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教授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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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七

    到中國來的第一天就搞得丁一頭暈腦脹。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浴間開啟淋浴龍頭。帶有薄荷清香的洗滌液和汨汨的溫水使血脈舒張。密密的細水流從頭到腳,像無數柔嫩潤滑的小手在皮膚上輕輕撫摸。水蒸氣進到鼻孔裡,如同微電流衝擊著腦門,渾身舒坦無比。他就這樣默默地衝了一刻鐘的熱水澡,讓身上殘留的煙味酒氣蕩然無存,每一個細胞都得到放鬆。他擦乾身體,裹上毛巾出來,用熱水瓶裡的水泡了一杯袋裝茶,然後將茶杯放到鼻下,閉上眼讓茶香的蒸汽緩緩進入鼻孔,讓神經鬆弛下來。喝茶的時候他盯著茶几上印有漂亮花案的熱水瓶看,若有所思。中國生活的許多地方都發生了鉅變,這個城市的許多街景他都不認識了,可是這老掉牙的熱水瓶卻還在使用,沒有因為時代的變遷而被淘汰掉,顯得一絲親切。他已經三十年沒有用熱水瓶了,在美國想喝熱水了,要麼用超聲波熱水器,要麼用微波爐,一兩分鐘就搞定了。在現代生活突飛猛進的中國,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熱水瓶還保留在中國人的生活中。

    喝完了茶,他開啟電腦,查起了寧任的相關資訊。不知怎的他對寧任開始感興趣起來。上介紹寧任的年手術量高達6餘臺。一年三六十五天,差不多每天兩臺手術。看來這傢伙是一個鐵人,一般人哪能吃得消,腫瘤外科可不是小手術,像這種手術,單臺手術時間沒有幾個小時根本下不了臺。如此玩命地幹,自然有它的理由,一臺手術按幾萬收費算,可不是一個小數目,6餘臺,我的天,能為醫院賺多少錢。如果再將其他人的手術量加上,賺的錢簡直就是。。。。剛才楊處長提到過,她們醫院的年產值是37億,比省裡的許多龍頭企業還多,全國這麼多家醫院,一年得為多少病人開刀。小小算了一筆帳,這驚人的數目讓丁一不免又皺起了眉頭。是啊,賺了這麼多錢,提成外加病人的紅包,聽楊處長講有的醫生每年可以拿到幾萬至一千萬人民幣。相比之下,他們那一年十幾萬的工資收入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在醫院的頁醒目處,有個叫作《感恩答謝站》的點選鏈吸引了丁一的注意。丁一點開一看,內容為:送一份心意禮物給心中的好大夫,拉近您和醫生的距離,讓醫患關係更和諧。而且下面註明一定要寫上真名實姓和手機號碼。這不是明擺著冠冕堂皇受賄嗎。什麼叫拉近距離,沒有姓名和手機號碼的病人,一目瞭然就是沒有送禮物的,醫患關係是不是就沒法和諧了,也就是說手術檯上。。。。。丁一不敢想下去,為了病人的安危,家屬是一定要送禮物了。在每個醫生的下面有留言,註明說醫院有權刪除不實言論。什麼是不實言論呢?大概就是負面評論。果不既然,丁一一條條看下來,都是歌功頌德。其中有一條這樣寫道:

    我媽得了肺癌絕症,我和家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找到了寧教授進行治療。他對我媽的病症進行了仔細的檢查說必須馬上做切除手術晚了就有生命危險。他補充說道:“手術大、風險就大,希望你們要考慮清楚,當然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把你媽的手術做成功的,不用擔心。” 為了做好手術,我和家人東湊西借,給寧教授準備了紅包,他當時收下了,手術進行得很成功,然而在術後的第八天,寧教授把紅包退給我說: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責任,當時拿你紅包是為了讓你們放心,認為我會認真盡力去做,不然你們可能會以為我嫌錢少所以不要,擔心我手術不認真做。現在手術已經成功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把錢拿去,我知道你們是農村來的,經濟條件不好,為了你媽你已經花了太多錢了,這些錢拿去給媽養病。我從來沒想過在現在這個會中會有醫生做手術不拿紅包,是寧教授給了我媽第二次生命。對此,我只能用短短的幾字來向寧教授的高超醫術、高尚的醫德表示感謝,我沒有給他們送錦旗,因為我知道我給他們的錦旗這一輩子都會掛在我們這一家人的心中。他們是這個新生時代的中堅力量,是醫生的道德豐碑,也是我會用一輩子去感激的人!

    何等的虛偽啊,看著就不像是病人家屬寫的。丁一站起身來度到窗前,眼望夜空,心潮起伏。中國的有些同行們何以道德淪喪到了如此地步,而且整個單位都參與其中。他的腦海裡反覆出現著楊處長剛才的話音,錢可以腐蝕一切,包括靈魂。

    這時房間裡的電話響了。丁一過身去接起電話,裡面有一位嬌滴滴的女性聲音:“請問您需要按足嗎,為您解除疲勞。”

    “不需要。”丁一準備掛電話。

    “您房間其他人需要嗎。”對方繼續詢問。

    “房間沒有其他人。”

    “謝謝。祝您晚安。”對方掛了電話,餘音嫋嫋。

    丁一關了電腦,上床躺下。他開啟電視調到時事評論頻道。剛看一會,有人敲門。這麼晚了,是誰呢?丁一起身簡單地穿了衣服去開門。

    他開啟門卻見門口站著一位面目姣好的女孩,滿臉微笑地看著自己,款款情深,一副紅顏知己的樣子。“對不起,打擾您了。您需要按摩嗎,保證讓您滿意。”女孩身上的香水味非常強烈地飄過來,有點迷魂。丁一聽得出來,這就是剛才在電話裡的那個聲音。

    “對不起,我不需要。”丁一有點明白了,拒絕了她。

    女孩輕扭了一下腰肢,交換了一下站姿,兩條修長勻稱的雙腿交叉著,讓人遐想。她有意無意地微微彎下了身體,上衣的領口開大了些,紅衣領口裡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丁一有點不自然,逃不過女孩的眼睛。“何必這麼保守呢,反正一個人待著。不想按摩我可以陪您聊天呀,這美好的夜晚多寂寞。”她那描了眼睫毛的眼裡純情似水,神情自然,沒有矯揉造作,裡面有一種坦然自信,殷切期待。

    看來剛才打電話只是一個試探,丁一這麼想。他搖搖頭。

    “我給您念一段書怎麼樣?我包裡有幾本言情小說,您可以挑選。”女孩輕拍了一下手提包,然後舉起光滑白嫩的手臂將一潑黑頭髮捋到一邊,頭微微甩了一下,胸挺了起來,誇張地起伏了兩下。

    丁一又搖搖頭。

    “我會作詩,給您現寫現朗誦?”她的頭歪向一邊,露出了秀氣的耳朵輪廓,一枚粉紅的心狀耳墜在肉感的耳垂下搖晃著,撩人心扉。

    丁一佩服她的鍥而不捨,那聲音非常悅耳,要是念一段詩,一定是一種非常好的享受。想不到她還有才情,但是丁一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相信您真是柳下惠轉世,坐懷不亂。”女孩挑逗性地睜大了眼睛,一面說一面就欺身而上,要擠進門來。

    “對不起,我要休息。”丁一慌亂中握住了她的手臂,柔軟無骨。

    女孩有點慍怒了,口中的香氣直撲丁一的臉面,“沒見過你這樣的正人君子。”

    丁一一笑,還是拒絕的樣子。“像你這樣美貌聰慧的女孩,應該乾點別的。不要糟蹋了自己。”

    女孩不知是惱怒還是羞愧,怨恨地看著丁一不出聲,嬌喘微微,有酒窩的面頰美豔如桃花。過了一會,她一頓腳轉身走了。

    丁一關上門躺在床上沉思起來。中國的這些夜鶯們防不勝防,性文化開放得離譜。丁一齣國的時候,中國還很封建保守,多看一眼女性,就有可能被罵成流氓。那時通姦會判刑坐牢。出國多年,自己像個古董被埋在了泥土裡,思維還停留在許多年前,中國的進步日新月異,泥沙俱下,許多地方比美國還要開放。剛才那女孩的香氣還在鼻孔裡飄蕩,她和一般的買淫女不一樣,有文化層次,居然知道柳下惠,舉手投足一點也不粗魯和豔俗。

    是夜,丁一輾轉反覆,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丁一迷迷糊糊起床。打過太極拳用完早餐後就去了洪濤的實驗室和學生們開座談會。洪濤和丁一商量後想送一兩個學生到丁一那裡去做作專案,因此丁一就利用這個機會考察一下這些學生們,想從其中選優秀的。看著這些生龍活虎的年輕人,丁一想起了自己當年的學生生活。完了丁一就到洪濤的辦公室去談一些具體的關於973報告計劃。丁一讓洪濤打手機讓鞠進過來,大家一起討論。

    一進門,鞠進滿面春風,非常感激丁一的幫助,她太想參加這個科研專案了。三人交換著一些具體的實驗設想,那些思想的火花一經點燃,就爆出了無窮無盡的絢麗色彩。大家最後決定由洪濤和鞠進分開起草不同章節的大綱,儘量具體一點,兩天後大家再碰頭彙總,爭取趕在丁一美國前將方案初稿大致搞完。接下來他們商量除了那些頭頭腦腦們外,還有誰適進這個專案。大家知道,專案的最後實施需要一些具有真才實學的年輕科學家們。丁一心中有一個計劃,在中國現有的情況下,利用曲直和自己的影響力,為這個學校打造起一個真正的科研團隊。中國現在不缺錢,又有許多像洪濤鞠進這樣年輕有為的經過嚴格訓練的科學家,如果得法,一定很有前途。國家花了許多錢,一定要作出一流的科研成果才對得起國家。三人商量到末尾,有一個電話打過來,洪濤接聽。放下電話,洪濤說是餘院長從日本開會來了,想請丁一過去談談。

    丁一來到餘院長辦公室,兩人熱情打招呼,兩隻手握在了一起,他們以前相熟。

    餘院長雖然有些疲憊,但興致勃勃,一見面就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地問:“聽說洪濤想搞一個973專案,由你相助,不知進展怎樣?”

    “洪濤的許多想法不錯。剛才和他詳細談了一下,很有希望。他準備在我走之前將方案大體敲定。昨天又得到學校方面曲校長的大力支援。”

    “你們談過了?”餘院長瞪大了眼睛,極力想從裡面閱讀出資訊。

    “談得很不錯。沒有想到曲校長以前在美國和我還共過事。”丁一想實質性地幫助洪濤和鞠進一把,推動這個專案,覺得把曲直抬出來是一個不錯的意。

    “噢,你們還共過事?”

    丁一十分肯定地點點頭。餘院長的眼睛骨碌轉了一下。“都有哪些人參加這些專案?”餘院長急於想知道。

    “都是和腫瘤相關的人,曲校長會和你通報,除了寧任,有些人名我說不上來。基礎的臨床的都有。”丁一簡短答,他不想插入人家的人事安排。他知道餘院長也想進來,但他是搞胚胎髮育的,有點不搭界,先吊吊他的胃口,然後交換自己想要的東西,特別是換取讓鞠進進這個專案。在以前和他打交道的過程中,丁一深知此人老謀深算,貪得無厭,是個老海歸,學術上有一套,但為人卻不怎麼樣,什麼都喜歡抓在自己手上,特別是喜歡打壓有才幹的年輕人。從洪濤的嘴裡,丁一知道鞠進的啟動經費就是被他卡住的。為了爭取鞠進到這個學院工作,這個院長開始答應了許多優惠條件,因為引進一個國外人才,學校就會有相關的專項撥款到院裡。等人來了,他臉就翻了過來,經費一拖再拖,和系任沆瀣一氣,將鞠進調入臨床,達到將經費留給自己和系任用的目的。以前他們也這樣幹過,將許多懷抱理想滿懷希望的年輕人氣跑了。這種手段屢試不爽,為自己撈了不少好處。儘管曲直已經答應了將鞠進留在科研,系任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同意,但院長這一關還是要過的。

    丁一不緊不慢地裝著不知道地說:“你們繫有個剛從哈佛來的鞠老師業務能力很不錯,我想她要是能進這個專案,會是洪濤非常得力的一位助手。”

    餘院長不等說完,打斷了丁一:“最近臨床上忙不過來,她的系任需要她到那邊去服務一段時間。”

    丁一不疾不緩:“昨天在和曲校長的交談中,他已經做了系任的思想工作,鞠老師暫不調到臨床。”

    餘院長大感意外:“這是個新情況,我得了解了解。”

    當聽說寧任也在這個專案裡時,餘院長就有點掐不住了,開始抱怨起來:“以前沒有並校時,醫院屬於我們醫學院管,是我們的附屬醫院,我們是爺爺,醫院是孫子。後來搞什麼大學並,我們這個全國響噹噹的醫科大學下降成了醫學院,我現在要辦一點事,蓋個章都要開兩個小時的車到江那邊總校去批覆,來三四個小時。更可恨的是附屬醫院也不屬於我們管了,現在財大氣粗,錢也不上交給我們,蓋高樓,拿扣,我們倒成了孫子。現在就靠教學賺一點錢,為了自負盈虧,只好擴招,本科生擴招,研究生擴招,看看哪個教授不是帶十幾二十幾個學生,怎麼帶得過來,只好放鴨子,任其自生自滅。中國的教育財政撥款只佔GDP的2%,可是這2%裡又有多少是真正用到教育事業上呢?就這一點點瘦肉,都想來割,各種行政事業費奇多無比。除了多招學生,我們的創收只有從科研經費裡提成。要不老師們心裡不平衡呀,和醫生的收入簡直不成比例。當醫生的現在可以亂收費,按比例提成。那個寧任,開刀動手術錢賺得多得不得了,根本就不需要從科研經費裡提成,但是手還是要伸過來。他參加這個專案的目的是沽名釣譽,想名利雙收。可是其他人怎麼辦?啊?留給我們這些搞教學的和搞科研的人一點賺錢的機會嘛。啊。我們搞科研搞教學哪一點不需要用錢。比如說這次我路過北京到國家圖書館去,進去閱覽都需要交5快錢辦閱覽證,再交元押金方可借書,每次閱覽付費5元,影印費每頁元,就這樣還不是所有的書都能看。來後我可是要報銷的,需要錢呀,啊。”餘院長怨氣很大,嗓門提得很高,吐沫子都濺了出來。

    他繼續道:“前些年上面的一些領導坐在空中樓閣裡想出了一套不切實際的想法,搞教育產業化改革,自負盈虧,完全是瞎掰,是改革中的最大失敗。什麼都學美國,可我們是會義國家呀,國家要貼錢辦教育才對。北歐的一些資本義國家也是國家投錢搞教育嘛,為什麼不學好的?讓我們自負盈虧,誰都想心思賺錢去了,學生誰來管。”丁一一面聽,一面想,這個院長滿腹怨言,看來這個院長當得憋氣。不過他的一些看法還是有些道理的,要是關係理得不順,政策制度不好,一切就會疙疙瘩瘩,怪相叢生。丁一突然發現在中國誰都活得很累。

    “是呀,中國現在國庫有許多錢了,是應該加大投資教育的力度。”丁一同意餘院長的觀點

    餘院長似乎意猶未盡,說:“其實中國的經濟成就有不少是虛的,和你說個上看來的故事。有兩個學生,二人在路上走,發現一坨狗屎。甲對乙說:你把它吃了,我給你5萬。乙一聽,這麼容易就賺5萬,臭就臭點吧,大不了拿了錢去洗胃,於是就把屎吃了。二人繼續走,甲心裡有點不平衡,白白損失了5萬,什麼也沒撈著。乙雖說賺了5萬,但是吃了坨屎心裡也堵得慌。這時又發現一坨屎,乙終於找到了平衡,對甲說:你把它吃了,我也給你5萬。甲一想損失的5萬能賺來,吃坨屎算什麼,乙不是也吃了嗎? 於是也把屎吃了。按理說這下二人該平衡了,但是他們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兩個人的資本一點也沒有增加,反而一人吃了一坨屎。於是就去找教授,教授聽了他們的訴說,安慰他們:同學們,你們應該高興啊,你們僅僅吃了兩坨屎就為咱們國家貢獻了個億的GDP!

    這個故事就是當前中國經濟的真實寫照,沒有生產沒有創造沒有開發,有的只是虛無的資本累積。比如開發商將房子倒來倒去,還是那些東西,GDP就增長了幾倍。什麼玩意。”

    丁一笑了,因為幾年前美國次貸危機時他也聽過類似的笑話。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笑話在中國也出現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他擔心起來,中國現在的許多虛高現象,和美國當時的情形有點像。要是中國也像美國那樣發生房產危機,那可不得了。日本二十多年前發生過一次,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元氣。

    “還有,在所謂的這些轉來轉去過程中,就有了名正言順的撈錢手段。我老家在一個貧困縣,當地的一個縣委書記一年的正當收入在二五十萬左右。”

    “不可能吧。”丁一不信。

    “別打斷我,聽我說完。他的工資當然沒有這麼高。但他可以引進專案啊,根據明文規定的政策,每引進一個專案,就可以提成分之三。以前提到引進專案,說的是國外投資,港澳臺投資,現在外省投資也算。於是兩個不同省的縣委書記商量好,我投錢到你那裡,你投錢到我這裡,於是互相提成。來來去去,錢源源不斷地進入口袋。另外因為是引進專案,可以算成是GDP,政績,就像前面說的那兩堆屎。這還是貧困縣的情況,要是富裕縣,那裡縣委書記還不富得流油。所以他們的小孩到國外留學自己掏腰包,來路正當。”

    丁一對這些中國的五花八門完全暈頭轉向了,哭笑不得,哪有這樣搞國家建設的。

    “唉,和你談了太多不相關的話題,無非告訴你大家都不容易。洪濤搞的那個專案,不知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其實我還是有不少人脈的”餘院長終於繞了一大圈以後,言歸正傳。

    丁一心裡早有準備,早就在這裡等著他了。他笑了笑說:“我和你的想法一致,和洪濤商量過了,大家都不容易,像鞠老師和你都不容易,要不大家都進來,人多力量大。”

    “是的是的,其實我早就覺得鞠老師搞基礎比較好,開玩笑,哈佛出來的,她不搞科研誰搞。要不這樣吧,我再和她系任說說,留下來搞科研。”說完非常仗義豪爽地一笑。

    丁一心裡好笑,“麻煩你了,鞠老師還有一筆啟動經費,讓她先做一些預行實驗。你看行不行?”餘院長一聽噎了一下,那表情有點懊惱。

    院長少不了又請丁一用餐,洪濤陪同。在中國,不吃不喝不成敬意。丁一知道去以後太太又要對自己的體重大加批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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