那點病史挑破，氣氛開始變得融洽起來。兩個人又像
回到姑娘時代，酒喝得越多，人靠得越近了。趙金媳婦不住向桃枝打聽宋甘寧治
病的細節，桃枝更是添油加醋說個入骨，兩個人都心兒癢癢，只盼著宋甘寧早點
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