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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量得失,一般是不會輕易下手的。&qut;
弘晝聽他說得鄭重,卻是一堆廢話,他安有不知此理,才要開口笑罵,卻頓
時聽明白了馮紫英言下之意,所謂&qut; 外賊度量得失,一般是不會輕易下手的&qut; ,
自然是懷疑有&qut; 內賊&qut; 之意。此時他才意識到馮紫英繞了半日圈子之意,沉吟半
日道:&qut; 你不要忌諱藏話……這園子畢竟不是王府……一園子都是罪奴下人…
…你還怕得罪誰不成……你且說說……你疑得是甚麼……&qut;
馮紫英忙躬身道:&qut; 子想哪裡去了。奴才豈敢亂疑人……只是園子裡和外
頭來往如今多了起來,太監們偷盜是常事,提醒子一聲盼子早加提防也是有
的……再一層,聽說園子裡常喚戲班出入……&qut;
他說到這裡,弘晝眉心一鎖,心下一凌,無名怒氣頓起,他前日出門,偶遇
壽熙戲班入園,心裡就存了芥蒂,此時不由想起,頓時覺著,就喚戲班子就園,
竟然透著如此不妥,昨夜園子說有賊,怕不是戲班子裡小伶人,沒見過富貴,滯
留了偷竊也是有的,卻不比外賊翻牆入院要可信的多。難怪馮紫英要疑惑。他心
中生怒,幾乎就要認定了是園子裡太監婆子,勾結了戲班子的伶童盜竊,竟然讓
自己折騰了半夜,此時他早已經慣了自己皇家王爺身份,知道自己一怒雷霆,震
懾四方,哪裡還能按捺,適才被馮紫英一番&qut; 姽嫿軍&qut; 風流戲說挑起的嬉笑興致
已然全無,一皺眉,把手中茶碗&qut; 啪&qut; 得一扣。
馮紫英見弘晝動怒,忙起身跪了,口中連道:&qut; 是奴才胡言亂語,倒惹子
生氣了……子……&qut;
弘晝擺擺手讓他起來,已經阻止了他告罪,換了冷冷語氣道:&qut; 你說的甚是。
前兒就有個戲班進園子替姑娘們唱戲。怕不是值得矚目……哼……沒憑沒據也不
能亂罪人……這事只是治安小案,御林軍不要出面,你……你頭替我跑一趟順
天府,就說我的話,讓順天府的人派人……同著你……去京城壽熙班瞧瞧……看
看可有什麼賊影賊贓……若有嫌疑……小小戲子,敢到太歲頭上動土,治不了他
……我還姓什麼愛新覺羅。&qut;
馮紫英忙口口應是,口中連道:&qut; 是……奴才這就去辦,只請子息怒…
…奴才也是胡亂揣度。並不敢亂疑人的……若真有人敢冒瀆子……奴才自然替
子出氣,辦得妥帖……&qut;
他這話裡是要辭,弘晝才緩過神來,今日既然喚他進來,其實還有事情要商
議,便道:&qut; 這不忙,還能飛了他們不成。還有幾件事情,正好要著落你身上去
辦。&qut;
馮紫英忙欠身道:&qut; 子但請吩咐。&qut;
弘晝頓一頓道:&qut; 說的就是如今園子裡的……幾個家人處置,大理寺已經議
了,寧榮兩府幾個秋緩的……,總要施恩的,幾個年紀老的,去皇莊上做苦役就
是了,幾個年紀輕的,就發往東蒙古充軍……恩……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首尾,你
寫封信給蒙古將軍博爾濟,就說……不要虐待,更不要殺了。只寧榮兩府幾個後
生……什麼賈璉,賈蓉的,哼……頗不成器,不琢磨一下也是不成的。你只把我
的意思寫到了就可以……就說是聽我口上說的,別說是我特意授意的就是了。&qut;
&qut; 還有一幢事……聽說宗人府在議,八叔、九叔、十叔家幾個旁支小的…
…如今要寬恩從黑龍江放來?&qut;
馮紫英其實已經得了信,宗人府,大理寺竟把這眼下有油水,將來有地步的
美差交詹事府來辦。他便知是自己這子王爺的意思,他最是人精,其實已經明
了弘晝對賈府罪餘之人的態度,忙應道:&qut; 是……子……這事如今是奴才在
辦……府裡已經議了,按皇上昔日定的規矩,爵位名份是端端不能給的……除了
這幾個,還有昔日老睿親王家小四,可憐見的如今只是孤兒了,到底是祖宗血脈,
不好一味荼毒。如今議的是在京畿齊家莊,指幾間體面點的屋子,指幾畝水田幾
畝桑林,再指一年千把兩銀子,再配幾個有德的先生,如今教這些孩子讀書…
…等學些個學問,再候著朝廷發落,或者能立功贖罪也是善舉……&qut;
他是最能察言觀色的,見弘晝沉吟,忙自己便道:&qut; 府裡還議了……這些個
雖然如今不是貝勒貝子,但是到底是宗室,若只當庶人一發發落,也不體面,若
是派人侍奉,卻又不皇上發落罪人之意,如今即便寬恩,也不能太縱了,所以
……打點著就從內務府裡撥幾個聰慧的幼奴,去做陪讀也就是了……&qut;
弘晝點點頭,道:&qut; 這樣甚好。&qut;
馮紫英又笑道:&qut; 子放心,奴才曉得,定辦的妥帖,但只是……還請子
示下,內務府裡幾個幼奴……可有能讀書成器的,也好安排……&qut;
弘晝見他如此乖覺,一笑,點頭道:&qut; 你莫一味鬼靈精,在本王這裡打什麼
花呼哨。旁人不可輕赦,賈府老頭子小一輩的,有一個叫賈蘭的……是政老的嫡
孫,聽說也聰明,小孩子家家能有什麼罪過,再說如今……他母親、奶奶都在園
子裡伺候,榮國公一脈如今子不成器,也就這個小孩子可以指望耕讀延族,本
王也不好不加個恩典……你去安排也就是了……對了……還有一個……薛家如今
後代也都凋零了,聽說還有個旁支……似乎是叫薛蝌……也一併派去就是了…
…你只辦縝密些。&qut;
馮紫英忙記熟了名字,答應著退了下去。這廂弘晝見他退去辦差,又不由胡
亂想起那&qut; 姽嫿女兵&qut; 來,這等戎裝風流若能配入園子,想來也是別樣景緻,一
時神思,連要問問適才如何讓晴雯來送茶這等小事也忘了。外頭鴛鴦話說是鳳
姐可卿都想來請安,他一時也不想見便命都免了。昨夜珍珠砂浴盡了興,此時雖
然依舊不免念著昨夜薛、王二婦淫侍自己之美意,竟然也有些想念起妙玉玲瓏玉
體來,搖頭胡思又都且罷了。午間用飯也只是鴛鴦、蕊官、金釧兒陪著胡亂用些
湯羹,飯後午睡竟也不喚女奴來陪,起來後又命鴛鴦備了魚竿,讓鴛鴦、蕊官伴
著自己去那湖邊垂釣。直至夕陽西下瞧不見湖色了,才撞到蘅蕪苑裡,讓寶釵陪
自己吃過晚飯,這一天倒不曾涉荒唐之事。直到茶涼夜濃,在寶釵臥室內歪在炕
上自看會子書,見身邊紅燭搖曳,玉人影長,燈影密濛,映得寶釵臉蛋兒緋紅痴
暖,雖是秋衣暖裹,也見她胸前領內露出一片雪膩,聳起兩座玉峰,一時不由更
想起昨夜其母之媚,才又心動,拖著寶釵進懷裡愛撫模玩一番。寶釵自是隻能羞
答答由他擺佈,欲想盡儘性奴本份,說兩句淫語取悅人,只是到底閨秀靦腆,
這&qut; 昨夜母親侍奉子可還稱心……&qut; 到底是囁嚅了半日羞難出口,倒更是臊得
自己脖領子都紅了,一時懷喘吁吁,嬌軀亂顫,更是分外嫵媚動人,到好似新研
風流初品雲雨一般。這弘晝一路手上肆虐,嘴上啄嘗,見這少女雖失身喪貞,淪
為性奴,卻難掩華貴風流,嬌羞純真之天性,只樂得口乾舌燥,品香吻玉,胡亂
淫摸一陣寶釵身子已不盡興,便命寶釵跪了,以那丁香小口服侍自己下體。這寶
釵最妙處便是弘晝之命,總是悉心遵奉,但是做這等羞恥之事,卻是淚珠兒說滾
就滾,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絲毫不敢怠慢,殷勤侍奉,恭敬細心,以那少女
清潔口舌兒,只是吞吐舔弄弘晝。這般輕虐微辱之妙境,更助了弘晝之興,一時
連&qut; 你堂……本王已經替你安頓了&qut; 這等安慰之語也不出口了,只顧喝命她
一味受辱遭凌,待到陽關難守,才盡興在她俏美的臉蛋上一通胡射,只將寶釵秀
麗端方的瑤鼻、雪腮、長睫、丹唇上射得俱是漿汁,和著寶釵的淚珠兒倒是平添
了多少刺激。他自昨夜蒸洗過珍珠砂漿浴,其時疲倦已消,心力正盛,是夜,更
是在寶釵嬌弱雪白的身子逞威奸玩了半夜不表。
再說那馮紫英,自弘晝處領了命,將園內正紅旗兵丁發銳健營,卻也不
自己的府邸,騎馬去了南城斜帽衚衕。原來他的原配夫人沈氏,是四阿哥寶親王
弘曆之門人,巴州巡撫沈擎之幼妹,昔年成親,實有兩家聯姻借勢之意。這沈氏
姿色平平,又慵懶愚鈍,不善奉承,馮紫英自視是知情識趣,文武雙全,風流倜
儻之人,這夫妻情分自然就平常。如今他進京升遷,炙手可熱,正是春風得意之
時,如何能安心在府裡與那沈氏虛度。昔年在南京有一名動金陵之幼妓,歌舞彈
唱,詩詞曲藝,應對唱和,最是風月裡一等一之俊俏人兒,喚作雲兒的,馮紫英
在松江任上與她便是相好。如今便替她贖了身一同帶來北京,在斜帽衚衕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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