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傳奇】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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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0-16

P>    十九。

    不可思議,火箭竟然贏了。我大叫一聲好,引得眾人側目紛紛。此刻我坐在

    二號食堂的二樓大廳裡,對面是我的女朋友。而她身後,懸在半空搖搖欲墜的,

    是一臺21寸長虹彩電。周遭人聲鼎沸、空氣油膩,麻子似的雪花點不時攀上莫

    布里的臉龐,但他一個後仰跳投,還是一舉命中。106比103,火箭險勝掘

    金。女主播的嘴無聲地蠕動著,卻也不能阻止字幕的滾出。真是沒有辦法。我猛

    咬一口饅頭,朝陳瑤攤了攤手。

    母親走後就起了風。平陽多風。一年的大部分時節裡,你總能看到五顏六色

    的塑膠袋糾纏一起,氫氣球般漫天飛舞。我緊攥網兜,快步走過光溜溜的柏油路。

    我只想知道比賽結果。然而宿舍門庭緊閉。不光我們宿舍,一溜兒——整個法學

    院二年級的傻逼們像是同時人間蒸發。老實說,這陣勢近兩年來都難得一見。我

    不由有些興奮,簡直想就地尿一泡以示慶祝。

    轉身拐過樓梯口,我就碰到了楊剛。他唾液四射:「你個逼,可把我們害苦

    了!」說著他來拽我的網兜。我一閃就躲了過去。他奸笑道:「3 號樓201,

    師太等著你呢。」我問火箭贏了沒,他說:「媽個屄,剛給師太放出來,老子還

    沒吃飯呢!」接下來,在芳香撲鼻、令人作嘔的櫻花小路上,我陸續碰到了更多

    同學。他們說:「打你電話也不接,這下有的爽了!」他們說:「悠著點,別給

    師太一屁股坐死了!」他們說:「靠,柚子都帶來了,要耍啥新花樣嗎?」遺憾

    的是,對比賽結果大家都一無所知。

    我趕到時兩點出頭,偌大的階梯教室空空蕩蕩,三三兩兩的人猶如棒子上殘

    留的玉米粒兒。當然,最大那粒就是賀芳。是的,大而拘謹,像塊老母豬肉,任

    誰誰也不願夾上哪怕一筷子。啊,這樣說也不太對,至少有點過時。因為新學期

    一來,整個法學院都流傳著一個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老賀和小李搞上了。老賀

    就是師太,也就是賀芳——不要跟賀衛方混為一談,雖然據我所知兩者都畢業於

    西政。她老人家乃我們院民商學術帶頭人之一,是為老牛;小李呢,新來的研究

    生助教——太年輕,連名字都可以忽略不計——是為嫩草。兩位師長正大光明,

    驚天動地!不少人聲稱他們曾親眼目睹兩人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什麼

    老賀關愛小李,小李把老賀捧在掌心,顛來倒去的意象無非是枯木逢春——在李

    老師挑逗下,賀老師那張四四方方的臉上泛起了一朵嬌羞的花。

    簡直豈有此理!雖然老賀已離異數年,小李也尚未婚配,雖然戀愛和婚姻自

    由受我國法律保護,但還是有人不樂意了。首先,院裡邊就不太看好這樁自由戀

    愛,總覺得從影響上講有點驚世駭俗。自然這只是傳說,我又不是院領導。其次,

    李闕如也不太看好這對老少配,他是這麼說的:老子姓李,他也姓李,所以老子

    就得叫他爸爸?這當然也是傳說,不過相對來講要靠譜點,畢竟楊剛和李闕如都

    是024  班的。

    對於李闕如我所知甚少,總結起來大概有以下幾點:第一,他的名字來自於

    臺灣民法典,也經常見諸於王澤鑑的民法理論中;第二,他頂著頭五顏六色的雞

    巴毛,走路一蹦一跳,說話像放屁:第三,他曾經留學加拿大,結果一年不到就

    變成了家裡蹲,後來給塞到我們院來——好嘛,法學院就是垃圾回收站。第四,

    他老不是屬雞就是屬狗,甚至屬羊、猴,有點垂垂老矣的意思。

    當然,再老也老不過他媽啊。又老又賊。我剛打後門進去,坐在講臺上的老

    賀就抬起了頭——只那麼一瞟,又垂了下去。我順著臺階狂奔而下,一路「噔噔

    噔」都沒能讓她再次抬起頭來。我氣喘吁吁:「賀老師。」賀老師翹著二郎腿,

    埋頭翻著手裡的幾張紙,大概沒聽見。於是我又重複了一遍。賀老師還是沒聽見,

    她穿了雙紅底高跟短靴,晃動間竟有幾分俏皮。我只好走上講臺,放大音量說:

    「賀老師,我來了!」這下賀老師總算抬起了頭。她戳我一眼,注意力就又回到

    了講義上。我真想一網兜掄死她。

    好在這時老賀開口了:「你來了?」。

    「來了」。

    「你來幹啥?」。

    我沒話說了。我真想說「還不是你讓我來的」。一片靜默中,自習愛好者們

    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投了過來。

    「懶得跟你廢話,民法還想不想過?」好半晌老賀冷笑一聲,拍了拍講桌。

    一時粉塵撲鼻,連始作俑者都向後傾了傾身子。

    我當然想過,於是我說:「想過」。

    「想?那你為啥逃課?」老賀仰起臉,壓低聲音,「死點半等你等到兩點半,

    屎個小死!」。

    賀芳短髮齊耳,肉鼻豐唇,一笑倆酒窩,真不能算難看。加之膚色白皙,以

    及無框眼鏡後那雙狹長而知性的鳳眼,好好拾掇拾掇倒也有幾分韻味。只是在這

    空曠教室裡,配上四十不分的瀋陽普通話,陡然讓人覺得滑稽。臺下已有人竊笑

    起來。

    「啊?四個小死!」老賀不甘心地補充道。陽光掃在她的眼鏡上,白茫茫一

    片。

    我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時教室裡鬨笑一片。

    老賀二話沒說,收拾好東西,起身就走。擦身而過時,我輕揪住她的衣袖,

    小聲叫道:「賀老師」。

    「滾!」老賀嘴唇都在發抖。

    愣了片刻,我擦擦冷汗,趕忙追了出去。

    老賀一米六出頭,大概疏於運動,有點豐滿過度。她腳步飛快,鞋跟踹在地

    上,振聾發聵。叫了幾聲「賀老師」,她愣是不理,我也只能在後面跟著。賀芳

    平時脾氣就臭,不解風情,江湖人稱牛皮糖師太。無奈我們的民商兩大件都由她

    帶。學術水平嘛,我還沒有評價的資格。倒是聽說老賀以前兼過律師,離婚後就

    一頭扎進祖國的法學教育事業之中了。研究生、本科生,X 大和省師大,她都有

    課。老賀前夫也曾是院裡的老師,後來進了政法系統,聽說現在是省高院執行局

    局長。從這個角度看,李闕如這種廢物的出現多半無法避免。

    進了院辦大樓,迎面一個老師打招呼:「賀老師這麼急啊。」老賀點著頭就

    躥進了電梯裡。我三步並作兩步,趕忙擠了進去。

    「賀老師,我錯了。」我眼淚都差點擠出來。

    「錯了?!」出乎意料,老賀竟然掃了我一眼,「你哪兒錯了?!」。

    我發覺柚子真他媽沉,勒得手疼。

    「你牛,全年級二百號人,就你脾氣大!啊?逃課還要耍大牌啊!」老賀聲

    音本就低沉,激動起來簡直像黃鼠狼。「了不得啊,」她猛地拽起我的網兜,又

    用力甩開,「你牛」。

    到了老賀辦公室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一屁股坐下,就讓我給輔導員

    打電話。輔導員更是個二逼。於是我搖了搖頭。我說:「賀老師,我真的錯了」。

    老賀開啟電腦,不再理我。她翹起二郎腿時,一腳踢在桌楞上,咚的一聲響。

    我這才發現她裹了條肉色絲襪。繼而我注意到她穿著件毛呢包臀裙。這兩年剛流

    行,中年婦女我真沒見幾個人穿過,何況是一向老土的賀芳。啊,愛情的魔力!

    如果不是身陷囹圄,我真想即興賦詩一首。

    「活該!」陳瑤埋頭喝了口沒有羊肉的羊肉湯,眼神亮晶晶的,「那你咋出

    來的?」。

    咋出來的?這就要感謝李闕如了。老賀沏上一壺茶,就玩起了紙牌。刷刷的

    發牌聲撓得人渾身癢癢。我呆立一旁,也不知杵了多久。不時有人經過,跟老賀

    打招呼。我毫不懷疑他們驚訝的眼神——高等教育哪還有訓斥學生這一套。然而

    毫無辦法。我只能盯著老賀的腳,後來是粗腿,再後來是藏在休閒襯衣裡的大胸。

    終於,老賀不滿地砸砸嘴,抬起了頭:「我勸你老老實實把輔導員叫來。」藉此

    機會,我雙手捧起網兜,請求敬愛的賀老師允許我把它放到桌子上。老賀哼了聲

    就又垂下了頭:「輔導員不來,你就等著掛科吧。」我只好把柚子抱到懷裡,欣

    賞起老賀和電腦的紙牌大戰。總體來說老賀略勝一籌,但不少牌她打得太臭,我

    簡直想越俎代庖,痛殺一局。這又引起了老賀的不滿,她說:「就沒見過你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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